地心惊魂——广西乐业天坑群的真实诡异经历

  16 我们进错洞了!
  
  大家只好再次穿上救生衣,戴上安全帽,然后用脚踏充气泵把橡皮船气充满,橡皮船长约4米,宽一米八左右,可以坐8个人。我们并排坐在上面,谁也没说话,这种滋味很煎熬。这是一场更猛烈的洪水,还是火山爆发?一场未知的危险的逼近时,我们却束手无策。
  这些声音忽然变成了尖叫、哭泣。还有笑声,我捂住耳朵,然后像水壶开了报警一样,预示着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大庞带着哭腔说:要死了哦。
  他跳下来就跑,我和老金冲过去追他,这小子跑两步就滑倒了,被我们拖了回来,老金还打了他几下。
  更猛烈的呼啸在我们头顶鸣响。如果我们不是身处洞穴,我一定相信是一架飞机刚刚擦着我们的头顶掠过。
  我们突然卧倒,趴在地上,我心想完了,洞穴要坍塌了。过了有一分钟,声音却渐渐消失了,而我们大家脸色都是灰的。
  蒙晋探洞经验很丰富了,也从来没有遇见类似的事情。彭辉又从手机里查阅相关信息,在他搜集的洞穴探险资料中,也找不到类似记录。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郑远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继续行进,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扎营过夜。
  
  我们赶路时,郑远问我是怎么进到那个洞穴的,我把详细经过告诉了他。
  彭辉补充说,“我仔细检查过,那不可能是人造的机关,螺旋门被两股水流冲击而形成一个天然水阀,在水位上升之前,自动合拢,这个洞穴真他妈牛逼,被人当神洞一样供奉起来,也有道理。”
  彭辉提醒道::“至于为什么要放那几样东西,就很值得玩味了。”
  “那是一个海王龙的泥塑!”彭辉告诉郑远,他说一直很喜欢看国家地理频道,所以一眼就能认出它。
  海王龙又名瘤龙、属于沧龙科,是一种巨大的肉食性动物,生活在白垩纪晚期的海洋中,是古代海洋里最致命的猎手,细长的身体覆盖有蜥蜴一样的鳞片。海王龙用长鼻子来定位猎物,猎物一旦进入猎程,被用它强壮的下巴封住去路,嘴里的两排尖锐而呈锥形牙齿让猎物无处可逃。
  海王龙可长到14米以上,它们与恐龙一同生活,并在大约同一时期灭绝。美国堪萨斯州发现很多海王龙遗迹。
  彭辉不在意地说:“古钱币倒是真的,正面用楷书写着‘顺治通宝’。一共有两枚,值个几千块。”
  两个菜鸟顿时把脑袋拱了过来。
  大庞将信将疑:“你当时干嘛不说?”
  彭辉问:“你还记得是什么字吗?”
  大庞倒不含糊:“一个‘南’,一个‘东’。”
  彭辉从手机里调出资料,说:“顺治通宝的成分为红铜七成,白铜三成。背面刻字,像有临、宁、原这些字的,这种钱式制作较好。铸量最多,存世也较多。所以也是最不值钱的。你们看背面,最贵的是原字,现在值两万。有十一两、南、宝泉局字样的,可以卖5000元。延字值 2500元,东、一厘,值1300元。”
  大庞大吃一惊:“6300哎。”
  他那表情,是恨不得再回去一趟。瞪了彭辉一眼,好像被这个人耍了。
  小张怀疑地问彭辉:“你怎么这么凑巧,手机里会存有它的信息?”
  彭辉笑了,说:“我们不是来找南王朝的宝藏吗?不做点功课怎么行。顺治时期的文物艺术品资料全在我这儿存着呢。就是让我保持头脑清醒,别像你们出洋相。”
  郑远猜测说:“神兽化石是个镇物,它需要镇的东西一目了然,顺治的钱币,这说明什么?除了南明王朝军做梦都想着反清复明,还有谁敢做这事?
  彭辉说自己也是这么想,这里面应该是有点好东西的,不过肯定都被人替换了。反正时代早已更替,供奉神物也早已成为形式。
  我心想,谁又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弄个明显是现代的东西摆在这里做样子?盗墓人不需要伪造现场,事实上,一般人很难进到这个洞穴中,就是进来了,也难逃一死。那么。动机只能归咎于一种迷信。他们取走宝物,然后摆个供品,做个形式上的仪式,以求心理上的安慰。
  
  这时,蒙晋忽然悄悄地赶上来,他有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立刻想到当时就是老金因为怀疑他有猫腻,所以才跟着他,我还听到了从雪花洞里传出的打斗声,这事是怎么了结的,我还不清楚呢。
  蒙晋对郑远说的话让我很意外。
  他说:“我现在可以肯定。我们跟上次进入的不是同一个洞。”
  其实,不光是他,郑远应该也有同感,因为上次他们入洞,根本没有发现明显的淹灌标记,虽然洞内景物很相似,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结果就这么一瞬间,我们就给水淹了。
  彭辉负责检查的是记录数据。他也一脸迷惑,因为无论是“蟒蛇”和“恐龙”的交界处的标识还是GPS显示的方位,都是正确无误的,这又如何解释?
  蒙晋提醒他俩,我们在“蟒蛇”主洞内并没有找到标识。只是看到了一个很类似的石花洞口而已。他接着坦白了一件事:他上回在石花洞口的一个凹洞处,藏过一捧非常漂亮的穴珠,所以对那个地方印象很深。
  令我震惊的不是他“偷”穴珠这件事,而是他流露出的那种羞愧感。
  虽然我们都知道洞穴的每一块钟乳石都需要保护,可谁又能自觉做到呢?不过他这个环保达人,居然做了这样的事,确实让人感到挺囧的。我看过相关资料,穴珠是洞穴珍珠,形成于流动但却不活跃的水中。这种装饰物在洞穴地面的凹陷处形成,像个圆球的方解石装饰物。有的穴珠确实是精美异常。
  大家都迷惑不解地望着蒙晋,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蒙晋解释说,原来他是偷偷地去检查那个凹槽了。而老金以为他想撇下大家逃跑,或搞点什么鬼名堂,所以就拽住他,两人一言不合,居然打起来了。
  “那里根本就没有凹洞。“蒙晋困惑地说。
  这下问题严重了。如果说标记被水冲了,还可以解释得通。上回他们来此探路,没有发现淹灌标记,当时甚至以为这是一个干洞,这还可以用洞穴被全线淹没,成为潜水通道来解释。
  但蒙晋的这个证据就直接证明我们进的不是同一个洞。
  结论是有了,但完全不合逻辑啊。
  郑远只好采用排除法,问蒙晋:“你确认单绳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蒙晋说他仔细想过,不可能被人动手脚,没人有这动机,也没人有那个技术,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瞒过他蒙晋的眼睛。听口气,他还满自大的。
  郑远又问彭辉:“GPS的方位也显示。我们的方位是对的?”
  彭辉点头。他反复检查过,和上次记录的经度、纬度分毫不差。
  郑远忽然停下脚步,倒吸一口冷气,说:“糟糕!我们进错洞了。”
  我们都听不明白。虽然此事有很多疑点,但GPS不会撒谎啊。我们是相信它还是相信蒙晋的记忆力?
  郑远低声说:“GPS可以确定某一位置的经度和纬度,但它不能确定高度。”
  我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彭辉目瞪口呆,说:“你是说,我们的方向没有错,但我们进的并不是蟒蛇洞,而是它下方的洞?“
  我突然醒悟了。我们下降的绳索之所以突然少了二十五米,是因为地陷了25米。
  大家一时对这个推测瞠目结舌。
  
  郑远摇头,说这里并没有发现坍塌现象,而且那一路的标志都很完好。
  还是彭辉猜出了郑远的推论:“天啊。我们降落的恐龙洞洞穴的底部,是一块活动板,可以下降,可以上升。你们上回来的时候,它是上升的,这一次。它是下降的,所以我们进入的是位于蟒蛇洞下方的洞穴。”
  不光是彭辉大惊失色,我们旁边听的人也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虽然这么一推理,很多疑点都可以解开,比如说洞口钟乳石是因为水流的原因而有了向阳的假象。但这个前
  虽然这么一推理,很多疑点都可以解开,比如说洞口钟乳石是因为水流的原因而有了向阳的假象。但这个前提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有个前提:恐龙洞底部得有多大的水流,才能把它变成一部升降机?
  接续 16 我们进错洞了
  (虽然这么一推理,很多疑点都可以解开,比如说洞口钟乳石是因为水流的原因而有了向阳的假象。但这个前提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有个前提:恐龙洞底部得有多大的水流,才能把它变成一部升降机?)
  
  17 汹涌的地下河
  
  蒙晋的冤屈终于得以洗刷。他一脸震惊地告诉我们,天坑群地下河水的水量,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天坑的形成有四个方面的原因。首先,乐业地区有大面积的碳酸盐岩,符合“岩体必须是可溶的”这一天坑形成的基本条件;其次、乐业附近的地质构造是很少见的“S”形旋扭构造,而乐业天坑群正处在“S”形旋扭构造的中部,这种特殊的构造,使岩层产生了深度很大的张性裂隙;再次、本地充沛的降雨,是形成天坑的最活跃因素,雨水沿裂隙溶蚀岩体,形成地下河,长时间对岩层的不断侵蚀、搬运,逐渐形成巨大的地下空洞,地壳运动时,整个岩层垂直塌陷;最后一点、乐业地处云贵高原东南麓,受印度洋板块和欧亚板块互相挤压抬升的造山运动的影响,地表不断往上升,而地下河系统不断向下侵蚀,才会使天坑越来越深。
  据蒙晋分析,西南方向至少有红水河的三条支流,在乐业天坑附近消失于地下。地下暗河一直向东北流到位于乐业境内的百朗大峡谷的洞口成为地面河,然后汇入红水河。
  “地面河的水量有多大?”郑远问道。
  “曾经有一回,正值汛期,从暗河口出到地面河的水流是喷射壮的。水压大到把峡谷栈道上的几个摄影师都卷进河里,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呐。”
  
  我们的表情由震惊转换成为恐惧。假设底部是水流,那么,如果水量最充足的时候,洞穴底部至少要抬高25米,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所处之地是个不折不扣的潜水洞。
  刚才逃过一劫,是我们运气好,等下一次淹灌的时候,也许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小张大叫,“有一个办法,我们可以攀到蟒蛇洞穴的位置,这样我们就安全了。25米而已。”
  可是我们抬看主通道的洞顶,不过就十多米左右,这个洞的结构,从横截面看,就像莲藕的剖面,上下方的洞穴都是独立的。
  郑远看表,决定立刻回撤,我理解他这个决定,他要对我们这个团队的安全负责。但如果那样做,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我看看其他几个人,他们都有点不甘心,包括大庞在内。因为我们知道,一旦回去,除非等水涨上来,否则这次探险就到此为止了。
  彭辉说话还是很有技巧的,他反对的理由是担心我们未必能及时赶回去,还不如在前方找出口。
  大家都齐声附和,看来,这个团队的人还是挺有胆量的。
  郑远严肃地说:“如果前面没有和上方蟒蛇洞连通的洞穴,再来一次高水位的洪水。我们就完了。据我所知,我们上回探路,并没有发现主通道有类似的竖井或垂直通道。”
  我看郑远的表情,他做这决定也不容易,毕竟他比我们更迫切想找到水晶洞。
  我觉得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便提醒他们,当时他们是否注意到,当时从蟒蛇洞到达的那个地下湖的水位有多高?
  他们几个是老手了,当然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甚至还略有惭愧。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这个“阿呆”来提醒的。
  郑远说地下湖的水位基本平齐他们当时的出口。
  这也就是说,我们目前这一层通道(就称之为水蛇洞吧)的出水口和上面蟒蛇洞通道的出水口是不一致的。这是多嚜复杂的地下暗河渠道啊。这里肯定会有另一个出水口,我们完全不知道有多长,是落水洞还是虹吸管。是地下湖还是深瀑。
  如果我们碰上落水洞或虹吸管,就是那种充水的倒U型,在一定距离后又圳出水面的、进出口有水位差的地下岩溶通道,后果将不堪设想。
  郑远顾忌的是二十五米的淹没高度,上次他们费时三天,当时的水位都维持在25米之上,可想而知,我们目前所处位置,是相当危险。
   “可是我们来这里不就是探险的吗?”彭辉说,“你想过没有,就在这二十多米的落差之中,最有可能藏着秘密。水晶洞很可能就在这里。我们大家想想,为什么当时那些侥幸逃生的人进了水晶宫一次,再也找不到水晶洞的入口?”
  我们觉得他的推测不无道理。
  彭辉有些隐隐的兴奋:“因为地下水在和我们玩魔术,同样的方位,分布着几层不同的洞穴。如果我们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就更没有勇气走到这一步了。”
  
  大家也都纷纷表示,我们既然来了,还是尽可能地从水蛇洞找到出口,说不定在前面就会找到上升通道,只要在水线之上。我们的安全系数就大大提高了。
  郑远让大家举手表决,申明只要有一个人反对,包括他自己在内。他就坚持把队伍拉回来,
  出乎意料,大庞和小张是第一个举手的,我是第三个。
  “新手是察觉不到危险的。”郑远对那几位说:“我希望你们能考虑清楚。”
  他们三个都表示要继续前进。
  “一切听从指挥。不能再发生类似唐摄影的安全事故。”郑远下了决心,说:“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水来了,在找到上升通道之前,我们只能坐在橡皮船上让水冲下去。可以冲进泻水口是最好的。如果来不及,就有可能被冒顶。所以大家不能掉以轻心,越快找到上升通道,我们就越安全。”
  “不可能有上升通道。”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大家都忽略的真相。既然出水口不一样,两个洞穴通道连通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水线涨到25米处左右,如果下方是另一个出水口,岂不把上面蟒蛇洞通道的水都漏光了?
  被我这个新人连续指出几个被忽略的细节,郑远惭愧地说:“我们脑子进浆糊了。我们还是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不能有侥幸心理。我手上是有水晶洞的线索,你们记住——”他打开电筒,摊开一张纸,“凡是发现类似景物,就马上通报。这些线索是:连续十几米的褐色洞壁,入口处有个巨大的莲花盆。”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线索?”蒙晋问他。
  郑远望了我们一眼,也许因为有过生死患难的经历,大家彼此都变得坦诚。
  “我爷爷给我的。接受报社采访的那三个所谓目击者全都是在撒谎,他们或者是道听途说,或者描述的只是非重力水结晶的现象,并且加以夸大。他们其实进入的,是有石毛发的洞穴。真正见过水晶洞而且活在世上的人,是两兄弟。”郑远把纸条折起来,说:“他们从水晶洞里采过一些洞穴装饰物,并且都卖了高价,我爷爷见过相关的实物照片。他请专家鉴定过,国内还从未发现过类似的,因为形成难度非常高。”
  这个信息无意给我们打了一针强心剂,大家顿时精神振奋。看来,不经过生死患难,他还没这么快和我们分享他的线索呢。
  “他们也找不到当时的入口?”老金问道。
  郑远低头,想了一下,说:“他们不敢再下洞了。因为在地下他们遇见过一些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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