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各位久等了,因为不想把13年的工作留到新年去,所以从大清早就开始赶工作,改数据库啦、做台账、开大会啦等等等,忙的简直要死掉了!
好了,现在勉强可以小松一口气,让我们一起度过1314吧!
《地下秘藏》第四卷—禹山神陵开始连载!
第一章 飞出北极海
久违的太阳出现在海面以上的天空中,冰山上的塔尖,在刺破了冰层的那一瞬间,加速上升了几米的距离,差点把我们都甩了出去!
可是,原本就重心不稳的大帽子在失去了海水的作用以后,很快就无法保持平衡了,它像个陀螺似的旋转了几圈,陡然朝向一侧翻了过去!
海豹群在它倒塌之前便纷纷跳入水中逃窜,一时间,四周的海洋中全是遮天蔽日游动的黑影和气泡。我感觉大帽子侧翻着漂浮在了北极海面再也不动了,我们在冰块里感受到了最后一次颠簸后,便彻彻底底的安静了下来。
此刻,我们的头顶距离海面大约还剩20米,这时的压强已经失去了作用,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脚底那层无数小珠子构成的冰板越来越软、越来越稀薄了。
它们像被打捞上来的深海鱼一般,正在逐渐的破裂开来,然后把冰冷的海水从缝隙中灌注进来,将我和怪人之间那点狭窄的空间,逐渐淹没。
“矮六子,抱紧了。”怪人捏了一把我的胳膊快速的说道,我们俩越来越下沉,再来几秒就要掉回海中去了,“你抱着我的脖子就行,憋住气,我带你游上去!”
我很珍惜的搂紧了他,我不知道一旦我们离开这片冰海,他是不是就该属于别的女人了。我像个大背包一样挂在他身上,感受着他在我耳畔的深呼吸,静静等待着他脚下的冰板带着我越陷越深。
“走,很冷噢。”
他说完这话,我就觉得从脚脖子那儿开始,一股像千万根银针刺穿你身体的痛感,猛然间传递到全身来!
我们俩整个沉没入冰冷的海洋中了。
我的眼睛像是被浸泡在了薄荷汁里,那疼痛中带着清凉的感受直让我的眼珠子滴溜溜打转,险些就飞出眼眶去了!随着海豹群的四散开来,我看到几件飘乎乎的玩意悬在了水里,我们用来御寒的皮大衣变得十分沉重,那是我亲爱的队友们把大衣给脱了下来,看来大家都从大方块里出来了。
怪人身上有我的负重,游的很吃力,我眼睛向下一瞥,突然看到耗子哥正在死命的敲打着封住他的冰棺盖子!
我猛然想起,那种棺材的材制和我们的大方块是不同的,它的底部无法自行打开自行闭合,耗子进去的时候,是得到了那个东王公的帮助,那么,他靠着自己一个人想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赶紧的拍了拍怪人的肩膀,让他放开我先去救耗子出来。那个深入钢丝线的小洞一定也在向内渗水,如果耗子出不来的话,用不了多久他的棺材里就要被灌满了啊!大家都已经从北极冰山那个地狱般的地方跑了出来,总不能在这儿又被淹死吧!
怪人点点头,开始迅速的下潜。而我的四肢都处在半麻木的状态,如果没有他的话,是根本浮不起来的。我们俩便死命的憋着那口气,一前一后的沉到了耗子的棺材边去。
这一看,他的情况也太紧急了,渗入的海水已经把他胸口以下的空隙全都灌满了,他呲牙咧嘴的用那个工具盒敲砸着冰面。可是里面的空间完全就施展不开,我顺着棺材盖的四周边缘摸索了一遍,发现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把手可以开启!而一时半会儿的,我们这口气也撬不开棺材盖的缝隙。
这下可完蛋了,如果想把他救出来,最好的办法是来一把钻,可这儿是北极海啊!
独角鲸已经跟着龙伯人回到深海去了,而且就算它在这儿,钻开冰棺的话我们耗子哥八成也得被戳透气儿了,怎么都行不通!
口鼻中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外冒出气泡,我知道我们三个人都快撑不住了。
我扶着棺材往上游了两步,想把衣服撕下来堵住那个不断漏水的窟窿,这样至少还能让耗子撑上一分钟的吧!
我拉开绒衣打算裸游一回,却突然看到我平坦的胸口在水中伴随着上方太阳的光线,亮晶晶的闪耀了一下。我心里一动,大钻戒!
林医生塞给我的那个钻戒,硬度肯定要比冰棺高很多,那个东西会出现在匣子里就很怪,而且它还被凿那样一种奇特的造型来,难道它原本的用途就是来切割冰板的?
我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地把钻戒戴到手指上,那个突出来的奇怪尖头看样子跟一柄小巧的钻还真有些类似!我用力将它抵在冰板上朝着侧边快速一划——
明显的白色划痕出现了!
这样仔细的观察着冰板,我觉得在我的划痕之下好像还有些会闪光的亮点,就如同星星点点的金砂在棺材盖铸造的时候混入了其中似的,看起来挺漂亮,但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棺材里的水已经没到了耗子的人中位置,我甩甩脑子里的猜疑赶紧集中注意力。发觉我还挺猛的,我居然可以在水里摈气那么久?之前在体检的时候,高小雅说过我心跳比一般人要慢一些,大概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我的呼吸循环也会慢一些?
钻戒的尖头非常尖锐,我很容易就划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来,耗子哥仰头吸入了棺材中最后一口气,沉下来举着工具箱,对着我划好的方形用力一推——
有戏!我能感觉到那块地方活动了!
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我觉得,这颗钻戒之所以出现在匣子里,原本的用途就是给它的主人切割冰层用的!
这样一想,二战期间来到北极的这群洋鬼子,是一开始就对这儿的情况有所了解的,我记得谁说过来着,纳洛酮纳洛芬这种东西,一般的队医不会带在身上,黄雀的查尔斯不用多说,我们却在林医生即将崩溃的关键时刻,从红十字皮箱里也找到了救命的那种药剂,现在我手里又有可以切开冰层的特制切割器,这也太巧合了!
看来不仅是中国的黄雀和锦夜,在国外还有一帮洋鬼子也窥探到了一些北极的秘密!
怪人拍了我一下,从我身边游离开,他拔出匕首开始切割那些链条状的树根。他肺里的空气支撑不住了吗?我抬头一看,冬爷和小王爷正在更靠上的位置,他俩似乎在捣弄着那些乱糟糟的钢丝绳,傻掉的高小雅和脖子脱臼的林医生已经被他们送到外面去了。
就在耗子的力气即将用尽、我也头晕眼花的快要抓不住棺材沉没之际,一股水流冲出来,棺材上切了一半的方形终于是被他推掉了!
我们俩紧紧攥着手,却都没法再往上浮了,我迷迷糊糊的觉得谁用一根绳子把我的腰捆了起来。我以为我在下沉呢,可突然我的腰部受到了一股非常强劲的力量,它拖拉着我往反方向的海面上急速的冲刺了过去——
我吓得原本都快要静止的心脏猛一颤,睁眼一看,我、耗子哥、还有怪人都拴在那条结实的钢丝线上,纠缠在树根和冰块上的那些牵绊都被割断了,此刻在带着我们飞向上方的,是那只被我缠住了身体的大丑鸟!
在海中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它肺里储存的空气也消耗光了,一直处在要死不活的状态,现在一旦脱离了大帽子塔尖的束缚,它比谁都更要心急火燎的想去呼吸外面的空气!
我瞥到冬爷给我们比了个“OK”的手势,小王爷的秃头很亮堂,然后,炫目的金色阳光就快速的在眼前被放大,我只觉得我被湍急的冰水冲击的快要吐出来了,鼻孔里在不停被倒灌着气泡,我难受的不行,就在我觉得吾命休矣的时候,我耳朵里的水“哗啦”一声流了出去,我居然听到了风声、鸟鸣、和海象的吼叫!
我靠什么情况,我觉得身体四周的水都被瞬间抽干了,我的身体轻飘飘的,但头发上的水珠两秒钟就凝起了小冰晶。
我张开嘴向外呸了几口,一睁眼看到了耗子哥惊恐的眼神还有怪人一脸兴奋的表情,我完全懵掉的脑袋突然豁然开朗,我扫了一眼天上的大太阳,心头一紧:
擦,我们三个飞起来了。
那只大丑鸟快被憋疯了,它果然像我们预料的一样飞出了水面,并且,它直接就冲到了高空中去了……
一呼吸,我的胸膛险些被冷空气给刺穿。我们三人很重,那只不知道能不能被算作是“鲲鹏”的大丑鸟能够扯着我们飞起来,完全是由于那股垂死挣扎的莽劲。
我们不用担心怎么回陆地,丑鸟的拼搏劲头就很快过去,它连盘旋的力气也没了,看准了一块突起的小冰堆就停靠了过去。
我们三个快要被冻成雕塑的苦难兄弟像荡秋千似的来回摆动了几下,终于是边拿脆弱的屁股撞击着冰堆,边长舒一口气停了下来。
怪人小心翼翼的扒着旁边的碎冰爬过来,手指头抖的跟触电似的,总算是把我们从腰间的捆绑中解救了出来。
我们并排着躺在白色的冰雪大陆上一动都快不能动了,太阳那么好,我们却依然即将被冻死。飞了那么长一段距离,也不知道此时此地我们到底是位于北极的那个地方了。我扭头看看怪人的脸,简直不敢相信在之前的那段日子中,我在这片海洋的深处都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听见脑袋后方有个什么东西在靠近,它喷着热气,我马上就要冻僵的身体对那个感觉上好像很暖的家伙非常敏感。
我记得以前听说过,如果一个人躺在海滩上不动,是会有海豹扑过来用自己的体温来拯救这个人的。
这儿的海豹不要太多,难不成小可爱们成群结对的都要扑到我们仨的怀抱里来了?
我觉得很幸福,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那么多毛呢?
我的头发都被冻在冰面上了,很难转头,我把手伸回来放在眼前一看——
奶白色的长毛?
“等死吧……好像是北极熊……”耗子倒抽一口气,小声的说道,“道哥,你的匕首这会还能拔出来?”
“冻在一起了……”
我感觉到一个热气腾腾还长着倒刺的大舌头正在舔我的脑门,我心说这可真是天命难测啊,难道今天无论怎样,注定就该我们死吗?
我可以想象出这只熊在下一刻咬碎我脑壳的画面了,却没想到在几秒钟之后,我耳边听到了类似赖皮那种“啊呜啊呜”的叫声。
我知道赖皮已经被三足青鸟吃光,不会再回来了,那么这里出现这个声音,就意味着有北极的原住民带着狗出现在了附近!
“救……”
不等我开口呼喊,就听得狗叫声由远到近冲了过来,听这阵势,应该有十来只雪橇犬!
围着我们仨脑袋转悠的北极熊又舔了我两下,终于是沉重的拍着冰面跑远了。我心说无论来者是爱斯基摩还是楚科奇族,这位救命恩人我们一定得好好的谢谢他才行!
很快那群热情的狗儿就扑到了我们身边,它们狂摇着尾巴把长着超厚皮毛的身体和白肚皮贴在我们身上温暖着,大嘴巴里哈出的热气把我头发上的冰霜都融化了。
我打心眼儿里爱死了这些家伙,恍惚也觉得这一幕好熟悉,我在哪里经历过这一切吗?
“矮子……我让它们叫你姐姐没错儿吧,看它们对你多好!”
怪人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们在初次登陆北极的时候,倒是看到他和一大群雪橇狗称兄道弟过。可既然这样的说的话,难不成现在趴在我们身上的这些狗就是当时的同一群?
那……那不就意味着这些狗属于阿日族吗?
我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这时一个人走到我们身后蹲下了。我听到怪人让我心特碎的喊了一声:
“莎莉。”
结束了2013年的更新,我们就要和蛇年再见了,在2014年的零点左右,我会发布一份新年礼物给大家噢~
@夕米戈 12517楼 2013-12-31 22:06:00
你太好了,小六一,天涯的几位大神都罢工了,就你还在给我们送礼物,啵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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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家元旦快乐!已经到了2014年了,现在发布一下大家正在看的这篇帖子《地下秘藏》的第一卷霸王宝藏广播剧预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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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棺材板
我心想用不用那么狠心,几十分钟以前,我还和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现在,我最不想见到的那个女人就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把我给救了!
她的头发垂下来扫到了我的脸上,我看到她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怪人盖在身上了。
该死的,倒还真是疼他,挺贴心的啊!
她即使里面还裹着鹿皮制成的马甲,却依然阻止不了我和耗子哥斜着眼睛观察她“奶大腚大”的好身材。
怪人保持着沉默,莎莉却径直躺到了他的怀里。
我们仨都还粘在冰面上没解冻完全,无法起身,这个女人身体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女性荷尔蒙的味道,带着让人舒服的体温,就这么躺在我和怪人之间了。
她还从怀里摸出一个月牙白的小物件来在怪人眼前晃了晃,我瞥了一眼,是那个集祭拜、占卜、定情、钥匙于一身的三足青鸟牙雕。
不过,那东西显然已经碎裂了,从青鸟的翅膀那儿就被摔了个四分五裂,莎莉是用丝线把它们硬缠到一起的。
她的身体很软,可以蹭到我逐渐恢复知觉的肩膀,我心里百味陈杂,他俩这么躺着,我是应该靠边儿站吗?从这一刻开始,难道我和怪人之间就这么完蛋了?
去你姥姥的,我可以大声的骂你一小时吗?!
我很想生气,可是我看着满身的狗儿又忍住了,骂了她也听不懂,万一人家趁着我跑不掉,回去叫来一群阿日族壮汉把我暴打一顿怎么办?再说我似乎没什么资格骂她,她早就是他的人了,他们之间不管是不是相互演戏,都是定下过婚约的,而我是一个40岁前不能退休的保密人,即使再喜欢又能怎样呢!
“小六一别生气,那个二毛、还有高小雅的仇一会儿咱们就报了,现在得等着她给我们仨解冻,只要能站起来,老子立马带着你们,踹了那什么阿日族的老窝!敢他妈算计老子,真是活的腻歪了!”耗子哥看到我扭曲的表情,低声对我劝慰道。
他看不到我心里最郁闷的一件事是什么,我只好轻声“嗯”了一下。我的胳膊渐渐地能活动了,我把头埋在温暖我的那只雪橇大狗的长毛中。我觉得这世界真是可笑,明明是当初阿日族的人把我们推向了禁地,他们在用我们的人,替他们成为所谓的人祭,可到了今天,如果不是莎莉在这,我们几个又得死一次。
我感觉有些蹊跷,阿日族应该是理亏的一方吧?他们应该是没想到我们还能从东王公的地盘活着出来的,就算莎莉是在打猎的过程中偶然看到了我们,那她要么是赶紧回去告诉族长,好把我们都灭了,要么是跑的远远,躲开我们势必要进行的报复。
她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冲过来就扑到怪人的身上去呢?我只能理解为这是丫真爱了。
我脸上的冰渣已经化成水,顺着脸颊两侧向下流淌了,我试着晃动了一下脑袋,终于可以把上半身从冰面上抬起来了。
旁边的两个同伴也抖了抖一身的冰渣,呵着白气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莎莉好像很委屈似的,立马就抱住了怪人。
“道哥,你还要这个娘们儿吗?”耗子连打几个喷嚏,擤出一个大鼻涕泡来,活动着胳膊说道,“是你收了她,还是我们打她一顿?”
我心里的小恶魔蹦跳着呼喊“打她一顿”,可怪人却犹豫着把莎莉推开,向我们皱眉道:“她离族了。”
“什么意思?”
怪人指了指莎莉还攥在手里的那个四分五裂的青鸟牙雕:“她因为我们,离开了阿日族。”
我心里一惊,难道她把我们带到禁地以后,又后悔内疚了?
她之所以会这么巧的带着雪橇狗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一直在等着我们从海底下逃出来,正是由于她的立场不坚定,所以和阿日族的族长发生了冲突,她便离开自己的亲友族人,打碎了青鸟的信仰,从此独立在北极生活了。
我该说些什么,爱情真伟大?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有些语塞,我们坐上她的雪橇车驶向了她一个人居住的小帐篷,然后看着她升起炉火给我们暖身子,自己又掉头按照怪人给她指出的路线,寻找冬爷他们去了。
“道哥……事已至此,这娘们儿的意思是今后就跟着你混了?”耗子很自觉的把帐篷里挂着的肉干煮煮吃下了肚。
怪人一反常态,他居然很没心情的只咬了一口食物,就放下了叉子:“我哪知道啊,我还想把欺骗我们的人全都痛扁一顿呢,谁能想到莎莉居然这么大勇气的离族了?”
“收了?带着她一块儿回去?你那师傅不是早就想让你生个孩子的嘛!”
“不是吧,太突然了……”
怪人有些尴尬的扫了一眼我铁青的脸,把手里切好的大肉片递了过来。
我一想到今后怪人的身边会多出这么一个大腚娘们儿来,我就感到人生一片凄凉。我泄恨似的大口咀嚼着煮肉,站到帐篷外去等待着冬爷回来。我现在只要一看到怪人的脸,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他和莎莉挤在一个被窝里,他一脸呆样的唱着“One night in 北极,我留下许多情……”
好在冬爷“幺妹幺妹”的呼喊没多久就传过来了。
莎莉的小帐篷差点被挤爆,耗子赶紧给推动脉出了问题的林医生接上他的脖子;莎莉一钻进来就靠近了怪人的身边;高小雅咕嘟嘟猛灌着热水;冬爷和小王爷则距离火炉很远,怀里抱着一个正方形,脸上有些疑惑。
“这啥?”
我伸手一摸,那块板子冰凉冰凉的,他俩不敢围在火炉边,就是怕它融化。板子上面有一些类似于金属锈迹模样的东西,我比划了一下大小明白过来:这原本属于耗子逃出来的时候,被我用大钻戒切开的棺材板儿!
“这东西从海里漂上来了,本王看到上面有东西,才捡了过来。”小王爷指了指那些锈迹,“原先看不出什么来,可是捞上来时间越久,颜色越深了,看来这些东西得接受空气的充分氧化才能显现完全。”
我回忆起拯救耗子的那个画面来,向他俩说道:“这应该只是一小部分,我见过耗子哥那个空棺材盖子上,是在内部缀入了很多金点的。这是什么意思?装饰吗?”
小王爷摇摇头,他把帐篷拉开了一条小缝,好让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洒在了锈迹斑斑的冰板表面——
那些很难看的锈斑之中,明显的有几条线段发出了金黄的光泽,就像是它在渴求着阳光、正在舒展着身体似的,金线蜿蜒着着愈发蔓延开来,形成了笔直笔直的几条十字线,还有找不到瑕疵的正圆形。
这一块冰板在棺材上的位置是正中间,所以由此可以推断到,上面所要表达的完整图形不是对称的装饰,从那些规规矩矩的直线来看,到更像是“路”!
分岔路口、层层阶梯、宽敞大路分成两条狭窄小道,这样类似于地图的画法很明显的在我们传达着某个地方的信息。
这里是哪儿?
是谁留下的?
为什么?
我们把目光都投向了拥有了双重身份的耗子哥,他刚刚把林医生的颈椎恢复原状。
“老子上哪知道去……”他愣了一会儿摇摇头,“从没听说过这玩意,而且,其他的棺材里应该都没有这个,至少老子的保准没有,我也仔细的看过另外几个,比如老徐福他们的,也没发现啥异常,不仅仅是没有铁锈,小六一说的那种金砂点点也没有。”
“这有点怪,如果这是一副地图,而且只会在阳光加氧化的作用下才能显现,那把它留在北极海里就是没有意义的。费这个功夫留下这种线索,应该是希望能被有本事离开北极的人看到,让他拿到外面去看,并且找到这个地方。”冬爷搓着下巴分析道,他好久没有刮胡子,两颊和下巴连成了一片黑乎乎的络腮胡,“这人本事一定不小。”
小王爷也点头道:“对,而且这个人的身份也很值得注意,我们能走到最后,是因为有耗子这个代理东王公的存在,那这个人有本事来到东王公最后的地盘,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个东王公或者代理东王公?”
“可操蛋的地方就在这儿:那冰棺根本就是空的!”耗子双手抱在胸前思索道,“能摆在那样一个中心位置,说明他地位不低,每具棺材都是注定给某个人准备的,而他不在里头……就说明……他也跑了!以前有人和我一样,也没留在命定的坟冢里,他和我一样跑到外面来了!”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抓着耗子就问道:“你在冰棺森林里呆的时间那么久,有没有见过那个人,就是咱们在往上跑的路上看到的,画在草稿上的那个男的?”
“你说从东王公那里拿了块石头的那个?”耗子转了转眼珠子,“那图未免也太潦草了,不过那家伙是个人类,如果他是个代理东王公的话,脸上没有金面具,进去冰棺以后是要露脸的,我好像……还真没有见过类似的人!”
“得了,八成就是这个拿到了玉牒碎片的家伙,留下了一幅地图,然后他从棺材里又爬出来跑到外面来了!”我指着冰板结论道。
YY这个东西,我还是以前打魔兽听指挥的时候申请的,至今只会进去听一听,不会管理,不过刚才有个萌妹纸建立了一个YY频道,我还是公布一下吧: 14136835
第三章 逝者之殇
线索太少了。
即使把那个草稿壁画跟眼前这个空棺材板联系在了一起,在我们的所知里,也丝毫没有可以解答那个路线图的头绪。
我们可以猜测: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很能干、很爱劳动的壮汉,他一路奔波着见到了神明东王公,然后得到了珍贵的造化玉碟碎片的其中之一作为赏赐。
这个人喝过麒麟的血,他能打开黑曜石大门,所以他成为了一个代理东王公。
他来到了北极,来到了冰棺森林中,然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空棺材。他打开盖子把自己封在了里面,又从内部向外,用很特殊的方法画出了一张在海底看不清楚的地形图。接着他完成了工作,诈尸似的再次打开冰棺,他离开了海底,逃到了外面的世界中,继续着他的生活。
那么这样看来,我们手里这张地图所标志的位置,应该是在那个人没有来到北极前就存在的。他在离开海底后,应该是会前往那个地点一回,并且他希望今后会出现另一个能够离开这儿的人,发现他的秘密,走出去,去到他所指出的那个地方,找到他想保留的某个信息。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把玉牒碎片放到那个地点藏起来了?”我在尽力的不让莎莉的举动分散我的注意力,“一说到神秘的地图,咱们都会想到‘藏宝图’这种东西吧,如果他给出的地址里没存在啥有意义的东西的话,就不会这么无聊的跟我们玩寻宝游戏了。”
冬煌耸了耸肩膀:“别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那么美好,说不定是个圈套呢?也说不定,他只是想告诉别人:‘爷走了,未来如果要瞻仰爷遗体的话,要去外面修好的那另一座墓里。’”
我想想也是,玉牒是极其珍贵的东西,他会把它所在的位置又标注一遍吗?而且,壁画草稿上的人是不是他还不一定呢!
“别在这耗着,休息好了的话,快联系卷毛,我要带她回去。”刚复活的林医生这会儿发话了,“小雅的肚子里有东西,不能等。”
“得,咱们还没刚从鬼门关回来几小时呢……”冬爷小心翼翼的把冰板放在太阳光照的到的位置增加锈迹,他赶快到火炉前烤了烤手说道,“说的没错,后续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由不得大家耽误,吃饱喝足了的,都给我行动起来吧!”
他扭头看了看满脸无奈的怪人,叹口气从屋里摘下一把猎枪来,他颠了颠重量,上膛,然后指向了莎莉的脸:“准备雪橇,我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从族里跑出来的,但阿日族那边我得讨个说法,带我们回去,让他们看看,坑我们会是什么后果!”
即使是语言不通,但这架势,莎莉也肯定明白冬爷在胁迫她什么。她先是撇撇嘴一个劲儿的狂摇头,看到冬爷的枪始终没放下,才站起身来披上大衣走了出去。
我们相互对视几眼,立马心里都燃起一股怒气来,丫的,终于要去找阿日族的贱人们报仇了!就算我不能打,隔着栅栏我也得发挥徐州人民底气十足的骂街本领,骂到他们以泪洗面才行!
留下了林医生和高小雅,我们其他人全都抄起了帐篷里能用的木棍、渔叉,怒发冲冠的坐上了莎莉的雪橇车。
人数众多,前面的雪橇狗方队跑的很辛苦,我晃晃悠悠的想着惨死的赖皮,心里一阵难过。
怪人怕我坐在边角处被甩出去,便用手臂搂了我一把。一开始我还挺习惯的直接把头往他肩上靠呢,可一瞥到前面莎莉的背影,我心里立马泛起了一阵恶心:这个位置那女人曾经依靠过,而且在以后,说不定她就要经常的靠在这儿了。
我心想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慌忙坐直身体推开了怪人的肩膀:“不用了,我矮,重心又低又稳。”
怪人收回伸出来的手,尴尬的蹭了蹭鼻子:“怎么了啊?我这回没叫你矮子呢……”
“把肩膀还是留给你家的莎莉吧,毕竟她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在这不合适。”我冷冷的哼了一声。
“……哪有!是她在缠我好不好,我又没答应什么,怎么就变成‘我的人’了?”
“不负责任!既然抱着这个想法,你还那天晚上把她睡了?管好你的兽欲吧!”
一车的大老爷们儿都被我这粗暴的一句话惊呆了,我脸一红,捂着嘴不敢再继续发泄我的恨意了。
怪人更是直接呆掉,他抓了抓头发,回想了半天,才突然两手一摊,满脸委屈的朝天嘟囔道:“冤枉啊……那不是演戏吗?我的清白之躯……”
“我操!”耗子哥一脸惊讶的晃了晃怪人,“人家都钻你被窝了,你没上?”
“……我好困。”
此话一出,全车男人都向他抱拳或者伸出了大拇指,我抑制不住的就咧嘴大笑起来,他们俩居然没有怎么样?!
爽啊……他果然是个怪人,幸好他是怪人!我觉得自己心里一直堵着的那个疙瘩,一下子被豁然开朗的打开了,世界真美好!
“那这娘们儿你怎么处理?看样子她是真喜欢你,白送上门的,不要?”耗子哥有些惋惜的比划了一下莎莉丰满屁股的形状。
“看情况吧,她现在一个人在北极生活太不容易了,咱们不是要去阿日族吗?先看看能不能把她送回去。”
我带着很没出息的满心喜悦完全合不拢嘴了,我一路抽抽着看着难得的北极风光,直到莎莉挥鞭停下了雪橇车。
“到了?可是……这儿没人啊……”
我急着把莎莉送走,赶紧跳下车来张望了一下——
雪白的地面空空荡荡,剩下的就只有驻扎帐篷的时候留下的一片片深坑了。
“地方倒是没错,那边那条可以凿冰钓鱼的地方还在呢……”怪人遥手指了一下,看着莎莉说道,“她大概是怕咱们不信,才带队到这里来证明一下,她是想说,阿日族她自己也联系不上了……”
我记起二毛子在介绍这个部族的时候就说过:这个族总是神出鬼没的很难找,他们的流动性很强,遇到他们得全凭运气。
看眼下这情况,他们又搬离生活地点了,也许他们就是在故意防着我们找上门,连莎莉也舍弃了,而且,看这情形,我们基本是不可能再找到他们的了……
“也就是说,报不了仇了?”耗子摸了摸头,转脸看着怪人,“那也就是说,那个女的也送不回去了。”
我心里连连叫苦,莎莉如果真加入了我们队里,我日子没法儿过啊!
“完了……”
小王爷突然回过头去,沙哑的念叨了一声,然后躲避似的站到了冬爷的背后去。
我扭头一看,有个人正开着一辆雪地车向我们这里边招手边靠近,那辆车是黄色的,一看就也是从小卷毛落脚的那个村庄里租借过来的,我们终于和自己人接头了!
等他快速的靠近以后,我才明白小王爷为什么要闪躲,因为摘下头盔的那个人长的有些恐怖,他的皮肤很白鼻头很红,脸上有一大块类似被烧灼后的伤疤——
他是小王爷的旧友烂脸老毛子,也是死去的二毛的父亲。
大家看到他,心头都是一阵沉重,我们怎么好开口给人家的爹交代二毛的死呢?他女儿根本就不是我们队里的成员,一开始她只是个导游,后来是为了陪着小王爷才跟着下了冰山的,而现在,我们队里所有的人,先不管身上受了多少伤,至少都还活得好好的呢,唯独二毛子成为了死亡预言中那个唯一离不开北极的人。
看我们都不说话也不打招呼,老毛子脸上洋溢的热情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他围着大家转了一圈,伸手点了点人数,他看到我们每个人脸上都是那样一种表情,瞬间就懂了那意味着什么。
他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我们听不懂俄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
他把手里的头盔砸到地上去,冲过来就把小王爷从冬煌的背后拉出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我吓得惊呼一声想拉开他,小王爷的鼻子立马呼呼的向外流血了!
可我看到他朝我摆了摆手,一声不吭的任由老毛子把他按到雪地上去,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
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洁白如洗的路面,老毛子累的不行,却还是不肯停下手来,他打着打着就吸着鼻涕哭了,小王爷更是满脸血迹哭的厉害。两个男人就那样瘫在雪地里打来打去的抱成一团,眼泪鼻涕血液蹭的到处都是。
我泪点一向低的吓人,一回想到二毛临死前的模样,还有小王爷那句“我在罂粟花田见到的人是你”,也控制不住的蹲在地上跟着哭了好半天。
我们仨好不容易才在其他人的搀扶下站起来返回莎莉的帐篷,既然找不到阿日族,大家谁都不想在北极多呆一分钟了。
老毛子眼神呆滞的和小卷毛取得了联系,我们在伤感的气氛中拖着满身疲惫往外走去。没想到莎莉速度飞快的收拾好她的流动帐篷,赶着雪橇车就跟上来了。
好吧好吧,爱怎样怎样。我累的不行,骑在雪地车上打了个盹儿,隐约的听到了熟悉的汽笛——
小卷毛驶向约顿海姆冰霜之国的Jotunheim-11就在附近了。
第四章 卷毛君的线索
我振奋起精神伸头望去,J-11那嚣张至极的鲜艳橙红色破开了不断融化的薄冰层,停靠在了不远处的海岸边,小卷毛那让人无比怀念的邪气笑容出现在船头。
大家一看到他,都松了口气,相互搀扶着往前赶去,多日来的劳累奔波使得我们的脚站都快站不住了。
“奇迹啊,你们居然都活着呢?”小卷毛咧嘴笑了笑,像个国家领导人似的朝我们不停招手,“上来吧,爷带你们回家!”
一旦踏上J-11绝对安全的甲板,我们积攒了许久的情绪全都爆发出来了,大家孩子一般大呼小叫的发泄着内心的感受,全都倒在甲板上懒得动弹。
“欢迎回到人间。”
清一色的外籍船员们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整齐的向我们点头道。
J-11船上有一个非常拉风的泡澡池,船员们放了水,准备好了暖气,把我们三下五除二脱的差不多只剩贴身那一层衣物了,也无论男女,全给丢进了大池子里去。
在身体已经超越了极限、经历了数天的极端的寒冷之后,已经凉到骨子里的疼痛和麻木感突然消失,我们头到脚的完全浸泡在了舒适的温水中,这种感觉,我也只能用“欲仙欲死”来表达了。
热水池中是投入了一些草药软包的,散发出淡淡的一种又甜又涩的味道,它们向上翻涌着水泡,从外向内渗透进我每一寸冻伤的皮肤,和几乎凝固了的血液里,将让人舒心的热量,巨细无遗的传达到了我全身每一个毛孔中。
雾气缭绕,我整个人都快随之融化了。记得冬爷老早以前就答应过我们出去一起泡温泉吃火锅呢,这事儿一直拖到现在,终于被小卷毛给实现了。
莎莉不是我们的人,先是被船员们挡在了门外,又被赶下船去在岸边等着了,我心里真是满小气的暗暗叫好,她那大腚大胸脯的,万一真跟着我们跳进了这池子里,我觉得这儿的男人眼珠子都得飞出来了。
怪人像是几百年没洗过澡似的,靠在池边儿上,露出他性感的锁骨和前胸似隐似现的肌肉来,一脸认真的表情仔细抠着他的指甲盖。池水的颜色那么深也阻止不了我脑补出他藏在水下的好身材来。我觉得无论如何都得把莎莉那个女人给赶走,我才不想让外人看到他现在在我们面前呈现出来的这副景象呢!
小卷毛带着一个船员,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他笑嘻嘻的跟我们介绍道,身后这个人的名字才叫做查尔斯。
我听到这名字发自内心的有些反感,回头一看,这个人虽然也是金色的头发,但他的脸型和那个来自黄雀的假查尔斯就截然不同了,和我们同行进入北极的那个果然是个冒牌货!
“你们收到的字条的确是我写的,锦夜老板娘百年不遇的给我打电话了,我本来派查尔斯给你们传过去的呢,可谁知道等了一天多的时间,他光着屁股,差点被冻死的又跑回我床上,不对,不好意思,是船上来了。”小卷毛哈哈哈的自娱自乐起来,把茶水分发给大家,“他说,刚跑到一半,什么人也没招惹,就被谁一棒子打晕了,起来以后,可能被劫财又劫了色,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我和老板娘的字条、外套、围巾、通讯器,全都被人洗劫一空了。”
经过这么一番解释,这前后发生的事情我们差不多可以想象的出来了:黄雀的那个家伙跟着J-11来到北极,混在做生意的散客团里,看着查尔斯下船去便跟在后头,把丫打晕,用了他的身份打开单线通讯器,找到冬爷跟我们汇合了。
看我们大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卷毛抿了一口茶,把鞋子脱掉伸进我们的池子里,踢来踢去一副很兴奋的表情笑道:“我这儿还有一个秘密,想听不?”
“行了,我们都是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人,别卖关子了。”冬爷舒服的吹了个口哨,抬起胳膊来就溅了他一身水。
“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你们是会感到高兴、还是生气呢?”他吊了吊我们的胃口,停顿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发现我们完全沉浸在泡澡的乐趣中没工夫搭理他,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们有一拨老朋友回来了。”
我看到小卷毛的目光也望向了我,不禁觉得十分奇怪,这群“老朋友”中,也有我认识的人吗?可是我在保密人这支队伍里总共也没呆多久啊!
“鲨鱼号上的人回来了。”小卷毛揭晓了谜底。
“什么玩意儿?”我立马瞪大了眼睛,“鲨鱼号上的人……他们不应该都被留在了蓬莱吗?”
小卷毛耸了耸肩:“你们都能从北极露出头来,他们的资历更老,怎么就不能呢?”
敢情他们那拨人,也随后找到虞渊了!
我心里果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了。虽然,吴锦城已死,狗蛋已死,包括不久前被冬爷一枪了结了的虫友团座,大部分让我憎恨的谋反者都已经永远葬身在那场大浩劫之后中了,但剩下的几个人,尤其以那个梁阿婆为首的,都已经在我心中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就像小卷毛说的,他们的资历都很老,我隐约的觉得,他们都是些老谋深算的人。
不过在这其中,毕竟还有苏丽妖和小钢牙这俩本质上不算坏的家伙存在,这也应该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回头一看,怪人果然立刻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妖妖要出来了,他煮的东西可好吃了!咱们赶紧回去找他!”
“他们比你们也就晚出来一个星期的时间,在你们去了北极之后,他们可没闲着,一群人先是回了趟锦夜,然后重整队伍,出发到另外一个新地方去了。一时半会儿的,你们是见不到他们的。”
“去了哪?梁子那老女人早就退休了,还跟着瞎折腾个撒子劲啊……”冬爷显然也不喜欢梁阿婆这个前辈。
“她倒是没去,她安度晚年了,一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折腾呢?他们那拨人里不是还冒出了一个更老一些的保密人,叫什么来着?李柏山吧……是他带人出发的。”
“李柏山?谁呀……哪有这个人?”我挠挠头,想了半天,将几个人的名字又回顾了一遍,突然有了些灵感,“李柏山,难道你是说那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家伙叫这个名字?对哦……只有他姓李,而且,他曾经是个民国末期的保密人!”
“卷毛,你这畜生怎么连他都认识,老实交代你到底活了多久了?”小王爷从水里冒上来,他的光头被洗的锃亮如镜。
小卷毛这个人,常年的奔走在晨雾之海边缘。他不知道哪会儿会躲进海里睡觉,哪会儿又像现在一样,到岸边停驻做几笔生意。他所过活的那些岁月,根本就没法用“年龄”这个词来计算了。
“我哪知道呀?反正已经久到记不住了吧……”小卷毛笑笑,“不过李柏山这个人,应该是去继续他未完成的项目去了,你们如果也继续往下找玉碟碎片的话,说不定能跟他们一伙人碰上。”
李副官当年误入蓬莱,为的就是他在锦夜申请的造化玉碟这个项目吧,如果他出来以后要继续完成的话,那我们两拨人的目的就重合在一起了。但显然,我们的进度要比他快多了,我们的手里已经有了两块现成的碎片,并且,还得到一大堆乱七八糟从北极海底得到的线索。
看情形,我们似乎可以顺着那些线索,接着追寻下去!
目前基本上能断定的玉牒碎片中,我们所缺失的那些,一枚在张小爷的手里,卷毛说忘记了多久以前在他那儿见过;一枚出现在帛画中,被秦始皇送给了长着尾巴的女东王公;还有一枚出现在壁画草图里,而且它有概率就存在于空棺地图所标志的那个范围内。
后两枚玉牒的下落,想一想就知道难度肯定特别大。我们如果去刨根问底的追求这俩线索,必然要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的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而第一枚就不一样了,张小爷这个人这是实际存在的,他不仅看得见摸得着,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还都和他打过交道:冬爷耗子跟他喝过酒,林医生是从他手里先买到了关于心脏的线索,这才引出了我们在霸王宝藏中机缘巧合的第一次相遇。
高小雅更不用说,张小爷是她没加入保密人之前的未婚夫呢!
那么,我们先从他这里下手,从他的口中套出第三块玉碟的下落来,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我问了问小卷毛,想让他把当初见到张小爷那块玉石的情况,再详细一些跟我们说一说。
谁知道他一脸冥思苦想很痛苦的样子,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忘了……”
“怎么能忘啊!你看到那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场的还有谁?他说要把那个玉石储藏在哪里没有?”
“不不……不醉君你高看我了,我的‘忘了’,是真的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久到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我得时刻提醒自己,这个人的生命中没有正常的时间观念,他所谓的“以前见过一次”,也许不是十年、二十年这种概念。
“可是,你不说那东西当时在张小爷手里吗?这个人年纪不会很老的吧,你说说当时的情况,我们通过他当时的年龄推算一下时间。”
“等一下,我怎么觉得,咱们说的张小爷不是同一个?”冬爷朝我摆摆手示意先别催,“你见到的那是第几代?”
“什么玩意?张小爷还有好几代?”
@牛牛20091203 12576楼 2014-01-03 17:50:00
@松花小姐
还有么,没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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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木有图~好累好麻烦,没有时间作图了
第五章 张小爷
自从2008年的夏天,我在图书馆遇到了怪人以后,不仅我的人生就此改变,我的世界观也在跟着不断的刷新着。
当我听到世界上的“张小爷”不止一个的时候,我便知道又到了思维方式该更新换代的时候了。
张小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我之前得到的信息中,他们的家族是张道陵的后人。
张道陵创立了五斗米道教,所以被称为张天师。那么在他之后,他的长子、他的长孙,以及每一任继承他这个教主位子的张姓男子,都会被叫做张天师。
我原本以为大家口中所提到的张小爷,是一个还没有继任的张天师,但现在看来,情况却不是如此。虽然是同源同门,但在这条保存完好的张姓血脉中,是产生了正宗和旁宗两条家族链的。“张天师”这个称号是世袭的、处在明处的、有资料能够查找到的,现在已经传到了第六十多代了,要找现世的张天师,可以去他们所居住的龙虎山。
而我们能够接触到的张小爷,则是远一些的旁支,他的身上没有什么神话,却比被神化的人物更神秘。
跟“东王公”这几个字类似,“张天师”也只是个称号,可以传给源远流长的后代,耗子把其中的某几个人叫做“徐福”,是因为他们没有名字,我们把张小爷叫做“张小爷”,也是因为这一支中每个人的真名我们都无法得知。
几个人回忆了一下,高小雅的那个未婚夫只有三十多岁而已,那小卷毛见到的人会是他吗?
“我真的想不起来过多细节了,你们也看见了,这船跟公共汽车似的,这么多年上来下去的人太多……”卷毛挺为难的向上翻了翻眼白,“不过……那块石头我之所以印象特别深刻,主要是因为它是装在骨灰盒子里的。”
我心头一惊,骨灰盒这种东西也太吓人太不吉利了吧!
小卷毛接着说道:“那会儿,大概是去接一个运输队的吧,人太多,一整船都乱糟糟的,所以我没注意什么细节,反正我只知道有个中年男人始终抱着一个骨灰盒,旁边的人都叫他‘张小爷’。那盒子在船长室打开过一次,我就是在那儿看了一眼,里面真的有骨灰,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不过还半埋着一块石头,就是你们给我看过的那种叫什么‘造化玉牒’的玩意差不多的样子。”
我看着小卷毛夸张的扶着心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种牛逼人物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呢,真是爱演戏……不过刚才这段回忆似乎是他对于那块玉牒所知道的最细致的线索了,虽然那个骨灰盒的出现,听起来让我们很惊悚,但这里面还包含了一条信息:当时的那个张小爷是个中年男人。
如果事情是这样追溯回去,那么很久以前的那个张小爷就不可能是高小雅的未婚夫了,他大概是张小爷的老爸。
“你说那宝贝放在哪里不好,怎么偏偏要存在一个骨灰盒里?”我疑惑道,“之前咱们见过从动物身体里取出来的,还有从老大臣的枯骨中掉出来的,这又来了个更奇怪的出处……不过总而言之,玉石是离不开肉体的滋养的,无论是人或动物,无论活着或死去。”
“还是别乱猜了,咱们回去把张小爷叫出来喝一顿,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耗子不屑的甩了甩短发上的水珠,“就算那玉石没经过他的手里,他爹的事情他也应该略知一二的,我看咱们好不容易活着回来,放轻松泡个澡,一切回北京再做打算吧,累不累啊……”
冬爷点点头:“咱们这趟可遭了大罪了,回去一定得找大掌柜的涨工资去!”
小王爷听着我们你一言我一语无限欢乐的聊着回到北京要怎么以死相逼讨要拖欠的工资,眉头却皱得很深:
“关键问题就在于,咱们现在根本连张小爷都联系不到了,怎么能把他爹给挖出来问问线索呢?”
“联系不到了?”
“你们……还以为事情和以前一样,张小爷还是那么浮夸吗?你们2009年整个失踪了一年,恐怕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变故吧!”
我一想,霸王宝藏里大家的相遇是2008年的夏季,而当我们从蓬莱仙岛出现在北极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2010年了,09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们还真的很难得知。
看我们一脸迷茫,小王爷抿了口茶,把我们错过的往事复述了一遍:
“09年那会儿,刚过完春节没多久,北京人都点着花灯准备吃元宵呢,本王约几个朋友打麻将,结果雪天路滑,突然的就从路边窜出一个人来,吓得我赶紧打把,差点撞上去!我停车去扶她,才发现那是个失魂落魄的女人。这个女的满腹心事的样子,也不追究什么责任,爬起来扭头就要走,我看她身上的衣服都磨破了,皮外伤多少得有点,就怕把她给撞傻,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小王爷说着,歪头指了指正玩水玩得很开心的高小雅:“那姑娘就是她,我带她到医院去检查,结果,她对医院的那套流程,比我还清楚!丫特别娴熟的就把拍片什么的事儿麻利地完成了。我问了一下大夫,他说这女的有过心脏病的老病根儿,但没发作,我撞她那一下没出啥大事。然后本王松口气正要给她开点擦伤药膏,你们猜怎么着,小雅主动拉着我出了医院大门,走之前跟我说:‘我得的是心病,但不是那种心病,你是赔偿不了的。’”
我一回想,09年的正月十五好像是在2月份,那个时候的我们已经进入了蓬莱,林医生和高小雅的告别也过去好几个月了,她的心病八成就是她的林师兄。
小王爷接着说道:“我看她的样子就觉得很奇怪,听口音她显然是外地人,深更半夜的,一个姑娘在合家团圆的时候这样慌慌张张的往外跑,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心说麻将反正是打不成了,就送她回家呗,一打听,吓我一跳,她口口声声说,要找一个叫做‘锦夜’的客栈!”
“然后呢?”
我们的眼光都看向了林医生,他知道高小雅的离家出走是因为谁,挺尴尬的低着头不说话。
“当然她没有遇到本王的话,是找不到的。她掏出手机搜遍了全北京城的地图,磨蹭半天也找不到这么一家叫‘锦夜’的宾馆或者快捷酒店,实在没有办法,本王看她瞎指挥着一条街一条街的在北京城转悠蛮烦躁,就亮了自己的身份。”
“她眼一瞪,跟遇见仙人似的,吧啦吧啦就说开了。她说他有个师兄叫林哲宇的,就是被一拨锦夜的人给绑走了,为首的人叫什么冬爷,队里还带着一个小妹妹,然后又把照片递过来给我看了一眼。”小王爷朝我一指说道,“那照片上的人就是你,我一听这事儿是我的老相识冬煌干的,赶紧就这么机缘巧合的带她回了锦夜,然后,她简直是以死相逼,把名字加到保密人的花名册后头了。”
我心说我的信息果然是被泄露的厉害,不光林医生冬爷他们能拿到我的资料,连高小雅也能弄到我的照片了。
“咱们大掌柜的设置的门槛其实挺低的,高小雅没结婚,身体上也没残疾,既然她强烈的想加入的话,咱们也没啥一定要拒绝的理由,但一般干这事儿的,都比较自觉,有些话该藏还是得藏在心里不是?但她却不一样,第二天就借了我的手机,给外地的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对方是她爹,她开口就说自己已经加入了保密人。虽然没开免提,但能听得很清楚,电话那头的爹对她是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而她却很轻松的样子长舒了一口气。”
“之后吧,那个吊儿郎当的张小爷就突然找上门来了,点名跟咱们大掌柜的要个人,我一问要谁?他说要的人是高小雅,那是他未婚妻!本王当时就觉得,这可能捅个篓子,张小爷一般人谁能惹得起啊,我们怎么把人家未婚妻给收过来了呢?我们这儿在没退休之前,是不准结婚的!”
“再往后,就双方关系比较僵了,咱们的高小雅寻死觅活的赖在锦夜里不愿意出去,这事儿闹的,还挺轰动了。弄得咱大掌柜的和老板娘特别难堪,最后也没办法,咱们得给人家姑娘自由选择的权利不是,最后两边就劝啊劝的,把事情平息,人家张小爷估计是伤透了心,打道回府,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过了。”
我们都觉得高小雅这个女人真是被坑惨了,她简直就跟中了林医生的毒似的,咋就那么执迷不悟的呢?
怪人低头想了想问道:“那么你想说的这个意思就是,现在因为中间出现了种种变故,我们和张小爷的关系闹僵了,所以,他平时根本不会出现,我们现在想要找他都根本联系不上喽?”
“对啊……所以你们说要找他问玉牒的线索,我就觉得难,就算跟他比较熟悉的几个人,想找他喝酒也都找不到了。本来还得到风声说他出国去了,可你们不知道的是,09年中间那几个月,不是又闹了一阵子H1N1的流感病毒嘛,结果听说他被放哪儿隔离去了,在那之后也没听说他放出来的消息,他从那时起就完全的人间蒸发了,大家都说他大约还在北京城,可是具体位置在哪块儿,咱们到现在也搞不清楚。”
我回想了一遍这个故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我打断了大家的正常思路,插了个题外话进去:“小王爷,你说小雅姐给你看过我的一张照片?是寸照吗?学籍上存档的那一种?”
“不是,是身后有风景那种,你还蛮上相的,本人还没照片上好看呢,锦夜见你那一回,差点儿都没认出来,尤其你还个子这么矮。”
我疑惑地抓抓脸:“可是我从来没给过小雅姐我的相片,说实话,从小到大,就我们家这么穷困潦倒的样子,根本也没照过什么像样的照片,我跟小雅姐在之前总共就在南京的医院碰过面,心电图上是真不可能出现风景吧?”
小王爷仔细又看看我的脸,也有些不明白:“那就奇了怪了,那照片上长披肩发,后面还有点儿柳树枝条什么的,好像是在春游的时候拍的,难道她是找了一个跟你看着差不多的小美人儿?”
我越发糊涂起来,从小到大我可没留过那种发型啊,高小雅照片上的人是谁?
“你们俩别再乱猜了,那张照片是好几年前我们几个人在西湖边上照的,照片上的人和你的脸确实很像,她是我的妻子刘婉婷。”

几千次笔触描绘出这样一个你,朝闻道,你的眼睛是我永世难忘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