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江南女纸讲述诡异亲身经历,那一年我被一群神秘人掳走进了深山…

  今天更新晚啦~因为大宅女今天居然出去了一趟!

  至于做了些什么,很奇葩……你们看这图,哪儿跟哪儿啊……


  
  第六章 林小爹

  “我操……”耗子哥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还有人长的像我们家小六一?难以想象啊!”

  冬爷小王爷也震惊了,刘晚庭这种牛逼的女人,让我们如此的好奇和敬仰,居然是我这副模样的?

  “你逗我的吧……”我低头洗了把脸,往林医生那儿走了两步,让他仔细的看了看,“我这脸……真的像她?”

  林医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什么,大家都盯着我的脸觉得很意外,看的我浑身都挺不自在的。但这样想过去,倒也差不多能够知道,林医生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喜欢望着我的脸出神了,大概是我们俩相似的面容勾起了他对亡妻的无限怀念吧!

  而我跟高小雅无怨无仇的,她却总是无意中会流露出对我强烈的恨意来,也许正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情敌嫂子啊!看到这张脸不恨我恨谁!

  “好吧你终于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憋死我了!”

  小卷毛很解气的样子在水里踢了一脚,对着我大喊:“刘晚庭!刘晚庭!我好想你啊晚庭庭!”

  我看他双眼放光的样子,简直觉得这个世界在开玩笑,转念一想,刘晚庭也是个年代久远的人,除了林医生和高小雅之外,我们所认识的人之中唯一有可能见过她的人也就是小卷毛了。

  “查尔斯查尔斯!”卷毛还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他大幅度晃荡着双脚,朝那个老外命令道,“上照片!Photograph!”

  我觉得又期待又害怕,我想见这个女人好久好久了,现在林医生却告诉我,想见到的那张脸就是我自己的样子?

  真?查尔斯跑的很急,他咚咚咚的踩在隔绝温度的木板上,险些也滑进池子里去!

  大家都没空去搀扶他了,冬爷从水中纵身一跃在半空中接住了他手里滑落的东西,我们急急忙忙的都凑在一起,迫不及待的伸头望向那个小巧玲珑的铜质相框——

  擦掉表面蒙上的一层水雾,里面嵌入的照片是黑白的,大小不过才三寸多。我一眼就看到跟现在几乎没变化的小卷毛站在最中间,上面的他头发卷的超级搞笑,他的左右手各搂着俩姑娘,笑的一脸丧心病狂的样子。

  这两个姑娘中一个带着大墨镜,把半张脸都遮了起来;一个面容相当清秀,她很调皮的抓挠着小卷毛的一撮卷发,笑的好灿烂。

  照片那么小,这么一眼扫过去,啥异常都没有,但当我第二眼再把目光集中在左边那个女人的脸上时,一种彻骨的熟悉感就透过相框传达到我的身上来了。

  不用多问,她绝对就是刘晚庭!

  队里的几个人轮流对比着我和她的样貌,怎么说呢,乍一看,她是她,我是我,可仔细观察她的五官,又区别不是很大。

  如果说,我们调换了位置,小卷毛此刻正在跟熟悉刘晚庭的朋友们展示一张我的照片,那我就是她小时候的标准样子,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我的身体才刚进入青春期,应该说面目还没完全长开,难道再过几年我长大了,就会更加接近她的模样吗?

  我心里特别疑惑,但也有一丝庆幸,刘晚庭长的很好看,如果我们俩真的那么相像,那我也可以期盼着未来能够来个女大十八变了。

  “晚庭是唯一一个能把我喝趴下的人。”小卷毛无比怀念的望着我,“她在船上总共也没呆几天,我试了许多次,但每次都是我醉的不省人事收场,活了这么多年了,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到最能喝的人类,竟然还是个女人!”

  顶着一块毛巾的怪人看看照片看看我,为若干年后我的样子竖了个大拇指。

  “所以啊,在鲨鱼号上我看到你这么小又这么能喝,长的还跟晚庭庭这么像,就忍不住叫你‘不醉君’了,其实呢,这个外号原本是我给她起的。”卷毛向我这边挪了挪,我觉得他简直就要拉起架子来跟我拼酒了,“见过那么多人那么多怪事,作为一个旁观者,有些事情你们没发觉的话,我也没资格说出来,那是犯规的。现在好了,这事儿终于能从我心里拿到台面上说了!”

  我记得当初在鲨鱼号上,吴锦城要用一杯酒来交换他的一段秘密,作为当时的一个未成年人,我无比英勇的在队友们纷纷喝趴下之后,还巍然屹立在座位上。小卷毛一个劲儿的夸我这种“千杯不醉”的体质难得,也不顾我的年龄还小,还笑的特别开心的连连跟我碰杯。

  敢情……他是找到了当初和刘晚庭拼酒时的感觉!

  林医生接过相框,表情有些黯然神伤,高小雅还是那样,瞥了一眼就连连摆手,扑腾着水花要把相框从他的手里夺走。

  “没想到晚庭庭最后能看上你……”小卷毛鄙视的瞪了林医生一眼,长叹一口气,“还不如跟我在船上醉生梦死呢,可惜留不住啊……”

  “她以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林医生把照片还回来,按住又哭又闹的高小雅,帮她擦擦身子披上浴巾问道。

  卷毛摇摇头:“几天的时间都花在喝酒上,我能知道些什么呢?我连张小爷是怎么回事都还搞不清楚……”

  小卷毛这里的资源很多,但由于时间的紊乱加上客流量的庞大,他脑子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像一个大线团一样,我们可以窥见某些线头,却梳理不出整体的脉络。

  “那些老子都不想知道,老子就弄不明白了,咱们家小六一和这刘晚庭怎么就那么像?不光是脸,还有那个有毛病的心,连能喝酒的这个体质也类似,有这么巧?”耗子直接把相框摆到了我的头顶站着,犹豫了一下说道,“该不会是有什么血缘关系?”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我是我老爸捡来的”这件事回忆起来了,我心说不是吧,难道困扰我二十年的身世就这么浮出水面了?

  耗子磕磕巴巴的指着心情很不好的林医生问道:“如果一切都是遗传,那……那你不就是小六一她亲爸?!”

  我看着林医生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子,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爸爸?”

  “日……”

  冬爷低沉的骂了一声之后,他们都沉默了。

  我的养父去世以后,这两个字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叫出口了,这个我极其渴望的词汇猛然从心里爆发出去以后,我觉得我还收不住了呢!

  “爸?爸爸!”我像一台复读机似的,一个劲儿的念叨着,也不管坐在岸沿的高小雅怎么踢着双腿想把我赶过去,还是一步步走向了面部有些抽搐的林医生,“爸?你是我的爸爸?”

  “我不是……你别过来。”林医生慌忙从水里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我和她……没生过孩子。”

  “看你天天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像个当爸的人……”耗子哥把情绪激动的我又给拉了回来,“咱家六一长的小,但年纪在这儿摆着呢,你要真是她爹,她出生的时候你刚十岁吧,看你这正经模样应该没那么牛逼。”

  他斜眼瞥了林医生一眼,又说道:“但是刘晚庭不一样啊,既然卷毛都认识,她的年龄肯定不止三十了,保不齐你老婆是她妈,但你不是她亲爸,你是……小爸?!”

  “……”

  我们不知道该说啥好,我觉得林医生的脸都快绿了,如果我真的是刘晚庭的女儿,而他不是我爸爸,那他的人生还挺悲催的,总是在扮演各种“小爸”中度过:高小雅肚子里的孩子,刘晚庭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知道,反正我和她在一起没有孩子。”

  林医生十分厌烦这个话题,也不愿意回应我炙热的眼神,他帮高小雅仔细擦着头发,要从池子这儿离开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迷茫的要死,我好像找到了亲妈,但好像又把简单的关系变乱了。难道在刘晚庭没遇到林医生之前,是有其他爱人的?而我,是她和另一个人的孩子?

  “你和她也不一定非得是母子吧。”小卷毛也挺难接受眼前这个事实的,刘晚庭以酒量致胜,在他心中地位跟女神似的,他帮忙辩解道,“血缘关系有很多种啊,说不定你是晚庭的妹妹?那狗屎运的林医生是你姐夫?”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林医生说过,他对刘晚庭的过去和我们一样都是一无所知。

  在霸王宝藏的第一次相遇,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见到他,而不是他第一次见我。我的资料最先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中学时代学籍档案中的那张寸照也许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我猜测不到他从九里山一直跟随在后头,直到从蝙蝠洞口跳下,见到我的那一刻,他那样波澜不惊的一张冰山脸之后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震惊来,就是当初我们俩一起掉进了流沙泥潭,我告诉他我的心脏也是镜面右位心的时刻。

  面孔、心脏、千杯不醉、加入保密人,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相像了,我觉得不用去做DNA鉴定,所有人都能推断出来我和刘晚庭肯定存在着血缘关系。

  对了,她也姓刘!

  但这一点就极有可能是巧合了,我是我养父捡回来的,我叫刘一只是跟着他的姓氏而已,我们所在的那个小村子,大部分都是这个姓。

  总不会她也是我们那个村子里出来的吧,没那么巧的!

  眼看林医生要带着高小雅离开了,我赶紧喊住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扯得上亲戚关系的老熟人:“随便随便了,林医生,哪种说法都行,姐夫也好,小爸也好,反正我总归是找到了亲人吧!你可别不认我啊!”

  “……等我会用了龙的心脏,你去问她吧。”

  我心里那种舒坦的感觉简直就让我想掉眼泪了!我还以为自己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是无亲无故的呢,这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个一定跟我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亲人,简直跟做梦似的!可惜她现在身体很不好,我要追根溯源很困难,那么,这个亲人的男友就在身边,我当然要牢牢的黏住啊!

  龙的心脏啊,请你健康的跳动起来,一定要等我们把你放进刘晚庭的右侧胸口去!

  大家纷纷感叹着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巧合,连连跟我击掌庆贺,唯独怪人的眼睛有些落寞,我想起来他跟我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也是由别人带大的,自己亲爹妈还没找到呢!我怕他难过,赶忙收起笑嘻嘻的脸,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

  “这些都以后再说吧,回到被我打断的正事儿上……咱们刚才提到,想找张小爷把第三块玉牒的线索给挖出来,可是这个人现在联系不上了是吧,都快想想回北京怎么能用别的办法找到他呗?”

  大家都还没从我是“刘晚庭的亲属”这件事情上缓过神来,只有小王爷聪明不长毛的脑袋,似乎又闪耀出了某种电灯泡似的光泽,他摸摸光头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把张小爷给钓出来,其实我有个主意,但就是骚了点儿。”
  第七章 色即是空

  小王爷在大家的瞩目中,有条有理的说道:“张小爷的销声匿迹,应该主要原因是因为林医生的小师妹这女人,不管现在他是万念皆空闭关了还是怎么着,锦夜的人一定叫不动他了,如果想把他给勾出来,那只有让小雅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你要干吗?”林医生本来已经把手放到门把上打算出去了,听见小王爷在讲述他的馊主意,赶忙警惕的把高小雅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

  “我这个办法其实蛮简单,咱们只需要她露个脸,表示她已经退出了保密人就好。现在距离她加入锦夜还没过多久,只要她不再受到锦夜的条款限制,那她就是自由之身。我觉得张小爷应该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移情别恋的,他八成会找上门来再把高小雅给带回去。”

  小王爷说的是实情,我们的高小雅这趟回去以后,必然要退出锦夜。她现在就是第二个露露,根本不可能从花名册上转正,不仅如此,她从今往后的生活都得靠别人的照顾了。

  虽然还在实习期间,但高小雅这趟在北极遭的罪得算在工伤范围内吧。

  如果让曾经的未婚夫知道了她现在的状况,我觉得张小爷不仅会找上门来,还得介于之前要人不成的那段过往上,疯狂的把大掌柜的跟老板娘骂个狗血淋头,我们冬爷也得被他整的很惨吧……

  “怎么做?难道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小雅成了代孕的傻子?你让她周围的亲友脸往哪儿放?你这主意也太馊了啊,她是女孩,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当然要保护好她才是!”冬爷想了一想,马上就强烈反对了。

  “不不,用不着告诉别人她的真实情况,你想,反正还是在实习期,一趟项目回来没通过考核,这不是很正常吗?所以只要放出‘她以后不是锦夜的人’这个口风就行了,其他该治疗该打胎什么的,咱们都秘密的进行!”

  “这很矛盾啊,如果要保护她的秘密,那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个女人从锦夜花名册删掉了,咱们已经找不到张小爷这个人,从什么途径能把这信息传达给张小爷?”

  小王爷嘿嘿一笑,看看门边,那边的林医生却立马冷哼一句“想得美,无论是什么,我不会让她出头的,敢伤害她的话,我跟你没完。”便头也不转的把笑嘻嘻的高小雅包的严严实实带走了。

  “呃……他没听完,我的这个主意真的不用小雅露面,只要借用这个名字就行。”小王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用泡的皱巴巴的手指头轻抚了几下胸前露出了粉嫩新肉的伤口,“不听就算啦,反正我到北极也是老板娘派遣来的,还白白搭上了二毛的命,你们的项目压根儿与我没什么关系啊……呼,洗了好久,该吃个萝卜喝杯开水睡觉去了……”

  冬爷又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倒是来了兴致,他跟在后面爬上池沿:“走,我陪你吃萝卜去,先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他俩大块头一离开,池子里的水位线好像都下降了,我听到小王爷在关上门之前说了一句:“搞一个声势浩大的婚礼。”

  我觉得接下来大家的肩上的任务又重了一些,不过看他俩越来越眉飞色舞的表情,似乎那个又骚又馊的主意会很热闹啊……

  池子里的空间变大了,耗子哥走到中间去,清了清嗓子继续着他在北极的那段“龙女盗神鞭”的戏码,我听的刚有些上瘾,小卷毛突然打断他,一脸坏笑的转头看着我,把毛巾准确无误的丢在了耗子哥的头上:

  “行啦,小王浩,带你去船上K歌包间过瘾吧,你说咱俩还在这儿当什么电灯泡呢?留不醉君和一杯倒重叙旧奸情吧!”

  “什么奸情?”耗子一脸茫然。

  “把一杯倒的新丈母爹叫过来一起玩玩,有了小朋友他心里其实应该很高兴的吧?”小卷毛根本不顾我急忙想辩解的样子,连拖带拽的把他就给推了出去,“哼,抢走了我的晚庭庭,喝死他!”

  两个人就这么吵吵着把门给牢牢的带上了,偌大的澡池子此刻就剩下了尴尬的我和认真搓澡的怪人。

  卷毛小畜生刚才的那番话,说的我着实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年纪是很容易把事情想歪的。

  和我不同,怪人倒是非常逍遥自在,他除了中途感叹一下刘晚庭之外,从跳进池子开始就洗个没完没了了,他刚洗好了脖子,这会儿又用毛巾不停的往头上淋着水。

  美人出浴么?我的眼睛扫过热气腾腾又空空荡荡的水面,目光不自觉的开始关注怪人洗澡的样子了。

  这么一眼看过去,我直接就呆掉,自己的梦中情人在眼皮子底下正洗澡,这……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啊……我该说小卷毛太义气了还是太八婆了呢?

  茶色的水珠,顺着朝闻道的脊背线条向下快速的滑落着,我的眼睛一下不眨的死盯着他,视线完全无法移开,我好像泡澡泡的太久了,觉得呼吸很困难,再多看他几眼,我简直就跟喝醉了似的,要沉下去了。

  “小矮子,过来帮我搓背吧!”

  我眼看就要滑到池底去了,怪人的一句话又让我跟打鸡血似的复活过来。

  帮他搓背?不是吧……在这种环境这种情况下,我……我大概把持不住的好吧!

  怪人等了我半天没反应,便奇怪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主动走向我这边。

  我靠,别……别逼我。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涨成了一个鲜红欲滴的大番茄了,朝闻道这脸长得的实在是……啊啊啊啊!再走近我可就受不了了啊!

  “站住!男女授受不亲!”

  “我没听错吧,咱队里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个?”

  即使抗拒着,我还是希望他能走近一些好让我把这一幕牢牢记住。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这死没出息的花痴样实在是丢人现眼!

  “你干嘛眯着眼睛?显得色迷迷的……”怪人直逼到面前来,抓住我的手就放在他的胸口上,“好久没洗澡了,快帮我搓搓。”

  指尖一触碰到那种结实又有弹性的肌肉,我跟触了电似的,整个手掌都吸在了他的皮肤上去了。我呼吸着池水中弥漫出来有些微甜的腾腾热气,觉得脚底下一软。

  “混蛋啊……你这是犯……规……”

  我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巴已经没入了池水中了。泡澡泡的太久,我体力上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喂?”

  我听到怪人似乎叫了我一声,接着我的耳朵就被咕噜噜温热的池水淹没了。

  ……关键时刻,咋就晕堂子了呢?




  我梦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我看到自己站在一具棺材前,那里面尽是一些油墨似的液体,棺材的四周贴了很多黄纸,看样子像是道符,上面还有朱砂红的印迹。

  我觉得很怕,可我的双脚像是被牢牢固定在了那儿,丝毫没法动弹。

  我转头想去寻求一下周围的帮助,可是我和棺材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阴冷的山洞!

  昏暗的黄色油灯闪烁了一下,有一张人脸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我来不及去呼喊,心口就突然一闷,朦胧中有个白纸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跳起了舞。然后,火光四起,一切似乎都被吞噬在一场火焰灾难之中,我的呼吸变得灼热,后牙根像是被银针刺穿了似的,猛的一痛——

  我睁开了眼睛!

  颇有些灵魂出窍的感觉,我感到肉体和大脑完全是处在不同时空中的,它们还没法在几秒钟的时间结合起来。

  等我终于恢复了意识,真正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从棺材中死去了几百年才刚复苏一般。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幸好那是个噩梦而已,大家在北极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得到休息了,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这一次总算睡了个透彻。

  我在被窝里也不知道睡了几十个小时,只要离开了那片海域,之后就都是好日子,世界就这样毁灭掉也无所谓了。

  高小雅嗤嗤的笑声从旁边传来,我伸头望过去,她正趴在林医生的后背上,很开心的把玩着林医生的头发。

  而他的眼睛是注视着我的,我们俩一对视,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朝我点了点头,丢过来一瓶酸奶。

  噩梦中惊醒,身边有了他在,我的恐惧一扫而光,心情变得特别好!回想起我叫他爸爸时,他一脸尴尬又生气的样子,我没心没肺的咬着吸管又咧嘴笑起来:“谢谢姐夫,谢谢小爸,嘿嘿嘿嘿!”

  “……我走了。”

  林医生回归常态瞪了我一眼,起身离开了座位,高小雅就像当初露露粘着吴锦城一样,是一步都不愿意离开他,从桌子上爬下来,抓着他的衣角就跟在后面。

  我挺替他俩担心的,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我揉了揉睡到肿起的眼皮,披上大衣从船舱里走了出去。外面是一间大休息室,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热闹,一二十个船员都聚集在那里,他们相互碰着啤酒瓶,死死地盯着一块电视屏幕。

  墙壁上钉了一块木板,上面好像是赌博似的,贴了很多张下了注的纸条。

  我凭着身高优势挤到里面一看,电视屏幕上是一片绿荫草地,阿根廷那种很容易分辨的蓝白队服点缀在其中,原来大家都在忙着赌球啊!

  再一看右下角的直播标志,上面赫然写着:南非世界杯。
  第八章 聚仙楼之宴


  我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脱离了世俗太久,完全跟不上时代了呀!

  此刻的我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年我在徐州图书馆见到这一行人的时候,可以如此明显的感觉出来这些人的与众不同来。他们的一些举动在正常人看来是很奇怪的,他们的生活,一直是像现在的我所感受到的这样,断断续续的挣扎在生死线上、无人境中、世界边缘,如此不接地气儿的这么一拨人,无论是好是坏,气质当然是有异于常人的。

  我想,如果现在的我又跑回学校念书去,我一定就成了他们眼中的怪人了。

  喝着啤酒,吃着薯片,难得享受悠闲的跟着看了会儿世界杯,我瞥到队友们都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了外面的甲板上。

  我挤出情绪高昂的人堆,出门抬头一看,发现J-11正在做着驶离北极圈前的最后准备,他们清点着所要运输的全部物资,船上的警铃也跟着拉响了。

  小卷毛不愧是个生意人,我看到他当时带下船贩卖的那么多箱货物,全都只剩空壳了,船员们个个精神振奋眉飞色舞的,看样子是大赚了一笔。小卷毛不放过任何可以倒腾差价的机会,他正组织着给他送上新货的当地居民回到岸边去,整个甲板又堆满了北极的新鲜玩意儿,两头贩卖的生意又即将开始了呀!

  船梯将要收回来了,我在肉干、皮毛、酒桶的缝隙间,看到岸边有个人挥动手臂大喊大叫着,她是不依不饶、不愿意放弃怪人的莎莉。

  小卷毛不愿意让她上船,但也没有什么权利从岸边把她赶走。她就那样守着J-11守着她的怪人,在牵引绳栓住的船桩旁支起了她的帐篷,带着那一群狗,像个门神似的一直等在那里。

  她看起来很坚定也很可怜,虽然我非常的排斥这个女人,可是现在想想,阿日族我们已经找不到了,就这么留她一个人在北极生活实在是挺不人道的。而且看这个架势,她好像会穷追不舍似的,万一等我们都回了北京,她再来个千里寻夫啥的,我们可就难办了。

  其实我很想抓住怪人的领子,大声的质问他“你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

  但实际上,一、就凭我这身高,我是抓不住他的领口的,二、我压根儿没这个胆子。

  我和怪人之间也许永远都只能存在着暗恋这一层关系了,至少在40岁前应该是如此吧!等我退休的那一天,怪人的儿子都该开始谈恋爱了。

  我苦笑了一下,猜不透命运为什么会给出如此的设定。

  所有的货物都已运输完毕,小卷毛吹了一声哨子,汽笛响了三声,我们要走了。

  岸边的莎莉赶不上船梯收回的速度,她慌忙的抓住了还链接在岸边的船桩,狗狗们也很焦急的瞎跟着狂吠起来,我觉得再耽搁几分钟,莎莉都能顺着那个链条爬上来了!

  “做决定吧,船已经发动了。”

  小卷毛朝斜前方喊了一下,我这才看到怪人一直蹲在一大摞集装箱的后方,见我们把目光都投向了他,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事已至此,要还是不要?”

  “……”怪人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话来。

  “别为难了,一个姑娘家也蛮可怜的,不然带走呗!”耗子哥从船舱里蹿了出来,很不屑的瞥了怪人一眼,“多大个事儿啊,你师父不是早就等着抱个小的了吗?这正好!”

  “还是别了,她毕竟是阿日族的人,我看到她的脸就烦躁。”

  小王爷带着一顶雷锋帽护住脑袋,别过头去反对道。他的二毛子归根结底是因为阿日族的欺骗,才会被牵扯进人祭这件事情上,他心头的仇恨到现在还没法化解。

  “矮子……”

  在大家的催促中,怪人终于是站了起来,没想到他却回头看向了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生气了吗?要带她走吗?”

  我心说莎莉我去你姥姥的吧,嘴上却倔强的以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别问我啊,随便你。”

  “我……”

  “好了一杯倒,别再挣扎了。女人嘴里的‘随便’,就是‘不要’,这你都没看透?”小卷毛哈哈笑着朝我挥了一下手,也不再询问谁的意见了,吹了一声哨子就替我们大家做出了决定。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上了膛就往甲板边缘走去。

  莎莉急急忙忙的死攥着那个船桩呢,一看卷毛这拿枪的阵势,吓得惊叫了一声,却还是没从那儿离开。

  “呯”的一声枪响,我一哆嗦,小卷毛对准船沿那条粗链子开了一枪,然后招手让船员用工具拧巴了几下,将J-11和岸边的连接从我们这边中断了。

  “你们还以为她真的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无论它是什么阿日族还是阿月族还是阿星族的,就算部落所在的位置再偏僻,不过还是在靠近北极圈的范围内。她又不是没经历过部落的迁徙,大致会停留在那些地方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底的,你们看她这些狗养了这么多年,仔细找找的话,还能追不出大族里的线索吗?别自责了笨蛋们,管好你们自己……”

  小卷毛歪嘴笑着,像个西部牛仔似的吹了一下并没有冒烟的枪口,朝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简直都想扑过去给他一个吻了,知我者、助我者,莫过卷毛君啊!

  一旦发动起来,J-11就又一次飞驰在漫无边际的白色海洋中了。莎莉气的直跳脚的身影几分钟就消失在北极寒冷的空气中,我抑制不住喜悦之情,冲回休息舱里,和刚刚那局比赛赌赢了的船员们一起,跟着旋律有些新疆羊肉串味道的世界杯主题曲群魔乱舞了好一阵子!

  我们的速度还在不断的提升中,海面上的浮冰大多数已经消融,现在是北极最好的一段时光了,在我们离开之后,海底的一切大概会恢复原先的循环秩序,而整个北极圈也要告别夏日的好时光,即将迎接无尽的冬夜了。

  冬爷他们好像制定了一个大计划。

  小王爷跟林医生就算是吃饭时间也在吹胡子瞪眼的争执着什么,但几天以后,林医生终于是有些勉强的点了头。

  一行人打算一回到北京就着手实施这个计划,在海上航行的几天时间中,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冬爷小王爷这种人脉比较广的主儿更是电话打个不停,在这期间,耗子哥还拿出皮尺来测量了我们所有人的肩宽胸围什么的,一股脑的全发送给锦夜了。

  我倒是难得的清闲起来,大家都忙得要死,谁也没工夫搭理我,有各位老大们操办着之后的事情,啥都不需要我来担心了。原来每天喝酒赌球的日子,比想象中还要逍遥自在!

  和我们的状态形成明显对比的,是随着归国日期的临近,越来越愁眉苦脸的林医生。

  他好多次想要借船上的电话拨打一个号码,却每次都不敢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我追着问了几次,才知道那个号码的主人是高小雅的爸爸。

  这不完蛋么?怎么给她的家人交代呢?林医生原本就冷冰冰的脸在下了船以后,简直就是能泛出一层北极的霜气了!

  大家再次告别了正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卷毛,兵分两路:林医生带着高小雅去参见家长、然后赶紧打胎,我们则马不停蹄地赶向北京,甚至都不用回锦夜报道了,因为重要人物全在一个叫什么“聚仙楼”的大饭店等着我们呢。

  在前来迎接我们的车上,大家各自拿到了根据身高三围量身定做的几件新衣服,我特新奇的发现,我手里居然是攥着一件小旗袍的,而更奇葩的是,这衣服还附送了系在头发上的两条缎带?

  我沮丧的发现,自己这身段,这胸部这屁股,即使穿上旗袍也是像年画上的炼丹童女似的,一丁点儿我心目中旗袍女郎性感优雅的气质都没有……

  下了车,这个聚仙楼的外面已经跟限时打折似的围满了人了,就算锦夜的大掌柜的亲自来给我们接风,也不至于如此之阵势。冬爷把一朵花别在了我的胸前,上面耷拉一条红布,写着金灿灿的“伴娘”俩字。

  几个人在车里刮完胡子擦擦脸,可以说是和在地下时那副狼狈的模样相比焕然一新了!大家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迈着大步子从迎宾毯走进大门。我有些心虚的听到一路上根本就是快门声不断啊!又不是走电影节的红毯,哪来这么多扛着相机的人?

  一楼大厅内,铺天盖地的大海报上,都画着粉红色的爱心,上面赫然写着:祝高小雅新婚快乐!

  我霎时间明白过来,大家不是来聚仙楼吃饭的,小王爷在澡堂子里半开玩笑时所说的那个钓出张小爷的计划,现在就已经实施了!

  这个饭店的装修挺复古的,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我看到漫天都是高小雅的名字和照片,却找了半天没找到新郎的名字在哪里。

  大家承诺过林医生,不会让高小雅本人现身于这个计划,而事实上,他俩现在应该是和外地她的老爸在一起,就算做飞机也赶不及参加婚礼了,我们把这饭店倒腾的如此声势浩大,完完全全就是一场虚假的婚宴而已。

  我的演技有待提升,总觉得心里有些虚,事情的本质是假的,可来宾们显然都是货真价实捧场喝喜酒的。

  高小雅根本就不是北京人,更不是什么名人,如果没有通知她的亲友,结婚现场又会出现人山人海的状况,那只能说明大家都是奔着新郎的名号前来的了。

  这个人显然也不是林医生。

  我又不安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我们可怎么收场呢?
  抱歉之前有段时间一直在拉票,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参与天涯的任何投票活动,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被恶意删了贴删了号不说,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要回帖子,一百多万点击好不容易爬到了投票榜单第七的位置,可是今天看到最终公布的结果依旧没有我。

  最终解释权在人家那里。

  呵呵。
  照惯例上来更新,打开天涯有些恶心。
  大家从哄闹的大厅上了二层的包间,这儿安装了四五个显示屏,一楼几个重要卡口的监视画面都可以看得清楚,我们就守株待兔的等着那个张小爷的出现了。

  队里的伴郎团穿上了统一的外套,我一看,跟我的服饰还挺搭的,不是千篇一律的白衬衫加西服,而是相当拉风的黑色中山装。

  之前我都觉得这种服装只能是老年人穿着的,没想到,这次看到最亲密的几个人衣服一上身,让我简直是眼前一亮啊!不仅没有老气横秋的感觉,耗子哥的放荡不羁、冬爷的成熟稳重、小王爷的傲然霸气,全都被立领的黑色中山服内敛在其中,又稍微泄露出来他们不同的气质。男人的阅历、尤其是我们队里这种见过了大世面的男人的阅历,的确是可以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形成很强大的气场的。

  我想找个镜子赶紧把自己这一身行头也整理整理,为什么同是一个队里的,我这气场就跟个点缀的吉祥物似的呢?一转头,我看到怪人捧着一只文件夹,靠在窗户边特别认真的研究着什么,我脸一红,口水差点都飞出来了!

  果然是人要靠衣装的,以前那件黑红相间的冲锋衣是宽松的版型,而且被他穿的又破旧又皱巴巴的,超级显土气。而这件中山装裁剪得体,显得他的肩膀很宽,腿又很长,反正怎么看都闪眼!

  虽然我知道他手里正在仔细研究着的东西,是聚仙楼的宴席菜单……

  旁边的桌子上零散的放着几叠报纸杂志,墙壁上挂着电视里播放的竟然不是即将闭幕的南非世界杯,而是这场婚礼的现场直播!

  我很好奇,之前小王爷吹嘘过,凭他这种皇城大家的人脉,绝对可以让半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情,可是这样铺天盖地的大宣传似乎是有点儿过头了啊,高小雅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外地女人,是怎么能吸引来那么多人的呢?

  “让让让,让一让!我的耳钉找不到了!”

  我的疑惑刚起,就听见一个很奇特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扭头——哎?冒出一个小混混?

  这个家伙让我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动画片里来了……

  他居然染了一头粉红色的毛,耳朵上挂着俩倒十字的闪亮耳坠,他所谓那个没找到的耳钉应该是夹在他耳骨上的那一大堆其中之一。

  这种极其夸张的类似粉红火烈鸟的造型,居然还是个男人?不要太引人注目啊!

  不过,他对我万分惊讶的目光倒是一副十分司空见惯的反应,而且,还挺礼貌的朝我微微点了点头,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又特别自然的跟我握了一下手,然后才撅着屁股开始满地的寻找他的那什么耳钉去了。

  我有些石化,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可是我看着这个人的脸居然有种好面熟的感觉啊,但是仔细想想,他这种奇葩造型的人应该是在舞厅上班才对吧,我一个辍了学的农村孩子怎么能认识他?

  小王爷跟他很熟,两人一个顶着粉红羽毛一个顶着锃亮光头蹲在那儿找耳钉,我回头想帮他看看桌子上有没有呢,一翻那叠报纸,娱乐版的头条大图居然就是这个人!

  我手一抖差点把报纸撕破,报纸上的他处在一张看起来就是被偷拍的照片中,底下的一长串大标题是这么写的:小天王Alex深夜秘访豪宅,被知情人踢爆将于近日完婚,对方系圈外女子!

  这一看就是那种港台八卦杂志的语气,虽然上面写的是秘密结婚,可是在最下面,却登出了一张聚仙楼正在挂红灯笼的照片,而且在那段知情人揭露“圈外女子”内幕的一栏中,出现了高小雅的照片。

  我一下茅塞顿开了,怪不得我看那个粉色火烈鸟如此的面熟,他是我在高中时代,班里的那些女生成天鬼哭狼嚎着要去追求的大明星啊!

  小王爷看我死盯着粉红火烈鸟,笑着说道:“见着偶像了?可以随便要签名了。”

  “他……他怎么会来这儿啊!难道你的计划里放出的口风就是让他来娶高小雅?为什么?!”

  “张小爷这家伙以前最爱看娱乐杂志了,演唱会啦电影首映啦什么的,他比谁都熟。”小王爷蛮得意的捋了一把没有头发的光头,“有咱们的大明星在,就不愁娱乐版的曝光度了,张小爷保准能从各种途径看到!”

  这个大明星跟高小雅这种女人的组合真是各种怪异,人们就是这种心理,越说是秘密结婚,越说是圈外人士不想被打扰,大家反而越好奇,今天的这些来宾们都是想挖挖看第二天上报的新素材吧!

  此刻的我,特别能理解那个张小爷的心情:自己的未婚妻先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虚无缥缈的师兄,然后突然之间又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北京城,就这样加入了一个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保密人组织,而且还不能结婚生孩子直到她40岁退休。

  该伤心欲绝的隐退江湖了吧,老天在这个时候,突然又来了一剂猛料,这个根本已经和自己不再有交集的女人,突然之间又上了娱乐版的头版头条,她不仅如此之快的又退出了锦夜,还跟一个娱乐圈的大明星混在一起,闹的是满城风雨的即将结婚了?!

  如果我是张小爷,我一定按捺不住,一定要亲自来找高小雅问个清楚才行!

  冬爷小王爷他们比我更清楚张小爷的性格,他们一定算的很精确,按照他的那个脾气秉性来说,这一回,如果他现身,八成就是来抢亲的了。

  粉红色的火烈鸟终于找到了他的耳钉,他抬起腰来,还做了几个舞蹈动作,像个机器人似的边挪动着便朝冬爷那边凑过去了。

  我还是很不能理解,这一切的一切分明是大家演的一场戏而已,小王爷是怎么可以请动这么一个大腕儿来的呢?一个大明星又怎么会愿意告诉他的万千少女粉丝们自己要结婚了?

  冬爷居然也跟他很熟,他招招手把我拉过去,笑呵呵替我引荐了一下。

  这个大明星的笑看起来挺职业化的,他摸过旁边窗台一支笔,很娴熟的拉起我的手,在手心里签了个龙飞凤舞的名字。

  其实……也就是班里那些女孩在追星,我跟着耳濡目染了一把而已,签名握手什么的,我压根儿兴趣不大……

  可冬爷接下来对他的介绍,倒让我吃惊的有些要仰望他的意思了:

  这个身为大明星的大人物,居然也是一个保密人?!

  这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以为所有从事这个职业的人都得神神秘秘的,都得长年累月的处在地下进行辛苦的探险劳作呢,怎么还会存在这种时刻都得抛头露面的人在其中呢?

  冬爷说,无论什么机构,都要有明有暗、有里应外合的接引才行,像我们,就是属于处在暗处的人,在明处,当然也有些人作为锦夜对外活动的门脸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人能想到Alex这样一个顶着明星光环的人,还兼职着一份地下保密人的工作,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掩护了。

  我弱弱的问了一下,他结婚的这个事儿被媒体曝光出去,对他的人气难道不会有影响吗?粉红火烈鸟却很不屑地说道:“媒体不就是三天两头的喜欢乱点鸳鸯谱吗,一会儿说我跟谁跟谁香闺共处八小时,一会儿说我跟谁谁就因戏生情,可哪个是真的呢?等帮你们把这事儿弄过去,让经纪人澄清一下就好,一会儿你们看我胸口别着新郎的胸花,可点开大图上面写的是伴郎,我就说朋友在举办婚礼我是嘉宾而已嘛,人气噌噌的涨。”

  他这样一说,我便留心观察了一下窗外。这个大饭店已经被我们包场了,来来往往的宾客中混进不少正在实时爆料的媒体人,如果那位张小爷想来到这个饭店,随便看看报道就能知道位置在哪里了,同样,那么多的镜头中,如果他来,我们一定能看到他的身影。

  周围的人们忙碌着制造婚礼即将开始的假象,我在紧张之余不免有些兴奋,太热闹、太好玩儿了,这和我们处在地下的各种冒险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目中,在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我们所等待的张小爷会有怎样的表现呢?

  我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大横幅上高小雅的名字,不禁替大家这个弥天大谎捏了一把汗:

  “今天新娘显然出不了场了,就算张小爷现身,他到底是要抢谁走?”

  “傻幺妹,如果真的有一个高小雅站在这里,那他要得到的目标岂不是太明显了吗?张小爷万一做好了准备,直奔着小雅把她或明着、或暗着的带走了,到时候情况出现变化咱们都追不上可怎么办,一切就白搭了。”此刻的冬爷应该很兴奋,他点燃香烟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所以,我们就是要让他知道新娘在我这,可是具体位置就是不告诉他,让他急得团团转的找去吧、猜去吧!在这个磨磨蹭蹭的时间段里,咱们才能把事情按照咱们的意思办完!”

  我心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些人的心思太缜密了,个个都是心理学专家吗?

  “幺妹,你听好,哥哥们的想法全都没跟你说,一来是怕你经验不足,演不好会露陷,二来是需要你的一些本能反应帮我们做判断,所以,无论待会儿会发生些什么,你该怎样就怎样,纯天然本色演出就好,道哥是你保镖,不会有危险的。”

  怪人赶紧放下菜单子站到我后面来了,听冬爷这话,我倒有些害怕起来,关我啥事儿呢,我就是一伴娘而已!

  “鱼上钩了!”

  来不及详细询问,耗子哥抱着一个显示器大喊一声,立刻按下了暂停,我心头一动,连忙转身看去——

  他所指向的那个人应该走的很快,使得画面上的身形有些重影,这个人带着医院常用的那种一次性淡蓝色口罩,他停驻在聚仙楼门口的大海报前,紧紧皱着眉头。

  “好,留一半监视给大厅的机位,给我牢牢的盯紧他,别让他发现端倪走了!”冬爷一拍大腿从凳子上站起来,“等候多时了,今天不仅要掏出玉牒碎片的消息来,还得留住他,咱大掌柜的上次没骂赢他,回去让老板娘罚跪了一夜搓衣板,这回给我拨了专项资金,说什么都得把上次那事儿给说开了才行,如果以后还是没法合作,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仇给报了,骂哭他!”

  我觉得这个锦夜真是超级好笑,明明干着那么牛逼那么神圣的事业,怎么上级的作风倒像个孩子似的呢?

  “不知道另一条鱼会不会出现。”

  听到小王爷对冬爷嘀咕了一声,我头脑有点儿懵,除了张小爷之外,我们这如此浩大的阵势还在等另一个人?
  掀起了你滴刘海来,让我来看看你滴眼(⊙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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