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15日 更新开始 ***************************
我从中环路下来,像那次查家里的窃听器一样,买了个劣质耳机,把手机音乐放到最大声,却听不到任何杂音。如果我车上有什么追踪装置,到底在哪?
无奈之下,只能挂了一个电话给邢碧暄,道:“喂,是邢碧暄么?我是林佑。”
“哦,你就是那个新上司。什么事?”这姑娘声音虽然不难听,但是口气却是和明莹一样,极其平淡,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似的。但是她的口气里,感觉还多了一份随性。
“我遇到件怪事,似乎车上被装了什么定位器,被人跟踪了。但是我也找不到这东西,你是电子专家,有办法没有?”
“哦,不知道。你先过来再说吧。”她仍是满不当回事的口气,淡淡地道。
这个邢碧暄,就是李芊羽给我的那个隶属于我指挥的三人名单中的程序还是软件设计大赛冠军来着,说实话我当时只是瞄了一眼,也记不清了。名单上的另外两个人大家已经知道了,黄顶鹏和于柏胜。一个是射击冠军、一个是武术冠军。不过黄顶鹏的背叛,让我对陈子奇组织的人员背景调查工作深表怀疑,所以这个邢碧暄,我也不敢抱有太多信心。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我要赶紧知道,到底我这是中了什么邪,会在这样偏僻的道路上连续遇到埋伏?要知道,这样精心设计和准备充足的埋伏,没有提前半天到一天的准备,再加上对我行踪的了解,着实是很难完成的。
我第一怀疑的对象,是李芊羽。她曾经通过车的位置找到过我,后来又对我态度极差,似乎很有意见。现在欲除我而后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无论如何,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邢碧暄告诉了我地址,正是在闵行区的康城小区。我立刻驱车前往。
开门的女孩,差点把我的眼球惊掉出来。年纪不大,脸蛋看起来倒是很精致,戴着一副硕大无比的黑框眼镜,就快把鼻子压塌似的。上面一件沾着番茄酱的大背心,里面竟是完全真空;下面一条分不清是不是内裤的短裤,手指搓了搓鼻子,道:“你是林佑?”
我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向门里走去。屋里面也是乱七八糟,还弥漫着一种酸酸的像是白醋的味道。各种方便面的盒子满地都是,被子散乱地堆在床脚,挂在窗外的衣服像联合国大楼外的各色国旗一样随风飘扬。
好歹是个女生啊,这房间根本插不下脚,也太不修边幅了吧?我心里那个寒啊,这就是程序猿啊。
我只顾往屋里走,一不小心踩扁了个方便面的盒子,身子一歪,连忙扶住旁边的柜子。只能在心里摇头。
她却完全不理会我的窘态,拿起一个像是头戴式耳机的东西,连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向我道:“去看看你的车。”
把车里里外外扫描了一整圈,邢碧暄爬出来,道:“没有问题。虽然有这个,”说着,她把一个连着一根电线的黑色小方块交给我,“是个GPS信号发射器,但是后座烟缸里的一个干扰源确实阻断了信号的发送。没有理由……咦?”
邢碧暄突然直愣愣地望着我,拿了那个耳机一样的东西对准我,看看盒子上的指针表,道:“你身上怎么会有信号?”
听她这话,我顿时呆住。
莫非……
我连忙转过身去,她拿着那个耳机状的东西在背上扫来扫去,终于停下来,就在这小区停车场,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撩起我的衣服,手指按在某处,道:“是这个!”
我心下凉了半截。
邢碧暄手指点在这里,我就明白了。原来是她!
那个让人看不入眼、笑起来却感觉完全无害的推油技师!今天凌晨我为了打消她的戒心,几乎全裸着一边接受服务一边套她的话,忽然背上痛了一下,她说是给我挤了个粉刺。我当时想这大概是很多女孩子都有的“挤粉刺强迫症”,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给我身上装了个定位器!
她到底是什么人?
往往,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埋藏得最深。听说在上海某个高档酒店,有个扫地的保洁阿姨,从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却是国家安全机关派驻的特工。她的任务就是在每天下班的时候,把今天入住酒店的宾客名单誊抄一遍。在这个美国大片横行的年代,我们对特工的印象就是一身黑西装,耳朵上戴着微型对讲机,表情严肃,体型高大。实际上,特工的招募标准,正是四个字:“泯然众人”,能看得出是特工的特工,不是特工,至少不是个好特工。
虽然那姑娘只是个推油技师,而且是我反复重选之后,特意挑的一个最不起眼的。但是,毕竟是在达度拉组织开的店里,这种手段,根本没用。犹记得那个情面小胡子的家伙,就是个易容高手,说不定,我第一眼见到的那个美女技师,和最后这个丑女技师,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我忽地一拍脑袋,连忙给灏灵打电话。既然我在按摩推油店被安上了定位器,那之后去过的所有地方,都不安全!
特别是,那个房子里,还有萧璐琪在!
灏灵的电话,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向邢碧暄道:“快点,什么东西都行,把这个玩意给我抠出来!”
邢碧暄却淡淡地道:“何必呢,这么好的东西,干嘛要抠出来?”
我听了这话,急得几乎要跳脚。却听她继续不紧不慢地道:“这种定位器发出的信号连加密都没有,既然有人要定位你,如果你把它弄坏,那人不就马上知道你发现了它?干嘛侵入它的信道,给对方错误的信息?”
我断然摇手,道:“何必这么麻烦,抠出来找个地方丢了,也一样。”
邢碧暄“哦”了一声,道:“这倒是。不过有些安在人体里的定位器,是能够感知体温和血液流动的。如果离开人体,就会自动向监视的人发出信号。当然了,这个定位器也许没那么高级,你要不要赌一赌?”
我哪里敢赌这个,飞快地道:“那你有办法改变它的信号?”
邢碧暄大咧咧地吸了吸鼻子,道:“小菜一碟。”
我赶紧点头,道:“那就快点,我着急去救人。”
但是这姑娘很快就给我出了难题:她无法远程接入这个定位器的信道,最多的有效距离也就是五六十米。而这个定位器大约每五分钟发送一次信号。所以,她必须一直跟着我,不断修改这个定位器的信号,否则她的提议也不会起到作用。
毕竟我现在要赶回松江,那是我的安全基地。在没有确认她是否完全可靠的前提下,我对带她前行还是有着很大顾虑的。但是事出紧急,我只能答应了她。
她回房间简单做了准备,我看着这个满桌是电脑的房间,轻声道:“这个房间以后可能不安全了,这一阵子都不要回来了。”
邢碧暄满不在乎地道:“我就一个不停按0和1的,谁来要我的命?”说着,拿了一台插着无线网卡的笔记本,便随我下了楼。这姑娘一路上不停地敲打着键盘,我斜眼望着,所有的工作都是在漆黑的DOS界面下完成的,虽然显得很不高科技,但是感觉相当牛波伊。
我问她道:“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怎么才能万全地把这个定位器取下来?”
邢碧暄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道:“你要是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出来,我可以辞职不干了么?”
我为之气结,没好气地道:“我是说,除了把这个玩意连皮带肉地剜出来,趁着热乎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之外,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邢碧暄头也不抬,手指搓了搓鼻子,道:“没有了。”
我只能一头汗。摸出手机继续给灏灵打电话。转念一想,现在是晚上,莫非她又去打工了?于是转而打今天给朱峻轩买的新手机。
响了几声之后,朱峻轩的声音传来。我急忙道:“朱大叔,你们那里没事吧?”
“没事,怎么了?”
我暂时松了口气,道:“你们一定要小心,我身上被装了定位器,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朱峻轩嗯了一声,话音没落,电话突然断线,传来嘟嘟声。
我“喂”了几次,重新拨打过去,却显示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心下着急,连忙一脚油门轰出,车子风驰电掣般地在高速路上左冲右突,飞速前进。
拜托,一定要赶得及啊!
这次我却没有走菘泽大道,而是从沪杭高速G60一路奔过去,这条单向四车道的路,虽然车子不少,但安全些。
我向邢碧暄道:“能不能反向追查我身上的定位器,信号是发向哪里的?”
“查不了。这个定位器是单向发射的,没有接收功能,”邢碧暄又揉了揉鼻子,道,“如果是双向定位,那说不定能查出来。”
我也不再多言,一路狂飙,终于开到小区里,七拐八绕到了楼下,我向邢碧暄道:“在六楼,还在不在有效范围内?我到了房子里还能改么?”
邢碧暄道:“说不准。怎么,还要我在车里坐着啊?”
“额,”我带着些歉意地道,“有些不方便。”说白了,在弄清楚她到底是敌是友之前,我还是对她不太放心。
邢碧暄满不在乎地把座椅靠背往后调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随便你。”
我“嗯”了一声,从后备箱取出枪来,把外套往车里一丢,连忙向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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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6日 更新开始 ****************************
我一口气奔到六楼,一边上楼一边还听着手机,可是,无论我怎么敲门,始终没有人回应我。
心里哇凉哇凉的,我颓丧着下了楼,走回车里。
邢碧暄淡淡地道:“怎么了?人没了?”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道:“应该是。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他们不可能听不见敲门声。”
“你没钥匙啊?”
“……”我一阵无语,没好气地道,“有钥匙还用敲门么?”
“那你找个锁匠来开门,进去看看呗。”
我一个激灵,道:“对啊!总要确认一下的。但是这地方我也不熟,那里去找锁匠?”
邢碧暄也不答话,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按了几下,道:“打这个电话,一个6,七个1。61111111。”
我连忙拨通电话,师傅说半个小时能到,让我等一等。无奈,我只能坐在车里,两眼发直,傻愣愣地望着黑夜的天空,心里一团乱麻。
半个小时之后,开锁的师傅到了。
我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因为来的不只是师傅,还有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李芊羽。
李芊羽冷笑着道:“听说你遇到了点麻烦,来帮帮你。”
我心里大骂。看来,邢碧暄肯定是和她一伙的。我给她打了电话之后,她马上联系了李芊羽,这女人竟然马上想出了这么一套完整的计划,引我一步步上钩。
说白了,不光是她对我不信任,陈子奇对我也不信任。我的硬伤,就在于投诚了之后,享受过了女尸的“贴心服务”,吸了毒还参与聚众淫乱,但是始终没有交出萧璐琪。非但没有交出来,还对此事闭口不提、守口如瓶。
我靠!我怎么这么傻!黄顶鹏、于柏胜和邢碧暄三个人的名单,都是李芊羽交给我的。我之前还留了个心眼,在去萧璐琪所在的房间之前,让于柏胜先回了家。现在怎么就这么傻,居然带着邢碧暄来到这里?
达度拉组织的目标很可能只是朱峻轩和李飞娜两个人。萧璐琪很可能还在房间里。这下,李芊羽找到了萧璐琪的所在……这可如何是好?
李芊羽冷冷地望着一副热锅上的蚂蚁模样的我,阴测测地笑道:“佑哥,遇到什么麻烦呀?”
邢碧暄在一旁插话道:“他忘了带钥匙,要去六楼开锁,这不,开锁的师傅都来了。”
“那就赶紧的吧,”李芊羽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呵呵,佑哥,你遇到麻烦我总是第一时间出现,是不是很感激我呀?”
我手里要是有个榔头,现在就敲过去了。
没办法,事已至此,毕竟纸里包不住火。我只能硬着头皮,带着锁匠师傅、李芊羽和邢碧暄上了楼。那师傅似乎不知道这里面的紧张情势,看了一眼门锁,道:“嗨,这种锁,小意思。”说着,摸出两根开锁工具,就鼓捣起来。
我连忙拉住师傅,道:“师傅,你不用看看房产证什么的,就这么开了?”
李芊羽笑道:“房产证不是也在里面么?你怎么给他看?”
我垂头丧气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师傅的动作。我也算是半个锁匠,一看他这架势,知道这门锁在他手下,走不过三个回合就要妥妥地弃明投暗。
随着锁芯的跳动,李芊羽脸上的冷笑越来越重,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几乎要到了嗓子眼。
终于,锁芯咔哒一下,开了。
李芊羽粉手伸出,握住门把一转,便要推门而入。
我急忙拉住她的手,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干嘛?”
“参观。”李芊羽冷冷地道,也不理睬我的反对,一脚就将门踢开。
房间里竟然空空如也!
我慌了神,一个个房间打开去看,这房子除了墙,什么也没有。我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芊羽正要说话,我突然跳起来,指着她道:“你满意了吧!你看到了吧!我最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了,你满意了吧!你不是说我遇到麻烦你就出现么?你给我去找啊!去啊!”
李芊羽也没想到这些凶手会如此凶残,连TM家具都搬了个精光。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跳着脚道:“你们都出去,麻溜的都给我出去!”
那锁匠师傅一脸无辜地道:“哎唷,怎么,招贼了?赶紧报案啊。哎,我这开锁的钱,你得先付了啊……”
我指着李芊羽道:“你!把钱付了,走吧!你们都走!”
李芊羽见这架势,怕会惹火上身,连忙掏钱给师傅。扯着邢碧暄就走了。
我“嘭”地一声把门摔上,跑到窗台,看着李芊羽的车载着邢碧暄,一溜烟地走了。
我没有惊讶,没有恼怒,只是左边眉毛抬了抬,露出一丝笑意,喃喃地道:“手下败将,还来阴我?”
其实,我刚到这里停好车,进了楼洞,就摸出自己的手机,接了起来,一边上楼一边听着。起先,手机听筒里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按键声。隔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响起,道:“芊羽吗?嗯,他藏身的地方是在松江区谷阳北路的东明花苑,12号楼3单元6楼。具体房间不清楚。”
这个邢碧暄,果然是李芊羽的人。我就一直在奇怪,李芊羽在金山岛上的时候,心机何等深重,怎么我到了陈子奇的别墅之后,她突然像是个吃了三斤铅块的疯婆子一样,智商情商下降得那么快?
不出所料,她以前是卖萌,现在是卖傻。目的都是麻痹我的警惕心,伺机调查我。但是,不管她卖的是啥,我都没买过账。不过表面上的戏码还是要演足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拆掉她在我车上装的GSP跟踪器。
至于邢碧暄,虽然我是真的想让她找出车上的定位器,但是刚进她的房间,我就觉得不对头。她经常用手搓鼻子,说明她有鼻炎或者鼻窦炎一类的病。她房间里有一股白醋的味道,正是鼻炎患者用来杀灭空气中的细菌、把发病几率降到最低的土办法。这说明她对自己的身体和生活还是很在意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她房间里却搞得如此之乱?这之中蕴含着的隐隐的违和感,便让我提高了戒备心。气味,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东西,特别是邢碧暄这样整天生活在醋味之中的人,更是没把已经司空见惯的气味当回事。但是,在我这里,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堆在床脚的被子是厚重的冬被,即使再不会生活的人,也没可能到了这七月酷暑天气还盖这种被子。而且堆放的方式,并不是睡醒之后随意乱堆,而是刚拿出来堆在床脚的。另外,我故意装作不小心,踩扁了一个地上的桶装方便面的盒子,却发现里面竟然是干的,一点剩汤都没有。好吧,你可以说这个姑娘酷爱喝方便面的汤。但是踩扁了盒子之后,我又用手去扶那桌子,桌子上很干净,没有灰尘,你说一个随手乱丢吃完的方便面盒子的邋遢大王,会去擦桌子么?
所以她提出要跟着我同行的种种理由之后,我没有坚持要把那个定位器挑出来,就是要看看,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我在路上打给朱峻轩的那个电话,一开始打得通,之后就突然“不在服务区”了。要知道,我租的那个楼,没有电梯和地下室一类能够屏蔽信号的地方。就算他们遭遇了达度拉组织的袭击,电话被踩碎,也应该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才对,怎么会不在服务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身边这位电脑网络高手,邢碧暄,把我和朱峻轩的手机通路切断了。
所以,我根本没有把她带到萧璐琪、朱峻轩所在的小区,而是胡乱找了个小区,瞅准一个连阳台都没有封、根本没人住的六楼房间,把车开到了楼下。(现在的房子空置率这么高,找个没人住的房子比找个随地大小便的地方都容易)。就算邢碧暄要跟上来,我也可以用“敲不开门”、“没人在”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把邢碧暄和她背后的李芊羽,引到错误的方向去。
邢碧暄没跟我上楼,那就更方便我行事了:上楼之前,我在开后备箱的时候,偷偷地用自己常用的手机拨打了另一部今天下午买的手机,这部手机当然调成了静音模式。然后把这部手机塞在外套里,丢在车的后座上,快步走进楼洞口,按下接听键。这样,就能监听车里的动静。
于是,我就听到了邢碧暄打给李芊羽的那段话。心里有了底。接下来,当然要发挥咱这影帝级的表演能力,演一场戏给李芊羽看,用这个无人的空房间,彻底断了她那查我老窝的念想。
我坐在地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背上的那个邢碧暄所谓的定位器,呵呵,哪有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儿?如果只是挤粉刺的感觉就能植入一个自动发射定位信号、还能感应血液体温的定位器,在这个小三横行的年代,正室们还不要一人疯抢几十个,然后各种给老公挤粉刺?邢碧暄拿这种话来糊弄我,莫非以为我是写科幻小说的作家么?我就算是作家,写的也一定是推理小说。科幻,不是我的菜。
既然这个定位器是扯淡的玩意儿,今天傍晚的公路遇袭事件,多半就是一个巧合。我也说了,那条路附近都是工地。谁不知道,现在的包工头多半是黑社会出身,再不济的也多少有些黑社会背景。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抢施工项目,不惜打砸杀人的例子比比皆是。下午的那些拉土石方的大卡车,还有车上下来的人,用棍棒敲我车子的手段,典型的黑社会作风。据我估计,因为我和另外一个与黑社会结仇的人开了同样的车,于是我妥妥地成了替罪羔羊。但是,说到底,那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包括灏灵没接到我的电话,也是巧合。
几个巧合和我的推理,偶然结合在一起,竟然顺道把李芊羽耍了。她现在大概是去向陈子奇汇报,已经一无所有的我,还是可信的。
傻傻的小羽,总是自作聪明的小羽,时常帮我向陈子奇传递假情报的小羽,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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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6日 加更开始 *************************
我没有再给朱峻轩打过电话。就算真有危险逼近,该通知的,我在车上就已经通知到了,剩下的,只有“信任”两个字。
并非凡事都要躬身亲为,才能放心。把萧璐琪交给朱峻轩,我不担心。如果他还保护不了萧璐琪,我去了也只是累赘。
忽然,明莹打过电话来,还不等她开口,我先道:“你现在在哪?在不在久事西郊花园?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在的。没什么事。”
“那不必说了,我现在过来,”说着,我向右边变道,疾驰而去。
我想念那群小伙伴,真心想念。现在的黄顶鹏、于柏胜、邢碧暄三个人统统不靠谱。如果你问我,于柏胜哪里不靠谱,我只能说,若是从马杀鸡店里出来的时候,我没有随口告诉于柏胜我被挤了粉刺一直都在疼的事儿,还把背上那片地方指给他看,邢碧暄也不可能那么准确地找到那个位置。
这三个人,领导对他们很失望,后果很严重。
好消息是:邢碧暄帮我顺理成章地拿掉了李芊羽安在我车上的GPS定位器,我总算是从被监视的环境下解脱出来了。这时候不去明莹那里转转,就太说不过去了。
“哎唷,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辛晓鑫一见进屋的是我,连忙站起来道。
我走过去捶了他一拳,笑道:“监视顾志强的事儿有什么进展没有?”
“没太多的进展,为了不打草惊蛇。但是看起来李宇波的老爹似乎就在他的别墅里做客。”
“是软禁吧?”我看着摄像头画面,道。
我接过蒋南扔给我的矿泉水,扭开喝了一口,道:“那其他方面还有什么进展没有?”
杨滔走过来道:“你上次说的那把枪,资料还是少了点,不好查。它的型号是……”
“M40A3。”我马上想起黄顶鹏那副犀利的眼神和手中的杀人利器。
“对,这是一把射程达到914米超精准狙击步枪。那把枪上有没有配消音器?”
我回忆了一下,道:“有的。”
“那不用说了,你见的那条枪一定是配装了施奈德公司制造的精密射击用重型不锈钢枪管,膛线6条、右旋,导程290mm。只有配了这个枪管的M40A3,才能装消音器。我说,这种原装枪可不是随便都能买得到啊!”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当时捡的一颗弹头,递给杨滔。
他接过去看了看,道:“哟呵,这是7.62×51mmNATO步枪弹,正是与M40A3狙击步枪配套的子弹。稀奇。”
“这柄枪的装弹量是多少?”我突然问道。
“5发子弹。”杨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个前特种兵,果然对各种枪支弹药都烂熟于心。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黄顶鹏在中央粮仓里,先是开了一枪,把第一个被强光晃瞎了眼的家伙打得脑袋开花;接着又干掉了后来从地下密道里冲出来的两个家伙之中的一个,这是第二枪;再一枪,开了被朱峻轩黑了的家伙的瓢;老海出现之后,黄顶鹏放了一空枪,最后一枪,把摇摇欲坠的老海打死。这么算来,总共是五枪,五发子弹。
怪不得后来他没有开枪打死曹文雯,因为他那时已经没了子弹。
辛晓鑫端来一杯茶,把我手里的矿泉水接过去,道:“领导,喝茶、喝茶。”
我笑骂道:“你TM少来这一套,都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搞这么客套干啥?”
辛晓鑫嘿嘿笑道:“咱兄弟们都是亏了你,现在在组织里别提多爽利了。大姐头说你把令空那家伙干翻了,我早就看那老小子不顺眼啦。对了,你干嘛不早说你是……”
杨滔皱眉,打断了他,道:“你小子说话能不能靠点谱?说了这事要保密……”
辛晓鑫挺了挺腰板,道:“哎,这屋里哪有外人?”
我摆了摆手,道:“讲组织讲纪律,才有战斗力。辛空,你……”
“哎哎哎,”辛晓鑫连忙摇手道,“别叫我辛空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代啦!令空下了台,以前的老规矩都废了。”
我一愣,道:“这么说,组织里叫这空那空的,都是令空下得命令?”
“可不是嘛,怎么,你不知道?”辛晓鑫道,“那老小子下是什么龟蛋儿命令嘛,搞得我们都和他儿子一样,切,我TM……”
我半开玩笑地板起脸,道:“得,我还想下令以后就叫你‘辛佑’呢,看来我要是下了这种命令,背地里也要被你这么骂了?”
辛晓鑫老脸一红,道:“哪儿的话,辛佑这名字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你现在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也沾沾领导的喜气不是?”
明莹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道:“晓鑫,少说两句能憋死你啊?”
我笑道:“看来你手下的兵,有点油嘴滑舌,你得好好管教才行啊,”说着,转向辛晓鑫道:“我们这里有没有装什么监控器?”
“没。我们这儿也要装?”辛晓鑫挠挠脑袋,道。
我点点头,说我最近接触到了一个庞大的暗杀集团,他们的暗杀任务都是以地图册上做标记的方式下达的。在这久事西郊花园里,也有一个标记。你们要时刻当心,不行就先转移阵地。
明莹突然道:“有没有可能,这个标记指的是顾志强的那栋别墅?”
“嗯,不无这种可能性。所以你们要自卫的同时还要盯紧那边。杨兄,你如果还兼着保安,就经常去转一转,如果发现不对头就采取措施。不过要小心,那个暗杀集团的人身手速度超快,而且特别通水性,危急关头也不要跳河。”
辛晓鑫“嘿嘿”笑道:“领导放心,我们这些光棍,别的不会,‘自卫’绝对是一把好手。”
我又笑骂两句,看明莹一脸不爽的表情,我也能理解。顾志强怎么说也是侮辱过苏楚君的人,她没有把他干掉已经是忍耐了,现在还要保护他,于她的立场,着实不合。不过,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达度拉组织冲进去,老少通杀么?这,我做不到。当下也不再管明莹的表情,转向杨滔道:“那把枪的来源……”
“嗯,这种M40A3型号的狙击步枪,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专门配置,因为射击精准,杀伤力极大,所以管得非常严格,流出来的本来就不多。就算有,配的一般也是M118 LR7.62mm步枪弹,有本事搞到这种枪和专配的用7.62×51mmNATO步枪弹的人,在上海滩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我只要打两个电话,就能知道。”
说着,他就径自去打电话了。
站在一旁的明莹递给我一张单子,道:“这是董昊上个月和这个月的手机通话详单。”
我一眼就看到了李芊羽的电话号码,看来这两人果然有些龌龊,便道:“这玩意要本人拿着身份证去查吧?”
明莹道:“移动公司有熟人,拉张单子有什么难的?放心,我已经关照过了,我们和你的通话记录,都会同步被删除,查不出来的。”
我点点头,心说这姑娘做事果然让人放心。胤老太太识人也算是相当有一套,便道:“那就好。关着的那个家伙还是什么都不肯吐出来?”
“对。疲劳审讯了这么久,什么也不说。他只是个收钱干活的,不用这么死撑吧。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只能放了。”
“然后怎么处理的?”
“他老家是安徽池州的,直接把他弄昏过去,送回老家了。他找不到我们关人的地方。后来,他只拨打过一次那个手机号,没有接通就挂掉了。”
“打电话应该是想要钱,”我笑笑道,“那么这条线索就算废了。还有什么其他的进展没有?”
“我把董昊手机拨打过的电话都查了一遍,找到两个疑点。第一,有一个陕西西安的手机号,出现过好几次。第二,我们抓住的私家侦探,联系过的手机号,也出现过。”
“哦?这两个人之间还有花头?怎么,西安的手机号?董昊是要去挖秦始皇墓么?”
“卧槽,”辛晓鑫一听这话,来了劲头,道,“盗墓?盗秦始皇的墓?太给力啦!”
我撮指成刀,在脖子上划了划,道:“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人生要有点追求嘛,佑哥,你说干不干?要干,我们兄弟们一起上。上次去那个岛,太TM刺激了,我和蒋南杨滔,做梦都想再来一次。”
明莹皱眉道:“赶紧去盯着监控器去,没听见你领导刚刚说的话么?”
辛晓鑫嘟着嘴,老大不情愿地回到监视器前。
杨滔走过来道:“查到了。最近只有一个符合的黑市记录,在南翔那边卖出去的。那里是湖北帮的地盘。”
“湖北帮?和我们倒是有些关系,”明莹道,“那句暗语你还记得不?”
我想了想,道:“珠翡玉翠千金贵,不及白梅一点香。是不是?”
明莹正要说话,辛晓鑫突然叫了一声,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刚才还没有的啊!”
我们都聚过去,道:“怎么了?”
辛晓鑫手指指着的地方,是顾志强别墅花园的监控器,照在大门里面的石阶上的镜头。
白花花的石阶上,画着一个图形。
三环嵌套!
我讶道:“果然,要遭到暗杀集团袭击的,就是顾志强!”
突然,明莹向我道:“有件事很奇怪,你不觉得么?”
我不解地望着她,摇摇头。
明莹淡淡地道:“我们曾经在顾志强的海鲜仓库里见过这个标志。但是要进那个密室,有个柱子机关……”
我顿时明白过来,道:“对啊!进那个密室至少要两个人,那个标志却是画在密室的墙上的。那么,画这个标志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 11月16日 加更结束 *****************************
************************ 11月17日 更新开始 **********************
从久事西郊花园里出来,神清气爽。夜风透进车窗,星光在天边飞舞。小伙伴们的亲切话语,让我如沐春风之中,轻松愉悦。不过,辛晓鑫这家伙的油腔滑调倒是值得提防,我临走的时候说了他几句。
杨滔告诉我,在南翔古镇上,有不少卖仿真枪的摊位。那些枪发出的BB弹也可以轻松打碎酒瓶。但是其中有一家鱼目混珠的店,不,应该说它是“珠混鱼目”。这家店卖的是真枪,而且稀罕玩意不少。店老板就是湖北帮头目的亲戚。
据说,湖北帮头目的名字,叫叶锐。
是不是那个和我在赌场毒场色情场里一起混过的那哥们?
若是他,那还真好办了。所谓“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的兄弟们,感情最深。
南翔是上海四大古镇之一。越是接近之,古色古香的味道便越发浓烈起来,我开着车窗,晚风吹拂着,好不自在。我从生产路转到和平街,吃了个红灯。等在路口时,一个流浪汉拿着抹布冲了上来。在我车上随便揩了几下,便向我要钱。
我摇摇头,表示没零钱。这人三两下讨不到,见变了绿灯,竟然用抹布在我车上猛力擦了一下。极其刺耳的声响传来,车被划了。
这车本来不是我的,又不是啥好车,划了就当作是喷了个个性漆呗。偏偏我这臭脾气,把车往旁边一停,下车就追。
那流浪汉没想到我会这么较真,拔腿便跑。他脚力不弱,我紧紧缀在后面,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他。旁边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手中棍子伸出,拦住我的去路。
我怒道:“你是什么人?”
这时,我才看清这人是个极其邋遢的家伙,年纪颇大,胡须很长,头发蓬乱,脑袋上顶着道士帽子,身上的八卦袍东一块西一块满是补丁,特别是两只大袖子,估计整天在地上拂来拂去,脏得无以复加。手里那根棍子,却是个旗幡的柄儿。
这人一副调侃口气,没个正经,却道了句:“只有狗才追要饭的。”
只这一句,便让我顿时无语凝噎,压力山大,脚下的步子已迈不出去。本来这家伙把我说得和狗儿一般,我早该回敬几句,但是却又觉得此人不简单,似是高人,拱拱手道:“怎么称呼?”
“姓刘,单号一个庆字。”
我又拱手道:“哦,刘道长。”
“小娃儿,这么晚了还一个人来这地方旅游啊?”
“咦,道长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刘庆摸了摸胡子,伸出一只手,虚点着手指,道:“我算出来的。难道你不是么?车上还有个小女娃子?”
我心里暗叫厉害,当下笑道:“刘道长道骨仙风,高人风范,掐指一算便知过去未来。”
刘庆道:“好说、好说。”
“刘道长知不知道我这次干嘛来了?”
刘庆手指又掐算几下,道:“买枪。”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真个通神,连忙道:“刘神仙,厉害、厉害!哪里能买到好枪、真家伙,您给算算?”
刘庆嘿嘿一笑,四指摊开,便来要钱。
我问算一卦多少钱?
回答说一千块。
我想也没想,跑回车里拿了钱递给他。
刘庆把钱一数,笑口大开,道:“这边路子下去,门牌上挂着个南翔小笼的左边第三家,黄色门窗的便是。”
我点了点头,这便要走。刘庆又道:“嘿嘿,小娃子,我这六壬理算这么准,你不算算你那官路财运、康病祸福,二话不说就走,似你这般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却是为何?”
我很有礼貌地拱拱手,道:“刘神仙莫见怪。您对这附近比较熟稔,我这初来乍到,既然付得起一千块的开口费,换您嘴里一个消息,仅此而已。”
刘庆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听你这小娃子说话,是打心眼不信我这六壬理算之术了?来来来,我给你算上一算先。”说着,左手一伸,竟将我手腕抓住。想必是见我出手阔绰,又已上钩,想再多榨一点半点油水。
我本就有些不耐烦,他却如此纠缠,口气转硬,道:“你说我一个人来的,是因为你知道我追的那人专门在路口划车,我们站的这地方离路口不近不远,若是我车上有女孩儿,当然不会放心来追那要饭的;若是锁了车、车上还有人来追,车子的报警器此刻也该响了。所以你说我一个人来,不过是一点简单合理的推测而已。
至于你说我来买枪,想必是看我大晚上的还勇追乞丐,身手不差,有点江湖气;这时分还来这古镇,又问你知不知道我来干嘛,那肯定不是旅游,也不是买南翔小笼包了。这南翔除了旅游、小笼之外,便以枪支黑市著称。于是你大胆一猜,猜对有赏,猜错无妨。
所以,如果你那铁齿神算、六壬之术,我也能拿着这些名头去唬人了。你觉得你能唬得住我么?”
那刘庆听我此言,愣了一愣,似乎在想着什么,片刻才放了手,脸上却完全没有被我戳破西洋镜的尴尬,却从袍袖里拿出一支朱砂毛笔,含在嘴里化开了墨,在手心里写了几下,向我道:“小娃子,年纪轻轻,半点敬畏之心都欠奉?罢!罢!自去,自去!”
说着,口中念念有词,道:“世人都作神仙语,神仙何往却不知。去往今日二十里,须待明朝惊蛰时。”
一边念,一边将袍袖挥舞起来,我只觉眼前一花,他的手掌已经在我背上拍了一下,转过身子,大步流星地走开,边走边朗声颂道:“山河气象连天阔,洞府神仙避世遥。白玉黄金终莫守,春花秋月固难绕。百年一觉浮生梦,万年俱非恨寂寥!”渐行渐远,声音愈小,终不可闻。
走江湖的疯道人,我也懒得搭理。找到刘庆之前说的那家店,左右敲不开门。无奈,只能寻了家宾馆住下来,用的当然是别人的身份证。谢天谢地,爹妈给我一张大众脸,居然没人分得出我和身份证上是两个人。
这身份证上的是个学生。这充分说明,我还很嫩,不是么?
房间电话响起,前台小姐说宾馆的热水还有一小时就要断掉,要洗澡尽快。
无奈,我只有脱了衣服,往沙发上随手一丢,胡乱一洗了事,披着浴巾出来时,却惊在当场。
我的T恤上,红彤彤的三个字,木又人。
这正是那疯道人刘庆用朱砂笔写在手上,拍我背的时候,印上去的。此时看去,却是从左向右读的,这说明他写在手心时,却是从右向左反着写的。
这三个字笔画简单,写起来速度极快,我都没有在意。但是这三个字,不正是我的名字么?
“又”,代表两个的意思,“木又”,便是个“林”字;人在最右边,“人”加“右”,便是个“佑”字。
妥妥的,这三个简单的字理解起来,便是“林佑”两个字。我与这疯道人刘庆素昧平生,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可绝不会是靠纯推理得来的。
我心下顿时生出一种去找这疯道人问个清楚的冲动。但是他这种江湖术士,漂泊四海似蓬草,行踪不定如浮萍。让我去哪里找?
对了,他拍我之前,说了一句诗……
难道……
我努力地回忆着,凭着自己过目过耳不忘的一点小聪明,想起那首诗应该是:“世人都作神仙语,神仙何往却不知。去往今日二十里,须待明朝惊蛰时。”
如果他把自己称作神仙,那么“神仙何往却不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告诉我,去哪里能找到他。接下来两句话,说的肯定就是他的所在。
可是,什么叫“去往今日二十里,须待明朝惊蛰时”?如果我要告诉别人我去哪,除了说地点,就是说方向。比如:“我去西北方向二十里的地方”,或者“我去十点钟方向二十里的地方”。但是,这个“今日”,指的是什么方向呢?
我左思右想,都不明白,急忙又想下一句,“须待明朝惊蛰时”,明朝就是明天,明天是7月8,正是夏天。惊蛰却是春天的节气,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啊?
等等,如果说,这个疯道人刘庆,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疯癫那么无厘头,如果他是个国学大师、道家正宗,那么这句诗,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方式理解?
明朝惊蛰时……难道,这里的惊蛰,不是节气,而是指一个时间?
说到节气,我突然想起,今天是2007年7月7日,正是“小暑”节气。
惊蛰和小暑,一个代表时间,一个代表方位?
这中间,是不是有个线索,能把所有这些头绪都串起来?
我身子一震。一幅小时候看过的图,映入脑海。
我的童年,老爸在玩具上很吝啬,在书籍上那是相当慷慨。比如,我看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之后,非常喜欢。听说有一本书叫《小脚与西服》,是徐志摩第一任妻子张幼仪口述整理而成。但是市面上极其稀少,老爸为了满足我的阅读欲,出差北京的时候竟然跑了十几个旧书店,才淘到一本。
有些古籍,我看得枯燥,翻了两页便没了兴趣。老爸就在一旁监工,非要我仔细读完。其中,就包括一张六十四卦全图解。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点点浮现出这张图的模样。慢慢地,图在我脑中转动起来,如“太易盘”一般,不停变化,最终停在一个正确的位置上。再配上二十四节气和对应的时辰……
小暑,对应的是巽宫八卦之中的“鼎”、“恒”二卦;而惊蛰,对应的则是“卯时”的“卯初”这个时间!
方位和时间,都明明白白!
这疯道人刘庆,国学功底如此深湛,到底是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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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殷夏 12064楼 2013-11-17 20:59:00
@南左律佑
顶一下,太精彩了!每天眼巴巴的盼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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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哈~
@roninsmind 12070楼 2013-11-17 22:05:00
茅斌大神就要出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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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真准啊。过去的4、5个坑就要填了
@金豆子zz 12071楼 2013-11-17 22:06:00
林佑简直比神仙还神仙.人家乞丐神仙都年岁很大,国学功底深不为奇.可青年林佑若不是小时侯有过各方面严格的训练是不会凭记忆就分析精准的.林佑 屌丝 也太超人了吧?简直是拥有人类的情商,拥有外太空人的智商.集超级百科全书电脑程序和武林至尊于—身的全能型 屌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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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会给一个无比合理的解释的。磨铁上大概明天解释,天涯上大概这个周末或者下周一二吧
@锦霖儿 12073楼 2013-11-17 22:22:00
这是要出神仙的节奏么?还是刘庆就是躲在后面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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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都有点沾边……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