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奇谭:李淳风袁天罡传奇:中国的阴阳师,忍者始祖,揭开术数师的神秘面纱

  李淳风只觉得那物温和腻滑,必是杨花花贴肉珍重存放的,仔细一看,乃是一块云龙玉玦,上面连缀着五彩珠玉璎珞,心想:“龙纹历来都是皇家专属、民间禁用,这玉玦只怕有些来历,不过在她们苗疆,说不定龙的图形却是民间常见之物呢……”便道:“妹子,你这是……”
  杨花花眨眨眼,狡黠一笑,道:“我不放心你,我要留个东西天天跟着你。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饰物,它跟着你我就放心了……”
  李淳风笑道:“你不放心什么?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怕我看上别家女孩子?”
  杨花花哼了一声,道:“你自己想吧……”想了想,终究觉得这理由太可笑,又道:“这玉玦会一路上保护你逢凶化吉的,以前我母亲每次疼痛发作,甚至痛到不想活了,看到这玉玦就会慢慢平息下来,或者,有时她脾气不好了,要动手打我了,看到这个玉玦心里的恼火就会烟消云散,你说这玉玦是不是有让人逢凶化吉的魔力?再说,你若是到了素女寨,有人为难你,你就拿出这玉玦,她们都认识的,自然要为你让路。”
  李淳风年纪不大,性子却很是硬气,从不肯仗着别人的势力如何如何,原想将玉玦还给杨花花,又一想,若是推辞不知要拉扯到什么时候,便笑道:“也好,我先保管着,等我去了素女寨,再给你戴上。时候不早了……”
  杨花花点点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李淳风,半晌说道:“那……我就下山啦……”说着,却不动弹。
  李淳风拿起杨花花的小手用力地握了握,便转身登着石阶上山而去。杨花花没有违拗李淳风,也转头下山而去。
  李淳风走了十余步,看见一棵大树,一闪身,躲到了树后,探出头来看杨花花。
  却见杨花花走了几步,却停住脚步不走了,她慢慢地扭过头来,先是怕李淳风看见,后来看见上山的石径已是空荡荡的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又忙掩住嘴巴,生怕李淳风听见,低声喃喃叫道:“角色哥哥,角色哥哥……”叫了一声,往下走了几阶,又转身过来,“角色哥哥,角色哥哥……我真的走了……”
  李淳风见她一个娇小的身子在风中颤抖,心中几番冲动想冲下去抱住她,心知两个人抱在一起,必定又是难分难解,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便又忍住。
  远远地听见一声哈哈的笑声,原来是皮皮又蹿了出来。听见杨花花道:“皮皮,咱们走吧,回家去了,可是……可是我很不舍得角色哥哥啊……”说着,抱着皮皮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走。
  李淳风远远地望着杨花花的背影消失在山路上,后来连哭泣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方叹了口气,慢慢地坐在石阶上。
  心中虽然一时悲戚,转念一想:“我李淳风何其有幸啊!原本孤孤单单孑然一身,在别人的白眼冷遇中长大,可是我来到青城山之后,不仅遇到一位待我如亲生儿子、品行高雅、博学多识的姜叔叔,还有了一位人品敦厚、坦诚真挚的大哥袁天罡,更有了一位貌美如花、真情实意、足以相伴一生的女子杨花花,老天毕竟待我不薄啊!等我与孙叔叔把火珠胎一事查明,我就去素女寨提亲,我一生的幸福就此开始了!” 想罢,心情阔朗,哈哈一笑,将玉玦放入怀中,起身往玄奥观而去。
  来到玄奥观,天已经黑了,山门已关,李淳风不想惊动别人,便从侧门进去。
  走到孙思邈的药圃,看着满地郁郁葱葱的绿珠草,愣愣地出了会神,便推门进去。
  忽听哈的一声怪笑,从门口钻出一个满头乱发满脸胡子的老人,正是呸呸道人。
  李淳风笑道:“爷爷,是你啊,吓我一跳。”
  呸呸道人瞪着眼睛,仔细看着李淳风,倒把李淳风弄得不好意思了。呸呸道人笑道:“小两口难分难舍情深意重啊!”
  李淳风低头笑道:“爷爷你说什么呢。”
  呸呸道人一吹胡子,道:“我呸!扭捏个什么劲啊!我看你不像那些迂腐道士,才对你另眼相看,你倒跟我假惺惺了!不是难舍难分,两只眼睛哭得像桃子啊?”
  李淳风低头一笑,道:“爷爷,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这个样子,叫他们看见……”
  呸呸道人拉着李淳风进入伙房,盛了一碗饭,满满的一碗菜,道:“坐下,吃饭,想必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
  李淳风笑道:“爷爷,你不说,我还忘了呢,真的是饿死了!”说着,便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呸呸道人坐在一旁,抽着烟袋,笑眯眯地看着他,喃喃说道:“人这一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伸腿瞪眼了,遇见真心喜欢的,就好好珍惜着吧,不要辜负了人家,不然,这一辈子就白活了。”
  李淳风含笑点头,心想:这烧火的老人虽然性子暴躁,心性却是如此的细腻。
  吃完斋饭,来到大殿,道众早已将院中打斗的一地狼籍收拾干净,大殿中却还亮着几盏灯火。
  李淳风来到门口一看,却见三清圣像之下悬挂着南太玄的画像,中间供奉着南太玄的排位,旁边新立了一个排位,乃是阎至道的。排位前方供着花果菜饭。
  排位下方左右摆着两溜椅子,左右各四张。
  左右第一张椅子都空着,想必是留给未出现的龙太乙和已经过世的南太玄。左边第二张椅子上坐着孙思邈,他头上、膝上都缠着绑带,已经包扎好了拜山时磕出的伤口。右边第二张椅子上坐着马大哉。姜中虚坐在左首第三张椅子上,俞正欹坐在他对面。袁天罡坐在左首最后一张椅子上,对面一张椅子尚空着。
  李淳风顿时明白,按辈分袁天罡尚不足以与孙思邈、马大哉等人并坐议事,他之所以坐在最后,乃是代表已经战死的师父阎至道。
  李淳风一见这阵势,就知道是有重大的事要商量,便想转身离开。孙思邈见他来了,便招手叫他进来,指一指右首第四张椅子,叫他坐下。李淳风只好进去坐下,两个守在大殿大门旁边的道士随即关上大门,静静退下。
  李淳风抬眼看到南太玄的画像,想起是姜中虚所画,便仔细看了看,果然笔墨纤细,气韵生动。他虽未亲眼看见南太玄生前的模样,可是从画像上看,一派仙风道骨、超然出尘,不类世上之人。这时,李淳风心中忽然一动,好似想起了什么东西,眨眼之间却飘忽散去不可捉摸,心中一阵怅然。
  突然又想起当日南太玄装缸之时,柯不伶曾对他说,画像上侍立的两个仙童,相貌与他们兄弟极像,以至于后来弟弟柯不俐失踪,观中道士竟有人私下议论是南太玄的鬼魂将柯不俐捉走,而柯不伶也必定会紧跟其后。
  现在看来这流言已是谬论了。仔细看看那仙童,果然面貌与柯氏兄弟极其相像,不知姜中虚是否就是按照柯氏兄弟的样子所画。
  @衷恋晓雅 916楼 2013-02-03 07:14:00
  诡西游坑苦了我们这些默默支持的人啊,虽然一直没出过声,却一直为楼主的文采及情节所折服,现在又一直追这部小说,希望不要像诡西游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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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西游的结局有的呀,不是留言了吗?要结局的加我QQ好了呀,呵呵
  再仔细看看,却是不对。原来画中南太玄当中端坐,手持如意,两个仙童一左一右站立在南太玄的坐榻前面,左边一个手捧宝剑,右边一个手捧麈尾。手中器具本是道家玄门常见之物,可是两个仙童却是左边的用右手捧剑,右边的用左手捧麈尾。这样看起来,很是对称美观,可是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两人不是柯氏兄弟了。
  要知左尊右卑,两仙童若是柯氏兄弟,则站在左边的必是哥哥柯不伶,右边的必是弟弟柯不俐。柯不伶是左撇子,柯不俐惯用右手,显然画中仙童与两兄弟的习性不相符。
  李淳风微微一笑,扭过头去,刚坐稳,心中又是一动,忙又扭头看那画像,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过来。原来这幅画像吸引他的,并非两边貌似柯氏兄弟的仙童,而是居中而坐的方丈南太玄。这张面孔竟然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再仔细想想,又是缥缈难寻。有些陈年记忆便是如此,越是捉摸,越是不定。
  天下面目相似者,比比皆是,何以这张有几分熟悉的脸,竟让李淳风触动至此呢?
  马大哉见众人坐定,便起身向孙思邈道:“师叔,玄奥观被花鬼之毒所伤的十八名道士已经全部按照师叔的吩咐下去调理了,有师叔的神医圣手在,他们必定迅速康复也。”一个“也”字拉得三尺长,想必心中很是舒泰。
  孙思邈点点头,说:“知道了!”便起身拈香,点燃放在炉内,双膝跪倒,颤声道,“师父,不肖弟子孙思邈回来看你老人家了。我当初发下誓言,下山之后要救活一千条人命,才一步一拜上山来,求你老人的在天之灵再把我列归门墙。如今我虽一步一拜来了,可是千条人命的誓愿还没达成,不过,既然是你老人家门下弟子,就必定所言不虚,弟子此行必定达成第一条誓愿。”
  座中一干人,除了李淳风,都不解孙思邈所说何意,相互看看,一脸疑惑。
  孙思邈说完,拜了三拜,起身归座。袁天罡又站起来,上前拈香,向师父灵牌拜了三拜,起身归座。
  孙思邈扭头道:“李淳风,你心中一定奇怪,我等在此商量玄奥观的大事,为何要你参与?”
  李淳风点头应是,道:“我原本是为了探寻饿鬼狱才来到青城山,因见识了青城术数的厉害,才想留下来拜师学艺。观中大事,我本无意参与。”
  孙思邈点头道:“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定数。你为何不是去年来,为何不是明年来,你为何不是去峨眉山,为何不是去蒙顶山,为何不去白云观,为何不去清风观。这都是定数。你可知道五百年前有一个预言,说是五百年后的丁丑之年,有一个名字叫做李淳风的人会来到玄奥观,他就是中兴术数一门的人。”
  李淳风一愣,道:“名字叫做李淳风的人,天下未必只有我一个,丁丑之年也并非只有一年。我才疏学浅,没有本事,也无心中兴术数一门,何以断定这预言中的人就是我呢?”
  孙思邈摇头道:“五百年前到现在,经历了八个甲子。一个甲子就是六十年,六十年前的丁丑年不是五百年,六十年后的丁丑年也不是五百年。五百年前所说的丁丑年,就是今年。”
  李淳风奇怪道:“难道我来玄奥观这件小事,在五百年前就已经算定了?记得在藏经阁中,龙太乙祖师叔祖也跟我说过,五百年前有一个人曾定下一个约会,而约会的人,就是我。”
  孙思邈摇头笑道:“你来玄奥观是一件小事,可是你知道吗?人世间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往往就是从一些小事开端的。”
  李淳风心想:“我来玄奥观是为了找父亲,为母亲讨个公道,难道这也与玄奥观与中兴术数有关?”不好驳孙思邈的话,便道:“孙叔叔有什么话,吩咐就是了。”言外之意是,我会与你一道查清火珠胎一事的。
  孙思邈点点头道:“如今玄奥观既有内忧,又有外患,南师兄死得不明不白,阎至道又战死,森罗城、素女寨、茅山万福宫、龙虎山天师府无一不是虎视眈眈。咱们是该推举新任方丈的时候了。依照玄奥观的惯例,方丈人选是由前任方丈指定,众监院推举而出的。现在南师兄猝死,尚未来得及指定人选。不过,现在玄奥观论德才兼备,无人能出‘大中至正’四人左右,我就代师兄发一言,从这四人中选出新任方丈吧。阎至道战死,死前将法衣交付袁天罡,并说明由袁天罡继任监院之职。此举虽然不合乎惯例,但念在阎至道是为玄奥观而死,而且袁天罡这孩子品行敦厚,我想让他代替阎至道,列入人选之中,也无不可。”
  袁天罡忙起身道:“师叔祖,这万万不可,我代替师父接任监院已是勉为其难,这……还要列入方丈人选,我何德何能啊……”
  马大哉举手道:“非也,非也!你坐在这里,就是代表阎师弟,阎师弟死得何其惨烈,如果不遵循他的遗言,他在天之灵也不会瞑目的。”
  孙思邈、姜中虚、俞正欹闻言都连连点头,李淳风对袁天罡说:“师父,现在只是将你列入人选,又不是真的当方丈,你何必着急。”袁天罡闻言只好坐下。
  姜中虚朗声道:“说到方丈人选,孙师叔虽然不说,我可是一定要说这句话。原本在酆都镇,我就曾向师叔禀明玄奥观此时群龙无首,师叔若是能主持大局,那是再好不过的,师叔当时曾坚持不肯离开酆都镇,也只好作罢。现在师父既已改变主意,肯回到玄奥观,论资历、论才学、论德行,在玄奥观中无人能与师叔比肩。依我看,由师叔继任才是顺理成章之事。”
  马大哉闻言,也忙跟着附和。俞正欹、李淳风、袁天罡也点头称是。
  孙思邈忙摇手道:“我孙思邈岂是言不由衷之人。提早回到玄奥观已是不遵誓言,孙思邈此时尚是有罪之人,怎可继任方丈。我不曾遵循与鬼王的协定,私自回到玄奥观,已属不信。了却此间大事,我还要回到酆都山向鬼王请罪。此事无须再议。”
  孙思邈说话斩钉截铁,众人闻言相互看看,只好不说话。
  孙思邈又道:“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推举出的方丈须能内服众人、外御强敌,不可存有私心。这个方丈,是一件苦差事,大家要三思啊。现在,就先听听你们个人的意思吧。”说着,目光看向马大哉。
  马大哉是大师兄,自然由他先发话。
  马大哉摇头晃脑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难也!难也!诚如师叔所言,方丈不仅要德才兼备,更要吃得了苦。依此而言,姜师弟与俞师弟都是上上人选,真是难也,难也!”
  李淳风听马大哉说起姜中虚,心中一喜,他原本得姜中虚倾囊相授,深为钦佩他磊落的风骨,又兼以两人情同父子,心中属意之人也是姜中虚,闻言不禁替他高兴。扭头看看姜中虚,端坐椅上,恍如不闻,心中越发感佩。
  又听马大哉咂嘴品舌道:“当初姜师弟、阎师弟、俞师弟担任监院,个个做得都是风生水起,把玄奥观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要师父操半点心。我虽然名列大师兄,可是只能做些打杂的事,教训教训小道士,说道说道些空话,这个……这个实在是心里惭愧也!”
  李淳风听他絮絮叨叨,倒是说了几句大实话,不禁莞尔。
  马大哉又道:“这个……师叔既然说了,这个方丈是个苦差事,那么……我思量再三,先前都是三位师弟代师父操劳,那么……现如今呢,也该我这个师兄多操劳一下,让他们好好歇息歇息啦。这个推举的人选嘛……嘿嘿,你们知道我别的本事没有,论吃苦耐劳嘛,舍我其谁也!”
  李淳风闻言,几乎破口骂了出来,心想:“这个马大哉也太过厚颜无耻了,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能耐,此时还要出来争位子,由他做方丈,不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渊’吗?”
  李淳风再看姜中虚、俞正欹都是不动声色,便狠狠白了马大哉一眼。马大哉看见李淳风朝他翻白眼,竟还扬扬自得,脑袋架在脖子上一颠一颠的,想是为方才一番言论而沾沾自喜。
  孙思邈点点头,“马大哉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姜中虚你的意思呢?”
  姜中虚沉吟了一会儿,朗声道:“玄奥观林上善、南太玄前两位方丈都是猝死,方丈这个位子确是不好坐。众所周知,玄奥观的镇观之宝,便是藏经阁中的三卷天书,而这天书只有历代方丈才可以进藏经阁看阅。如今大家虽然表面不说,其实私下里已有不少流言,说是两代方丈都是因为三卷天书而死。想来也是,这种只有方丈才可以看阅的不传之秘,像我等术士,任谁不动心呢?方丈他老人家既然死得蹊跷,那么待选继任之人便是有这个嫌疑。”
  马大哉闻言坐不住了,叫道:“荒谬也!难道我推举自己继任,就是为了天书,既这么着,我岂不是成了暗算方丈的凶手?”
  孙思邈举手制止道:“姜中虚所言,也是大家心里的疑窦,师兄弟之间直言不讳,方能日后同舟共济。”
  马大哉闻言,哼了一声,撇着嘴,身子歪在一边不说话了。
  姜中虚续道:“既这么着,我想,我们师兄弟几个要退出推选方能避嫌,我姜中虚便不推举咱们师兄弟中的人了。”
  李淳风、袁天罡闻言一愣,孙思邈又不想继任,姜中虚又不推举他们师兄弟,难道……
  姜中虚又道:“江山多娇,才人代代,咱们又何必按照什么惯例一代一代地往下传呢?老一代的也该专心研习术数、著书立说,把自己的所学传下去,才是正理。正所谓‘薪尽火传’,如此,方能真正光大我术数一门,让玄奥观长远立于术数祖庭之地啊!”
  说到这里,孙思邈也不禁连连点头。李淳风更是想起在都安堰客栈那一晚,姜中虚在小院中夜观星斗,对他说起的那番“薪尽火传”的话,想到姜中虚如此磊落的胸襟,不禁眼眶也湿了。
  孙思邈道:“姜中虚所言极是,实是‘于我心有戚戚焉’。修道之人,不应谋权夺利,专心修行才是正途。既如此,你推举何人呢?”
  姜中虚笑道:“玄奥观五百年薪火相传,早该跳出那些陈腐规矩,让年轻人出来做主,必定会为玄奥观带来无限新鲜之感。袁天罡人品敦厚,又得阎师弟真传堪舆之术,俞师弟也曾对其多有点拨,论人品,论才学,不在我等之下。阎师弟临终授意,袁天罡临危受命,在素女寨的妖妇面前,丝毫不失我玄奥观的体面。这等风范气度,岂非方丈的最佳人选?我姜中虚属意袁天罡继任方丈一职。”
  姜中虚一言既出,举座哗然。人人均是意料之外。
  袁天罡忙起身道:“二师父,这万万不可。玄奥观历代相传的规矩,怎可在我身上更改?”
  李淳风此时对姜中虚已是倾心感佩。自从袁天罡在天官楼对他说,姜中虚的骨骼面相极有可能是他的父亲,他心中就一直把姜中虚与他心目中那个完美的父亲形象相比较。都安堰客栈的一番倾谈,已经折服了李淳风五分的心意。在酆都山深入险地,姜中虚对他尽心维护,又令他折服三分。李淳风毕竟年轻气盛,来回一路上,两人之间毕竟还是有些龃龉抵触,姜中虚在李淳风心目中的分数就在来来回回地拉锯。世人皆无十全十美,姜中虚也非圣贤,加上李淳风心目中父亲的完美形象是他十六年慢慢形成的,哪里就那么容易叫他把姜中虚与之对等?
  可是此时,方才姜中虚一番磊落豁达的言论,竟是将他心中自己想象的那个形象一举摧灭。李淳风心想:“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在,又哪里能有姜中虚的这番境界!”原本切切盼望在青城山早日找到父亲,此刻心中竟想这个父亲还是不要找到为好,免得比不上姜中虚,让他大失所望。
  马大哉叫道:“姜师弟你既直言不讳,我也直说了也!这……这分明就是哗众取宠嘛!”
  孙思邈举手道:“姜中虚所言,乃是他自家所想,直言不讳,有何不好?”扭头问道,“不知俞正欹心中作何想?”
  俞正欹一直端坐椅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闻言起立,伸手指了指自己,又回身坐下。
  俞正欹此举再明白不过,他要推举的人也是他自己。
  孙思邈道:“姜中虚虽说要避嫌,俞正欹却还是执意推举自己,也算是光明磊落了。”又扭头看着袁天罡道,“袁天罡,你此刻既是监院,也是待选之人,你说说你的心中所想吧。”
  袁天罡毕竟还是晚辈,忙起身道:“二师父姜中虚胸怀坦荡、学富五车,以才以德,均能服人,弟子由衷感佩。所以弟子心中方丈人选是二师父姜中虚。”说完归座。
  姜中虚摇头笑道:“你这孩子,太过执拗,若是阎师弟,必定不像你这般谦让。”
  此时,待选之人马大哉自己推举自己,姜中虚推举袁天罡,俞正欹也是推举自己,袁天罡又推举了姜中虚。四个待选之人都有一人推举,竟是成了平局。
  孙思邈点点头道:“也好,待选之人都说出了心中所想。”沉吟了一下,“李淳风,你也是座中之人,你也来推举你心目中的方丈人选吧。”
  李淳风早已按捺不住,闻言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这还用说吗?做方丈要有包容开阔的胸襟,如此玄奥观才会海纳百川,路子越走越宽。座中各位师父,才学不分上下,德行足以服人,但是论胸襟,只有二师父姜中虚堪任方丈一职。”
  马大哉闻言呸了一声,骂道:“气杀人也!就知道你这小……小子会推举姜中虚!”他原本要骂“小畜生”,碍于孙思邈在场才吞了下去没骂出来。
  孙思邈举手,才想出言制止马大哉,突然脸色一变,闭上双眼,陷入沉思。
  马大哉见孙思邈变了脸色,以为孙思邈对自己不悦,忙闭口不言。毕竟,此时姜中虚虽有两人推举,可是孙思邈还没有发话,此时他心中属意于谁,才是至关重要的。
  大殿之上,一时沉寂无比。各人的声息有的听起来急促紧迫,有的听起来舒缓绵长。
  突然,孙思邈睁开眼睛,缓缓说道:“我心中属意的方丈人选是袁天罡。”
  给大家拜早年啦!
  新春快乐,吉祥如意!
  放假啦!
  @chenlove2011 937楼 2013-02-07 19:20:00
  一代传奇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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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奖了,呵呵
  @albert258258 940楼 2013-02-08 11:19:00
  楼主直接出一套书吧,大家看得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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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准备写一套的。第一部《火珠胎》,第二部《金龙蛊》,第三部《髑髅神》,第四部《羽化仙》,第五部《昆仑墟》,第六部《推背图》
  回来啦!
  @喝可乐不加冰 955楼 2013-02-17 15:18:00
  楼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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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侬好,新年好!
  @君子有攸往 957楼 2013-02-20 13:03:00
  楼主不更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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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明天一定更,过完年回来,忙的焦头烂额。
  继续,让大家久等啦!
  继续,让大家久等啦!
  第十二章 游夜
  话音刚落,李淳风第一个跳了起来,叫道:“你……你什么意思!”情急之下,连“孙叔叔”也顾不得叫了。
  不但李淳风,其余各人也都是意料之外。
  孙思邈淡淡地看着李淳风道:“有何不妥?”
  李淳风一愣,方觉得自己太过造次。每个人说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全凭个人意愿,别人自然无权干涉。
  马大哉哼了一声,幸灾乐祸地干笑了几声。俞正欹轻轻叹了口气,又闭目养神去了。
  孙思邈顿了一顿,道:“既然大家都说出了心中的意愿,那么咱们来看看此刻推举的结果。姜中虚与袁天罡各有两人推举,马大哉与俞正欹各有一人推举。照此结果,无法选出继任方丈。不过,我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把这个商量出的结果告知龙师兄,若是他能选出一人,说不定便可以确定继任的人选。”
  孙思邈的意思是如果龙太乙同意姜中虚和袁天罡中的任一人,那么此人便是继任方丈无疑。
  马大哉忙叫道:“好主意也!若是龙师叔看中的人是我,那咱们就三国鼎立了,哈哈,哈哈。”
  姜中虚摇头道:“我看此事难有结果。”
  孙思邈一愣,道:“此话怎讲?”
  姜中虚道:“别人不说,我姜中虚来到玄奥观将近二十年了,从未与这位龙师叔见过一面。我这句话放在心里许久了,想必大家心中也有这句话,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孙思邈问道:“什么话?”
  姜中虚微微一笑,道:“这句话就是,龙太乙师叔根本就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李淳风道:“我那日进了藏经阁还与他老人家说了半天话,怎么可能不在人世了。”
  姜中虚笑道:“术数门中,多有奇人异士,别人以腹语术或者传音术与你说话,又有何不可?”
  孙思邈道:“所以,你这句话只是一个大胆的假设,而不是亲眼所见?”
  姜中虚点头道:“不错。可是我这个假设是在心中想了许久的,自问还是经得起推敲。只是说出来未免对仙游的方丈大为不敬罢了。”
  孙思邈道:“既是假设,有何不敬可言?你只管说吧,或许大家可以与你一道参详参详。”
  姜中虚起身朗声道:“我方才提到三卷天书,也是因为想到了龙师叔。传说中九天玄女的三卷天书记载着通天彻地的本领,学会可知过去未来,有了这样的本领,人世间所有的兴衰成败都尽在一个人一只手的翻云覆雨中。大家试想,如果有这样的本领,你愿意天下还有另一个人与你一模一样、并驾齐驱吗?”
  众人一想,此言虽然有些偏狭,却也不无道理。
  姜中虚续道:“我听说当初,林上善方丈猝逝,孙师叔去往酆都山,玄奥观便由龙太乙、南太玄师兄弟做主。当时南太玄作出了一个打破惯例的决定,就是由南太玄本人做方丈,而龙太乙则镇守藏经阁。”
  马大哉点头道:“然也!那时你还没来玄奥观,方丈想出这个法子,也是为了让那暗中害死林上善方丈的独生爱子、逼走孙思邈师叔的凶手看看,就算你再用同样的法子将南太玄方丈害死,可是还有龙师叔在藏经阁中镇守,难道这凶手还能进入藏经阁,将龙师叔也害死?这对凶手是一种警戒,告诉他不要再妄图以谋害方丈而达成得到天书的目的。而龙师叔也是凶手一日不暴露,他也就一日不现身,在暗中与这凶手相制衡。”
  姜中虚也点头道:“话虽如此说,可是这与我方才所说便有抵触。难道南太玄自己做了方丈,竟不去藏经阁翻阅天书,反而让给了龙太乙?”对马大哉道,“若是师兄你做了方丈,会允许我进入藏经阁翻阅天书吗?若是你只做方丈,却由别人去翻阅天书,那你又何必做这个方丈呢?”
  马大哉点头道:“然也!”忽然醒悟,大叫道,“什么然也啊?谁说我是想去看天书了?”
  孙思邈打断马大哉的话,对姜中虚道:“所以,你的推论是?”
  姜中虚淡淡说道:“龙师叔或许早就被南太玄害死了,尸体便藏在藏经阁!”
  @裝腷蹧咗囗豞吆 969楼 2013-02-22 00:43:00
  好文要顶
  楼主要勤快一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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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继续加油!
  路过
  @阿傩2012 974楼 2013-02-22 21:25:00
  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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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荡漾在苦海 975楼 2013-02-23 08:09:00
  你自己怎么也路过,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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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自顶。
  @严东秀 978楼 2013-02-23 22:24:00
  前传吗?忍者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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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的忍术,源于中国的术数,所以中国的术士是日本忍者的始祖,呵呵
  @裝腷蹧咗囗豞吆 983楼 2013-02-25 11:13:00
  今天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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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
  马大哉闻言大骂:“放屁也!你直呼师父名讳已是不敬,居然还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姜中虚微微一笑道:“我原本就说这是假设,孙师叔也说过让我尽管畅所欲言。”
  孙思邈点点头,道:“姜中虚的假设也算是合情合理。看来我要亲自去藏经阁探视一番了。”
  姜中虚道:“师叔必定也知道藏经阁是一座活的楼阁,不明就里的人进去便无法出来。”
  李淳风接口道:“我与师父袁天罡进去了半日,出来时,外面的人只觉得是一瞬间。而杨花花进去了二十几日,竟然也觉得只是一刹那。”
  孙思邈皱眉道:“藏经阁之神奇,先前我是有所耳闻的,可是,事到如今,还是非去不可啊!”
  姜中虚又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以知道龙师叔是不是尚在人世。”
  孙思邈忙问道:“怎么说?”
  姜中虚笑道:“有一个人日日到藏经阁送饭,他必定知道龙师叔是生是死。”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焦雷一般响了一声“我呸”,一脚将殿门踢开,一人跳了进来,上前几步,站在大殿中央,叉腰而立,满头的乱发,满脸的胡子。
  来人自是呸呸道人无疑!
  呸呸道人骂道:“你们这些龟孙子,就知道关起门来算计别人,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有何德何能坐在这里说三道四啊?你们以为背后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我不知道啊!”
  姜中虚刚说到呸呸道人,这人便破门而入,显然之前一直在门外偷听,不由得大怒,喝道:“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烧火的道人在这里说话!”一闪身,抽出一把长剑,将脚一跺,大袖展开,如大鹏展翅一般,锵然一声,长剑直指呸呸道人咽喉。
  李淳风与这呸呸道人颇有交情,心想:“一个烧火的老人家哪里能抵挡姜中虚这雷霆般的一击?”不由得大声惊呼起来。
  再看那呸呸道人不避不让不闪不躲,长剑已到他面前五寸,堪堪刺到,呸呸道人嘿嘿一笑,脚尖点地,大鸟一般向后边急速滑行。脸上神态很是讥诮,剑尖就在他面前五寸的地方,却始终刺不到他。
  数丈之外就是大殿那三尺多高的门槛,呸呸道人若还是这样滑行,势必被门槛绊倒。李淳风大喊:“爷爷!当心后面门槛啊!”话一喊出来,心中却不禁打转,心想:“我为何要担心这老人?是因为他也真心关心我吗?还是他不反对我与花花妹子之间的事?”
  话音未落,呸呸道人左脚后跟已经抵在门槛上,右脚尖还虚点在地上,看此情势,已是避无可避。大殿上众人心中都暗暗叹息,这烧火的老道今日因为多嘴而劫数难逃了。
  再看呸呸道人猛地深吸一口气,两只眼睛瞪得像鸡蛋一般大,满嘴的胡子根根直竖,剑尖刺到的一刹那,猛地大喝:“呸呸呸呸呸呸呸!”
  大殿之中原本灯火昏暗,猛然间金光四射,将大殿照彻,恍如白昼。
  金光一闪而没,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原本在姜中虚手上寒光闪闪的长剑,此刻竟断成七截,掉落地上。姜中虚手中只剩一个剑柄,他颤声道:“你……你用的是舌尖发出的‘金津雷’,你到底是何人……”说着,握剑的右手被雷震得发麻,把持不住剑柄,终于手一松,剑柄当啷一声跌落地上。
  呸呸道人所发“金津雷”为金黄色已是罕见,他竟然还是以舌尖发雷,难不成他每日里“呸呸呸”地骂人竟是在练气不成?!
  呸呸道人两臂抱在胸前,嘿嘿笑道:“我老头子就是个烧火做饭的,我伺候龙太乙几十年了,他还活得好好的,叫我告诉你们,别在背后乱编派别人的坏话,当心被雷劈!”说着,哼了一声,扭身走了。
  李淳风忙上前扶住姜中虚道:“姜叔叔,你没事吧?”
  姜中虚长叹道:“连一个火工道人都有这样的修为,这真是一块藏龙卧虎之地啊,我在玄奥观修行了十余载,竟都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李淳风扶姜中虚归座,孙思邈等人都是嗟叹不已,均想这呸呸道人毕竟没有心存恶意,若是刚才的连珠雷打在姜中虚身上,只怕早已是血肉模糊尸横当场了。
  孙思邈道:“既然师兄还健在,那我明日便到藏经阁求他一见。不管结果如何,大家还是要同舟共济,不可因此相互猜忌。没有结果之前,有什么事还是大家一起商量着办。”
  众人一齐点头应是,袁天罡心想:“如今各人心中所想都已挑明,日后要不生事倒难了!”
  马大哉便叫人安排孙思邈的住处,阎至道已死,袁天罡继承他的衣钵,马大哉便叫袁天罡搬往阎至道的云房住。李淳风原本就是混进玄奥观的,并无一定住处,袁天罡邀其同住,李淳风欣然答应。
  快翻页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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