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神 契 约 --《白泽图》与《山海经》隐含的绝世

  我笑了笑:“即便我们被包围了,也不能扔下她不管。”
  黑蜘蛛瞅着我:“原来你已经意识到了。怎么办?”
  我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看着从涵洞里缓缓往外流淌的水:“我好象记得你说过,死了就当作是一起殉情。”
  “可是我他妈的不甘心不明不白地死去。”黑蜘蛛冷冷一笑,“我要活着见证一些带有传奇色彩的浪漫,而不是在绝望的泥沼中挣扎。告诉我,你会创造死里逃生的奇迹。”
  我蹲下身将右手放进水里,试了试水温,站起身平静地说:“历来只有尝试,没有奇迹。水不太冷,说明不是地下水。穿越涵洞有逃生的希望。”
  黑蜘蛛抿了抿嘴:“但是不知道这个涵洞有多长,水有多深。也说不定走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我笑了:“我们都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这不正是活着的乐趣吗?”
  黑蜘蛛缓了缓脸色:“你跟那些一贯喜欢说大话的家伙不太一样。”
  “当然。”我沉稳地说,“我不会拿自己和别人的生命轻率地作赌注。”
  黑蜘蛛闭了一下眼睛,和我并肩走出涵洞。
  包扎了伤口的三妖精坐在岩石上喂依偎在怀里的小动物喝浓缩饮料。她的气色略有好转,但其他人显得心事重重。
  花酒走到我身边低声说:“我问了,事情有些诡异。三妖精说袭击他们的怪物有长着翅膀的大蜈蚣,有象甲壳虫会咬人的昆虫,还有象梅花鹿却长着老虎爪子的猛兽…”
  我瞟了瞟四周:“这不合理。我感觉几面山上潜伏的是会象人一样直立行走的异兽。”
  花酒瞥了一眼正在摆弄弓弩的夏小玲:“你我的感觉一致。我已经告诉队长我们被包围了,可是她没有吭声。”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倔强的女人总是藐视恐惧。”
  花酒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愿是这样。你认为这洞深吗?”
  我摇了一下头:“看水的缓流程度,距离另一边出口不会太远。”
  花酒想了想:“如果我们现在撤退,对方会马上发动攻击,根本没有逃生的希望。”
  我微微皱了皱眉:“我不认为与对方对峙会有存活的余地。”
  花酒抬头看了看天色:“恐怕我们没资格和对方抗衡。它们目前没出手,也许是在等天黑。”
  我感到一颗心直往下坠。
  @dina_kong 503楼 2013-07-05 01:23:00
  嘿嘿,被发现了:)鉴于夜猫子的经验,熬夜真的不好,我在努力改正中。看看,我今天回复得比昨天早了呢。可是,还想继续看呀,怎么办?楼主定个时间表吧?比如每天更新到1点?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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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吧,每天更新到2点。今天我把这章更完,看完了马上去睡。
  在幸福和灾难降临之前,其实人在潜意识里或多或少都有预感。但是这种被称为第六感的感觉,在繁琐的社会生活中时常被忽略了。然而在野外,第六感能使人预知危险并加以提防。因为有经验的猎人都有类似体验--在追踪猎物时,自己同样也是猎物。
  我看着周围的同伴,他们紧绷的表情和不自觉地捏紧在手中的各种武器,已经显示危险来临。可是究竟是怎样的危险,仍是未知数。
  空气仿佛凝固了。
  夏小玲走到我身边,举了举弓弩,向我投予询问的目光:“我在想,主动出击是否是打破僵局的最好方法?因为一旦天黑还摸不清对方的来路的话,我们就彻底玩完了。”
  我把烟头抛进水里,点了一下头:“与野兽抗衡,在黑暗中人类从来不占优势。不过我感觉对方似乎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如果我们先挑衅,即使天还没有黑,下场也许会很惨。”
  夏小玲略一思索:“横竖要搏一博,否则恐惧会彻底压跨我们。”
  她毅然向左边的山峦射出了一箭。
  竹箭在岩石上碰撞后坠落。
  没有反应。
  夏小玲再次向右边的山峦射箭。
  少许,我们恍惚听到一声恰如叹息的呻吟。
  万分紧张之余,众人发现呻吟声来自三妖精怀中的小动物。
  正当我们精神松懈时,前后左右的山峦上眨眼间冒出几百只直立的异兽。这些异兽如熊般粗壮,形态与三妖精怀中的小动物几乎一致,只是头部披散着卷曲的黄色毛发,坚挺的黑尾巴犹如一根根钢鞭。
  寡不敌众的状态下,我们十个人唯有持武器背靠背站立着将三妖精护在中间。
  对峙之中,异兽们抛下了几个被撕烂的背包。片刻,又抛下了十多具先前遇难的队员血肉模糊的尸体。
  万天尧揭开一瓶燃烧弹,准备点火投掷:“弟兄们,这些狗杂种在向我们挑衅,跟它们拼了!”
  花酒一把捏住万天尧的手:“兄弟,别冲动。”他扭头望着三妖精,“我记得你说过你们遭到袭击时,不包括现在包围我们的这种异兽在内。是不是?”
  三妖精抱紧怀中的小动物,脸上的肌肉跳了几跳,使劲点头。
  花酒将手中的石刀插入刀鞘,挪步走到夏小玲跟前:“队长,让大家放下武器。我认为这些异兽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它们想交换?”
  夏小玲脸上闪过一丝孤疑:“你确定?”
  花酒神色凝重:“以我的经历看,动物比人有情义得多。”
  夏小玲咬了咬嘴唇,放下弓弩:“大家放下武器。”她偏了偏头,“三妖精,把小家伙交给花酒兄。”
  三妖精摇头:“我们队长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把它带回去作试验。”
  黑蜘蛛跨上前,冷冷地看着三妖精:“小婊子,我只问一句,你愿意别人拿你的孩子作试验吗?”
  三妖精避开黑蜘蛛的眼神,垂下了头。
  黑蜘蛛从三妖精怀里夺过小动物,走过来交给花酒。
  花酒抱着小动物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队长,为了防止意外,你先带着大家从涵洞转移。”
  夏小玲点了一下头:“大家赶快收拾行装跟我走。”
  我背上背包,走到花酒跟前:“我留下跟你作个伴吧。”
  黑蜘蛛跟过来:“我也留下。”
  夏小玲对我们三人做了一个手势,带着其他人匆匆走入了涵洞。



  
  @chenxing2 509楼 2013-07-05 09:33:00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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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自然传奇999 510楼 2013-07-05 16:47:00
  精彩又神秘,一路跟过来,有时感觉自己也会身临其境。谢谢,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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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君愉悦。问好。
  @噼里啪啦啊嘣 511楼 2013-07-05 17:05:00
  楼主文笔相当不错,措辞严谨,语言秀美,逻辑清晰,留名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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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igreetings 513楼 2013-07-05 19:21:00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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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feiyuyywx 517楼 2013-07-05 20:45:00
  写的精彩,顶。让人有时忍不住思考一些现实问题。希望博士越写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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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思考一些问题,关注自然和环境最好。
  第十一章 生死法则

  在生与死之间,有无数的定义。但命运却往往不由人左右。
  在这世间,究竟有多少生不由己的悲哀?
  处在类的包围之中,我们无法感慨命运。
  花酒递给我和黑蜘蛛一个特别的眼神,抱着怀中的小动物,挪步移过尸体堆,一步步走上山坡。
  黑蜘蛛捏紧石刀的刀柄,舔了舔嘴唇,在我耳边低声说:“如果这群异兽向我们发动攻击,你先杀了我,然后自杀。这样总比被撕碎好。”
  我望着她。
  黑蜘蛛做了一个手势,强颜一笑:“心脏的位置在这里。”
  我和她对视了几秒钟,把目光移到花酒身上。
  自残是动物求生的本能;自杀也是动物摆脱心理和生理上受到双重胁迫的本能。但人除了具备这些本能之外,还有抗拒死亡的意志。虽然死亡是人在绝望中的最好寄托。
  花酒走上半山坡,把小动物放在一块岩石上,抚了抚它的皮毛,倒退几步,缓缓张开了双臂。
  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几只异兽步履沉重地走下山崖,隔着岩石与花酒对峙。
  花酒放下双手,再次后退。
  一只异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岩石,抓起小动物搂在怀中,刹那间回到了同伴中间。
  我和黑蜘蛛还没反应过来,几百只异兽发出了亢奋的呼喊。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撼天动地,震耳欲聋,令人肝肠欲裂。
  黑蜘蛛连忙抽出石刀塞给我,身躯不住颤抖。
  花酒掏出一支香烟插在红宝石烟嘴上,点燃香烟,转身镇静地下了山坡,稳步走到我和黑蜘蛛面前,抽了一口烟,低声说:“收起刀,别玩火。”
  我依言把石刀插入黑蜘蛛的刀鞘。
  “慢慢转身,你们先进洞。”花酒抚了一下小胡子,温文尔雅地一笑:“我赶不上来的话,就别等我了。”
  黑蜘蛛哽咽:“花酒兄…”
  花酒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转身面对着仍欢呼雀跃的异兽们。
  我和黑蜘蛛慢慢转身,心情复杂地挪步走进涵洞,沿洞壁左侧逐渐加快了脚步。
  越往里面走,光线越暗。
  在黑暗将我们吞噬时,黑蜘蛛折亮了一根发光棒。
  我们找了一处比较干燥的凸角,坐下来等花酒。
  爱莫能助中的等待总是让人忐忑。
  火光映衬下的钟乳石给人狰狞之感,流水的声音也显得诡异。不一会儿,我们感到阴冷开始侵蚀肌肤。
  我折亮一根发光棒插在石缝里,示意黑蜘蛛起来原地活动。
  我和她活动着关节,好象有很多话要说,却无法开口。
  显然,如果花酒身遭不测,我们也不会有存活的希望。
  终于,我们看到了移动的光亮。
  黑蜘蛛长舒了一口气,喜不自禁地依偎着我。
  过了一会儿,花酒背着背包,手执发光棒出现在我们面前。
  黑蜘蛛歪了歪头:“花酒兄,那些类都走了吗?”
  花酒微笑:“野兽也有仁慈的一面。可我们面对的恐怕不单是一种有理性的野兽啊。赶紧走。”
  我和黑蜘蛛背上背包,滑下凸角。
  往前行了一段路,涵洞开阔了许多,却没有了可垫脚的石头。
  黑蜘蛛折亮一根发光棒往前扔,却惊动了无数悬挂在洞壁上的蝙蝠。
  仿佛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蝙蝠群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回荡在洞里的声音令人心悸。
  待心情稍稍平静,我们涉水继续前进。
  淹没小腿的水浸到了膝盖,然后漫到了胸口。
  我们手牵手向前小心摸索,幸好水流不湍急,但我们仍不敢掉以轻心。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转过一个弯道,感觉冷风拂面,一个火光闪耀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我们赶快加速向前移动,在夏小玲等人的接应下出了涵洞。精神松懈下来,感到又冷又饿。
  夜空一片漆黑,山的轮廓看上去是一道道神秘的曲线。
  在这夜里,对于我们来说,未知恐惧所造成的压抑远大于暂时脱离险境的欣慰。
  衣裤和行装全湿了。幸好密封的食物和水还可以充饥。
  我们凑在一起吃着压缩食物,心里对一口热菜热汤和一张温暖的床充满遥不可及的幻想。
  这一夜的露宿很遭糕,好几次我被冷醒。幸好有发光棒散发的亮光,心中多少得到些许安慰。
  黎明时,我被一阵鼓噪声吵醒。睁开眼,便看见灰暗的天空中大群乌鸦翩跹的身影。与我过往见过的乌鸦不同的是,这群偏爱死亡的精灵是纯白色的。
  我疑心自己看错了,赶忙起身仰头凝神眺望。
  有几只白乌鸦无所顾忌地鸣叫着超低空滑翔。我看到了它们血红的眼眶和黑色的眼睛。
  乌鸦是吃腐肉的。不论黑白,它们的出现都是死亡的象征。对于这类禽类,自古有人认为是祥兆,有人认为是凶兆。但白色的乌鸦历来非常罕见。
  乌鸦群在霞光乍现的方向渐渐失去了踪迹。
  我低下头,看见大家的表情都充满讶异。
  “穆教授,”刘楠吞了一口口水,打破了沉闷,“这群奇异的乌鸦是否属于变种?”
  穆方想了想:“在磁感应强度很大的区域生存的生物,应该都有异于同类。”
  夏小玲摆了一下手:“关于生物是否变异的问题,不是眼下讨论的重点。我认为应该往乌鸦群争先恐后赶去的方向搜寻,说不定还能营救幸存的队友。”
  万天尧咳了一声:“队长,我们在山上能逗留的时间和携带的食物……”
  夏小玲用脚跟磕了磕岩石:“别他妈跟我争论!我们不能放弃营救队友的机会。十分钟内,梳洗整理吃东西,然后出发。”
  大家赶忙收拾整理。
  黑蜘蛛拿出食物和饮料,看了看我,走到三妖精面前把东西递给她。
  三妖精接过食物,挤出一笑:“谢谢。”
  黑蜘蛛一脸阴沉:“我不是菩萨心肠,希望你的伤能支撑,不掉队。大家不会为了你陪葬,明白?”
  三妖精咬了一下牙,点了点头。
  黑蜘蛛回到我身边坐下。
  我拿出自己的食物和饮料与她分享:“你非得让别人都恨你吗?”
  “我不认为你恨我。”黑蜘蛛喝了一口饮料递给我,拆食物的包装袋,“至于别人,我没闲功夫在乎。你在乎过我吗?”
  我瞥了四周一眼:“什么意思…”
  黑蜘蛛抬起眼睛看着我:“没意思,随便问问。我夜里梦到你了。”
  我有些恍然:“难怪我半夜醒过来,看到你在梦中好象笑了。” 黑蜘蛛咬了一口食物嚼了几下,面无表情:“那你肯定看错了。我梦见你死在我怀里,这不可笑。”
  我和她对视了片刻,笑了:“如果能这样死,我很欣慰。毕竟真能在女人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男人,从来不多。”
  黑蜘蛛似乎叹了一口气,分食物给我:“我倒觉得真要死就一起死,免得回忆伤感不堪。当然没死之前,填饱肚子最重要。”她舔了一下嘴唇,“答应我,你我之间,不存在影单只影的孤独回忆。”
  我接过食物,沉默不语。
  黑蜘蛛扯了扯手套:“沉默就代表答应了。不过以后你要摸我的屁股还是先暗示我一下。”
  我笑了笑,和她一起吃东西。
  几分钟后,夏小玲击了击掌。
  我们背起行装,开始赶路。
  @倾橙子 527楼 2013-07-06 02:04:00
  学术和故事糅和一起,穿插些许散文式感悟,很有意思的样子,lz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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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种瓜得豆0 528楼 2013-07-06 02:08:00
  楼主来鬼话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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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四处走走。早些休息。
  @dina_kong 531楼 2013-07-06 03:37:00
  谢谢楼主采纳了我的建议:)可是我今天又睡晚了,真是的,对自己太不满意了!怎么想改掉个坏习惯这么难呢:(还有哦,我怎么觉得楼主的ID这么熟悉呢?文章越来越好看了,有历史,有科学,有悬疑,有哲理,有感悟,有太多东西值得品味了,谢谢楼主给我们带来的精神大餐。可是回复的人不多呢,朋友们看了顺便顶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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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还是得赶快改。起码两点之前睡。
  你还是第一个说熟悉我ID的啊。
  凭我的经验,我知道很多读者看这书都不会轻易回复。没关系了,只要我更新就行。
  哈哈,愿诸君周末愉悦。
  一天的长途跋涉,除了见识光秃秃的山和一条条涧水之外,一无所获。
  这个结果多少有些让人沮丧。
  黄昏时,我们爬上了一座山岗。权衡之下,夏小玲决定宿营。
  大家放下行装,疲惫不堪地坐下舒展身体。
  三妖精的伤口未出现发炎化脓现象,但能看出她的体力已经透支。
  花酒等刘楠给三妖精换药后,把自己半干的睡袋给了她。其他人也纷纷贡献了食物和水。
  天黑了。在发光棒亮起的时候,夏小玲把我单独约到了一块岩石后面。
  “我不甘心,可是我们不能再往纵深继续搜索。否则就算找到幸存者,赶不回去,也会被摧毁山体的激光武器毁灭。我不能拿整个团队的队友的生命开玩笑。”夏小玲看着我点燃一支香烟,揉了揉裤腿,靠在岩石上,“我很内疚。”
  “作为队长,你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我理智地说,“没有人会因为我们一无所获抱怨你。”
  夏小玲勉强一笑:“是啊。回去后我写报告还能诉说我们曾见到过凶残的水蜘蛛,有理性的类,以及奇异的白乌鸦。但很多人死亡和失踪了,我们无能为力。这是不可逃避的事实。”她缓了缓语气,“我依然想再尝试,我们不从原路返回。迂回出山也许还能找到幸存的人。”
  我沉吟了片刻:“大家应该不会反对这个决定。”
  夏小玲舒了一口气:“那我过会儿向大家宣布。”她走到岩石边缘倾身看了看,折转回来,压低嗓门,“博士,有一个私人的问题,我考虑再三,想征求你的意见,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可以。”
  夏小玲扯了扯衣服:“今天在路上刘教授和我讨论了一些问题。其中我们谈论了完全不可能从这座山体获得活体生物带回去作试验的事情。因此刘教授提出是否可以让我和你通过交欢的方式受孕。一旦我怀孕了,产下的婴儿就能够为在超强磁场状态下产生的生物研究,提供有效的依据。”她仰头看着我,“要是我没有算错,这几天我正处于排卵期,受孕的可能性非常大。”
  她的话让我很震惊。
  “队长,”我冷静下来,皱了皱眉,“我很欣赏你愿为科学献身的精神。坦率地说,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相处下来,我对你也颇有好感。可是你提及的话题已经与正常的男女交往无关了。对于这个不涉及情欲的话题,我曾听刘教授讲过。”我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就我所知,有很多科学试验和研究,都是超越常规和违背人伦道德的。当然打破世俗偏见首先就需要具备惊世骇俗的勇气。然而刻意创造一个孩子充当试验品,姑且不论这个孩子是完美还是畸形,在我认为都无比残忍。因为这个命题首先是反人类的,亵渎无辜的生命,不是你我应该干的事。”
  夏小玲想了想:“博士,你是对的。谢谢你的开导。”
  我们相对静默了一会儿,从岩石背后转了回去。
  夏小玲向大家宣布了迂回返程的决定,没有人有异议。
  黑蜘蛛替我铺好睡袋,在我身边坐下,低声说:“刚才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我笑了笑:“哦?”
  黑蜘蛛扬了扬头:“三妖精当众向花酒下跪表示忏悔。原来她曾混迹黑道,就是她所在的帮派残害了花酒的妻女。悲剧发生时,她也在场。虽然不是她下的手,可是…花酒原谅她了。”
  我抬头看着抚摸着红宝石烟嘴靠在岩石上的花酒。他正低声安慰躺在睡袋里的三妖精。
  我很清楚很多男人一生都陷在江湖恩怨中无法自拔。类似花酒这种能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人历来不多。一念之下,我对他的钦佩油然而生。
  我从背包中取出还剩下的香烟,分出了一半,让黑蜘蛛给花酒送去。
  黑蜘蛛接过香烟,对我短促地一笑:“你们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很奇怪。但缔结的友谊一辈子都不会动摇。”她站起身来,“不过我也意识到,要做你的女人真不容易。”
  我无心辩解。因为在险恶的境地里与女人谈论情感,无论如何都不适宜。
  这一夜我依然没有睡好,断断续续做了一些零碎而杂乱无章的梦。待黎明时醒来,梦中的喜悦与忧伤同时消散在九霄云外。
  大家稍加整顿,开始寻路从山岗上往下走。
  天边升起了彩霞,随后,旭日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翻越几座山后,太阳已经当空。我们在一处向下飞泻的涧水旁停下来,梳洗一番,开始午餐。
  三妖精的精神好多了。她依偎在花酒身边吃东西的样子,就象一个妹妹在大哥面前爱撒娇一样。可是她身上展露的纹身掩饰不了她狂野的个性。
  前面的一座山将路径隔成两段。
  简短的讨论之后,夏小玲让杨老七和万天尧先去探路。毕竟选对了道路,不仅可以加快行程,而且还可能发现幸存者。
  “我也去吧,呆坐着不利于消化。”黑蜘蛛把喝了一半的浓缩饮料递给我,扯了扯手套,“不讨人喜欢的女人天生就有多动症。” 我盖上饮料瓶:“我倒不觉得你有多让人厌烦。”
  黑蜘蛛瞅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容忍女人放肆,是你最大的优点和缺点。”
  我平心静气地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她随着杨老七和万天尧下了山坡,走入箐沟。
  刘楠走到我身边坐下,抖着外套扇着风:“博士,我以为你是一个很开明的人,没想到你拒绝了夏队长向你投怀送抱的机会。” 我瞥了她一眼:“教授,我不是动不动就发情的野狗。”
  刘楠叹了一口气:“看来真没有几个人有勇气尝试尖端科学的开拓。”她毫不忌讳地隔着背心捏了捏乳房,“如果我不把这件事情说破,或者你会有兴趣与夏队长玩野外野合的游戏。她显然姿色撩人,而我已经是半老徐娘,勾不起多少男人的趣味了。”她啧了啧嘴,“也有可能你更喜欢黑蜘蛛那样的冷美人。我依然希望你慎重考虑我的提议。”
  “教授,”我转脸望着她,“我绝对不会参与任何一项反人类的所谓科学研究。”
  刘楠抿了抿嘴,不甘示弱地说:“要讨论真理的话,禁欲和纵欲才是反人类的行为。”
  我淡淡一笑:“我欣赏你的这个观点。可是我依然拒绝你的提议。”
  刘楠摊了摊手:“无论如何,在离开这座山之前,我不会放弃我的想法。”她瞅了瞅左右,“不过我会聪明些,尽量装出纯粹有意勾引别人的姿态。”
  她起身扭了一下滚圆的翘臀,戏谑地笑了笑,走开了。
  我瞅着她的背影,不禁为她的疯狂臆想深感忧虑。
  没有人性的科学研究和试验,最终带给人类的只会是巨大的灾难。
  在我烦恼的时候,坐着的岩石突然抖动。接着,前方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响声。这声音似老牛狂吼,又象万马奔腾。
  我连忙和其他人站起身向前张望。刹那间,所有人惊呆了。
  只见浑浊奔腾的洪水顺着一条沟壑铺天盖地奔涌而来。细看时,翻滚的洪流却不是水,而是数不清的红棕色蚂蚁。
  有人发出惊骇的叫声,有人尿了裤子。
  我捏着香烟,头皮一阵阵发麻,与众人竭嘶底里地呼喊走在箐沟里的杨老七、万天尧和黑蜘蛛快跑。
  三人有所反应,转身奔跑。可是来不及了,蚂蚁群如狂风恶浪般越过沟壑,扑入箐沟。情急之下,奔跑中的黑蜘蛛从手套中扯出一根有套头的线缠住山坡上的一块岩石,飞身跃起,贴在壁上拼命往上爬。杨老七和万天尧却被蚁群吞没。
  夏小玲、冯大保、花酒和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组成人梯,将双腿上已经爬满蚂蚁的黑蜘蛛拉了上来。
  我抱着黑蜘蛛扑入涧水中。
  很快,无数蚂蚁浮上水面,随波逐流。
  黑蜘蛛竭力向我挤出一笑,瘫软在我怀里。
  蚂蚁群以雷霆万钧之势从箐沟中呼啸而过之后,沟中呈现出两具白森森的骷髅架。
  我和黑蜘蛛爬出涧水,与大家看着箐沟中杨老七和万天尧的遗骨,内心无限悲凉。
  楚痛之中,夏小玲十分懊丧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黑蜘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递给我一个眼神。
  我走到夏小玲面前,抬手默默地替她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
  “如果我们从原路返回,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夏小玲偏头吐了一口血沫,语调沙哑,“他妈的都怪我。”
  我神色凝重地说:“队长,从原路返程我们的下场也许更惨。你的决定毋庸置疑。”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向夏小玲投予信任的目光。
  夏小玲镇定了一下情绪,环顾了众人一眼:“收拾一下,马上出发。顺蚁群涌来的那条沟壑走。”
  花酒做了一个手势:“明智的选择。”
  大家散开去收拾行李。
  夏小玲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会儿抬起头,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我没事了,出发。”
  我对她笑了笑,转身上前接过黑蜘蛛递来的背包背上。
  花酒整理了杨老七和万天尧的遗物,将燃烧瓶归拢在一个背包里,把自己的背包给了三妖精。
  夏小玲重新调整了队列。她、花酒和冯大保持弓驽走在前面,李纯仪、刘楠、穆方和三妖精走在中间,我和黑蜘蛛断后。
  我们顺序走下山坡,向杨老七和万天尧的遗骨致哀后,匆匆上前,岔入沟壑,马不停蹄地赶路。
  在闷热深邃的沟壑里穿行给予人的感觉极度压抑,尤其我和黑蜘蛛穿着湿透了的衣裤鞋袜步行,境况相当糟糕。贴在皮肤上的衣裤随着运动产生的摩擦象针扎般疼痛,湿滑的鞋每走一步都折磨着脚趾和足踝,可我和她只有忍受,尽量跟随着队伍前进的步伐。因为有未知的危机存在的缘故,掉队是可怕而致命的。
  偶尔能见到蝎子出没的踪影。这种蝎子体型不大,身上却有绿白相间的花纹,钳子似浸泡过鲜血般泛红,令人作呕。
  数不清拐了多少个弯道,待我们走出沟壑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光景。
  我们看到了连绵的山岗和又一个流淌着涧水的涵洞。
  @一襟淡淡烟草味 550楼 2013-07-06 22:45:00
  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伴随博士冒险。。哈哈。感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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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啊。
  阳光在水面上反射着粼粼波光。
  我们在距离涵洞不远的地方坐下休息。待脸上的汗珠渐渐干了,七前八后地去涧水边洗涤。
  刘楠用水清洗着三妖精的伤口周边,准备又一次给她换药。
  我和黑蜘蛛在水边脱下了靴子。她穿着的袜子被磨破了,脚上起了几个大水泡,有的水泡己经破裂,令污染了血脓的袜子与皮肤紧贴在一起。
  由于我穿了两双袜子,情况比她好,仅是足踝有些红肿。
  黑蜘蛛见我看她的脚,有意识地躲闪。
  我扳过她的身子,笑了笑:“得了吧,别扭扭捏捏的。来,我给你脱袜子,免得你自己下不了手。”
  黑蜘蛛瞟了瞟回周,脸上划过一抹晕红,向我伸过了脚。
  我取出急救包,取出药棉、碘酒、纱布和胶带,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她脱袜子。
  黑蜘蛛咬着嘴唇看着我。
  我抬了抬头:“我认为看看风景比看自己的伤口强。”
  黑蜘蛛嘘了一口气:“还是聊点什么能分散疼痛感。你以前给女人洗过脚吗?”
  我淡淡一笑:“那倒没有。不过曾经我有一个女友倒给我洗过。”
  “噢?”黑蜘蛛捏着衣角,“她一定是个贤慧的女人。后来呢?”
  “她受不了我每次出门,她总是会在枕头下发现一封遗书,所以我们分手了。”我抿了抿嘴,“我不是太情愿回忆往事。并非是受过伤害或伤害过谁,而是太多快乐时光无法延续。”
  黑蜘蛛叹了一口气:“恩爱和伤痛都不可分割。博士,我想你肯定会遇到愿与你风雨兼程的女人。不为别的,为理想勇于献身的男人别具魅力。”
  我瞥了她一眼,把她的袜子放到一边,为她擦拭伤口。
  有一个道理很多人懂,但没几个人愿意深究。那就是--别轻易推开成功者背后的窗口。否则,看到的是一条充满泥泞的寂寥路途。
  我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成功者或失败者。我只是一个走路的人。在我眼里,成功和失败都只是路标,不是终点。
  我为黑蜘蛛清洁了伤口,为她包扎后,拎起她的袜子到涧水边洗涤。接下来还要赶路,为队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是我的份内之事。
  我洗袜子时,听到冯大保呼喊:“快看,那里有一幅会动的图画。”
  我探起头,寻声看去,看到涵洞右边的石壁上出现了一幅彩色的图画。这幅图宛如由许多彩色的珍珠拼凑,在阳光下时而收缩时而扩张,变换着各种奇特的立体图案。
  穆方和冯大保好奇地走到石壁下观看。
  一会儿,穆方扭头招呼:“看上去不是动物,像某类真菌。李硕士,刘教授,你们来研究研究。”
  正在为三妖精换药的刘楠让站在一旁抽烟的花酒接替,起身和李纯仪走了过去。
  我洗好袜子,走到黑蜘蛛身旁,把袜子晾晒在一块岩石上,对正在观察的夏小玲说:“队长,山岗上突然出现一幅会移动的图画,多少有些诡异,我认为待会儿还是穿越涵洞比爬山安全。”
  夏小玲偏头递给我一个微笑:“小心无大错。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在黑蜘蛛身边坐下,取出一支香烟点燃,看着穆方等人在石壁下指指点点。
  “博士,”黑蜘蛛语调低沉,“你从前在山里有没有见过这种海市蜃楼般的景象?”
  我摇了摇头:“我见过最多的是会变幻的雾气和瘴气,还有各式各样的磷火。”
  黑蜘蛛皱起眉头:“听起来有些吓人。你不会也象花酒兄一样对坟墓有特殊的感情吧?”
  三妖精瞥了瞥为她包扎伤口的花酒,不满地说:“黑蜘蛛,我以为你还算有见识,原来也是一个傻妞。磷火在原始森林里最常见,别动不动就提坟墓。”
  “问题是,”黑蜘蛛回敬,“坟墓倒是四处可见,原始森林倒他妈越来越稀罕了。小婊子,我警告你,我说话时别随便插嘴。”
  三妖精白了黑蜘蛛一眼,扯衣服遮住身体。
  黑蜘蛛转脸看着我:“你认为那块会动的玩意儿象苔藓植物吗?”
  我再次抬头看去,却见到冯大保拿竹剑去拨弄那幅移动的图画。
  花酒站起来大声喊:“别动,快退后。”
  话音刚落,一块图画象断线的珍珠向几个人散落下来。
  我一哆嗦,手中的香烟掉在地上。
  @轩缘STAR 547楼 2013-07-06 21:04:00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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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轩辕沫沫 557楼 2013-07-07 04:17:00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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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
  @布金满地 563楼 2013-07-07 18:30:00
  楼主朋友,感谢您写山海经中的故事
  其实真实的山海经
  凭人的“肉”眼
  能知道多少呢?
  点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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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丈红尘人鬼殊途 九万里风月神魔翩跹
  来了,兄弟姐妹们,继续爬山。
  只见冯大保、穆方、李纯仪和刘楠忙不迭地拂扫身上,然而那些珠子刹那间从他们身体的各个部位侵入体内,快速移动。
  几个人疯了似的扭动身躯,做出各种可怖怪异的动作,相继惨叫着扑倒在地。
  夏小玲箭一般地冲上去,想扶起拼命往前爬的李纯仪,不料被他拖扯跌倒。
  夏小玲拼命推开李纯仪,站起身摇晃着往回跑。
  我和花酒一左一右地奔上去。
  夏小玲猛然站住,面孔极度扭曲:“别过来!”
  我和花酒硬生生地停住脚步。
  穆方、冯大保、刘楠和李纯仪拼命抓挠身体,血肉飞溅中,相继停止了嚎叫挣扎。
  夏小玲回了回头,转脸欲说什么,却喷出了一口鲜血,她抖动着身躯半跪下来,猛然拔出石刀,捅入自己的身体,头向后仰,停止了呼吸。
  我与花酒倒退回到黑蜘蛛和三妖精身边,看着夏小玲等人的死状,心如刀绞般疼痛。
  那幅诡异的图画仍在石壁上移动变幻。
  天空中出现了一群黑乌鸦的身影,啼叫着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
  “据说乌鸦和苍鹰一样,临死前会拼命飞向太阳,在燃料中化为灰烬。”花酒一脸深沉地说,“古人认为乌鸦不是喜欢啄食死人的尸体,是在收集人的灵魂,最后一并带入天堂。所以,自古天葬是最神圣的仪式。”他掏出红宝石烟嘴,又放入衣袋,“我们走吧,别妨碍乌鸦收集灵魂。我们的兄弟姐妹们有资格进入天堂。”
  “他妈的没有灵魂,也没有天堂!”黑蜘蛛赤着脚去翻花酒的背包取燃烧瓶,“我要烧死这些狗娘养的!”
  我上前拖住了她:“夏队长生前跟我说过,如果她遭遇不测,由我接替她担任队长。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黑蜘蛛忍了一口气,点了一下头。
  我放开她,缓了缓语气:“我欣赏你的个性,但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赶快穿上鞋袜。或者我替你穿。”
  黑蜘蛛抖了抖睫毛,去穿鞋袜。
  我走上前跨入涧水,试了试水的深浅,发现水淹没了我的足踝。
  我走出涧水,套上靴子:“我认为走水路脱身是我们的唯一选择。”
  花酒点头:“明智。”
  我们收集了夏小玲等人背包中的发光棒和食物,又选了两架弓弩,背上背包,下水一路走向涵洞。
  不知道走这条路是生是死,可是不去尝试的话,生与死又有多大区别呢?
  走入洞中,我和三妖精折亮了发光棒,花酒与黑蜘蛛则持弓弩担任警戒。
  我走在前面,竭力驱散着类似逃亡的阴影,选择着前进的道路。所幸洞内的流水一直不深,有时直接可以踩在裸露在水中的石头行走。
  可是越往深处走,我的心情越沉重。因为水温刺骨冰凉。倘流淌的水是由地下暗河流出来的,则意味着山的另一边没有出口。
  我又折亮一根发光棒,增加亮光以期更好地观察洞内的情形,指望找到能出洞的天然出口。但是始终没有发现。倒是有一个现象让我百思不解。那就是这个十分宽敞的涵洞垂下的石柱和石钟乳似乎排列有序,石壁上的石花也好似经过修饰,并不给予人参差错落之感。
  我观察着石壁,更加疑惑。因为光滑平整的石壁下端仿佛有火烧过的痕迹。淬火烧石浇水开山是一项非常古老的开凿技艺,古代穿山填水的大工程往往会使用这种行之有效的拓展技术。与这种技术相配套的,是培土支护。即挖洞的过程中将掘的土浇水,然后加木灰茅草之类的材料,制成拱顶和泥版,加厚顶端与两壁,确保一粒泥土也不需要往外运输。这项技术比后来运用的镶木支护和喷浆支护高明得多,可惜失传了。
  大约行走了五六公里,我找了一块巨型岩石建议大家停下来休息。
  由于一路上我尽量选择踩着水中的石头行走,大家的状态还不错。如果一直在水中行走的话,我们都无法支撑。
  吃东西时,我把自己对于这个涵洞的疑惑告诉了花酒。
  “我好象说过这座山类似陵墓的笑话。”花酒替三妖精打开浓缩饮料,掏出红宝石烟嘴插上香烟点燃,咧了一下嘴,“博士,有的笑话其实并不好笑,是不是?”
  三妖精有些心悸地看了看四周:“花酒兄,处在这种境地……”
  黑蜘蛛打断她的话:“男人讨论问题时,别他妈插嘴!”?
  三妖精咬了咬牙,猛灌饮料。
  我看着花酒:“你认为这个洞有没有人工开凿的可能?”
  花酒喷出一口烟雾:“不介意的话,我想谈谈另一个问题。曾经有人教过我,凡是大群猿猴和大蟒蛇盘踞的山,必然埋有宝藏。或者是金银,或者是宝玉。这其实只是一般的表面现象。如果有极稀罕的宝藏,呈现的情况则是鸟兽异形,花毯飘移。注意后一句话。所谓的花毯,称为藛珠。这是一种专门吞噬动物的植物。说白了就是夺去夏队长他们生命的那种东西。博士,回过头来说,我感觉我们现在就是处于一个很不一般的陵墓里。这是我的见解。”
  我沉吟了片刻:“如果是陵寝,为何不封闭?”
  花酒抚摸着红宝石烟嘴:“最高级的陵寝有十一层。上层通风,底层排水。这种墓葬不是凭拿一把洛阳铲就可以测定的。况且南方老练的盗墓贼从来不用那种玩意儿。”
  “这就是说我们处于一座巨大的陵寝的最底层…”我叹了一口气,“花酒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我们出不去了。”
  花酒微笑:“我说的有些话权当是笑话,你大可不必当真。”
  “花酒兄,”黑蜘蛛沉闷地说,“你既然知道藛珠会要人的命,为何一开始不提醒穆教授他们呢?”
  花酒一脸平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极诡异的植物。直到人死了才对上号。有很多人无端送命不就是因为好奇吗?”
  我对黑蜘蛛笑了笑:“在这件事上,花酒兄无可指责。”
  黑蜘蛛咬了咬嘴唇:“我也没有责备花酒兄的意思。只是总感觉一下子失去了那么多队友,心里不舒坦。”
  “在野外,一个不经意的疏忽就可能导致悲剧发生,这种教训太多了。”我镇定了一下情绪,“眼下我们只有继续往前走,别无退路。”
  我们休息了一阵子,继续往前摸索前进。
  脚步声在空旷的涵洞里回荡,可是不知道出路在哪里。这种际遇给予人巨大的失落感。但人处在绝望中又往往会产生浴火重生般的悲壮,正是这种情愫支撑着我们前行。
  一旦摒弃幻想和奢望,面对的现实虽然残酷,但很真实。
  三妖精渐渐有掉队的迹象,黑蜘蛛义无反顾地主动搀扶她往前走。女人之间的友谊历来很复杂,患难与共的心态却是一样的。
  不经意中,我闻到了一股异味。在往前走,空气中仿佛一下子注入了恶臭,令人肠胃一阵阵翻腾。
  “博士,”花酒赶上来,用手扇了扇风,“前面好象有死尸,千万小心。”
  我停下脚步,等黑蜘蛛和三妖精走上来,沉稳地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探路。”
  “不,”黑蜘蛛摇头,“在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分开。”
  我思考了一下:“那好吧。我们呈一排往前走。”
  黑蜘蛛用石刀割下外套手袖,浸了水,撕成四截,分给我们充当口罩。
  大家各自折亮发光捧,站成一排一起缓步往前走。
  前进几十米后,前方传来吱吱喳喳的声音。无数幽绿的光点闪动。
  我们停住了脚步。
  花酒和黑蜘蛛奋力掷出了发光棒。
  光芒闪烁之下,我们惊呆了。
  @一襟淡淡烟草味 578楼 2013-07-07 23:24:00
  博士辛苦了。。和博士同行的感觉真。。好。呵呵。。还有更吗?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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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
  大群硕大的棕色老鼠正在肆无忌惮地啃噬十多具堆叠在一起的尸体。这些遇难的人有男有女,青一色迷彩服装扮。
  三妖精掀开蒙着口鼻的布条,脸色煞白:“这些死难者是前一批失踪的救援队员。”
  黑蜘蛛点头。
  花酒示意我们爬上一块岩石。
  等大家攀上岩石后,花酒取出燃烧瓶,不断点燃投掷。
  尸体相继燃烧,群鼠在火光中逃窜。有几只着火的老鼠欲窜跑上岩石,被黑蜘蛛持弓弩射杀。
  熊熊火光中,尸体渐渐焚化。
  我们扯下了布条。
  花酒眯了眯眼:“是谁把尸体堆在水中央呢?”
  黑蜘蛛不自觉地抬头往上看,猛然一把扯住我,捂住了嘴。
  我抬起头,霍然看到尸体堆上方的顶壁上有一个槌圆形的洞,一个腐烂的女人的头垂在洞口,长发在空中飘荡。
  我竭力克服恐惧心理,对花酒说:“这些人遇难的原因,有可能是从上方的洞摔下来导致死亡的。”
  花酒观察了一番:“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他们慌不择路?或许他们是被杀害后抛下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个洞应该有些我们会感兴趣的东西。博士,我们上去看看怎么样?”
  我沉默不语。
  三妖精抿了抿嘴:“难说这个洞会通往另一个出口。”?
  我取出两支香烟,递给花酒一支,划燃火柴点燃香烟抽了几口:“我考虑的是我们所剩的时间廖廖无几,要是选错了路,就会随整个山体一起被激光武器摧毁。那样结束生命恐怕多少有些冤枉。”
  “博士,”黑蜘蛛镇定下来,“我也认为应该去这个洞里探寻一番。事到如今,至于怎么死我不在乎了。”
  我看着花酒,他把手中的香烟放入衣袋,点了一下头。
  黑蜘蛛放下背包,取出绳子:“我先爬上去。”
  花酒从她手中拿过绳子:“我来爬。别忘了洞口还有尸体。而我乐于跟尸体套近乎。”
  黑蜘蛛无话可说。
  花酒背上绳子,取了一根发光棒折亮,对我们笑了笑,下了岩石,走上前观察了一下,似壁虎般贴上岩壁,开始徒手攀岩。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花酒沿着岩壁向上移动。他非凡的身手让人叹为观止。
  三妖精小声说:“干花酒这一行,从小被训练攀岩采燕窝是基础之一。”
  黑蜘蛛瞥了她一眼:“那你从小受过些什么训练?”
  三妖精忍了忍:“学各种各样的语言,杀各种各样的活物,包括人。”
  黑蜘蛛短促地一笑:“难怪你也习惯血腥的场面。” 三妖精揉搓了一下手:“杀人的方式不止才有一种。我不相信你没伤害过别人。”
  黑蜘蛛猛然偏头盯着她的脸,冷冷地说:“小婊子,你最好别跟我提往事。”
  “那么,”三妖精唇边划过一抹微笑,“小贱货,你也少惹我。”
  我把两人拉开,指了指上方。
  我们又集中精神关注花酒。
  花酒在顶壁的钟乳石之间穿梭,犹如一只壁虎般敏捷。他利用的每个位置都丝毫无误,显示出在悬空状态下高超的攀附技巧。这种能力是天长日久的经验积累,不含任何侥幸。
  终于,花酒接近了洞口,似猿猴般飞身跃入洞中。
  过了一会儿,花酒将那具腐烂的女尸推了下来,向我们作手势。
  黑蜘蛛抛出了一个燃烧瓶,让火焰增大焚烧尸体。
  火光中,花酒选择偏离焚烧的尸体堆的角度,垂下了绳子。
  我们整理了行装,下了岩石,走上前去。
  黑蜘蛛拉了拉绳子:“博士,我先爬,然后你爬,把行李吊上去后,再把三妖精拉上去。她有伤,肯定不能攀爬。”
  我表示同意。
  黑蜘蛛放下背包,扯了扯手套,敏捷地攀绳而上。
  我把背包归拢,对三妖精笑了笑:“相处久了你就会有体会,黑蜘蛛是刀子嘴豆腐心。”
  三妖精莞尔一笑:“当然。特别她在你身边时表现尤为明显。博士,你当年是怎么从大雪崩中死里逃生的…”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先被一阵气浪推向空中,情急之下,我借力在空中翻滚,后来滚下了悬崖。我在救我的老乡家的火塘边躺了八个月,整天琢磨在空中翻滚的那套动作。有机会我教你。”
  三妖精撩了撩头发:“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活着就应该有乐趣。”我瞅了瞅还在燃烧的尸体堆,“恐怕死了也另有乐趣。”
  三妖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绳子抖动。
  我向三妖精点了一下头,抓住绳子往上攀爬。
  几十米的垂直高度在昔日对我而言并不太难,可是攀爬中焚尸的恶臭熏得我头昏脑胀。我竭力保持清醒,因为一旦泄气坠入焚尸堆,就回天乏力了。
  接近洞口时,花酒和黑蜘蛛伸手把我拖进洞中。
  我斜靠在洞壁上喘着粗气,心里隐约升起难言的悲哀。事实证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精力和体力皆大不如前。
  青春易逝。可是有多少人能真正把握花样年华而不让其白白荒废呢?
  幽暗中,我的脑海里闪过有关青春岁月的零星片段。可理智告诉我,旧梦易碎。
  我尽快调整情绪,帮忙整理吊上来的行装,然后与花酒和黑蜘蛛合力把三妖精拉上来。
  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背上背包,折亮发光棒,往洞内探索。
  这个洞很干燥。大约有六米高,间距三米五左右,呈拱形,两壁和拱顶难以置信地光滑。向前延伸的道路也异常平坦,基本上见不到零星的碎石。
  我努力在石壁上寻找经过水长期冲刷的水波纹,以此印证这个洞本是一个天然的出水暗河。然而我找不到这方面的痕迹。倒在石壁上发现类似切割打磨的印痕。
  我始终排斥这是一个极其古老的人工通道的可能性。但是接下来的见闻刹那间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dina_kong 585楼 2013-07-08 03:28:00
  哇!又变成盗墓小说啦!我,我忍不住又暴露了,我是多没有毅力啊,夜猫子的习性根生地固了。昨天也是这个时候看的,没敢回复,嘿嘿。楼主我要向你学习,言而有信,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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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这么调皮呢?说睡就睡。天天熬夜看,一年半载就憔悴了。要知道后面有三百多座山和一百多个奇异的国度,还有游览天堂和地狱啊。
  前进了大约一千五百米后,我们的眼前突然呈现出一个差不多有三个足球场大的大厅。
  这个大厅呈扇形。在发光棒的映照下散发出琥珀色的光芒。
  光亮中,我们看到了成千上万奇异的影像。
  极度震惊之余,我们逐渐冷静下来。客观地审视这个宛如最伟大的艺术家铸就的艺术圣殿。
  我们发现,这是一个用树脂浇灌成一体的大厅。晶莹剔透的树脂中包裹着半昆虫半人类、半兽半人、半海洋生物半人等几大类的异形人种,有的巨大,有的娇小,有的狰狞,有的美艳,有的高贵,有的邪恶。合体的种类几乎衍盖了地球上所有已知的生物,也包括灭绝了的或不为人所知的。
  有一个现象令我们分外诧异。与异类合体的全是千娇百媚的女性,绝无男性参与。似乎这是一个女性统治世界的浩大博物馆。而男性在这里无任何立锥之地。
  我看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影像,犹如在参加人类史前史的神圣典礼。心中除了仰慕和敬畏,没有丝毫亵渎之意。
  我不知道这些活生生的生灵,为何会在瞬间停止呼吸,成为了驻留世间千万年的琥珀。我只感到,人类对本身的来历由来缺乏足够的认知。或者,在记忆深层一直保留着人类诞生的非同寻常的记忆,只是我们从来没有认真地唤醒和开启记忆之门。
  瞻仰了大部分琥珀影像之后,我们怀着莫名的心情在大厅中央坐下。
  “博士,”花酒对我扬了扬眉,“你认为是谁制造了这个殉葬大殿?”
  我愣了愣:“殉葬?”
  花酒取出香烟点燃,插在红宝石烟嘴上,“被密封在树脂中的所有异种生物可不是被谋杀的。除了殉葬,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建造这么气度恢宏的死亡圣殿。”
  “有很多东西让人费解。”我揉了揉脖子,“比如从什么地方运来上千吨树脂?比如与其他生物合体的人类为何都具有女性特征?”
  黑蜘蛛抿了抿嘴:“我也注意到了,从纯人类的角度看,所有合体的女性无一不是绝代佳人。并且,她们的肤色和体貌与当今人类世界的黄、白、黑、棕、红五大人种吻合,也有少量的蓝色和灰色人种。”
  “花酒兄,”三妖精瞥了黑蜘蛛一眼,“这里会不会是一个创造人类的试验场地?”
  花酒笑了笑:“博士,你说呢?”
  我瞅了瞅四周,不无感慨地说:“在这种环境下,我觉得从前学过的所有知识都没用了。”
  “博士,没必要沮丧。至少人类开创世界之初,是由半人半兽神统治地球的某些神话在这里得到了印证。”花酒取出一瓶浓缩饮料递给三妖精,深沉地说,“女性创造世界是不可辩驳的永恒主题。即便是在男性神格化之后,人类创世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社会发展史仍旧没有被宗教意识形态湮灭。虽然当今有人质疑人类在以氏族群居的时代,找不到母系氏族社会延续的强有力依据,但女性开创和主宰地球的历史不容践踏。”?
  我思考了一番:“这里有一个问题,无论是男神还是女神创造人类,创世的神都不具备完整的人形。形象地说,就是奇形怪状的神创造了人类。可是,正如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异形生物,其中有一个矛盾,即低等动物与高等动物杂交是进化,高等动物与低等动物杂交却是退化。人类作为在地球上自诩的唯一的高等动物,如果是由一群杂交的低等动物创造出来的,岂不是匪夷所思?”
  花酒笑了:“在人类长久以来顶礼膜拜的诸神面前,人和禽兽一样,都是劣等动物。博士,放眼大自然,人并不是完美的生物。然而人一直梦想取代诸神统治世界。我想这才是人类叛逆的根源。但遗憾的是人类从来没有获得永生,只有在生老病死的轮回中沉浮。”?
  “人与神的不同之处,在于人不可能长生不老。”黑蜘蛛脱下手套,“另外,直立行走也不是在地球上存在的最好方式。可是如果眼前的这些怪物是创造人类的神或是人类的祖先的话,我打心眼里无法接受。”
  我明智地说:“有些难题还是留给专业的科学家来解答。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出口,以及弄清上一批救援队员为何会遇难。”我重新折亮一根发光棒,站起身来,“黑蜘蛛,你陪三妖精原地休息,我和花酒兄分头找出口。”
  再一次靠近包裹在琥珀中的众多异形生物的感觉很奇特,仿佛是隔着一个巨大的树脂玻璃罩在观看一场盛大的艺术表演。可是这种艺术形状展示的是赤裸裸的死亡。我观察着一张张面孔上凝固了的生动表情,内心中充满悲哀。
  花酒在另一边摇晃发光棒。
  我摒弃颓废,赶忙招呼黑蜘蛛和三妖精前去与花酒汇合。
  花酒发现的是一个呈30度向下倾斜的通道。
  这个通道的顶端和两壁涂有树脂,地面打磨得异常光滑。象一个很别致的滑梯。
  花酒沿通道口放了一根发光棒。
  发光棒滑下去一段距离之后旋转着消失了。
  花酒摊了摊手:“不知道从这里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是生是死只有下去才知道。”黑蜘蛛望着我,“博士,我们滑下去吧。”
  我看了看花酒和三妖精,两人不约而同点头。
  “那就分成两组,用绳子牵连,这样彼此有照应。”我从背包中取出绳子抖开,将一端系在黑蜘蛛的腰上,“我们俩先滑下去。”
  准备停当后,我和黑蜘蛛坐在通道口,仰靠在背包上,举着发光棒往下滑行。
  “好多年没有……”黑蜘蛛话没说完,坡度一下子倾斜,我们下滑的速度刹那间加快。
  黑蜘蛛扔掉发光棒,侧身紧紧抱住了我。
  我们仿佛在一个怪物的肚子里飞速穿梭,头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大放光亮,同时感觉温湿的水浪浸透身躯。待反应过来,我才发现自己和黑蜘蛛滑入了一个空旷的山洞中的大水潭里。
  水清澈而温暖,水面上飘荡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我和黑蜘蛛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发现水淹没过膝,沿着马蹄形的洞口往外汩汩流淌。
  待适应光线后,我们看到外面的天空明净得似一面镜子,众多奇异的花草和结满各种果实的树木点缀着一个个明珠般的大大小小的湖泽,如诗如画的风景宛如仙境般迷人。
  我和黑蜘蛛呆呆地看着外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梦境吗?”黑蜘蛛扣紧我的胳膊,喃喃地说,“或者我们已经死了。”
  我镇定了情绪:“我们看到的肯定是实实在在的景观。不过让人费解的是按时间推算现在已经是夜里,但外面显然是大白天。”
  黑蜘蛛放开我,解除了维系我和她的绳子,一脸激动:“博士,花酒兄和你讨论过另一个地球,莫非我们看到的外面的景色就是另一个地球的美丽风光?这里真的就是出口…”
  我拭了拭脸上的水珠:“我无法确定。”我拉着她走到水中凸起的一块石头前,放下了背包,“我们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等花酒兄和三妖精下来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进行。”
  黑蜘蛛点了点头,放下背包,脱了外套,穿着背心不失时机地在水中洗涤。
  我在石头上坐下,从背包中取出装香烟的塑料筒,取出仅剩的一支香烟点燃,看着山洞外的瑰丽景象,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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