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是个痛苦的历程啊!热,还不能降温……
大清德妃——一场与众不同的穿越故事
感冒是个痛苦的历程啊!热,还不能降温……
12. 准拟相看似旧时
康熙三十九年,孝懿皇后去世满十年,温僖贵妃去世满五年,立新后的呼声再次从朝臣中传出。
这一次,听说呼吁得最积极的正是孝懿皇后的父亲,一等公佟国维。
这个消息是随着新一批送选秀女的名册一起传过来的,我翻开名册大略一看,果然,佟佳氏的名号赫然入目。
看样子,承乾宫又要有新主子了。
果然,没多久,皇太后便找我说话了。
“德宛啊,福儿的婚事就剩一个月了,安排得如何了?东西可预备妥当了?”
“内务府很是尽心,处处都妥当,您放心。”
“哀家预备了几样首饰,回头你带回去,添到福儿的东西里头,只当是哀家送给福儿的嫁妆。”
皇太后说着,已有宫女端着托盘送到我面前。上面摆了好几样首饰,翡翠宝石一应俱全,每一样都很精美华丽。
“那臣妾就先替福儿谢皇太后赏了。”
皇太后素来疼爱福儿,祖孙俩平日里就很亲密,我也不跟她客气,示意毓秀接过东西,笑道。
“回头再让福儿来给您磕头。”
皇太后也笑,并不怎么在意。过了一会儿,才又道:
“今年的秀女也选过了,再过几日便该从储秀宫搬出来了吧?”
“是。”
我点头。
“如今臣妾正安排各位的住处,过两日便送来请太后娘娘过目。”
“这事儿不急,你慢慢弄就是了。”
皇太后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你如今事务也多,光福儿的婚事就够你累心的了,先忙这个最要紧的就是,别的都先放放也没什么。”
我忙起身行礼道谢。
“谢太后体恤。”
“行了,行了,哀家知道你素来最是个谨慎懂理的。这儿也没什么外人,你就别这么拘礼了。”
皇太后拉起我,笑道。
“你办事向来妥帖,哀家没什么不放心的。今儿叫你来,只是想跟你商量下,哀家想着,承乾宫也空了十年了,是不是该收拾出来了?”
空出来是您的意思,如今您要收拾出来,自然也没问题!
“倒是皇太后仔细,比臣妾想得周到。”
我心中雪亮,立刻答应一声。
“臣妾回头就吩咐人去收拾。”
皇太后很满意,停了停,又换了话题。
“今年秀女中,不是有孝懿皇后的妹妹吗?你可见过了?如何?”
“臣妾惭愧,还不曾见过。”
我笑了笑。
“这阵子事情多,臣妾无能,实在分身乏术,就麻烦荣妃和宜妃两位帮忙了,如今选秀的事儿正是她二位管着。”
话说到这里,我越发确定了,皇太后找我来,绝对不是闲话这么简单。
选秀女不是小事,即便我是后宫的主事人,也不能一手遮天。每次选拔,内务府都要将时间、地点、参与者、负责人等各种细节一一详细记录备案,送呈皇帝和皇太后过目。
我将这次选秀的事情委托给容妃和宜妃,她必定是知道的,如今却明知故问,必然事出有因了。
“也是,后宫这么大,方方面面都要兼顾,这么些年就靠你一个人周全运作,怪辛苦的。难为你到如今竟也十分妥帖,已是十分不易了。以后就好了,待皇上立了新的皇贵妃,你便轻松了。”
皇太后说着,看我一眼。
我保持着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在慈宁宫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我便告辞离开。
走在路上,想着方才慈宁宫中的事情,心中渐渐感到有些堵,不想立刻回永和宫,于是让毓秀去内务府传话,让人去整理承乾宫,自己则绕路到御花园里走走。
皇贵妃?看来皇太后不仅已经孝懿皇后的妹子安排好了住处,就连她今后的位置和权力也设计妥当了。
我倒是不觉得皇太后是刻意要从我手中夺权或是针对我什么的,想来,她不过是觉得,后宫位份最高的人,就理所应当执掌后宫,而且很天真的觉得大家都跟她想得一样。
也难怪,自这位皇太后进入先帝后宫起,虽不得先帝的宠爱,但到底顶着皇后的头衔。先帝每日只跟那董鄂妃一人耳鬓厮磨,其它后宫形同虚设,没半点地位可言。太皇太后又是她的亲姑奶奶,后宫众人,又有谁敢逾越了她去?
这么些年,执掌后宫的权杖始终在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和孝懿皇后这三个后宫身份最高的女人手中承传。待到当时身为皇贵妃的孝懿皇后卧病,温僖贵妃却早已因虐待宫女而被皇帝冷藏,我被太皇太后选出管理后宫,在皇太后眼中,算是一种提拔,但恐怕也只能当做权宜之计。
如今,既然佟佳氏的女孩儿将成为新的后宫至尊,那么,掌管后宫的权力,自然也应当交还给她。
走进一座湖边凉亭,面前是一池碧荷,微风送来阵阵桂香,我坐在石凳上,深吸一口气,慢慢沉淀心情。
我需要冷静下来,才能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皇太后要求让后宫位份最高的女人掌管权利,这个要求于她的立场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可惜,我纵然对权力没有那么强的独占欲,却也没有她那么广阔的胸襟,把多年经营的心血拱手让人。
“额娘!额娘!”
正出神,一个朝气蓬勃的叫声冒了出来。我回过神一看,可不正是我家老十四?
“额娘,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十二岁的胤祯看着也是个大小子了,老远便一溜小跑朝我奔过来,额头上还挂着一层薄薄的汗。
我暂时将方才的烦恼丢开,全心迎接小儿子的到来。
“瞧你这一头的汗,又到哪儿猴去了?”
我怜爱地用帕子给胤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顺便看了一眼他身后不紧不慢风度翩翩跟上来的八阿哥胤禩。
“倒带累你八哥陪着你疯。”
“胤禩给德妃额娘请安。”
胤禩走上前,朝我行礼,脸色挂着和煦的笑容,跟我那冰山脸的大儿子,真是天壤之别。
“八贝勒好。”
我笑着让他起身,指指旁边的椅子让他坐。
三十七年的时候,皇帝封胤褆、胤祉为郡王,胤禛、胤祺、胤祐、胤禩则被封为贝勒,都有了品级。
“你们兄弟俩今日是从哪儿来?”
不等胤禩开口,胤祯就飞快地接嘴了:
“八哥让我上他府里喝酒来着。”
“不过些清淡的薄酒罢了,且只饮了两杯而已。”
胤禩忙解释道。
我抬眼看他一眼,笑笑没有做声。
听到胤祯说在他府上喝了酒,便立刻解释不过是少量的薄酒,是怕我嫌胤祯饮酒伤身而迁怒到他身上吧。
不过是几句闲话,他也这般谨小慎微地摘干净自己,真真是个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的人物。
看着眼前笑得谦和的胤禩,我暗暗叹息。
胤禩去年也搬出皇宫开府建衙了,由皇帝指婚,他娶了宜妃的侄女儿为嫡福晋。如此一来,他便一下子与望族郭若罗氏也搭上了关系。那位郭若罗氏继承了她姑妈让人惊艳的容貌,与胤禩站在一起,倒是登对。只是眼神似乎有些过于凌厉,颇为霸道的样子,两人才成婚不到一年,已经有了“八贝勒惧内”的闲话流传。
这样的活法,想必也很累吧。
“八贝勒进宫来,可是有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
胤禩忙答道。
“只是今儿得了空,便来请个安了。”
我正和胤禩说话,一边的胤祯已不甘寂寞,掏出样东西送到我眼皮子底下献宝。
“额娘您快看看,我给您找来的好东西。”
我一看,却是只小耗子。
巴掌大小的一块软玉雕刻成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捧着一个元宝,煞是可爱。周身圆润,莹白中泛着淡淡的青色,眼睛处嵌的是两粒黑珍珠,很是可爱。
我接过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触手生温,色泽透润,虽说不上是极品,却也算上等的玉质。再加上眼睛处镶嵌的黑珍珠,价值便更高了。
“这个,只怕不便宜呢。”
我端着那玉雕,作势上下打量胤祯几眼。
“没看出来,十四阿哥好阔气啊。”
胤祯今年十二岁,还在读书,平日里吃住都在宫里,便是有例钱,也并不太多。而以我这些年管理宫中各项事务培养出来的眼光和估价能力,这东西在市面上少说也要四五百两银子,胤祯哪有这么些钱?
只怕是有心人做了好事吧?
果然,胤祯被我一说,摸着头傻笑起来。我眼睛往胤禩那边一瞟,却看他正转头看向亭子外头。
我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身影远远地走着,却不知是往什么地方去。虽然隔得远,但我也不会认错,那人,正是卫小婵。
我只一瞥,就收回了视线,再看胤禩笑容依旧的脸,心中早已了然。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孩子啊。
胤禩又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说要去给惠妃、宜妃请安。我也不留他,点点头准了他的告退。
“八贝勒。”
待到胤禩礼毕准备离开时,我开口道。
“这玉雕本宫很喜欢,谢过了。”
抬手制止旁边想要说话的胤祯,我盯着胤禩继续道:
“过阵子得空儿了,不若也去瞧瞧你的生母,卫贵人这几年一个人,也怪寂寞的。”
胤禩看了我一会儿,乌黑的眸子便渐渐染上了亮色,嘴角微微一扬,接着又克制住了。
“胤禩明白,谢德妃额娘惦记。不知娘娘可有什么话要儿子转告?”
哟,这是怕我说白话哄他们母子,想再讨句明话吗?还真是个谨慎仔细的人。
我于是一笑,摩挲了几下手中的玉鼠,道:
“当年本宫就曾对卫贵人说过,让她安心等着,日后她儿子出息了,自然有她的好日子。如今,八贝勒不妨就替本宫传一句话吧:她的好日子,不远了。”
话说到这里,不必再费口舌。胤禩拱手,朝我深深一揖:
“谢德妃额娘,胤禩告退。”
说完,便退走了。
老八的这只玉鼠,我是不能白收的。如今的卫小婵,早已没了锐气,纵是野心不死,三十多岁的女人,也没了争宠的能力。不过是只再也不能咬人的纸老虎,我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了他这份礼。
而且……
我将那玉鼠托在掌心里,轻轻掂了两下,微笑起来。
生母既然已经做了一宫的主位,八阿哥与卫小婵母子相认也就是自然的了,从此再不必偷偷摸摸的相见,可以大大方方行事了。这样一来,应当也可以顺便分化一下老八同惠妃及老大的关系。
自从胤祚去了,我瞅着胤褆和惠妃就是不顺眼。再加上三十五年那次的事情,我对胤褆更是防备的很。
老八的出身再低,到底也是皇帝的儿子,况且他在朝中的人望素来很好,在皇帝跟前也说得上话。胤褆一直看重他,将他笼络着。我就偏不让他如愿!
待胤禩走远,我扭头看身边的胤祯。那傻小子正云山雾罩地看着我,一脸“你们刚才说的我全不懂”的憨样。
唉,这就是差距啊。
我心中叹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站起身,带他一起回永和宫去。
不过,也全赖这孩子跑过来一通搅合,倒把我先前的那点儿堵心给散了。
后宫之首也好,掌事的大权也罢,怎么也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儿,就先放放吧。老话也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便是不做这后宫主事,依这几个孩子如今的样子,将来也错不了,我又何苦自讨辛苦呢?
如此一想,倒是豁然开朗了。
话说,手机书真无语啊,一阵子凶猛地上传,一阵子又一点动静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