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德妃——一场与众不同的穿越故事


  话说,听说过了年关能转运,希望如此吧……

  加拿大这边居然又开始猪流感了,H1N1,感觉好像是很久远的东西了,居然又出现了,而且还挺严重的,不少地方又开始打疫苗了呢。


  过了万寿节没多久,老四家的弘晖就病了,上吐下泻发高烧,全身遍布红疹。
  太医以为是天花,急忙将弘晖隔离了。可用了几天的药,虽然红疹并未化脓长大,却也不见好转,高烧也始终不退。
  很快,弘晖的咽喉便肿痛起来,不仅说不出话,便是用药喝水都困难。看着孩子被疾病折磨得奄奄一息,大家都急得不行,我也忍不住发火了。
  “太医院里人才济济,难道竟没有一个大夫知道如何医治大阿哥吗?”
  “德妃娘娘恕罪。”
  如今太医院的医政之职,已由陈靖接手,他跪在地上朝我请罪。
  “大阿哥的病情实在蹊跷,似天花又似寒症,臣等愚笨,之前未曾接触过。如今已命人全力查找医书,寻找类似的病例记载。”
  我即便心如火烧,可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无可奈何,只能祈祷他们尽快找到医治的方法。
  六月初六,弘晖到底没能等到救命的方子,离开了我们。
  新兰哭得昏死过去,四阿哥府里一片惨淡。
  我强压心中的悲伤,一边安排人照顾新兰,一边吩咐去准备丧葬事宜。
  “额娘,这些事情就让妾身代劳吧。”
  我正吩咐,侧福晋李氏走了过来,低头施礼道。
  “原本姐姐有病,就该由妾身来分忧的,实在不敢劳动额娘。”
  侧福晋李氏,乃是汉人,父亲是个知府,家世一般,长相倒是妩媚娇艳。按照苏培盛的评价,这女人颇有野心,极懂得撒娇,自入府之后,便时常找各种借口邀宠。我自己在跟她的几次接触中也有感觉——那是个很有私心极重的女人。
  嫡福晋新兰与胤禛,两人相敬如宾,自成婚一来,府中事务都放心由她掌管。新兰出身大家,是个宽厚大度的人,自然做不出争宠献媚的事情,一来二去,胤禛大多数时候倒被李氏霸占了。
  她也争气,先后生了三子一女。分别是早夭的弘盼,二阿哥弘昀和三阿哥弘时,以及胤禛目前唯一存活的女儿娇娇。
  “弘时才出生,正是需要照料的时候,你还是专心照看孩子吧。这里的事情,本宫自有安排,你就不必操心了。”
  我看了李氏一眼,说道。
  本来,按道理,新兰倒下了,府中的事情便该交给侧福晋打理,并不需要我亲自操劳。只不过,这个李氏,我一直不太喜欢,更不愿意把贝勒府的管理权交给她。
  这个李氏,原本仗着得宠,在四阿哥府里便很是张狂,若几乎连嫡福晋都不在她眼里。如今,嫡长子病逝,府里的一位格格和两个阿哥,都是她生的,新兰这一倒下,只怕她又想借机生事了。
  我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因此索性断了她的念头,不给任何机会。
  交代了几样事情后,我不经意的转身,却瞥见了本已被我打发下去的李氏,正站在廊下看着我这边。和我的视线对上后,她立刻低下了头。
  不过,只那一瞬间,已足够让我看清她眼中的野心和不满。
  我转开视线,心中却已开始思量。身为后宫主事,我自然不能在宫外逗留太久,但是若我不在,新兰如今正虚弱,李氏必然找机会夺权。苏培盛再精明,到底是个奴才,也拦不住她的……
  正思考时,一个身影落入眼中,我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嘉宁,你过来。”
  钮钴禄嘉宁入宫这几年,跟在毓秀身边,倒是学得很快,跟着毓秀在我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见惯了,打理一座贝勒府,想必是绰绰有余的。
  “娘娘。”
  嘉宁听我叫她,忙走了过来,动作快而不乱,在一片嘈杂的贝勒府中越发显得沉稳干练。
  “娘娘有何吩咐?”
  我见她这么稳重,心中越发坚定了想法,于是吩咐道:
  “待会儿本宫就要回宫了,你留下几天,替本宫来帮福晋打理府中的事务。一切人事调度,苏总管会帮你,若是缺了什么,只管进宫去找本宫拿。”
  说到这里,我眼睛扫视一圈,刻意提高了声音。
  “记着,你留下来,是替本宫在此坐镇。若有人敢阳奉阴违,让本宫知道了,定不饶恕。”
  嘉宁是我跟前的人,由我亲自派过来理事,名正言顺不说,身份上也会有所不同,李氏必定有所顾忌,不敢胡来。
  周围的人听了我的话,忙都低下头去应承。
  我眼角瞥向李氏,就见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不过,那双紧紧揪着帕子的手,还是泄露了情绪。
  我见状,收回视线,微微冷笑。
  喜怒形于色,利欲绕心头。这个李氏,还差着火候呢。

  9. 花冷回心玉一床
  虽然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但到底身为四贝勒的嫡长子,弘晖的丧事办得比较隆重。嘉宁在贝勒府忙了半个多月,才在六月下旬回宫复命。
  “好孩子,辛苦你了。”
  我看着朝我行礼的嘉宁,笑道。
  “快回去歇歇吧。今日就不必再过来了,好生休息一下。”
  嘉宁于是温顺的谢恩,然后退了出去。
  我看着她离开,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半个月,四贝勒府里必定不会轻松,居丧吊唁的事宜自是不必说,每日里的吃穿用度、照料新兰的身体也要她操心,只怕其中,还少不了李氏的明枪暗箭。
  难为这孩子,竟都挺过来了。看样子,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主子,您算计什么呢?”
  身旁毓秀突然出声,吓我一跳。一扭头,就看她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奴婢好容易才教出这么个合心意的徒弟,您倒是大方,才出徒就寻思着送人了。”
  我听她这样说,不由得也笑起来。
  到底是毓秀,最知道我的心思。
  其实,早前因福儿去世病倒后,胤禛来探望时,我便隐约有过这样的想法。
  那时候,胤禛因为我病重,时常早朝后便来探望,毓秀忙着照顾我,也顾不上他,因此总是嘉宁在他跟前伺候,有时候见他忧心忡忡,少不了开解两句。
  后来我病情好转,胤禛再来,嘉宁不用招呼便会主动去给他张罗,茶水点心无一不是胤禛喜欢的。
  我看在眼里,心里明镜儿似的。只不过,到底还是觉得给自己儿子身边送女人,似乎对不住儿媳,因此犹豫不决。
  这一次的事情,却坚定了我的想法。
  新兰自从生下弘晖后,也曾再有孕,却不幸滑胎,她自己也落下病根,虽不能说丧失生育能力,只是要怀孕的几率会很低。如今弘晖过世,她必然大受打击,什么时候能振作起来都难说。嘉宁能干,性情也恬淡,没有那么强的争名夺利之心,若让她去给新兰做帮手,应当很合适。
  不过,这事儿我还预备再等等看。说什么也要待到新兰身体恢复了,才好说。
  让我意外的是,没等我开口,新兰却主动提出了。
  六月底,新兰进宫来给我请安。
  “新兰啊,你身体都好了?额娘这里什么都好,你不必急着来请安,照顾好自己身子才最重要。”
  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儿媳,我打心眼儿里心疼。
  “媳妇儿已经好多了,谢额娘关心。”
  见新兰虽然脸色还不是特别好,但精神还不错,我才放心了些。
  “这一次,多亏了额娘派来嘉宁姑娘帮忙,儿媳才能顺利度过这一关。”
  新兰停了停,却把脸转向站在毓秀身边的嘉宁,笑道。
  “可惜事情一忙完,嘉宁姑娘就急忙回宫了,儿媳都没机会当面道谢。”
  嘉宁一听,忙跪下道:
  “福晋客气了,奴婢实在不敢当。能为福晋出力,是奴婢的福分。”
  “哎呀,哎呀,姑娘快不要这样。”
  新兰忙过去扶她。
  “我本是来道谢的,反让姑娘行礼,成什么了?依我说,咱们姐妹相称,便很好。”
  “奴婢不敢。”
  我看两人拉扯,心中一动,索性开口道: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客气了。嘉宁去御膳房那边瞧瞧今日的菜色,就说是本宫吩咐的,四福晋今日在这里用膳,饮食上注意些。”
  嘉宁一听,忙领命出去了。
  新兰待她走了,回到我身边,却不坐,双膝一弯,朝我跪了下来。
  “哎呀,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啊。”
  我忙去拉她。
  “有事你说就是了,跪什么呢?快起来。”
  谁知新兰却硬跪着不动:
  “儿媳有事求额娘,还望额娘成全。”
  一听这话,我手便是一顿,心中依然明了,叹了口气:
  “新兰啊,你是真心想要嘉宁吗?不难受吗?”
  亲自为自己的丈夫挑选女人,这种滋味,任何女人都不愿意尝试吧。
  听我这样问,新兰一双星眸顿时染上了水汽。
  “额娘,媳妇儿这身子,您是知道的。原本还有个大阿哥,可如今……”
  一提到弘晖,新兰仍不住哽咽两声,到底控制住了。
  “媳妇儿只怕再难生育,便是被送回娘家都说得过去的。可额娘和贝勒爷从不嫌弃,倒让儿媳心中不安。如今眼看着爷子嗣稀薄,媳妇儿心中十分愧疚。”
  新兰抽泣两声,才继续说道。
  “不瞒额娘,这两年,媳妇不止一次想过,要再给府里进人,只是贝勒爷一直说这事儿不急,人多闹腾,所以搁置了下来。这次嘉宁姑娘在府中帮忙,事事妥帖,便是贝勒爷都称赞。媳妇儿就想着,若是能得了她,想必爷他心中也是满意的。日后在府里,媳妇儿也能有个帮手,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还有一个好处,她没明说,但我们心里必然清楚。
  嘉宁是我跟前过去的人,李氏再张狂,也需有所顾忌。日后只要嘉宁站在新兰一边,李氏便翻不起天来。还有,嘉宁是满人,她和胤禛的的孩子,从血统上注定了优先于汉人李氏的儿子……
  乌拉那拉新兰,我的儿媳,她的心,可不像她的名字和外表那么柔弱呢。

  用过饭,送走了新兰,我便将嘉宁叫到跟前来说话。
  “嘉宁啊,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
  “回娘娘,奴婢今年三月时已满十七。”
  嘉宁低着头答道。我一听,不由感叹:
  “这要是在民间,也该成亲了呢。说起来,倒是在本宫这里,耽误了你的终身。”
  素来宫女都要年过二十五才可出宫婚配,到那个时候,早已过了年纪,再想找个好夫君,是很难的。
  “奴婢能有幸伺候娘娘,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嘉宁忙跪下表态。我见状,将她拉起来,笑道:
  “本宫不过跟你闲聊罢了,你不必这般拘谨。”
  想了想,又问:
  “你是个好孩子,本宫十分喜欢,并不愿见你白白虚耗了青春。若是宫外有人等着你,一定说出来,本宫倒可以成全你的。”
  婚姻之事,不管怎样,总还是讲个你情我愿,才最美满不是?
  嘉宁听我这样说,却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奴婢愿一辈子跟在娘娘身边。”
  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没有心上人了。
  想到这里,我越发心安理得起来。
  “嘉宁啊,你觉得,四贝勒与四福晋,为人如何?”
  “贝勒爷跟福晋都是主子,岂容奴婢评论。”
  嘉宁谨慎的说。
  我对她这样的态度越发满意,暗自点头。
  “不过是咱们闲聊罢了,你不必介意,说说看吧。”
  嘉宁见我坚持,于是沉吟一阵,才开口道:
  “四贝勒稳重内敛,含而不露,于公务上公正严明,于家务上不偏不倚,对娘娘孝顺恭敬,堪称正人君子。四福晋温柔贤淑,对下人体贴和煦,处事松紧有度,又勤俭自持,也是当家主母的典范。”
  我点点头,又问:
  “既然你对他们都这么欣赏,今后本宫让你去陪伴他二人,你可愿意?”
  谁知嘉宁一听,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连连磕头。
  “奴婢从不敢有非分之想,求娘娘明鉴!”
  “唉,你这孩子,想太多了。”
  我再次拉起她来。
  “嘉宁,这件事,是四福晋亲自跟本宫提起的。她一心想要迎你入府,帮她一起照顾四贝勒。本宫只想知道你的心思,若你不愿意,本宫定为你做主,绝不勉强。”
  拉着她的手,我语重心长。
  “你是个好姑娘,做事用心,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这些,本宫心里明镜儿似的。毓秀是决定了一辈子跟着本宫了,不过,你不同,到底年纪轻轻的,不该在宫里消磨。本宫早已有了送你出宫的想法,正巧四福晋提出这事儿,才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说起来,嘉宁的家世,在她入永和宫时我便派人查过了。
  她是四品典仪凌柱的女儿,生母乃是凌柱原配,可惜死得早,只留下这么个女儿,却不容于继室,所以才被送入宫中小选。
  如此看来,今后便是嘉宁回去了,只怕也没个好归宿。如果这样,倒不如跟了我家胤禛,左右不会亏待她。
  嘉宁只怕心中也是明了的,思量半天,只羞红了俏脸,小声道:
  “奴婢但凭娘娘做主。”
  用过饭,送走了新兰,我便将嘉宁叫到跟前来说话。
  “嘉宁啊,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
  “回娘娘,奴婢今年三月时已满十七。”
  嘉宁低着头答道。我一听,不由感叹:
  “这要是在民间,也该成亲了呢。说起来,倒是在本宫这里,耽误了你的终身。”
  素来宫女都要年过二十五才可出宫婚配,到那个时候,早已过了年纪,再想找个好夫君,是很难的。
  “奴婢能有幸伺候娘娘,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嘉宁忙跪下表态。我见状,将她拉起来,笑道:
  “本宫不过跟你闲聊罢了,你不必这般拘谨。”
  想了想,又问:
  “你是个好孩子,本宫十分喜欢,并不愿见你白白虚耗了青春。若是宫外有人等着你,一定说出来,本宫倒可以成全你的。”
  婚姻之事,不管怎样,总还是讲个你情我愿,才最美满不是?
  嘉宁听我这样说,却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奴婢愿一辈子跟在娘娘身边。”
  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没有心上人了。
  想到这里,我越发心安理得起来。
  “嘉宁啊,你觉得,四贝勒与四福晋,为人如何?”
  “贝勒爷跟福晋都是主子,岂容奴婢评论。”
  嘉宁谨慎的说。
  我对她这样的态度越发满意,暗自点头。
  “不过是咱们闲聊罢了,你不必介意,说说看吧。”
  嘉宁见我坚持,于是沉吟一阵,才开口道:
  “四贝勒稳重内敛,含而不露,于公务上公正严明,于家务上不偏不倚,对娘娘孝顺恭敬,堪称正人君子。四福晋温柔贤淑,对下人体贴和煦,处事松紧有度,又勤俭自持,也是当家主母的典范。”
  我点点头,又问:
  “既然你对他们都这么欣赏,今后本宫让你去陪伴他二人,你可愿意?”
  谁知嘉宁一听,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连连磕头。
  “奴婢从不敢有非分之想,求娘娘明鉴!”
  “唉,你这孩子,想太多了。”
  我再次拉起她来。
  “嘉宁,这件事,是四福晋亲自跟本宫提起的。她一心想要迎你入府,帮她一起照顾四贝勒。本宫只想知道你的心思,若你不愿意,本宫定为你做主,绝不勉强。”
  拉着她的手,我语重心长。
  “你是个好姑娘,做事用心,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这些,本宫心里明镜儿似的。毓秀是决定了一辈子跟着本宫了,不过,你不同,到底年纪轻轻的,不该在宫里消磨。本宫早已有了送你出宫的想法,正巧四福晋提出这事儿,才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说起来,嘉宁的家世,在她入永和宫时我便派人查过了。
  她是四品典仪凌柱的女儿,生母乃是凌柱原配,可惜死得早,只留下这么个女儿,却不容于继室,所以才被送入宫中小选。
  如此看来,今后便是嘉宁回去了,只怕也没个好归宿。如果这样,倒不如跟了我家胤禛,左右不会亏待她。
  嘉宁只怕心中也是明了的,思量半天,只羞红了俏脸,小声道:
  “奴婢但凭娘娘做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变成这样了!发错鸟啊!


  她既然答应了,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于是让毓秀伺候我换一身衣服,朝乾清宫去。
  走到大门前,正巧遇到太子从里面出来。
  近看这孩子,如今竟憔悴了不少。不仅面色灰暗,眼神竟也没了往日的精神,活脱脱一副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颓废模样。
  看他这样,我心中疼惜,却无可奈何。
  自索额图死后,太子却如性情大变一般,每每纵情于酒色之中,侍妾美女一个接一个往府里带,气得太子妃病了几场,却也无可奈何。
  不仅如此,他的脾气也是日长,时常对着朝中大臣颐指气使,稍有违抗便拳打脚踢,弄得怨声载道,便是我身在后宫都有耳闻。
  我本欲劝解一二,可他却像是防备着我一般,不仅如今少来我永和宫,偶尔见了,也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不上两句便找借口跑了。
  见他这样,我心中无可奈何。名义上,他叫我额娘,可说到底,我不过是庶母嫔妃,并没有资格过多干涉太子的行径。除了提醒着老四,有机会便劝诫他哥哥几句之外,我竟再无别的方法了。
  太子从乾清宫出来,见到我,神色便有些尴尬,却也是避无可避,值得行礼道:
  “儿子给额娘请安。”
  我忙笑着扶起他,道:
  “许久不曾见了,太子一切都好?”
  “都好。”
  胤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见他这样,心中发酸,强忍着笑道:
  “殿下每日忙于公务,应酬繁多,也要注意身体啊。”
  “嗯,知道了。”
  胤礽依旧低着头不看我。
  “额娘,儿子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说着,便忙不迭走了。
  我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叹口气,到底收回目光,走进乾清宫。
  李德全老远看到我,便迎了上来:
  “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来得巧,太子爷刚走,皇上正得空呢。”
  我笑着点点头,道:
  “倒是我的运气,劳谙达通传一声。”
  不多时,李德全从御书房里出来,请我进去。
  踏入久违的御书房,我心中一阵感慨。
  时光过得,真是快呢。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如今已经五十岁了。而我,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宫女,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臣妾见过皇上。”
  我甩帕行礼,龙书案后面那个男人放下手中的奏折,笑道:
  “爱妃平身吧。”
  说着话,却自己伸了个懒腰。
  “难得你肯来这边呢。”
  我见他这样,便走过去,绕到身后,为他按摩双肩。皇帝很享受的哼了两声,闭着眼问道:
  “宛儿会过来,是有事吧?”
  乾清宫的东暖阁,原本是我的住处,自温僖贵妃后,便成了皇帝临幸低品级后宫的专用所在。虽然偶尔也有在后宫们自己的住处侍寝的时候,但更多情况下,那些答应、贵人之类的女人,会被一顶小轿抬去那里。
  而我,从那时候起,便鲜少来了。当年永和宫重修,皇帝要我搬回乾清宫暂住,都被我拒绝。
  “皇上英明,臣妾正是有求而来。”
  “朕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皇帝认为自己猜中了我的意图,有些得意起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笑意。
  “说吧,倒是什么事情,能把朕的宛儿难住了,要来求朕?”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一边继续着按摩的动作,一边说道。
  “只是今日新兰进宫,想讨了臣妾身边的嘉宁去伺候老四。臣妾想着,这事儿却要求了皇上的恩典才行,这不就来了?”
  “你跟前的人……是那个钮钴禄氏的女孩吧?”
  皇帝思索了一下,才想了起来。
  “四品典仪家的女儿,论起来,她那一支与遏必隆家同宗,虽然血脉远了些,配老四倒也不算出格。”
  想了想,做了决定。
  “既然宛儿觉得好,就让她去给老四做个格格吧。今后若是有生养,再另行封赏。”
  “如此,臣妾便先替老四谢万岁爷了。”
  我笑着谢恩,便准备离开。
  “不打扰皇上勤政了,臣妾这就回去筹备一切。”
  站起身刚要走,却被皇帝一把拉住了。我一回头,正对上一双带笑的眼:
  “宛儿真狠心,目的达到,就要丢下朕了?”
  “哪儿的话。”
  我被他拉着,赔笑道。
  “臣妾是怕耽误了皇上的正经事儿。”
  “今儿没什么事儿了。”
  皇帝手一拉,我身子一歪,人就倒进了他怀里。
  “宛儿,朕有些累了。今日你与朕,都暂且将手边的事情都放下,一起在御书房里躲一躲清闲,可好?”
  我在他怀中抬起头,看看男人已经花白的鬓角,也眼角掩饰不住的皱纹,心中一软,到底开口:
  “……好……”
  那一日,李德全守在御书房外,挡了所有的折子和朝臣。
  那一日,我与皇帝在书房里,喝茶聊天。
  那一日,皇帝枕在我膝头小睡,我依着靠枕翻书。
  那一日,我陪着皇帝晚膳,夜间留宿西暖阁。
  晚上,躺在那人身边,我盯着明黄的帐子顶,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于是便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这么些年,东暖阁已有许多女人睡过了。但是……
  住过西暖阁的女人,我,始终是唯一。

  肿么样,肿么样?各位亲,这次的更新肥吧?!


  最近好可怕哦,流感好厉害


  大家都注意身体哦!

  新年快乐!


  大家新年好!

  新年希望大家都好运!

  希望我也好运……


  那个那个,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加更哈


  新年好!新年好!

  大家过年的节目一定都很丰富吧

  我们这边好寂寞啊……


  10.  不及夜台尘土隔
  一转眼,时间进入康熙四十四年。
  钮钴禄嘉宁被皇帝下旨,赐给老四做了格格。她空出的位置,我没再选新人来填补,只派人去将给福儿守灵的锦瑟接了回来。
  当年福儿去世,锦瑟一心效仿苏麻拉姑那样,出家修行为福儿祈福。我心中到底不忍她一个年轻女人就这样从此青灯木鱼的度过一生,于是只准她去公主墓园住着,算是为福儿守灵。
  如今已过去三年,我于是派人去问她,是愿意我放她自由,还是愿意回宫来继续生活,锦瑟选择了回宫。
  二月,皇帝第五次南巡,巡视各地河工水利,十三照例跟着去了。
  五月,皇帝回京。没多久,罗马教廷的使团也抵达了。
  说起罗马教廷,我其实心里是不大喜欢的。
  从早年利玛窦来华之后,便先后有许多洋教士到来,四处宣传他们的宗教,建立教堂和教会吸引民众。皇家对于他们虽然说不上支持,却也从未禁止百姓信仰。
  更有些学识卓著的教士,如汤若望、南怀仁等,更是受到皇家的礼遇,入朝为官。如今皇帝便十分信任一个叫白晋的法国人,不仅给他官职,还聘他为皇帝的科学顾问,颇为荣宠。因为这些人的关系,朝廷对于洋教士们宽容了许多。
  可惜,教廷对此却不知足。
  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们的教皇发布了一道公文,称国人祭祀孔子和祭拜祖先的行为属于异端,为死去的亲人立牌位亦属于异教行为,必须严令禁止。
  在我看来,祭孔祭祖以及立牌位的礼俗,在华夏大地已经延续了上千年,只怕比那罗马教廷的存在时间都要长久,哪里轮到他们说三道四?
  可皇帝对他们的态度倒是客气,面对教廷的言论,只回复了一封言辞礼貌的信件,声明祀孔祭祖是中国传统习俗,不含宗教意义。
  罗马教廷那边对此并不满足,此番又派出特使团前来,似乎一心要和皇帝争论出个结果才罢休。
  这次的使团,由一个叫多罗的人带领,那人态度很是张狂,惹得皇帝十分不快,但想着大国的气量,还是忍了,一边命白晋准备行装,前往罗马教廷就此事再次进行解释说明,一边吩咐好生款待落马使团。
  整个使团的接待工作,被交给了接手礼部的胤禩。正好,他那人素来见人三分笑,这样的工作对他来说正合适。
  对于罗马教廷和他的使团,我心中厌烦,只觉得他们装模作样、得寸进尺。他们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来传教,主人家尚未说什么,那不请自来的人怎反而意见多多?传教便传教,如何还要对人家自家的生活习惯指手画脚?脑子一转,却又想到未来他们带着枪炮来中国烧杀捋掠的恶行,便越发不待见这群人。
  讨厌归讨厌,使团中有不少人是带着夫人一起前来的,皇帝下了命令,我少不得提起精神打点招呼。
  这一日,我在御花园招待使团的那些夫人们,由白晋的妻子担任翻译。
  白晋这个妻子,说来倒是个汉人,自幼无父无母,在传教士创办的恩堂里长大,一直学习圣经和英语,长大后便留在恩堂,照顾其他孤儿。也是她的造化,后来嫁给了白晋,虽没有得到命妇的尊号,但在宫廷之中,也有些脸面。
  这次她陪着来的,多是些欧洲贵妇,神情傲慢,言语之中常表现出优越感,越发令我不喜。因此只客客气气的招呼她们,却不亲近,有时候她们想将话题引向这次使团的任务上,便被我找别的话题岔开。
  因此,我与那些洋女人们对坐许久,虽然双方都笑意盎然,但实则却是相对枯坐,消磨时间罢了。

  正坐着,却见胤禩路过,见我在这里,便按规矩过来请安。
  “儿臣见过德妃额娘。”
  我正因为与那些贵妇没什么话题而无聊,索性转过头去,跟站在凉亭外的胤禩说话:
  “八贝勒这两日事务颇多,可别累坏了。”
  “谢德妃额娘关心。”
  胤禩笑眯眯朝我躬身致谢。
  “儿子能为皇阿玛效力,是天大的福气,自然有使不完的力气。”
  说着,却朝着那几位妇人微微施礼,动作行云流水,越发显得玉树临风。
  “老八好巧的嘴。”
  我笑一声,却冷不丁有英语飘入耳中。
  “那位是个皇子。”
  原来是那些使团里的夫人们,见到老八,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她们只当我们不懂英语,因此也没得顾及,声音都不曾压得很低。
  若我只是个清朝妇女,自然不能明白。可我到底是受过教育的,英语什么的,虽然学得不好,简单的句子也能听懂几分。
  何况,当年太子年幼,我尚住在乾清宫,皇帝有一阵对英语颇有兴致,常招南怀仁去说话。皇帝对这些大多当做是娱乐,我时常带着太子在一边伺候,因此英语倒是一直没有完全忘记。
  那几位夫人,谈论的对象正是胤禩。言语之间,我听到了“母亲”“女奴”之类的词眼。再看胤禩,脸色已有些不好看了。
  自从皇子们渐渐长大,皇帝便命洋大人们每个月抽几天给皇子们讲课,课程内容涉及数学、几何、天文、科学以及英语,胤禩的外语水平,比我只高不低。
  看他的反应,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那些夫人们,正在谈论胤禩生母低微的出身。
  再看白晋的夫人,脸色也有些尴尬,但却还是强颜欢笑,我一时间便有些火起。
  什么时候,我们皇家的成员,竟由得外人说嘴了?
  当下,我改用满语,对胤禩道:
  “八阿哥若是忙,就不必在这里陪着了,不过是些蛮夷之地妇人,能入宫来开眼界已是天大的恩惠,再耽搁八阿哥陪伴,只怕她们受不起这份福气。”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对于胤禩,我其实心中一直不喜他的为人作风。但看到外人瞧不起他,我却又不愿意,好像他被人鄙视,连带我自己也受到了羞辱一般。
  胤禩听了我的话,眼睛一亮,接着面色一整,朝我深深施礼,也不理其他女人,转身潇洒的离开。
  那些贵妇听不懂我在与胤禩说什么,于是纷纷询问白晋的妻子,她是个汉人,自然也不懂满语,越发不安起来,却又推脱不掉,只得开口问我:
  “请问娘娘,不知娘娘方才与八皇子,说的是什么?”
  “想知道本宫与把八皇子说了些什么,倒不难。”
  我一笑,拿眼瞟了她一下。
  “夫人只需先将方才她们说了些什么译给本宫知道便可。”
  白晋夫人被我一看,顿时脸色变了几变,好一会儿,才扯起僵硬的笑脸,敷衍道:
  “几位夫人无非是称赞八皇子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罢了。”
  “哦?”
  我抬起手,捻起面前的茶盅盖子,轻轻刮了两下茶沫。
  “怎么本宫听到的东西,跟夫人讲的那些,不大一样呢?”
  “叮!”
  白晋夫人手中的茶杯撞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我再抬眼,之间她的神情中已多了一丝恐慌。
  “夫人为何不说话?莫不是本宫说错了?”
  我冷冷地盯着白晋夫人,看着她一头的冷汗,说不出话来,于是便自己说下去。
  “夫人不愿讲,本宫也就不勉强了。不过,本宫倒有几句话,要同这几位说说。本宫的话,倒请夫人如实翻译才好。”
  我在“如实”两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满意的看到白晋夫人抖了一抖。
  几位使团来的夫人听白晋夫人告知我有话讲,一时间便都看向我。
  我待她们都静下来,才缓缓开口道:
  “我大清向来是礼仪之邦,诸位远道而来,我们皇上好客,自然尽心款待各位。本宫自不必说,招待使团的八皇子,乃是当今皇上最喜爱的皇子之一,皇上命他负责此事,正是对诸位的礼遇,还望各位能明白我们陛下的苦心才好。”
  白晋夫人战战兢兢将我的话翻译了过去,我留心听她所说,虽不甚懂,关键的几个词还是听明白了,知她不敢搪塞,心中满意。
  那群女人中,有几个懂得察言观色的,看白晋夫人和我的神色,便多少有些明了,神情一时间收敛许多。
  我见目的达到,便不再罗嗦,摆摆手,命人送上早已准备的礼物:
  “这些是本宫代表皇太后赏赐给诸位夫人的。时候不早,本宫就不再多留众位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若那几位没有说那些激怒我的话,这些东西,便是“大清后宫的一点心意”,是礼物。可如今,我看着那几个洋女人,心中便不舒服,索性“赏”了她们,原本预备的宴席也取消,打发她们出去了。

  送走了那些个女人,在回永和宫的路上,毓秀却拉住了我:
  “娘娘,今日之事,奴婢觉得实在不妥。”
  “怎么?”
  我一边慢慢走,一边等她说下去。
  “今日之事,奴婢听不懂那几位使者夫人的洋文,但猜测起来,想必是与八皇子及良嫔娘娘的出身有关的吧。”
  我看毓秀一眼,为她的聪慧叫好。点了点头,等她的下文。
  “娘娘不满那些夫人们的不敬,给予惩戒本没什么。可这些人是皇 上吩咐好生款待的,若因此怪罪下来……”
  我知她是出于关心,因此并不在意,于是说道:
  “既然这样,你就随本宫去皇上那儿一趟吧。”
  我倒是不担心皇帝那边为这个治我的罪。那个骄傲的男人,岂会容许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一群女人轻视?
  不过,毓秀倒也提醒了我一件事。这次的事情,应该让皇帝知道。使团的夫人们对待胤禩的态度,也正从侧面印证了他们本身对大清王朝的态度。
  才到御书房门口,就看到李德全守在外头,神色却不是很好。
  一见到我,忙迎了上来:
  “娘娘来了,可是有事?”
  他历来不会这样问我,因此我便生出些警觉,悄声道:
  “谙达,可是皇上那里不太方便?”
  李德全叹口气,四下打量一番,才小声告诉我:
  “才被那番人使团的多罗气着了,正发火儿呢。”
  “那人又来了?”
  我心中为多罗的不屈不挠吃惊。李德全苦着脸点头道:
  “可不是嘛。真没见过这么不懂事儿的,起初皇上还忍着气跟他好生说话,后来竟也忍不住了,硬是命人将他撵了出去。”
  竟有这样的事情?倒是天助我也。
  我脑子一转,向李德全说道:
  “谙达,不如让本宫进去劝劝皇上吧,这样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这……”
  李德全犹豫一下,到底还是点了头。
  “也好。只是娘娘自己谨慎,莫要引火烧身才是。”
  我点头答应了,李德全于是便进去通报,不多时出来,请我进去。
  迈入御书房,就见皇帝背着手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一本圣经丢在地上,显示了它主人的怒气。
  “臣妾给皇上请安。”
  我甩帕子行礼。
  “西洋使团的夫人们已出宫了,臣妾是特来请罪的。”
  “嗯?”
  皇帝转过身来,看向我。
  “朕的德妃,向来最周到得体,招待区区使团,如何竟到了要来请罪的地步?”
  我等的就是他这一问,于是将御花园里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臣妾因那些女人对八贝勒不敬,心中实在不忿,因此出言训诫了一番,将人都打发出去了。事后思量,实在鲁莽了些,有违皇上礼貌待客之意,因此特来请罪。”
  “哼,这群番邦之人,真真不识时务!”
  皇帝听了我的话,冷哼一声,一拳敲在窗框上。
  “朕念在他们远道而来,多番礼让,他们却得寸进尺起来。前番便多次滋事,如今更藐视皇子,当真视我大清威严如无物了!”
  说完,却转过身看我,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不复怒火。
  “此事爱妃做得极好,很合朕的心意。正是要那般人知道,我大清不是他们随意欺辱的!李德全!”
  随着皇帝一声呼叫,守在门外的李德全忙走了进来。
  “奴才在!”
  皇帝手一挥,传令下去:
  “你去,传朕的旨意,命白晋不必再准备出行了。那群使团的人,老八也不必再招待,他们爱去哪里去哪里,朕不想再见到他们。”
  “嗻!”
  李德全响亮的答应一声,出门去了。

  啊哈哈哈,我承认,这段,有点我个人滴恶趣味……

  极端宗教或者种族主义,要不得!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