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真实经历……

  我稳住神,心想有些不对呀,明明看见鱼钩是被大黑鱼的嘴吸进去了,手上怎么会感觉到像是钩住了石头呢?正在我犹疑时,整个蒿草排动了起来,紧接着,芭蕉扇大的黑鱼尾巴在水面拍打了一下,然后,一甩尾巴,水面上立即出现了几米大的旋涡,大黑鱼一摆头,我手中弯弓形的鱼竿立刻成了直线,弟弟见这种情景,赶紧跑过来,从我后面抱住了我的腰对我说﹕〝二哥,我们俩一起用劲,把它拉上来。〞
  我兄弟俩像和大黑鱼拔河似地僵持了一分钟左右,我对弟弟喊﹕〝一二三,用力拉。〞大黑鱼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它猛地往前一冲,我和弟弟被它这股猛烈的冲击力,一下子带到了水里,我在水中站着也不松手,弟弟紧紧抱住我的腰也不松手,眼看着大黑鱼就要把我和弟弟拉入深水中,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在禾场上晒谷的老农跑过来,对我们大叫﹕〝你们赶紧松手,快丢钓鱼竿爬上来,不然,你们会没命的。〞
  老农的叫声,使我马上明白过来,我手中的鱼竿对我兄弟俩的生命有极大的危险,我必放弃,不容我有片刻的思考,我丢掉手中的鱼竿,和弟弟爬上岸来,我俩站在岸上,看着鱼竿像射箭似的向湖心远去。弟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我的鱼竿,我的鱼竿。〞我则像傻子一样的望着远去的鱼竿发呆。
  老农走过来安慰我弟弟﹕〝伢,别哭了。那黑鱼精不会把你们的鱼竿吃了的。等它把钩吐了,我划船去给你们把鱼竿捞上来。〞
  鱼竿在离岸百把米的湖面停了下来,那条黑鱼像二米多长的黑色木头,浮出了水面,在鱼竿边只停了两三分钟,就沉下去不见了踪影。
  老农估计黑鱼游远了,这才解开岸边小船的绳子,划着小船去帮我们捞鱼竿,当老农把捞上的鱼竿递到我手上时,我看见鱼钩上的青蛙被吃得干干净净,我把坐在地上的弟弟叫起来,对他说﹕〝你去捉几个小土蛤蟆,我们钓小黑鱼。〞老农听我这话,对我说﹕〝我劝你赶紧带你的弟弟回家,这黑鱼精一现身,很快就有大风大雨要来,这大热天的淋冷雨,你们会打皮汗的。(感冒)
  老农说完这话,赶紧到禾场上去收晒在地上的谷。我看老农忙碌的模样,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也赶紧和弟弟往家跑。
  我们走到半路,就遇到了一阵大雨,幸好我和弟弟都只穿了一条短裤头,黄豆大的雨点,打在我们光滑赤裸的身体上,有于针刺般的疼痛。当我们冒雨赶回家时,母亲见我们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十分心痛地对我们说﹕〝你们怎么这憨呢?找个避雨的地方先躲一下,等雨停了再回就不会淋成这样子了。〞我弟弟赶紧对我母亲讲﹕〝我们碰上黑鱼精了,它还把我和二哥拉到水里云了。〞
  〝净瞎说,你俩要是碰上黑鱼精,还能这平安的回来?〞母亲笑笑,没把弟弟的话当回事。碰巧定安伯妈下河提水听到弟弟这话,她很认真的问我﹕〝你们今天到哪里钓鱼去了,怎么会碰上黑鱼精呢?〞当我告诉她钓鱼的地方时,她很认真地对我母亲说﹕〝他俩讲的可能都是真的,我小时侯就是在那个湖边长大的,那个湖原先和洞庭湖、长江都是连在一起的。那时我就听老人们讲,湖里有条黑鱼精,见过的人都说有丈把长,脸盆口那么粗,我小时候还听老人们讲,那黑鱼精变化无常,可大可小,能见到它真身的人都是和它有缘的。这多年过去了,他们两人还能碰到,还真是和它有缘分。〞
  接着定安伯妈用讲故事的口气对我们说﹕〝我小时候,就听老人们讲,原先这里的范丈湖、马西湖、大沙湖都是连在一起的,统称为天波湖,天波湖和洞庭湖相连,天波湖中有个小岛,小岛上有座小石庙,庙里供着石碉的龙王爷,就是人像头,黑鱼身。人们要想过这八百里的洞庭湖,就要在这小石庙里焚香祈祷,求龙王爷保佑他们,能在风平浪静中顺利地过洞庭湖。人们祈祷完后就在湖畔观望,如果看见黑鱼精现身,人们就停止过湖,黑鱼精一出现,湖面上就会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过湖的小木船就会被风浪掀翻,船毁人亡。住在湖边的人都对这黑鱼精很敬畏,特别是这小岛上的人家,他们不捉黑鱼,也不吃黑鱼。这个小岛因小石庙焚香灵验,人们就叫它焚香庐。久而久之,叫变了味,就叫成了粪枪佬,你们到北台钓鱼,应该能看见粪枪佬这个地方。〞
  〝我们在北台钓鱼的时候,是有一条通往粪枪佬的小路,但我们不敢到那里去钓黑鱼,听说住在那里的人从不让外人到他们那里钓黑鱼。你今天讲的话,我才明白了是会么事。〞我还想和定安伯妈多扯上几句,母亲在我身后发火了,她没好脸色的对我说﹕〝你紧缠着伯妈讲么事,她还要下河去提水。〞
  定安伯妈提着桶刚走出后门,就听见有个小女孩的声音从房顶上传下来,〝伯妈下河去的。〞这娇嫩的声音重复不停地叫着,吓得定安伯妈提着个桶又走进来,她惊慌失措的对我母亲说﹕〝出邪气了,你听,是不是有个小女伢站在屋顶的瓦上对我讲话?〞
  〝是有点怪,怎么会有女伢站在屋顶上讲话呢?〞我没等母亲的话讲完,就快步地走出去,抬头向屋顶望去,原来是邻居新海家养的一只八哥,站在瓦沟里伸长脖子学人讲话,尖声尖气的声音,真是太像一个小女孩说话了,我高兴地大喊﹕〝新海,新海。快来看呀,你的八哥会说话了!〞我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新海提着个鸟笼跑过来,他看见八哥站在瓦沟里,就对八哥说﹕〝黑子快进笼。〞八哥听见新海叫它,从瓦沟里向下走了几步,就站住不动了,它歪着头看看新海,又看看新海手中的鸟笼,没有半点想进笼的意思。新海忙从纸盒里拿出一条绿色的卷叶虫,对八哥说﹕〝黑子快下来吃虫子。〞新海连唤了三遍,八哥经不住他手中虫子的诱惑,从瓦上飞下来歇在新海的头上,趁新海不注意时,叼起虫子就又飞到瓦上去了。
  看见八哥的聪明模样,我很羡慕的问新海﹕〝你这只八哥只养几个月,就会讲话了,我去年养了一年的八哥为么事也不会讲话呢?〞新海看着瓦上的八哥对我说﹕〝我的这只八哥是桑树八哥,你的是么?〞我想起我的那只八哥是从柳树上捉的,我就问他﹕〝为么事柳树八哥就不会讲话呢?〞新海摸摸头对我说﹕〝我不晓得为么事柳树八哥不会说话。〞
  正要下河的定安伯妈接过新海的话说﹕〝你们连这都不知道还养八哥做么事,我从小就听老人们讲,桑树八哥会说话,柳树八哥会打架,墙洞八哥是哑巴。〞她这话刚一出口,自己又显得有些难为情,因为她生的三个儿子中就有个是哑巴,她见我们听得很认真,才又接着往下讲﹕〝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桑树八哥都会说话的。桑树上的八哥窝,门向西南开,而且还是公八哥才会说话。〞她的话把我听糊涂了,我赶紧问她﹕〝伯妈,这八哥的公母是么样认得的?〞定安伯妈对我笑笑,不理我,提着桶径直下河去了。
  新海对我说﹕〝这话你不用问她,等会儿我八哥进笼了,我指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站在瓦上的八哥吃完那条虫子后,又盯住新海手上的另一条虫子看,新海赶紧把手上的虫子丢进鸟笼的食盒里,八哥见了立刻飞进笼里,新海随手把鸟笼的门关上。然后,指着八哥的尾巴对我说﹕〝你看我的这只八哥,尾巴底下一杠杠的白毛,这就是公的,尾巴底下没长白毛,全是黑色的,就是母的。〞
  @野初葵 2012-3-1 17:09:00
  牛伯伯今天还更新吗 我来看了两次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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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变压器检修,从上午八点停电至下午五点才恢复正常,我刚从值班室回来,现在马上更新。
  新海那只会讲话的八哥,给我和小伙伴带来了不少的乐趣。我也想捉只桑树八哥喂养,就对小伙伴们讲﹕〝你们要是知道哪里有桑树八哥的窝,就告诉我,我捉到的八哥只留一只,其余的都是你们的。〞小伙伴们听了都很高兴,四散帮我去打听这事。
  三天后,有个叫周启玉的同学对我说﹕〝我姐姐门前的桑树上有个八哥窝,我前天去我姐姐家时,还看见有大八哥叼虫子进窝喂小八哥,你要想捉就赶紧去,迟了别人就捉走了。〞
  我觉得他说的很对,这事宜早不宜迟,我只带了弟弟就跟着周启玉到他姐姐家,他姐姐家门前的那棵桑树看起来有十几米高,在树顶上确实有个八哥窝,不过,在窝边没发现大八哥影子。我以前在掏八哥窝时,大八哥在窝边飞来飞去,唧唧喳喳地在窝边叫个不停。我看这情景,就问周启玉﹕〝这窝里的八哥儿是不是被别人捉走了?怎么这树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八哥出去打食了,小八哥吃饱了在窝里睡着了,你爬到树上到八哥窝里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听了周启玉的话,蹭蹭地几下就爬到了树顶,当我把手伸进八哥窝时,手上摸到的是冰凉的东西,我忙缩回手,对树底下的周启玉说﹕〝窝里没有八哥儿,好像是八哥蛋。〞
  〝那你把蛋掏出来给我们看看。〞周启玉在树下对我喊道。
  这时一阵大风吹来,我险些从树上掉下来,我解下腰间的皮带,将自己的身体捆在树干上,正准备伸手去掏鸟蛋的时候,就看见一条红底黑花的蛇从八哥窝里爬出来,我吓得手脚失措,如果不是皮带起了安全保护作用,那次我就很有可能从树上掉下来摔死,幸运的是那条蛇从我身边爬过去的时候,它没有咬我,就刷地一下爬到树下,在树下的周启玉和我弟弟看见蛇落地后,他们拿棍子和砖头将蛇打死。
  当我胆战心惊地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地上的那条蛇的头已被弟弟和周启玉用砖头砸得稀烂。但从那条蛇的花色和身形看,极像大人们讲的一种叫血三更的毒蛇,据说,被那种毒蛇咬伤后,只要一晚上的时间,被咬的人就会死亡。我十分的庆幸自己,亲手摸过那条蛇,亲眼看见那条蛇从自己的脸边身旁爬过,它居然没有咬我,这件事要是被母亲知道了那还了得?挨跪那是少不了的,挨打就更不必说。我反复地嘱咐弟弟,叫他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让母亲知道,弟弟满口答应后,我才敢回家。
  回家后,弟弟没把我爬树遇蛇的事告诉母亲,可我当天晚上就莫名其妙地发高烧,一睡着,就梦见那条花蛇死死地缠住我的颈子,憋得我气都吐不出来,醒来后,觉得嗓子眼里又干又痛。第二天早晨起来,我讲话的嗓音都变得嘶哑了,母亲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讲喉咙痛,母亲叫我张开嘴给她看,她看后,马上叫来定安伯妈看。定安伯妈看后对我母亲说﹕〝这是喉咙里长蛾子,要马上报灯火把蛾子烧死,不然的话,蛾子长封了喉,他的小命就没了。〞母亲听了她的话,马上找来一只调羹,在调羹里放满青油,在青油里放了一根灯草,然后点燃灯草,微弱的灯光将我的身影印在门板上,定安伯妈左手捏住我的颈部,右手拿根筷子,她把筷子在火苗上烧一下,就往门板上影的颈部戳一下,反复几次后,对我母亲说﹕〝蛾子戳死了,你只要冲碗洋糖(白糖)石膏水给他喝,他喉咙里的红肿消了,病就好了。〞
  定安伯妈走后,母亲用石膏和白糖冲了一碗水给我喝后,我觉得滚烫的嗓子眼里顿感清凉。到了下午,红肿真的消褪了,嗓子痛,发高烧全好了。
  定安伯妈死了二十多年,每当我想起她用这种方法为我治病时,我都心生好奇,是巫术,还是秘方?我至今不得而知,我只觉得很神奇,写下来是想让世人知道,曾经有个不识字的老太婆,用一种不为人知的方法,治好了一个孩子的喉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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