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真实经历……

  手写板出了故障,不能书写,正在调换。
  《讨喜钱》
  八四年七月二十七日,妻子对我说﹕〝我想回家生孩子,在这里生孩子,我担心你一人忙不过来。〞
  我想想觉得妻子说的有道理,但一想到要送她回家去生孩子,我又感到很紧张。妻子的预产期是八月五号,这样大的肚子坐长途汽车回家,能受得了路上的颠簸吗?那时从武汉回家的公路有很长一段是泥巴路,晴天一团糟,下雨一把刀,长途汽车在经过这段路时,坐在车里的人,就像坐摇篮里,左右摇晃、上下颠簸很难受。妻子这样子能坐长途汽车吗?
  我把自己的担心告诉妻子后,妻子的态度十分坚决地说﹕〝我想回家生孩子,坐车有么事好担心的,我来的时侯车还不是这样颠簸,照样不是好好的没事。你还是赶紧去买票吧。早点回家我早安心。〞
  我说服不了妻子,只好收拾东西陪她回家。
  二十八号下午五点钟,我们坐厂里的交通船到汉口粤汉码头下船,我推着自己做的童车,车里放着红山花的台扇和一些乱七杂八的东西,不很沉重,但还是显得有些份量。因为是上坡,我推着车子显得很吃力。妻子几次要帮我拉车子,都被我制止了。
  眼看就要上马路了,妻子见我满头大汗,趁我不注意时帮我把车抬了一下,当时,我脸都吓白了,很恼火地吼了她一句:〝叫你不要动,出了事么办?〞
  妻子笑嘻嘻回答我:〝没事的。我没那么娇气〞
  我见她没事的样子,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时从武汉到监利县城,每天只有一班车,发车时间地点是在武汉关前的江汉路,每天早晨的六点准时发车。售票点在监利驻汉办事处一间客房里,当时的监利驻汉办事处就在武汉关旁边的交通巷望江旅社,我的一位表哥寿英就是办事处的办事员,长住在这旅社里。我每次回家都是通过他的关系买车票,是他给我找好房间,住上一宿后才能顺利地搭上早晨六点回家的班车。
  我这次送妻子回家,同样也要去找寿英哥买车票,还得麻烦他给我们找间客房住一宿。
  我和妻子站在30路公交站,望着30路车上挤满了人,我们无论如何也是挤不上车的。那时没有巴士,更没有出租车。我只希望下一趟车的人会少些,我们能顺利上车。可每一趟车都是堆起来的人,我越等心里越着急。
  妻子见我着急的样子就问我﹕〝这里到望江旅社有几远,非得坐车吗?〞
  〝没几远。从粤汉码头到武汉关就两站路,大约两三里路吧。〞我对妻子随口一说,没想到她抬腿就走。
  我推着童车从后面撵上她问﹕〝你走这远的路,耐的何么?(能行)〞
  〝我又不是纸糊的,走这几步路不碍事的。〞妻子毫不在意的说。
  走了一半路后,我见妻子右手叉腰,挺着个大肚子越走越慢,我很担心地问﹕〝你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歇一会儿?〞
  〝没事。可能是在上坡时帮你拉车把腰扭了,现在腰这地方有点疼。慢慢走,应该没问题。〞妻子还是毫不在意的回答我。
  我们到望江旅社后,大门口的服务员拦住我俩说﹕〝我们这里的房间客满,你们去别的旅社登记吧〞
  〝我们不登记房间,我们是来找人的。〞我忙对服务员说。
  〝你找谁呀?是住在我们这儿吗?〞这服务员好像是新来的,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只好硬着头皮,耐着性子低声下气地对她说﹕〝找我表哥杨寿英,他就长期住在你们2楼5号房间。你是才上班的?还不清楚吧?〞
  服务员被我问的眨眉眨眼的,不再阻拦我们。我叫妻子坐在大厅里看住东西,我上楼去找寿音哥。
  寿音哥正在房里看书,见我满头大汗就问﹕〝你这满头大汗的,找我有么事?〞
  我简单扼要地说明来意,寿英哥一听就急了﹕〝我看你真是有点黄昏胆大,弟媳都快要生了,你还敢带她坐这长途汔车?〞
  寿英哥边说边随我下楼,妻子看见寿英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带微笑地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寿英哥见妻子挺着个大肚子,摇摇头说﹕〝你们年轻胆子也太大了。这大身孕万一在车上要生了,看你们么办?〞
  妻子还是笑着说﹕〝不会在路上生的,我这预产期还差个把星期呢!〞
  寿英哥见妻子的表情十分平静,他也笑着回答说﹕〝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们能平安到家是最好的。〞
  接着寿英哥又问我﹕〝你俩的车票买了没有?要是没有买,估计你们是买不到了。除了给我们办事处留的机动票,他们对外的票早已卖完。〞
  我忙从裤子荷包里掏出拾元钱递给寿英哥说﹕〝我们没买票,还是麻烦你给我们弄两张票。〞
  寿英哥没接我的钱,他指着洗脸架上的脸盆对我说﹕〝你拿这个脸盆随我下楼去找售票员,票买后顺便带盆热水上来。〞
  我觉得寿英哥这个安排蛮合理,顺手拿了洗脸架上的脸盆随他下楼。
  楼梯刚走了一半,寿英哥就叫住了刚要走出大门的一位年轻女子﹕〝小李,你等等,你手里的机动票还有多少?〞
  〝只剩三张了。〞售票员小李回答后返身回到大厅。
  我们走到小李面前,寿英哥对小李说﹕〝你卖了两张座位好点的票给我表弟,他老婆怀身的月份高,需要照顾。〞
  〝我这三张票都是中间的,先买了再说,上车后我再来帮他们调节一下坐位。〞小李态度热情的对寿英哥说。
  我忙把手中的拾元钱递给小李,小李递给我两张车票,找回我一元钱,我接过小李递给我的车票和钱,连声道谢。
  寿英哥在一旁对我说﹕〝热水房在前面拐弯角里,你打水让你老婆早点洗了休息,明早还要起早搭车。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要有么事等我回来后再说。〞
  我端盆热水给妻子洗后,就让她躺下先睡。我在房间清点随身携带的物品,东西刚清好一半,就听见妻子躺在床上呻吟,我忙走过去问她﹕〝你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痛。〞妻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我忙焦急地问﹕〝你会不会是帮我拉车时动了胎气?只怕是会提前生。〞
  〝不会的。可能是要解大手了,你扶我去上趟厕所。〞妻子从床上坐起来,我忙扶她下床去上厕所。
  妻子蹲在厕所里,我站在厕所门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双腿禁不住地发抖。生怕妻子会把孩子生在厕所里,但想到这是我们头胎的孩子,决不会发生这种的意外,紧张的心情稍有放松,我隔着门低声地问妻子﹕〝你感觉么样?要不要紧?〞
  〝情况不蛮好,我下身见红了。〞妻子声音不大,我像是听见了滚滚的惊雷,我不顾一切地冲进厕所,扶起蹲在厕所里的妻子,十分着急地对她说﹕〝你不能这样在厕所里蹲着了,我得赶紧扶你上床去躺着,还得赶紧送你去医院。〞
  妻子见我满头大汗,反而安慰我﹕〝看把你急的,我不会有事的。兴许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妻子的安慰让我紧张的情绪松弛了许多,我轻轻地抚摸着妻子隆起的腹部,带着深深的爱意对腹中的婴儿说﹕〝伢耶,只要你不在路上出生,回家后再出来,你将是爸爸最乖最听话的宝宝。爸爸一定会永远的喜欢你,永远的爱你。你可要和爸爸、妈妈一条心啊!〞
  我低声爱意浓浓的话语,轻轻地抚摸没想到感动了妻子,她不再呻吟,而是小声地对我说﹕〝你给我摸摸,我觉得舒服多了。我相信伢在肚子里也听到了你刚才说的话,她现在也安静了许多,我肚子痛也好了许多。看来你父女两个还是蛮有缘分的。〞
  〝你怎么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女儿呢?〞我笑着问妻子。
  〝是女儿,这可是你早就说了的。我一直相信你的感觉,就一直当她是女儿了。〞妻子的回答,让我想起了在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给她写的一封信。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十分奇怪的梦,梦见孩子屁股先生出来,两个小蛋蛋在屁股下摆动,我立刻从梦中惊醒。醒后细想,梦是反的,这梦是在告诉我妻子怀的是女孩。第二天,我就把自己梦后的预测写信告诉了妻子,没想到妻子把我梦后的预测还当成了真的。
  @二蛋儿他媳妇 2012-9-11 18:36:00
  牛大叔,我小时候上学,因为淘气,老师也经常整我,我妈妈也整我,我是个女孩子。我就感觉妈妈不爱我,老师也不爱我,也离家出走过。。。。我妈也没有找我。后来犯错了,现在结婚了,对我以前犯的错,深感后悔,如果我妈妈不那么重男轻女,多关心关心我,不要对我冷暴力,我就不会走那么多弯路。父母还有老师,真的会影响孩子的一生。牛大叔,你有一位好母亲,你也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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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算是幸运的,我们以前邻居家的女儿,小学、初中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读高中后因扛不住学校和家庭的压力,得了精神分裂症,三十六岁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吃低保,日子过的很艰难。
  当我看见妻子的下身还有少量的鲜血在慢慢渗透时,马上引起了我的警觉,我很谨慎地问妻子﹕〝你肚子是真的不痛了?怎么下面还在出血呢?〞
  〝刚才我是感觉痛的好些了,渗这点血出来应该不碍事的。〞妻子虽然这么说,脸上还是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我知道这种时候出血意味着什么,先兆性的早产!我曾在〈大众医学〉上读过这方面的文章,知道出现这种情况,对大人和小孩都存在着危险。在我刚懂事的时候,就曾听见接生员香姨妈对母亲说﹕〝做我这事,是儿奔生娘奔死,不能有半点的马虎,我担着大小两条人命的责任。〞
  我们家有句俗话﹕月母子吃鸡子,命换的。我一想到这些就紧张起来,这孩子要是生在旅社和路上,那怎么得了?我可不能拿她母子俩的命当儿戏,我得赶紧把妻子送到医院去待产,母子两的生命安全才有保证。
  我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妻子拉住我的手说﹕〝你这是要到哪里去?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怕。〞
  〝别怕,我去问一下寿英哥,看附近哪家医院离我们这里最近,我看还是送你进医院保险些。〞妻子松开手,我几乎是跑步出门。
  我急匆匆地跑进寿英哥的房间,寿英哥正准备上床睡觉,我简单扼要地把妻子的情况向他讲了一遍,并急促地问他﹕〝离这儿最近的医院是哪一家?〞
  寿英哥马上告诉我﹕〝从这里穿过江汉路到胜利街,往前走不了几步路就到了市二医院,你老婆还能走吗?我跟你过去看看再说。〞
  老婆见我和寿英哥进房间,忙从床上坐起来,寿英哥见面就问﹕〝你现在情况么样?〞
  〝我就是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痛。〞妻子皱着眉头说。
  〝这就是要生了,得赶紧上医院。你现在还能走吗?〞寿英哥有些担心地问。
  妻子从床上下来站着,捂着肚子说﹕〝不是蛮痛,我还能走〞
  〝那还等什么?收拾东西赶紧上医院。〞寿英哥催我们动作快点。
  离开旅社时,我回头看了一下大厅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很担心地问了寿英哥一句﹕〝这晚,医院还有医生值班吗?〞
  〝你以为是乡里的医院,天一黑就不见人了。这是大城市里的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医生值班。〞寿英哥说这话时,语气都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敢再向他问什么,扶着妻子慢慢地向市二医院走去。
  到二医院办完急诊手续,送妻子进待产病房后,我忙回头送寿英哥,才出医院大门,寿英哥就对我说﹕〝我要你送么事,你应该在产房门前守着,医生有事好随时随地找你。哦、我还有个事要告诉你,孕妇生完孩子后,要吃红糖煮鸡蛋压血窝子。你们这急马急的也没个准备,天亮后,医院旁边有卖粥和馒头的小摊,她生完伢后,你一定要买给她吃。〞
  我连声感谢寿英哥的提醒,送走寿英哥后我返身走进医院的大厅,大厅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十一点一刻,我快步走到产房门前的长椅旁坐下,想想寿英哥刚走前说的话,我急的从椅子上一下站起来,在产房门前团团转。我何止红糖鸡蛋没有准备好,连孩子出生后的包片、尿布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她生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听见从产房里不断传出的叫喊声,还夹杂着痛苦的骂人声,可就是听不见妻子的呻吟声,我有些急了,眼贴着门缝往里瞧。不料被开门的护士撞着了,她瞪大眼睛训我﹕〝你这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里也是你能随便进的?〞
  〝我想给里面的老婆送把扇子,也想看看我的老婆的情况怎么样?〞我忙陪着笑脸向她解释。
  〝你有病呀!里面的电扇都开着,你送哪门子的扇子,你老婆什么时候生,要医生检查后才知道。我是护士,我哪知道?〞这护士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
  老婆什么时候能生,这事确实是应该问医生。我应该怎样问医生才能得到准确的信息呢?
  我大脑里开始紧张的思索,当我想起〈大众医学〉杂志上一位妇科医生的文章,那篇文章里好像讲过孕妇生孩子的事。我隐约地还记得,孕妇生孩子前,宫颈开口是孩子出生的一个重要标志。她们的行话就是〝开了几指〞。等下医生出来,我就可以用她们的行话来打听老婆的情况。
  真是没有想到,平时读的这些闲书,关键的时候还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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