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来到女单院子门前,见值班的是肖师傅,她见我在门房前张望,忙出来和我打招呼说:“你是来找你师傅的吧?她六点钟才来接我的班,你还是到那个点来找她吧。”我只好支支吾吾地点头回自己的宿舍。
六点钟刚过,佳茜就到我宿舍楼下叫我的名字,我听见后赶紧下楼,免得她叫的时间长了,惹得各位单身同伴笑话我。
见到佳茜我忙对她解释说:“一下班我就去找你,值班的肖师傅告诉我六点后我师傅才接班,你先到宿舍等我,我随后来找你。”
“为么事我们俩不能一路走呢?”佳茜有些疑惑地问我。
“我还有点事需要和师傅单独讲一下,你先在宿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我先支走佳茜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引起师傅的误会。
佳茜走了五分钟后,我估计她该进宿舍了,我这才来到女单宿舍门房前,见师傅坐在门房里,专心一志地织毛衣,我走进门房将来意告诉师傅,师傅听后嘱咐我说:“儿子伢也要爱惜自己的名誉,有事快去快回,时间长了,别人会讲你的闲话。”我想装个电炉最多就半小时,马上答应师傅很快我就出来。
我刚走到佳茜的宿舍门口,就见她背着一个黄色的军用挎包正要出门,她见我后竖起右手食指在我眼前轻轻地摇晃,示意我不要出声。我以为她宿舍里还有其他的女友,我赶紧后退一步,准备转身离去。没想到她一把拉住我的右手,把我带进她宿舍。
她转身赶紧关上门,指着门背后的一个小纸箱对我小声地说:“装电炉的材料都在里面,你千万不要弄出声响,对面和隔壁房间还有人。如果被她们知道了,对你我都不好。我现在出去有点急事,你在我这里慢慢地装,我给你把门带上。”她说完转身出门把门带上走了。
我很快地装好电炉,起身去开房门,我这才发现门被外面的挂锁锁住,我猜想她是怕别人来串门碰上了不好才这样做的。我记得她临出门时讲过,有急事出去马上就回来,那我就耐心地等等再说。
一小时后仍不见佳茜回来,我开始有些着急了,我答应师傅刻把钟后就出去,时间长了师傅会怎样看我?我被锁在这女单宿舍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更不敢从窗户往外跳,虽然二楼不算高,但跳下去的动静肯定不小。被别人发现不把我当小偷,也会把我当流氓。到那时我怎么说的清白?
我望着她们整洁的床铺,想到自己下班后没洗澡就来帮忙,满身的灰尘是不能随便坐哪个女孩的床。幸好她们宿舍里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桌上有一盏台灯,我可以坐在桌前看书混时间。我正准备开灯看书,就听见师傅在走廊里问别人:“你们二楼来过儿子伢没有?”只听见有个女孩回答:“没有。”接着我听见师傅脚步声上了三楼。我想喊师傅来为我开门,又怕解释不清,反使师傅为难,更不敢开灯看书,被其他的女孩发现后报案会更麻烦。我只好坐在黑暗中等待佳茜来开门,我想她决不会忘记我被她锁在房间的事,我相信她一定会来开门。
这样的等待很无聊,我只好伏在桌上小睡一会儿,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如果她真的把我忘记在这里,天亮前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她的房间。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我很快就迷迷糊糊地伏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迷糊中好像听见了门锁响的声音,我立刻惊醒了,我想现在来开门的肯定是佳茜,如果不是她,任何其他的人进来见了我都会尖叫,那会惊动整栋的女单宿舍,我必定会当做流氓抓起来,送往保卫科,李科长趁机给我定个坏分子性质,我这辈子可就完了,想到这里我赶紧躲在门后,准备随机应变的溜出这房间。
门开了,黑暗中我站在门背后听见佳茜小声地叫我,我悄无声息地站到她的背后也小声地问:“你么意思?把我关在你房中这么长的时间才来开门?”她马上转过身来说:“真是对不起,我马上要离开联防队了,项队长班的小谢会裁裤子,我去请他裁裤子去了。”黑暗中我听她口气是那样的自然,不像是在撒谎。
“请他裁条裤子不会用这么长的时间吧?”我还是有点质疑地问。
“裁条裤子他确实只用了刻把钟,当他听说我要离开联防队时,执意要帮我把裤子缝好,我又随他到家去了一趟,这才晚了赶回来,我知道你等急了,实在是对不起。”她再一次地向我表示歉意,她说完这话赶紧脱下外面的长裤。
她黑暗中脱裤子的动作还是让我感到脸热心跳地不好意思,我赶紧背过身去想,她可能是要换上新做的裤子给我看,我可不能把人往坏处想。
果不其然她小声地对我说:“你转过身来看看我这条新裤子做的么样,看看我穿着合不合适?”
“样式蛮好的,你穿着挺合适的。”我根本没有看清楚,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我觉得裤裆有点紧,你用手摸摸看是不是紧了?”她好像是无意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可我听后浑身地不自在,摸女孩的裤裆这可是个十分下流的动作,我可不能做这种缺德事,我只好站在原地只当是没听见的。
她见我没反应,自知失言忙问电炉的事,我赶紧把装好的电炉拿给她看,并插上电试烧了几分钟后,我才提出要赶紧离开她宿舍,她这时才告诉我的师傅早已下班了,现在是位姓吴的师傅在值班,现在出去会挺麻烦的,这时我才知道零点已过,女单宿舍的大门已经锁上,要想请吴师傅开门放我出去,无论我怎样解释也说不清楚了。
@牛爬坡 佳茜见我着急忙给我出主义说:“你不是老吹你胆大吗,在我宿舍里有么好怕的,你现在下楼翻过院墙就到了你们男单宿舍,你们那边又没人看管,在我们这边翻院墙,这晚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就站在窗户边看着,万一有人发现你,我马上下去为你作解释。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受罚。”
佳茜这话给了我翻墙的勇气,我悄悄地下楼走到隔墙边,见院子里静悄悄地没人走动。三十米开外的门房里,吴师傅正坐在那里打瞌睡。即使她现在醒着,也看不见隔墙阴我。我抬头望佳茜二楼的窗口,见她正在向我打手势,她的手势告诉我赶紧抓住机会翻过去。我鼓足勇气使劲向上一跃,敏捷的抓住墙头,手使劲一撑就上了两米多高的墙头,然后轻盈地往下一跳,整个人就落到了男单院子里。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心还在卟通地跳个不停。我赶紧稳定自己的情绪,右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回头望佳茜的窗口时,她宿舍里的灯光照亮了隔墙下的阴影,这灯光告诉我,我们都平安无事了。
@教导员y 9566楼 2013-07-13 17:31:00
为为奶奶要我问,阳阳外婆来京吗?
七月四号至此,预计八月底回家。
回到宿舍见小张睡得很熟,我也不想惊动他。连灯都没开就拿着肥皂和毛巾到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这下身上干净了,头脑清醒了。刚才放松的心情消失地无影无踪,我记起了师傅在二楼问别人的话,那分明是在寻找我。如果她在交班时告诉吴师傅我还在女单宿舍没出来,结果吴师傅一直没见我出女单宿舍,天亮后吴师傅会不会到保卫科去反映情况呢?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睁眼望着天亮。
望着窗外的天色,我想到师傅每天都有起早生蜂窝煤炉子的习惯,我想赶在她生炉子的时侯把这事如实地告诉她,她兴许会为我保守这个个秘密。想着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小张上厕所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我,我见天刚亮便一骨碌碌地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师傅家跑。跑到师傅家门口,正如我所料,师傅正拿着把破扇子在扇炉子,见面就问:“你进去的时候给我打招呼,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吱一声呢?”听师傅这问话,她并不知我出女单宿舍的时间,更不可能向吴师傅交班讲我还在女单宿舍的事。怕是这事我不讲也就真的这么过去了。但我尊重师傅,想听听师傅对这事的看法,于是我便把被锁在房里的前后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她。
“你怎么和佳茜这样有故事的人搅在一起了呢?她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她叫你摸裤裆,难道她这不是对你的挑逗?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师傅语气严肃地忠告我。
师傅对我的教诲我一向都虚心按受,但她这次讲佳茜是有故事的人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她年纪轻轻地会有些什么故事呢?
星期天晚上七点钟,我照常去联防队上夜班,刚进门史队长就对我说:“今晚的夜班你不用上了,现在你就回去休息,明早回车间上班做活。”
“为么事要我回去上班?应该给我个说法吧。”虽然回去上班是我意料中的事,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李科长以什么理由这样安排。
“李科长就是叫我这样通知你,具体原因他也没说,这只能靠你自己去理解了。”史队长对我眨眨眼说。
“你自己踩了地雷还找什么原因,熊主任接到李科长电话后,向我了解你的情况,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对他讲了,他会教育你怎样为人。”听了陈师傅的话,我知道李科长会对熊主任说我些什么了,熊主任他很了解我,他不会相信李科长的话。
@教导员y 9586楼 2013-07-15 15:41:00
读过大弟今帖后,不由自主地把这个李科长,与花花肠的称谓连接起来。
李科长虽说处事手法不够高明,也不是用皮肤想事的主儿。
为什么这样说呢?
其一,那个时代,曾经多年不调职工工资,用人,一般采用“出公差”(即临时抽调)的形式。出工差的人,一般不调动工资支付关系,与现在劳务关系有些像。用人的地方,不管工资福利;发要资福利的地方,不管人的劳动态度与成效。因此,李利用这种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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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李科长就下台了,现在他还活着,住着原先分给他四十平米的福利房没变,子女是本厂职工,由于没有其它的经济来源,他们现在的生活都很拘谨。
星期一回小组上班后,组长胡师傅对我说:“叫你不要去值班,你非争着要去,结果被别人退回来,你这回出去的损失可不小。熊主任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他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我赶紧来到熊主任办公室,熊主任见我就微笑着用手指点点我的额头说:“你知道李科长为么事要把你退回耒吗?”我摇摇头,听他接着说“他说你不务正业,专追姑娘伢。幸好我还派了模型的陈木金去了,我向小陈了解你在联防队的表现,姓李的就是个爱贪小便宜的家伙,你一不小心揭了他的老底,所以你就只有回来做活了。你不出去值班我打算让你去学习先进的中频炉技术,你一走我只好把这个名额给了二组的小郑了。另外,你师傅调走,你又出去值班,你师妹找我来换工作,我已安排她到行车组去上班了,看来你和她的事有些难成了。你这次非要出去值班,错过了这些机会。只要你还像出去前那样认真工作,再有好的学习机会我还是会安排你去的。”
听了熊主任这番话,我明白了胡师傅所说的损失指的什么,我失去了学习的机会,也失去了和师妹朝夕相处的工作条件,我和她的感情只会越耒越疏远。
从熊主任的办公室出来回到小组后,我等待着组长胡师傅分配我的活干,此时的胡师傅到模型车间去领任务还没有回,小组同事们都坐在学习室里闲聊。我见小项身边有个空位,就在他身边坐下。我刚靠近他坐下,他就歪着头对我一脸的坏笑,笑得我一头的雾水。我就不明白了,我好心地给他介绍佳茜,他拿假军装去糊弄人家,事情不成反而这样笑话我。我正要问他这是为么事,他凑近我耳边小声地说:“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破那破货拖下水。”听到这话后我从内心深处感到厌恶,我觉得他骂佳茜破货这话太恶毒了,我皱着眉头想劝他说话积点德,没想到他在我耳边继续说:“那天我把军装拿回去找我姐姐扯皮,我姐姐知道是送给她后就把我骂了一顿。并把她们几个女知青和流氓头子毛须的事都讲给我听了。”
“背后讲别人的坏话总有些不好吧?”我实在忍不住,就小声地回了他一句。
“这不是我讲她的坏话,这是事实。我姐和她们下放在一个公社,毛须几个儿子伢和她们下放在一个大队,他们出事后,公社开毛须几个儿子伢的批斗会,我姐还参加听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