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古行的诡异经历-一个古老行当的传人为你讲述那些你不知道的事(转载)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手起与刀落
  作者:弹指

  轻描淡写,举轻若轻。

  两章轻飘飘,被风稍微一吹就会吹走的支票就随意扔在了桌子上。

  我没有什么压力,所以这个过程十分自信自然,举手投足间都带上了一股潇洒味。

  卫义很有压力,虽然他想要竭尽全力的用一些细微的动作来证明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钱,但他紧紧盯着下方舞台,哦不,现在应该叫囚笼的眼睛出卖了他的一切。

  不是谁都不在乎这一百万,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势力都能像老鼠门那样财大气粗,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有周老二那种慑人的威风跟魄力。

  所以卫义很肉疼,我甚至琢磨着这一笔钱可能会让他伤筋动骨,甚至就连吴怀要收购的他名下的那家古玩店,都可能值不了桌上他那张支票的一半。

  毕竟这个年代,钱还是钱,还不至于用来擦屁股。

  “这个选手实力很强,你那个小兄弟恐怕危险了。”卫义冷笑一声。

  “我一直都觉得恐怕您现在放在桌上的这张支票危险了。”我轻松的回了一句,而且态度相较于刚才,好了不少。毕竟不管怎么说,还没开始谈收购的生意,这家伙就先大方的送我一百万,看在这些钱的面子上,我也不应该再去用恶劣的态度去刺激他。

  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我不能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我心里默默告诉自己,郑起桥可是一个高尚的人。

  想着想着,我脸上开了一朵肯定很好看的花儿,是谁说的来着?人的笑是世界上最让人心颤的东西,没有什么能在微笑下波澜不惊。
  、
  “区区一百万而已,郑兄弟未免把这点小钱看得太重了一些。”

  卫义看看下面的囚笼,又看看我,然后貌似轻蔑的说了句。

  我十分羞涩腼腆不好意思的笑笑,两个脸颊都出现了如少女般淡淡的红晕,然后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轻的,尽量温柔一点,对卫义说道:“蚊子再小也是肉,让您见笑了。”

  “哼!”卫义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他把手背在身后站在全景式玻璃窗的后面,静静看着那人声鼎沸的下面。

  “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我想接下来,就是更加刺激的时刻。第二场比斗,一个神秘的选手即将出场……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今天我们将又一次看到带着武器的对决,更加血腥,更加暴力,更加惊险刺激。下注吧,输了的,这次就可以一句翻盘,赢了的,你们谁介意自己口袋里的钞票更多一点吗?”

  主持的司仪在台上竭尽所能的调动着场下的气氛,他是使劲蛊惑着人心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投入到这场比斗的赌斗中来。

  所以下面的桌上又多了许多花花绿绿的钞票,所以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囚笼的两个入口。

  “滚下去吧,我们要看的是比斗,不是你这个一身肥肉的老东西!”

  有人打唿哨,对上面的主持人直接开口骂骂咧咧地喊道。

  “赶紧下去,带武器的决斗,我们要看比斗!”

  主持对下面的谩骂毫不在意,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他很淡定的对着下面的人,或者说是对着下面的人民币鞠了一躬,然后缓缓退台。

  铁笼的小门打开,范存虎一脸不好意思的钻了进去,他看着下面盯着他的一群观众,看着那些疯狂跟狂热的眼神,有些脸红的挠了挠头。

  “哈哈!还是个小屁孩!”

  “魂淡!怎么是个孩子,一群混蛋,为什么提前不透漏他的信息!”

  “赢了赢了,这下赚大发了!”

  “滚下去!这不公平,主持呢!滚出来,这不公平,狗娘养的!”

  范存虎一个挠头的动作,顿时像是给平静的深水中扔进了一枚重磅炸弹,人群沸腾了,所有人都癫狂了,在范存虎身上下了注的人们疯狂的漫骂,各种难听的污言秽语漫天飞舞。

  而在范存虎对手身上下注的人,则开怀大笑,他们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不停拍着桌子,不停挥舞着手臂。

  另一个满身肌肉,浑身看着有些黝黑的男人轻佻的对着范存虎竖了竖中指,然后勾了勾手,他的另一个手中拿着一根镶满了钢钉的狼牙棒。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快些,一棒子抽死这个小子吧,我的钱啊!”

  随着黝黑大汉的一个挑衅的手势,因为双方登场稍微有些平息的场面再次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竭力的嘶喊着,他们好像要喊破自己的喉咙,叠起的声浪仿佛能把厚实的屋顶掀翻。

  范存虎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他甚至连背后被粗布包裹着的朴刀都没有展露出来,只留着一个刀柄在斜在肩膀上,配合着一身松散的黑色休闲装,看着很有一些古代侠客的味道。

  黝黑大汉再次对着范存虎做了几个挑衅的手势。

  范存虎还是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他,却并不动手,如同一杆标枪,如同一尊泥人。

  被面前这个看着十分瘦弱的小子无视,黝黑大汉怒了,彻底地怒了,他疯狂的嘶吼一声,右手提着狼牙棒,朝着范存虎迎面砸了过去。

  狼牙棒很快,很猛,来势汹汹。下面的观众疯狂尖叫,他们睁大了眼睛,像是在等待着范存虎脑浆迸裂的一刻。

  只是范存虎更快,更猛,刀势更加潇洒飘逸无从揣度。

  只见他右手按在刀柄上,手掌微微一抖,包裹着朴刀的粗布便自动脱开,一把漆黑,纯粹的,黑的不能再黑的刀身出现在众人眼前。

  当!

  轻轻一个斜挑,重若千钧的狼牙棒被范存虎轻易的拨偏了方向,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被范存虎演绎的淋漓尽致。

  之后就像是电影卡带一样,还让人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范存虎已经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粗布跟麻绳,而他对面的黝黑大汉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诡异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疑惑的盯着囚笼里面的两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稍微出一点声音。

  他们好像很害怕打破这种诡异的宁静。

  终于,在范存虎用粗布重新包裹住朴刀,并且用麻绳捆好之后,下面才有一个人大吼了一声。

  “混蛋!你们两个杂碎,你们……”

  他一句话还没有骂完,就盯着像是一个囚笼的舞台一脸不可思议,那种就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让刚刚有些松动,准备跟他一起呐喊的人们的表情再次凝固在脸上。

  他们看到了什么?

  没有一个人敢相信他看到的那一幕,就连我旁边的卫义也睁大也眼睛满目不可置信,他垂落在身体两边的手骤然握成了拳头。

  黝黑大汉的脖子上随着那一声呐喊,开始出现了一道血痕,然后那一条血痕不断扩大,不断的顺着脖子开始延伸,很规则的圆形连接在一起,黝黑大汉的头就像是皮球一样吧嗒掉在了地上,还滚了两圈。

  那具无头的身体倒下,鲜血疯狂的往出流,就像是一条小河,慢慢流淌着直奔台下。

  “啊!赢了!”

  “小鬼别走,再打一局,再打一局,老子还押你赢!”

  “别走,再来一局!”

  疯了,这一幕让下面彻底的疯了,他们那些红了眼睛的人看着范存虎,就像是看到了一颗金光闪闪的摇钱树,他们疯狂的呐喊要求范存虎继续留在台上,范存虎被这些声音弄得有些狼狈的扭头跑出了笼子。

  吴怀看着我,眼里有迷惑有震惊,他根本就还没看清范存虎出手,对手却已经这样诡异的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刚才那个黝黑大汉挥出重若千钧的狼牙棒,他可能都要以为站在范存虎面前的原本就是个死人吧。

  而很显然,有不少人都是这样认为,所以它们开始破口大骂,说是举办方作弊,要求举办方归还它们的筹码。

  卫义脖子也变得有些僵硬的扭头看着我,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在这个包厢里现在站了三个人,大概也只有我才勉强看清了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吧。

  范存虎将打斗的过程演绎的很简单很干脆,干脆到连那一把漆黑的朴刀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血。黝黑大汉狼牙棒砸了下来,范存虎一刀点在了狼牙棒的根部,他是用力量十分有技巧,轻描淡写就把原本应该砸在他头上的狼牙棒挑开。然后趁着黝黑大汉力气用老空门打开的时刻,又是十分随意的将刀尖贴着对手的脖子划过。

  霸道的内劲从刀尖倾吐而出,形成一刀气很干脆的切过了对手的脖子。

  然而因为速度过快,所以整个过程看着有些别扭,甚至连应该掉落的头颅都没有第一时间掉下来,我甚至在想那一刻黝黑大汉学管里的血依然在正常流动,他的神经连在一起可能还没断开,所以他本能的站在原地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因为稍稍的一些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丢掉性命。

  而偏偏这个时候,下面的观众力气很足的喊了一声,声波,来来回回弹射在墙壁上的声波不停从黝黑大汉的脖子上经过,所以他的脖子就断了了,他也就成了一个死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杨同学这个顶的好给力,小芷掩面奔走~~~~~~~~~
  @小杨是坏分子 1117楼 2013-09-05 09:37:00
  芷婶,俺叔喊你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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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杨同学。。。你这句婶喊的小芷泪奔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掌嘴
  作者:弹指

  老付跟在范存虎的后面,一脸死灰色。

  范存虎站在我的面前傻笑了两声,我让他落座,他还是固执的站在了我身后。

  桌上放着两张一百万的巨额支票,卫义看着桌上的支票眼里不时闪过一丝凶光,而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行把一口郁气压了下去,但是却并没有再提桌我们两个的赌局。

  我也没有提,只是喝着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可能是黑色,也可能是徘徊在黑白之间的地头蛇。

  所以桌上的两张支票就孤零零的扔在果盘的旁边,数额很大,很沉重,可是支票的本身确实那样轻飘飘,小风一吹就能吹走。

  “卫老板,热闹也热闹过了,谈谈事情吧。我想把你手底下的那个古玩店买下来,你给开个价?”

  我把玩着手里小小的茶杯,给坐在我对面的卫义说道。

  卫义沉默几秒,深处两个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道:“我那个古玩店,在长安也算是有不小的名气,而且规模很大。二百万,它就是你的了。”说完看着我。

  二百万?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同样盯着卫义跟他对视。

  “卫老板,这样就没有诚意了。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卫老板不要让我败兴而归。”

  噔……噔……噔……噔……噔……

  卫义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两张支票,又说道:“一百五十万。”

  “去掉一百万,五十万。卫老板,这个价钱很公道了。”

  “五十万……”卫义的手依然放在桌面上不停的敲着,他似乎是在权衡利弊,眼睛却盯着桌上的支票看了半天。

  “五十万……也行吧,我就吃点亏,反正那个店当时也只是随便投资着玩玩。郑兄弟,让你手下的人拟合同把,然后这事就这么定了。”

  卫义一边说着,把手伸出去按在了属于他的那张支票上。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卫义会这样,我早就已经猜到了。所以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把手按在了他那张支票的另一端,他使劲拉了拉,并没有抽动。

  “郑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卫义冷着脸问我。

  我的脸色也唰的一下冷了下来,看着卫义,我说道:“卫老板,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处也给你了,姓郑的,别太过分。”

  卫义终于不再掩饰眼睛里的凶光,他看着我满是警告的神色。

  “过分?卫老板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愿赌服输,既然输不起,那刚才就别跟我玩。”

  “混蛋!你他妈找死!”卫义‘唰’地一下站起来,他一手猛地拍在桌面上,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范存虎立刻上前一步,他盯着卫义,一手按在背后的刀柄上,只要卫义敢有什么更加出格的动作,我毫不怀疑范存虎会在下一瞬间就抹了他的脖子。

  从大山里刚刚出来,范存虎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法律的概念,在他看来这里应该就跟大山里一样,人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就像生后在外面的人杀一只鸡一样,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对范存虎,卫义心里十分忌惮。他把手从支票上放开,很谨慎的后退了两步,说道:“好!好!姓郑的,你有种。可是别他妈忘了,这是在我的地盘,这是在我卫义卫财神的地盘!”

  啪啦!

  卫义抓着一个放在房间小柜子上的瓷瓶,狠狠依稀摔在在了地上。

  “砰!咯吱……”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伙光着膀子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穿着也十分怪异满脸凶相的男人冲进了房间,我注意到他们每个人腰间都憋着一把刀,有几个人则是把长长的砍刀提在手里。

  “卫哥!”

  “卫哥!”

  一伙人乱七八糟的叫着卫义,并不算很大的包厢顿时被挤了个严实。

  “姓郑的,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吗?老子给你脸,可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混账东西,现在老子的古玩店涨价了,三百万!并且你刚刚打赌输给了我,还有一百万的赌金!”

  “四百万,留下你走人,要不然……今天未央湖说不得要多三个尸体了。”

  卫义十分嚣张的说着,他超前走了两步,站在距离我不足两米的地方。

  吴怀脸色变得惨白,他愤怒地指着卫义‘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人家今天就是摆明了跟我们耍无赖,说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范存龙看着涌进来的这些人,他添了添有些干涩的的嘴唇,按在刀柄上的右手开始用力,而背在身后的左手,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四根钢针,我坐在他的背后,恰好能够看到那明显是淬了剧毒的长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卫老板,啧啧,这嘴真是够臭的。存虎,掌嘴十下!”

  “哈哈……姓郑……”听到我的话,卫义顿时大小,他脸上满是不屑的正要嘲讽我,到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范存虎已经一瞬间揪住了他的衣领,钢针收回了衣袖左手在他的脸上左右开弓,十个狠狠的耳光一瞬间打完。范存虎用力很猛,所以卫义的脸高高肿了起来,而且范存虎打的时候又用了巧劲,所以卫义的脸肿胀得很不规则。

  我想现在如果他走在大街上,可能他妈见了他都认不出来了吧。

  范存虎这个实诚的大秦愣娃,下手简直太和我胃口了。我咧着嘴笑了出来。

  “我草!你他妈敢打卫哥,兄弟们,砍死这狗日的!”一个红毛说着拔出了腰间的西瓜刀作势欲扑,我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

  “姓卫的!别给自己找麻烦,我要是想收拾你,十个你也不够看的!”

  要扑上来的红毛立刻挺住了身子,准备跟着红毛扑上来的一群人手里也都拿着刀站住,手里拿着刀目露凶光的看着我。

  卫义被我一句话说得有些惊疑不定,他神色阴沉的看着我说道:“姓郑的,老子也不是吓大的!你今天要是不拿出让我满意的说法,就别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吓大的?哼哼,给我找个电话,你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吧。”我冷笑了一声。

  凡事一旦沾黑,就是这样,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背景惊人的人物,动辄就是身死沉江的下场。卫义在这一代可能也算是个人物吧,但是在周老二给我说长安各个势力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过卫义这号人,所以他顶天了也就是一个混得比较好的大混混。在真正有实力的人面前,说句不好听的,他连个屁都不是。

  卫义看着我,抖着肿胀的脸说道:“把我的黑金刚拿来!”

  很快就有一个马仔模样的人两手捧着一个带着天线的黑色砖头块走了进来,很恭敬的递给卫义。

  “给他!姓郑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给谁打电话。”卫义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看了看他,拿着这个笨重的砖头疙瘩,拨通了周老二的电话。

  “让你们老大接电话。”电话接通,是周老二一个手下接听的。

  “喂,谁啊!”周老二那边传来了搓动麻将的声音。

  “老周,是我,起桥。”

  “啊!起桥啊,找我啥事?赶紧说,这边正打牌呢。四条!”

  “我在商业街这边,碰到了一些麻烦。有个叫卫义的混子把我堵住了。”

  我直接说卫义是个混子,没有给他留半分脸面。事情就是这样,既然大家已经把脸撕破了,那就可以直接按着一方使劲的,用力的踩。

  “我草!卫义?哪个王八犊子啊!听都没听过。”周老二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大,他满不在乎的喊着,这边整个房间的人却都能挺清楚。

  而卫义听到周老二的话,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他的一双拳头猛然握紧,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周老二,还真是二,说话也太让人难为情了。
  “你管人家是不是王八犊子,反正我是被一大票人堵在这里了,你看着怎么办吧。”

  “妈的,打个麻将都不安生,那狗东西是找死,起桥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周老二骂骂咧咧地。“八筒,碰!”

  我把电话递给了卫义,卫义咬牙切齿的接过了电话,他才刚刚“喂”了一声,那边立刻传来了周老二铺天盖地的谩骂声。

  “你他妈就是那个什么王八犊子卫义?我草你老母的,你个狗逼养的连我兄弟你他妈也敢碰?找死是吧?信不信老子今晚就把你跟你全家剁了喂狗?什么东西!商业街是吧?你们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个叫孙二能的?你去问问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是觉得活够了让他给老子说,老子把你跟他一起剁了喂狗!草!”

  我目瞪口呆的听着那浑然不似一个人的周敦颐,那一朵如同黑莲花一样妖孽的人物,嘴里怎么可能骂出这么粗俗的话?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周老二一次性说这么多,他平时都是个阴沉沉满身鬼气的模样。

  卫义开始听得脸色铁青,但是当他听到孙二能这个名字的时候,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那一张被揍得肿胀的脸上竟然开始陪着笑,虽然看着比哭更吓人,但从他的声音我能听出来,那的确是在笑。

  等那边周老二的骂声告一段落,卫义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您是?”

  “老子是周敦颐,听过没?没听过是吧?那周老二你知道不?不知道就让孙二能那个狗东西过来接电话!”

  周老二。听到这个名号,卫义的脸上立刻血色全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万块钱跟牛排
  作者:弹指

  周敦颐不知道卫义是什么人物,但是卫义焉能不知道周老二是谁?所以他拿着电话的手抖开始不停地抖,肿胀的脸上露着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好像电话那边的周老二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一样。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对卫义来说却完全是度秒如年。当周老二让他把电话给我的时候,卫义赶紧用最恭敬的姿态,弯着腰两手捧着电话如同捧着他祖宗的骨灰盒一样把黑疙瘩递到了我的手里。

  “起桥,还有啥事情没有?”

  “嗯没事了。”

  “没事我就挂了啊,战况正激烈,别动,四筒是吧,碰!”

  掐断了电话,我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那里显得十分忐忑的卫义,他看着我,咧着嘴不停的赔笑,而他身边的那一群小弟都把目光投向他,等着卫义做出下一步指令。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滚出去!都出去!”

  转个身,面对着自己的这群小弟,卫义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那群还把西瓜刀拿在手里的小弟赶紧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房间里立刻就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又剩下了最开始的五个人。

  “那个……郑兄弟……嘿嘿……对不起啊,真没想到……这个……大水冲了龙王庙……”卫义不断搓着手,讪讪笑着。

  我兀自给自己点了烟,看了卫义几秒才说道:“卫老板,坐吧。我都说过了,我是带着诚意来谈生意的。”

  “好好好!”卫义一叠声应道,他又坐在了我的对面,老付还是刚才那个位置,坐在他的旁边。

  “那个古玩店要是郑兄弟喜欢,要不我就送给郑兄弟吧。”

  我还没有开口,卫义就赶紧率先说道,因为他的脸已经被范存虎给抽成了猪头,所以我也根本就无法从这张脸上揣摩到太过于细微的神色变幻。

  “白送还是算了,我做生意不喜欢占别人便宜。”我皮笑肉不笑的给卫义说了句,又扭头给吴怀说道:“老吴,拟一份合同,卫老板名下的那家古玩店一万卖给我们,连带着那块地皮一起。”

  “这不行!光是里面的物件……”老付听到我给吴怀说的话,顿时大惊。

  “老付闭嘴!一万就一万,一万就一万。”卫义呵斥住了这个兢兢业业给自己打理古玩店生意的心腹,他看着我依然是陪笑着说道,但眼里那种肉疼的神色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我没有给卫义丝毫的同情,看了那个老付一眼,又说道:“现在就写合同吧,咱们早早做完早早了事,行吧卫老板?”

  “行行!就按郑兄弟说的来,老付,去拿纸笔过来,我们直接把这事敲定了。”卫义挥手给老付说道。

  老付张嘴还想说什么,卫义瞪了他一眼,他才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去拿纸笔。

  场面安静了下来,吴怀有些不确定的问我说道:“东家,就一万?”

  “就一万!?老吴你知道一万块是多少不?你知道现在外面一个人的工资才多少不?一万,最起码也是一个人五年的工资,这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我相信卫老板对这个价钱一定十分满意,是吧,卫老板?”

  “是是,郑兄弟要我的店铺是给我面子,老吴你就听郑兄弟的。”

  吴怀神情古怪的看了卫义一眼,而卫义还是笑着看我,因为没有拿捏好笑的幅度,所以牵动了脸蛋顿时疼得‘嘶’了一声。

  范存虎也小声嘀咕道:“一万块,很多呢!不过我身上这身衣服都花了一万五。”

  我吸进肺里的烟被范存虎这句话呛了一口,随后又摇摇头,范存虎说话就是这么耿直这么直来直去,会在很多时候把人的最后一层遮羞的面皮扒下来让人无地自容。

  卫义又对着范存虎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刚才这小子的几个耳光相信给卫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付很快拿着纸笔回来,他把东西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很是气闷。

  吴怀笔走龙蛇,很快就完成了一份合同,拿到了那个古玩店跟店内物品以及那块地皮的所有权,并且声明,一万块钱将在一年之内分三次给卫义结算完毕。老付看到这份合同脸色更加郁闷,估计就差哭了,而卫义还得跟我陪着笑脸。并且在最后,我提出了范存虎那场比斗他应该得到佣金,最后我们协商卫义支付范存虎一万块钱作为刚刚的出场费。

  我不是个占人便宜的人,我心里默默想着,但有谁要是想占我便宜,我非得让他连哭都找不到地方。这个年头,人善被人欺啊。

  进去的时候艳阳高照,出来的时候……高照艳阳。

  吴怀乐滋滋的揣着合同当即就过去对那家古玩店进行交接,而我开着车载着范存虎直奔那一家西餐厅去吃牛排。

  跟华夏迥异的餐厅风格,处处充满着西方的浪漫情调,藏在墙里的扩音器播放着小圆舞曲,一群穿着燕尾西装的男人跟穿着时髦衣物的女人坐在里面,安安静静的吃着西餐小声交谈,一切都显得那样彬彬有礼充满了绅士风度。

  侍者引着我跟范存虎落座,范存虎好奇的打量着店里的一切。

  我跟他一样,有些新奇的看着。倒不是因为这里面的装扮,而是因为这里面的人。很难想象,在中山装束缚下就像是个古董一样的华夏子孙在换了一套西服换了一个环境之后,竟然能出现这么大的改变。

  “先生,请问您要点些什么?”侍者把菜单递给了我。

  我看了两眼上面的东西,又把菜单递给他,说道:“两份牛排,十成熟。”

  因为我听人说过,这牛排好像还能吃生的,甚至有人直接就点二成熟的牛排,吃的时候上面血渍都还没有干。

  噗嗤!临近的一个桌子上,一个女人忽然笑出了声,她身旁放着一个漂亮的包包,对着她对面的男人说道:“那边两个土老帽,吃牛排竟然要十成熟的,干脆直接去吃五香牛肉得了。”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也看了我跟范存虎一眼,嘲讽似的笑了声,范存虎怒目瞪了回去,那个男人笑的更加放肆。

  “傻逼。”看了看安静的周围,范存虎没有动手,而是用了一个这几天学来的骂人的新词汇,于是男人的一张脸顿时就涨得通红。

  他对面的女人脸色也变了,女人看了一眼男人,说道:“人家骂你呢!”

  于是男人的脸更红,他正准备拍案而起,我说道:“先生,注意形象,这里是西餐厅,我们在这里吃饭一定要有绅士风度对吗?”

  “你!”男人站起来指着我,于是餐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里。

  我继续说道:“绅士,难道您不认为自己是个绅士?我相信只有粗鄙的人才会在这种地方跟人动手不是吗?”

  “可是你的同伴刚才骂我!”

  “是吗?我坐在他的对面我都没有听到……好吧,先生您先别激动,就算他万一真的不小心贬低了您,那作为绅士我们也不能动手对吧。”

  “那我岂不是白白被骂了?”男人冷笑。

  我看着他说道:“谁说的?俗话说的好,君子动口不动手,您可以骂回来,您说我同伴刚刚骂您了,那他骂您什么?”

  “你!你!!”男人更加生气,这让他怎么回答。

  而他的女伴,那个穿着漂亮衣服的女人这时候却搞搞昂起了自己的头颅,骄傲的就像是一只天鹅,她说道:“你的同伴说我男朋友傻逼,这不是骂人这是什么?”

  “傻逼……哈哈!”

  “笑死我了都……”

  “咯咯,粑粑那个大姐姐好有趣。”

  女人一句话,哄堂大笑,男人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他指着我跟范存虎说道:“你们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说完把钱往桌子上一拍,也不管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径直朝着餐厅外面走去。女人见自己的男人走了,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她慌张的提着自己的包包追了出去。

  小小一个无伤大雅的插曲,闹剧过后场面又恢复了刚刚的宁静。

  侍者很快便端着两盘牛排放在了我跟范存虎的面前,餐具正如别人所说,刀子跟叉子。

  于是我看看别人,也便开始切一小块叉一小块往嘴里送一小块的吃了起来。

  味道跟华夏菜差别很大,吃在嘴里有种别样的感受,今天赢了一百万还顺带用很低的价钱买了一个很值钱的古玩店,所以我的心情很好,胃口自然也就大开。

  半盘牛排很快下肚,我才抬起头来,却看到范存虎坐在我的对面一动不动。他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看着盘子里的东西一口一口沿着嘴里的唾液。

  “存虎,吃呀!怎么都不吃?”

  范存虎又咽了口唾沫,他两手死死抓这刀叉十分用力,然后很为难的说道:“郑哥……”

  “嗯?怎么了?”我又切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快速咀嚼。

  范存虎看着我,脸色更加怪异,他盯着我不停动着的腮帮说道:“我吃不下,这一盘感觉很像铺平的牛粪……”

  牛粪……我看看我的盘子,还有一坨黄黑的残余物。于是我神情大变。

  “呕!”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完********************************
  居然这样子形容牛排。。。这让我以后怎么敢正视牛排。。。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再进白马寺
  作者:弹指

  九月的风已经带上了秋天的味道,风扫过之处,片片半黄半绿的树叶被卷在了一起。长安景色都是这样,当然,除了类似于紫桐别苑这几个长安有数的住宅区。

  吴怀的构想初步实现,郑氏古行会所长安总部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装点阶段,不得不说吴怀在这方面的确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走过了大半辈子的他终于在老冉冉而降至之前走入了自己人生最挥洒如意的阶段。

  如果换一种背景把它记载入史书,那吴怀大概要被后世的史学家用一个成语来赞誉——大器晚成。

  其实我常常在想,也许生活在大千世界的每个人都是一条锦鲤,当属于他那个龙门出现的一刻,就是跃龙门而化龙之时。李太白早就看透了我用了这么多年才看透的东西,所以他醉酒而出豪言,天生我材必有用。

  《佛说额弥陀经》跟《地藏菩萨本愿经》通本读完,要是让我完全用大白话把这些经书翻译出来,那估摸着可能真的够呛,但是我却明白无误的领会了这两本经书的最深层次的内蕴。

  《佛说额弥陀经》,用大执念行走在空间跟世间里,不管挡在面前的是空间的天堑还是世间的沼泽,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一个永不停歇的执念,便能支撑着任何一个人在最艰苦的环境里,走出一条通往独属于每个人那个永生佛国的路。

  《地藏菩萨本愿经》,谨言慎行。用最无缺的心来做事,把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坚实没有可供‘邪魔’作祟的漏洞,便能四平八稳一辈子都不会阴沟里翻船不会去地狱见鬼而笑到最后。

  一个越读越明朗,一个越看越智慧。

  虽然《地藏菩萨本愿经》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我读完这本经之后,我发觉自己对于很多东西的感应又提升了一个层次。地花就要开满了,甚至在朦朦胧胧的梦里,我都能看到另一个模糊的自己头顶上有一团散乱的气开始凝实,只需要一个‘模子’,我就能把那一团凝实犹如花骨朵的雾气变成一朵满是玄妙的花。

  而我身上,长生泉所锻炼出来的那一根半牛毛粗细在体内循环的气流,在我能够接连不断打出两边长生拳之后,变成了两根牛毛粗细的样子。

  由此所带来的身体变化我连想都没有想过,一切的行动能力跟感知能力都比曾经快了最起码一倍。

  刚开始我不是范存虎的一合之敌,而现在却能够跟他过两招,虽然最多也撑不过五招,但这也是一种惊天的进步。

  在接触这套长生拳之前,我甚至没有半点的武术功底,出来在古玩方面稍微有所建树之外,就跟一个普通人无异。

  于是青松观老人在我的眼里越发神秘莫测,那真的就像是一个神仙中人,也许他行走于茫茫红尘只是为了问他的‘道’。连赵家那位逝去的老爷子,都对青松观的老人无比推崇,那一身本事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揣度的。

  白马寺,这是我第二次跨进大红色的寺门。

  依然是在傍晚的时候,依然是在晚钟敲响之后。

  只是跟前一次不同,上次走进这里一切都好像由心而定,而这次走进这里我却带上了一种朝圣之心。
  不是对‘佛’的虔诚,而是对我心中那份大执念的虔诚。执于念便行之,这些在寺里潜修的和尚,无非也是在修一份自己心中的执念——成佛。

  范存虎跟在我的身后,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寺庙里的一切,而我却能感觉到,白马寺里这种十分内敛,中正平和的气息却隐隐在排斥着范存虎,他好像跟寺庙里的世界无法融汇在一起,甚至还引起了寺庙整体的气机排挤。

  我走到了佛塔前,看着飞檐上锈迹斑斑的铜铃,有风吹过,看着根本就不可能再响的铜铃却开始发出一些轻轻的响动。

  普通人听不到,我却能听到。范存虎也能听到,但显然他有些厌恶在风里的这些铃声。

  “恭贺施主!”还是白马寺的老方丈,他穿着方丈袈裟依然站在以前那个位置,就像是从来站在那里都没有动弹过。

  “大师!”我朝着方丈施了一个佛礼,接触过佛经,才能感觉到白马寺方丈身上那种明达睿智的气息,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本‘佛经’,好像就是一种‘佛理’。

  他要是将来坐化,肯定能留下舍利!我无比坚信这点。

  “阿弥陀佛,施主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要是入我佛门,定能修得菩萨果位。”白马寺方丈含笑朝我施了一礼。

  我笑道:“方丈说笑了,佛在心头坐,哪在乎人在何处修?”

  “哈哈!妙哉!妙哉!施主出言便有佛理,倒是老衲愚钝了。”方丈拍了拍手,显得十分欢喜。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身上杀伐气有些重,有时间常来寺里礼佛,对你有极大好处。”

  “嗯。”范存虎随便应了一声,他对面前这个方丈并不怎么感冒。

  而老方丈也只是笑笑,对于范存虎的态度不以为意。

  “施主,随老衲进塔扫梯吧。”

  方丈说了句,这是上次他交给我佛经的时候就说好的。

  我点点头,跟在老方丈身后进了佛塔。

  塔里的气氛十分古怪,在我进入这里的一刻,浑身的感知就如同被一张大网禁锢在体内,而阴暗的塔里却没有哪怕一丝阴暗的气息,反而有一种纯正的暖意让人如入舒服无比。

  塔内没有太多杂物,阶梯上更是干净无比,但老方丈还是给了我一个扫把,他陪着我一起很认真很仔细的从第一个阶梯开始朝上扫去。

  因为认真,所以很慢,才扫完了一楼的十八个阶梯,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方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从墙上的凹处拿出了一个带着烛台的蜡烛点燃,又把蜡烛交到了范存虎的手里,说道:“劳烦施主掌灯。”

  范存虎并没有第一时间结果烛台,而是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皱着眉头把烛台接到手里,于是我们继续一路朝着上面扫去。

  越到上面空间越小,但是老方丈却越扫越慢,烛台上的蜡烛燃完了一支,在第二支燃到一般的时候,我们才终于站到了最顶层。

  一个佛陀法相立在其中,前面有香案。在老方丈的指引下,我又规规矩矩的烧了三炷香然后拂佛身尘埃,才算礼佛结束。
  呼啦!一阵清风从外头吹来,直接吹开了佛塔顶层的小窗户。原本规规矩矩的上升的青烟在这一阵清风之下变得散乱。

  范存虎手里一直拿着的烛台上的烛火,也在这一阵清风之下摇曳着变得婀娜多姿。

  老方丈迎着清风吹来的方向施了一礼,他看看范存虎手里的烛台,摇摇头说道:“错了,该用油灯的。”说着便吹熄了祝台上的石蜡,于是顶层陷入了昏暗中,只有一缕明晃晃的月光透过小窗户照进了里面,让人能够勉强视物。

  老方丈拿出了一盏油灯重新点上,又把它递给了范存虎。

  “施主无事常来寺里做客,这段经文还望施主好好参研,必然能有无穷受益。”

  方丈递给了我一章黄纸,上面用墨汁写着短短几行字,最上面两个稍微大一些比较醒目的两个字是题目——心经。

  “始于心而终于心,人行一世,其实只为一个心字。三千世界,无尽轮回,投胎转世莫不如此。”

  “明白了,大师!”

  我对面前这位方丈,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个老人好像有无穷的智慧。

  他言语中不跟我打机锋,但是细细品味起来,却是字字机锋。偏偏这样还让人能够明白个透彻,光是这份佛法修为,便不知道要让多少华夏有名的高僧望洋兴叹。

  大能者多不显于世,显于世多为鸡鸣狗盗者。

  老方丈又给我上了十分生动的人生大课,虽然这是在他无意的情况下,但我却的的确确受益良多。

  回了紫桐别苑,让我惊诧的是一辆军车又停在屋子门口,陈庆之坐在车里,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这里等了多久。

  “老大,啥时候来的?”

  我在车门上敲了敲,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陈庆之撇撇嘴道:“老幺,老大等你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了,你小子是出去泡妞了不是?老实交代,我党的政策一贯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得了吧!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现在这三岁娃娃都知道的,你拿来忽悠高智商的我?”我白了陈庆之一眼。

  陈庆之脸色一正,说道:“我说郑起桥同志,你得对我党对人民的奴仆有足够的信心才行!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嘛!”

  “去去去,以前都是我给你们上政治思想教育课,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跟我唧唧歪歪了。”

  “我草!老幺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交代,究竟是干啥去了!别逼你对你用刑!”

  “去佛寺了。”我无可奈何的回答。

  陈庆之脸色却一变,紧张兮兮的问道:“你勾搭尼姑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二出事了
  作者:弹指

  陈庆之就是这样,嘴贱。

  我看着这个老大,这么多年就没有改过的臭毛病,也不知道他在部队那种地方是怎么混出来的,他这张嘴估计每天挨打都是家常便饭吧。

  当然,这货现在倒是当官了,打也应该是他打别人。

  再次出去喝酒,当陈庆之听到我介绍范存虎的时候,张开嘴下巴都能掉到了地上,他又咧咧着要跟范存虎比划,结果在我预料之中,范存虎很干脆就把陈庆之丢了出去。

  陈庆之连连搓手说道:“人才啊,人才啊!小子,来跟你陈哥干吧,你这身手,我保证你在部队里吃香的喝辣的前途一片光明。”

  范存虎闷闷的‘哦’了一声,正在陈庆之以为有门准备趁热打铁把范存虎直接弄到他手下的时候,范存虎一句话差点把陈庆之憋得喷出一口老血。

  “可是我得保护郑哥,走不开的。”

  “老幺,你有什么需要保护的!你知不知道阻碍这样的人才进入部队是对国家的犯罪?你这是一种对人民对国家乃至于对世界都极为不负责任的一种行为!我代表人民,代表党和国家批评你,你怎么能这样自私自利,我们应该以国家的利益重,没有大国哪里来的小家?你说对不对?”陈庆之对我怒目而视,嘴里说出的话连我也觉得诧异,他还真的学会给人上政治思想教育课了,而且还懂得站在人民党跟国家的高度来进行大义上的谴责。

  这是个进步!我心里默默想着,看来部队还真的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老大,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让存虎去当兵么?”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庆之,他立刻点点头眉开眼笑的说道:“是的是的,老幺你还真是聪明,不是我这当老大的说你,你说你身边都有存龙那小子了,就漏一个宝贝给我算了。你说是吧?”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说道:“老大你的一番教育犹如对我而言犹如醍醐灌顶,被我放弃了很多年的马列主义又再次浮现在心头,很多忘了的东西我都想起来了,那一幕幕,在眼前还是记忆犹新啊,现在想着,让我不禁觉得惭愧。”

  陈庆之很豪爽的大手一挥,说道:“老幺,这也不是你的错,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所以现在你的明悟还是及时的,还是可以救治的,还是……”

  我看着正在发挥的陈庆之,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记忆犹新啊!记得那个时候,老大你为了爬上女生澡堂的窗口,硬是拉着……”

  “噗!”陈庆之刚刚塞进嘴里的一口菜喷了出来,他用杀人一般的眼睛看着我,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我相信我这时候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我毫不害怕的跟陈庆之对视,他盯着我,我看着他,我们两个看了许久相视一笑。

  啪!陈庆之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老幺,你别逼我爆你那时候的事儿!”

  “你爆啊你爆啊,我这么一个五讲四美的新时代好青年害怕你的诋毁不成?”

  “那时候你在吃饭。”

  “你偷看女生洗澡!”

  “你!你还记得你去偷人家鸡。”

  “你给人写情书,结果不小心送所错了人,让一恐龙缠了你半个月。”

  “噗!你个混蛋!你!那次我们去公园玩,你跳到人家……”

  “你偷看女生洗澡。”

  “草!那你那次……”

  “你偷看女生洗澡还没环卫处的大爷给抓到了。”

  “除了偷看女生洗澡你还知道什么!?混蛋!”陈庆之要抓狂了,范存虎看着陈庆之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

  “我还知道……老大你真让我说?”我很认真的看着陈庆之。

  他忽然安静下来,也很认真的看着我,当然,我相信他从我的眼睛中看不到半点杂质,于是我们又相视一笑,陈庆之说道:“吃菜吃菜,存虎啊,你别停老幺胡扯八道,我们就是斗嘴玩玩。”

  范存虎的笑跟范存龙很像,所以他也是显得十分憨厚的笑笑,然后闷头大吃那意思是他什么都没没听到,他什么都没看到,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酒过三巡,我看着仿佛一直藏着什么心事的陈庆之说道:“老大,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陈庆之喝了口酒说道:“我听说老二在南边出了些事情,被关进了号子里,这心里忒不得劲。我想去看看他吧,根本没法去,老三那犊子一天比我还忙,老幺,你说老二这是咋整的,怎么就犯事了?”

  “啥?老大你是不是喝高了?你说老二被抓了?”我心里噔地一跳,盯着陈庆之希望他是真的醉了嘴里在说胡话。
  事与愿违,陈庆之此刻却是清醒无比,虽然他在不停的喝着,但却好像越喝越清醒,越喝身上的郁气就越大。

  “清醒的很,当时我跟一个战友通电话,那小子在南边一个监狱当狱警,闲聊的时候说他们监狱去了一个听怪气的犯人,还是个大学生,我就好奇的问了两句……”

  这世界上许多东西,说是巧合,又很难说是巧合。就像是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把很多有关的一切往一起汇聚。该碰到的人,该遇到的事情,不管怎么躲都难逃冥冥中那种力量的算计。

  就像是死亡如果要来,不管如何躲避,哪怕今天躲过了车祸明天也可能死于煤气中毒,世上这么多事情,谁又说得好谁又说得准呢。

  “老二是犯了什么事情进去的?”

  陈庆之说着,我也确定了那的确就是老二,但前段时间陈庆之还告诉我,老二去南边闯荡打拼了,却没想到才短短的时间,竟然就得到了这样让我震惊的消息。

  老二为人十分精明,但是他更加在乎自己的小命,所以我相信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会秉承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所以想要他触犯华夏法律去做一些事情,那真是比登天还难,除非……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

  “这种事情你觉得我有办法打听到吗?”陈庆之幽幽的叹了口气,神情颇为落寞。

  我眉头一挑,说道:“那个狱警跟你不是战友么?”

  陈庆之摇头,嘴里吐出了四个字。“保密条例。”

  我心里肃然一紧,要是普通的案件,我相信陈庆之的那个战友在察觉到陈庆之对那个案件有兴趣之后,一定会很乐意卖一个人情给他,毕竟陈庆之背后哈杵着一个军方高官的老子。

  “保密条例无小事啊,往小了说,关乎个人前途,往大了说,甚至干系到国家机密。”陈庆之连连摇头,他又闷头灌了一大杯。

  “少喝点!等会你还得开车会部队。”我夺了陈庆之手里的酒杯扔在桌上,对他说道:“是在哪个监狱?我时间比较自由,过些日子去趟南边看看!”

  “琼海监狱,A级管制,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

  “总得试试!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路上开车小心点,别把自己给整出什么事情了!”

  把陈庆之塞上车,看着他还十分清醒地给我说他马上要着手参与一次军事演习,我略微放心,不然说不得就得我开车送他回去。
  心里记挂着老二的事情,我刚一回到紫桐别苑就给管仲挂了个电话。

  “老三,老二出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电话那边刚刚传来老三管仲的声音,我就直截了当的问他。

  管仲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我知道的都是老大告诉我的,你说我能知道多少?”

  “在京里呆了也这么久了,你难道都舍不得动用自己的人脉调查一下?”我心里有了怒气,管仲在被称之为小果园的地方工作,那可是某位国老的智囊团一样的地方,在那里工作的人,哪个不是有一章十分骇人的关系网?

  管仲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再次苦笑,说道:“老四,你以为老二出事我不急?可是我这边真的没办法,要说在京里跟附近这几个地方,我还能打听到一些事儿,可是琼海那个地方我真的有些鞭长莫及。”

  听着管仲的语气,我把心思稍微沉了沉,然后也跟着他叹了口气。

  静下来就能想通,我刚才那些怒气的确让管仲受的有些冤枉。小果园里的机要秘书各个都是手眼通天不假,但是管仲才在里面呆了多久?

  “算了,我自己想想办法吧。你跟老大都忙,看来也只有我这个闲人能去看看老二,还不知道他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听老二说过,他们家里兄弟姐妹很多,所以我到也不担心说两位老人没人照顾,就是想着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抓,两位老人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毕竟陈庆之刚才说的清楚,A级管制,这可真的是特别重要的重刑犯才能享受的待遇。

  心情烦躁,我躺在床上又把《佛说阿弥陀经》粗粗看了看,又拿着放在桌子上那个白马寺方丈交给我的一纸《心经》。

  短短二百多字,读了几遍,却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用处,佛经在这时候也完全失效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完*************************************
  哟哟切克闹,周末又要来到了。苦逼的小芷明后两天还要来公司培训,木有节假日呀木有节假日。。。
  第一百四十章 翡翠!翡翠!
  作者:弹指
  早睡早起精神好。?
  我跟着范存虎也开始跑步,但是速度明显跟不上他。这厮就像是一个体内永远都有用不完劲的野兽,在比我快最起码一杯的速度下整整狂奔了一个小时,而且跑完连气都不喘一下。?
  于是原本没有太阳的天空,这时候也升起了一轮红红的就像是小孩脸蛋的太阳在偷窥着范存虎矫健的体魄。?
  老规矩,范存虎练刀我练拳,我们两个在院子里倒也成了一个别致的风景线。只是范存虎的一番动作,明显比我这慢吞吞犹如太极一样的拳法观赏性强多了。?
  但凡他出手,必然是大开大合气势慑人,就算是我熟练的打完两遍长生拳然后再一旁看他练刀,都觉得好像有无数的刀气从我脸上刮过。?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是却地的的确确存在,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刺疼感在脸上出现。?
  吴怀一大早就来了紫桐别苑,他是来谈事情的。?
  把一大堆资料放在我的面前,我翻看开了看,全都是关于郑氏古行筹建会所的相关数据跟资料。?
  还有一大摞设计图纸跟室内立体图以及会所的鸟瞰图,看着这些东西,便能够在脑袋里构思出一个会所建成之后的大致景象。?
  我把资料合起来仍在茶几上,对吴怀说道:“具体施工的时候得盯着点,我可希望辛辛苦苦花费了大精力弄出来的会所出些别的岔子。”?
  吴怀点头说道:“我肯定会在现场盯着,而且为这个专门组织了一个材料验收小队,都是找到业内精英,我亲自带着他们验收。”?
  “这样就好,小心无大错!”吴怀办事很稳重,我交代这些也只是出于慎重,毕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时候那一失足可就是千古恨,这就像是《地藏菩萨本愿经》里说的,地狱因果无处不在,一步迈错就会给自己种下地狱的引子。?
  “东家,这有个大事得你决定一下。”?
  吴怀带着目的而来,他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资料,对我说道:“会所的名字得东家你决定。”?
  “会所的名字?”这把我难了一下,一个好名字便是成功的一半,反制,一个坏名字会毁掉成功的路基。?
  郑氏古行筹建的会所,总不能去叫郑氏古行会所,这个名字未免也太过于沉重,显得有些暮气沉沉的味道。要是把我自己放在一个客人的角度,看到这样的名字我会首先对这个地方好感度降低一半。?
  “老吴,你心里有个概念吗?”我把难题抛回去,吴怀苦笑了一声,说道:“起名字,这个我心里一点想法都没。会所的名字太难确定,这关系到今后的发展,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的确有些难度,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样准备的时间也能长点。”?
  吴怀惭愧地说道:“当时光顾着做计划,忘了这茬了,现在要去拿执照的时候才想起来,咱们连名字都没有。”?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刚刚才想着的话没想到现在就应验了,也所幸是在这种非执行性的问题上,不然要是牵扯到一些直接执行性的问题,那可能就要出大纰漏。?
  而说来也怪,出了这个小小的纰漏之后,原本我总有些不安的心竟然立刻平静了下来,不然什么都是这样顺风顺水,总会觉得心里不安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奇怪,种种现象,根本就没法找到任何规律来揣摩它。?
  “郑氏古行……”我琢磨了一阵,忽然想到了总会被遗忘的一个别称——翡翠古行。?
  “叫翡翠吧,嗯……就是这样,翡翠。”我定了调子。?
  吴怀眼睛一亮,他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不落俗套,有韵味,这个好。还是东家脑子活泛。”?
  “去去去,这么大的人了,拍马屁也不闲害臊。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吴怀在这上面用尽了心思,要说没有一点主意肯定不可能。但是定名字这种事情还是必须我来,这老头对主次把握得十分到位,任何可能引起我猜忌的动作都不会有一点。?
  人活这么大,早就成精了。不然为什么很多人说起自己比较厌恶的老人的时候,都会用老贼来替代?老而不死是为贼嘛。?
  ……?
  我以为自己很闲,相比管仲跟陈庆之两人,最起码我的时间肯定十分充裕。但是后来这段时间,我却忽然变得十分忙碌,说了好几次去琼海监狱看望老二,却都被无限期的搁置了下来。?
  人在江湖,没谁能够事事如意。这事情总让我心里有些愧疚。?
  连续几个月,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情始终缠在我身上让我无法脱身,尤其是在会所落成的之前一段时间跟之后这段时间,哪怕再小的事情都得我亲力亲为。?
  各个方面的关系都需要疏通,而吴怀虽然在长安厮混了许些年,但是对于那最上层的社会,他却始终有些不得其门而入。?
  华夏的最上层社会,永远都不会以富商名贾为主导,在这个官本位的国家,只要跟‘官’字扯上关系,就代表着财富。?
  用权利来创造财富,所以有了千里当官只为财的说法,更有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的典故。?
  这是一种不能被世界理解的奇怪现象,在华夏这个神奇的地方,很多规矩跟规律甚至都跟世界的大环境相冲突,但是这个不可一世的华夏却从来不会去刻意适应世界所谓的规矩,它用着自己独有的强悍的融合力,能把所有在这片土地上出现的异常规则同化。所以只要进了华夏,就得按照华夏的规矩来,不然哪怕是一条强龙,也无法飞跃这片瑰丽的大地。?
  长安城的官场怎样我不清楚,长安城的纨绔们我也不熟悉,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能在其中找到一个缺口并且拓展它。?
  纨绔们的世界,永远都有一个纽带隐隐贯穿,比如生活在渭城的纨绔们就有很多跟长安的这边的纨绔熟识。?
  于是给渭城去了一个电话,第二天就有人来长安找我。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帮我引荐这一群看似不起眼却有巨大能耐的官二代们。?
  在西京府的帝皇厅摆一桌酒,然后跟一群人就这样认识,散场的时候每人送一个小物件跟一张翡翠的白银贵宾会员卡,大家便皆大欢喜的散场。?
  很多年后,我摇着藤椅回忆这段时光的时候,经常给人说这个年代的纨绔们跟那个时候的纨绔比起来,简直就是纯洁得像个一尘不染的小孩子。?
  从这次饭局之后,便是大大小小的饭局,有一个媒介就能认识更多的人,而在往往这些人脉,就代表了巨大的潜在能量。?
  所以虽然会觉得累,但是我一直撑着,因为我很明白付出跟回报成正比这个道理。?
  不敢说把长安城大大小小的纨绔全部认识,但是跟一大部分算是混了个脸熟,至于后来怎样,就一切顺势而为,或者说是随缘了。?
  要是有对得上脾胃的,深交一下也未尝不可。若是不对眼,那还是少见面为妙,不然万一闹出个什么不愉快,说不得又得让我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翡翠的落成并没有大张声势的宣传,但是在翡翠揭牌剪彩之后,它巨大的吸金能力立刻体现了出来。?
  作为长安第一个私人会所,它在第一天的营业额就高达二十万,这还不算各种会费之类的东西,要是算上突破百万都跟玩一样的。?
  能来这里的,全都是长安城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当那些长安的纨绔们在剪彩仪式上纷纷亮相,他们是翡翠会员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的不胫而走,于是无数奔着这些官二代们而来的富商纷纷加入了翡翠。?
  这里就变成了真正意义上,长安社会名流的汇聚地,甚至最开始就连吴怀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连带的,一系列连‘古董’都算不上,只能称之为仿古工艺品的东西每天都在以十分骇人的速度流出,说是财源滚滚都有些无法形容翡翠的盛况。?
  吴怀又给我做了一份计划,在翡翠内部开设了一个小型的郑氏古行,在里面将会不定期的举行拍卖会,如此一来整个翡翠的格调便会显得更高。?
  从图纸上看到的翡翠构造是一回事,当真正踏入翡翠大门感觉到的又是另一回事。十分内敛的奢华气息铺面而来,踏在走廊里,就像是走在一个梦幻般的的东方仙境。?
  没有皇家装饰的那种霸道,也没有西方宫廷的那种浪漫,这里有的是一种独属于东方的格调,从建筑体系到内部装修,从灯光地板的调配到每一扇门的精心设计跟图案绘制,无不有着自己那种难以模仿的风格。?
  金木水火土,按照五行分建的楼阁,还有用太极的阴阳鱼图设计出来的白厅跟夜厅的建筑,各种包厢里,全都在最合适的位置摆放着最适合的物件,甚至连带其中应该用什么样的香薰都设计完好。?
  这是我的地方,这是郑氏一个全新的起点,从这翡翠建立起来,就标志着郑氏将走出一条全新的路跟未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人心啊人心!
  作者:弹指
  “东家,现在摊子铺的太大,人手严重不够了……您别看我,我这里也没有可用之人了,尤其是在翡翠那边,让他们去经营古玩店倒是一把好手,但是说到会所的运作,他们根本就一窍不通……”?
  紫桐别苑,吴怀跟我不停抱怨。?
  “一窍不通可以学嘛!不然长着脑袋能干啥?你老吴年龄都这么大了都能懂的这些,我就不相信一群年轻人还能学不会!”?
  对于吴怀的抱怨,其实我也无可奈何。最开始能支持他,但是他找不到这方面的人才,那我又从哪里给他找去?从前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郑氏的局面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东家你就算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给您变不出这方面的人才啊。别看现在翡翠很红火,其实我能感觉出来,隐患很大,只不过因为现在它在吃独食,所以一时间根本就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它却的的确确存在许多缺陷……这个还是得您想办法……”?
  吴怀苦笑,看得出来他也是实在没辙了,不然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摆出这样一幅你杀了我也没有的无赖嘴脸。?
  我无奈,思索了很久之后脑袋里忽然划过一个人影,也许她有办法也说不定呢?我想了半天,看来只能去找她了,后来她给我来过一些信,所以我清楚的知道她在哪里。?
  但是去找她之前,我已经必须去琼海走一趟了。老二在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虽然陈庆之告诉我应该没什么大碍,他已经让他那个狱警朋友尽量帮着照顾一点,但是那种重监狱中什么人没有?各种穷凶极恶之徒充斥其中,有时候狱警说话都不一定管事。?
  想着关于监狱中种种骇人听闻的传言,我终于瞅着空顶了机票直飞琼海。?
  从机场出来,我拦了出租直奔琼海监狱,当司机听我要去监狱的时候,用异样的眼神瞅了我伸长时间,在这个年代,人们对监狱中关着的人的朋友亲属都会看低一眼,也算是一个淳朴年代的特色了。?
  只是果然如陈庆之所言,A级管制的犯人不允许会客,甚至已经断绝了他们跟外界的一切联系,只能在那高高的四堵墙里接受着改造。?
  我只能在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上给陈庆之去了一个电话,说了情况之后我给他说想给老二带一些吃喝用度的东西。?
  陈庆之却告诉我监狱里的潜规则,那些东西罕有能真正交到犯人手里的,一般都是狱警就代犯人吃了喝了用了,就算万一他们没法吃没法喝没法用的,一般也是顺手销毁。?
  “草!监狱里难道就没有规章制度?”我对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
  陈庆之叹气说道:“规章制度这玩意,也就是做给人看的,谁要是真信谁傻逼……我不是说你是傻逼,我只是说谁信谁傻逼……呃……真没有说你的意思……”?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听着陈庆之那淫贱的声音,我真恨不得能透着电话一拳砸在他脸上,太贱了,真的太贱了。?
  “别废话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老二在里面吃太多苦头,说实话,现在不见到他我真的是不放心,监狱里关的都是一群什么人,老二在里面不得被欺负死!”?
  我有些烦躁的说着,陈庆之在那边沉默了下去,他想了半天,才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他,找关系肯定不行,太远了,我的关系够不到哪里,也许我家老头子能有那个面子,但是这事情要是告诉他,他不但不会帮我肯定还会给那边打招呼让我们更加没法见。”?
  “草!”我不禁气结,又骂了一句。这到不是生陈庆之或者陈庆之他老子的气,而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却无可奈何的一种气愤,眼看着自家兄弟深陷牢狱却竟然连探望都做不到,这简直就让我感觉窝囊透了。?
  而陈庆之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他老子可能有的态度,我也很理解。不管是哪个父母,哪怕是在开明的父母,当知道自家儿子有个朋友是个被抓紧监狱的恶徒之后,恐怕都会义正言辞的警告自家孩子不准再跟那个朋友来往。?
  天下父母心,大抵都是这样。?
  “这样,老幺,你现在先去买好东西,我给我那个战友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出去接一下东西,然后把东西转交给老二。”最后陈庆之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但是他随后又告诉我,说那个战友虽然也是常联系的战友,但是那家伙据说人品不咋地,所以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吧,先挂了,你去联系你那个战友,我去买东西。”?
  琼海监狱并不算太过偏僻,大概四五公里的地方就渐渐繁华,所以我直接在便利店买了整整两大包吃的喝的用的,又回到了琼海监狱的铁门处。?
  一个面向猥琐,眼珠子轱辘转,看着就给人感觉不怎么靠谱的狱警穿着制服等在门口,身后监狱的大铁门牢牢关着,那外面跟里面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你好,请问是陈庆之的战友吗?”?
  “是我是我,你是?”?
  这个狱警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章猥琐劲,我从他身上找不到半点军人的铁血跟刚毅。这看着更像是个混饭吃的家伙。?
  “我是陈庆之的朋友,想去见一个朋友可是没办法,所以给他带了一些东西,还劳烦您给他送进去。”?
  我说明了目的,狱警眼睛轱辘一转,热情地说道:“一定送到一定送到,看来陈庆之跟你监狱里的那个朋友的关系也挺不错嘛,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这可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我还从来都没见过那个大块头求人呢。嘿嘿。”?
  我看了面前这个家伙一眼,随口说道:“兄弟你想多了,主要是我跟陈庆之关系好,而监狱里的是我朋友,所以没办法我只能求到他的头上,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来来,先抽根烟……”?
  我应付着,拿出一根黄鹤楼递了过去,狱警看到我手里的烟盒眼睛噔地一亮,接过烟却并不抽而是夹在了耳朵上。?
  看他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手里黄鹤楼的烟盒乱转,我暗骂一句贪得无厌,索性直接把刚刚拆开的一整盒都递给了他。?
  “兄弟我们不能收礼……”狱警把他的手挡在我的手前,但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他挡在面前的这双手是多么无力吧。?
  “这算什么送礼啊!还不兴我认识个朋友?什么道理这是,而且就一盒烟,还是拆开的又不是啥贵重物品,难不成别人发烟你们都不能抽?来,兄弟拿着。”我一边说着手却故意往回缩了一下,狱警本来挡在我面前的手立刻抓住了我的手腕,干脆的动作让我甚至怀疑,他这些年是不是经常干这样的事情。?
  “这到也是,不过是几根烟,倒是我想得太多了。既然哥们你非得给我,我不拿岂不是没礼貌了。谢谢你,来,抽烟……”?
  狱警一边说着,一边掰开我的手掌把一盒黄鹤楼抢过去塞进了他的口袋,然后拿出一盒红塔山递给了我一支。?
  真是够不要脸的!我暗暗摇头,对这群狱警算是再次见识了,但是这样也更让我担心这两袋东西无法真的送到老二手里,花多少钱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得让老二在里面舒服但。?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跟这个狱警再次把关系拉得近了一些。在跟他随意拍打的过程中,我拿出一千块钱悄无声息的塞进了他的口袋。?
  “兄弟,麻烦你了,这两袋东西一定要交到我朋友手里。我也知道监狱有监狱的规矩,刚才那点钱你就拿着上下打点一下,剩下的都是你的。这么些吃的喝的也不值几个钱,你看……人在里面都不容易吧。”?
  把自己的口袋分量垫了垫,狱警立刻心满心满意足的笑了。他很豪气的摆摆手说道:“哥们这个你放心,这里是多少东西,交到你朋友手里的就一定是多少,半分折扣都不会打!”?
  “那就好!我会经常过来的,我那朋友在里面就劳烦兄弟给费点心,一定要给照看好,咱们来日方长嘛……”?
  我对狱警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笑意,今后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没有谁能逃脱金钱的诱惑,我忘了这是哪个这么有先见之明的家伙说的,但是我现在就想说这句话真是他妈太实在了。?
  随着我一连串的金钱攻势,我能感觉到面前狱警那个活泛狡猾的心正在慢慢鉴定一种会帮我办事的信念。?
  这是个好兆头嘛!我心里安乐,老二过舒服了就好,至于现在,这点钱我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所以打铁需趁热,我又拍了拍狱警的肩膀说道:“那兄弟我就先走了,烟你也别不舍得抽,这次过来的匆忙,下次多带两条过来。”?
  狱警眼睛再次一亮,他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真他妈虚伪!我心里暗骂,嘴里却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几条破烟交一个朋友,值了!难道你认为你还不比几条烟值钱啊?咱就不矫情了。”?
  “行行行,那好吧!这叫什么来着,盛情难却啊!哈哈!”狱警大笑,我也笑了笑,就在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他又拉住了我,然后鬼鬼祟祟的朝着两边看了看,悄声问道:“哥们,跟你打听个事儿,我听说陈庆之他爸最起码也是个团长?”?
  我看了他一眼,指着天上说道:“上面事儿我也不大清楚,我上面没人。但是我能告诉你,陈庆之他爸的官肯定比团长大,至于多大我就不清楚了。”?
  “哎,好好,我知道了,那再见了哥们。”?
  于是我们这一对好朋友,从头到尾,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问过。?
  看着狱警提着两袋东西进了铁门,我对着监狱看了半天,才无奈的转头走了。?
  她这时候肯定是在京城没错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荆歌胡同,寻人不见
  作者:弹指
  腊月冬雪飘飞,在京城的上空缓缓坠落,仿佛要把这威武庄严的皇城变成圣洁如雪的白色世界。?
  天色不算很晚,路灯也没有亮起来,半昏半暗的天色了,一群颇有闲情逸致的行人裹着棉袄走在大雪里,脚踩在堆积了快要半尺厚的雪层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有穿着制服的武警在大街上走过,庄严的服饰配合着他们犀利的眼神跟挺拔的身姿,仿佛没有什么罪恶能在他们的目光下隐藏,这都是百战精英的战士,他们身体里还流淌着一种叫华夏魂的骄傲鲜血。?
  从机场路穿过四个街心花园,顺着一个个路标一直跨越大半个京城,能很清楚的看到一个个高宅大院的王府被摔在了身后。?
  有些大门紧锁好像已经许久不曾住人,有些则是厚重的门虚掩着,过去能住在这里面的,全都是一个朝代的名流上层,现在能住在这里面的,也依然是华夏的上流阶层,他们或者又权,或者有钱,总之任何一样都是需要小老百姓去仰望去羡慕甚至去嫉妒妒恨的。?
  绵延传承几千年,很多规则其实一直都没有变过。红墙绿瓦的宫殿里住的依旧是能够决定华夏命运的人,只不过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一群人。但是本质上也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司机一路上都很沉默,他颠覆了京城的哥那种能说会道的侃爷形象,他一直都是一手开着车一手搭在打开的窗户上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外面的雪好像是在忧郁着什么。?
  但这样的动作并没有给他开车带来丝毫麻烦,哪怕是在这样已经落了半尺厚的大雪里,车依旧是被他开得四平八稳不见一点慌张。那是一只天生就用来开车的手吧,我心里想着,看着他放在方形盘上的手灵巧的打了一大圈。?
  西绒线胡同路继续往前,一直走到第五个街心花园处再次拐弯,车子钻过了几条小胡同经过短短的晦暗之后又进入了另一条大路,仿佛是穿越虫洞的飞船从另一个出出口进入了全新的世界。?
  这是一条主干道,路上的车流量明显增多。这里的车里比起长安,不管是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搞了不止一筹。皇城根下,最不缺的就是有权有钱的人,甚至经常有人开玩笑说,在京城里,谁家房瓦掉下来都有可能砸伤一个厅局级的干部。?
  厅局级,那下方一个地级市,绝对能成为市里最有权柄的人之一。?
  虽然是玩笑之言,但京城的种种状况,从这民间之语的戏谑中也能窥得一斑。?
  这儿可正儿八经是无数人向往的权利圣地。心里头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又有些自嘲的甩头把这些全部甩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这场雪下得着实太大了,给很多东西都染上了阴郁的色彩,再白的圣洁要是无法释放光辉在黑暗里也只能跟夜色融成一片,所以天色越晚,雪景就越发不让人喜欢。?
  “这场雪特别大,上一场雪才刚刚下完没几天。”司机忽然跟我说话,北京味儿特别弄,一听都知道这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我在车里缩着,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从长安奔赴琼海歇都没有歇又直接来了京城,哪怕我身体现在已经强健了很多,但对于这种赶路的劳顿依然折磨得我神经有些发困。?
  我点了点头,说道:“多下两场雪是好事儿,润雪兆丰年,而且京城气候比较干燥,现在下点雪都过些天气温升高了。雪融化的时候天气就很舒服了。”?
  “倒也是这个理。”司机说完又沉默了,我也乐得自在,车不停往前跑,把天色完全跑黑了,把路灯已经跑亮了,把路上的所有车都跑得开启了车灯,把雪跑得更大了速度也就更慢了。?
  我打了个哈欠,司机看了我一眼说道:“别急,今儿这下了大雪,速度提不起来,不然你去的荆歌胡同这时候已经到了。”?
  “嗯,赶路是有些累人。”我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感叹了一声。?
  找人这是一趟苦差事,最起码这样一整天不停歇的来回奔波就就让我比较讨厌。要不是有长生拳练出的清气在体内撑着,我这时候真的已经该散架了。?
  不说别的,光是飞机起飞跟降落就把我折腾的够呛。想着那种恶心的感觉,再想想回去还得经受一次,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时间不算很晚,但天色却已经很晚。寒冬腊月就是这样,天黑的早,尤其是越往东北就越是如此,京城的天要比长安的天早黑一个小时。?
  在荆歌胡同,司机把我放下,又开着车消失在了路灯下的茫茫雪色里。?
  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卷着大雪灌进我的衣领,雪水融化,我打了一个寒战。身体中腾起一阵暖流,很快便把侵入体的这一丝寒气吞掉,就连被雪水滑过,刚刚有些潮湿的身体都被这一股暖流烘干。?
  双手依然冰冷,我咒骂了这鬼天气一通,无奈的搓着手哈着气朝着荆歌胡同里面走去。?
  荆歌胡同很长,尤其是在这样的冷的天气这样黑的夜色里,它就更显得悠长悠长仿佛要比江南的那个雨巷还要长。?
  我想雨巷尽头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那漆黑的荆歌胡同的尽头,会不会逢着一个结着愁怨的女鬼?她没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也没有丁香一样的芬芳,她就跟在活人的身后……?
  “见鬼!比长安冷多了!”我一边咒骂一边往劲歌胡同的深处走,可是见鬼的,我看不清楚门牌号了。?
  随便找了一户人家敲了敲门,过了好半天里面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我!”我高声回答,里面那个女人没有多问直接就打开了门,她裹着厚厚的衣服,但是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看到一个在大雪里站在门后的影子。?
  “你是谁啊?”女人也看不清楚我的样子,我笑了笑,问道:“大姐,你知道江溪家是哪一户不?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门牌号了。”?
  “江溪?哪个江溪?”女人奇怪的问。?
  我说道:“江,是长江的江,溪是……”?
  “不用问了,我不知道!”女人粗鲁的打断了我的话,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大姐!大姐!”我又砸了砸门,里面再没人搭理我。对着夜色跟大雪我翻了一阵嘀咕,想着是不是先找个酒店住下来等天亮了再来??
  “算了,再问一户人家吧,京城人总不能都这么不懂礼貌吧。”我念叨着又往前走了两步,上前敲响了一个虚掩的小院屋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从佝偻的影子来看,年岁已经很大了。她打开门,问道:“娃娃,你找谁啊?”?
  我说道:“大娘,我想问一下江溪的家在哪里,这天黑了风雪又大,我看不到她家门牌号了。”?
  老人说道:“江溪啊……我还真没听过这个姑娘,你把门牌号给我说,我给你说在哪个位置吧。”?
  “哎,好嘞。是荆歌胡同六十三号。”我麻溜的报上了江溪她家的住址。?
  老人想了想说道:“六十三号啊,娃娃你都走过了,往回走三家,对面的那个就是。”?
  “谢谢大娘。”?
  跟老人告谢,我按照老人的指引敲响了荆歌胡同六十三号的屋门。?
  半晌无人答应,我更用力的拍门,拍了好几次,才有人不耐烦的过来打开了屋门,还是一个女人。?
  我一愣,想着这荆歌胡同该不会住的全都是女人吧?这可真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大晚上的拍什么门拍门,你是谁啊?干啥?”女人说话十分不客气,她身边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从开着的门可以望进院里,很显然江溪的家里条件应该很好,把整个院子都装修的十分漂亮,女人出来时候打开了院里的灯,所以我能看清楚很多。这样程度的装饰在寻常人家绝对见不到。?
  “大姐你好,我是江溪的朋友,来这里找她有些事情。”看清楚这家庭条件,我忽然对江溪会不会不远万里去长安帮我有些忐忑,毕竟去长安可就算是背井离乡了,要是人家不在乎那些薪水,这次说不得就是白跑一趟。?
  “江溪?”女人瞥了我一眼,微微翘起的漂亮眼角看人别有一番风情,这是一个浑身都充满着成熟女人风情的美艳少妇。“你大晚上找一个女孩?真是没脸没皮的,而且这里没有什么叫江溪的,你来错地方了。”?
  “呃……”面对着这样直言不讳的指责,我微微有些惭愧。可不是么,大晚上找一个女孩还找到人家家里,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发生在恋人身上都让很多老人不耻,而我更是没想到这样一个看着挺年轻的女人竟然有老顽固一样的思维。?
  可是她为什么说这里没有叫江溪的?难道江溪不在这里她给我的是假地址?不可能吧,我心里瞬间划过很多念头。
  
  第一百四十三章 碰到人渣了!
  作者:弹指
  “请问这是荆歌胡同六十三号吗?”?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不耐烦的女人,我再次问道。?
  女人挥了挥手:“肯定是的,怎么会不是,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行了你快走吧。”?
  “虎子,把门关了赶紧进屋,这雪大的,回头别感冒了。”女人说完便扭着自己的腰,风情万种的自顾自回屋去了。?
  跟在她身边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看到女人往回走,在关门的时候贼兮兮的跟我说道:“大哥哥,你来找小姨的吧,她跟另一个大哥哥出去了。”?
  “小弟弟,她去哪里了?”我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小声说道:“去寒江饭店,不过小姨出去的时候很不开心呢。”?
  “虎子!把门关了,给我回来。”女人在院里的喊小男孩,小男孩对我吐了吐舌头,赶紧关上了院门。?
  “小姨,大哥哥,寒江饭店,还不开心?”我咧了咧嘴,无奈的摇头朝着荆歌胡同外头走去。?
  本来是想先去找个酒店住下来再说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在拦了一两出租之后,我报上了寒山饭店的名字。?
  出租车很快便冲入了漫天大雪里,相比于刚刚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这雪似乎更大了一些。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只能看到稀稀疏疏的车影在路上悠悠地晃着。?
  雪大了,能见度不高,而且路滑,没人敢在这样的天气里跑出太快的速度,不然那就是自己往阎王殿闯。?
  所以尽管司机给我说罕见饭店其实并不远,还是磨磨蹭蹭慢慢悠悠半个多小时才停在了寒江饭店的门口。?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前台装饰很有意境,一副苍劲有力的毛笔字被裱了起来挂在墙上,配合着寒冬主题的白雪装饰,让人不自觉就会对这个寒江饭店高看一眼。?
  来来往往都是斯文人,老京城范十足的爷们在这里也收敛了自己那种悠哉不羁的架势,变得很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十分规矩。?
  这可真是个新鲜事儿,看着所有人都那么彬彬有礼,再看着那些迎宾小妹姣好的面容跟甜美的微笑,我忽然明白了原因。?
  男人,可不就是这些事儿么,在女人面前不自觉就会想要拿出最亮堂的一面,不为别的,就为一个不在美人面前丢份。?
  “先生,请问您是住店还是用餐?”前台小妹穿着红色的小礼服,用甜甜的声音十分有礼的问我。?
  我说道:“我过来找一个朋友,麻烦帮我查查她在哪个包厢。”?
  “好的,您说一下您朋友的名字,我帮您查查。”?
  这个年头,不管什么都得有黑纸白字的记录,就比如在一些大的饭店吃个饭,都要登记所有吃饭的人的名字。倒是有些小饭店不会搭理这一套,但是大酒店却必须十分在意。?
  “江溪。”?
  前台的小妹拿着一个本子在上面很快的扫视了一边,然后跟我说道:“您朋友在309包厢就餐,先生麻烦您在这里登记一下名字。”?
  前台小妹把本子递给了我,给我指了指一个空白的格子。?
  我接过笔在上面留下了漂亮的郑起桥三个字,告了声谢便径直上三楼。?
  我来的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这大概要被很多人列位不速之客吧。在心里暗自想着,我摇摇头。。?
  照理来说,人家这是私人性质的聚会,我这么一个陌生人闯进去的确不像话,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来了,而既然来了什么都不做的就走,这明显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得做些什么。?
  做什么呢?……想想,其实只是来询问并且游说一下江溪,希望她能来给我工作或者介绍一个可靠的朋友过来。?
  江溪是学的跟古玩有关的东西,同时也囊括了包装销售等很多东西,所以我相信在这方面她肯定有自己的很多心得,从跟江溪打交道的情况来看,她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不是那种只会夸夸其谈人。?
  更重要的是,江溪充满了活力。她有着年轻人应该有的一切,青春飞扬,孜孜不倦的追去新事物,这些都难能可贵,就算是在方面有着独到目光敏锐嗅觉的吴怀都比不上她。?
  心里想着事,我不慌不忙踩着阶梯一步步上了三楼,楼梯中很幽静,漂亮的灯光铺满楼道配合着木质天花板跟地板的颜色,让这里有些帝王行宫一样的威严跟奢华。?
  暗自摇头,这样的灯光跟装饰倒是一次性把前台大厅给人的感觉全部破坏了,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前面多么有味道??
  怎么说呢?就像是在一家店门口,看到玻璃橱窗里放的是雕刻精美的钻石,而走进店里之后却发现他们柜台里拜访的是一个个毫无规则可言的硕大金块,整个美感彻底破坏殆尽。?
  只是有趣的一幕,在还没有到三楼的时候就听到上头传来小声的争吵。?
  一男一女,很显然他们是怕惊扰到别人所以双方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身体各方面感官都明显敏锐了不少的我的耳朵里,他们的交谈,或者说是争吵的声音确实那样清晰。?
  “小溪,你就当帮我一次,将来我一定娶你!眼看着我就要进鉴定中心了,这次要是不让他满意,我的工作就要泡汤了。”?
  一个男人苦苦哀求江溪,江溪的声音却充满了怒意。?
  “陈寒,你可真是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工作让我去陪别的男人睡觉?我江溪他妈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王八蛋!”?
  “小溪,别让我太为难!你知道难事什么鉴定中心吗?那里掌控着整个华夏的宝石行业的命脉,他们……”?
  “滚!”江溪的声音已经怒不可遏,她说道:“陈寒,从今天开始,我们分手了,我可以告诉你,你就是个人渣,不折不扣的人渣!”?
  江溪说着似乎准备离开,而却被陈寒拦住。?
  “分手?你说分手就分手了?我还没答应你就想走?你以为我让你陪那个老东西睡觉我甘心?他妈我还没有睡过你……”?
  江溪似乎是被这句话彻底的弄愣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开始剧烈的喘息着,陈寒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跟我回去,先把饭吃完,我跟你保证我会娶你。”?
  “江溪说的对,你就是个人渣,男人做到你这种程度,也算是一朵奇葩了。真给男人长脸。”?
  我是真没有想到竟然会碰上这样狗血的事情,更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这厚度……啧啧,恐怕就算是赵七九在这里都得拜师学艺甘拜下风了吧。?
  不对,错了……这已经不能叫脸厚,典型的无耻之极,要是赵七九这货知道我把他跟陈寒这小王八蛋比,他肯定会指着我狂骂一顿然后想方设法坑我一次。?
  江溪看着忽然出现在楼梯口的我,顿时有些不可思议。而陈寒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难看之极,他指着我说道:“你他妈是哪根葱?滚蛋!”?
  “哟!年纪不大火气不小,不过孩子,你是不是长斗鸡眼了?你哪个眼睛看到小爷我是一根葱了?这么一个英俊潇洒挺拔帅气玉树临风的小爷站在你面前,你不自行惭愧不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躲一躲也就算了,竟然还用你那斗鸡眼来看小爷……忘了告诉你,小爷是学医的,现在很郑重的提醒你,斗鸡眼这是一种病,得治!要早发现早治疗,不然没法根除你这辈子就完了,孙子。知道不?”?
  我一口气骂了一长串,还感觉心肺没有一点负担,现在我的肺活量肯定要让很多人自行惭愧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一次性说出这么长的话,而且还不带喘气的。?
  “小子,我让你滚!找揍是吧?!”陈寒先是呆了呆,又阴沉沉的说道。?
  我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说道:“孙子,你说啥?小爷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我说让你滚!”?
  啪!我一巴掌甩在了陈寒的脸上,很重,他的半边脸登时就肿了起来。?
  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是真的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对我吼道:“你他妈有本事再打一下!”?
  “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还有自己找揍的,我说你是一朵奇葩还真是没有冤枉你。”?
  啪!又是一巴掌甩在了陈寒的脸上,这次我用的是左手,所以他的左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妈的,再打啊!”?
  啪!?
  “王八蛋,你再打一……”?
  啪!?
  “草你……”?
  啪!?
  “杂碎,你这是自己……”?
  “孙子麻痹烦不烦啊!小爷都抽烦了!一次性赏你二十耳光,然后哪里人多哪里玩去吧,地球不适合你。”?
  陈寒懵了,彻底的懵了,他听到我的话转身欲走,我一把抓这他的领带而后左右开弓的使劲抽了起来。?
  二十耳光很快就抽完了,看着陈寒的这张连他妈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的脸,我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孙子,去人多的地方玩吧。”?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我抽出了问题,陈寒晃晃悠悠的朝着他们的包厢走去。?
  江溪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苦笑一声,说道:“江姑娘,找个地方先坐坐吧,真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情。”?
  江溪脸色一黯,点点头说道:“好。”
  
  第一百四十四章 摊上事了
  作者:弹指
  “这么说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寒山饭店一个能够看见外头正在飘飞的鹅毛大雪的包厢,江溪指着自己,一脸惊奇的看着我。她似乎已经从刚才那种状态里拜托了出来,虽然她的眸子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悲戚。?
  我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么,不然我冒着这样的天气跑京城来干什么,那么你的意思呢?”?
  看着外面的大雪,我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哀愁,这样的天气肯定是那些文人墨客最喜爱的,因为这能无线刺激他们脑子里那让人无法琢磨的灵感。?
  江溪看着桌子上的一些菜,她端着热茶静静的喝了一口,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半盏茶的功夫,江溪终于抬起头,她用那张漂亮的小脸看着我英俊的帅脸,然后缓缓朝我伸出了手,说道:“听起来似乎不错,那么我想我能够胜任这份工作,老板。”?
  多年后,回想这场罕见的大雪跟大雪里的事跟人,我就无比佩服当时英明无比的自己在一个正确无比的时间争取到了再合适无比的人。?
  当我的手跟江溪的手隔着一桌子还腾着热气的菜跟汤搭在一起,我的第一反应是----好软的手。?
  “我想我们应该喝点红酒庆祝一下这个伟大的时刻,当然,只是单纯的庆祝,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开了一瓶拉菲,鲜红如血的液汁在高脚杯里跟蛋黄色的灯光下泛着一种无比诱人似乎是要把人引入堕落的色彩。?
  “我竟然让你连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男人都是这么虚伪吗?”江溪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角倾斜挑弄之间,一种别样的风情顿时弥漫开来。?
  “不然你想让我有什么意思?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在某一天认清了一个男人真实的面孔之后就发觉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所以想要改变自己对世界某些认知?”?
  我扫了江溪一眼,她沉默了,又看着手里的高脚杯盯着里面的光芒看了很久,忽然一口喝光了里面所有的液体,眼泪开始如同断了线的珠链,吧嗒吧嗒地连续坠落好似永远都不会停歇。?
  干杯,一杯接着一杯,不醉不归,醉了更没法归。?
  两坨不正常的红晕爬上了江溪的脖子和脸,她哭红了眼睛哭肿了眼睛哭花了眼睛。?
  “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她还算镇定的说着。?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世界感情二字最伤人。不过话说又说回来,那个陈寒也的确不是个东西,一个男人能做出这种事情,说他是人渣似乎都是在抬举他。?
  “因为你没有用心去看过,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但是我能肯定你没有用心去看过。”我很认真的对江溪说着,顺便把酒瓶从她的手中夺过来放在我的面前。?
  她把酒瓶拿过去,我再夺回来,她又拿过去。?
  所以我直接把她面前的酒杯放在了我的面前,可这女人,她竟然准备直接用瓶子喝。?
  我怒了,又抢过夺过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口,然后大大咧咧的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这下我看你还怎么喝!我挑着眉头看着她。?
  江溪愤怒的看着我,然后接下来的动作惊得我差点没掉桌子下面去,这女人竟然又抢过酒瓶对着瓶口喝了一口。?
  我目光怪异的盯着她,她赌气似的看着我。?
  “你真的没用心去看!”我微微移开了目光,还是老妈说得对,女人发疯的时候真是太可怕了,我忽然觉得没底气跟她继续对视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用心!你凭什么说我没用心?那你告诉我怎么才算用心?”?
  “佛说,用心去看一个人就看看到那个人本质,而用眼睛去看一个人看到的只能是他的皮囊。所以我能肯定你没有用心去看。至于怎么用心,这我咋知道,每个人用心的方法总是不一样的。”?
  我认真的给江溪说着,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么有哲理的话。?
  谁知道江溪竟然也认真了,她盯着我问道:“哪个佛这么说过?”?
  “啊?”我懵了,鬼知道这是哪个佛说的,何况我又不是和尚,更别说是佛了。“记错了,应该是菩萨说的。”?
  “哪个菩萨?我挺喜欢佛家典籍的,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话。”江溪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我怒了,很生气的给她说道:“记错了,不是菩萨说的!是一个罗汉说的,你要问我哪个罗汉,我怎么知道是哪个罗汉,罗汉那么多,我哪里能记住那些名字?”?
  江溪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道:“这可真不像是我当时见到的那个像个老人一样死气沉沉的郑起桥,变了。”?
  “变成你老板了。”我摇摇头。“江溪……”?
  “叫我朵儿吧,江朵儿。”她忽然打断了我的话,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她说道:“朵儿是我的小名,不然叫着是太生分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江溪一眼,说道:“朵儿就朵儿吧。”?
  “你刚刚想说什么?”江溪问我。?
  我说道:“我去你家里找你,一个女人开的门。”?
  “她说不认识我吧。”江溪的脸色一黯。“那是我嫂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一个小家伙告诉我的,挺可爱的孩子。”我笑了笑。?
  “那是我侄子,虎子。”?
  “是虎头虎脑的。”点点头,看着江溪不正常的脸色,我问道:“需不需要回家?”?
  “不回去了,那个家……老板,陪我出去走走吧。”江溪忽然说道。?
  我一愣,只能点了点头。?
  外头的天色更晚了,大雪飘飞的夜显得十分深沉,路灯下找到的不是浪漫而是沁骨的寒,但江溪就这么走着,她一语不发,漫无目的走在行人愈发稀少的路灯下,我走在他的一旁。?
  大雪很快就覆盖了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又落了厚厚地一层,我们两个人就像是在雪天里天然堆积成的大雪雕,跟这在路等下泛着白色和黄色的雪层融成了一体。?
  江溪仿佛是感觉不到冷,她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找不到自己在人生路上前进的方向。我想变身一个哲学家很深沉的充当一次人生导师,但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这点实力,还是打消了这个打算。?
  别给人家姑娘带沟里去。我默默想着。?
  “你这样的状态去工作可不成。”最后我还是没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江溪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才说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的。”?
  “期待一个全新的你。”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除了最开始的几句剩下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不过人生可能就是由废话串联起来的吧,没有废话这世界上哪里来得那么多让人探索的津津有味的八卦。?
  江溪似乎很不愿提到她的家里,甚至我问她去长安工作这件事情要不要跟家里打个招呼,她都摇头说不用。?
  “真是个失魂落魄的孩子!”摇了摇头,闷头继续往前走。江溪说她能立刻跟我离开京城去长安,所以我打算等过了今天明天就回去。?
  “哪里有公用电话亭?”我跟江溪靠近了一点,小声问她。?
  她眯着眼睛在这茫茫的大雪里辨认了一下我们所处的位置,给我说道:“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怎么了?”?
  “那我想我们应该加快脚步,后面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我苦笑了一声,直接拉着江溪往前加快速度走去。在抓到她小手的一刹那我皱了皱眉,冰凉的就像是刚从冷冻柜里拿出来的冰块!?
  江溪挣扎了一下,我没有放开直接拉着她快步赶路。刚刚惊鸿一瞥,有两个大汉在吊在距离我们两个路灯的位置已经走了很久,直觉告诉我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果然如我所料,在我加快了脚步的时候,后面两个大汉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换加速,他们也赶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生怕跟丢了我。?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来的不是什么杀手,杀手可是专业的,专业的就不会犯这样第低级的错误。?
  如江溪所言,在快步前行了将近五百米之后,一个公用电话亭就那样孤零零的伫立在大雪里,上面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甚至连两侧跟玻璃门都不例外。?
  我拽着江溪再次提速,直接拉着她钻进了公用电话亭小小的空间中。就这么一会儿,这丫头的手掌竟然从刚刚的冰凉变得滚烫,她的脚步也开始虚浮无力,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我心说坏了,这肯定是开始发烧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药店或者医院才行。但是后面那两个大汉却快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他们两个守在公用电话亭外面,就像是两个等着要打电话的路人。?
  “冷!”江溪给我说了一句,她半边身子靠在我的肩膀上,开始瑟瑟发抖。?
  “撑一下,我打个电话咱们就去医院,来,把身上雪拍一拍,先把我一副穿上。”我利索的帮她拍了拍身上的落雪,然后脱下我的外套抖了抖披在她的身上,她还是发抖。
  
  咳咳,小芷也不记得更新到哪一章了,总之就是五更送到,大家慢慢享用哈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寒山东路
  作者:弹指

  一手抱着她,这时候我也没有觉得这个动作不合适,两个大汉已经不满的在外头使劲砸门了。

  拨通了管仲的电话。

  “喂,哪位?”

  “老三,是我,老四。”

  “哟,老四你丫不地道,来京城也不知道给我招呼一声……”

  管仲的声音顿时变得热情,他那边有这个公用电话的号码显示。

  “现在没时间跟你说太多,我在外头,被人一群犊子给盯上了,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人。”正说着,外头又响起拍门的声音。

  “被人盯上了?”管仲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说道:“你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个位置,我立刻过去接你。”

  “朵儿!”我喊了江溪一身,江溪嗯了一下,抱我抱得更紧。她的手越来越烫。

  “我们现在这具体是在哪里?”

  “在寒山东路。冷……”

  “老三,寒山东路!我身边还有一个朋友,正在发高烧,我得带她去找个地方先瞧瞧病,不然烧出问题了麻烦就大了!又两个人在电话亭外头盯着我,我应该能对付,但我怕后面还有人……”一边说着,我想起了刚刚陈寒面对着我的时候那种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面孔跟被我打的时候说的那些阴狠的话。

  不然京城的治安应该很好,不可能这种十年一遇的倒霉腌臜事儿就被我撞上!

  “寒山东路是吧,我马上过去。你顺着寒山东路继续往前走,注意你的右手边,寒山医院就在那里!先带着你朋友过去,我从东边过来,能盯到你们。”

  “行!先挂了。”我立刻挂了电话,让江溪先靠着公用电话亭的一闪玻璃墙,自己先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如我所料,在我刚刚推开门走出去的一瞬间,刚刚两个一直在拍门的汉子挥着拳头就朝着我砸来,嘴里吼道:“打个电话打这么长时间,让我们兄弟两在雪里等这么久,你他妈是作死啊!”
  大汉挺有劲的,但也只能说是有劲。或许搁在半年前我可能只能勉强跟这样的大汉过两招,但练了半年长生拳之后的我,却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别说是两个,就是再来两个我也自信能应付的过来。

  侧脸避过了一拳,我就像个豹子一样的猛然前冲,用肩膀侧身靠在了一个大汉的怀里。

  这是跟范存龙学的八极拳里面紧身很有杀伤力的一招,从发劲技巧到发劲力度,现在掌握的都还不错,用范存龙的话来说就是已经处于熟练阶段了。

  跟范存龙的炉火纯青是差得远,但是对付这两个只有一些力气的大汉还绰绰有余,所以一点意外没有,被我靠在身上的这个家伙闷哼了一声砸在了两米之外的雪层上。

  “麻了个巴子!找死!”另一个大汉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眼里凶光闪烁,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提身就朝我刺来。

  再往后让了一步,伸手抓在了他持着匕首的手腕上反手一拧,大汉在一声惨嚎声中把匕首仍在了地上,手腕上同时传来‘喀嚓’一声。

  肉伤痛人,骨伤痛心。直接拉下了他的手腕,哪怕他的忍痛能力再坚韧也得惨叫出来。

  我没有客气,趁着这个机会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一口酸水从大汉的嘴里流出,他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江溪在电话亭中已经蹲下去缩成了一团,我回头看了看,再也顾不得这两个家伙,直接背起江溪就往东边冲了过去。

  起风了,风刮的很猛,本来就已经很大的鹅毛大雪在这狂风里飘飞的更加凌乱,柔软的雪花扑在身上,如同锋利的刀子,像是要把人切成几千万快。

  “江溪……江溪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院了,忍一忍。”我对着趴在我身上的江溪大声喊着,在厚厚的雪层上奔跑速度却怎么都快不起来。
  “累……冷……”

  “再忍一忍,抱紧我就不冷了,再忍忍。”

  这时候我就像是柳下惠附体,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被我托在背上我却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我只是拼力的往前跑着,体内细细的气流在加速循环不停消除着身上的疲累。

  黑暗,路灯,大雪,狂风。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竟然会陷在这样的天气里。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坐在自家门口喝着小酒或者端着热茶欣赏雪景的时刻,我却背着一个女孩在路上狂奔。

  我想拦一辆出租车,可是这见鬼的天气,路上别说出租,甚至一个车影都看不到。我不停咒骂着满天神佛,这群混蛋好像是在刻意的跟我为难。

  迎面一道强光打在了我的眼睛上,是两辆小面包开着大灯从我对面冲了过来。我眯了眯眼睛,正想拦下一辆车,它们却主动冲上人行道横在我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车门打开,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提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挡在我的面前,他们目露凶光的看着我,我只能停下了脚步,站在离这群人五米开外的地方。

  砰!又是一个关车门的声音,从一辆车上最后下来了两个人,一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类的汉子,一个脸肿的就像是个猪头一样的男人。

  车灯熄灭,在路灯下我还是认出了这个脸肿得不像样子的男人,他满目狰狞的看着我,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哥,就是这个王八蛋,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陈寒给他旁边站着的男人嘶吼,一手指着我。“贱人!我就说怎么跟我吵架,弄了半天是在外面勾搭上小白脸了!”他转头,又看到了我的背上的江溪,脸上凶狠的神色再添一分。

  我静静看着陈寒没有说话,他以为我害怕了,所以肆意的疯狂笑了起来。

  “杂种!你他妈不是很牛吗?你麻痹的,抽老子耳光不是很爽吗?麻痹的,你他妈现在还敢打骂?狗东西!来啊!有本事你他妈再来打老子啊!”

  陈寒一边说着一边冲到了我的面前,他把脸往前挺着,嚣张地大喊大叫。

  “贱人!老子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贱的!还学会勾搭小白脸了,看老子今天……”

  “陈寒,你给我滚。”趴在我背上的江溪瑟瑟发抖,她的脸碰在了我的脸上,就像刚刚被一把火灼烧过,烫得不成样子。

  “哟!让我滚?贱人,你的奸夫不是很能耐么?有本事你让他再来打我啊?杂碎,你不是挺能耐么?你不是挺能打么?你现在再动老子一根头发试试?”

  “抱紧我!”我把江溪往我背上扶了扶,腾出手一巴掌甩在了陈寒的脸上。

  陈寒看着我,他再次懵了,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抽他,可是他自己找抽,也怪不得我。

  所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第二巴掌再次反抽了上去。

  第三巴掌,第四巴掌。
  啪!啪!啪!

  他就像是个傻×一样站在原地,站在大雪里任凭我在他脸上不停的抽打,本来就是个猪头一样的再次开始肿胀,一个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慢慢变得不清晰,因为已经分辨不出来手掌印跟他脸上原本的皮肤颜色了。

  跟陈寒一起下车的男人也被我忽然的动作惊得呆了一会,直到陈寒不知被我抽了多少巴掌还在犯楞之后,他赶上来一把把陈寒拉了回去。

  “行!小子!你他妈有种,当着陈山的面敢这么打我兄弟,你小子他妈有种!”大汉跟我说着竖了竖大拇指,但那满脸横肉上此刻充满了暴戾。

  陈寒在陈山的旁边好半天才忽然反应过来,他就像是见鬼了一样,忽然惨叫出声,似乎现在才感受到了脸上的痛觉。

  “杂碎!我要你的命!哥,给我做了他!我要他的命!我要他跟那个贱人的命!不,不要!那个贱人留下,哥那个贱人给我留下让我玩死她!”

  陈寒就像是个疯子,他不停的对陈山嘶喊自己却再不往前冲。陈山拍了拍陈寒的肩膀,忽然朝我的肚子一脚踢来。

  身上背着还在不停发抖的江溪,我侧身勉强避开了陈山的这一脚,但是紧跟着一个坚硬充满力道的胳膊肘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剧烈的疼,从面皮疼到了压根,嘴里立刻涌出了一股血液的腥味。我吐出了一口带着鲜红色血液的唾沫,陈山的影子又遮在了我的面前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痛,剧烈的痛。我被他一脚踹出了好几步,在往后退的过程中终于卸掉了这一脚上的巨力,勉强没让自己摔倒。

  “你没事吧。”趴在我背上的江溪声音中充满了担忧。“把我放下来你自己跑吧,背着我你跑不动的。”

  “没事,能跑动!”我又把江溪往身上扶了扶,胃里还在翻江倒海,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陈山面目狰狞的看着我,用他的食指遥遥点了点:“小子!挺能抗住打的嘛!那让我看看你有多能扛!”

  被连续下了两个重手,我的反应能力慢了不少,尤其还是在每一脚都会深深陷进去的雪层里,我的活动就更加受到了限制。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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