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第1003楼(作者:@大脸猫0221 于 2013-08-30 16:48)
啥情况啊,小芷?怎么30号更新的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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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手机上天涯的原因呀,小芷有时候也这样的,不要着急哈,也许下一秒就好了
回复第1005楼(作者:@三里香2012 于 2013-08-30 18:40)
又坐地板啦!大家不要抱太高希望,小芷楼主又要过周末了哈哈。都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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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小芷会让你失望的……因为明天要送我弟弟去上学啦。终于不会在小芷苦逼的上班的时候,他在家里嗨皮的玩着游戏啦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送你一颗老鼠屎
作者:弹指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韩生看似只是跟父亲随意说话,却在无形中化解了韩三立老爷子的尴尬,不然谈话节奏会始终被父亲牵着,他们只能被动承受。
韩三立看着韩生,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想来他对自己这个儿子肯定极为满意。我把在场的之人一一打量过去,又在韩枫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个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是韩家唯一一个出现在这个场合里的年轻一辈,同样很明显的事情,韩枫在整个韩家肯定地位颇高,甚至有可能是决策层的一员。
我不动声色的端起身边茶杯,心里暗暗想着,这才算是一个家族吧。有一群人为了他们所属的姓氏跟血脉奋斗,或许有内部的争斗,但这同样也是一种保持家族活力的方式。
能者居之,只有在这样有压力的竞争之下,才能让每个人都爆发出自己全部的潜力。而反观我们家,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是个人才呢?
父亲跟一群人寒暄了几句,韩三立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看着父亲说道:“弘归啊,这次来家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父亲点点头,沉吟着说道:“是这样的三立叔,起桥这孩子吧,有心重操祖上的旧业,我看着他能力还算可以,就带着来拜访拜访您老人家,还有他的这些叔叔伯伯跟婶婶。”?
韩三立不动声色的点头,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父亲继续说道:“三立叔,当年我们两家交情不浅,这次带起桥过来,除了拜访一下您,我这也存了让您敲打敲打这孩子的意思。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您看着指点他两句?”?
“哟!还交情不浅呢,我说郑弘归,你也太抬举自己跟你们郑家了吧。”韩萍听到父亲这句话,脸上满是不屑,她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说完还讥讽似的笑了两声。
“小妹,上门是客,不得无礼!”韩生板着脸训斥了韩萍一句。
看得出来,韩生在家里很有地位,最起码韩萍这个被父亲认为是‘疯女人’的女人,在她的大哥发话之后,并没有反驳什么,真的不在说话。
但脸上的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却十分刺人。父亲如同没有听到这话,母亲脸上便挂满了怒意。
“妈!”我对母亲摇摇头,而后转头对这个叫韩萍的女人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韩阿姨吧?韩阿姨好,我妈平时在家里可没有少念叨您呢。”?
韩萍把头高高昂起,骄傲的就像一头褪毛的老天鹅,她说道:“说我呢?是不是戳着我的脊梁骨往死里骂啊?”?
我笑着摇头说道:“哪儿能啊?韩阿姨您想多了,我妈平时跟我提到您啊,总说您是个好人,用情专一,对爱负责,说她这些年最有愧的就是在当时,没有站出来替您说句话,让您白受了灾。”?
听着我的话,母亲脸上的表情开始还是不满,随后变成了惊愕。
而坐在韩萍旁边的一个男人脸色却猛地一变,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把目光朝着韩生韩仁二人投去,却迎到了严厉的目光。
当下脖子一缩,坐在那里开始喝茶,一句话也不言语。
韩萍肯定气得牙根痒痒,偏生她还没办法反驳什么。她说母亲肯定说她坏话,我说母亲对她其实心怀愧疚。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这样稍稍一琢磨,就能读懂我话里藏着的意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韩萍看着我,眼睛里的怒火越来越旺。我琢磨着,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我现在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不成人形了。
“咳咳!”韩三立咳嗽了两声,她看了韩萍一眼,直接跳过了这个话茬,扭头对父亲说道:“弘归啊,现在的年轻人可了不得,我这个老头子哪里还能指点?不行了,老了,这身子骨腐了啊,有时候连脑子都总犯糊涂。”?
郑弘归,你这个儿子不是能么?那还来找我做什么?有本事让他自己去做,想让我指点,门都没有。好一招以退为进,这些老家伙,各个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说起话来云里雾里,不仔细琢磨,根本就琢磨不出其中的味道。
“三立叔您说笑了,谁不知道三立叔老当益壮?而且当年,您跟我爹还有我爷爷都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别的不说,光是在见识上,起桥这小子给您提鞋都不配。”?
韩三立,别倚老卖老,当时你韩家也就是我家里养的一条狗,跟着主人见识了不少东西。现在少主子来了,是跟着走还是反咬一口,你自己看着办吧。
韩三立的一张脸顿时就沉了下去,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的他终于是动了肝火。也许这是韩家人心中永远的一个没法解开的疙瘩?
韩生脸色也是骤变,韩枫眼神变得阴郁,而韩仁更是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小桌上。
“郑弘归,过分了!”韩仁看着父亲,父亲却毫不在意的端起茶杯小唑了一口,丝毫没有把韩仁的态度放在眼里。
“好茶!好长时间都没喝过这么极品的茶叶了。”父亲放下茶杯,对着韩仁说道:“韩仁,你还没有跟我拍桌子的资格。”?
“你别忘了这是在韩家!不是在你家里!”
?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韩家,可就算是在韩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拍桌子?韩家,你韩仁恐怕还做不了主吧?”父亲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又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韩生说道:“要说资格,这个大厅里,除了三立叔,也只有韩生有这个资格了。”?
这话我越听,越觉得惊心动魄。父亲这是摆明了在韩家一大家子人面前,给韩仁上眼药。你韩仁这么咋咋呼呼是想干啥?难不成是想当韩家家主?
“弘归兄说笑了,今天老爷子坐在这里,除了他,谁也没有跟你拍桌子的资格,韩仁他也只是一时冲动,弘归兄别忘心里去。”?
韩生看透了父亲的意图,但他还是心甘情愿上当,顺道借着父亲的话刺了韩仁一下。你韩仁别太嚣张了,老爷子这还没死呢,而且就算死了,我也是你哥。
越是大的家族,就越讲究嫡庶,尤其是向这种传承了很久的古老世家,更是尊崇长兄为大,甚至是长兄如父的说法。
韩仁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再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但我知道,这根刺算是在韩生跟韩仁之间埋下了,韩生想四两拨千斤,但韩仁也绝对不是个善茬。
而至于在场的其他人,除了韩枫之外,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意思,隐约间,我似乎探听到了一个人心里的嘀咕。
“发神经了,人家就说句话,看把你们激动的。”?
韩三立看了自己两个最有本事的儿子一眼,又看向父亲,眼里怒气平息的脸上虽然再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眼睛里却始终有种说不出的波澜。
按理来说,这么大年岁,老人斑都这么明显的老家伙,应该已经是老眼昏花心思糊涂了,但韩三立的心,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一面能照出妖魔鬼怪的镜子,人老而心不衰,这本身就是个大妖孽。
“弘归,看来这些年,我这当叔的对你的关心还不够呢。”韩三立看着父亲,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又扭头看着我说道:“起桥是吧?”
? “老爷子,是。”对老人,我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尊重,欠了欠身子,我脸上带笑的回答。
“不错,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心性就很好嘛!年轻人,尤其是做这行的时候,尤其得耐着性子来。”韩三立好像很满意的点头,他继续说道:“既然你父亲让我说两句,那我就说两句吧。”?
“做这行,不谈别的,首先得自己够本事。眼里要好!嗯……其次呢,得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来,不管什么事情,都有个次序章程,记住了,做这行跟做人一样,要时刻保持着谦逊,年轻人有冲进是好事,但更要能够认清形势……”?
韩三立语气缓慢的说着,真的拿出了一副悉心教导的姿态,可是我心下却听得无比腻歪。
这老东西,说了两句没有营养的废话,就开始上眼药了,明面上是给我说话,实际上却是借着给我说话来敲打父亲,摆明了是说,父亲刚才那一番作风很不懂礼,而且是认不清形式的一种表现。
韩家人现在果然不是一般的优越,可能尤其是在面对我们家的时候吧,他们似乎总想把这种优越感摆在脸上,毕竟农奴翻身把歌唱了嘛!以前是郑氏养的一条狗,现在看着主人没法给她牛奶面包了,就开始想方设法的从主人身上扒拉两块肉下来。这吃相未免太难看。
“起桥,我说这些话你听清楚了吗?”韩三立说完看着我,目光炯炯,像是想要一眼看到我的心里,把我的想法看个透彻。
我依然带着笑,无论如何,这种场合下我都没有发火的资格。甚至就连父亲都没有,因为韩三立这个老爷子在,要是顶着老爷子发火,首先就得背上个不敬老的大帽子。
我说道:“老爷子您放心,我一定向您学习。”?
韩生韩仁他们的脸色,瞬间就想吃了一颗老鼠屎一样难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完
嘿嘿,小芷早上送完我弟那熊孩子,拿着手机木有事情做,就来更新啦。所以嘞,三里香同学,让你失望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当年事,几多酸楚,几分欢笑
作者:弹指
父亲再次放下茶杯,他看着韩三立说道:“三立叔,起桥这孩子有心做事,您看能不能让人帮把手?咱们两家毕竟是世交,总不能就这么断了。”?
总算是切入正题了,父亲看着韩三立苍老的面孔,很平静的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韩三立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说道:“那弘归,你想怎么样?”?
父亲说道:“郑韩两家,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焦不离孟了,要不还像以前一样吧。”?
韩三立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连带着韩生跟韩仁还有韩枫,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韩家的这根定海神针。
韩三立闭眼,想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弘归啊,不是叔不想帮你,是在是这年岁不饶人,没有精力了。至于韩生韩仁他们,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却是不好勉强。”
? 韩生韩仁韩枫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父亲说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三立叔,等有时间了再过来看看您,身子骨可要保重好。”
? 韩三立说道:“保重什么啊,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去见老大哥了。多少年了,也该下去陪陪他了。”
? 父亲笑笑,又朝着韩生韩仁点点头,说道:“韩生,还有韩仁,那我们就走了,有事没事,常联系。”?
这却是场面上的客套话,没人会当做真,但是却不得不说。
韩生笑着同样笑着点头说道:“弘归兄,那就不送了。”
? 起身,在韩家下人的引领下离开了韩家,当迈出了那高高的门槛,父亲叹气说道:“韩家有野心,却没想到野心这么大。”?
刚刚韩三立最后那句话,明显把他自己放在了跟爷爷一个位置,也就是说他认为现在的韩家,要合作最起码要跟我们家平起平坐,甚至要以韩家为主导。
看了这些事,听了许多话,我的忽然想到了许多。
以前我所知道的家里那些事情,看来其中的水分不少。最起码从刚刚父亲的表现来看,他早年的经历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少他们不少,本来也就没打算找他们。”?
我安慰了父亲一句。
母亲说道:“小桥啊,你没看到那韩萍那女人当时的眼神,妈真的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 我跟父亲一笑,母亲却是始终都在关注自己的这个‘仇敌’。
“妈,您儿子别的本事没有,以后跟谁有仇,直接跟您儿子说,我去帮您出气。”?
“你这孩子!”?
母亲略带嗔怪的说了句,但脸上的笑意却十分爽朗明显。
夜色初临,小小的华州很快陷入了宁静。这里没有什么太过丰富的夜生活,不说跟长安,就算跟渭城比起来,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在这里,才能享受到真正的安宁。听着院里的虫鸣慢慢摇着扇子,对着黑暗的前方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跟父亲坐在院里的小石桌上,似乎是家里一直有这么个习惯,不管是老宅子还是后来搬来的这个‘新居’,院里都会放置一个圆形的小石桌跟几个小石凳。
夏天坐在石凳上,屁股下面凉凉的。冬天给石凳上铺个棉垫子,同样也能在院里很舒服的体会这种季节的不同。
一老一少,两个茶杯,两把蒲扇,我跟父亲并排坐着,看着前方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母亲今天很高兴,父亲看样子却并不开心。而我,在想到了一些事情之后,越想也越不开心。
“爸,对不起!”我很认真的给父亲说道。
我是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心里越发觉得愧疚。
从前到现在,我眼里的父亲一直都是这么平平淡淡的生活。或许他很喜欢这种平淡而不被人打扰的感觉吧。
可是今天,因为我的事情,他却再度卷入了一些麻烦之中。我能想到,要是父亲喜欢那种生活的话,凭借着他的本事跟手腕,这么多年,肯定能扭转一些局面,但是他却选择了这种平静的生活,定然是心中喜欢了。
对我的这声道歉,父亲似乎并不意外。他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把茶杯上的盖子转了转,而后看着我,语气淡淡的,却充满了不容置疑。
“我是你爸。”?
他看着我,很认真严肃。我看着他,也很认真,但是却笑了起来,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了,爸!”我重重的答应了一声,这个‘爸’字的分量有多重,这一刻我忽然全部体会到了。
父亲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所想的,很多都是错的。”
? “错的?”我惊诧的看着父亲,父亲点点头。
“郑氏,是你爷爷的痛,而我跟你一样曾经为它努力过,甚至比你还要狂热。”?
父亲语速很慢,但是却十分坚定,不容置疑。
“只是这里面很麻烦,同样,很危险,有很多无法预测的危险,说不定就在哪个地方等着你。”?
“我本来以为我也可以无所畏惧,但后来一桩桩事情,我决定收手了。有些结果我承受不起,哪怕摆在面前的,是家门的无限辉煌。”?
“我决定收手,让你爷爷本来提起的希望重重摔倒了地上,他后来病情恶化成那个样子,想来我这个当儿子,得负很大的责任。”
? “可是还能怎么样呢……有些代价,我承受不起……太危险了啊……”
? 父亲说着,眼睛直愣愣看着黑暗,他好像是在回忆缅怀什么,眼睛里划过了一些叫做青春跟热血的东西,还有一种被压得很深的执着。
“太危险了。”我细细咀嚼父亲说的这几个字的含义,越琢磨,心里对父亲便越发崇敬。
或许父亲算不得一个好儿子,但是他却绝对算得上一个好丈夫。
他不怕什么危险,但是母亲呢?他说有不能承受代价,我忽然明白了父亲对母亲的爱,究竟是深刻到了一种怎样的成都。
这个男人,为了他爱的女人,放弃了自己所有的执着,放弃了自己所有的理想,他所谓的,只是能让他爱的女人安安心心,能让母亲无波无澜地跟他过一辈子。不用每天去为自己的男人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他也不用每天为母亲的安危操心。
就做一户平凡人家,隐于市井,过自己的小日子,宠着女人,一起看着自己的孩子郑起桥慢慢长大,而后意料之中,走上了一条相似却又不同的路。
无数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并为此扼腕叹息或者怒其不争。
但我现在却想着,也不知道说这话的人当时有没有思考过,或许英雄,英雄了一世,只是为了能安然的在温柔乡里,跟自己的女人终老。
人的追求各有不同,其实没必要太过在乎别的人看法。做好自己的,努力去奔向自己向往的。珍惜好在乎的,守护好最在乎的,这样一世,足矣!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我为母亲觉得高兴,为父亲的这份比执念还要执着的爱喝彩。
“你妈总想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姑娘。”父亲摇了摇头。“你爷爷当年在形势有所转变的情况下,因为有了你奶奶跟我,不敢放手一搏。”?
“我呢……也算是差不多吧!可是咱家总不能三代人,都逃不脱这个魔咒,你既然选择了,我还是希望你坚持走下去,别半途而废。”?
听得出来,父亲在我身上寄于的希望很大,或许是他没有实现的,所以特别想看到能从我身上实现?
我又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父亲对我相亲的事情并不热心,竟然还有这一层考量。
我咧着嘴,看着父亲,保证似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走您的老路。”?
父亲忽然撇了撇嘴。“保证的话谁都会说,我给你爷爷保证的次数,比你跟他说话的机会都多。我也给他说,我保证!所以我琢磨着后来,他可能都恨不得能打断我的双腿吧。”?
“呃……”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父亲,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揭自己的老底。“那爷爷对母亲还挺好的。”按理来说,这样的媳妇嫁到家里,应该很不受老人待见才对。
父亲忽然笑了笑,他说道:“你爷爷其实挺可爱的,他觉得这跟你母亲无关,是我自己心志不定,而且你母亲真的很招人爱不是么?我现在还能想起来,当时你爷爷见你母亲的时候,多想板着脸摆出不待见的表情啊,可是愣是没过三分钟,他败了,对这个儿媳妇喜欢的不得了。”?
噗嗤!我也笑出了声。
难得一见的,一向四平八稳的父亲,今晚竟然像是一个孩子,给我讲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听着,有些觉得酸酸的,有些觉得暖暖的。但是我却总觉得听不够,还想八卦的听父亲说得更加详细些。
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一边往过走一边说道:“你们爷两说什么呢?这么高兴的,让我也听听。”?
我笑笑,只是交了声妈。
父亲四平八稳的坐起来,说道:“我给起桥说,让他尽快给你找个儿媳妇。”?
我的脸顿时一黑,母亲则噗嗤一笑,说道:“哟!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马寺里有佛缘
作者:弹指
长安城,紫桐别苑。
我放下了手里这本厚厚的,没有名字的书,有些困倦的捏了捏鼻梁。
却是没想到,当时那个叫简堂的,找我要的‘乾坤图’,竟然是它——小黑布。
乾坤图一分十八,那岂不是说小黑布应该有十八块?现在一小块都有这样神秘莫测的能力,那当十八块乾坤图聚齐呢?
书里说,从很久之前,就没人能聚齐十八块乾坤图了,就算是在大房强势的时候,也不可能。这里面好像还牵扯了许多东西,所以自家的乾坤图绝对不会让外人碰触哪怕一下。
乾坤图相遇,则自合一体。而我手里的这块小黑布,现在已知的能力就是针对那些老物件而去的。虽然对付牛鬼蛇神也有不错的效果,但也仅仅只是针对那些普通的小鬼。
“郑氏十七房,各个都不简单呐!”我摇摇头,思索着这三番两次针对我的人,相同的铭牌,相同的图案,皆是出自十六房一脉。
书里有郑氏十八房,各房的代表图案。不管后来铭牌的制作如何变幻,不管上面的文字改成什么样子,但是文字另一面的图案永远都不会发生变化。
这是一种精神的象征,图案,更像是图腾,代表着一个血脉的意志。
大房的图腾,是彼此纠缠又高高在上,宛若世界主宰的一凤一凰,这是郑氏最根本的图腾信仰。
传说当年周天子姬发,在商汤都城,一支曲子招来了凤凰起舞,就此给周室王朝带去了莫大气运。而郑氏作为周天子最后一代的最信任力量,就用了凤凰当做自己的图腾。
我对书上记载的郑氏成因兴趣不大,任何一个王朝发展到一定阶段,都势必面临着许多问题,问鼎天下也好,逐鹿群雄也罢,到了这个年代,那时候的隐秘已经没有太大意思。毕竟我又不是历史学家。
这些记载,我只能说郑氏后来真的太过于庞大。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不显山不漏水,却能决定一个朝代的走向。
但这太大的家业,也是后来十八房彻底决裂的祸根吧。互相不服气,旁支的壮大让大房再没有能力一直高高再生跃然而据于他们的头顶,所以大房失去了威信,之后因为凤翠丢失,气运衰落到一定程度,大房就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现在这样。
“雄伟的大山,总是从内部崩塌!”我有些无奈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漂亮的珍惜花草。不管是什么家族,只要稍微壮大一点,总会有许多内部的倾轧,这种倾轧控制好了,能让家族涌现出无数的人才,人只有在压力下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潜力。
但是一个控制不好,绝对就是家族四裂的下场。内耗永远都比外部的危险更加耗费资源。
当!
当!
当!
余韵悠长,如同海中波浪般连绵不绝的钟声响起,回荡在耳边,再纷乱的心思好像也能随着这钟声安静下来。
转身出了紫桐别苑,西行百二十步,白马寺漆红的大门静静的开着。
在长安城里,所有的寺庙都出奇的内敛,好像恨不得能把外放的佛气全都凝聚在四墙之内。尤其是这白马寺,虽有偌大名气,但寺内的布局十分严谨,一花一草,好像都种在‘气’的节点上,不断阻止着佛气的外泄。
大大的‘佛’字印在墙上,刚进寺门,就能听到僧人们做晚课的声音。
含糊不清,犹如念咒的话,停在耳朵中却会让人觉得异常舒服,仿佛这些经文,总能把我住人心的某个点,让人无时无刻不处在最安逸最宁静的状态。
走在寺中,心慢慢变得空明。这是一处贴近大道的地方,站在这里,心思稍微聪慧的人都能感觉到很多无法言喻的意念。
我仿佛是被牵引着,顺着小路不断行走,最后在一处四层高的佛塔前停了下来。
佛塔圆润,左右各有一个侍塔,高三层,棱角分明。
佛塔的塔门关着,翘起飞檐上的风铃已经锈迹斑斑。也不知道这些历经了几千年风雨的铜铃铛,现在在风里,是否还能奏出悦耳的声音?
伸手,欲推开塔门。
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施主,不可!”
声音如炸雷,顿时把我惊醒。恍惚一瞬,我皱眉看向旁边。
一个老和尚身披方丈袈裟,一手持佛珠,一手做佛礼,看着我微笑而立。
“大师!”我朝着老和尚作揖,老和尚还礼。
“施主,这是玄奘祖师安歇之地,不可随意进入。”老和尚还是一脸微笑,他并不高的身体,在身上袈裟的映衬下,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个活弥勒。
“循着钟声,随意走到这里的,打扰了。”我看了看面前佛塔,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陈玄奘竟然就安歇在这里,如果这个四层高的破旧佛塔里,真的放有陈玄奘这个佛家大能的佛骨舍利,那难得这里竟然能够一直这么安宁。
佛骨舍利,尤其还是这种大名鼎鼎的得道高僧圆寂之后留下的,那说是价值连城,恐怕都有损那件神物的价值。
方丈看着我,笑着说道:“施主客气了,老衲能看出来施主是被感觉带来的,倒也算是我佛门一有缘之人。请移步禅房小坐。”
“那叨扰了。”我淡淡的回了句,老和尚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移步而走。我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无比宁静祥和,刚刚那些对郑氏兴衰的唏嘘感叹,似乎站在这里的一瞬间,就全部烟消云散。
颇有那么一些云淡风轻的味道。
老和尚很客气,在禅房给我沏了杯香茗,虽不是什么上好的茶叶,但是在这种满是檀香味的地方,这样粗糙的茶水却更加有意境。万法自然,何必去刻意强求什么?
“施主己心通透,大地果位即将圆满,实乃世间罕见。”老和尚像是能看透我身上所有的秘密,他请我喝茶,淡淡说了一句。
“哦?大地果位?这是?”我不懂老和尚在说什么,而且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
老和尚大笑两声,又连连摇头,说道:“倒是老衲孟浪了,大地果位,是我佛门之言,欲成佛祖,得先证得三个果位,大地果位,苍天果位,众生果位。”
老和尚简单解释了一下,我心思一动,大地,苍天,众生,这怎么跟道家所说的天地人三花有些相像?
于是我试探着问道:“大师是说我地花趋近于圆满?”
老和尚一愣,笑着点头说道:“是是,地花是道门之言,跟我佛门释义虽有所不同,但殊归同途,大抵都是一样的。”
我点头,端起桌上茶杯再次细细品了一口,琢磨着这个老和尚让我来他禅房的目的。
“当时玄奘祖师,就是在大地果位碰到最后一个瓶颈时候,走上了天竺取经之路,以双脚丈量土地,最后果位圆满。施主,你跟玄奘祖师有缘,也跟我佛门有缘。”
老和尚笑眯眯的说着,我的身体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大师说笑了,我本就是一介俗人,岂敢跟佛门这等大清静之地扯上关系?倒是平白玷污了这份宁静。”
说着我站起身,看着这个好像越来越深不可测的老和尚,想着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这个老和尚好像是想引诱我来这里当个小和尚,这可万万要不得!我微微躬身,说道:“忽然想起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就不叨扰大师了,改天有空再来拜访。”
“施主且慢!”
我转身,老和尚拦住了我。
“大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和尚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老衲没有让施主皈依佛门的意思,只是想与施主结个善缘。稍等一下。”
说着,老和尚转身走到自己平日进行阅读的书桌前,拿了两本佛经递给我,说道:“这两本佛经赠予施主,闲暇时候不妨拿出来看看,可做打发消磨时间之用。”
我一愣,随即有些惭愧,却没想到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要说这个,可能还真的是上次在青松观留下的后遗症。当时青松观的老人实在太过恐怖,他好像能影响一个人的想法,让人不自觉就着了他的道陷入沉思。
我接过佛经,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佛说阿弥陀佛经》、《地藏菩萨本愿经》
“谢谢大师了,那我就收下,有时间一定潜心拜读。”我对这个一直不温不火的老和尚忽然有了无限好感。
什么叫出家人?这才叫出家人!修持己身到一种程度,便能在随意之间明悟很多至理。
老和尚点点头,继续说道:“佛说一句阿弥陀佛,苦心念经便可横渡一切苦海。地藏菩萨大愿力,需得小心谨慎,踩错一步,便有陷入地狱之危。施主需牢记这两句话,对研习经书有很大益处。”
“蒙大师点拨,若有不懂之处,一定前来请教。”我很诚心的对面前的老头子鞠了一躬,他好像就有这种让人折服的大魅力。
老和尚还是笑,好像他有无尽乐事,从来都不会出现什么苦恼。
“阿弥陀佛!施主过谦了,大地果位趋近于圆满,对这两部佛经一定能很快悟透。待读完之后,还劳烦施主再来一趟白马寺,届时老衲带施主上浮屠扫梯还愿,也算是了了您跟玄奘祖师一段尘缘。”
第一百二十八章 紫桐别苑有条狗
作者:弹指
我还不明白,莫名其妙怎么就跟这玄奘这个佛家得道高僧结了一段尘缘?
但我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问了也白问,恐怕老和尚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或者最多告诉我一句缘分或者冥冥注定,佛道二家的人,大多都是这个德性。
到不是说什么好跟不好,主要是他们跟普通人有些不大一样罢了。
拿着佛经,我出了白马寺东行百二十步,再回了紫桐别苑。
偶尔有一辆车从身边缓慢驶过,也没有人停下来打招呼。
在这里住着的人,基本上没人会跟普通地方的人一样串门子,大家似乎都很注意某种影响,或者害怕有某种影响,所以来来往往,都十分谨慎。
大概也就我吧,经常是这样抛头露面的在这里跑,剩下的人要么是深居简出,就算是简出,也恨不得能把自己全副包裹起来。
无奈摇摇头,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你永远都不能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也许你会觉得他们的行为动作,说话交谈乃至于种种都十分怪异跟世界格格不入,但是他们却能为自己的种种行径找到很好的解释理由,而且在普通人听来,好像也颇有那么几分道理。
也许当人花开了之后,就能明心见性,见到别人的心性了吧。
想到那种基本上应该跟读心术没什么两样的能力,我就觉得一针口干舌燥,那种能够肆意窥探别人秘密的诱惑,恐怕就算是真正的圣人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我这么一个生活在世间,吃五谷杂粮的凡夫俗子?
地花开满,脚踏实地则能感知动物之灵。天花开满,据说能够跟天空上的许多东西进行沟通交流,甚至令其为自己服务。如果那种时候能够骑乘一个白雕翱翔于天空,再有两三家人作伴,那……
我擦了擦嘴角不经意间流下来的口水,停止了幻想若无其事的继续朝着我的别墅走去,地花都还没有圆满,就去幻想什么天花,有些不切实际了。
转过一个弯,走过一个花坛,这些在夏日里绽放的异常妖艳的珍贵的花儿,在忽然而起的晚风中摇摇晃晃如同喝了几斤茅台,婀娜多姿千娇百媚的花瓣,同样在风里起起跌跌,十分清晰的层次感,一层一层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它剥下来放在嘴里咀嚼一阵。
宝二爷最爱吃女人胭脂,正是这些花朵太过诱人。
我脚步不停歇,一直往前走。一个个隐藏在树冠中的路灯慢慢被我甩在身后,一个个漂亮的花儿在朝我骚姿弄首。
一个白色的大狗凶神恶煞的挡在了我的面前,它朝我龇牙咧嘴,我愕然站住,有些恼怒的看着它,它铜铃一般的眼睛也死死瞪着我。
两相对比之下,我发现自己的眼睛没有它的大。所以我不再跟它对视,稍稍移开了目光。
“好狗不挡道!”我对着这条白色大狗,不知道是不是纯血的藏獒快速说了句,然后准备从它旁边走过去。
我想这条狗如果够聪明,它一定不会继续来挡我。
但是很显然,我高估了它的智商,跟小哈相处了很长时间,我潜意识里把面前这条白色大狗也当做了那种成精的妖孽。
白色大狗一声不叫,它又挡在了我的面前,看着我还是那种凶恶的眼神。
我刚才还是恼怒,现在却有些生气了,恼怒跟生气完全不是一样的,因为生气可能带来的后果,要比恼怒所可能带出的后果严重很多。
“怎么?你想咬我啊!?来啊来啊,你来咬我啊。”我很生气的对着它说道,想着如果它真的准备扑上来,那我一定得用尽全力朝着人多的地方跑。我就不相信当着很多人的面,它还好意思下口去要一个五讲四美的新社会心时代的大好青年。
“呼哧……”它很想扑上来,我能够感觉到,面前这玩意十分暴躁,再加上被我刚才那么一挑衅,它的双眼开始充血,开始变得通红,开始变得有些可怕。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又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让它忌惮,所以它看着我只是不断龇牙作势欲扑,但是却一直都不敢真的扑上来。
“让你咬,你都不敢咬,没劲!”我拼命吸了一口气,然后嘟着嘴朝着它吹了一口,把它身上白色柔软干净无比十分顺滑的毛发吹得有些散乱。
“呼哧……”它更加暴躁,我能够感觉出来,它真的很想扑上来狠狠咬我一口,但是它心里那种压抑着它让它不敢有什么动作的力量也越来越庞大。
所以大狗的心脏负荷可能越来越严重,它的眼球好像都要在这种愤怒中爆裂,它浑身的血管好像都开始膨胀。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我看着它的身躯,似乎它开始颤抖了,就像一个人生气到了极点看着那个让自己生气的人却发泄不出来,随时可能背过气一样。这条白色的大狗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我能够想到它现在肯定是血压急剧升高,高血压可能引发脑血管爆裂,那严重的后果可能夺走的就是一条狗命。
所以我决定不再激怒它了,不然万一这家伙疯了不再顾忌那种压抑着它的神奇力量,那我岂不是就成了它狗嘴下的一个倒霉蛋?
“狗兄,别闹了,快点让我过去,乖啊……”我伸手想要帮它顺顺毛发。
忘记了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帮狗狗顺毛,是一种宠溺它的表现,这样会让狗狗心情愉悦。
可是就在我摸到它头的一瞬间,这条漂亮又凶神恶煞的大狗,终于愤怒值达到了顶点,它的心脏终于不堪重负,它张开血盆大口,然后……哀嚎了一声,噗通就倒在了地上。
它的嘴里不断发出悲鸣,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就像是翻了羊癫疯,一抖一抖的。
我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偏偏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喊自家狗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乐乐!乐乐!跑哪里去了,你个狗崽子,赶紧回来,吃饭时间到了。”
“乐乐!唉哟,这可累死我了,养个你比我养儿子都累!”
声音不断喊着,就过了前面的转角,是一个看上去年近六旬或者已经六旬的不算老的老人,微微猫着腰,但是却没有著拐杖,他眼睛不断四处看,在寻找着他嘴里比他儿子还难养的狗崽子。
“年轻人,你……乐乐!乐乐!”
老人刚刚喊了我,我想他应该是想问我有没有见到一条白色大狗吧,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垂下去的眼睛就看到了正倒在地上翻羊癫疯的雪白大狗。
老人着急的喊着就朝着前面扑来,我的有些尴尬的站在这条大狗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是现在我面前躺着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人,那这样的场面,多像是一个完美的碰瓷啊。我还没对它做什么,就是稍微碰了它一下,它就立刻倒了口吐白沫……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能感觉到大狗当时的压力,可这不也就逗逗它么,谁知道它这么不经逗的。
“乐乐!乐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老人扑上来,抱着白色大狗的头,然后又抓着它的脖子不停的用力摇啊摇,好像是想要把它给摇醒。
但是这种场面……
我看了半天,想着如果不是知道这条狗就是老人养的,我肯定会以为这是他哪个有杀父之仇不同戴天的仇人饲养的最心爱的宠物。
“老先生?老先生?”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蹲下来,看着还在抓着雪白大狗脖子狠劲摇晃的老人喊了两声。
老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就像是京剧里面戏子甩头那样,哗地一下把头固定在一个倾斜的角度,而后斜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叫我干啥!”
“呃……”我被老头这个动作弄得又是一愣,却没想到这也是个京剧迷,想来应该是平时经常模仿吧,所以把这些微小的动作当成了一种习惯。
我讪讪笑道:“您这条狗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说跟你有关系了吗!?”老头神经兮兮的又说了句,随后唰地将头摆正,又开始一边嚎哭一边死命晃着大狗的还在吐着白沫的头,大喊道:“乐乐!乐乐!”
“老先生,再摇,这条狗就真的嗝屁了。”我对着老头好心提醒了一句,可是他根本就不领情,依然固我的做着自己的手下的动作。
“你懂得养狗还是我懂得养狗?你也不去十里八乡打听打听,说起养狗,谁有我五阿公厉害,我……呃……老爷。”
老头正吹嘘着,忽然身体僵硬,他抬头看着一个站在他旁边,年近七旬依然身强体壮,腰杆挺得笔直,顾盼间虎虎生威的老人,有些讪讪地把手从雪白大狗的脖子上拿了下来。
“老爷,乐乐……乐乐他……那个……是他……”老头说了半天,忽然看到了已经站起来的我,眼睛一样,立刻把手指向了我。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这里干了,去找老张拿一笔生活费。”老人雷厉风行,语气中不容许谁又丝毫的质疑。
神经老头的脸当时就垮了,他知道自家老爷的性格,所以站起来之后也不再多话不再哀求什么。
“年轻人,我这条藏獒是你给弄成这样的?”老人又转头看着我,虽然是问句,但是却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又看了看手里的佛经,想着咱刚从寺庙出来,于是点点头说道:“有那么一丁点关系。”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碰触黑暗吧
作者:弹指
老人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当然,他并没有我的眼睛大。
然后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只狗变成这样纯粹是自找的,但我还是有些同情它。恻忍之心,我也有之,我常常在想,也许社会上像我这也有公德心的人,已经不多了。
于是我主动给老人说道:“也许我有办法让它回复正常,看得出来,您很喜欢这条雄壮威武的大狗。其实我也觉得它蛮好看的,而且上天有好生之德,要是它就这么在我眼前嗝屁了,那可是一条生命的大罪。”
老人被我繁琐的话语扰得有些晕,但他还是抓住了我这句话的主干,所以他很直接的问道:“你是兽医?”
“您看我像是穿着白衣的天使吗?”我故作惊讶的问他,然后看着他灼灼的眼神,我继续说道:“当然,就算是一个真正圣洁的天使在这里,也不一定比我还有办法。”
“小朋友,要是你真有办法,就赶快医治一下乐乐,相信老爷开心了,肯定会给你不菲的酬劳。”老人身边换窜出了一个威武的大汉,他那凶恶的面孔跟很有攻击性的身体,让我觉得如果可能,他说不定真的是这条雪白藏獒的老爸或者叔叔。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老人,说道:“麻烦给我让个地方,我试试。”
老人让开三米,壮汉又问我:“需要什么器具吗?”
我摇摇头,直接蹲下身体在大狗身上开始抚摸,顺着它的毛发来回抚摸。心说小样的,你看了我半天,现在还不是得乖乖躺在这里让大爷抚摸?
调用身体里那仅有的一些细若游丝的时暖时凉的气流,我给这条大狗舒缓着神经。
这是我新发现的一个长生拳所修炼出的气流的妙处,它不但能够帮我缓释神经,还能帮除我之外的东西缓解压力。也许毫无压力的状态,就是长寿的办法之一,所以这套神奇的长生拳,就在这个方面有很大功效。
只是来来回回好多遍,甚至我头上已经微微见汗,还是不见这条大狗苏醒,我不禁有些气闷。难道失灵了?
忽然,我想起了刚刚他们说,这是一头纯血的藏獒。又想起那种让藏獒畏惧的神秘力量,我想起了一个传说。
藏獒是大雪山的守护神,他们守护着大雪山上藏庙的气运,只有那样的佛力能让这种凶悍的藏獒变得温顺驯服。
拼尽全力,我开始尝试跟手下这头好像昏死过去的藏獒……咦!不对,刚刚这丫的不还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么?
“南无阿弥陀佛!”我心里念叨了两句,然后跟这头藏獒建立起了心灵上的联系。“死狗,你要是再不醒来,信不信我把佛经撕了塞你嘴里!”
“呼哧……吼!吼!”刚刚还在地上躺着的雪白大狗立刻从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喉咙里嘶吼着叫了两声,又在原地蹦跶了两下,这是在告诉他的主人它已经没事了,请主人别再担心。
“哈哈!小伙子不错,不错!”老人看到自己的爱宠没事,顿时开怀大笑,他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啊?”
我腼腆的笑笑,我想着在这种时候也许自己应该谦逊一点,而且我本来就是个谦逊的人吧,我说道:“老先生,我叫郑起桥。”
“郑起桥的郑?郑起桥的起,郑起桥的桥?”这个老人似乎也颇为有趣,他笑着调侃了我一句。
但是在这种问题上,却是不管怎样,都马虎不得。所以我立刻收起了腼腆,很认真的给面前这个身份好像并不简单的老人说道:“老先生说错了,姓郑,关耳郑,起于昏黑晨雾,而独行于一木之桥的起桥。”
问我名字也就罢了,本来我是没打算去解释这个名字的由来,不然要是有人问我名字我都要这么解释一句,那岂不是得累死?但是老人却在曲解我的名字,所以我不得不解释一番让他明白。
老人再次哈哈大笑,他说道:“有意思,有意思!小朋友你好,我叫徐若之。”
“徐老爷子好。”我点点头,问候了一句。
徐若之又给旁边那个威武的大汉说道:“阿威,把我的名片给这个小朋友一张。”
叫阿威的壮汉点点头,递给我了一章烫金名片,名片很简洁,上书三个大字:徐若之
名字的下面,是一串数字,很明显是他的私人电话,只是我再细细一咀嚼这个名字,徐若之,若之,弱智……
摇摇头,把这些可笑的想法抛开,我忽然觉得真的轻松了不少。这几天的事情还是让心里有了些郁结,却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全都散开了。
“郑起桥小朋友,我跟你投缘,要是什么时候去南方玩可以找我,我给你当向导!哈哈!”老人有些童真的模样,我也跟着笑笑。
“徐若之老爷子,我也跟你投缘,要是想要在长安玩玩,你可以找个导游,我对长安也不熟悉。”听得出来,这个叫徐若之的老人并不是本地人,也许他只是来长安看望朋友吧。
我随意猜了猜他来的目的,也没有太往心里去。今天下午心情真的变得很好,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童年,还在跟一群纯真的小伙伴和稀泥玩泥巴的时候。
老人带着他那头雪白的大狗走了,在转身的时候,这条大狗跟我的眼神对视,显得有些讪讪的。
范存龙已经在屋里等着,他本来在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坚持要出院,在那个小护士杀人一般目光的注视下,我还是让他在医院多留了几天,让他一定要彻底根治,千万不能留下任何一些病根。
而吴怀,这几天他忙前忙后,一边完善着自己上次给我看过的规划,一边在觥筹交错的应酬中跑着各种各样的手续。
这也算是我泱泱华夏的一大特色,很多事情,都是在饭桌上或者灯红酒绿之地谈成的。大家几杯酒下肚,都好像醉了,然后在‘晕晕乎乎’中就做出各种很有影响力的决策。
“存龙,有件事情得让你去做。”我给范存龙说着。
他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在我面前说话做事,还是那样一板一眼,对自己的身份拿捏的十分到位。
我想这也许是吴怀的功劳。对于这种事,我也有些无奈,从本质上来说我并没有把范存龙当做我的下属而是当做朋友。但是他显然不是这么认为。
山里娃,就是淳朴!我微微摇头,又点点头。
这样的事情谁说得好呢?也许吴怀是对的吧,一个庞大的势力或者家族,尊卑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这样或许真的是错失许多友情,但生活就是这样,谁又有什么办法?
“郑哥,你说啥事!”听到我让他做事,范存龙显然十分激动。
这些天在医院,也许他也快被憋坏了吧。这个不懂风情的小子,估计也把那个小护士气得不轻。
我说道:“南柯一梦的事情你可看到了,前车之鉴,也是后事之师!今后类似的东西还有许多,但郑氏很缺乏一批属于自己的保护势力。”
说着,我前倾了身子,眼神有些咄咄的逼视着范存龙,说道:“黑暗的世界,你敢碰吗?”
“黑暗的世界?”范存龙咧着嘴笑了,然后他问了我一个问题,直接的让我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郑哥,杀人犯法不?”
“肯定犯法,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走到哪都是这个理。”
“那我犯法了,为啥不见公安来抓我?”
范存龙貌似憨厚地问我,我说道:“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杀了人。”
范存龙又说道:“那我以后杀人尽量不让人知道是我杀的。”
这家伙,在说杀人的时候那种轻松的神态,就像是在说杀一只鸡。人命在他的眼里微不足道。
“什么时候说话还学会拐弯抹角了!”我瞪了范存龙一眼,差点没给这个一向老实憨厚的家伙给绕进去。
“嘿嘿!郑哥,让我怎么做你就直接说吧,我的拳头还算够硬,而且出来这么长时间,我发现我的弓箭也挺准的。”
“得瑟!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总跟着我了,我要你想办法拉起一些人,然后训练他们,让他们能够为郑氏的发展保驾护航。至于需要用到的资金,我这边直接提供,这事情……你知我知。暂时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未来阴谋阳谋何其多哉!很多台面上谈不拢的事情,都得用上不得台面的一些手段来解决。而且很多时候,就算你不想动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但不代表着别人不会用这种手段来让你屈服。
光明永远跟黑暗同在,如果没了黑暗,那什么来衬托光明?
“我知道了!可是郑哥,你自己的安全怎么办?”范存龙对我的话好像并不惊奇,他关心的还是我的安全问题。可能上次的事情,也让他有些提心吊胆了吧。
“哪里来得那么多危险!?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你已经算是大人物了。”范存龙嘟囔了一句,他想了想,又说道:“要不这样吧,郑哥你批我三天假。”
“怎么了?”我问道。
范存龙说道:“我回趟范家庄,把存虎喊出来,他的身手也很厉害!近身,我不是他对手。”
“哦!?”这下轮到我惊奇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完********************************
范家庄果然是藏龙卧虎,范家三兄弟,那全都不是吃素的,个顶个的厉害。
@skyztc 1039楼 2013-09-02 12:18:00
哥哥更新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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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好吧,原谅我被这声称呼给惊呆了。
第一百三十章 藏龙卧虎范家庄
作者:弹指
范家庄是个大村子,在山里来说是这样,但是如果把范家庄搁在山外头,它的规模大小……也算是个大村子。
但是村庄再大,也只是个村庄,我却没想到这一个村庄里,竟然藏了两个人物,当然,如果算上老村长这个不显山不露水,但却能跟赵家老爷子那种传奇人物平辈论交平起平坐的人物,那应该是三个。
“合着你们两兄弟,都是身怀大本事的人!我倒是走眼了。”
范存虎跟范存龙一样,有些憨憨的,但是我跟他接触的并不算很多,所以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凡之处。
而且当时跟范家这三个兄弟交谈,范存龙的两个兄弟言语间都是在说他们大哥很厉害,却没想到老二也是个厉害角色。
对于范存龙的话,我倒是没有丝毫质疑。
范存龙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说道:“其实存熊也很厉害,我们算个各有所长吧。”
“存熊?老三?”我觉得自己必须得重新审视那个在大山里,几乎不怎么跟外界接触的地方。
范存龙说道:“是!我擅长弓,而存虎的刀很快,存熊……他的力气很大,我能箭杀山里的野畜生,存虎用刀也能杀,而存熊很直接,他一般逮住那些能要人命的猛兽,都是近身搏斗然后抓着活活打死。”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抓着野猪能活活打死,这得多么大的力气?存熊,倒是真的符合他的那个名字,力气能跟熊瞎子拼么?
“也别光让存虎出来了,顺便把存熊也带出来吧,正好却人手。只是老村长肯放人吗?”
那可真的是范家庄的人才,走出来一个范存龙已经很了不得了,可要是再找老村长要人,也不知道老人家愿不愿意答应。
“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吧。”范存龙也不敢把话说满,对于老村长,整个范家庄的人都完全保持着尊重,那是一个一辈子不然一丝煞气,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我说道:“存龙,你真的给我了很大的惊喜!那明天就走,快去快回。”
这种事情耽搁不得,早一天就有早一天的优势,我现在再看范家庄,觉得那里简直就是一个神奇的宝库。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再去大山里多看看多走走。
范存龙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长安,他带着出山时背着的两把弓跟一壶只有他能用的加粗箭矢。大山里很危险,范存龙也不敢轻心大意。
吴怀也是开足了马力,他随后把一份更加详细的方案送来了我这里。按照我要求的,郑氏古行不会单独只倾向于高端社会。
“老吴啊,你年岁也这么大了,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事还没办成,先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得不偿失啊。”我笑着给吴怀说道,他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尤其是在古玩这个方面。
“东家,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你不知道,我现在就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吴怀感叹似的说道。
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我只能无奈的摇头,一个被压抑了许久的人,在某一天忽然看到自己的抱负有实现的可能,那肯定会拼尽一切,而且恐怕因为神经的亢奋连他自己也注意不到很多除此之外的东西。
这种事情强求不得,只能靠他自己慢慢领悟了。
“这个东西你拿回去翻着看看,相信你肯定很有兴趣。记住,除非是最信得过的人,否则这里面的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我拿起从老宅带回的一本书递给了吴怀,这是郑氏无数先辈,无数天才精英甚至是鬼才之类的人物,在古玩鉴赏方面智慧的沉淀,相信这些东西肯定对吴怀有些莫大的吸引力。
果然,他拿到书随手翻了两页之后,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骤然变得明亮无比。他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才合上书喘了一口粗气,而后保证似的给我说道:“东家,您放心。既然您信得过我老吴,我就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这世界上有种情怀,叫士为知己者死。我想吴怀现在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可惜活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都不知道‘士为知己者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或许因为身体里流淌的血脉,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士吧,要做,就做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行了行了,用不着这么严肃。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么。”我帮了吴怀许多,吴怀也帮了我不少。也许他开始是因为有许多感激才对我这样尽心尽力,但是后来慢慢地,他开始死心塌地的做了一个下属。
难道这就叫人格魅力?我想起现在市面上一些流传着的小说,主角是永远被人格光环笼罩的伟光正。
妖魔鬼怪看他一眼,就被吓得烟消云散。世间绝色佳人,他只要轻轻一勾手指,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绝色佳丽血压瞬间升高,然后如同饿狼一样扑倒他的床上继而死心塌地。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好像又有口水了,擦了擦,却并不存在。
“东家,要是做大,我们缺的人太多了。要不把黄三跟黄四喊来长安,重新安排两个人去看管渭城的铺面?”
吴怀没有发现我幻想时候的异常,他很认真的给我提了建议。
我摇头说道:“老吴,说了信得过你,就会给你百分百的信任,你不用担心什么。至于什么人该用,什么人不该用,你自己看着办。三儿跟四儿那边,让他们在渭城再锻炼一阵子,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把他们喊来渭城。”
吴怀眼里再次流过一丝感动,他起身说道:“好,那我就去做事了。”
这两天倒是没有再见到的那个白色的大狗跟大狗的主人,那个叫徐若之的老爷子。我心里想着,这些天在小区溜达别说见到他们,平素连个鬼影都很难看到。
要不是晚上别墅都会亮起灯,我甚至要怀疑这偌大一个紫桐别苑,是不是就我一个在这里居住。
随后翻开放在身旁的《佛说阿弥陀经》,我细细的品读了起来。
这本经书没有别的佛经那样晦涩难懂,正如同白马寺那位老方丈所言,苦心念经,佛说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便能横渡一切苦海。
“如是我闻……彼佛光明无量,照十方国,无所障碍,是故号为阿弥陀……”
《佛说额弥陀经》看似并不难,而且很多地方看着都让人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但是在细细品读回想之后,却有一种让人不自觉就会拿出品读第二遍,第三遍乃至于第无数遍的感觉。
这是一部大智慧的经书,于平白之处明晰世间大道至理,我一路诵读,总觉得好像又什么游丝一样的东西划过我的眼前,但等刻意去注意的时候,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而《地藏菩萨本愿经》,粗粗看过一边之后,再拿起这本经书真的很需要勇气。我甚至认为老方丈是不是给我拿错了,为什么会把一本这么恐怖的经书让我这么一个连佛是什么都不懂的凡夫俗子来研习参悟?
晦涩难懂,这都不是什么问题。也许就像是老方丈说的,因为地花快要圆满的缘故,我对于这些东西有一种超级强悍的领悟能力,一句话读过,就算没法用大白话解释这究竟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很明白,这句话究竟表达的是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早就习以为常。很多人在某一方面有种别人难以企及的领悟能力,我们通常叫这种人‘天才’。
而且有种生而知之者的人,我们供奉他们于庙堂之上,称其为‘圣贤’。如夫子那般。
《地藏菩萨本愿经》,经书上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能直刺人的心灵的那处恶念!字字触目惊心。也如同老方丈说的,在不经意处,就可能埋下地狱的种子。
“不辞疲倦,是大菩萨有如是不可思议神通之事。然诸众生获脱罪报,未久之间又堕恶道……”
我忽而想起,地藏菩萨在佛家地位十分特殊,他虽是菩萨果位,却留下了佛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而且更是发下大愿,地狱一日不空,便一日不成佛。
“这是个狠人,有大毅力!”我有些心悸的合上了《地藏菩萨本愿经》,这经书真的太过邪乎,好像总有种未知的力量在影响人的心神。 普通人读者感觉尚能小点,但是明悟的越多,就会越觉得害怕跟恐惧。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范存龙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带着范存虎到了紫铜别院。
范存虎的面容看起来还微微有些稚嫩,他身上穿着很简朴的粗布衣服,背后背着一把朴刀。他站在屋里的大厅中,看着奢华的陈设跟真皮沙发,然后又看看我喊了声“郑哥。”
看得出来,他很拘谨,站在那里好像浑身都不自在。
从山里出来的淳朴青年啊,也许很快就要被外头这花花世界弄得不再纯真了。我心里暗暗想着,也许自己就是那个毁人不倦的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范存龙的路
作者:弹指
“存虎,好久不见了!”
我笑着招呼范存虎落座,他把背上被粗布包裹着的朴刀解下来靠在沙发上,一坐下去立刻陷入了沙发的柔软中。
这样好像坐在棉花里的感觉可能让范存虎更加不适应,他动作微小的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只有半个屁股搭在沙发的边缘。
范存龙倒是习惯了这样,他拿起茶几上的紫砂茶壶给我的茶杯重新续上水,又给他跟范存虎各自倒了杯茶。
“嘿嘿!其实也没多久。”范存虎挠着头嘿嘿一笑。
我愣了下,也不禁笑出了声,想想可不是并没多久吗?但是这段时间所经历的,却让我现在回想起来,有种恍若多年的感觉。
看着范存虎。
跟范存龙如出一辙的精干短头发,虽然看着还稍微有些稚嫩但是神情却异常坚毅的脸庞,有七成相似的面容更是无一不证明着他跟范存龙是同一血脉的至亲。
至于个头,范存虎比范存龙稍微矮一些,但这样的提醒看上去却更加灵活,而且更重要的是范存虎应该还有两年长头,也就是说他的个头到现在还未彻底定型。
“别太拘谨!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给范存虎说道,他点点头。
我又问道:“存龙给你说让你出山的目的没?”
范存虎点头说道:“我哥说让他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所以让我平日就跟着郑哥你。”
“嗯,倒是有些委屈你了。”
想想可不是么,原本这应该是一个生活在大山里跟自然搏斗,跟猛兽厮杀的一把好手,现在却脱离了那个最能打磨人的环境而整日里要跟在我身边,去跟着我做一些在我看来意义非凡他却并不一定喜欢的事情。
范存虎听到我这样说,连连摆手说道:“不委屈不委屈,能跟着郑哥挺幸运的。其实一直都想来外头看看,就是没有机会,而且一个人也不大敢出来,嘿嘿!”说着又笑了两声。
“外头可不一定有大山里好玩,你可别被你哥给忽悠了。”我大笑,记得范存龙刚刚出山,在渭城找到我的时候,不也是跟范存龙差不多的模样?而现在,跟赵七九厮混,又在长安一段时间的磨练,范存龙已经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而至于喜欢不喜欢,这个大概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外头的世界很精彩,甚至五颜六色浓墨重彩。而大山里的世界则相对单纯,是清清淡淡超然物外。各有特色,倒也分不清楚孰好孰坏。
范存龙说道:“郑哥,我可真没有忽悠存龙。我就给他提了一句,他就高兴的跟出来了。存虎在很小的时候就说他想出来走走,这次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听着范存龙的话,范存虎只是笑,他也跟范存龙一样,话并不多,他们更加崇尚的是直接去做吧。
随意闲聊一阵,我又问范存龙:“存熊呢?他难道都没有以他二哥为榜样,也出来玩玩?”
听着我的话,范存虎脸上闪过一些怪异,而范存龙的脸色更是郁闷。
他先说道:“族长不让存熊出来,说他活不到走出大山的时候。”想了想,他继续说道:“其实存熊也很想出来,我们今天出来,他本来是想偷偷跟着溜出来,但被六叔提着耳朵截了回去。”
想想一个大小伙,被人拧着耳朵往回拉的场面,我也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这倒是一个长辈教训晚辈的经典动作,无数人在少年时候恐怕都没有少吃拧耳朵的痛苦。
“老村长既然这么说了,肯定就有他的道理!这小子,还真是不安分。”我摇摇头,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在范家庄一言九鼎的老村长都发话了,想来范存熊要是能出来才叫有鬼。老村长应该很不简单,不然他也不会说现在不是范存熊出山的时候。
可能老村长是在等什么吧!我隐隐记得赵七九说过一些大山里面特别讲究的事情,但是当时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所以这突兀之下,也想不出来这其中的原因。
“天色也不早了,存龙你跟存虎去洗洗,然后咱们出去吃饭。”
白马寺的晚钟早就已经敲过,现在那些僧人应该都在主殿里面对着大佛做晚课吧。
外头天色已经逐渐暗淡,刚才还显得明亮,现在已经带上了一些夜晚的色彩。
范存龙跟范存虎简单洗漱过后,我载着他们找了个地方解决了饭碗。
车在长安城里行进,在夜幕下漂亮的霓虹灯跟来来往往的车流,让范存虎满目震惊。
他眼睛有些忙不过来似的,坐在车窗旁,把头伸出车窗左看右看,而一个广告牌上衣着稍微有些暴露的美女模特,更是让范存虎一眼就羞红了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到一边,过了两秒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这样欲露还遮的巨幅海报,对无数男人都有着莫大的杀伤力。但凡从这里经过的人,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会朝着那个广告牌撇两眼。当然,几乎每个人都会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接口——我就是朝那边看,不小心看到的。
“存龙,明天你过去的时候,给老吴说一声,让他找个人过来带着存虎在长安城里走走转转,顺便给存虎买几身衣服,总这样穿着也不像那么回事。”
范存虎身上这身有些复古的衣服,在吃饭的时候倒是招来了不少注视的目光,倒也谈不上什么瞧得起瞧不起毕竟长安的民风还算淳朴,虽不及渭城那般看着有种其乐融融的精致,但其粗犷的风格却是渭城拍马难及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跟范存龙这个旱鸭子不同,范存虎当看见二楼那个中型游泳池的时候,神情明显变得兴奋了不少。看得出来,他是个喜欢水的人,很想进去游两圈。
游泳,最能缓解人精神上的压力。于是我把范存虎推入了水池中,让他在里面肆意畅游几圈,好好消化一下这短短一天时间所见所闻给他带去的震撼。
我相信他能够很快适应这样的生活,只要没有自闭症,人类其实是适应能力十分强的一种动物。虽然没有蟑螂那般强悍的生命,但是却比其余的生灵适应力强了太多。
第二天,吴怀亲自过来,他说正好放松一天,就由他带着范存虎好好熟悉一下长安,而我则一个电话找来了周老二,把范存龙推给了他。
“老周,帮我带我这个兄弟一段时间。”
我很直接的给周敦颐说着,周敦颐目露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跟着我不合适!”周敦颐直接切入了技术层面,他说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所以跟着我不合适,方向差的太远。”
“那你给指条路子。”我递了跟香烟过去,又给周敦颐点上。
他想了想,说道:“去老鼠门,从最底层做起,最起码要先掌握一些基本的东西,明白一些最基础的规则,等明白的差不多了,我想你这个小兄弟自己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我看了范存龙一眼,又看了周敦颐一眼,忽然问道:“老周,我这一直没问,你丫到底是干嘛的?整天看着神秘兮兮。”
周敦颐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无奈,他说道:“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不往外说的,不过谁让我跟郑起桥成了朋友么,说说倒也无妨。”说着,周敦颐指了指脚下。
“帮人做足疗?”我怪声怪气的问了句,顿时把周敦颐噎得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他赶紧拿着纸把身上的水擦了擦,有擦嘴擦了半天,才阴阳怪气的回了我一句:“我帮人的祖宗做足疗。”
“你也净干一些缺德事。”我调侃了一句,这家伙也是吃一口死人饭,不过跟赵七九不同,赵七九人家那是安顿死人,而这个家伙是专门去打扰死人。也不知道长年累月做这种事情,他的心理有没有什么压力。
不过想到这货称自己半人半鬼,而他也的确是半人半鬼,我心中再次释然。
自己都有一半是鬼了,而且见不得阳光,那还害怕那些死人么。
“滚蛋!”周敦颐撇嘴骂了一句,他又问道:“那你到底怎么想的,赶紧给个具体的话,我这边事儿还多呢。”
“还能怎么想,这方面像我这种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怎么会明白其中的道道?自然是先按你说的来了。”我说着,范存龙捂嘴发笑,周敦颐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这脸皮比长安的城墙还厚。”
“那是,咱这可是要跟京城城墙比厚度的。不过这个道道上我人不熟,你看着给安排。”
“行!这好办,我过去给宗盛打声招呼,在他手底下放个人不碰触他的利益核心,问题就不大。”
“嗯!那拜托你了。”
周敦颐做事雷厉风行,他说完又倒了杯茶给自己,也不嫌烫的一口闷掉就带着范存龙走了。
至此,范存龙正式开始接触地下世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完***********************************
本来嘞今天加更的这一章是应该昨天加更的,为了庆祝点击突破20000,不过小芷昨天晚上有些想偷懒,所以就今天加更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哈
第一百三十二章 范存虎的刀跟关于内劲的讨论
作者:弹指
范存虎的刀很黑,很纯粹的那种黑,仿佛没有半点杂质,就算是强烈的光芒照在刀身上,也没有丝毫的反光。
范存虎的刀很快,手起便是刀落的那种快,甚至连一点幻影都没有,就如同看电影时候画面卡带,忽然从这个动作就变成了下一个动作,让人不自觉思索这其中的时间,他究竟有没有做些别的什么。
范存虎的刀很锋利,我看着那闪烁着杀气的刀刃,能轻易把叠放在一起的六枚铜钱劈成凉拌,让我一度以为他背上的那把,就是水浒好汉青面兽杨志家里的那把祖传宝刀。
为此我专门找他验证过,能够吹毛断发,一章白纸轻轻放在刀尖上然后放手,白纸能丝毫没有停滞的就从刀尖滑落到刀柄。
“七爷他家一直都是锻造各种兵器的,村里所用的兵器基本上都是他家打出来的。这把刀是七爷家里最好的一把,这次我出来他让我带上的。”
范存虎又提供给我一个让人‘震撼’的消息,我真是不知道,那范家庄里究竟是有一群什么样的怪物,好像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有精英的存在。
范存虎跟范存龙一样,他每天起得很早,醒来洗漱完毕之后会先围着紫桐别苑很狂野的跑整整两个小时,然后就在前院开始练刀,好像有一身用不完的精力。
范存虎练刀时候的套路好像十分简单,好像永远都是劈跟扫两个动作,只有偶尔会做一些稍微复杂一些,比如刀花之类的刀技,但是那仿若只是惊鸿一瞥,就颠覆了我所知道的“剑走轻灵刀行厚重”的俗语。
原来刀也能这般灵巧,他的刀尖虽然不像伺机而动的毒蛇,但是却犹如一个力大无比的狂蟒。
我每天也就跟着范存虎同时起床,必修的功课的就是那一套长生拳,我有些向往青松观老人打这套拳时候所散发出来的意境,但很明显,我离老人那种境界还差远了,甚至有生之年,想要达到那种境界可能都是痴人说梦吧。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很惊喜的发现,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我无数次把长生拳九个招式打完之后,终于能够连续不间断的开始第二遍。
但是在进行第二遍的时候,却十分滞涩,好像总会打着打着就忘记了套路,得停顿一下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按理来说,我已经把这套长生拳打得十分纯熟了才对,可是现实就是这样诡异,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来审度。
能连续把长生拳打出第二遍,虽然还没发跟第一遍一样毫无阻塞,但却也有一些别处的收获,譬如我身体中一直细若游丝的那种气流好像微微加粗了一些。
如果说以前那条气流就像是一根牛毛,那现在身体中的蹿动的这条气流,就像是一根半牛毛,要是用眼睛看,可能发现不了什么异样,但是流动在自己身体里面,这只有微微一点的增长,却让我有很清楚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劲?”我心里暗自得意,所以跟范存虎分享了一下这些快乐的事情希望他能跟着我一起高兴。
但是范存虎听到之后却摇头,他说道:“郑哥,你说的这种东西,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这肯定不是内劲。”
我看着他,不服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内劲?”我看的那些武侠小说,书里都是这么形容人体内产生了内劲的,什么有一道气流会在经脉百骸中循环一个大周天,虽然我不懂什么经脉百骸,但是这不是有气流了么。
范存虎摸了摸自己那又剃了一次,基本上快成光头的圆脑袋,说道:“内劲应该这样的。”
说着他拿了一块圆木仍在自己面前的地上,手持着朴刀下劈,但整个刀身并没有任何一出地方碰到圆木,甚至这条有人小腿粗细的圆木躺在那个地方一动都没有动过。
我有些愕然的抬头看着他,指着完好无损的圆木问道:“这就是内劲!?”丫的,这孩子是怎么了?逗我玩呢!?
范存虎却嘿嘿一笑,他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渍,脚在圆木上轻轻一踢。
我愣在了当场!
我看到什么了!?
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在这轻轻一脚的力道下,圆木顿时变成了两个,从中间而断,断口的地方整整齐齐,没有任何一点毛边出现。
我蹲下去看着两个断口,都是很新鲜的颜色,证明着这圆木的确是被刚刚劈开,所以不可能是范存虎在其中使诈作假。
“存虎?你有内劲?”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范存虎点点头,他说道:“有一些,不过不是很深,只有修炼内家功夫才能练出来更强的内劲。”
“妖孽啊!”我真的是又捡到宝了,但我想起我身体里的那一道还是细若游丝的气流,继续不服气的说道:“就算你懂得内劲,那你凭什么断定我练出来的不是内劲?我听说这内劲不是还分什么内劲存身跟内劲外放么?你的内劲能外放,我的可能暂时还不行吧。”
我说着,好像给自己找到了理论依据,又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的点头说道:“嗯!肯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是吧存虎?”
“呃……郑哥……那个真的不是内劲。”他一边说着,把右手中的朴刀交到左手中,然后伸手点在了我肚脐下一寸的位置,问道:“郑哥,你这里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什么感觉?”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范存虎问道:“冷吗?”
我说道:“不冷。”
范存虎问道:“热吗?”
我摇头说道:“不热。”
范存虎点点头,又问道:“那感觉涨吗?”说着他的手稍微用了一些力气。
我继续摇头说道:“不涨。到底怎么了?”
范存虎也摇摇头,他又把手指移到我的肚脐上一寸的位置处,问道:“冷吗?”
“不冷不热。”我一次性回答。他点点头,手又继续用力,看了我一眼,我直接回答道:“不涨。”
“呃……我不是想问涨不涨。”范存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问道:“感觉疼不疼?”
我回道:“不疼。”
“那这里呢?”范存虎把手指点在了我的眉心处。“这里有什么感觉吗?”
我仔细感觉了一下,说道:“有。”
“啊!?”范存虎惊奇的张大了嘴,他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紧跟着紧张兮兮的问道:“什么感觉?”
我没好气的回答道:“感觉憋得慌!”
“那个……忘记了,正常人被点着眉心都会觉得憋得慌。”范存龙嘿嘿的笑。“那郑哥,你真没有练出内劲来的。”
这一刻我想找块砖头砸死自己,当然,如果能找到并且下得去手的话。
范存虎这个耿直的孩子,他一脸认真的给我说道:“肚脐下面一寸叫丹田,肚脐上面一寸叫气海,眉心这里叫雪山,又叫小丹田。一般要是练出内劲,那内劲总会储存在这三个地方的一处,使用的时候才能调动的。”
“要是内劲储存在这三个位置的某一处,仔细感觉,总能有一些别的感觉……那个……要是没有,就证明是没有内劲。”
“死孩子!太直接,真的是太直接了,就不懂得含蓄一点吗?你就不怕你郑哥有个什么心脏病高血压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直接嗝屁了啊!”我在心里不断念念叨叨,然后又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
当然,这种冲动一般我是不会当真的。
所以……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常年修一口静气,让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所以我拍了拍范存虎的肩膀说道:“存虎啊,等会中午带你去吃牛排,这是一种西方的东西,跟咱们华夏的菜有些不一样。”
民以食为天,我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这个实诚的小伙子。而我说去吃牛排的那个西餐厅,是前几天刚刚开业的,这在长安城里还真是个新鲜的玩意,最起码我听说不少名流都经常光顾那里,好像十分好吃十分高贵十分有品位的样子。
“牛的排骨吗?牛骨汤其实不好喝的,我喝过几次,都偷偷的倒了。”
范存虎很认真的给我提醒。
“是不是?可我听人说那玩意是吃的,估摸着应该不是牛骨汤那种东西吧,不然那就不叫西方的吃食了。而且我听说吃那个不能用筷子。”
“啊?不能用筷子?那要是用勺子岂不是还是汤?反正牛骨汤是不怎么好喝。”
“我知道牛骨汤不好喝啊,但我也没说是用勺子啊。我想想,你别急……对了,是用刀子跟小叉子,切一块,吃一块。”
“还得用刀?难道是吃生的?”
“去了再看吧,要是吃生的那还是算了,野蛮未开化的人才会去吃生肉,太恶心了那……”
我跟范存虎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事情,开始专心致志的讨论那素未谋面的牛排,而在这个时候,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回屋接了电话,是吴怀打来的。
他说正在跟长安一个古玩店的幕后老板谈收购问题,但对方却死活都要见我,并且约了一个地方,说要是见不到我,就不谈这事。
“什么时候?”
“今天中午,十二点。东家,那人看着很嚣张。”吴怀点了一句。
我不可置否的哼了一声,说道:“行,你看着时间,过来接我。”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我的吸星大法!!!!!!咳咳,为什么我仿佛看到了牛排的影子。。。一块牛排,两块牛排,三块牛排。。。小芷觉得那些个西餐厅的牛排都太小,那么一小块都吃不饱,我果然是未教化完整的人类么。
第一百三十三章 赴会
作者:弹指
吴怀十一点三十分到了紫桐别苑,堪堪十二点整,便把车停在了一处没有招牌但却坐落在商业区的店铺门前。
别的店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煞是热闹,而这家店门前,却是门可罗雀几乎不见人出入。
我有些奇怪的问吴怀:“老吴,这是什么地方?”
吴怀也皱眉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卫义只是告诉了我门牌号,见鬼,怎么都不见一个在外边迎接的人。”
在商业街这种本应该繁华的地方,却出现了这样一个连招牌都没有的清冷铺面,而且竟然还只是开了一扇只能容纳一人进入的小门。
“下马威么?”我冷哼了一声,正如吴怀所说,那人还真是够嚣张的。
在过来的路上,吴怀把他了解的情况详细给我说了遍。其实说是详细,也不是很详细,因为吴怀对那个幕后老板了解的夜并不多。
他想收购的那家古玩店,原本掌柜跟吴怀是认识的,而就跟在我露面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吴怀就是郑氏的老板一样,吴怀也以为那个古玩店的掌柜就是那个古玩店的拥有人。直到后来他约对方出来谈这个问题,才知道实情并非这样。
“东家,要不我们走吧,这家不谈也罢。”吴怀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气愤,对方这怠慢的态度未免太过无理,不管怎么说,他吴怀的名字,在长安古玩界也算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现在却被人公然削了面子,也无怪他这么生气。
我摇摇头,看着那扇只开了个小门的红木大门,说道:“不,得谈。不但要谈,而且一定得拿下。”
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我没有应约倒也罢了,可现在既然来了,连人都不见就这么扭头走掉,未免有些灰溜溜的意思。
“那……”吴怀有些拿不定主意。
“下车,进去。”我掀开车门率先走了下去,范存虎背着他背后那把被粗布包裹着的朴刀,一溜烟从车上蹿下紧紧跟在我身后。
吴怀动作稍稍慢一些,我站在门口等了几秒,他才跟上来走在前面,有点给我开路的意思。
从小门进去,是个宽大的走廊,走廊两边五颜六色被壁画填满,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洗的看到这些宣扬暴力的壁画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看着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皱了皱眉,不说别的,光是这些壁画就给我一种很不顺眼的感觉,处处充满着一种社会混混的气息。看来这里那个古玩店的幕后老板,还真的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走廊不算很长,二十米左右,面前就是一个通往地下室的玄关,吴怀继续走在最前面转弯朝着下方走去,却在入口遭到了阻拦。
这就是一群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十七八,十八九岁的年纪,五颜六色的爆炸头,上面穿一件时下正流行的西服,下身却搭配着一个很‘潮’的,穿在腿上跟裙子一样的喇叭裤,这种不伦不类的装束,看得我表情怪怪的。
说实话,以前在渭城,也跟不少混混打过交道,但是在渭城那片地方混混虽然也是一身痞子气,但是觉得不会有这样怪异的装束,他们顶多是光着膀子,再往身上纹一个凶神恶煞的玩意,相比于面前几人,看着又阳刚气多了。
“哥几个停停,看着是生面孔啊,来这里干什么?谁介绍你来的?”
为首的黄毛学着交警,打了个停的收拾,然后歪着脖子一摇一摇的发问。
“让开,我来谈生意。”我看着黄毛实在是觉得不顺眼透了,所以没给好脸色,直接出生呵斥。
黄毛脸色一变,他嘴里正‘哟嗬’一声,他旁边一个绿毛却拉了拉一番耳语,黄毛又看了我们一眼,给绿毛说道:“你进去问问。”
“哥几个来这里谈什么生意呀?”黄毛稍稍缓和了态度,身体不再摇晃,但头还是歪着,把身体靠在了楼梯的扶手上。
我看了他一眼,站在楼梯上没有搭理,吴怀不说话,而范存虎本身就是个闷葫芦,自然也不会多话。
黄毛讨了个没趣,他撇撇嘴,兀自给自己嘴里塞了根香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吸了起来。
没过多久,绿毛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他的头上有些汗水,又趴在黄毛耳边说了几句。
黄毛立刻笑逐颜开,他把烟往地上一扔赶紧用脚踩灭,然后弯腰一副狗腿的样子。
“几位请,几位请,你们早说是义哥的客人嘛。”
吴怀看看我,没有搭理黄毛继续走前头,我们三个人鱼贯而入,之有一个绿毛跟在旁边一边陪着笑一边带路。
跟玄关上的安静不同,刚刚走进入口左拐,扑面而来就是一阵冲天的酒气跟靡靡之音,印象里面绵柔得近乎呻吟的歌曲,舞台上一桌暴漏胸前白花花一片的舞女,大厅中大大小小的桌子各式各样的人。
有人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一脚踩在板凳上对着台上那疯狂扭动腰肢的舞女们一阵狂吼,有人趴在台下不停把脸往前贴似乎是想要看清楚那些短裙之下的无限风光。
乱!来来往往穿梭在其中的男男女女的人,给人的感觉都很乱,这简直就是一个群魔乱舞之地,怪不得门口连一块标识都没有。
“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我终于有些厌恶的皱眉说了句。
吴怀看着面前的场景也下了一跳,他强撑着走在前面,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他已经是怒火中烧。
哗啦!
本来就已经足够吵闹的人群一瞬间掀起了更大的声浪,男人们发出狼一样的吼声,像是要把这大厅中的所有桌子全都掀翻。
扭头看去,台上热舞的舞女们骤然拉下了自己的围胸抛向台下,胸前凉快柔软的肉顿时展现在所有人眼前,还随着身体一阵抖动,而扔到台下的围胸则被一群男人你拉我扯的肆意疯抢。
带路的绿毛的看着那个场面,顿时眼睛就直了。吴怀似乎有些不忍直视,而范存虎这小子则是红着脸低头又抬头,一连几遍,我看着不禁好笑。
“这边这边,这边请。”绿毛愣神过后又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的朝我们笑笑,又赶紧弯腰引路。
大厅并不是这里的全部,绿毛领着我们直接上了个楼梯,走过玄关辗转奔向二楼。
二楼是一二个包厢,从被窗帘遮住的窗户上能看到除了寥寥几个房间,剩下的都是灯火通明显然已经被人占用。而这二楼包厢的构造也奇特,是围着大厅的墙壁而搭建起来的无数小房间,坐在里面,应该能正好俯视大厅中尤其是舞台上的一切动静。
绿毛在一处包厢门口站定,他很小心的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小声说道:“义哥,客人来了。”
“请客人进来。”里面传来了一个匪气十足的声音。
黄毛小心的陪着笑,把门给我们掀开,他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在我们进来之后小心的带上了门。
屋子里面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略显老迈,看着应该跟吴怀差不多大小的男人。他们两个正坐在圆桌前喝着茶,桌上放着一个果盘。
浓眉大眼,看着憨厚老实但眼睛里却不时闪过一丝凶光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看着我们,他并没有起身相迎,而是老神在在的坐着,大声说道:“老吴来了啊,来来来,先坐。”
另外一个年领略大的男人对吴怀点点头,对吴怀淡淡说了句:“来了。”
吴怀脸色蹬地变得更加气愤,可能他根本就想不到,说是商谈竟然会碰到这样的场面吧,人家这就是摆明了要削你面子,要在这块地盘上逮住我们狠狠欺负一顿。
“老吴!”我拍了拍吴怀的肩膀,让他让到一旁。我走到桌前朝着卫义伸出了右手说道:“卫义卫老板是吧?你好,我是郑起桥。我听老吴说你要直接跟我谈?”
“哟!我还以为今天老吴没有带郑氏的大老板来呢,弄了半天你就是郑氏的老板啊。看着这么年轻的,不像啊?兄弟今年贵庚?”
浓眉大眼的男人卫义并没有搭我的手,他端着茶杯没有放下,不但如此还小唑了一口茶,跟我说话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看到卫义这么不给面子,范存虎眉头皱了皱,他往上压了一步怒视卫义。
卫义看了范存虎一眼,说道:“这个更年轻的小兄弟又是谁啊?老吴,怎么不相干的人也带来了。”
我径直收回了自己的手,给自己开了一条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跟卫义正对着的位置,又朝着吴怀跟范存虎挥了挥手手说道:“老吴,存虎,坐。”
吴怀默然不语地拉开了一条椅子坐在我旁边,而范存虎却并没有落座,而是背着朴刀身体笔直地站在了我的背后。
我对着卫义说道:“这个更小的兄弟,叫范存虎,是我兄弟。卫老板,今天这里没有不相干的人。”
说着,我在桌子上猛地一拍,巨大的声响让坐在对面的卫义跟那个老人眼皮都一跳。
“服务生!进来!”
每个包厢的门口都站着服务生,所以我一拍桌子,门立刻就被一个女孩掀开,她有些惊惶的问道:“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上一壶龙井,要极品的,快!”
既然给我不讲规矩,看咱们谁能玩过谁。我看了对面的卫义一眼,他看着我眉头皱了起来,眼里闪烁着不友好的光芒。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赌怡情
作者:弹指
我看着他,针锋相对。
场面的气氛有些僵硬,卫义看了我半天,然后收起了不友好的神色,变得面无表情。
他又喝了一口茶,随后把茶杯放下,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服务生很快就捧着一壶茶跟一套茶具悄悄走了进来,她把茶杯摆好,又悄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郑兄弟是吧!”等吴怀给我跟他各自沏了一杯茶,卫义才缓缓开口。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逼视着我,似乎是想用这样的姿态来带给我一些压力。
我没看他,轻描淡写的端起茶杯看着茶汤的颜色,嘴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郑兄弟,郑氏前段时间可是出尽了风头。卫某一直听说郑氏的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年轻人,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啧啧。”卫义说着,很轻蔑的笑了一声。
吴怀终于忍不住的说道:“卫老板,今天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卫义眉头一挑,很不客气的给吴怀说道:“老吴,我听老付说你也算是咱长安城里古玩行当的一号人物,所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待客之道?这就是我的待客之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你!”吴怀气结,他被卫义这种嚣张的姿态憋得说不出话来。我想他现在大概就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吧。
“待客之道什么的就放一边吧,卫老板,今天我们是来谈事情的。”我不急不缓的看着卫义说道。
卫义却并不接这茬,他嘴角挂着笑,说道:“忘了说了,这个场子也是我名下的产业,怎么样?阔气不阔气?”
“不堪入目。”我给下了四字评价,卫义收起微笑,眼里闪过一丝暴虐,他猛地一拍桌子,说道:“不堪入目?好大的口气!”
我不屑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堪入目,并非我有意在贬低卫义的这家场子,虽然我不知道长安城里有没有别处类似的地方,但是这样的场子跟明珠那些地方比起来,的确是不在一个档次上。不得不说,内陆在娱乐这方面现在做的的确不怎么样。
“要是在另一个场合,你会为刚才那一句话付出代价。”
看我不接话,卫义又阴森森的说了句。
“现在是法治社会,拳头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其实卫老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我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卫义说道,要是赵七九跟范存龙在这里,我可能会被那两个家伙在心里鄙视致死吧。
卫义眼里闪过一丝嘲弄,他正要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继续说道:“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排斥暴力,其实我很欣赏这种暴力的美学。比如有种人,当他执意要跟我动拳头的时候,我会很开心的让他知道什么叫暴力的美。”
“暴力?美?”卫义嘲弄的神色更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人太小,不懂得社会的险恶。老付。”
坐在一旁的老付听到自家大老板喊他,抬头看了卫义一眼,而后起身站在正对着大厅那边全景式玻璃窗前敲击了三下,随后把一个小玻璃窗打开,大厅中嘈杂的声音顿时就飞涌了进来。
我扭头朝着大厅的舞台上看去,那群舞女正甩着胸前的两块肉退场,随后舞台的四周升起了铁栏将舞台围在了中央。而音响中的那种靡靡之音也顿时一变,成了那种劲爆无比的音乐。
“嗷呜!”大厅中好像所有人的血液都被点燃,一个个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甚至其中还夹杂了不少的女人尖叫,好像他们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颇为期待。
“囚笼之战,现在开始,两个选手的资料已经发到大家手上,大家尽情下注吧!看看谁能变成今天最大的赢家!”
主持人站在铁笼里的一句话,顿时又把场面的气氛推向了一个高峰。组织方开了一个赌盘,而在下面围观的许多人也三三两两的开始对赌。
一个个筹码或者钞票被砸在了桌子上,每个人的神色都极致疯狂。他们奋力的呐喊,于是就在万众瞩目中,两个彪形大汉被放进了铁笼,而主持人则一溜烟从铁笼的门中钻了出去。
“今天这是一场死斗,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从台上走下来。”俯视着舞台,卫义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面无表情,而吴怀的眼皮跳了跳,至于范存虎,他则是一脸好奇的盯着下面的舞台,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他兴致盎然。
“东家!”吴怀悄悄喊了我一声,他意识到今天是闯进土匪窝了,脸上有些担心。
我摇了摇头,让他稍安勿躁。
两个人的恶斗,每一拳每一脚都攻击的是对方的要害之处,而且力道用了十足,我毫不怀疑,一个要普通人要是被这样满身肌肉的壮汉一拳击中,身上的骨头肯定都要断裂几根。
两人交手,打得十分惨烈,短短三分钟已经有一个人的眼球被对手一拳轰爆,但是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就那样满脸血迹的继续在台上拼命。
台下有欢呼,有咒骂。欢呼的是压了优势人物的人们,而咒骂的是押注压了快要被揍死的一方的人们。
污言秽语入耳,难听之极。但是卫义却好像很享受一样的,他眼睛也直直的盯着台上的交战情况,显然是把心思沉了进去,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了我们的存在。
“果然不出所料,小阿里又赢了!”卫义使劲在全景式玻璃窗上狠狠砸了一拳,然后扭头,得意洋洋的给我说道:“年轻人,你还觉得暴力是美的吗?”
“当然,我一直这么认为。”我喝了一口茶,嘴角挂笑的说了句。
台上两人交手,我清清楚楚全都看在眼里。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战斗力的确十分恐怖,但是对于某些特定的人群,比如周老二,周老二手底下那个跟范存虎一样背着朴刀的高手,比如范存龙跟范存虎,甚至是我吧,放倒他们倒是还不成问题。
我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的把我也归入了高手的行列,当然,范存虎这个直肠子的大秦愣娃也都承认,他郑哥现在勉强算是个小高手。所以算来算去,我这怎么也不是固步自封吧。
卫义撇了撇嘴,他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我,我能读懂他的意思的,他是在说我打肿脸充胖子。
“暴力,美学……接下来还有两场比斗,都是死斗,那郑兄弟有何指教?”
“指教……既然卫老板这么想要指教,那我就让我小兄弟勉为其难的指教一下吧,也让这些只有肌肉的大块头,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是吧,卫老板?”
我把手里的茶杯放下,饶有兴趣的看着卫义。他的脸皮抖了几抖,明显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卫义深吸一口气,把脸上别样的神色压了下去,露出一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给我说道:“郑兄弟的意思是,让你这个小兄弟上台比斗?”
“存虎,有问题吗?”范存虎的刀只能说是变态,而不用刀的时候,其实他也是个变态。范存龙的近身战斗力都让我很震惊了,而根据范存龙所说,他要是被范存虎近身,只有挨揍的份。
“没有。”范存虎闷声闷气的应了句,他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个舞台。
在山里还能跟那些猛兽搏斗,但是出了大山,哪里还来得那些凶猛的禽兽让他宰?估计范存虎也手痒的厉害吧。
“我小兄弟没问题,卫老板,安排一下吧。”我回过头,不咸不淡的给卫义说了句。卫义挑一挑眉头,说道:“要不我们改改规则,点到为止?”
“不用了不用了。”听到卫义的话,我还没有说什么,范存虎就先激动的摇手。他说道:“不用改规则,不然打起来束手束脚的没意思。”
卫义看着我,我点头说道:“就按我小兄弟说的来。”
“老付,带着这个小兄弟出去安排一下。”
“等下,那个……我想问问,可以用刀吗?”范存虎嘿嘿笑着,满脸憨劲的问了句。
卫义看看范存虎,说道:“可你的对手也会选一把趁手的兵器。”
范存虎不在乎的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没关系,这个不碍事。”
卫义的脸顿时就黑了。
“看下面大家都玩得这么疯,要不郑兄弟,我们也添个彩头?权当是娱乐了。”看着范存虎跟老付出去,卫义扭头笑着对我说道。
“行啊,卫老板准备赌多大?咱可说好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随便玩玩吧。”我装作底气十分不足的勉为其难的答应。
卫义很豪气的一挥手,说道:“那就随便玩玩,小赌怡情,哈哈!”笑着对我再次投来轻蔑的目光。
“郑兄弟你压你的小兄弟,我压我的人,赌多大?你自己说。”
“这个……还真的挺难说的。”我脸上的表情越为难,卫义脸上的笑就越夸张,我心说等会不哭死你丫的。
“哎……赌得太大了真的会伤感情。那就……老吴,支票本给我。”
吴怀拿出了支票本,我在上面写了一个一,顺手就画了六个零。
一百万!
“郑兄弟,你确定自己画错么?现在后悔来来得及。”卫义拿着支票看了半天,语气有些阴森的说了句。
我随后把笔往桌子上一扔,说道:“卫老板,怕了?”
卫义看了我一眼,也掏出支票在上面填了一百万的数额,说道:“区区一百万,还不至于。”我分明看到了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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