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四更天的时候田华远远的就看到在半山腰上的喜神客栈。 师徒二人加快了脚步,带着喜神到了客栈前! 喜神进栈,请掌柜的出来接喜神! 田华扯开了嗓子大喊。可惜客栈内却无人应答,连着喊了三遍依旧如此。田华只好做罢,准备背起喜神进栈。 左麻子已提前一步跨进去,将手中的灯笼一照。客栈内一目了然。一张老旧的桌子,一张大床。 厨房内倒是有些吃食,依照情况来看,还是有人留守。 徒儿,把喜神背进来吧。左麻子冲门外的徒弟喊着。
听到师傅的吩咐,田华立马将阴锣别在腰上,背贴喜神将双臂靠在肩上双手反提在喜神身上用力一抬,喜神就离了地,脸贴在田华后脑勺, 这时田华却感觉身后有什么烙着自己,腰身扭了一下,一声清脆的物体撞击声,田华低头看去,一小节细细的竹管掉在地上。背在身后的喜神突然变重,田华连忙跨过门槛将喜神靠在墙头,哪里料到喜神却立不住,从墙边跌落在地,犹如一滩烂泥。 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田华吓得慌了神,急忙向师傅求救。 师傅,喜神出事了,你快来看看。
左麻子听到徒弟呼喊连忙从厨房跑出来。徒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师傅,喜神身上的法术失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田华指着瘫倒在地上的喜神。 左麻子脸上露出疑容。 这好好的法术怎么就失灵了呢? 左麻子嘀咕。 口中念动法决,双手恰印!大喝一声,起! 可是喜神却毫无反应,依旧软趴趴的躺在地上,头歪靠在墙边。左麻子连着几次都没能使喜神重新站起来,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徒儿,来搭把手,先把喜神放平再说。 左麻子沉住气吩咐着徒弟。
田华与师傅一人抬着一头将喜神平放在地上。
徒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法术进门前还在,进了门就失灵了呢?
听到师傅的询问,田华努力回忆,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进门时的那一声脆响, 师傅,刚才我进门背喜神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掉在地上,当时也没多在意,就是觉得喜神变重了,会不会是这其中出了原因?
有可能,左麻子火速取下墙上悬挂的灯笼提着灯笼走出门外,低头看地,在灯火的照耀下果然在门槛外发现一截两寸来长的东西,一根黄色的细小竹管。
咦,师傅不会就是这个东西掉了吧?田华好奇的看着师傅手中捏着的竹管,竹管呈黄色一共只有一节,食指粗细,其中一段堵着一块黑色的东西。 另一端则是空的。 左麻子拿着竹管在手里反复端详,却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经意抬头间却发现喜神身子底下流出一小滩的红色液体,整个客栈内又腥又臊。
左麻子看到这一幕一拍脑门,真他娘的晦气,原来是这么个玩意。 嘴里咒骂将手中的竹管丢的老远。消失在夜色中。
师傅,那倒底是什么,这喜神莫不是开始腐烂了把?怎么流血了,还这么大一股尿臊味。田华被熏的直煽鼻子。 左麻子也不搭话,挂了灯笼,取下徒弟身上的包袱放在桌上,从里面摸出一把朱砂,然后蹲在喜神身边,将手伸进喜神的袍子里摸索着,过了一会左麻子站了起来。转身进了厨房,田华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就见师傅从厨房又走了出来。手上满是水珠。手中捏着法决,口中念词,随着一声起字,喜神又从地上笔直的弹了起来,自己靠在墙头。所有的一切都把田华看的是一头雾水。
师傅你是怎么弄的?怎么这法术又灵验了?
什么怎么弄的,晦气!不是咱们法术失灵,是这喜神泄了窍。
泄了窍?什么意思,你的给我说道说道,我没看明白。
这话头可就长了,人乃万物之灵,天地之根,生而有眼鼻耳口合称七窍, 闻达四周,又有五脏六腑以顺四时。 可天地有阴阳之分,人异有男女之别。男人天生七窍,五脏六腑,有林珈之物。 女人却不然,女人天生八窍,六脏六腑,没有林珈,生有牡户,多了一脏,称为子宫。乃是孕育生命之处。
但这世间有一刑罚。《书,吕刑》宫辟疑赦,孔传,宫,淫刑也,男子去势,女子幽闭,次死之刑。 这喜神就是被割了林珈的男性,因为没有了男根,所以这太监就再也不能人道,犹如女人一样多了一窍。
既然已经多了一窍,那这竹管又是用来干嘛的?
这竹管就是用来排尿的。 被宫刑之后伤口处便会留有一个小洞,这个时候就得在洞内插上一根细小竹管或者羽毛杆,用来排尿,如果不插的话,伤口容易愈合,一旦愈合了,行刑之人必须再割一刀,这叫割二茬,割完的同时,行刑的刀手还的负责把於积的血尿吸出来,当做教训,以免再次犯错。若是不割这第二刀,被割势的男子很可能就会被涨破膀胱而死。
那照这么说,喜神脸上的胡子也是假的?田华边说边走到喜神面前,用手一扯,果真撕下了一撇的八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