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回去吧,不要死者为大,不要惊扰了喜神。左麻子劝阻着徒弟,田华乖乖的将胡子又贴了回去。
左麻子满脸疑云的坐在床头,摸索出自己的烟杆子,吧嗒吧嗒没停。 过了半饷张开了口。
徒儿,此事不简单,不论是刚才碰到的两个黑衣人还是我们发现陈掌柜是太监都注定其中有所图谋, 黑衣人的目的只有一个,毁尸灭迹,说明这关键之处还是在喜神身上,咱们一定的小心,不要让喜神出了什么差池,还有我们的小心陈夫人。 她可能也不是善类呀。
既然如此,咱们还送喜神回陈家坪吗?
送,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咱们自然的送,时候很晚了,咱们早些睡吧,反正明日晚上就到陈家坪了,到时候交了喜神,我们就走。关门吧。
听到师傅吩咐,田华用门板挡住了大门,添了些油,挑了挑灯芯,也随着左麻子睡到了床上,直到第二天的中午。
客栈外面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师徒二人一直睡到饷午才起来随意吃了点干粮,随后又继续休息,临近黄昏的时候田华已经起了身子,搬开门板,客栈外一阵寒风袭来,吹的喜神额头上面的黄符飞舞。
这风吹的人骨头都快裂了,田华抱怨了一声与师傅一起坐在桌边嚼着吃食,然后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喜神请上路,黄泉路远,快马加鞭! 在天空落下最后一丝光亮的同时,左麻子师徒也重新踏上了路程,撒到天空的纸钱被寒风吹的漫天飞舞。 阴锣清脆的响声震动山林,惊起一只只飞鸟。 穿过山林就到了崖边,崖壁很高,约有几十丈,下方是一条深河,河水川流不息哗啦啦的从脚底下淌过。 围绕着崖壁的是一条五尺来宽的黄土路,能过一辆马车,道路顺着山崖而下,望不到尽头。
师傅,这都快二更天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到陈家坪?田华在后头询问路程远近,
不远了,穿过这跑马崖再走一两个时辰就能到陈家坪。咱们走快点吧,今日的山风邪乎的很,呼呼吹个没停,冻死人。 左麻子听到徒弟询问,停下步子安慰徒弟。
轰隆隆的巨响从头顶传来,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崖顶掉落,正砸在左麻子面前两尺远,砸出一个深坑后咕噜噜的继续滚动,从道路上滚下了河里。扑通一声,沉入了河底。
突如其来的巨石惊的左麻子一声冷汗。若不是刚才徒弟问话自己停了下来,此时一定连同身后的喜神被砸成肉泥。
妈的,这么大块的石头都没砸中。 崖顶的风声中隐约传来人的声音,左麻子心中无名火起,难怪有如此大的巨石从头顶落下,一定是昨晚的黑衣人在上设局。 正想着如何对付头顶上的黑衣人时,头顶又有巨石落下。
徒儿,快跑。左麻子也顾不上报仇,招呼着徒弟手中掐着法决带着喜神就使劲的跑,一口气跑下的山崖,走回了林间。呼呼的风从面前吹过,师徒二人已经跑的满头大汗,浑然不知喜神身上所产生的变化。 黑色的污血从喜神胯间流出,嘀嗒嘀嗒的流了一地, 清脆的响声总算是让左麻子觉醒。 不好,徒儿,封住穴窍的朱砂化了。 赶紧拿朱砂来。 正准备重新封穴的左麻子被迎面吹来的寒风迷了眼睛,风中夹带着沙子,吹过喜神的面前,额头上面的黄符被大风刮下。喜神原本闭着的双手突然睁开。青黑色的眼眶里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红眼。喜神挥了挥手臂,指甲迎风见长,长达一寸,喜神使劲的嗅着空气,借着大风之际越过左麻子师徒,朝来时的山崖逃跑。
田华眼看喜神尸变,也顾不上手中的灯笼,直接放在地上准备拦住尸变的喜神,奈何喜神力大,一挥手就甩开了田华的双臂,脚下一蹦。朝山崖跳去。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左麻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尸变的喜神已经逃出十来丈远,追,赶紧追,不要让它逃了。左麻子大声呼喊,脚下迈开大步追向喜神,田华连忙拾起地上的灯笼也跟在师傅后面。
山崖曲折,虽然师徒二人脚步轻快,可哪里比的上尸变的喜神,那完全是不知疲倦的怪物。追了半刻钟的时间就完全失去了喜神的踪影。 正当左麻子忧愁之际,从山顶却传来人的惨叫声。
师傅,在上面,上面有人,我快上去,田华一听到惨叫声连忙往声音穿来的方向奔跑,当爬上崖顶的时候正好看见昨日所见的那两个黑衣人。 其中一个已经是有气若游丝,有出无进,胸口一个偌大的洞口,在他的对面正是逃跑的喜神,手指上还沾有内脏的鲜血。两个黑衣人已经被逼退到悬崖边上,再往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先生救我!后面的那个黑衣人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巾,大声朝左麻子呼救,田华定睛一看,不正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陈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