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怪录——听子规讲古代志怪故事

  各位中午好。
  
  下午有点事,晚上更完。
  
  @任性的女子86 2925楼 2013-11-08 18:58:00
  真心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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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新朋友!
  
  如此过了数月。
  这天,小厮跟从相国赴某处公干,因路途较远,不便归来,于是夜宿客家。
  此时,有人从他家围墙翻入,毙妇人于室。只见妇人面部刀伤达十余处,深可见骨,不可辩颜,几无完肤。
  小厮于次日归家,见妻子惨状,大惊不已,心念此前与陆厨因此女子给怨,必然是厨子怀恨在心,因而杀妇。于是立马报官。
  官员立即派仵作前来验尸,尸体全身赤裸,伤痕累累,仵作验尸得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
  小厮于是以厨有夙恨,必其所为,遂言于相国。由于有很多人见证他们由至交变成仇人的过程,都来证明小厮之言非虚。
  既然有如此多人证,当地官员立即拘捕陆厨,毒加拷掠。陆厨自认以前和小厮有嫌隙,且与妇人有关,现妇人已亡,百口难辩,于是陆厨伏罪。

  再说这小厮,因为妇人之死,在房内居住一夜之后,恶梦连连,自此不敢再于此房逗留。
  此时恰逢有一山东客人,因事须在此地停歇段时间,因与小厮关系一向较为融洽,于是借于小厮之房暂住。


  上半夜很是平静,待到下半夜,客人睡眼朦胧间初闻有人啼哭:“虽然我脸已被毁,亦可宜细检我身,奈何使淫人得志也?”如此说了四遍。客人却并不见其人,仅闻其声。客人开始怀疑陆厨被人冤枉。。

  次日见小厮,叙说昨晚所见,小厮以为他初至异地,是在做他梦而已,嗤之以鼻。
  此时恰逢有一个相国府中的僚仆在旁边恰好听到,骇然若伕,立即奔至相国内室,白于相国。
  相国道:“如果此事果有冤,当复验。”
  于是相国手书一封,致于当地官员,官员也怀疑陆厨不像是此类人,但陆厨却已招供,官员百思不得其解,遂与手下商议。召某与妇之父
  母,并出厨于狱,同至葬所。

  命令几壮汉开棺验尸,令人惊奇的是尸体竟然
  未腐,俨然如生。

  官员觉得非常奇怪,于是先令某谛观,问此是某妇人吗?答:是。又令厨与妇之母视之,则皆云非。官员又于严厉责问原因,陆厨抢先对道:“眼下死者虽某之妇,其先实囚之妻。我和她共寝数年,于隐微处无不知。其左乳有疮疤,大如掌。私处有瘤,如指顶,今并无之。且肤色过白,亦不相似。”宰又以此诘问妇人之母,供词与陆厨无异。
  官员大惊失色,命人姑掩其棺,逮众俱返。

  待至衙署,官员先是以刑拟妇之父,问他家中往来,有那些人。乡村老父,何曾见过此番架设,浑身无力地道:"有远亲邢某,居某县,来即寓于其家。自妇未嫁,已先归,此外固无人也。"
  于是官员知道大体情况,于是将一干人等先关之于狱,派人去邻邑,不旬日便将邢与妇皆拘到。
  等到刑某被拘来公堂,众人都认识他,原来是这货色!当时有哭的,有怒的,有失色的,如果不是在堂之上,怕是早已把他当街打死了。

  
  刑某刚开始还嘴硬,官员严刑拷打刑某。方才得其奸状。

  妇人自从被休后,正处芳华之际,不能静处,遂与邢某有私,订为婚嫁。刑某本为妇人弟弟之叔父,是亦近亲。屡言之,妇之父母以血亲,不许。刑某连哭代求,方得俯从,,又责重聘,邢因此归家置办聘金,此时又恰逢陆厨作冰人,又兼得见小厮肥衣俊袍,竟背前约。



  等到邢某筹钱毕,却知妇人已嫁,大怒之下不
  至妇家,且思以报复。

  邢本是个无赖子弟,素来又与不少小偷友善,因而贿赂小偷,请小偷作昆仑奴。终于窃妇而逃。但是又害怕事泄。刑某愁眉苦脸,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句栏中有一妇,闲时为人妻,夫去为娼。平日里常与刑某欢娱,这天晚上,偷儿将妇人引至小厮家。
  几人共同将娼灌醉,用一大布袋包住,让偷儿运到娼家,偷儿与娼交欢之后,黎明时分,引刀断其喉,又恐不类似于妇人,于是又剥厥面,因此没人知道此事。

  邢某于是乘暗,携妇远行,又置廿金于案,用以贿赂娼之夫。而娼其夫怀疑妻子与人私奔,却不知姓氏,告官无门莫能声言,遂亦携金另寻一妻。如果无此冤鬼自白,必然会成桩冤案。
  不数日,拘偷儿至,与邢某所言不差。于是两人皆抵命,至于妇人,杖击数十,遣返母家。

  至于厨师与小厮,一以贪赂,一以诬告,两人皆杖数十。那段时间,可以说整个京城的人都靠这个笑话活命了。两人不敢出门。

  那时候相国还未入阁,因为恰逢内阁时事处于"丁忧"期间,待到相国重新被拜为相陆厨复从相国入京。其足微跛,究是因为当初受重刑之故。





  唉,好好的一个庖子,认真做菜就可以了,何必要越俎代庖替人冰倩作媒。活该呀!至于那小厮,小人一个,更为活该。



  (出《萤窗异草》)
  
  梁山伯、祝英台事,自幼闻之,以其无稽 不之道也。近览《宁波志》,梁、祝皆东晋 人,梁家会稽,祝家上虞,尝同学。祝先归 ,梁后过上虞寻访之,始知为女。归乃告父 母,欲娶之,而祝已许马氏子矣,梁怅然若 有所失。后三年,梁为鄞令,病死,遗言葬 清道山下。又明年,祝适马氏,过其处,风 涛大作,舟不能进。祝乃造梁冢,失声哀恸 ,忽地裂,祝投而死焉。马氏闻其事于朝, 丞相谢安请封为义妇。和帝时,梁复显灵异 ,效劳于国,封为义忠,有司立庙于鄞云。
  吴中有花蝴蝶,橘蠹所化也,妇孺以梁山伯 、祝英台呼之。

  《菽园杂记》

  
  @天行猪猪 2936楼 2013-11-08 23:39:00
  回复第79楼(作者:@子规引月 于 2013-10-10 17:55)
  9 三生石
  年幼的时候,初读红楼梦,书里面说黛玉本是西方灵河畔三生石上的一颗绛珠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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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生石上三生路,但教相思莫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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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又不是爱情故事,
  
  煮鹤又调皮了。

  睡觉去。大家安,
  
  周末好。
  
  发上一篇金庸先生解读的文章吧 原文出自《江淮异人录》
  成幼文做洪州(即今江西南昌)录事参军的官,住家靠近大街。有一天坐在窗下,临街而观,其时雨后初晴,道路泥泞,见有一小孩在街上卖鞋,衣衫甚是褴褛。忽有一恶少快步行过,在小孩身上一撞,将他手中所提的新鞋都撞在泥泞之中。小孩哭了起来,要他赔钱。恶少大怒,破口而骂,哪里肯赔?小孩道:“我家全家今天一天没吃过饭,等我卖得几双鞋子,回家买米煮饭。现今新布鞋给你撞在泥里,怎么还卖得出去?”那恶少声势汹汹,连声喝骂。
  这时有一书生经过,见那小孩可怜,问明鞋价,便赔了给他。那恶少认这扫他面子,怒道:“他妈的,这小孩向我讨钱,关你屁事,要你多管闲事干么?”污言秽语,骂之不休。那书生怒形于色,隐忍未发。
  成幼文觉这书生义行可嘉,请他进屋来坐,言谈之下,更是佩服,当即请他吃饭,留他在家中住宿。晚上一起谈论,甚为投机。成幼文暂时走进内房去了一下,出来时那书生已不见了。大门却仍是关得好好的,到处寻他,始终不见,不禁大为惊讶。
  过不多时,那书生又走了进来,说道:“日间那坏蛋太也可恶,我不能容他,已杀了他的头!”一挥手,将那恶少的脑袋掷在地下。
  成幼文大惊,道:“这人的确得罪了君子。但杀人之头,流血在地岂不惹出祸来?”书生道:“不用担心。”从怀中取出一些药末,放在人头之上,拉住人头的头发搓了几搓,过了片刻,人头连发都化为水,对成幼文道:“无以奉报,愿以此术授君。”成幼文道:“在下非方外之士,不敢受教。”书生于是长揖而去。一道道门户锁不开、门不启,书生已失所踪。(出吴淑《江淮异人录》)
  杀人容易,灭尸为难,因之新闻中有灶底藏尸、箱中藏尸、麻包藏尸等等手法。中国笔记小说中记载有一妇人,杀人后将尸体切碎煮熟,喂猪吃光,不露丝毫痕迹,恰好有一小偷躲在床底瞧见,否则永远不会败露。英国电影导演希治阁(编按:即西区考克)所选谋杀短篇小说中,有一篇写凶手将尸体切碎喂鸡,想法和中国古时那妇人暗合。王尔德名著《道灵格雷的画像》中,凶手杀人后,胁迫化学师用化学物品毁灭尸体,手续既繁,又有恶臭,远不及我国武侠小说中以药末化尸为水的传统方法简单明了。章回小说《七剑十三侠》中的一枝梅,杀人后也以药末化尸为水。至于近代武侠小说和武侠电影,杀人盈野,行若无事,谁去管他尸体如何。
  
  82 无题
  淅沥沥的小雨不停地在下着,原野上,山丘间,庭院中,陷入了迷迷而又茫茫的世界里。
  夜沉沉,秋意正浓。
  秋风透过窗缝挤进室内,烛火曳动起来,像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正肆意地用腰肢,来挥洒着青春。
  此时,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无论梦境里是温软如玉还是可怕若煞,无论他们的脸上带着笑意或是痛苦,无论他们是左侧卧右侧卧俯卧还是呈大字型躺着,反正已经睡了。

  不,还有一个。
  他的书房内正亮着灯。
  如此美景,这般良辰,书生时而如小家碧玉般支颐而坐,时而如豪侠酒士般垂手于后。眉头时而深锁,时而舒展。
  夜雨开始加大,秋风正紧,良辰美景奈何天,我独赏之在阁院。

  书生眼前却想起了一首词,"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中年…"
  他轻声吟诵,忽然,挂在门口的门帘却被掀开,一阵湿气顿时扑鼻而来,书生打了个喷嚏,他用手拨弄了下鼻子,他抬起了头。

  眼前是一个有着俏美容颜的,窈窕身段的,身着罗绮,一头乌亮的头发直披至腰,正笑眼盈盈地,用一双秀目望着他。

  书生口干舌燥,惊讶万分,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口张了张,还是没有出声。

  女子一看便知书生是个只会读圣贤书的痴人,便轻轻一笑,用那清脆的嗓音说道:"妾家本住附近,妾之父乃当朝吏部尚书,因前些日子随父进寺上香,无意中见君玉山貌,心中惴惴,连日来夜间白日,皆君之身影于妾眼前晃动,故夤夜前来,自荐枕席,望君勿得推却!"

  书生又拨弄了下鼻子,放下书站起身来,眼前的确是一个无比漂亮的女子,些许任何男子都会心动,那樱桃小嘴,那如画眉目。书生咳嗽一声,便开始四下打量起女子来,女子也不避,用那双炯炯而又灵动的眸子也打量着他。

  "在下有一事不明,请教姑娘。"
  "但说无妨。"女子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室外暴雨倾盆,奈何汝全身皆不湿,若何?"

  
  女子微微一怔,慢慢开口说道:"妾无意瞒君,妾,妾非人也,乃是一修炼成人的狐仙。"说完低下了头,完全没有刚才那股霸气。
  "然则如此,吾知矣。"书生摸了摸鼻子,说道。
  "在下又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妾方才言已,但讲无妨。"女子开始有些不安。
  "此间少年多如黄沙,俊才之士有如夜空繁星,何独挑在下耶?
  "此乃妾与君之夙缘,不可更改,命中注定妾为君之人。虽妾为狐,实不敢违天意,恐遭天谴。"
  说出一番表白后,女子满面红霞,手足无措,身子左右晃动着。

  "方才听汝之言,既然乃是夙缘,那在下问汝,此所谓之夙缘由谁来记录,又经谁管领,又是谁告之于汝,吾与汝有缘。汝是经人指使还是…”
  女子抬起头正准备开口,书生道汝先勿着急回言,听在下将语道尽:
  “汝前生乃谁,吾前生乃谁,然则在下与汝又因何事结缘,于何时何地,何年何月,何朝何代,结缘之时,汝芳龄几何,吾又是年方几岁,是否有父母之命,又是否经媒妁之言?请姑娘为此慢慢道来。”


  女子直听得瞠目结舌,眼神迷茫,神态落寞之极,美目低垂,半晌方道:"汝可知耶,千百日
  来,汝不坐于此处,偏偏今日却坐于此处;汝可知耶,千百年来,我不动心他人,独独今日却动心于你,如此这番,君却道皆非良缘,挟汝道彼此前生,然则何以才道是良缘?如此佳辰亮景,郎君切勿拘泥…"
  (妾乃君之红拂,妾乃君之盼盼,妾乃君之青凤,妾乃君之花姑子,来矣,来矣,请将妾退尽罗裙,请将妾…)"
  女子有万般话要说,却说不出口,她红着脸,待书生回话,烛火摇摇,映着那金乌般的脸庞,愈发动人。

  书生听完,微微一笑,眼睛眨了眨,摸了摸鼻头道:"如果在下与汝有前夙缘,如若一见,必然互相倾心,汝岂不闻三生石耶,然则今日汝来,吾岿然不动,是以吾与汝无缘矣。———姑娘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滚蛋了,老子还要读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呢,刚才已经耽误我很长时间了,慢走不送。"

  "呔,蠢物!"女子感觉地转天旋,眼前一黑,幸好用真气护住,幸好有千年道行加持,要不今晚就气得热血上涌,就命丧于此了

  就这么被这一酸书生击败,实在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呀!

  她张了张嘴,想作最后的尝试。
  窗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小骚蹄子,汝与此榆木脑袋木头人唧唧歪歪作甚,再不归,十八辈祖宗都要与他盘问个遍矣。"

  狐女沉吟了一阵,跺了跺脚,冲上前去,一把将桌子上的灯扫灭,拂袖而去。估计得有阴影了。
  
  一书生家有园亭,夜雨独坐,忽一女子搴帘入,自云家在墙外,窥宋已久,今冒雨相就
  ,书生曰:雨猛如是,尔衣履不濡,何也?
  女词穷,自承为狐。问此间少年多矣,何独
  就我?曰前缘。问此缘谁所记载,谁所管领
  ,又谁以告尔,尔前生何人,我前生何人,
  其结缘以何事,在何代何年,请道其详。狐
  仓卒不能对,嗫嚅久之曰:子千百日不坐此
  ,今适坐此,我见千百人不相悦,独见君相
  悦,其为前缘审矣,请勿拒。书生曰:有前
  缘者必相悦,吾方坐此,尔适自来,而吾漠
  然心不动,则无缘审矣,请勿留。女趑趄间
  ,闻窗外呼曰:婢子不解事,何必定觅此木
  强人。女子举袖一挥,灭灯而去。(出《阅微草堂笔记》)
  
  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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