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怪录——听子规讲古代志怪故事

  晚上好。
  
  117 借体还生
  他是丹阳郡一牙校,姓靳名瑶。有一美貌妻子,夫妻伉俪情深,虽然家贫,但贫中有乐,两人兢兢业业,相互支撑,多年来相敬如宾,如果一切都顺风顺水,也必然是一段佳话。

  不料,瑶因工作上的失误,几近酿成大祸,因而被郡守所谴,不得已携妻避祸于扬州。一路上,瑶苦闷自是难以言说,妻子在一旁好言宽慰。妻子说维扬乃是繁华之地,于此地开张作买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点头应允,到了地方之后,开始准备张罗。


  听说维扬有后土祠,很是灵验,瑶便携同妻子,沐浴戒斋前往拜谒。瑶插上香之后,正欲跪拜,忽然见其妻摇摇晃晃,又蹲地捂住胸口,他急忙上前抱住,只听见妻子言心痛。不一会儿,妻子便痛得说不出话,瑶心急如焚,抱起妻子一路狂奔至家,到家之后,他正欲请医前来察病,却见妻子头一歪,他一摸鼻,妻子已然死去。

  瑶恸哭出声,心中后悔带妻子去拜谒。听得街坊四邻闲聊,说有五通神依附于后土祠中,常常作祟害人,瑶既悲伤又愤怒,情急之下,为了避免将祟带至家,匆匆忙忙将妻子火化后,又杀羊备酒,带至城隍祠,一边祷告一边诉讼五通神祟人。

  翌日,瑶从城隍祠中祈祷归来,路过后土祠东空旷处,见祠不禁悲从中来,眼前却隐约出现一女子在空旷处踌躇,仔细一看,无论身形还是走路动作,像极了几日前已故去的妻子。瑶又恐又惊,正想奔逃,女子回过头来,正是瑶之妻,两人相对痛哭。

  妻子道:“我感君挂念之恩,但是依然有遗之处。君既讼于神,神当使我还。既被焚,乃无所依。如果君若不忘平生与我伉俪之情,还当去恳请使我再生。”
  瑶不解,于是问有何方法,妻子道:“城南十五里外有茅君者,有道术,君往求焉。”说完之后,便如同烟尘一般散去。

  第二天清晨,瑶按照妻子所说的话,往城南走访茅君。果然在一村巷中见到了他。茅屋一间,茅檐低垂,外围有荊条围绕。茅君正在教授十余名村童吟诵经书。瑶一见茅君,立即上前跪拜,茅连忙上前拉住,他又跪地,如此再三。
  茅便问瑶来意,瑶把事情经过与茅一一托出,茅最初笑道:"这是什么事,和我说作甚么?"立马拒绝,并有送客之意。瑶磕头不止,茅依然拒绝。瑶以膝托地,连托连拜,茅大怒不已。欲拂袖而去。瑶额上鲜血淋漓。茅见了便于心不忍,于是沉默良久之后说道“君要是真与妻子笃于伉俪,姑且写事状来证明。"瑶早已准备,探怀取状,双手奉上。

  茅看完以后,在书几上取笔连书数十字,字类隶草,墨色浓淡相杂其间,却又恰得好处,只是这数十字,瑶一个也不识。茅写完以后,对瑶说道:“持此往北去十里之地,有林木神祠,扣扉当有应者,即以授之。”

  瑶拜谢不止,如其言。到了林中以后,只见茂林葱郁,林间古木参天,深邃可畏。瑶遥见神祠,夹于松柏间,更显庄严。他上前轻扣扉门,俄尔有一青衣童子开门出,他奉上书札,青衣领札而去,不久之后,童子复出,斩竹一根,细嘱瑶道:“骑此但闭目东行,当有所睹。”瑶听命,跨竹,却见如同骑马奔于旷野,心旷神怡。瑶开目一看,却见自己停止不前,前面荆棘遍布。瑶闭目之后,又如先前般迅驰。不久,竹马自停。

  瑶开目一看,顿时大惊,只见眼前有一大府弟,金璧覆其上,粉垣华居,看似贵族王候之宅邸。此时有人引瑶进入府中,指东边房屋下面一小门,令瑶前去一观。却见回廊纵横交错。中有妇女百数,有年轻女子,有壮妇,也有薄暮西山的老妪。妻子也在其中,看见他便走近附耳道:“感谢君为我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方今冥官许借体还生。城东有一朱氏,年方十八九,某日当死,其死之日,我精魄当径投其体,则是我再生之时。但是身体还是朱氏女,到时候你须前往求婚,这是冥数,到时候我们还会在一起。”说完后又喃喃道:"此地不宜久留,妾来送君。"


  妻送瑶出门,瑶出之后门亦随之而闭,瑶回头一看,殿堂之内,原是城隍祠神物塑像,瑶大惊之下慌忙跑出 见所乘竹依然在原地,仓促之间爬上去,闭目之后,竹马速度似乎比方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倾刻间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不一会,竹如同马失前蹄般,令瑶跌翻在地,瑶于是悠然睁眼,正待揉揉被跌得生疼的大腿,突然冷不可耐,原来他跌倒的地方乃是城外一水沟。此时三更已过,街口禁止夜行,城门已闭,不得已,他爬墙入城,小心躲过巡夜官,回家换下湿衣,沐浴后沉沉睡去。


  到了那天,他起了个大早,前往城东朱氏家去拜访,果然听得其女病入膏肓。此时瑶疑窦众生。于是在其居附近徘徊良久。待到中午,听得朱家哭声愈来愈大,极为哀恸,哭了一阵之后,却了无声响。
  他更觉怪异,上门询问,原来是朱氏女死而复生。

  "此事荒谬。"他叹道。于是返身前往拜谒茅君,却见茅屋尚在,茅君与村童已渺,问附近村人,村人言从不见此人出现过。

  以后的空暇时间内,他有时间便去城东客栈,沏一壶茶,并非为了喝茶,是为了打听朱女近况。有人说朱氏女自从还魂之后,神识不复如从前,到如今还不识其父母兄弟,只是口中常常问靳瑶何在。
  靳瑶于是托媒人上门提亲。朱氏父母闻瑶姓名已骇愕万分,朱母进入女儿闺室道:“靳瑶今来议汝姻矣。”女大喜:“此我夫也。”从此不再喃喃自语称靳瑶何在。朱母见到靳瑶之后大惊不已,几近未能成言,半晌才道:"原来竟会是你……"但也还是将女儿嫁给了他。

  瑶在很长一段时间也未能平复心情,后来有一天,他静下心来从容问朱女关于他前妻的一些事情,朱女茫然地用一双美目盯着他,懵然不省。


  所谓五通,根据佛家说法,是指修持佛法者 所达到的五种神力:
  五通者:一神境智通;二天大眼智通;三天 耳智通;四他心智通;五宿住随念智证通。 此五皆以慧为自性,已说自性当说所以。

  据《清平山堂话本·杨温拦虎传》中描绘,五通神是这个样子:

  那汉子生得得人怕,真个是:身长丈 二,腰阔数围。青纱巾四结带垂,金帽环两 边耀日。丝袍束腰衬体,鼠腰兜柰口漫裆。 锦搭膊上尽藏雪雁,玉腰带柳串金鱼。有如 五通菩萨下天堂,好似那灌口二郎离宝殿。



  而根据宋人笔记小说的描写,这位从未得到官方认证的五通神可以说是劣迹斑斑,最令人愤怒的恶行就是,专做骚扰民家女子的勾当。此神喜淫,或为士大夫美男子,或随人心所喜 慕而化形,或止见本形。
  可化为猴猱、化成虾蟆,化成其他模样,全都身形矫捷劲健,却冷若冰铁。而且五通神阳道壮伟,妇女如遭遇,皆苦不堪言,羸而无色,精神奄然,甚至有至于死亡的,本文中便是一例。
  值得注意的是,这样一位邪恶的神灵,自从唐末以来,至于两宋,明清,江南一带祭祀它的淫祠不可胜数,各种笔记均有记载,蒲松龄《聊斋》亦有著述。
  实不知民众为何如此。本故事乃是宋代故事中记载五通神的名篇,从文中可以看出,城隍祠应该可以治被五通神所祟。


  (本故事出《睽车志》)

  
  @朝颜繁露 6318楼 2013-12-07 23:02:00
  第145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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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不错
  
  晚安各位,故事天天有,明天继续讲!
  
  @qq742881301 6304楼 2013-12-07 20:43:00
  @子规引月 1923楼
  (当时,陈国派人出使到隋国,隋国不知那个使者的机智论辩水平,于是密令侯白前往试探,并让侯白改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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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看不回…………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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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哈哈
  
  早上好,周末好。
  
  新城邓生暮行,道逢一人。与语,甚相得。
  其人曰:“先生至家尚远,何不过舍下一宿,明日再行”邓自意交浅,托言有要事,坚却之。
  其人拽邓衣,强之行。至则广厦高墉,巍然华屋。主人礼意殷渥,酒肴洊至。女乐杂陈,率皆姝丽婉娈,柔声媚态,奔注于邓。
  邓素诚谨,略不为动,然渐觉沉醉,初不知身之在魅乡也。

  次日天明,有荷担者过,见泥淤中有物蠕动,就视,乃邓也。魔语含糊,不复可辨。亟援之出,则耳目口鼻皆为泥所塞,命在呼吸矣。

  急去其塞,掌掴其面而后苏。盖其所食者,皆土羹尘饭也。幸不为丽鬼所动,不然死矣。

  (出《耳食录》)
  
  118 虔州异
  虔州有一叛贼,姓刘名法定,率领亲眷兄弟共八人,在当地作乱。此八人身手似猱猿,矫若脱兔,弓马娴熟,因此各州县困挠不已。

  法定为盗首,不久后便聚集了上百徒众,皆是身手不凡之辈。其人到处剽掠无度,民众告苦连天。州县无奈之下连级上报,终于报与当朝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怒不可遏,朗朗乾坤,万世太平之下竟有如此事发生,于是快马檄下,命令两路都巡检使必定尽全力剿杀,不留余患,但若能招抚,也能显我皇宋仁慈之心。贼徒听闻消息者也有稍微收敛之时。
  当时的东路巡检乃是翟美,石义为西路巡检,气愤不过,与贼众发生冲突,被贼众杀伤者无算。两人商议之下,决定求和招抚。

  当时的转运使(即作者张师贤)经过多方打探,终于求得法定一乡人徐满,徐满乃是法定少年时至交,两人情同手足。满壮硕有力,臂力惊人,腿上功夫更是异于常人,可以日行数百里而不歇息。此人曾经乃是一散从官,因为小过,被上司责罚,降为乡役。张与满约定:"如能劝降此八人,必定许满以厢镇之职"满满怀欣喜,诺诺而去。

  徐满果然不负众望,办事得力,才一个月不到,法定兄弟八人便束身投牒,前来归顺,希望可以洗刷自己贼众之名。
  张于是遣徐满奉上书札予以安慰,并约定十日后归降。张先令他们暂且在虔州待命,不与官军发生任何冲突,以免误伤。十日后在约定地方会合。

  当时的同巡检殿直康怀琪,年少轻狂,气盛冲动,认为自己如此良久不能擒法定兄弟八人中任何一人,而转运使仅以一小小伎俩便使八人俯首称罪,情愿归朝廷。愤恨羞愧之下,便与知州尹玘、通判李宿三人连夜谋定,欲密杀八人,以绝后患。
  而唯独在一侧的护戎韩宗佑觉得此事甚为不妥,且杀降一事,纵是再无情义之人,必不忍为之,于是他坚决反对。

  怀琪于是密谋与尹玘,说道:"这贼众八兄弟,胆识过人,英勇善战,而法定几人之余党,散布于江南各个山谷之间,极为危险,一旦遇到水旱之灾,其人借势倾巢而出,州郡必不可当,因此必须用酷法杀掉,以断其念头。"
  几人于是又派快马加急连夜飞报朝廷,朝廷准其上奏。许其将法定兄弟八人,活钉于市。

  数日之后,即是行刑之日,怀琪从刑场过,法定兄弟几人厉声大骂道:"官家今日允诺招抚于我,而转运使也曾应承于我,一旦归廷,许以厢镇之职,许我不死,康怀琪与知州密计中我,使我兄弟同遭非命,地府下我必定上诉阴司,让尔等遭受我兄弟同样之罪。"
  怀琪听后大怒,连忙命令左右,以铁锤碎八人手足,因而八人顷刻而死,怀琪又命人将尸体弃之于荒野,任凭野狗吞噬。

  大约半年之后,转运使张师贤奏完公事之后,从京师东京返回,到了虔州,因遇河流暴涨,不得已在虔州稍停,怀琪乘舟三十里许前来相接。两人正在作揖之际,怀琪突然向张连拜数十,口中说道:"我有罪,我有罪。"

  张大惑不解。他离开洪州前往京师,才不过五月,此番回到虔州,却并不知道法定兄弟已被虐杀至死,现听得怀琪口中连连称罪不已,惊讶莫名,便上前搀住他,缓缓道:"稍安勿躁,有何言语可坐下来与我详言。"他见怀琪低头,便问:"刚才再三说你有罪,是何道理。"
  怀琪又连忙站起,此时他面若死灰,边走边退,口中说个不停,只是一直在讲:我有罪。
  张见问不出所以然,便引开话题,两人又寒暄了一阵,怀琪只是回答而已,额上冷汗直冒,不敢正面看张,张心中生疑,也不知他如此这般到底为何。

  不久,郡长官带领州从事赶到,此时河水退却,几人于是催促船夫加快速度前往州部。
  到了驿站之后,各个官员道别之后便都散了去。张此时尚未解带,却见怀琪独自一人站在门口,他走上前,还未来得及与怀琪接谈,琪又再三言:我有罪。等到怀琪安歇,张便去问驿吏及州之走卒,他们都惊讶地说:"巡检寻常并不如此,难道是因为刘法定兄弟寃魂所致?如若不然,又为何恐惧称罪?"
  张便问法定兄弟今何在,几人把几月前之事情与张一说,张嗟叹惘然,良久才重重叹上一口气。

  张在虔州待了好几日,便欲往大庾县数处办点私事。这日傍晚,郡长与康俱在坐送行,张把这件事的疑惑处告诉在座诸位,且请诸公无论发生何事不得出门。
  天已昏黑,张翻身上马准备前行,尹玘等人送至城门,此时惟独怀琪先辞而退。

  张于是飞奔至门外,此时城门正欲关锁,张等门锁毕,上马南行。

  到达三十里路处。

  突然……

  
  张听得背后有马奔来,似乎在叫请留步。张命令左右仆人前往打探,仆人回报说是康巡检。

  不一会,怀琪来到,张疑惑不解地问:"方才诸位已经送行与我,怎么突然您又远道相送,这却是为何?"
  怀琪说道:"无他,只是欲相送张公至大庾县而已。"于是两人相伴偕行。两人走了一晚,终于到达至大庾县驿。


  驿厅东西各有一房,张居于左,康处于右。这天傍晚,张呼来康,想与其同食,康欣然同意,张见他走路及气态与平常没有任何差异,只是怀琪除进食外,不再言语。
  晚上,张欲与康深步交谈,康却诺诺而退,此时张亦有倦意,便不再勉强。于是张脱衣而眠。


  朦胧中,张似乎见到了一个故人,身影无比熟悉,却看不见真人,张总觉得此人在某地见过,那人似乎说他己死十余年,再三低首作揖向张告辞,张看着他的衣袂逐渐淡去,那人泣涕涟涟,似乎又有依依不舍之感。攸地消失不见。
  张猛地惊醒,恐惧万分,原来梦中人像极巡检康怀琪。他大惊之下连忙呼唤左右,众人也在朦胧中被唤醒,一脸茫然,突然听见巡检手下之虞候也在外叫人,他穿好衣服开门,那虞候道:"巡检突得暴疾,苦辞欲去。我劝不住。烦请张公前往探一番。"
  张连忙奔至康住处,只见康抱膝呻吟不止:"痛也,痛也,胫骨痛欲裂,我已准备小舟,须立刻顺流,回虔州求医。"张见他痛苦神情,心生怜悯,便让他去。

  约莫半盏茶功夫,数人扶巡检船上船。张前往送别,突地几近惊恐失声,原来方才梦中最后,他在送的梦中告辞人,正是怀琪无异,梦中张手持一杖。而现今他因身体原因不便久立,手中常持此杖,而康衣袂在船上渐远,渐渐淡去,亦与梦中景像神似。

  数日之后,张办完私事,乘舟离大庾,又移过虔州,迫不及待下船,见到当日负责送行的衙役,便连忙问:"巡检是否安然?"
  那人叹息一声回答道:"那晚便已死去。"

  张惋惜不已,不久韩景佑也前来,讲怀琪死前惨状托出,说:"怀琪未死间,头似乎是有壮汉在将它往后折,倾斜严重,喘息声不停,舌头往上翘,紧挨鼻息,唇口前翻。此时须二三人用力从后推其首,否则其首则如脱节般,而他口中只会连声道:'罪过,罪过。'下属端来汤饮至口,却如有人打翻之状,汤碗全部自动倒于地上,他渴极难耐,却始终滴水未能进。除却极力言自己有罪外,至死无他言。遗命亦未留下。"
  半年多以后,尹玘亦死,死相同样惨不忍睹。通判李宿,本不是同谋,但当年之檄文,他亦署名,后来患上心疾(精神病),不能再使用武力,官府念在他昔日功劳,便遣从他从事军中闲散文职,此举于武人而言,无异自废。






  故事普通无常,恶有恶报,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真理只是法定八人虽有罪,罪已容诛,但既然已诚心归顺,官家亦有言诚心招抚为上。却又遭小心之心,最后遭非人之刑,以至八人惨死。可怜之余,不禁痛恨那些滥杀无辜者,这在方今之世,屡屡有见,统治者某些下属官员们民众如草芥,不值一文,肆无忌惮地凌辱欺诈,却不知恶迹昭昭,终有天遣之时。
  因而选此篇,作为警诫。


  (本故事出《洛阳缙绅旧闻》文中"张"指作者。)
  
  @慕容瑾萱 6329楼 2013-12-08 07:34:00
  最近雾霾好重,早上起来能见度方圆不足五百米,不知道你们那里会不会,出行注意安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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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鸦葱 6327楼 2013-12-08 06:40:00
  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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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冬天来了,是会有雾霾的。
  
  @丽江钓客 6336楼 2013-12-08 09:45:00
  中国文学充满神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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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新朋友。
  
  @两耳朵的杯子 6343楼 2013-12-08 10:53:00
  好久没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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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光临。
  
  @夜色酴釄 6358楼 2013-12-08 16:25:00
  继续努力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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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c8819838 6354楼 2013-12-08 13:09:00
  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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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
  
  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小故事。
  
  晚上好。
  
  讲一个日本志怪故事,内容近似于唐朝的某故事,但我没有找到出处。
  这个故事比较有意思。
  
  菊花之约
  从前,在播磨国的加古驿,有一个读书人,名字叫做丈部左门。
  虽然家中贫穷,但是左门安贫乐道,平生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终日以书作伴,在治家理财方面,他略有欠缺,但他毫不以为意。

  丈部的母亲如同孟母一样贤明,每日纺纱织布,一方面可以此维持生计,另一方面可以督促丈部读书上进。
  丈部的妹妹嫁给了同乡的佐用家。那佐用氏家在当地富甲一方,因敬慕丈部母子贤德,所以娶其妹为妻,两家遂结为姻亲。
  结亲以后,佐用氏经常托故馈赠丈部,丈部思忖:“怎能为自己而累及他人!”因此每每执意不肯收受,婉言相谢。

  这天,丈部去拜访一个同乡。二人谈古论今,两人兴致正浓时,邻房忽地传来一阵痛苦呻吟之声,丈部于是停止话题,询问主人缘由。

  主人回道:“几天前,一位看似从西边来的人自称在旅途中与同伴失散,请求在这里借宿。此人看上去气度不凡,颇有武士风度,便留他住下了,不料,那客人当晚突然大发寒热,到如今已有三四天卧床不起了,至今病情不见好转,又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实在叫人作难。”

  丈部听了叹息道:“这真是不幸的事,这也难怪你会因此忧愁不安。再说那客人染病困于旅途,举目无亲,痛苦焦虑之下必定加重病情,我去看看他。”主人连忙劝阻道:“听说瘟病容易传染给别人,连家童仆人我都不许靠近他,又怎么能让你进去,万一传染上疾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丈部笑道:“古人云,死生有命。我又岂能尽信那些瘟病传染之类的愚昧之言。”说罢不由分说,便拉门入室,果然那人正如主人所说,不是一般的人。他面黄肌瘦,病体沉重,躺在一床破被上,眼望着丈部,口中嘶哑著说:“可否给我一口水喝?”丈部上前安慰道:“君勿忧,我一定竭力全力救你。”
  随即与主人商量一番,亲自开方调制,煎药喂服,又煮粥给他吃。丈部看护病人如同骨肉同胞,尽心竭力。
  那武士深感丈部情义深重,泪流满面地说道:“君子如此精心照料我这异乡游子,日后若有重生之日,定当结草,以死相报。”丈部劝道:“大凡传染病都会有一定疫期,只要过了这个期限,那么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勿忧,我会每天来照顾你的。”
  
  却说病人承蒙丈部精心看护,病势日渐好转,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他十分感激丈部难中相救的情意,向主人致礼道谢,在打听了丈部的身世后,也说出了自己的身世:“我是出云国松江乡人,姓赤穴,名宗右卫门。因略识兵书阵法,被富田城主盐治扫部介聘为军师。后又任命为密使,差往近江佐佐木氏纲府中。这时,富田城原领主尼子经久纠集山中党,在除夕之夜突然向富田城发起进攻,扫部介大人城陷战死,出云本是佐佐木氏纲的领属国,扫部介大人代为守护,于是,我劝谏佐佐木扶助三泽、三刀屋等豪族讨伐尼子经久。谁料想,佐佐木却是个外强中干的懦夫,他不但不听我的劝谏,还阻止我的行动。我想与其委身于尼子经久,客居异乡,不如早日返回故国,便逃了出来。不料行至此地,一病不起,承蒙君子深情厚意,救我于危困之中,今生定当以死相报。”丈部说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我并没有施恩图报之意,望君好生养息。”

  承丈部盛情厚意,又经数日调养,赤穴病体痊愈。这些日子,丈部如遇知音良友,与赤穴朝夕倾心交谈。言及诸子百家、兵法布阵时候,赤穴无不精通。因此二人更是情意相投,终于结拜为兄弟。赤穴年长五岁,为兄,受了丈部礼拜。赤穴对丈部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孤独一人,贤弟幸有老母在堂,贤弟母即我母,可容兄弟登堂拜见。不知老母能不能接受我的一片孝心。”

  丈部听了欢喜之极,道:“老母平日常为小弟孤独一人忧虑,今日若是将兄长的诚意转告母亲,她老人家见你我结为兄弟,一定会因此延年益寿。”于是丈部带赤穴来到家中。

  丈部之母迎到门外,欢喜地说:“我儿不睬,所学不合时宜,因而难遂青云之志。若不见弃,今后望以兄长之谊多加指教。”赤穴行了拜见大礼,说道:“身为武士以义为重,功名富贵何足挂坏。今蒙义母见爱,又受贤弟敬重,哪里还有其他奢望。”后来,赤穴便在丈部家中住下了。


  光阴荏苒,眼见尾上樱花开而又谢,清凉的海风从海上吹来,不觉已到初夏时节。
  
  一天,赤穴对丈部母子道:“当初我由近江逃出本是为了回到出云看看,没想到在此逗留了这么长时间,请容我暂时回乡探望,过几天就回来,专心侍奉老母,以报厚恩。”

  丈部问:“不知哥哥此去,几时回望哥哥定个日子,以便到时迎候。”
  赤穴答道:“那就定在重阳佳节吧。”
  丈部说:“一言为定,哥哥切莫误了日期。到时小弟将备下菊花一枝,薄酒一樽,恭候兄长。”

  兄弟二人又叙了一番惜别之情,赤穴便出发回到出云国去了。且说时光如流水一样过去,林中茱萸染上了红色,篱下野菊盛开,转眼已是九月。重阳这天,丈部早早起来,洒扫了草堂,又在瓶中插了两三枝黄白菊花,倾囊置备酒饭。

  丈部老母道:“出云国远在山阴道尽头,有千里之遥,赤穴今日未必能赶回,且等赤穴来后,再预备酒饭也不迟。”丈部道:“赤穴是极重信义的武士,绝不会误约。如果等赤穴来后再匆匆忙忙备制酒肴,岂不羞愧?”于是沽来美酒,将鲜鱼等一一备于厨下。



  重阳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过往的游客川流不息。听到有人说:“今日正巧某大人进京,真是买卖兴旺的吉兆。”又见两个装束一样的武士,长者有五十左右,对着二十来岁的少年唠叨着:“海面风平浪静,今早若在明石港上船,现在早到了牛窗港了,你一个年轻壮士竟如此胆小如鼠,致使枉费了许多旅费。”那位年少者辩解道:“主公大人进京时,从小豆岛乘船至室津,曾遇恶风险浪。一想起人们所讲的那种险情,谁都会发怵。别责怪了,到那边鱼桥,请你吃碗荞麦面。”另有一驮夫满腹怒气拍着鞍子喝道:“这匹该死的马,竟闭着眼打盹儿。”


  天色已过正午,依然不见赤穴踪影,到了夕阳西下,赶着投宿的行人也加快了脚步,丈部还呆呆地望着路上,如醉如痴。老母对丈部说:“即使人心不像秋天那样易变,所约菊花盛开之日也未必就是今天。如果他诚心归返,即便是到了时雨季节也算得是信守前言,有什么可抱怨的?不如进屋歇息,待明日再看吧。”

  丈部无可奈何,只好先安顿老母睡下,又怀着一线希望走出户外。只见银河高悬,残月清清,孤影倍增凄凉。传来几声犬吠,海岸波涛轰鸣如近在足下。月光渐渐隐到山后,丈部正欲进屋关门,忽然看见朦胧有个人影随风飘来,觉得十分奇怪,定神再看时竟是赤穴宗右卫门。
  
  丈部惊喜万分,高兴地说:“小弟从早晨等到深夜,可喜哥哥果然不负前约。快请进屋吧!”

  见赤穴只是点头,并不答话。丈部请赤穴面南坐下道:“因哥哥回家已晚,老母等得焦急,说是等明日再见面吧,就入室就寝了。让小弟去唤醒她。”赤穴摇头阻拦,仍不发一语。


  丈部说:“哥哥夜以继日地赶路,身心劳困,且饮一杯酒,再去歇息。”说罢便温酒,将菜肴端上桌来,赤穴以袖掩面,似有厌恶腥味之状。丈部说:“水酒粗肴,虽不足以款待兄长,但却是兄弟的一片诚意,请兄长不要拒绝。”赤穴仍不答话,只是叹气。

  片刻之后,赤穴终于开口说道:“贤弟如此诚心相待,岂有嫌弃之理。事到如今,不再相瞒,我当以实相告,贤弟切莫惊恐,我已非阳世之人,而是污秽之灵,现为阴魂显形前来践约。”

  丈部听了大惊:“兄长为何出此怪言,这一切并非梦幻呀。”赤穴说道:“与贤弟分别后,一路回到故乡,故国人大都屈从于经久的权势,而忘却了盐治时的恩惠。一日前往富田城内,访晤堂弟赤穴丹治。丹治向我陈述了形势厉害,并引见城主经久。后来权且听从丹治劝说,留下仔细观察经久为人。经久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且善领兵率将,但为人却多疑善忌,并无心腹家臣。思想久居无益,便告治经久与兄弟有菊花之约,说明将要出城之意。经久听了,面露愠色,下令丹治禁止我出城,直至今日若不如期赴约,贤弟会把我看成什么样人了?左思右想,无计逃脱,常闻古人云:‘人不能行千里,魂能行千里。’想到此便剖腹而死,今夜魂驾阴风,特来赴菊花之约,万望贤弟怜兄至忱。”

  说到这里,泪如泉涌。又道:“今日就此诀别,望贤弟多多孝敬老母。”说罢起身,一晃即不见踪影。丈部急忙上前阻拦,只觉一阵阴风扑面,两眼漆黑,不辨方向,跌倒在地上,放声恸哭。老母惊醒过来,只见堂上摆满酒菜,丈部倒在地上。

  老母慌忙把他扶起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丈部只是呜咽不已。老母说道:“因赤穴失约难道就如此怨恨,如果明日他来,照样可以要他解释失约的原因嘛!我儿怎能这么糊涂无知。”

  过了半晌,丈部才答道:“兄长方才特来践菊花之约。儿以酒肴相让,兄长再三推辞,最后道出真情。因种种原因,眼见不能践约,于是剖腹而死,阴魂千里而至。说罢便不见踪影。请莫怪孩儿适才放声痛哭,惊动老母。”说罢又流下泪来。

  老母道:“人说囚人梦赦,渴人梦浆,我儿想必也是如此,应该静下心来歇息才是。”丈部摇头道:“孩儿所说绝非梦话,兄长方才真的来过。”说着,又放声大哭。此时老母也不再疑惑。这一夜,母子二人相对啜泣,直到天明。
  
  郁闷,无线连不上,手机流量也半天才登上。
  
  第二天,丈部拜别老母:“儿自幼寄身翰墨,于国未能尽忠,于家未能尽孝,真是徒生于天地间一场。兄长为信义捐躯,今日孩儿决意前往出云,收殓兄长遗骨以全大义。母亲当善自保重,容孩儿就此别过。”

  老母道:“我儿此行,务必速去速归,以免老母挂念,万万不可逗留过久,使今日之别成为用绝。”

  丈部道:“虽说人生就像水上泡沫,朝夕难保,孩儿一定尽快归来。”遂挥泪拜辞老母,离家而去。又到佐用家,托付了老母之事。

  赶路途中,丈部饥不择食,寒不添衣,合目便在梦中哭唤赤穴,整整走了十天,赶到富田大城。丈部先到赤穴丹治府邸,通报了姓名。丹治出迎,疑惑不解地问道:“并无鸿雁传书,何以得知?真是怪事。”丈部答道:“武士不论富贵荣华,只以信义为重。兄长宗右卫门重一言之诺,不惜自尽,游魂千里赴约。为报兄长信义,我日夜兼程来到这里,以平日所学所识来问你,昔日魏国宰相公叔座染病在床,魏惠王亲往探视,握着公叔座的手问道:‘万一宰相百年之后,国事将托何人?希望告知寡人。’叔座是这样回答的:‘商鞅年少具奇才。王若不用此人,宁可杀之而勿使出境。如使其往他国,必为后患。’魏惠王走后,叔座私下对商鞅道:‘吾向魏望荐你,而王似有不许之色,又告王曰:弗用当杀之。此乃为先君而后臣。速往他国,以免被害。’丹治,现将此事与你和宗右卫门相比,又怎么样呢?”

  丹治低头无言以对。丈部上前又道:“兄长宗右卫门不忘盐之旧恩,拒绝侍奉经久,可称得上是义士。你今天背弃旧主盐治,投靠经久,不是真正的义士,兄长重菊花之约,舍命千里赴约,信义极重。而你献媚于经久,非难骨肉之兄,使兄长死于非命,信义何在?纵有经久拦阻,也应念骨肉之情,效叔座商鞅之谊,以尽信义。你只图私利,全无武士之德,实乃经久家风。这样兄长又怎能久居此地?我如今为了信义,将你的臭名留于后世。”

  说时迟,那时快,丈部拔刀劈向丹治,趁家臣手下慌忙之际,急逃出门。

  据传,尼子经久闻知此事,有感于赤穴和丈部这对兄弟情义至深,并未进行追逐。这么看来,万不可与轻薄之徒结交。
  

  也有点像中国春秋战国时期范式的故事。这个故事出自《雨月物语》。
  
  119 魑魅魍魉
  俗话有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作为一个持有无神论无鬼论的我,有时也会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惑不解,从而联想到神鬼灵异。许多人都相信阴间一直存在,在先前我所找的一些故事里,往往会出现因果报应,冥司抓错人,阴惩小人等剧情。信与不信间,姑且听之。那么阴间到底是如何一个形态,鬼又有那几种,阴间与阳世有何不同,下面这个故事也许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在四川眉州彭山,有一处士("处士”古时候称有德才而隐居不愿做官的人。),姓孙名知微,字太古,师从益部攻一水墨僧,僧名令宗,俗姓丘。
  知微身形相貌长得如同山野乡夫,性格耿直,为人喜好清洁,心思缜密,又有股脱俗超凡之气。每当欲图画道家及释家尊者像时,他便精心准备,不容一丝误差,虚神靜思,即不食五荤也不吃酒。自己寻一安静山观村落,收拾一番往下,经一冬夏轮回方成一象,只是他画的尊像栩栩如生,如同将同画中飘然而立之感。

  处士曾经寄居在青城山白侯壩趙村,之所以选择此地,无非是因为此地水竹重深,景色宜人,且远离尘嚣,便于自己安心创作。他在此处居住之后,最初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后来处士婉言谢绝之后,便少有人来往。处士也断绝了尘世一切念头。静心静意专攻绘画。但仍有不少官员慕名而来,遇到此事他便绝食,与来访者说道某身体有疾,不便为官家效力。实在摆脱不了,他只有想办法遁走一阵。官员怜其才,不好强求,只得任他而去。

  导江县有一女巫,在当地很有威望,人人肃敬,原因无他,此人能逆知人事,也就是说,此人可知人身后之事,可与阴界沟通。知微平素也是一个比较相信奇异事件的人,于是有一天,他召来女巫,两人之间便有了如下的对话。
  他想将鬼神之状画出来,女巫回道:"鬼分为数等,有福徳者自然精神俊爽,它可与人交谈,并无害人之心。而若是薄相者,不免气势低劣,神情憔悴,人若遇上,自然会心生畏惧,才会有害怕之心,所以鬼的模样,都在于人当时的心境,当时的际遇,这两者恰逢同时,所遇之鬼让人豁然,如两者缺,则会遇到委靡之鬼,自身反而受到伤害。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今处士欲求一鬼,必定自己亲身前往一求,亲自去相问,方能解君之惑。"
  "那么鬼于何处求得?"
  "你看这茫茫尘世,人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但是这道途上人鬼皆半,人不能识鬼,而鬼却能识人,世间各各不能释怀之事,皆由鬼所为。"女巫说道。
  "我曾听说,人死之后,被冥官拘捕,按其生前福罪,有升天为神,佛者、也有再世投胎为人者、也有生为畜生为兽者、也有在冥狱受尽苦难,经历万般大劫者。而今日又听你说这世上人鬼各半,岂不是荒谬之语么?"

  女巫回道:"居士此语差矣,冥途与人世无异,如平生自认无行不道之事,不杀不掠,不淫不盗,上对苍天,下对父母,就不会在冥间受桎梏牢狱之刑。现今有王三郎在冥中,他对鬼神之事属于精通,处士若要有疑间之处,可以问他。"
  处士问道:"敢问三郎鬼神是何等模样,可否现身与我说话 ,我也好画下来。"
  过了不久,突然有人答道:"你今日所问,形状丑恶怪异者,全都是魑魅魍魎之辈輩,而神者,就如同阳间那些尊贵大臣,体貌魁梧,气岸高迈,它们魂魄强盛,非魑魅可比,因此我辈才会有言:'精神爽朗,至于神明。'这个与淫厉之徒不可同日而语。"
  处士又问:"鬼神形状我现在已经知晓,那么敢问鬼神为何侵害於生人?"
  那鬼回道:"鬼神之事,人皆不知。凡鬼神必然不会无故侵害生人,如有侵害者,必然不是鬼,恐怕是土木之精、千歳異物、血食之妖鬼也。此物就好比人间的盗贼,如果无故侵害生人,一旦为神明知晓,必定会受重罚,就好比人间盗贼,最后也脱不了人间律法。若人为鬼所害,怎不闻有隐者被鬼所害,这样的鬼,鬼鬼而得诛之,如有人间显者为害,人人得而灭之么?"

  处士颔首反问:"既如此,那么我祈祷上苍,自求多福,可乎?"
  鬼道:"鬼神非人,又非人之亲人之戚,所之一切,不过在于各鬼之德行,依之于苍天,就算鬼乃汝亲,也得照章办事。阳间人类之德操,至关重要,有德之人,不求祷祈,神明自然会降福于他,而那些累无德行之人,就算早起祷至昏黑,也不会有神明降佑于此人。"

  处士又问:"方今冥中,所重罪者,乃是何等?"
  那鬼回道:"杀生与负心耳,还有事奉浮图教者。"
  "那在下身后事,可以问吗?"

  那鬼回:"祸禍福之事不可前告。这是神道幽秘,不可预测。"

  "有劳君,今愿酬谢于君,君希望我酬以何物?"处士问?

  "望君接济我足镪数百千贯。"

  处士听了觉得有点多,那鬼便说道:"我所求的,不是人间铜铁做的钱,而是楮貨"处士于是应承下来,那鬼又说:"烧的时候切记不要使它挨地,可在地上铺一层薪草垫上,然后点燃一处,另外不必搅剔,这样钱便不容易散,我到时候便可以收到了。"

  处士按其方法操作,烧了纸线数百十贯。
  (昔漢世以前,未知幽冥以何為賂遺之物爾。 )



  世上本没有鬼,信的人多了,便存在了鬼,我们烧纸线与故去的亲人,无非也是一种形式,而我们有时梦中遇到,那也是思虑过度而已。对于一些不可思议的现象,也许最好的解释就是解释。

  (本故事出于《茅亭客话》)
  
  119 魑魅魍魉
  俗话有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作为一个持有无神论无鬼论的我,有时也会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惑不解,从而联想到神鬼灵异。许多人都相信阴间一直存在,在先前我所找的一些故事里,往往会出现因果报应,冥司抓错人,阴惩小人等剧情。信与不信间,姑且听之。那么阴间到底是如何一个形态,鬼又有那几种,阴间与阳世有何不同,下面这个故事也许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在四川眉州彭山,有一处士("处士”古时候称有德才而隐居不愿做官的人。),姓孙名知微,字太古,师从益部攻一水墨僧,僧名令宗,俗姓丘。
  知微身形相貌长得如同山野乡夫,性格耿直,为人喜好清洁,心思缜密,又有股脱俗超凡之气。每当欲图画道家及释家尊者像时,他便精心准备,不容一丝误差,虚神靜思,即不食五荤也不吃酒。自己寻一安静山观村落,收拾一番往下,经一冬夏轮回方成一象,只是他画的尊像栩栩如生,如同将同画中飘然而立之感。

  处士曾经寄居在青城山白侯壩趙村,之所以选择此地,无非是因为此地水竹重深,景色宜人,且远离尘嚣,便于自己安心创作。他在此处居住之后,最初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后来处士婉言谢绝之后,便少有人来往。处士也断绝了尘世一切念头。静心静意专攻绘画。但仍有不少官员慕名而来,遇到此事他便绝食,与来访者说道某身体有疾,不便为官家效力。实在摆脱不了,他只有想办法遁走一阵。官员怜其才,不好强求,只得任他而去。

  导江县有一女巫,在当地很有威望,人人肃敬,原因无他,此人能逆知人事,也就是说,此人可知人身后之事,可与阴界沟通。知微平素也是一个比较相信奇异事件的人,于是有一天,他召来女巫,两人之间便有了如下的对话。
  他想将鬼神之状画出来,女巫回道:"鬼分为数等,有福徳者自然精神俊爽,它可与人交谈,并无害人之心。而若是薄相者,不免气势低劣,神情憔悴,人若遇上,自然会心生畏惧,才会有害怕之心,所以鬼的模样,都在于人当时的心境,当时的际遇,这两者恰逢同时,所遇之鬼让人豁然,如两者缺,则会遇到委靡之鬼,自身反而受到伤害。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今处士欲求一鬼,必定自己亲身前往一求,亲自去相问,方能解君之惑。"
  "那么鬼于何处求得?"
  "你看这茫茫尘世,人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但是这道途上人鬼皆半,人不能识鬼,而鬼却能识人,世间各各不能释怀之事,皆由鬼所为。"女巫说道。
  "我曾听说,人死之后,被冥官拘捕,按其生前福罪,有升天为神,佛者、也有再世投胎为人者、也有生为畜生为兽者、也有在冥狱受尽苦难,经历万般大劫者。而今日又听你说这世上人鬼各半,岂不是荒谬之语么?"

  女巫回道:"居士此语差矣,冥途与人世无异,如平生自认无行不道之事,不杀不掠,不淫不盗,上对苍天,下对父母,就不会在冥间受桎梏牢狱之刑。现今有王三郎在冥中,他对鬼神之事属于精通,处士若要有疑间之处,可以问他。"
  处士问道:"敢问三郎鬼神是何等模样,可否现身与我说话 ,我也好画下来。"
  过了不久,突然有人答道:"你今日所问,形状丑恶怪异者,全都是魑魅魍魎之辈輩,而神者,就如同阳间那些尊贵大臣,体貌魁梧,气岸高迈,它们魂魄强盛,非魑魅可比,因此我辈才会有言:'精神爽朗,至于神明。'这个与淫厉之徒不可同日而语。"
  处士又问:"鬼神形状我现在已经知晓,那么敢问鬼神为何侵害於生人?"
  那鬼回道:"鬼神之事,人皆不知。凡鬼神必然不会无故侵害生人,如有侵害者,必然不是鬼,恐怕是土木之精、千歳異物、血食之妖鬼也。此物就好比人间的盗贼,如果无故侵害生人,一旦为神明知晓,必定会受重罚,就好比人间盗贼,最后也脱不了人间律法。若人为鬼所害,怎不闻有隐者被鬼所害,这样的鬼,鬼鬼而得诛之,如有人间显者为害,人人得而灭之么?"

  处士颔首反问:"既如此,那么我祈祷上苍,自求多福,可乎?"
  鬼道:"鬼神非人,又非人之亲人之戚,所之一切,不过在于各鬼之德行,依之于苍天,就算鬼乃汝亲,也得照章办事。阳间人类之德操,至关重要,有德之人,不求祷祈,神明自然会降福于他,而那些累无德行之人,就算早起祷至昏黑,也不会有神明降佑于此人。"

  处士又问:"方今冥中,所重罪者,乃是何等?"
  那鬼回道:"杀生与负心耳,还有事奉浮图教者。"
  "那在下身后事,可以问吗?"

  那鬼回:"祸禍福之事不可前告。这是神道幽秘,不可预测。"

  "有劳君,今愿酬谢于君,君希望我酬以何物?"处士问?

  "望君接济我足镪数百千贯。"

  处士听了觉得有点多,那鬼便说道:"我所求的,不是人间铜铁做的钱,而是楮貨"处士于是应承下来,那鬼又说:"烧的时候切记不要使它挨地,可在地上铺一层薪草垫上,然后点燃一处,另外不必搅剔,这样钱便不容易散,我到时候便可以收到了。"

  处士按其方法操作,烧了纸线数百十贯。
  (昔漢世以前,未知幽冥以何為賂遺之物爾。 )



  世上本没有鬼,信的人多了,便存在了鬼,我们烧纸线与故去的亲人,无非也是一种形式,而我们有时梦中遇到,那也是思虑过度而已。对于一些不可思议的现象,也许最好的解释就是解释。

  (本故事出于《茅亭客话》)
  
  怎么发不了帖了,?
  
  帖子不存在或被隐藏??
  
  日本的志怪故事很多都沿袭了中国的路子,等我搜集完了也会帖上几个比较精彩的过来。今天这个日本故事引用了几个中国典故。
  本来想改写,看了看别人的翻译,还很顺畅,就只改写了前面一两段,后面的照搬,不班门弄斧了。
  
  明天继续中国故事~今天就这了。

  
  找了几个宋代传奇,全是竖排影印版,我有点懒,这个看得都头晕,因为有些字迹比较模糊以后我抄在本子上再慢慢发过来。
  
  @林间煮鹤 6393楼 2013-12-08 23:04:00
  日本志怪小说也有不错的故事

  座敷童子是个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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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敷童子是为数不多的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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