刧(惊悚)

  杜豹还不得不把这个傻瓜当到底。
  “也许,她裹毯子之前,你看见她没穿衣服,但她裹起毯子后,她又偷偷穿上了衣服。”杜豹说。
  陈红扑哧一下笑了。
  “她神经病啊。干嘛当面脱光衣服,裹住毯子后,她又偷偷穿衣服?”陈红说。
  杜豹硬着头皮往下说。
  “也许,人家就是个神经病,人家就是喜欢那样。”杜豹说。
  丈夫的愚蠢,陈红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咳,好吧,告诉你个秘密吧。”陈红说。
  “秘密?什么秘密?”
  陈红笑得很诡秘。
  “其实,我也喜欢小白。”陈红说。
  杜豹瞧着陈红,陈红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吃吃笑了。
  “我也喜欢小白,呵呵,关灯以后,我喜欢伸进她的毯子里,摸她。”陈红说。
  杜豹盯着老婆。
  “小白的皮肤太嫩了,摸着可舒服呢。”陈红还是吃吃笑着。
  杜豹等的就是这话。
  “很嫩?”杜豹问。
  “是啊,小白的皮肤是真嫩,我虽然是女人,我也喜欢摸,呵呵。”
  “伸进毯子里摸?”杜豹又问。
  陈红笑。
  “是啊,嘿嘿,我有时候偷偷伸进毯子摸她。”陈红说。
  杜豹在沉思。
  “咳,小白的皮肤真是嫩,跟小孩子的皮肤一样,摸着真是舒服,我就算是女人,我也喜欢摸,呵呵。”陈红又说。
  杜豹瞧着老婆,他可不赞成老婆的意见。
  “你就没发现什么地方有点不正常吗?”杜豹问老婆。
  老婆不明白丈夫的意思。
  “不正常?”老婆说。
  “是啊,不正常?”
  陈红在琢磨杜豹的话,过了一会儿,她似有所悟。
  “你是说我不正常吗?”陈红问。
  杜豹瞧了瞧陈红,没搭话。
  陈红又笑起来。
  “你是说我喜欢小白,我有点不正常吗?”陈红说。
  “不,我不是那意思。”
  “得了吧,你就是那意思。说到不正常,你不就是说我么。其实呀,我倒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就算是我们女人,我们也喜欢真正的美女。”陈红说。
  杜豹苦笑。
  “不,我真不是说你不正常。人么,喜欢漂亮的东西,很正常,无论男女,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很正常。”杜豹说。
  “那你是说谁不正常?”
  杜豹只好明说。
  “我是说,你跟小白在一张床上睡那么久,你难道从来没觉得小白有什么不正常吗?”杜豹说。
  “小白呀,小白没啥不正常的呀。”陈红说。
  杜豹只好沉默。
  “你干嘛要这么问?”陈红问丈夫。
  杜豹苦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嘛这么问?”陈红追问。
  “没事。”
  陈红查看丈夫的表情。
  “不对,肯定有什么事。”陈红说。
  “没有。”
  “肯定有,要不,你不会这么问。”
  杜豹被逼得没法了。
  “咳,最近,我想起小白,总觉得很多地方有点不可思议,有点不对劲儿。”杜豹说。
  “不对劲儿?怎么不对劲儿?”
  “比方说,从那么高的山头摔下来,竟然会没事,你能相信么?”
  陈红撇撇嘴。
  “她是那么说的,她肯定是记错了,她肯定不是从那个山头掉下来的,要不,那么高,她还能活着么。”陈红说。
  “可是,我们在那个山谷的草丛里找到了头发,看起来就是小白的头发。她是怎么跑到山谷去的,没法解释啊。”杜豹说。
  陈红沉默,她也没法解释。
  “反正,最近这一段时间,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觉得小白有点古怪。”杜豹说。
  陈红瞧着杜豹。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去妈的房间睡,是么?”陈红问。
  杜豹干脆老实地承认。
  “是,是因为这个原因。”杜豹说,“想得多了,我甚至还有点怕怕的。”
  “怕怕的?你怕什么?”
  “怕什么?咳,当然是怕小白呀。”杜豹说。

  第十七章



  对于见多识广的大学教授周宇来说,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小白竟然登门来拜访他。
  小白是一个人来的。
  瞧着周宇愕然的表情,小白笑了。
  “怎么,不欢迎我呀?”小白问他。
  周宇领悟过来。
  “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周宇说。
  “欢迎呀?那你怎么堵着门,不让我进去呢?”
  “没有,没有。”周宇连忙说。
  但周宇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闪开身子,让开道路。
  “请进,请进。”周宇说,他尽量做出礼貌的姿势。
  小白呢,摆出贵妇人的派头,款款地走进了周宇的小屋。
  周宇的小屋在寨子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悬崖峭壁。据说,以前,这寨子土匪头的一个姨太太在这间小屋上吊了,曾经轰动一时,所以,这个小屋早就没有人住了,人迹罕至,但周宇不在乎,他故意挑这个小屋住,他说,这儿的风景最好,对他最有启发性,至于,这个小屋是不是死过人,他才不在乎呢。
  “不好意思,屋子挺乱的。”周宇说。
  屋子里确实挺乱。摆满了周宇各式各样的习作,素描,水墨画呀,等等。桌子上也放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有几张线描图。
  小白挺有兴趣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这是什么图啊?”小白问周宇。
  “哦,是山水画。”周宇说。
  “山水画?不像啊,这线条方方正正的,倒像是工程图。”小白说.
  周宇笑了。
  “我正在做一个实验,我打算用工程图的画法画山水画,看看有什么效果。”周宇说。
  小白点点头,把手里的画放回桌子上。
  “你就画山水画吗?”小白问。
  “哦,山水画得多一些,我也画花鸟。”周宇说。
  小白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瞧着周宇。
  “人物呢?你画人物吗?”小白问。
  “人物?人物画得倒是少一些。”
  “少一些?这就是说,你也画人物画呀。”
  周宇点头。
  “是,偶尔也画。”周宇说。
  小白望着周宇。在小白的注视下,周宇有点呼吸急促。
  “给我画一幅画吧。”小白说。
  “画你?”周宇说。
  “是啊,能给我画一幅画吗?”
  周宇看着小白,没有马上表态。
  小白摆了个姿势。
  “我不够漂亮吗?你不想给我画?”小白问。
  周宇连忙摇头。
  “不,不,你很漂亮,非常漂亮。”周宇说。
  有人夸自己漂亮,小白又乐开了花。
  “是吧,我也觉得我不丑。”小白说。
  “你跟丑完全没有关系。”周宇说。
  小白更乐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干嘛不答应我呀。”小白说。
  “没有啊,我没有不答应呀。给你画画,我求之不得。”周宇说。
  小白又盯着周宇看。
  “真的?求之不得?”小白问。
  “当然,当然求之不得。”
  小白沉吟了一下。
  “不过,我有一个小要求。”小白说。
  “小要求?什么要求?”
  小白又笑了,诡秘地笑了。
  “我想画那种画。”小白说。
  “那种画?什么画?”
  小白又吭吭哧哧笑了一会儿,她显得有点扭捏。
  “呃,我想画那种不穿衣服的画。”小白说。
  这更让周宇意外。他怎么也没料到,小白有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呀?你为什么想画那种画?”周宇问。
  小白只是笑。
  “不为什么,反正,我就是想画那种画。”小白说。
  这小姑娘的要求真是有个性。
  “可以吗?”小白问。
  “嗯?”
  “可以满足我这个小要求吗?”
  “可以。”周宇说,他倒是沉稳。
  小姑娘高兴极了,冲过来抱住周宇,在教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教授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小白说,她说着就要宽衣解带。
  “不,不,现在不行。”教授说。
  小白停住了手。
  “怎么了?为什么现在不行?”小白问。
  “呃,太突然了,我刚才还想的是山水方面的景色,我的脑袋还不清净。呃,换个时间吧。”周宇说。
  小白觉得没啥大不了的,脑袋不清净,清净清净不就完了。
  “不,画画得调动感情,才能画得好。”周宇说。
  “画好?你想给我画一张好画吗?”
  “当然。你这么漂亮,我想给你画一张完美的画。”周宇说。
  夸小白漂亮,小白当然心情舒畅。
  “那,什么时候你能清净下来呢?”小白问。
  “明天吧,明天我就能把情绪调整过来。”周宇说。
  “那我明天就这个时候来?”
  “好的。明天,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周宇说。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周宇说。
  快走出门时,小白站住了,对周宇颇有意味的一笑。
  “明天,我是一个人来啊。”小白说。
  周宇还没有弄清小白是什么意思,小白已经像一阵风一样飘走了。


  周宇精心布置了环境。
  他准备了一张有些年头的太师椅,放在窗子边,光线从窗子外射过来,小白坐在太师椅上,被斜照着,应该会有种比较好的效果。画架他也摆好了。
  小白打量着四周。
  “你这儿比昨天整齐多了。”小白说。
  周宇笑了笑。
  “今天要给你画画么,环境好点儿,你的心情也会好点。”周宇说。
  “心情?你在乎我的心情?”小白问周宇。
  “当然了。你心情好,就会更美。我么,也会画得更出色。”
  小白乐哈哈的。
  “心情不好,就会变丑么?”小白问,她问了个白痴的问题。
  “当然。”周宇说。
  “那我的心情不能不好,为了美,我也得好起来。”
  “怎么,你心情还有不好的时候么?你那么快乐,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乐呵呵的呢。”周宇问。
  “当然有不快活的时候啊。我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从哪儿来的,我的心情能会好么?唉,想起这些事,我就不快活。”
  周宇笑笑。
  “这我倒真没看出来。我一直觉得,你非常快乐。”周宇说。
  小白也笑。
  “平时我倒快乐,但有时候,想起这些事时,我就有点不快乐了。如果我搞清楚这些事,我想,我就没什么不快乐的了。”小白说。
  “呵呵,那就别想这些事。说不定,啥时候,你就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了,就啥都搞清楚了。”
  小白瞧着周宇。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小白说。
  周宇只是觉得,小白说这话有点怪怪的,但是,到底哪儿怪,他就说不清楚了。
  他岔开了话题。
  “你坐这儿,试试光线。”周宇说。
  周宇只是这么一说,小白就开始宽衣解带。这点她真是专业,本来,周宇还不好意思叫小白脱衣服,尽管,穿着衣服,光线照着,跟不穿衣服,光线照着,效果完全不一样,他周宇也不好直接让小白脱衣服。
  没想到,小白直接自己脱了衣服。
  她走到太师椅边,转过头,太阳斜照着她的脸以及她那完美的线条。
  “以什么姿势坐呢?”她问周宇。
  周宇没什么反应,他完全呆住了。
  小白笑了,她又问了一遍,周教授才意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
  然后,周教授告诉了小白。
  小白坐了下来,按画家的要求坐了下来。
  真是完美。小白摆得姿势真是完美,比周宇想象的效果还要好,小白所有的优点都突出出来,光线也非常棒。
  “行吗?”小白问。
  “行,行。”周宇说。
  小白哈哈笑了,周教授发呆的样子也蛮可笑的。
  “行呀,那就开始画呗。”小白说。
  但周画家没法画。
  他全身抖颤得要命,他费了挺大的劲儿,摆置摆置画架呀,笔呀,等等,才稍微平静一点。他明白,他是太激动了。
  为什么这么激动呢,他也清楚。
  美,就是因为小白的美,赤裸裸的美。
  赤裸裸的美,不仅仅是指小白没穿衣服,而是,小白的美没有任何掩饰,直插过来,没有任何花架子,没有任何花腔,赤裸裸,火力强劲。
  大概画了四五十分钟吧,周宇才画了没几笔。
  小白要求休息一会儿。
  周宇却没休息,他不停手,想把手头的几笔画完。
  小白袅袅婷婷地绕过来,想看看画得怎么样。
  “怎么才画这么一点呀?我还以为,你快画完了呢。”小白说。
  “恩。”周宇含糊地应承着。
  小白弯下了腰,头发都蹭到周宇的脸颊。
  她拍了拍教授的肩膀。
  “画得有点太慢了,教授。”小白说。
  周宇没有回头,尽管,手抖得厉害,他还是执著地一点一点画。
  “怎么不说话呢?”小白在他耳边悄声说。
  周宇说不出来话。他头懵懵的,胃也似乎翻腾起来,但他还是坚持着,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没动,因为,他明白,他如果动动,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他会立刻崩塌。
  小白咯咯笑起来。
  “教授,你好像在发抖啊?是不是,你在发抖?哦,你真是在发抖,果真在发抖。”小白柔声说。
  周宇抖得更厉害了。
  小白给周宇按摩着背。
  “没事,没事,放轻松。”小白说,似乎在安抚一个吓坏了的小宝宝,她又凑到周宇的耳边,“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给我画裸体画么?”
  小白的声音柔和极了。
  但是,再柔和,周宇也说不出来话。
  小白继续说。
  “你应该能想到啊,你是教授,猜也应该能猜到。找你画裸体画呢,呵呵,是有别的意思。”小白说。
  周宇想扭头看小白,但他扭不过来头。
  “什么别的意思呢,呵呵,你也应该能猜到吧。恩?你猜到了么?”小白说,小白在温柔地揪周宇的头发。
  此刻,周宇是明白了,但他接不了小白的话。
  “没错,我就是想跟你做爱。”小白说,她玩弄着周宇的头发,“我需要跟人做爱,这样,我或许就能记起来什么。本来,我最喜欢老大,但老大不搭理我,老三呢,咳,他又不行,老二么,呵呵,我看不上他。所以么,就只剩下你了。”
  原来,他周教授是最后之选,完全没办法了,才只能选他周教授。
  小白又趴下来,凑到周宇的耳朵边。她对着周宇的耳朵吹了口气。
  “你么,你喜欢我么?”小白问,她用舌头舔了舔周宇的耳根。
  周宇只觉得一阵眩晕,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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