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蒙边境10年异事录【2003→2013】《马甲的彼世界》之《膀胱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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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对大宝的故事进行一个初步的勾勒,脉络清晰地浮现出来。

  1993年,大宝和岳父戈登去新疆购买骆驼,去的时候是坐火车,等买好骆驼,就骑着骆驼往回走。用汽车往回运这些骆驼是不可行的,费用高,由于骆驼的身高必需让骆驼绑在车厢里,长途运输会危及骆驼的生命健康。另外,骆驼本身就是非常好的运输工具,《乔家大院》里的山西商人就用骆驼驮出来的。所以骑着骆驼长途跋涉从新疆回来是最省事省力的。这样路线就是一条直线,即沿中蒙边境一线。

  他们从新疆出发后,走了没几天,就遇上了那场几百年不遇的黑风暴。当时曾有很多人在黑风暴中失踪,其中有许多放学后回家途中的孩子。

  黑风暴过后,发现了老戈登的尸体,几个月过后,一部分骆驼也回到了新疆主人的家里,唯独不见了赫连大宝。在当时,人们以为他一定死了,被掩埋在了黄沙之下。

  可是,赫连大宝并没有死,黑风暴过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他在那里生活了几年找到了返回的路。2001年,他提着一个纺织袋回到了老家看望自己的母亲。当得知母亲去世后,他回到原来工作的地方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原来的单位恢复了他的职位,还给他补发了部分工资。但他没有去上班,他在距离边境很近的地方找到一处废弃的营盘,在那里住了下来。

  他首先在灶台旁垒了一个中空的土台子,在特别设计的凹陷处放置了温度计。他从纺织袋里取出一个木架,拆开木架,展开茅草和兽皮,露出一个巨大的鸟蛋。

  他将鸟蛋放在凹陷中,在灶里生火,并通过镶嵌了玻璃的观察孔观察温度。在整个孵化期,他守在屋里,控制着孵化的温度。

  终于,巨大的鸟蛋被从内部啄破,一只比成年鸡都大的小鸟破壳而出,那奇怪的样子在大宝看来再平常不过了,因为在他曾生活过的那个地方,这样大的小鸟他是见过的。

  小鸟一天天的长大,一年以后长成了一只巨大的鸟,这里荒无人烟,没有人关注这个废弃的营盘。某个夜晚,大宝骑着巨鸟飞上了漆黑而辽远的天空。他驾着巨鸟飞回了故乡,在窑洞后面的山包上落下,去看了弟弟二宝,然后又驾着巨鸟去看了姐姐。

  从此,大宝行踪诡秘,来去无影。人们再也看不到他了。

  2003年春,我与吴麦、包尤来到草原,因车牌是北京的,被当做重点防控对象隔离观察。这个被废弃的营盘自然成为最无奈也是最合适的隔离点。

  在我们来到后的一个夜晚,赫连大宝驾着鸟回到了营盘。当他进了屋子,在微弱的炉火中,看到他的屋子里住着人。不知他当初是否打算叫醒我们,但他的肚子一定是饿了,就找吃的东西。

  这时,吴麦醒来了,一束手电的强光打在大宝的脸上。尖叫声和强光让大宝本能地将手中的肉块砸出去,然后扭身逃走。

  吴麦和包尤追了出去,四下寻找,在屋后的白草边,大宝跨上巨鸟,巨鸟向西飞奔起飞。在还没有飞起来的助跑过程中,包尤他们看到了黑暗中巨鸟张开的巨大翅膀。由于看不清他们打开了手电,可是手电的光又打不到那么远,当他们关掉手电却一下无法适应光线的变化,等重新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大宝和巨鸟已经无影无踪了。

  在大宝的眼中,我们一定是在草原戈壁上迷路的借宿者,当他一次次返回发现我们仍然住着,他一定迷惑不解。黄狗的干扰,从门缝射出的猎枪子弹,让他退却了。但他最终还是被懒着不走的我们激怒了。他纵容巨鸟击杀了黄狗,将小型风力发电机拨起,从高空投下扎进水箱里。他或许以为这种恐吓足可以让我们离开了。当然,另一种可能是后来他和大鸟分开了。
  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居无定所,在无尽的夜空里游荡。他可能去过哪里呢?越界进入蒙古是一定的,说不定他还出现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空。

  游荡的巨鸟是否能被雷达发现?或者它可能与无人侦察机擦肩而过。总之,它被发现被关注被跟踪,在最后的那个夜晚,担任特别任务的行动人员早已埋伏在了我们居住屋子北面的茂密的白草里了。当巨鸟再次出现,他们向它发射了类似麻醉剂的武器。

  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从白草中冲出,当他们发现想得到巨鸟的不仅仅只有他们。他们果断地开了枪。包尤和吴麦中弹倒下,而我,由于用典连捂脚在下车后一个跟头摔在了沟里,非常侥幸地躲过一劫。也才有了此后十年的不懈探究,现在,才能把这个故事告诉你。

  那些人向基地汇报后,一架飞机出现在夜空。或者那架飞机早已经隐蔽在戈壁中了。巨鸟,或许连大宝一起被俘获了。飞机在离去的时候还向吴麦的车开火。如此作为,让我觉得他们的强盗作风是当初就认为完全不必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可以随意侵入一国领空在技术上是可行的,那我宁愿相信他们来自一个军工科技高度发达的大国。

  当我把整个故事的真相理清讲给小袁时,她问:
  “大鸟是赫连大宝人工孵化出来的?这个猜想有没有证据?”
  “赫连大宝失踪几年后突然出现,他随身带的东西有一个木架保护,因为再大的鸟蛋也是易碎的。”我说。

  “可是谁也没有看见木架里的东西就是鸟蛋。”
  “我们看见了他孵化鸟蛋的设施,一个专门垒砌的小火炕,我们也找到了他孵化时用的气温计。”
  “气温计在普通商店就卖,人们的家庭里也常用,出现在他那里为什么就是他孵化鸟蛋用过的。”

  “不仅仅是气温计,那个土台子才重要。”
  “当初你们为什么要关注那个土台子,还研究得那么仔细。”
  “因为我们发现了……”
  “你们发现什么了?”

  我差点就把膀胱笔记的事说出来,立刻改口:
  “我们发现那个土台子有点奇怪。”
  九妹的眼神让我觉得她似乎觉察到了我在隐瞒什么:
  “这也太邪乎了。”
  “那间在戈壁上孤零零的房子,它和大鸟有关系,那间房子与大宝也有关系,所以大宝与大鸟也一定有关系。这个猜想可以把所有的匪夷所思理顺。”
  “可是大宝在失踪后带着鸟蛋突然回来,他是从哪里回来的?他失踪的七八年在哪里?既然那个地方有这么大的鸟,鸟长着翅膀,可以到处飞,怎么我们第一次看到这样巨大的鸟?”

  我无言以对。是啊,那样大的一双翅膀,万水千山,翅膀只消须臾一抖。赫连大宝失踪所生活过的地方即使再怎么,也只能是地球上的一部分。对于人类而言可能从未涉足,可对于一只巨鸟来说一定是太小了,它一不小心就会飞到人们的视线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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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膀胱笔记中找到了包尤给我们讲的那几段,因为知道了其中的意思,字迹就容易辨认多了。这时候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这本十分特别的笔记是先写在膀胱制作的纸张上,然后才装订起来的。在装订的时候,将每一张膀胱纸字迹向外对折,装订后,原先的一行字分隔在两个页面上。所以在前些天,我虽然看得懂字,但却不知道说的什么。

  现在,尽管磕磕绊绊,里面70%的内容基本能够比较不太费力地看了下来,另外的图形和大概是注释的字迹感觉可以暂时跳过不管,整体理解起来似乎也能行得通。

  我急切地想找到是否有大鸟或者巨型的鸟蛋会出现在笔记中。意外地在笔记中一页的边角上找到一幅画,画着一个扎小辫的小女孩,旁边写着赫连托娅四个字。

  此前,我已经确信膀胱笔记的作者一定就是赫连大宝,但现在证据确凿,我还是激动了好久。从二宝和他大姐那里回来后,我就有见一下赫连大宝女儿托娅的想法。现在,膀胱笔记中的小托娅提醒我应该立刻动身。人之常情,谁也不能例外。对于赫连大宝来说,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也是唯一亲近的人就是赫连托娅。

  我立刻拨通小袁的电话:
  “赫连大宝女儿的资料到了没有?”
  “刚到,我正在看。我复印好了一份,你过来取吧。”

  办公室里坐满了刚招聘的年轻人,看样子也都是刚毕业。似乎是没什么事情,一进门就站起好几个问找谁。白胖的老太太仍在,一下就认出了我。她的坐位被挤在了一个角落,不过桌子上的剑和书包还是老样子。

  我进了里面的套间,小袁示意我关上门。她递给我几页纸,说:
  “似乎也没有什么新的内容。有托娅妈妈的电话。这主要是当年那次黑风暴的资料。”

  我扫了一眼资料,见上面有图表,有七八页。小袁说也要出去,我们就一起下了楼。她的车停在楼后面的院子里,需要绕道从站着岗哨的正门进去。望着她单肩侉着一个特别的双肩包离开的背影,脑子里似乎有一个短路的瞬间的异样。那个双肩包和上衣搭配起来的样子似乎在那里见过。

  回家的途中,在一个岔路口,我差一点拐进去往以前旧房子的街道,这时,我猛然想起,这位叫九妹的袁姑娘背着包的背影曾在我旧房子的小区里出现过。那还是我刚从草原上回来神思恍惚的最初几天。我之所以记忆深刻,是我当初特别注意地多看了几眼。

  当时,我刚刚把包尤的遗物送给他爱人回到家,在书架里找出包尤的诗集,心中怅然翻着书页,目光却无法在字迹上停留。窗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我从阳台上望下去,是一个小女孩让身旁的狗狗吓哭了。这时,我看到一个年轻女孩的背影正巧从小女孩身旁走过,因为我觉得她应该把那只让小女孩恐惧的狗狗赶开,但她没有,所以特别地多看了一眼。对那个包和上衣记得非常深刻。

  她曾经出现在我旧房子的小区里,没错的,连走路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那段日子,我总有一种被盯梢的感觉。我想起家中被盗以及侥幸逃过的膀胱笔记,心中忽然慌张起来。

  于是我掉转车头,去买了一台扫描仪。回到家后,我立刻动手一页一页将膀胱笔记扫描下来,存在一个U盘里,然后将膀胱笔记包好藏起来,U盘藏在另外的地方。我准备每次只复制几张图片到电脑里读。这样,即使盗贼再次光顾也只能得到几张数码图片。

  这些忙完后,已经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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