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家网络在星期四被雷劈了,坏掉了,今天才修好,痛苦啊
明天更新完整一节。
聊聊A 紫萧绫儿 项链:项链,(数量 1,加999分)留言:石头太贵,为感谢绫儿的支持,就送个链链吧……依旧心痛……。
书飞呀:真的是被雷劈坏了,好几天没上网……
冰点:俺们一直在努力:)
(三)周游
许地杰仍在与万国安辩论,启东学堂的学生们也开始加入两方阵营,整个操场闹哄哄却不杂乱,两派各抒己见,引经论典驳斥对方,辩得天昏地暗。
校长庄秦在台上面带微笑,也只有这时他才会觉得这些青年是人才,而非流氓。做为一名为人师表的教师,庄秦忽然心生感慨,流氓一点的人才总比蠢才好。当然,这种时候仍躺在医院的齐赤珊老师被自动略过。
东方倩茹已把操场上的人看遍,引起她兴趣的只有一个人,坐在人群间脸色阴郁的常力。东方倩茹记得这个人,他似乎喜欢赵小小,但也仅仅是默默保护,他还不敢触怒司马家。
“我是不是该帮他一把呢?”
东方倩茹嘴角浮起纯真的笑容,将一旁的司马长山看得怦然心动。
辩论结束,没有胜者。
下午继续上课,这一日再无异事。除了钱秀雅不时盯过来的那充满愤恨的目光。
放学之后东方倩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吴家,去探望吴可儿。
“你是说……她去了吴家?”
“是的,老爷。”
司马南停笔,眉头一皱。
“看来,这个小姑娘不好对付啊!”
“那老爷您看,是不是……”
来福做了一个割的动作,司马南摇摇头,眉头舒展开。
“让她闹,我倒想知道她能做到什么程度。别忘了她手中的钱,逼急了我们怕是什么都捞不到。你叫人盯紧了就是了。”
“是,老爷。”
来福恭身退下,像旧时的太监。
司马南重又奋笔疾书,他写的是一份名单,上面的人物全是社会名流,而名单的页眉上有一行小字:同喜会名单。
“同喜会?就是那个十三省秘门之首?”
本应探望吴可儿的东方倩茹此刻却正坐在吴家密室里,吴可儿的父亲吴天德侧坐陪话。
“是的,回小姐话,就那个信徒过百万的同喜会。现任教主只是司马南的傀儡。”
吴天德恭敬的回答,一副家奴的模样。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你来明德也快二十年了吧?司马南没怀疑你?”
“他一直防着我,就算订了娃娃亲后也是。直到最近我们的人才打入司马家。只可惜中了蛊毒,已很久没传消息出来了。”
“蛊毒?和你中的一样?”
东方倩茹口气平淡,吴天德却如被蛇蝎蛰咬,脸上的横肉颤抖不止。
“比我中的毒还利害,魂魄都能被司马南控制。这整个明德镇,据我看来近七成人都已经成了他的傀儡。”
“控人之术?哼,装神弄鬼!”
东方倩茹只冷笑一声,似乎毫不在意。
“我去看看你女儿。”
吴可儿早上回家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内,谁也不见。东方倩茹到时屋外聚了一群人,钱秀雅正在拍门,仆人老妈子个个焦虑不安。东方倩茹目光一一扫过,发现司马长山赫然在列。
“他终还是有些人味。”
东方倩茹一笑,随即皱起眉头,她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直渗入灵魂,勾得咽喉发痒,浑身的血兴奋躁动。
“大表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表妹,我……我只是路过这里,真的……”
东方倩茹摇摇头,不理会司马长山的辩解,问一旁的老妈子吴可儿多久没回应了,老妈子说有两个时辰了。东方倩茹又用力吸了几口空气,眼中掠过一丝惊疑。
“不好!快撞开门!”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东方倩茹,直到她奋不顾身的去撞门,大家这才醒悟,七手八脚的将门撞开。
闺房内光线昏暗,有丫环跑去将窗帘拉开,英式风格的卧室内充斥着奇异的香甜气息,家具摆设整洁完整,干净不见一丝杂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垂着薄纱的床幕内,吴可儿安静的躺在那里,面朝里,像是睡着了。
东方倩茹在颤抖,她呼吸变得有些异常,像在克制什么。
司马长山上前两步,战栗的拉开透明的垂纱,轻轻将吴可儿翻过身来,她依旧一动不动。司马长山犹豫半天,才掀开薄毯,入眼的是满目的艳红,那是一种惊心的红,飘散着香甜的味道,粘稠甚至拉出几道骇人的红丝,连接着薄毯与冰冷的吴可儿。
东方倩茹抖的更利害了,她突然转身奔出屋外,呕吐不止。
司马长山还呆立在吴可儿床前,他轻声的唤着吴可儿的名字,但却没有回应。屋内的人全部惊呆了,忘记了惊恐和尖叫。但是突然间,司马长山惨嚎一声向后跌倒,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厉声哭喊不要,脸面扭曲看不出一丁点原样,他一边惨叫一边向外爬,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有两条腿。司马长山亲生母亲的死与吴可儿的死穿越时空连接在了一起,这恐惧与悲伤瞬间压跨了他。
吴可自杀身亡,这并不在东方倩茹的预料中。
“如果爱情不再能感人,那一定是谁的心伤透了。你的心……是伤透了吗?”
东方倩茹在窗前扶着墙喘息,一抬头便见到床上面如纸色的吴可儿,她的眼睛依旧美丽,只是了无生机。东方倩茹喃喃自语着,宛若癫狂。
这时司马长山终于爬出门来,东方倩茹继续梦呓般的话语。
“如果生命都不再重要,那一定是已无法承受。你已经无法承受了吗?我们都生活在这个时代,有选择吗?你要坚强啊!”
司马长山伏地院内嚎啕大哭,直到司马家来人把他抬走。
夜里,东方倩茹忽得惊醒,她梦到自己是吴可儿,坚硬的外壳下灵魂脆弱不堪一击,所有嚣张和恶念都只是为了引起某人注意,而那个人她却根本不认识。这血与泪无辜的流淌,毫无回报。
东方倩茹坐起大口喘息,身边躺的是嫣青,她仍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东方倩茹惊醒没有吵醒嫣青,她此刻睡的正香,嘴角淌着津液。东方倩茹爱怜的给她轻拭,穿戴整齐后推门步入小院。
“你也睡不着?”
东方倩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扭头看去,赵小小慵懒的依坐在窗前的藤椅上。
东方倩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扭头看去,赵小小慵懒的依坐在窗前的藤椅上。
“小小,你一晚上都在这?”
“是啊,睡不着。你看这月色多好啊,咱们说会话吧!”
东方倩茹也不理她,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提了件披风出来,盖在赵小小单薄的身上。东方倩茹做的那样认真仔细,赵小小眼中涌起雾气。
“你和你师父莲蓬那个坏家伙一样会照顾人啊!可惜我没福气……”
“小小,你不介意我师父是女人?”
“男人女人,呵呵,说起来,现在我可是对男人失望透了。女人嘛……”
“人家好怕呀!”
不等赵小小说完,东方倩茹就做出惊惧的模样,惹得赵小小笑个不停。笑过后,是深深的落寞,但两人间的距离却更近了。
“小小,你怎么会嫁我舅舅?”
东方倩茹问,赵小小叹了一口气。
“你信命吗?我信,我出生前就有算命的说我会克死父亲,累死母亲,一辈子是个小妾命。小时候妈妈就常说起,总是叹息,因为算命的说的那些事一件件发生了。我两岁那年父亲才从外地归来,妈妈让我叫父亲,结果第二天父亲突发恶疾,没出三天就死了。妈妈和我被爷爷赶出家门,一个人带着我生活,她身体本就不好,终于在我七岁那年,她夜里赶工累死在地主家里。从那之后我四处流浪,被你舅舅收留,还送我留洋读书,吩咐我叫他哥哥。我当时还高兴得不得了,以为他只是可怜我,想收我当义妹。真是天真啊,呵呵,再后来就成这个样子。你说人这一辈子,究竟为了什么活?命运都是定好的,我想,找一个人替换我大概也还会这个样子吧?可那些苦那些痛,究竟是为了什么?”
东方倩茹沉默不语,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些问题也时刻困扰着她。
夜色转凉,日间的暑气已完全消散,地面隐隐升腾起一股寒流,紧贴着地面四处流动。
赵小小回过头,凄然一笑。
“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明天学校放假,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我也很久没到镇上逛逛了。”
东方倩茹想了下,点点头,忽又开口。
“其实,我看常力很喜欢你……”
赵小小一愣,突得笑起来,声音中充满无奈。
“他还是个孩子呢!”
赵小小起身抱着披风进了偏房,东方倩茹到窗前坐下,藤椅上赵小小的体温还未散去,甚至她淡香的气息也还在。东方倩茹仰望夜空,目光静若止水。
“很多时候,孩子也能做出一番大事呢!”
东方倩茹突然说,脸上有了笑容,依旧纯真无邪。
“噢?不知表妹想做一番什么样的大事?”
院门外突然有人说话,东方倩茹一惊,猛得站起。院门外的阴影中走出一个人,竟然是二少爷司马远水。
“二表哥啊,您吓了我一跳呢!”
“呵呵,我也是睡不着,随便走走。”
“您这随便一走,就走到了人家女孩子的闺房啊?”
司马远水脸色一红,好在他是驼背,头只要微低就能隐在暗影中。
“表妹,你还没说想做出一番什么样的大事呢!”
“我想做的啊……在这个时代是做不成了,说出来怕二表哥笑话,我想让天下的女人和男人拥有一样的地位,一样作官,一样当兵,一样能当大总统!二表哥,您说我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呢?”
“咳咳,表妹志向真是远大啊!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不早了,快睡吧!”
司马远水驼着背无声的步入黑暗,那月光都仿佛照耀不到他身上。
东方倩茹拍拍胸口,无声的一笑,说不尽的妩媚动人。
第二天是民国法定假日,学校放假,憋了六天的学生们都涌向街头,男生女生成双成对,明德镇一派活泼景象。
阳光极好,微风徐徐,也不躁热,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倩茹,你可知这明德三绝?”
赵小小坐在滑竿软椅上对身边的东方倩茹说。
此刻他们正在一座人头攒动的桥上,桥下河水涛涛,湍急奔向远方,却波澜不兴,搅动得日光如流动的无暇宝玉。最为奇特的是河底,由平坦到奇峰嶙峋,全是彩色岩石构成,层层叠叠,经阳光一照,色彩更加鲜明,如梦似幻,让人百看不厌。
“不知道,还请小小姨指教。”
东方倩茹一如即向的优雅动人,高贵却又亲和,丝毫没有拒人千里的冷傲。
“这第一绝嘛,就在咱们脚下,百折桥。并不是这桥有什么好,而是只有在这桥上才能看到德德河最美的一段。你看,是不是别有情趣?大都市里可寻不到这样的美景。即使久住这里的人也禁不住百折千回,所以才得了百折桥这么一个名。”
赵小小手指所向,东方倩茹赞叹不已。
“那另外两绝又是什么呢?”
东方倩茹欠身问,赵小小还没回答,后边跟上来的司马远水抢先回答道。
“寂钩湖,内画工天。可巧,这两绝都在一处。”
赵小小扭头看了司马远水一眼,颇有深意的抿嘴微笑。
“二少爷,可真是巧啊!”
赵小小轻摇折扇,假装不快的问。司马远水脸色红彤彤,眼睛却明亮透底,他努力挺起歪驼的背,面对着东方倩茹的目光也不退缩。
“是啊,这世间事可逃不出一个巧字,无巧不成书嘛!”
“嗯,就像昨晚?”
“那就一起游玩吧!”
东方倩茹打断两人的斗嘴,在滑竿软椅上张开双臂,做势欲飞。
这天极高,这地极厚,只是不知那人能否周游。
非礼俺娘子的……晚上做梦都被俺娘子非礼……特别是收了俺大礼还不知足的……
蒎沐:前几天网坏掉了,昨天才修好,所以更新的少了点。
(四)赌局
明德三绝分别是百折桥、寂钩湖、内画工天。
过了百折桥,向南半里路就到了寂钩湖,内画工天的听雨轩就坐落在湖畔西边,院落四周是竹林,下雨时竹声沙沙,闭上眼细听灵魂都仿佛会被雨水洗涤干净。若听厌了这竹音还可以到湖边,这寂钩湖地势奇特,一面是低矮的断崖,崖壁被人凿出一条通道,下雨时雨声回荡,而通道内却绝无杂音,内外仿佛两个世界。偶尔有水渗出石壁滴落,叮咚如天籁之音。
“本来明德三绝是百折桥和寂钩湖还有听雨轩,但工天住进听雨轩后,这三绝就改动了一下。”
“工天?就是那个前大内御用内画王?”
“就是他。”
“久闻大名,想不到他竟真的在这里啊!”
一行三人下了滑竿软椅,走走停停。后边跟着几十个男人,有老有少,也不知是赏这美景,还是赏那美人。
前面就是寂钩湖,远远的便有沁人心脾的水气扑面而来。东方倩茹禁不住深吸一口气,身旁的人群也都忙深吸一口气,一时间吸气声此起彼落。东方倩茹回头看去,顿时抿嘴呵呵笑起来。这一笑,人群中的吸气声更大了。
寂钩湖并不大,从东望到西,一里不到,但水质清澈,碧如青玉。湖底水草茂盛,湖中心有一亭子,四周没路桥相通,只有坐船才能到达。那亭子本是一方耸立在湖中心的怪石,后有好事者在它上面建了小亭,亭子异常小,仅容一人垂钓,所以叫寂钓亭。寂钓亭四周湖面生了大片荷花,即使不开花,每日里也有清香扑鼻。
“亭子叫寂钓亭,湖却为什么叫寂钩湖?”
东方倩茹一脸好奇的问,司马远水倒吸一口气,努力将目光移向他处,定了定神才回答。
“相传寂钩湖本是一个洼地,曾有一个男人在此等待省亲的妻子归来,但一年又一年,他妻子始终没有回来。后来有人告诉他,他妻子已经在很多年前回家的路上被老虎吃了,但他不相信,就在这里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死去。他落泪成湖,化身成一方怪石。因为他的名字叫穆寂钩,所以这湖也便叫寂钩湖了。”
“落泪成湖……好一个痴情的人哦!”
东方倩茹停了脚步,望着眼前的湖水发呆,脸上有淡淡的哀伤。赵小小在旁边也叹息一声,她对吴可儿的死有些惊诧,未料到吴可儿如此决然,痴情如此却无所报,那司马长山一早就和四少爷司马尘同到镇上的花楼买醉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默然不语时,路旁的竹林突的沙沙作响,有什么东西正分开枝叶走出来。
东方倩茹回头看去,脸色顿时一变,惊骇的连退三四步,直到被司马远水抱在怀中。
暖香在拥,司马远水脸涨红得泛起光来。
竹林中探出一张脸,那是一张恐怖至极的脸,没有鼻子,惨白的鼻骨却挺立在脸中央,周围的皮肤像被大火烧过,没有一块完好,结着各样恐怖的疤痕。他甚至没有眼睑,两个突兀的眼球仿佛随时会跌出眼眶,而那张嘴更是缺少了双唇,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露着肉红色的牙龈,颧骨上看不到肌肉,两只耳朵也撕裂成几瓣。他怔怔的盯着东方倩茹,有令人恶心的口水从牙齿间滴落,滴答滴答的敲在竹叶上。
这张脸,仿佛是从地狱而来。
“不要怕,那就是内画王,工天。”
司马远水的话惊醒场中人,东方倩茹有了勇气,在司马远水怀中扭头看去。而面目狰狞的工天则怪叫一声,迅捷无比的逃进林子,竹叶沙沙声一路远去,直至消失。
“听闻工先生俊美无比,怎的……”
东方倩茹无声的挣脱,司马远水一脸失落。
“工天的脸是被人放火烧坏的,多亏老爷相救,他才保全了性命。”
赵小小回过神,走到了东方倩茹和司马远水中间,将他们隔开。
“那个……听雨轩,我还是不去了,真是吓人呢!”
东方倩茹轻拍胸口,目光转向寂钩湖东边,那里有一幢建筑孤立湖畔。
“那是……熙音馆,好别致的名字哦!是作什么的?”
“表妹好眼力,那里嘛,呵呵……”
噢,我知道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熙音馆嘛,是赌馆!”
“表妹真是聪慧无双啊!”
熙音馆前有座九曲桥,探到湖里十几米,桥下荷叶簇拥,景色如画。
“如果能每天都和表妹出游,这里倒是一个好地方。”
司马远水犹豫了半天,终于说出这句话,但当他回过身时才发现,东方倩茹不见了,人群正蜂拥而入熙音馆。
“表妹去赌博啦?”
司马远水被这个念头吓住了。
司马远水被这个念头吓住了。
熙音馆内静悄悄,包括刚进来的东方倩茹和跟随而来的人群。
清一色红木的大厅内,所有赌徒都停了手,楼上楼下的目光都聚集在厅中央的那张赌台上。赌台前站着年青人,浑身是血,他的右手不见了五指,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血还在流,那人却将左手也押在了桌上,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庄家,口中喘着粗气。
“我押整个左手!翻倍!十六点小!”
“你……你靠左手吃饭的人,真的想卖身给我们东家?”
“放屁!还没开宝你怎么就知道老子输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开了。”
庄家嘴角挂着冷笑,正要开宝,东方倩茹突然走上前。
“等一下!我也要押……”
东方倩茹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却没掏出一个铜板,俏脸涨得通红,猛得挽起袖子,露出粉嫩的手臂,直拍在那人粗壮的左手旁。
“我押右手!也赌十六点小!”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连那个疯狂的人也一愣。
“你疯啦?”
“不是啦,只是见兄台豪赌,心里痒痒,也想玩一手。别这么看着我,人家可是淑女哦!”
庄家有些迟疑,但还是开了宝,唱道。
“十三点大,落子无悔,收左右手各一,男女各签契约,或……”
“讨厌,人家只是好玩,才不要把手给你呢。这回不算,咱们重新再来,好不好?”
庄家的手有些抖,他也为东方倩茹的美貌所惹,但还不失本性。正要喝斥,突然看到司马远水,立即用询问的目光看去。
“这就是东方小姐,按她的意思办吧!”
“谢谢二表哥!”
此后连开三十局,东方倩茹也连胜三十局,那个断指豪客也跟着收回本金,还大赚一笔。
将到西洋时辰下午三点时,断指客收了手,似有急事。
“东方小姐,今日之恩无以为报,来日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噢,小人叫……”
“不必说了,快忙你的事去吧!我还要再赌他三十局!”
庄家脸色了阵惨白,但见到东方倩茹的笑又有些欢喜,于是决定更加卖力的输钱。断指客也不多说,一躬到地,兑换了钱匆匆而去。
此刻东方倩茹已全无淑女模样,高挽起袖子,一只脚也踩上了板凳,口中大大大的叫个不停。
吴家大院的秘室内,一身丧服的吴天德端坐不动,一个精干的汉子立在他面前。
“老爷,我看她就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漂亮些罢了。”
“蠢货!你见过普通女人见了没了五指的手还镇定自如的?见过只一笑就能让身后跟着十几个男人的?就凭她收买人心那两下子,哼哼,就够司马老狗看的了!”
“哪……老爷您看,是不是叫徐一刀等等,现在就杀了她,不就便宜司马老贼了吗?”
“不!害死我女儿的人,就算她是我主子也一样不放过!”
吴天德恨恨的说,眼圈却又红了。
隔了三层院落,吴可儿的小院内哭声震天,而闺房内却静悄悄,司马长山坐在床边,温柔的望着床上早已没了生机的吴可儿,仿佛下一刻那个任性刁蛮的丫头就会坐起,像从前一样缠着他讲故事,作令他头痛的事情。
窗外残阳如血,天要黑了。司马长山始终没落一滴泪,只是他的头发却白了大半,一眼看去仿佛饱经沧桑的老者。
时间仿佛已经凝固,眷顾这阴阳永隔的爱人。
司马长山站了起来,温柔的目光那时不见了,只剩下无边的恨意,他在颤抖,却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与此同时,东方倩茹也终于走出了煕音馆,这一日赢钱无数,加起来足有七八万,小户人家够十几年用度了。东方倩茹毫不客气的将钱收下,又全部散给了身后一直跟随的人群。
“既然赌局开始了,那我就押上这条命吧!”
东方倩茹在心中对自己说,她又回头望向那些坚定的跟随者,嫣然一笑。
寂钩湖的碧波泛着金光,美景如画,西边听雨轩外围的竹林里,一个本是东方倩茹计算在内,但见了面后却又舍弃的棋子,画王工天正紧盯着伊人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却无人能听懂,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她一直都在,她一定还会来。明天再来等吧……不,晚上就来……还是不要走了,万一她又回来了怎么办?可天黑了会看不见……”
司马家大院。
司马南正在看贾真装货,一个家仆不小心没抓住绳子,滑脱了手,一只沉重的箱子落在地上碎裂开,十几条崭新的长枪滚出。贾真顿时一抖,上前便是一鞭子,那名手上脱了层皮的仆人立即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算了,快点收拾,天一黑就上路,这批货不能出意外!”
“是,老爷。”
贾真恭敬的应了,立即指挥仆人重新装箱,用黑布蒙了。几十辆驴车挤在一起,等待夜晚的到来。
寂钩湖畔,工天还躲在竹林里自言自语。而湖的对面,熙音馆明烛高照,迎来了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不知何时,工天昂起头,那张恐怖的脸上突然滚满泪珠,他仰天发出悲愤的嚎叫,那声音不似人类,却又充满的苦痛。
残阳跌落,万物漆黑。
俺一直很辛劳啊,地球银都知道啊,但还是要谢谢楼上的朋友们,热泪盈眶啊……
(五)算计
“你说,刀扎进心窝子人会不会死?”
“废话,那样都不死不成妖精了?”
“那,你说我把刀扎进那个小美人的心窝子,好不好?”
“要怜香惜玉啊!现在的大叔都像你这么变态吗?”
“谁说我变态!我是收了钱的啊!收了钱不杀人,那钱就会杀我的啊,你要讲道理嘛!”
“噢,是这样啊,那你把刀扎进她心窝子吧!不过,能不能把她衣服剥光了再扎?”
“唉,你真是把色刀啊!”
民宅的屋顶,一个捧着把漆黑无光的大刀的中年男人,正对着刀自说自话。他神情温柔,似对世间最可人的情侣喃呢,时而语带娇嗔,又仿佛是一个妙龄女郎,正对着情郎调笑。
夜色昏黑,他突然抬起头,面目狰狞起来,只一刹那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远处有灯火,一群人像鬼火般无声的飘来。
离司马家大院半里的地方是片民居,而这片民居正是通向寂钩湖的必经之路。虽然是片民居,但事实上住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住在更靠近镇中心的地方,因此这里入夜后灯火稀少,漆黑一片,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所在。
傍晚东方倩茹出了煕音馆后,又缠着司马远水去了更远些的长风亭。
长风亭在明德镇东,只一座小亭子孤立在大地上,即使四周无风,那亭子里也终年有阴风回旋。相传那里曾是古战场,有时傍晚时在亭子里会听到甚至看到两军厮杀,那场面见过的人都难再忘记。
司马远水经不住东方倩茹的目光,命人到煕音馆取了灯笼,一行人向长风亭走去。东方倩茹身后仍跟随着十几个男人,他们也不跟的太紧,相隔几十米,遥遥的尾随。到了长风亭后,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什么鬼影。天完全黑了,东方倩茹这才作罢,那失望的神情使司马远水恨不得找个道士来招魂。回去的路上,东方倩茹腿乏了,又坐上了滑竿软椅,半闭着眼睛仰望星空。
已经走到那片破落的民宅区,东方倩茹忽得心中一颤。
“停!”
东方倩茹从滑竿软椅上下来,回身对跟随者们施了一礼。
“大家都回去吧!乘现在还能看见点路,不然磕了碰了,我东方倩茹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那十几人骚动片刻,虽然没人说话,但似乎已经达到默契,都回身向来路去,转过一处小山丘消失不见了。
东方倩茹长出一口气,也不坐回滑竿,步行向前面的那片忽然阴森起来的民居走去。赵小小看出东方倩茹的凝重,也下了滑竿,与东方倩茹并肩而行。
就在这一行七八人踏入长街的一刹那,头顶忽得响起轻笑声,分明是男人的声音,却在模仿十六七的少女,令人汗毛倒竖。众人抬头看去,屋顶只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离去。
“是哪一路的朋友?这是司马家的人,看清楚了再嚣张!”
司马远水夺过一盏灯笼照在自己脸上,那张原本怯懦的脸此刻充满杀气,狰狞可怖,那眼神有如实质般扫过屋顶的每一个角落。
“你看你看,我说那个男人不简单了嘛,你偏不听,刚才直接一刀下去就收工了,现在可好,要多杀好多人,都没钱收!”
“是这样的,我一直怀疑他那驼背是假的,里面装的是钱,真的!”
“呵呵,你个老财迷!快动手吧,人家还想早点睡觉呢!”
对话声在屋顶回荡,却仍不见一个人影。
司马远水从保镖手中接过枪,向几处暗影射击,但那杀手毫不介意。
“装神弄鬼!”
东方倩茹冷笑一声,向前进了一步,将赵小小挡在了身后。
“咦呀呀~~~”
就在东方倩茹动的一瞬间,一道黑影从墙头扑下来。人未到,刀风已劈到东方倩茹头顶,仿佛要将她一分为二。东方倩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就要命丧当场,后腰忽得一紧,整个人被抱起身后疾退。东方倩茹还在诧异,不知道是谁救了她,向前的大刀又劈到眉眼间。
这一回东方倩茹看清楚了,那是一把极宽极厚极长的大刀,刀身漆黑,只有锋刃入是一道亮线,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东方倩茹丝毫不怀疑这刀能将她切成两半,因为只刹那的功夫,刀锋已经贴近脸孔,一缕飘扬的流海碰到刃上,断成两截,瞬间不见了。
“要死了吗?看来这一局,我终是输了……”
“要死了吗?看来这一局,我终是输了……”
就在那柄大刀要劈到东方倩茹额头上时,刀头忽的一定,直直向下切去,刺啦一声,割开了东方倩茹的前襟,直裂到胸口,昏暗中一道柔和的白光闪现,那样惊心诱人。
“哈哈哈!”
那个怪异的刺客疯狂的大笑,但刀速依旧,一刀接一刀的割去。东方倩茹铁青了脸,双手护住胸前,任大刀割开双肩的衣袖。而抱着她后退的人也更退得更急,却始终逃不出刺客的刀风,只片刻就已经退到大路上。
司马远水带着家丁端枪紧追不放,但那刺客身影晃动,总与东方倩茹纠缠在一起,使司马远水不敢开枪。
“来,让我杀了你,一起快活,哈哈哈!”
东方倩茹脸上已不见从容,只剩下痛苦,她的腰被人勒得几乎断掉,但只能忍耐。虽然如此,东方倩茹的双眼仍死死盯着刺客,眼神从一开始的惊骇到衣裳被割破的愤怒,而此刻却又变得平静了,那眼中除了好奇别无他物。
“她为什么不害怕?她为什么不害怕?”
“我怎么会知道?也许她不是人吧?”
刺客仍在自说自答,但眼中有慌乱。
东方倩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刺客更慌了。
“你会死的。”
东方倩茹忽然说,而自己的气息却是一乱,几乎喘不上气,原本苍白的脸变得绯红如霞。
刺客目光一沉,忽发力绕到东方倩茹身后,而抱着东方倩茹的人也不得不转回身,这一停顿刺客就完全避开所有枪口,而且不远处就是片树林,于是他的刀风开始真正的犀利了。
退路已经找好,他就要下手了。
“啊!我杀了你!”
往寂钩湖的来路上,一个比那杀手更疯狂的声音响起,一团黑影高举一段枯木风般迅疾而至,狠狠的砸向刺客后脑。刺客不得不回身横刀架去,只听嘭的一声响,碎木和尘土在半空中扬散开。
“我的眼睛……”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偷袭者和刺客都迷了眼睛。但刺客经验老到,立即明白偷袭者的武器只是被风雨腐朽的枯木,于是用刀背向前一揽将偷袭者擒住,挡在身前。他虽然不知道工天是谁,但现在也只有用他来挡子弹。
此时东方倩茹已经被带到司马远水面前,一缕长发抚过她的面颊,幽香无比。
“交给你了!”
东方倩茹终于看清,救她的人果然是赵小小,而那边偷袭刺客的人竟然是内画王工天。只是工天显然并不会武功,被刺客擒住仍紧闭双眼挥舞那段毫无杀伤力的枯木。
“别去……”
东方倩茹的话还没说出口,赵小小已经从家丁手中夺过柄单刀,扑向刺客。
司马远水身影一晃也想上前,却被赵小小一掌推了回来。
“滚开!废物!”
赵小小的刀直取刺客抓住工天的手臂,刺客已经勉强睁开眼睛,立即挥刀拦挡,只刹那就攻防了十几刀,黑暗中激出一窜火花。刺客不得将工天推前面挡刀,而赵小小则借机将工天一脚踢到路边的沟里。
刺客再无凭借,只有与赵小小拼了。
东方倩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事,她没料到赵小小竟然如此勇悍,将刺客逼得无还手之力。再向后七八步就是树林了,刺客眼中闪过诡异的笑意,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逃走后赵小小愤怒的表情。
“啪!”
突然一声枪声响过,刺客的大刀顿时乱了,似乎抓握不住。赵小小后纵几大步,收起一支小巧的手枪,冷笑一声。
“白痴!”
刺客又胡乱的在身前劈了几刀,终于无力的倒地,不甘的喘息着,被赶上前的家丁按住,他忽然又疯狂的大笑起来。
“别让他咬舌自尽!”
司马远水大叫,但还是晚了一步,刺客的笑声突兀的停了,整张脸在灯笼下泛起紫色油光,两只眼突出眼眶,鲜血从嘴角溢出,人已经气绝身亡。
吴家大院的秘室内,吴天德终于有些不安了,他来回的走动,一脸焦虑。
“你说……徐一刀会得手吗?”
白天的那名精干汉子垂首不语,吴天德顿时更加心烦气躁。
“她会不会怀疑我?真不该雇那个疯子!都是你!为什么知道赵小小和她在一起却不说?”
“老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想想该怎么补救吧!”
“补救?怎么补救?要是她开始怀疑我了,那一切都就完了!”
那名精干汉子低垂的眼中闪过异彩,缓缓抬起了头。
“想杀东方倩茹的,其实还有一个人。”
“谁?”
吴天德回过身,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小姐的同窗,钱秀雅。”
吴天德一愣,但随即大笑起来。
“妙!果然妙!哈哈,这一下连咱们的和事姥镇长也算计进去了,真有你的!”
秘室中的吴天德并不知道,镇长家的秘室内同样也有人在进行着阴谋的筹划。
年轻的未来镇长,许地杰久久注视着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仆人,推过一箱大洋。
“不管事成与否,你都尽快离开明德镇,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过活吧!我拿你当兄弟,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明白了少爷,我一定办成这事!”
那仆人眼中噙着泪花,突然跪下,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再仰起脸时,额头的血已流进眼中,混着泪一起流淌不休。
“去吧!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许地杰转回身不舍的说,那仆人擦了把脸,起身去了。
只是他不曾见到,背对着自己的许地杰眼中的欲火,仿佛是焚天般的烈焰。
好了,人不可以无耻成这样,所以俺再用自己的马甲抢一次楼梯好了……
(六)天怒
东方倩茹裹了赵小小的披风,遮住春光,正惊魂未定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似乎来人还不少。东方倩茹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猜想那肯定是司马家的人,恐怕是听到枪声了。
“表姐!您没事吧?”
来的是司马家的四少爷,司马尘同,他一身不便骑马的正装,显然是匆忙赶来。司马尘同不问二哥安好,先问东方倩茹,这令司马远水忽是忽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谢谢表弟关心,姐姐我没事,只是不明白自己得罪了谁,要下此毒手。”
东方倩茹说着叹息一声,一脸哀伤,令人唏嘘。
“表姐不必担心,很快就能查出来。哼,不管是谁,敢得罪我们司马家,就算是军阀也一样灭门!”
“咱们走吧,舅舅该等急了。”
东方倩茹只摇摇头,招来滑竿软椅,指使下人前行。
司马尘同和司马远水两个人护卫在东方倩茹左右,赵小小随后,家丁们抬着杀手的尸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司马家。
孤零零的司马家大院前人头攒动,灯火通明。司马南站在人群间,气定神闲。而他周围的保镖们就不那么轻松了,个个紧握枪支,瞭望台上甚至架起了新式火炮。这司马家便如一只危险的凶兽,静伏在大地上,随时准备扑向侵入领地的闯入者。
东方倩茹远远的见了,心中一紧,这司马家果然有些门道。而东方倩茹不知道的是,司马南这副大场面并非是为了迎接她,只不过是刚看着贾真运走枪支,人还没回去就听到枪声,以为有人截货,忙将长枪队拉出来,这时有人来报东方倩茹遇刺,司马南这才放下心,也不收队,就这样在门口等东方倩茹归来。
“怎么不见大表哥?”
东方倩茹在人群一扫,立即发现少了一人。
“管他呢!大概还在天香楼哪个婊子的肚皮上努力……咳咳!”
司马尘同装作不留神说露了嘴,眼中却全是恶意的微笑。东方倩茹不以为然,这让司马尘同很失望,于是狠抽胯下坐骑一鞭子,向前窜出。
“父亲,我们回来啦!表姐没事,刺客咬舌自杀了。”
“嗯,你去巡视一下。倩茹,让你受惊了,我一定会严查,给你一个交待。唉,你好容易安定下来,又马上遇刺,我真没法向你死去的娘交待啊!”
东方倩茹来到司马南面前,还未说话,鼻子一酸,眼泪先滚落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心头微颤。
“全凭舅舅作主!”
司马南点点头,眼中掠过一道凶戾之光,随即又变得慈眉善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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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多更新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