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没几天,第一次叫鸡就被骗了......

  一听鸡这话,我感动啊,我觉得我不是人,我误会了鸡,原来鸡是一只好鸡,我还怀疑他是来听免费课的。我还以小人之心度鸡之腹,用手捂住了那个装有两块零五毛的口袋。
  “那狗呢?”我问鸡,我环顾教室里的同学,看看有没有哪个长得跟狗挺像。
  鸡说:“你不用看了,不要把我那个不讲义气的家伙相提并论,他昨晚就根本没回去,谁知道现在在哪只母狗的温柔乡里呢。”
  听了鸡的话,我一阵恶寒。哥啊,我还是个孩子,不要跟我说这么重口味的话题啊,会一不小心颠覆我人生观的啊。
  我对鸡说:“我昨晚看到了。”
  鸡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看到了。我说了,保护无为道掌门的人身安全,是我作为神兽的主要责任,其实我当时就在你身旁未曾离去。”
  尼玛啊,鸡这最后一句我怎么听得这么便扭啊。你既然你当时没走,那你把送到家的时候对我挥什么手啊,早知道有你在,我至于被吓成那样吗?
  我说:“既然你当时在,为什么不出手把他收了?”
  “那个小鬼不简单。”鸡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说:“不会吧,你可是我教的护教神兽啊,难道连一只小鬼都搞不定?”
  “那小鬼有靠山。”鸡说,接着又说:“那小鬼倒没有没什么,但是他的靠山很厉害,昨晚我本想出手收了那个小鬼,却没想到被他的靠山偷袭,差点把命搭了进去。”
  “那么说,他的靠山比你还厉害喽?”我问。
  鸡一脸严肃的回答道:“他的真实实力我不清楚,但确实是一个偷袭高手。”
  尼玛呐,你这口气好像还挺崇拜对方的呐,你可是我教的神兽啊,不要这么轻易地就被对方改变立场好不好,要打击对方,狠狠地诋毁对方。偷袭还什么偷袭高手了,应该说对方卑鄙无耻,下流,下贱,不敢正面迎战,竟耍些卑劣的小手段。
  我说:“你就直接点告诉我吧,你还能不能保护我活到明年?”
  鸡说:“按目前的形式来看,很难。搞不好我连我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
  我说:“我不是还有大胡子给我的千年桃木剑护身吗?有了它还不行?”
  听了我这句话,我看到鸡那眼神就像看待白痴一样看待我,他说:“你还真信了他的话?真要是好东西,他还舍得拿出来给你?”
  尼玛啊,我怎么傻到真信了那大胡子的鬼话啊,今天上学的时候还特意把他给我的那把桃木剑装进了书包。如果真是什么千年桃木做的桃木剑,他就是拿去卖都能卖个好价钱了。
  还会傻不拉几的把这个给我?真正傻不拉几的人其实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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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鸡:“这么说来,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倒也不一定,大胡子不是还传了你两本秘籍吗?那把诛邪剑虽然是假,可那两本秘籍倒是真的,只要你用心习练上面的法术跟符箓,练上个三五年,不要说对付那个小鬼,但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鸡说。
  我日啊,那小鬼可是说在他死的那日就带我走的啊。他死的那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就是后天啊。
  我把手伸进我的小书包里去翻找那两本秘籍,看看有没有什么速成法,就这么一翻我发现,我早上放进去的那把桃木剑不见了。
  有人吗??还是那样,有人的话现在更新。没人的话晚上发。
  “大胡子给我的那把桃木剑突然不见了。”我对鸡说。
  “你还真把它带在身上了?放哪里了它不见了?”鸡问。
  我指了指我的小书包,然后鸡又一次一脸看待白痴的样子看向我,说:“你确定你这个长只有三十厘米,宽十多厘米的书包能把那把剑放进去?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
  可是我记得我确实是放进去了啊,放进去的时候还没有一丁点阻碍,仔细看了看这个书包,按照各自的大小比例,要想把那把桃木剑放进去确实是一项技术活。
  我还在书包里翻啊翻的,突然我好像摸到了一个打火机,掏出来一看,原来不是打火机,是一把缩小版,跟打火机差不多大小的桃木剑。
  我把桃木剑递给鸡看,说:“该不会是那把桃木剑生了小桃木剑后跑了吧?”
  鸡看到我手中的袖珍本桃木剑后,倒吸一口凉气,低喃道:“难道传说是真的?”
  虽然鸡说得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我问:“什么传说?”
  “听说以前祖师爷诛魔有功,天庭派了一个天师来嘉奖祖师爷,然后祖师爷就在那天把那个天师灌醉,趁机偷了那个天师曾经的法器,而那个法器就是这把诛邪剑。”
  我早就说那个江洋大盗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瞧瞧,瞧瞧,身为祖师爷,还做这些小偷小摸,偷鸡摸狗的事,人家天师是受了天庭的委托,好心好意地来嘉奖他的,你倒好,不感谢不说,还偷了人家的法器。
  想到偷鸡摸狗这个成语,我看了鸡,又想到那条狗,心想:你们该不会也是被那个江洋大盗偷回来的吧?
  鸡接着说:“后来祖师爷仙逝,诛邪剑也跟着传了下来,可是历代以来却没有一个人用的了它,灵性全无,就跟普通木头削的木剑没什么分别,甚至连刚砍下来的桃木做的桃木剑都不如。”
  “有人认为,这诛邪剑根本没什么用,不知道祖师爷从哪里弄来的。还有人认为,祖师爷肯定不会传没有用的东西下来,那名天师手持诛邪剑,斩妖降魔的故事至今还在民间流传,只是这诛邪剑只有有缘人能用而已。”
  “这诛邪剑能随着你的心意变小,看来你就是他们说的有缘人了。”
  听到鸡这最后一句话,我那个兴奋,那个得意,我就说啊,我一直觉得我生来就不一般,看来是真的,看看,历代以来无为道的人都用不了的诛邪剑,到了我手中还不是轻易地听我使唤。
  我一副信心十足,意气风发的样子,我问鸡:“我有了这把诛邪剑,是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能收了那个小鬼了。”
  结果鸡还是用看待白痴的眼神瞥向我:“你当那小鬼是纸糊的啊?就你一个还没学过法术的凡人也想收他?更何况这把诛邪剑现在除了能变大变小外,我根本没看出它有诛邪的效力,不然我可能就要避退三分了。”
  我好奇地问:“你也是邪吗?”这时我才想起,他是妖,鸡妖。
  鸡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憨厚地对他笑了笑。我问:“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发挥出它的威力。”
  鸡说:“一般发挥出法器的威力,毕竟往法器上灌注灵力,你要么往上面灌注灵力试试。”
  这时换我瞪鸡了,尼玛啊,我昨天才刚入门,哪里有什么灵力。
  鸡说:“昨日祖师爷显灵,已经助你打下了道基,你按着那本记载吐纳的心法试试,应该很容易在体内聚集到灵气。”
  “我现在试?”我望了望前方,现在已经是早读时间,老师正坐在讲台上监督,那吐纳心法我随便瞄过,那上面有一副图案,需要按照那个图案的盘膝而坐,手脚朝天练习的。我要是现在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个动作,还不把我当仑子功练习者给抓了啊?
  鸡说:“你不用担心,我早对他们施了障眼法,现在的你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名用心读书,勤奋刻苦,令他们自愧不如的好学生。”
  “真的?”我问。
  鸡点了点头,说:“我从来不说谎的,一说谎就会心慌的,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吗?”
  要说鸡从来不说谎,打死我都不信,我昨天不就是被他骗上了山,落草为……入了无为道。还有,既然从来都不说谎,那怎么出来个说谎就会心慌,这明显是一个病句。
  为了确定鸡有没有说谎,我高高举起了右手,这一举就是五分钟左右,直到讲台上的老师真的一直对我视若无睹,我才相信了鸡的话。
  我再问鸡:“就是我爬到课桌上,他们也都看不到我?”
  鸡点了点头,于是我就小心地爬上了课桌,见真的没人注意我,我就大胆地坐在了课桌上,双腿盘膝,手脚朝天,开始我的吐纳。
  我现在开始的是最基本的吐纳法,按照书中描述的方式把胸中的浊气从口中呼出,再由鼻中慢慢吸入清鲜之气,再将那些清鲜之气聚集到腹部中心,转化为灵气,也就是灵力。
  过程很单调,也很无聊,我这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待我感觉到腹部真的有股暖气的时候,我睁开了眼。
  鸡问我:“怎么样了?”
  我爬下了课桌,拿出了那把袖珍版诛邪剑,说:“我试试。”我心中默念一句:大。接着诛邪剑就真的变成了原来那般大小。
  我心想,我总算也有门技术活了,要是以后找不到工作,也能靠个变魔术混口饭吃。
  我手握诛邪剑,注入我腹中的那股暖气,也就是鸡所说的灵力,接着便看到诛邪剑好像通了电一样,闪了一道微弱的黄光,接着便什么都没有了,而我在腹部聚集了两三个小时的灵力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我抬起头,疑惑地问鸡。
  鸡没有回答我的话,仍旧盯着诛邪剑,眉头紧锁,看他的样子像是陷入了沉思,然后像是跟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你真的可以激活诛邪剑,但是你注入诛邪剑的灵力太少了,诛邪剑维持不了那种状态太久,而释放出来的威力也很有限,不过你如果再花两天时间聚集灵力,应该够你逼退那小鬼四五次。”
  接着我看到鸡掏出了一张黄符,说:“这是一张驱鬼符,能使用三次,也就是说,有了它,再加上诛邪剑,你应该就能逼退那小鬼七八次了。”
  好吧,三次就三次吧,多三次也好。
  我伸手去抓,没想到鸡却将手缩了回去,正当疑惑地望着他的时候,鸡干咳了两声,一脸尴尬地对我说道:“其实凭咱俩的关系,按理说这个送你也没什么。可是你也知道,我最近手头紧,最近物价上涨,那些材料啊什么的都贵的离谱。”
  尼玛啊,几小时前还义正言辞地说是我教护教神兽,保卫我的人身安全是你的主要职责。
  “多少钱?”我没好气地对他说道。
  “不贵不贵,凭咱俩的关系怎么也得给你打个九五折不是?嗯…就收你两块零五毛吧,你看怎么样?”
  尼玛的,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数,搞了半天,你还是奔着我这两块零五毛来的,你这只禽兽!
  为了我能有多一点活下去的希望,我最后还是屈服了,在心里骂了鸡一百零八遍禽兽,花了两块零五毛从鸡那买了驱鬼符。
  买了驱鬼符没多久,鸡就消失了,临走前鸡对我说他会在暗中保护我,而他施展的障眼法也会在下午放学后才结束。
  我试了试,果然鸡走了后障眼法还在,于是我又爬上了课桌,继续我的吐纳,多一点灵力算一点灵力。
  放学后,爸妈果然来学校接我,跟他们回到家,我看到家里贴满了符箓,这可能就是昨晚爸妈在我睡了之后想到的办法。
  家里除了贴满符箓外,我看到家里还多了两个人,一个人我认识,是我的二叔俞俊青,长相跟我爸有些相似。
  另外一个人我就没有见过了,长得不高,大概在一米六五,面色枯黄,年龄看上去大概在五十岁左右。只是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现在的人保养的都不错,真实年龄还真难看出,就像我爸,我妈。
  这时我妈对我说:“你别光站着,快去见过黄大师。”
  黄大师?想必这个人就是我爸昨晚说,我二叔所认识干那行的朋友,当时他说的干那行,我就隐隐猜到是干什么的,这时我妈称他为黄大师,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他应该是一个民间说的抓鬼大师,就是不知道他有几分料了,但愿不是一个只会说不会做的江湖术士吧。
  黄大师这时正在二叔的陪伴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了我妈的话后,我走到黄大师身前,恭声喊道:“黄大师。”
  黄大师很有大师风范地只对我点了点头,一脸平静。
  就因为他一脸平静,让我怀疑他这个“大师”身份是不是有名无实,他应该是没开天眼,如果开了天眼他就能看到我额头上的那个“无”字,我想,无论什么样的人,看见别人人额头上有一个“无”字,脸色应该都有些丝毫的变化,而这个黄大师完全没有。
  要么就是他大师得不能大师,要么就是个江湖骗子。
  我妈这时也过来了,对黄大师说:“黄大师,情况俊青都跟你说了吧?我希望…希望你到时候能够手下留情。”
  “嗯。”黄大师微微点了下头,说:“你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
  黄大师说了叫我妈放心,我看到我妈神色真的放松了下来。
  接着我看到黄大师闭上了双眼,右手在掐指,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这一刻停止了动作,怕发出轻微的声响影响黄大师掐算。
  片刻之后黄大师睁开双眼,还是那副大师样子说道:“两个小时后我要开坛作法,你们准备一下吧。”
  “好。”我爸应了一声,跟我妈一起转身张罗去了。
  这时二叔俞俊青把我拉了过去让我坐在他身边,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小诚子,好几天没见二叔了,想不想二叔啊?”
  二叔问我这个问题,我彻底的纠结了,从老家离开到这里的几天,要是不是我爸昨晚提到他,我都差点忘了有他这个人了,这叫我怎么回答呢?说实话吧,那也太伤他了,不说实话吧,那我就撒谎。
  二叔见我没说话,他又笑了笑,“不要害怕了小诚子,有黄大师在,什么事都会解决的。”原来二叔以为我没回答他的话,是在害怕我哥俞浩的事。
  见二叔对我亲切的笑,又安慰我,我心里感到愧疚了。
  没多久,爸妈搬了一张正方形的木桌回到客厅,上面摆着香烛,香案,黄纸,朱砂,糯米,还有一个猪头。我觉得,黄大师这开坛作法,比大胡子那开坛作法可要讲究多了。
  然后我看到黄大师站起了身,提着他的手提箱去了浴室,不久后便看到他戴着道冠,身穿一件黄色道袍,手持一把桃木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同行啊!我如今也算是半个道士了,看到黄大师的道士装,我突生一股亲切感。
  之后我们一家人就这么等着,等待着时间过去,我心中也隐隐有些期待,看黄大师是怎么开坛作法抓鬼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客厅里没有开灯,黄大师走上前,双手往木桌上的两根红烛一弹,两簇火苗窜了上来。
  有了火光,虽然有了光亮,但也让整个客厅有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然后我们就看到黄大师开始开坛作法了。
  黄大师右手持着桃木剑,嘴中喃喃念着一句句让人听不懂的咒语,左手抓起一叠叠黄纸往空气中挥洒。
  “俞浩,生于癸丑年辛酉月辛亥日丙申时。”
  “俞浩,生于癸丑年辛酉月辛亥日丙申时。”
  听到黄大师喊着我哥的名字与生辰八字,二叔悄悄地跟我爸妈说,黄大师这是在招魂了。
  二叔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到整个客厅的温度下降了几分,接着刮起了一阵阴风,那些被黄大师刚洒出的黄纸随着阴风在空气中飞舞。
  “浩浩。”爸妈也看到了客厅里的异常,我妈喊了一声,刚站起了身就被我爸按了回去。
  我爸说:“先等等。”
  我妈看向我爸点了点头,继续望向黄大师作法。
  “俞浩,生于癸丑年辛酉月辛亥日丙申时。”黄大师还在舞动木剑,挥洒黄纸在招魂。
  我也认真地盯着黄大师,觉得他居然会招魂,应该会有两把刷子。
  就在我看着的时候,突然脖子一凉,有人双手搭在了我的脖子上,而这双手又冰又凉。
  我看了看左右,发现我爸,我妈,我二叔的手这时都放在他们自己的双腿上,那么搭在我脖子上的手是?
  我慢慢转过了头。
  我看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直直地瞪着我,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想大叫,可我感觉到他放在我脖子上的双手一用力,我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我也伸出手去抓他的双手,可是他的手就跟幻影一样,我根本碰不到。
  我好难受好难受,感觉就快要断气了,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而抓住我脖子的双手却越来越用力。
  “诚诚,你怎么了诚诚,你别吓妈啊,你别这样。”我模糊地听到好像我妈在叫我,可是我被眼前的这个小鬼掐着,根本喊不出声来回应。
  “黄大师!黄大师!”我听到我妈焦急地喊着黄大师。
  “我…要…死…了…吗?”这一刻,我真的难受地快要死了一样。
  “快用我给你的驱鬼符。”隐隐约约中,我好像听到了鸡的声音。
  听到鸡的话。我想跟他争辩这不是他给我的驱鬼符,而是他卖给我的驱鬼符。可我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我提起仅存的一点力气,颤抖着右手去摸向口袋,掏出了驱鬼符。
  突然间,黑暗袭来,将我的意识完全吞噬,我昏死了过去。
  待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回到了原来的家,我正躺在我原来房间的床上,可是这房间的布局好像又跟我原来的不一样,房间里没有了爸妈给我买的玩具,没有了我原来贴的动漫壁纸,整个房间里干干净净,只有小字台上放着几本书籍。
  我下了床,打开房门走出房间,喊了句:“爸,妈。”
  家里很安静,爸妈好像都不在家,我就向客厅走去,来到客厅,我看到我爸正坐在沙发上。
  “爸,你这不是在家吗?刚才怎么不应我。”我对我爸说。
  可是我爸还是没有应我,板着脸坐着。这时候我发现了不对劲,我爸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而在我爸的对面,我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坐在客厅的茶几边上画画。
  他坐得很端正,偶尔看向我爸的眼神好像很害怕我爸。
  没多久,那孩子画好了一幅画,递给我爸,我爸看了几眼,丢在茶几上,说:“再画。”
  “哦。”那孩子应了一声,我看到他脸上充满了失望与落寞,然后低下头又开始了画画。
  这时,楼下传来了孩童玩耍的嬉闹声,他不由自主地将头转了过去,望向窗外,虽然他看不到他们,但他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天真笑容,好像能想象得到他们玩得有多么快乐。
  我爸走到窗前,将窗户无情地拉上,嬉闹声退去,房间里剩下的只有安静与沉闷。
  他的脸上再一次布满了失落。
  这真的是我爸吗?我觉得我现在看到的我爸很陌生,完全是两个人。我想走上去跟我爸好好谈谈,教育孩子不是像他这样的教育的。就在这一瞬间,我爸突然消失了,那个坐在茶几旁边画画的孩子也消失了。
  我回头寻找他们去哪了,突然听到大门那传来一声“咔嚓”,有人开锁了。
  我跑过去看,看见一名八-九岁的孩子进门了,不对,这个孩子就是刚刚在画画的那个孩子,只是突然一下子长大了。
  我看他这时好像很开心,脸上洋溢着笑,手上捧着一张奖状,对屋子里喊:“爸,妈,我回来了。”
  爸妈从他们的房间走出来,他开心地迎了上去,递出那张奖状,笑着说:“爸,妈,成绩出来了,我考了全校全年级段第一。”
  妈摸了下他的头,说:“浩浩真棒。”
  爸拿过他手中的奖状,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他说:“爸,妈,我想要变形金刚。”
  爸听到他这句话,面色立即冷了下来,说:“你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这次你虽然考了全校第一,但也不能骄傲,你回房做功课吧,晚上我要检查你最近的英语学得怎么样了。”
  听了爸的话,他脸上的笑凝固了,然后渐渐消失,失落走向房间,走到一半,他回过身,看着爸妈的背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他还是没说出什么话,叹了一口气回了房。
  我跟上去看,刚走到房间门口,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哭声与喝骂声,我往里看,看到我爸一脸凶狠,拿着皮带一下一下用力抽打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现在十一二岁了,光着上半身蜷缩在角落抽泣,忍受着皮带一下一下抽打在身上。
  皮带接触皮肤每发出一声“啪”,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淤青。
  恶魔,这一刻的我爸在我眼里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你为什么不用功读书?你知道你让我有多失望吗?你不读书将来能干什么?打死你,我今天打死你,玩,我叫你玩,你就晓得玩。”我爸一边抽打一边喝骂。
  这时他迎着皮带的抽打倔强的抬起头,反驳道:“从小到大,你除了管我,除了骂我,除了打我,你还会干什么?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逼我的。”
  “你还敢顶嘴?看我今天不打醒你。”我爸听了他的话,皮带抽打得更加凶猛。
  我实在看不下去,跑过去阻止我爸,当我一碰到我爸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他也消失了。
  “浩浩,不要,你快下来,你别吓妈了。”突然,我听到我妈的哭声,回身一看,我爸跟我妈这时都出现在了房间里,他们的对面,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站在一张凳子上,他的身后是一扇窗,此时窗门正大开。
  我妈哭着哀求,她身旁的我爸却一脸愤怒。
  我妈想跑上去把他从凳子上拉下来,他连忙喝斥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
  我妈听了他这句话,止住了脚步,说:“浩浩,你先下来,妈求你了,只要你下来,你要什么妈都答应你。”
  有人吗?
  我妈话音刚落,我爸伸出了右手,指向他,以命令的口吻说:“你给我下来,马上!”
  “俊彦,你真的想把他逼死吗?”我妈望向我爸斥责道。
  我爸依旧无动于衷,还是那副命令的口气道:“我数到三,你给我下来。”
  “一。”
  “二。”
  我爸数到了二,可他根本没有要下来的样子,反而大笑道:“够了。俞俊彦,够了,我受够你了,我今天就把我欠你的一切全部还给你。”
  他说完后,转身爬上窗口。
  “不要,浩浩!”我妈见状,吓得连忙跑过去,这时,他纵身跃下。
  我爸还站在原地,身体发颤,面色惨白,满脸的不敢的相信,接着我听到他一声大吼,“不!!!”然后他像疯子一样往窗户口跑去。
  我也走到窗户口,低头往下看去,下方的水泥地上躺在一个瘦弱的身体,鲜血流了一地,不过我看见那瘦弱的身体还在血地中痛苦地微微抽搐。
  “咔嚓”一声,敞开的窗户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突然也跟着往下方掉落,刚好砸在那具瘦弱的身体上。
  “哗啦。”玻璃碎片乱溅,也溅了他一身,原本还在抽搐的身体也彻底没了动静。
  我亲眼目睹我的父亲,把我哥哥逼死的全过程。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真的是从小疼我爱我的父亲吗?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看到的这一切,可是他却这么真实。
  “你都看到了吧?”这时我身后响起冰冷的声音。
  刚还在我身旁的爸妈已经消失了,我转过身,看到我哥俞浩正站在我的身后不远处,不过这时的他跟我刚才看到的不同,他的脸色很惨白,白得像一张白纸。
  我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鬼,但看到了他从小到大的经历,我反倒没那么怕他了。
  “为什么?”
  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为什么,但我心里会意他这句为什么的含义,这种感觉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吧。
  我没有说话,他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羡慕你。你一生下来就是他们的宝贝,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从小到大,我多么奢望能有一件玩具,而你一出生就有一大堆。”
  “都说虎毒不食子,我开始不明白,我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会那么恶毒的对我,甚至还逼死我。直到你出生后,我才渐渐明白了,他根本就是看我不顺眼,他喜爱你,只有把我逼死了,他们才能生下你。”他越说我看他情绪越激动,他对爸的恨实在太深了。
  “哥。”我没有说其他话,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只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哥。
  “呵呵?哥?”他听了我叫他哥,自嘲一笑,那样子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说:“我早已跟俞俊彦断绝了所有关系,他给我的,我已经用我的命还给了他。”
  “你以为你叫我哥,我就会放过你吗?呵呵,过了今晚凌晨就是我的忌日,我早已经计划好凌晨过后就来要你的命,我要看到俞俊彦痛苦的样子,他越痛苦我就越开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要么,我现在就跟你走吧,只要你放下一切怨恨。”我也不知道我这时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萌生了舍生取义的伟大想法,我觉得这时候的我不应该去做一名道士,而应该做一名和尚,而且还是高僧的那种。
  “现在?”他听了我的话笑道:“不不不,我现在不会带你走。我要让俞俊彦看着你痛苦的死在他面前,而他却无能无力,你的死状我已经设计得很完美,保证会让俞俊彦一辈子都会记住你临死前的样子。”
  疯子,怨恨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不行,我要活下去,我不能就这样任他摆布,不是他说要把我怎么样,我就得顺从他怎么样。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爸跟妈看到我痛苦的死去,那他们得多伤心。他们都已经年过半百,我怎么忍心让他们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起了爸妈,他就是现在要带我走,我也反悔了,我不能死,绝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我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突然感觉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变成了一个大漩涡,一切画面都变得扭曲不真实,然后我的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当我看到一点一点光亮出现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我妈的声音:“你们快看,诚诚醒了。”声音中能听出她的欣喜。
  刚开始我看到的景象还是一片朦朦胧胧,很模糊,我揉了揉眼睛,视线变得清晰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爸,我妈,我二叔,黄大师,还有一名身穿青色布衣,头发花白,却满脸红光一点都不显老态的老人,这是我外公。
  外公是一名老中医,可能是因为我昏迷了,我妈把我外公叫了过来。
  我妈看我醒来,一把抱住了我,激动又开心地说道:“太好了诚诚,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真把妈给担心坏了。”
  我昏迷一天一夜了吗?我看了看四周,现在确实已经是白天了。我还记得我是昨天晚上被我哥俞浩的鬼魂给掐了脖子,失去了意识,然后看到了他的成长经历与他对我说得一番话,过了今晚,他就要来实施他疯狂的报复计划了。
  我不想告诉爸妈我昏迷后看到的与听到的一切,不过我看向了我爸。
  我爸也正看着我,对我亲切一笑,溺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诚诚不要怕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事情并没有过去,更坏的还在后面。为了不让他们过多地为我担心,我乖巧地点了点了头,说:“有爸妈在,我不会害怕的。”
  我妈听到我的话后松开了我,笑着在我脸上捏了捏,不过我还是在她的笑容中看到了她的担忧。
  我眼角还偷偷瞟到,我爸趁我没看他,他轻叹一口气,脸上浮现愧疚与无奈。
  这个我爸才是我真正所认识的我爸,与我看到对待我哥时的我爸完全不同。如果换个角度我是我哥,我会恨他吗?
  不过立场不同,我并不是我哥,我换不了角度,看到从小到大一直对我充满关怀,一直溺爱着我的他,我是根本恨不起来。
  这时,黄大师开口说话了:“既然孩子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我妈一听黄大师说要走,顿时急了,跑上前去求道:“黄大师,您不能走啊。
  我爸也上去了,说:“是啊黄大师,您不能走,价钱方面我再加你一倍。”
  我二叔也过去了,“老黄,我们多年的交情了,看在我的份上,你就留下来帮我们吧。”
  黄大师叹息一口,摇了摇头说道:“真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啊,实在是我道行不够力不从心。我原本只是以为一个有执念才不肯投胎的鬼魂而已,那样我还可以试着去超度他。可以昨晚我们都见到了,那根本是一个怨念极深的厉鬼,根本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了黄大师的话,原来他只是个半吊子道士,并不是什么大师。而他说他们昨晚都看到了厉鬼,看来我昏迷后我哥也对他们现身了。
  之后我爸,我妈,我二叔还是一直出言求黄大师留下来,不过后面我也没有认真的去听他们说什么,因为我外公走过来了。
  看着外公慈祥的笑脸,我亲切地喊了声:“外公。”
  外公“呵呵”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坐在床沿上,伸手摸向我的头,然后大拇指在我额头上揉搓。
  嗯?难道外公能看到我额头上的“无”?
  外公笑着道:“孩子,你好像有奇遇啊。”
  “外公,你真的能看到?”我惊讶道,原来外公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世外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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