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知道是水泥洞?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渡边突然提高了警惕。
我大笑起来:“你们日本人心思很细,应该知道2004年辽宁省曾经播放过一条新闻,在五顶山出过劳工的老人窦桂和,为记者讲了当年他在日本军队逼迫下,到富锦市五顶山修筑工事和在山里开挖水泥洞的事。可惜这个木箱事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唉,可悲的中国人啊!”
渡边呵呵笑了:“你们中国人就是这样没出息,做不成大事,否则也不会被我们大日本占领十几年了!”
我默默不语。他继续讲道:“在防疫给水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731部队和陆军部的配合下,我们研制了一大批带有超长定时器的金属罐,将病毒培养基封闭于罐内。大约在三十年后,定时器就会使罐口开启,流动空气会让病毒立刻从休眠状态恢复到活跃期。随着钢罐一个个打开,病毒将无限扩散开来,我们的计划也就实现了。这是一个个活的定时炸弹,但威力比核弹还要强,它也许会毁掉一个国家,甚至整个亚洲!”
“整个亚洲?也包括日本在内吗?我看这是自杀式攻击!”我笑着说。
渡边严肃地说:“当然不是!以我们的估计,三十年后的世界,也就是1975年左右,医学界应该已经掌握了无菌条件下的提纯方法,那时候我们只需按照德国专家给的方法研制抗体就行了。”
我奇怪地问:“可在1975好像并没有启动?”
渡边说:“是的,据我们猜测,应该是定时装置长时间放置在水泥房中而生锈,导致定时器失效。那时候我们还以为前功尽弃,也渐渐忘了这件事,却没想到事情过了四十年,居然又成功了,哈哈哈!”他突然大笑着。
我在心里暗骂,恨极了这些军国主义分子。渡边接着讲:“作为扶桑社成员,我非常荣幸地看到了这一天,真是激动无比。说实话,这个‘如意计划’一直在高度绝密下默默地运行着,它已经不受某个人的控制,而是上天赐给大日本帝国的礼物!”
“什么如意计划?”我忙问。
渡边得意地道:“这种病毒放大后的形状很像玉如意,所以我们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就叫如意病毒,这个庞大的病毒传播计划,自然也就是如意计划了。”
我冷笑着说:“什么如意病毒,这分明就是埃博拉病毒,你还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哈哈哈!”渡边笑了,“你们知道又怎样?其实你们中国医学专家真够笨的,这种病毒从外形和症状,很容易查出就是埃博拉病毒,可你们居然相信我们说的话,以为它们还真是什么‘南美西尼罗病毒’,真是可笑之极!”
听了这话,我也是又气又恨,恨这些以陈主任为首的专家组太没用。还没等我说话,他又说道:“现在病毒的传播已经不可避免,外面那些中国警察和军队早晚会破门而入,他们可没有你这份耐心。到时候病毒从哈尔滨传播开来,黑龙江、东三省,最后是整个中国,你阻止不了的,知道吗?”
我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冷,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外面那些公安局和卫生局的人只看到了我写的几行字,他们能意识到这件事的危险吗?万一真的派出特警或军队冲进医院,那可就……
我越想越害怕,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道:“这么说,你们已经掌握了研制埃博拉病毒抗体的方法了?
渡边说:“这就是我要说的秘密了。研制方法的文件就藏在卧室里,所以你必须把门打开,不然等到病毒迅速扩散之后,根本没有控制的方法,说不定它会把整个亚洲毁掉!”
我哼哼冷笑几声:“开门让你进来,把文件交给你,让你们日本人随意控制病毒在中国肆虐?”
渡边也嘿嘿笑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哦?怎么交易?”我还真挺好奇他指的交易是什么。
渡边道:“如果你愿意打开门,让我将绝密文件带出去,我可以让你随我一道逃回日本,让你后半生过上皇帝般的生活。”
我大笑:“把文件带出去?你自己都没办法走出这家医院,还说什么大话!没睡醒吧?”
渡边笑着说:“还是把真相都告诉你吧!这间屋子里有个暗室,里面有条地下秘道,可以通往医院以外五公里处的一个水坝排水口。但秘道的门有密码锁,只有我知道密码是什么。”
我闻言极为震惊!怪不得渡边这家伙为什么愿意留在医院里做内应,原来他早有退路!渡边听我半天没回答,又笑了:“我可以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当然要赶在中国警察冲进来之间,不然,就算神仙也——”忽然他停住了,我也警觉起来,侧耳听外面的动静。
“好像他们又在撞门了,唐虎,你的时间不多了,请马上做出选择!”
我有点不知所措。对他说的秘道这点,我还是愿意有几分相信的,日本人这么精明,修出一条暗道并不意外。当然我也不傻,渡边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他的话可不能信。
就在这时,忽听到外面似乎隐约传来脚步声和和杂乱的吼叫声。隔了两层铁门仍然能听到,说明声音不小。随后门口的脚步声向远处传去,再传来铁门开启的响声,外面的吼叫声更大了,铁门又关闭,看来是渡边出去查看了。
这应该不是圈套,整个医院除了渡边之外再没有敌人,难道又是安全局的那两个人逃回来了?
不过有一点能肯定,现在渡边的处境也不妙,原先我以为他和日本武士一样,抱着必死的信念守在这里。可现在才知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带着疫苗研制文件逃回日本,之前他躲在控制室里没从暗道逃走,就是想看到医院门窗大开,感染者跑到外界,感染哈尔滨后再走。可现在门窗均被锁死,配电室的钥匙又在我手里,他反倒不能离开了。如果再拖下去,外面的警察和军队强行突破进来,他那把“关孙六”再厉害也敌不过子弹,现在渡边的焦急状态肯定胜过我百倍。
外面又传来撞门声,我在屋里只能感觉到低频的震动,我心急如焚,心想这些人怎么这么笨?我已经在木板上写得很清楚,你们不能起来,为什么还要撞门?
外面传来更大的惨叫声,夹杂着渡边的呼喝,很明显,那是他又在用那把破刀砍人。我不能死守在这里,必须走出去,到走廊里通过玻璃窗通知外面的人,不要再撞门了!
我把暗室里的那些文件和照片统统收集起来,塞进那个装着疫苗的白布袋中,拎着布袋打开铁门,外面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人。我反手把白铁门关上,一手拎着布袋,一手紧握钢管,慢慢走出控制室大门,呼喝声就从走廊右侧的拐角处传来。
我蹑手蹑脚地从另一侧走廊离开,进了楼梯间回到一楼,撞门声从大厅方向清晰地传来。我气得在心里怒骂,继续向上爬到四楼,来到大门方向的一扇窗前。
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停了六七辆黑色防弹厢式车,几十名身穿黑衣的特警扇形分布,五盏探照灯上下摇曳,在医院的十几层玻璃来回搜索。
我站在窗前用力挥舞手臂,外面的特警显然都有望远镜,马上就发现了我,两盏探照灯立刻射向我。
“你是唐虎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去了哪里?快报告情况!”有人用扩音喇叭喊着。
我想在玻璃上写字,可那支签字笔扔在二楼;想高声喊,可隔着玻璃,外面的人根本听不清。于是我只好拼命交叉着摆手,示意停止。
外面又喊上了:“你是让我们停止破门吗?”
我连连点头,果然,撞门动作停住了,我长吁口气——幸好他们有望远镜。正在我想尽办法该如何通报消息时,忽然走廊传来脚步声,我连忙跑到拐角处躲起来,远远听到有人低呼:“唐虎,唐虎你在哪儿?是我们,我是老万!”
老万?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偷眼从墙角看去,确实是老万和他的那个同事,两人就像小偷似的边小跑边向后看。等两人跑到拐角看到我时,反被我吓了一跳。我不由得笑了:“你们俩的命还真大啊!没被发病者咬死?”
本以为两人会大怒,但他俩却没生气,反而焦急地问:“有疫苗吗?”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他俩每人只注射了半支疫苗,估计再过一会儿也该发作了。连忙从白布口袋里取出四支疫苗扔给他们。
两人长吁了口气,把疫苗收进怀里,说:“我们快离开这里,渡边会从外面探照灯的方向找到你!”
“往哪里去?不能打开门窗,绝不能让病毒感染!”我坚决地说。
老万道:“我知道这家医院有一条暗道,跟我来!”
我惊讶地问:“暗道?你、你怎么知道?”
老万得意地说:“刚才我俩去负一层办公室寻找疫苗,看到铁门开着,进去用磁卡打开白色铁门,在渡边的卧室里找了半天没看到疫苗,却在控制箱后面发现有个密室!”
“哦?然后呢?”我很意外,老万说得对,这个秘密估计除了渡边,现在也只有我知道,看来老万他们刚才确实去了第四办公区。
另外那个人接着道:“我们在找疫苗的时候,在渡边的床下发现有一块大理石是活的,拉开后是个暗门,下面有楼梯,肯定是日本人当年修医院的时候建的!”
我这回明白了:“他妈的,这帮小日本,做事真是太鬼了,给自己留了成手,好在做完坏事的时候逃掉!”
“可不是吗?那我们快先逃出去吧,把情况通知外面的人,剩下的事让他们去想办法,我们已经尽到负责了!”老万道。
我点点头,他说的对,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和渡边正面相遇,那必死无疑。对方是剑道高手,砍我的脑袋和切萝卜没什么区别。我说:“好吧,那我们快走!”
老万又问:“对了,我们逃走后,渡边会到地下一层配电室恢复电闸吗?”
我说:“不会,配电室的钥匙在我这里,他一时半会突破不了那道坚固的铁门。”
老万非常高兴:“太好了。这里是四楼的东南角吧?”
我觉得他的话很奇怪:“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老万随口说,却不再提逃跑的事。
我看了看四下里没人,说:“那我们快走吧!”
“从这边的楼梯走,我们刚从那里上来,没遇到有人。”老万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我点了点头,另一人看着我手里的大白布口袋,问:“这里都是疫苗?”
我回答:“有两百多支疫苗,另外还有一些更重要的绝密文件,也是从那个暗室的保险箱里弄来的。这些文件对我们和渡边来说都很重要,如果他拿不到这些文件,就不会离开医院。”
“是吗?”老万奇道,“很沉吧,小吕,你帮唐虎拿着口袋,他手里有钢管做武器。”
我刚要把布口袋交给那叫小吕的人,忽然心中留了个心眼,说:“没事,我先拿着,一会儿下了楼我们再换人提。”
老万迟疑了一下,没说什么,我们两前一后走进楼梯间,向负一层走去。路过一楼时,我侧耳偷听大厅方向,寂静无声,渡边似乎并不在那里。他去了哪里?老万似乎看出我的疑问,说:“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渡边先要到四楼找你,可惜我们走的不是同一个楼梯。他发现你不在四楼窗前,又看到外面的人不再撞铁门,就会去第四办公区寻找,我们快走,免得被他占了先!”
三人加快脚步下到负一层,向渡边的办公室急促而去。路过电梯时,发现电梯门大开着,地上躺了三四个发病者的尸体,卡住了电梯门无法关闭。
我心里很激动,我找到了疫苗和文件,老万他俩则发现了暗道机关,这样我们就能将暗室铁门反锁,然后顺利地离开医院,而渡边则只能被困在医院里活活饿死,这真是天意!
就在我激动得双手打颤时,突然看到老万两人在前面加速跑了几步,我刚要张嘴问,却见走廊拐角处阴影里静静地站着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日本刀。
@要换届了 2012-2-7 23:18:00
楼主加油更新那,几十万人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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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多人吗?还是有几十个姓万的人?
@乾齑善 2012-2-8 14:26:00
回复第2275楼(作者:@沈阳唐伯虎 于 2012-02-07 23:19:00.0) @要换届了 2012-2-7 23:18:00 楼主加油更新那,几十万人等着呢 ------------------------------
有这么多人吗?还是有几十个姓万的人?…… ==========万姓约占全国汉族人口的0.24%。根据这个数据可以推断出最少也有8333个汉族人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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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汗。。。马上就更了
我大惊,后退几步就要跑,那人慢慢走出来,头上戴着单面反射的防护罩,手里的日本刀在昏暗的红色应急灯下反出冰冷的寒光,正是渡边武运。
“唐虎先生,你觉得能跑得过我吗?我在军队里受过魔鬼训练,百米短跑速度达到了11.56秒。你输了,认命吧。”他冷冷地说。
我看了看老万,又看看渡边,心里一百个不愿相信是老万带的路?
老万退了两步,支支吾吾地说:“唐、唐虎,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保命。要是不把你带来,他就得杀我。”
“你以为现在他就肯定能放过你吗?”我怒道。
听了这话,老万反而来了劲:“别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胆小,而且说了不算!你不是说要为我们寻找疫苗吗?怎么自己跑掉了?人家日本人虽然手黑,但做事认真还是很令人佩服的。你说是吧小吕?”他在极力掩饰心中的紧张,故作轻松地问。
小吕也连连点头称是。
渡边哈哈大笑:“你们中国人的这个特点我也很佩服,总是会找到借口自我安慰。谢谢你对日本人的夸奖,我们做事的确很认真,你们帮助我找到了唐虎,毫不客气地说,你们是大日本打垮中国的第一功臣!”
老万和小吕面面相觑,尴尬地赔着干笑。
我左手紧紧握住钢管,说:“渡边,就算你拿到疫苗和文件也没用,最多也就是顺着暗道逃出医院,但中国警方没这么白痴,他们不会贸然进攻医院的,到时候病毒无法扩散,你的心血还是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