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社】淋漓血案,步步杀机。《窥骨》——拨开重重谜雾,道出乱世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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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瓜嗔道:“笑什么笑?你这东洋鬼子懂得什么?”
  “我懂什么?哼!”高岛吞象将笑意一敛,向香瓜道:“既然你这丫头无知,那我就来给你讲讲!何为‘驭’?驭乃统驭!定要凌驾于群禽众兽之上!驭者所重,应是自身的威慑之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使它们臣服,令它们害怕,这样才能让它们但凡有令,便莫敢不从!”
  “你胡说八道!”香瓜怒道:“俺四师父说过,无论是驭禽还是驭兽,所重的都是一颗诚心,而不是仗着淫威,去欺负它们、去奴役它们!”
  高岛轻蔑的笑了笑,“那是你的师父无用,所以教出来的徒弟才会无能!”
  冯慎勃然大怒,掌心顿然变得血红。“你这倭狗,竟敢辱我师尊?”
  高岛吞象向冯慎掌中一瞧,道:“赤雷连涛掌?嗯,的确练到了些火候。不过小子你先别急着动手,我的话还没说完!”
  听他认出驭禽术、驭兽法,又张口道破赤雷连涛掌,香瓜与冯慎齐齐一愣,异口同声道:“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高岛吞象反问道:“你俩先报出师承!”
  香瓜哼道:“凭你也配问俺师门?别说是不能讲,能讲也不会告诉你!”
  高岛吞象缓缓道:“那区区万象门,确是有那么几分浮名,可在我高岛吞象面前,你两个也用不着藏头遮尾、故弄玄虚吧?”
  冯慎与香瓜更惊,“你怎知我们是万象门下?”
  “果然被我猜中了!”高岛急问道:“你们的师父在哪儿?那《尸经》四卷可还在?”
  冯慎心头又是一颤,“你居然连《尸经》都知道?”
  高岛吞象喜形于色,“看来那《尸经》真的未失!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苦寻了五十多年,终于打听到它的下落了!”
  香瓜皱眉道:“还苦寻了五十多年?你这东洋鬼瞧着也就四十来岁,难不成你还没出娘胎时就在找《尸经》么?”
  高岛吞象喝道:“你这小丫头好生无礼,老夫今年已七十有七!”
  冯慎瞧了瞧那两名妖艳的女子,心下已是了然。“老匹夫,你七老也好、八十也罢,这些我们都没兴趣!快说你是如何得知万象门,又是如何得知那《尸经》四卷的!?”
  “也罢,就跟你们这两个小娃娃诉诉旧吧!”高岛吞象说着,又问道:“万象门中,有个叫‘天成真人’的,你们可知道?”
  “天成真人?”香瓜怔了怔,向冯慎道:“俺不怎么清楚,冯大哥你知道么?”
  冯慎点了点头,道:“清初之时,本门中三位前辈来关外探龙寻脉,除了带头天鸿真人,还有他的两位师弟,一名天钧真人、一名天成真人。”
  香瓜恍然道:“原来是天鸿真人的师弟呀,那他不就是延悔大师的三师叔么?”
  “不错!”冯慎说完,又向高岛吞象道:“然据我所知,当年除去天鸿真人外,其他两位前辈,皆于关外那一役中阵亡。”
  “阵亡?”高岛吞象笑道:“恐怕那天成当年,亦是如此认为吧。据他所说,貌似是除去他自己大难不死外,他的两位师兄俱身负重伤、最终战死在这关外。”
  冯慎道:“对天成真人之事,你为何知道的这样清楚?”
  高岛吞象道:“我若不知天成,又如何得知那万象门?又如何得知那《尸经》四卷?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跟你们也算有些渊源,因为我这一身的本事,正是源自于天成的那一枝!”
  冯慎咋舌道:“你居然是天成前辈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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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慎咋舌道:“你居然是天成前辈的传人!?”
  “传人?他也配!”高岛吞象道:“我能有如今的造诣,皆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我是阴阳圣道的开山宗师!哼哼,单凭他传下的那一丁点东西,能有什么用?若是有用的话,我那个愚蠢而无能的师父,也就不会死于我手!若是有用的话,那天成老儿的不腐肉身,也就不会为我所焚!”
  冯慎和香瓜相顾愕然,“老匹夫,你竟然弑师灭祖!?”
  高岛吞象怒道:“弑师又如何?谁叫他技不如人却偏要食古不化?灭祖又怎样?谁让他天成老儿别有用心,当年不将他所会的全盘传承下来!?”
  冯慎道:“天成真人不惜摒弃畛域之见,将一身本事授于你们东洋人,你非但不感恩,反倒辱他谤他、毁他法身!你这老匹夫,真是猪狗不如!”
  高岛冷笑道:“小子,你这种论调,跟当年我那没用的师父简直是一模一样!”
  冯慎道:“你师父倒有良心,可他却瞎了眼,收了你这个师门败类!”
  “他那叫糊涂!他那是愚昧!”高岛吞象道:“当我从他那里听说了天成的事后,稍加分析,便知道那天成老儿非是要把本事传于我们,而是想借我们的手,使你们那狗屁万象门不绝!”
  冯慎道:“天成前辈若是知道后世的传人中,出了你这么个货色,我想他当年宁可让万象门失传!”
  高岛吞象道:“我再说一次,我是一派宗师!不是那狗屁天成老儿的传人!还对他感恩?呸!当年他重伤坠海,一直漂到了日本。是我的先代族人救活了他!他的命都是我们日本人救的,为什么他不来感恩?为什么他传授本事时,还要藏着掖着,将他那本来便没学全的能耐惜之又惜?”
  香瓜啐道:“你们还真是贪得无厌!以天成真人的本事,他若不是想教你们,早拍拍屁股走人啦,用得着教你们那些阿猫阿狗?”
  高岛吞象道:“你当那天成老儿不想走?可他那时四肢皆无,经脉俱断,他又能走到哪里去?并且那天成老儿还留下遗命,让之后的传人习汉话、效汉俗,以万象门的分枝下居。若以后有缘遇上了中土的万象门人,便立刻去认祖归宗!”
  “中土的万象门人?”冯慎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天成真人的良苦用心。
  当年的天成真人定以为两名师兄已死,《尸经》四卷也失,门下仅存的传人除了自己外,只剩那新入门不久的师侄单九龄。然那时他身残体瘫,不能重返中土。无奈之下,便想把自身所学先授予东洋人,之后机缘到了,再由东洋传人转授于师侄。考虑到东洋人非我族类,唯恐他们生出异心,天成真人授道时,也有意无意的藏下些法门没教。故而其后的万象分枝的本事,不可与中土正宗同日而语。
  见冯慎沉吟不语,那高岛吞象便道:“小子,你八成也猜到那天成老儿的用意了吧?哼哼,可笑我师父、师公、师祖他们全是一帮老糊涂!连如此的伎俩也瞧不出来,还代代承认自己是万象分枝!哼,那万象门有什么了不起?我偏就不信那个邪!知道么?我原名叫做嘉右卫门,可后来为何改称‘吞象’?那吞象之意,便是终有一日,我高岛定会将你们的万象门吞并蚕食!”
  “将万象门吞并蚕食?”冯慎冷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匹夫,漫说我三位师尊,就连我们二人,你恐怕也讨不了便宜去!还有,以后不准你再提‘万象门’三字!”
  高岛吞象道:“怎么?还怕让别人知道你们的行踪么?”
  “那倒不是!”冯慎正色道:“当年天成真人就算没有尽传,但他所授,亦是我万象门之正法。而你高岛心术不正、毒如蛇蝎,将那好好的正法,生生炼入了邪路!自古正邪不两立,所以你今后休得再说,你那些旁门左道是源于我万象门下!”
  “旁门左道?哈哈哈……”高岛吞象怪笑完后,又道:“小子,让我来告诉你吧,弱肉强食乃天道使然!谁的本事大,谁才是正宗!用不着去论什么孰正孰邪!”
  香瓜道:“哼!还谁的本事大?旁的不敢说,你这东洋老鬼胡吹大气的本事倒是不小!”
  “既然你这小丫头不服,那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吧!”高岛说完,猛然一声厉啸,那动静有如鬼哭狼嚎,直直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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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这小丫头不服,那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吧!”高岛说完,猛然一声厉啸,那动静有如鬼哭狼嚎,直直摄人心魄。
  冯慎与香瓜倒没觉着什么,可身后的群禽众兽间却又是一阵阵骚动。突然间,一只狼“呜呜”哀叫几声,夹尾垂耳的跑到高岛身边。没多久,一只兀鹫也“啾啾”凄啼几下,缩翅收羽,落至高岛脚下。
  见这一狼一鹫过去,剩下的狼群豺狗、枭鸟兀鹫也都纷纷涌入了高岛那方,转眼工夫,原本拱卫在冯、田二人身侧的禽兽,除去那巨雕、猛虎之外,只剩了些花豹、苍鹰。
  香瓜脸色大变,她没想到这高岛只一声怪啸,便将自己所率的群禽众兽召去了大半。
  然而那高岛也暗暗吃惊。他原想给冯、田二人一个下马威,以为一举便可唤来所有禽兽,不想全力施出法术后,仍有小半无法唤来。并且那召来的大半尽是些豺狼枭鹫,而那些更为凶猛的豹虎鹰雕却是一只未至。
  想到这里,高岛吞象面上有些挂不住,羞恼之下,杀气染脸,又向着剩下的禽兽暴喝。
  岂料那些花豹和苍鹰也不示弱,皆在那猛虎与巨雕的带领下,反向着高岛呲牙敌视、怒吼疾唳。
  高岛怒不可遏,以东洋话高喊一声,当先向那猛虎扑去。那云、雨二姬闻言,也都亮出长长的指甲,双双朝着巨雕抓袭。
  “冯大哥,我护着雕儿,你去挡那东洋老鬼!”香瓜说完,便朝双姬攻去。
  冯慎亦不多言,迎着那高岛便挥掌击出。高岛见他掌心又变得红赤,顿知他使上了真力,忙急调内息,亦用“赤雷连涛掌”回击。
  “砰砰”两声巨响,冯慎连退了四五步,而高岛吞象只退了三步,便咬牙止住了身形。这一交手,高岛虽稍占上风,可心中亦是暗惊,自己较之冯慎,毕竟多出了几十年修为,然经掌力拼对后,却仅仅是略胜其一筹。徒弟之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师父?虑及此处,高岛对万象门的小觑之心顿收,不由得又恨又妒,对那《尸经》四卷愈发垂涎。
  而冯慎自出岛以来,首次遇上如此强敌,赶紧屏气凝神,将背后的遏必隆刀缓缓拔出。
  见冯慎宝刀出鞘,那高岛打个唿哨,同时身子向后疾翻,退出几丈之外。听到哨声,那云、雨二姬也急急撤招,各自跃至高岛左右。
  在二姬撤离之时,香瓜也双镖齐追,等她们到了高岛身侧时,那追去的双镖,也一前一后的射向二姬面门。高岛吞象左手一抄,右手一拿,将双镖接下后,又掷于地上。“且慢!”
  冯慎喝道:“老匹夫,你躲躲闪闪,是想耍什么花招?”
  高岛吞象道:“今日我来,只是为下战书!”
  冯慎冷笑道:“下战书?哼哼,看来你们又增了不少人手。”
  高岛吞象满脸傲气,“你小子不必慌张,连那川岛加上,新来增援的也就我们四个人!咱们都省着些力气,留在明日再斗如何?”
  香瓜娇喝道:“斗就斗,谁怕谁啊?俺还怕你这东洋老鬼还有那两妖精不敢来呢!”
  “应了就好!”高岛吞象哼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辰正,就于此处,我阴阳圣道,要与你们万象门一决雌雄!”
  冯慎也哼道:“我二人所学本领,尚不及师门万一,然即便如此,对付你这邪魔外道也是绰绰有余!”
  “大话休说也罢!谁高谁低,明朝就见分晓!”高岛吞象说完,抬起脚尖一点,将地上川岛的穴道解开。
  川岛方一转醒,便见身遭尽是豺狼枭鹫,哇的一声,又要晕去。高岛不待他昏,已伸手将他提了几来。“怕什么?不过是些畜生!”
  被这一喝,川岛总算回过神来,双腿抖了几抖,慢慢将身子立稳。
  高岛朝着冯慎与香瓜又瞪了一眼,这才将手一挥。“我们走!”
  川岛与双姬闻言,忙紧紧随在其后。那一大群豺狼枭鹫望了望香瓜,也都低头顺脑的跟在四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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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岛与双姬闻言,忙紧紧随在其后。那一大群豺狼枭鹫望了望香瓜,也都低头顺脑的跟在四人后面。
  香瓜满心不忍,便想助其摆脱高岛控制。她趁高岛低头赶路,忙朝着那些豺狼枭鹫吹了一连串的口哨。
  那些豺狼枭鹫一听这串哨响,身子顿然一轻,呼的便朝着四方逃去。不料那高岛吞象纵身一跃,将一只刚腾起的兀鹫擒了下来,双手在其头颈上前后一拧,那秃鹫便身首异处。甩开那死鹫后,高岛又朝斜刺里一奔,把一条大狼截住。那大狼方欲转头,两条后腿却让高岛攥实。只见那高岛双臂一分,那条大狼的身子,已然被他撕成了血呼啦的两半。
  高岛一手提着一半狼尸,仰天狂啸起来。剩下的豺狼枭鹫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敢再逃出半步?又一个接着一个的回到了高岛身边。
  骤见那狼鹫惨死,香瓜猛撒出一把暗器。“俺杀了你这狠毒的东洋老鬼!”
  高岛吞象将狼尸疾抡了几下,将暗器尽数挡开。“你这死丫头不必心急,我明天再来取你小命!”
  香瓜还欲追打,冯慎伸手一拦。“算了香瓜,回头再找那老匹夫算账!”
  望着高岛吞象扬长而去的背影,香瓜大喊道:“东洋老鬼!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直到那群豺狼枭鹫跟着高岛四人消失不见,香瓜和冯慎这才恨恨的转过头去。
  香瓜猜出了高岛之意,他必是想以那些豺狼枭鹫,来与己方所剩的豹虎鹰雕相争相斗。然高岛铁石心肠,香瓜却视禽兽为友为亲,哪里忍心让它们相互厮杀?于是便打算让豹虎鹰雕先行散去,等明日再从高岛手上救出那帮豺狼枭鹫。
  不想香瓜呜呜喳喳的叫了一通后,不光那猛虎、巨雕不应,就连那些花豹、苍鹰也不肯离去。它们唯恐豺狼枭鹫迫于高岛淫威,而对香瓜等人不利,故而吼叫嘶鸣,表示要与群豪齐力抗敌。
  香瓜铁了心,又是推那巨雕,又是赶那猛虎,巨雕、猛虎无奈,最后才带着苍鹰花豹缓缓离开。
  待它们飞光走净,香瓜道:“冯大哥,你晚上帮俺做只木哨吧……明日俺打算用‘净心驱魔咒’,帮那些狼呀鹫的脱困。”
  冯慎问道:“净心驱魔咒?”
  “嗯!”香瓜点了点头,叹道:“四师父教俺的那些驭禽驭兽的法术中,就是‘净心驱魔咒’俺还没有用过……”
  冯慎奇道:“这又是为何?”
  香瓜黯然道:“因为用了那‘净心驱魔咒’之后,俺就再也不能使那驭禽之术和驭兽之法了……”
  冯慎一惊,“什么?那你为何还要用?”
  香瓜道:“那咒虽然是以失去法术为代价,但必然能使对手召来的禽兽远遁,同时让对手的法术也失灵……冯大哥,俺宁可不会那驭禽、驭兽,也不愿让它们白白送命,也不愿叫那东洋老鬼的奸计得逞啊!”
  冯慎沉吟半晌,点了点头。“也好,没了群禽众兽相助,咱们就真刀真枪的跟他们打一场。然而那老匹夫的确是身手不凡,明日一斗,定是场苦战。”
  香瓜道:“是呀,他边上那两个妖精也挺厉害,每一个的身手,都跟唐大哥差不离。对了冯大哥,那东洋老鬼说他自己七十多了,怎么俺一点也瞧不出来?”
  冯慎正欲开口,脑中却突然一阵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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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慎正欲开口,脑中却突然一阵晕眩。
  香瓜见冯慎模样不对,急道:“冯大哥,你怎么了?”
  冯慎摆了摆手,吐纳几下,便觉眩感已无。“没事了,或许是这些天没怎么休息好,有点累着了。走,咱们这便回峰准备一下吧。”
  说完,二人便转身朝峰上奔去。
  路上,香瓜又问起高岛吞象年貌不符之事。冯慎稍加思量,便道:“那老匹夫如此高龄却未显老态,恐怕跟那两个妖女有关。”
  “妖女?”香瓜一怔,点了点头,“嗯,她们的确是妖里妖气的,恐怕连柳姐姐都比她们不过……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冯大哥你瞧,前面那不是柳姐姐么?”
  冯慎扭脸一望,果然是柳月秋等人与群豪迎了上来。
  群豪一见二人,便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冯少侠,是不是东洋人又增兵来援了?”
  “田大姑娘,咱们的禽兵兽将,怎么会让那人给唤走了一多半哇?”
  石敢当将手一挥,向众喽啰道:“弟兄们都别吵,听冯少侠和我香瓜妹子说!”
  冯慎朝群豪道:“大伙不必惊慌,东洋人那边,只来了刚才那四人。”
  群豪大松了口气,“只来了四个人?嘿,那倒是不怎么打紧。”
  冯慎摇了摇头,“那四人之中,有一人极难对付。大伙想必也看到了,他举手之间,便可将群禽众兽召去多半。并且那人不光会邪术,武功修为也在我之上。”
  群豪皆惊,“什么?那人竟比你冯少侠还厉害?”
  冯慎道:“是的,不过我仗着遏必隆刀之利,或许能与他拼个势均力敌。”
  香瓜想了想,道:“冯大哥,那俺跟你合斗那东洋老鬼,让唐大哥、唐姐姐去对付那两个妖精!”
  冯慎看了看唐家兄妹,缓缓摆手道:“香瓜,那两个妖女还是由你去打发吧,就让唐兄和唐姑娘留在峰上,与石大当家的一同压稳了阵脚。”
  唐子浚道:“冯兄,你是怕我与阿淇敌不过那两名妖女么?”
  冯慎确有此意。那两名妖女的本事虽不及高岛吞象,但任何一名,都不在唐子浚之下,更何况是唐子淇?然当着群豪面上,冯慎不好明说,又想了想,才道:“唐兄不可误会!这一来,明日一战,是那老匹夫与我们的师门恩怨;二来,东洋人狡诈多端,要防止他们借斗法之际,偷偷出兵来袭。毕竟那些东洋兵还有两三百号,有唐兄和唐姑娘坐阵,咱们这百余兄弟才能与之相匹。”
  唐子浚听出冯慎是为自己找台阶下,遂叹息一声道:“既然冯兄都已安排妥当,那我和阿淇依命就是。”
  “有劳!”冯慎一拱手,又向香瓜道:“明日驱开那些豺狼枭鹫后,你就将那两名妖女向我身边引。无论如何,咱俩都要先寻机除去那两名妖女!”
  香瓜怔道:“先要除去妖女?”
  石敢当等人也问道:“是啊冯少侠,不是那东洋老鬼更厉害些么?”
  冯慎反问道:“石大当家,你猜那老匹夫有多少岁了?”
  石敢当道:“隔得太远,我也没瞧清他的眉眼啊……哎?三妹,我刚才看你好像去拿咱们缴来的望远镜了是吧?”
  柳月秋点了点头,“他那副模样瞧上去,大概四十左右……”
  冯慎道:“不错,他看上去的确四十上下,可他真实的年龄,已经近八十岁了!”
  群豪一听,皆是不可思议。
  “什么?那东洋鬼都快八十啦?”
  “不可能吧?怎么看都不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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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吧?怎么看都不像哇……”
  香瓜道:“对了冯大哥,你方才说他那样,是跟那两个妖女有关?”
  “正是!”冯慎道:“恐怕那老匹夫会什么采补之类的邪术,从那两名妖女的身上采取阴柔之津气,以补充他自身的阳元。那两妖女应该是他一手调教出的,所以那老匹夫才会老当益壮、精力充沛!”
  唐子浚点了点头,道:“没错,他之所以发乌齿健,也只有‘采阴补阳’这个原因了!”
  唐子淇问道:“哥,什么叫‘采阴补阳’?”
  香瓜也问道:“是呀,那两个妖精虽说看着妖里妖气的,可怎么采啊?”
  群豪哄一声笑了,“你们姑娘家家的,就别打听那么细啦!”
  香瓜嗔道:“姑娘家怎么啦?俺偏要打听!”
  一个喽啰笑道:“田大姑娘,其实也没啥,那采阴补阳,就是男的跟女的,脱了衣裳在床上抱着‘打滚’呐!哈哈哈……”
  “打滚?打滚为啥还得脱了衣裳?”
  “这个我也不好跟你们说得太透哇!”那喽啰笑得更起劲了,将两个大拇指对起来弯了几弯。“差不多就这个样子吧……哈哈……”
  一见那喽啰的手势,唐子淇心里猜了个七八成,她脸上一红,赶紧拉了香瓜一把。“香瓜,你别瞎打听啦!瞧他那副下流样子,就知道定不是什么正经事!”
  “嗯!他笑得可真是下流!”香瓜朝那喽啰啐了一口,又向冯慎道:“冯大哥,你是说将那两个妖女除掉,那东洋老鬼便采不成阴、补不成阳了么?”
  “对!”冯慎道:“与正法不同,靠那种邪术来增强内息精元者,一旦无法继续采补,身体容貌便会骤然变回原本应有的样子。同时自身的内力修为也会大减。所以只要除去那两名妖女,那老匹夫也便不足为惧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大伙都去准备一下吧!”
  群豪齐应后,正要离开,柳月秋却突然叫住了冯慎。“冯少侠且留步,我找你有话说。”
  冯慎驻足,“柳姑娘有什么事?”
  柳月秋看了看群豪,向查文显与乔五道:“二当家、四当家,你们先带兄弟们过去吧。”
  查文显和乔五知趣的点了点头,向众喽啰道:“兄弟们,咱们先走!”
  唐子浚见状,忙道:“柳三当家的,我兄妹二人是否也需回避?”
  柳月秋摇了摇头,“不必了唐少主,那件事你们也知情……”
  待群豪离开后,石敢当忙问道:“三妹,你究竟怎么了?打老早就感觉你不对劲!”
  香瓜也道:“是啊柳姐姐,有事你就说!”
  柳月秋眼圈一红,忽然朝着冯慎和香瓜跪倒。“冯少侠、香瓜妹妹,求你们帮我个大忙!”
  “哎呀,你干嘛呀柳姐姐?”香瓜赶紧去拉。
  冯慎也道:“柳姑娘不需如此,快快起来说话!”
  “是呀三妹,你只管开口就是,冯少侠和香瓜妹子还能不帮你么?起来起来!”石敢当说着,同冯、田二人将柳月秋搀起。
  冯慎又道:“柳姑娘,你请讲吧。”
  柳月秋点点头,哽咽道:“冯少侠,我瞧见你们好像认识东洋老鬼边上的那个男子。”
  冯慎道:“不错,那奸贼叫川岛浪速!”
  “川岛浪速!川岛浪速!”柳月秋念了几遍,已是咬牙切齿。“这狗贼,终于被我又撞见了!”
  香瓜奇道:“柳姐姐,难道你也认得他?”
  柳月秋一字一顿道:“我之前虽不知他叫什么,可那狗贼的模样,却半点也不敢忘记!”
  石敢当急道:“三妹,你与他有旧仇么?”
  柳月秋恨道:“我柳月秋曾遭遇过诸般凌辱,但有一人辱我最甚!”
  冯慎猛然醒悟,“柳姑娘,难道在你腰间刻字的人是……”
  柳月秋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不错!就是那个川岛浪速!冯少侠、香瓜妹妹,求你们把那狗贼活捉,好让我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香瓜气道:“好哇!原来那王八蛋就是那川岛啊!柳姐姐你放心,这事俺答应你啦!冯大哥,你说呢?”
  冯慎道:“就算柳姑娘不提,我也不会轻饶了那奸贼!放心吧柳姑娘,待我们除了那老匹夫后,必会生擒川岛,任你痛解心头之恨!”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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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两败俱伤


  为了天明的决战,不光冯慎这方加急准备,高岛吞象那头也是抓紧部署。
  按着高岛吞象的命令,那二三百号东洋兵分成了两股。一股由那军官带领着,运金先行。而另一股则随着川岛折回临江那座高峰上,静候高岛吩咐。
  见那赶制的大床也抬了上来,高岛不由得连声称赞。等东洋兵在峰顶搭好大帐、安好大床后,高岛便迫不及待的拥着云、雨二姬入帐上床,颠鸾倒凤,采阴补阳。
  川岛等人哪里敢打扰?忙与其他的东洋兵避得远远的,在峰顶另寻地方扎帐安歇。
  经过一宿的阴阳调济,那高岛吞象与双姬皆是神采焕发。天刚蒙蒙亮时,这三人便着衣出帐,下至峰脚呆了好一阵子,这才返上峰来。
  日头越升越高,转眼已到辰正时分。川岛手持望远镜一瞧,便见冯慎与香瓜从对面的高峰上走了下来。“高岛先生,他们两个出来了!”
  高岛吞象眯眼一瞧,道:“胆量倒是不小!”
  川岛又问道:“要不要我带着兵士从旁相助?”
  “你与那帮废物老实呆在峰上就好!”高岛说完,向双姬一招手。“我们走!”
  “是!”双姬齐应,随着高岛吞象疾疾下峰。
  三人到了峰下,唤起那些豺狼枭鹫,朝着空地中央行去。
  待与冯、田二人碰面后,高岛吞象负手狂笑道:“小丫头,你那些豹虎鹰雕呢?该不是你的法术失灵,它们都跑得一干二净了吧?哈哈哈……”
  “你这东洋老鬼少得意!俺这便唤它们出来咬死你们!”香瓜说完,缓缓将手中的木哨放在唇边,将心一横,吹起了那“净心驱魔咒”。
  每吹上一下,香瓜的心便疼上一分,脑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忘却。她虽有万般不舍,但一瞧见那些豺狼枭鹫后,索性将眼一闭,把那木哨吹得更响。
  待那净心驱魔咒吹完,那木哨已然破裂,香瓜一抹脸,冲着那些豺狼枭鹫大叫道:“你们快跑哇!那东洋老鬼法术已失,拿你们没法子啦!都逃得远远的,别让他捉到!”
  岂料连喊几声,那些豺狼枭鹫却一动未动,高岛吞象怪笑几声,从双耳中掏出两团棉絮。“就猜到你这死丫头想搞鬼!你不是要召来猛虎巨雕咬我么?它们怎么没来啊?哈哈哈……”
  香瓜面如死灰,冯慎却故作镇定道:“猛虎、巨雕片刻就至,香瓜方才那哨声,是为了对付你的!想不到你这老匹夫如此狡猾,竟先用棉絮堵了双耳!”
  “哈哈哈!”高岛吞象道:“我不光提前堵了双耳,我还提前给这帮畜生下了‘鬼降’!”
  “鬼降?”
  “不错!你们不妨朝那些畜生的头顶上仔细瞧瞧吧!”
  香瓜和冯慎定睛一看,皆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无论是豺狼,还是枭鹫,每只禽兽的头顶上皆被插入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高岛吞象道:“我这‘鬼降’一下,这些畜生便彻底的成了我高岛吞象的奴隶!别说那丫头的法术未失,就算她法术尚在,也不可能将它们驱开!”
  香瓜强颜道:“谁……谁说俺法术失啦?”
  高岛吞象冷笑道:“你那法术若在,方才让那些畜生逃跑时,为何不说禽言兽语?哼哼,死丫头、臭小子!知趣的便说出你们万象门现藏于何处!”
  冯慎与香瓜异口同声道:“你少要做梦!”
  “不说也罢!那我便将你俩弄死,让你们的师父来找我寻仇吧!那样也省得我去费劲找了!”
  冯慎喝道:“你这老匹夫真是痴心妄想!就你那点能耐,岂能与我们师尊相提并论!?”
  高岛森然道:“明着不行,那我便使暗的!我高岛吞象生平所愿,一是灭了你们万象门,二是夺了那《尸经》四卷!只要能完成这两样心愿,我不惜任何手段!别废话了!受死吧!”
  说完,高岛吞象便是一声厉啸。那些豺狼枭鹫闻听后,双目顿时血红,嗷嗷嚎鸣着便朝冯慎与香瓜飞扑而来。
  安
  @杳杳若 2016-08-30 22:55:00
  
  生气,这高导好生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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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屁股更嚣张~好肥美啊……
  @杳杳若 2016-08-30 23:02:00
  
  想变成这只鹅子去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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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哈哈……这狗子太可怜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笑……
  @杳杳若 2016-08-30 23:25:00
  
  睡不着,跳起来洗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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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虽然干脆面君也好玩,可我还是陶醉在上图中~可怜的狗子
  @不惑DW 2016-08-31 10:35:00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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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劳不惑~
  上面忘记换回复号了,见谅~
  更
  说完,高岛吞象便是一声厉啸。那些豺狼枭鹫闻听后,双目顿时血红,嗷嗷嚎鸣着便朝冯慎与香瓜飞扑而来。
  冯慎“唰”的抽出遏必隆刀,“香瓜,我来掩护,你快撤!”
  “冯大哥,俺跟你一起撤!”香瓜说完,从怀中抓出一把暗器攥在了手中。
  二人边打边撤,使出浑身解数与恶禽凶兽相抗。然那豺狼枭鹫实在太多,前仆后继,渐渐的将二人围在了垓心。
  眼见那圈子越缩越小,半空中突然一声长唳。二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巨大的身影便疾疾俯冲下来,打头一条大狼躲闪不迭,登时撕啄得肚破肠流。
  香瓜只怔了一怔,马上欣喜若狂。“雕儿!冯大哥,是雕儿呀!”
  未待冯慎开口,一只斑斓猛虎也从二人身后跃出,狂啸一声,便将两只兀鹫扑在地上,一口咬断了脖子,一爪踩烂了头。
  “老虎也来啦!还有豹子!还有鹰!喂,你们怎么都回来了啊?”
  转眼间,地面上成队的花豹从后奔来,将那豺狗狼群猛然冲散;而天空中一大群苍鹰也齐齐扑至,顿时把那堆猛枭兀鹫逼上了半空。
  地上,猛兽与猛兽翻滚撕咬;空中,猛禽与猛禽扯翎疾啄。无论是哪一方的禽兽,一只只皆杀红了眼,狂唳中夹着嘶吼,利爪前迎着寒牙,毛羽乱坠,血肉横飞……
  香瓜法术尽失,已然听不懂禽兽在嚎鸣些什么,她双目含泪,心痛如绞。“冯大哥……俺已不会驭禽之术和驭兽之法了,雕儿猛虎它们,怎么还来助俺啊……”
  冯慎喟然道:“四师父说得没错!你对禽兽真,禽兽便会对你诚!就算不用法术,它们仍然会心甘情愿的舍命来助!这才是真正的驭禽之术!这才是真正的驭兽之法啊!”
  言讫,冯慎将遏必隆刀一亮。“别发愣了!我去斗那老匹夫,你快对付那两名妖女!”
  “好!”香瓜将眼泪一抹,娇喝一声,直直向那云、雨二姬奔去。
  还没到跟前,香瓜便暗器打得扑天盖地。见那无数无计的飞针、短钉射来,云、雨二姬忙挥起长指甲拼命拨挡。
  高岛吞象正要来助,却被冯慎一刀逼开。高岛疾跃出几丈后,突然近身还了数掌。冯慎刀气纵横,高岛指掌如风,二人皆是以快打快,顿时斗得难解难分。从外边根本瞧不见二人身形,只见一团刀光掌影在忽东忽西、骤闪骤退。
  等离得近了,香瓜将暗器一收,从怀中取出那副鳞环银丝的手套戴上,风驰电掣般,朝着那云、雨二姬踢打勾拿。那二姬也不示弱,倏地一分,又倏地一合。一青一白两条身影有如双蛇急扭急旋,四手的利甲暴探暴抓,恰似那四张蛇口中突咬突噬的尖牙。
  五人的招式或灵动、或迅猛,或变幻莫测,或刁钻狠毒。不停的拆解,不住的攻御,瞬息工夫,早已拼对了千招开外。
  群禽众兽也战得正酣,地面上血雾喷腾,半空中血雨飞溅。一头花豹方咬断恶狼的喉咙,又被几条豺狗扑在了身下;一只苍鹰刚啄瞎兀鹫的眼珠,便让几双凶枭撕碎了翅膀。猛虎甩尾摇下背上的豺狗,立马以牙爪杀向狼堆;巨雕挥翼震开身前的凶枭,即刻凭钩喙冲往鹫群。
  豺狼斗虎豹,枭鹫对鹰雕。你咬断我的喉咙,我撕碎你的翅膀,浴血拼战,殊死搏杀。众兽一头头的栽倒,群禽也一只只的坠落,直叫那风云变色,天地无光。
  香瓜独斗双姬,尚未落了疲势。可冯慎单打高岛,却渐渐处了下风。香瓜瞧个空隙,陡然打出两镖。云、雨二姬不及抬甲格挡,急向两侧跃开。不想香瓜这招暗藏着后手,只见双镖才飞至半程,便于空中疾撞,镖头左右齐偏,分向二姬追去。
  那云姬几个倒翻,避开了左边那镖。而那雨姬慌不择路,只顾着后纵躲闪,却不期到了冯慎跟前。
  冯慎等的就是这刻,一刀佯砍高岛,一掌实袭那雨姬。高岛大惊,急急来护,左掌架开冯慎右手宝刀,右掌猛击冯慎左臂。
  若冯慎在那雨姬身上一掌印实,那他自己伸出的左臂定会为高岛击断。电光火石间,冯慎将左臂疾缩,不等高岛松了口气,右臂便绕背一甩,遏必隆刀脱手而出。
  宝刀破风而刺,将那雨姬由后至前,堪堪扎了个对穿。高岛吞象又悲又怒,挥起双掌便向着冯慎推来。
  冯慎没了宝刀护身,忙沉腰扎马、气贯双臂,运起十成劲力推掌相抵。
  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猛然激撞,顿时暴出一通巨响。冯慎和高岛身子双双一仰,皆被震开数丈。待得二人立稳,冯慎噗的吐出一口血水,高岛的脸色变了几变,嘴角也流出一道血线。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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