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籽 942楼 2014-01-06 16:12:00
回复第924楼(作者: @桂林酸菜 于 2014-01-05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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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比较懒。
癫和尚浓眉一挑，瞪眼道：“你不知道？《禽经》为师旷撰写，共分为上下两卷，是禽门历代至高无上的法典，上卷记录了天下灵禽的日常习性及其所藏匿的山水奇地，下卷则记载了一些诡秘莫测的御禽法术。现今流传的《禽经》不过是部分篇章，真正的两卷《禽经》都已失传——不过上卷后来被廖先生的弟子燕十三和白玉郎找到，一直存放于财神客栈中。客栈后来毁于明末战火，我一直以为没了，想不到仍然幸存于世，只不过从山上搬到了山下。”
王遥想到世事浮尘变幻，不觉感叹，又道：“这么看来，现在那个掌柜白景明就是当年白玉郎的子孙了？”
“应该是了。”癫和尚说道，“当年客栈女主人将五块火浣布交给五人之后，告诉众人说火浣布表面上看来是一件女人肚兜，实则都是双面绣，正面各自绣了五行灵禽藏身之地，背面绣了海外藏宝之所，只需五图合一，就会显示在大海的极南之处，有一个庞大宝藏。他日可出海发掘，运回中土可作起义运转资金。呐，你看——”癫和尚说着将肚兜翻转，将背面覆在火盆上，果然火烧之下，见到肚兜背面显出连绵山水和密密麻麻的数千个蝇头小字。
癫和尚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燕万里的这块火浣布记录的是木系灵禽所藏之地。你看这里——这是四川青城山，当年燕万里就是从这里找到了句芒木鸟。”手指不停变换，指向地图上不同的标记之处，“你看有黑点注明的贵州斗篷山、广西的百鸟岩等等许多地方，这些都是木系灵鸟的藏身之所。”
顿了顿，又道：“当年客栈的女主人将这块火浣布给了当时十三药行的门主燕靖。燕家是南方起义军的首领之一，实力最强，他们还有一支猛兽军。嘿，你可别奇怪，十三药行也就是兽门。燕家的先祖燕十三是廖先生的弟子。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女掌柜才放心将寻宝图交给燕靖，而且火浣布交由兽门这么有势力的门派来保管，应该是万无一失了。但世事难料，说来也可笑，燕靖虽有了寻宝图，不久之后就被人刺杀意外身亡，没有留下片言只语的遗言。燕家子孙个个都知道这肚兜是寻宝图，却一直没能发现它的秘密。
“自大明朝覆灭后，燕家每一代的有志之士为了恢复大明江山，都想集齐五块红肚兜，解开它们的秘密，得到传说中的大宝藏，可惜始终未能如愿。后来消息传到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五图合一，天下无敌’的传说闹得沸沸扬扬，各门各派你争我夺，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五块火浣布丧了性命。如今那传说渐渐淡了，也就很少人知晓。到了燕千行、燕万里这一代，一门双杰，两人花费了许多心血才从四川青城山的聋哑老人手中夺回这件肚兜。”
“两人都是聪敏之人，但他们用尽了任何方法都无法得知肚兜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说到这里，癫和尚向王遥问道，“你知道两人最终是如何解开肚兜的秘密吗？”
王遥想了一会，摇了摇头。癫和尚道：“你看到了燕千行的那只火猴了吗？”
“火猴？”王遥恍然大悟，惊叫出声，“啊，是那猴子！”
癫和尚点头道：“那赤焰火猴有一次胡闹，将那红肚兜抢在手中，用自己身上的烈火去烧它，就这样无意中解开了它隐藏了数百年的秘密。他们这才知晓，原来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块女人肚兜，竟然是由传说中的火浣布绣织而成。哈哈，任你最聪明的人也料想不到，要将肚兜放到火上去烧，才能显示它本来的真面目。”
王遥点头道：“便是想到，也当真不敢去做。一旦烧毁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见冥冥中总有天意。”癫和尚叹道，“当年的财神客栈女掌柜以火浣布绣制这五幅禽经地图和宝藏海图，用心当真良苦。或许不愿后人得之太易，或许是害怕火浣布落到歹徒手中……”突然冷笑两声，“哈哈，便是解开了秘密又如何，谁也未曾见过那个虚无缥缈的宝藏。”说罢趴在地上，竟而放声大哭。这时鹅大师扑了过来，伸出右翅去拍他肩膀。
癫和尚大声哭道：“师傅……师傅……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王遥不知何故，安慰他道：“大和尚，大和尚……”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癫和尚哭了一会，将鹅大师捧在怀里，轻轻抚摸它的白羽，遥想往事，说道：“当年燕家二子解开火浣布的秘密后，刘承风两师徒又花费了无数心力，走遍大江南北，终于集齐了四块火浣布，拼凑成一张未完成的海图，他们上白云山邀请师傅一起出海寻宝。师傅心怀天下，听说海外有一个大宝藏，有助于恢复大明江山，自然一口应允。我们按照上面的线索指引，前后共出海七次，每一次都带上二三十人，然而每一次都死伤惨重……”
王遥道：“怎么了？遇上海盗了吗？”
癫和尚摇头道：“我们这群人个个武功高强，何惧区区海盗？天下间最可怕的不是人力，而是大自然的力量。人力有时而尽，天地万物的力量无穷无尽，非人力所能抗衡。我们从海南出发，按照地图的指示，航船七天后必然会遇到一个巨大的风穴，要到达碧落海黄金岛，就必须要穿过这个风穴。我们每次出海，经过那个地方，海上都会雷电交加、风起云涌。我们去了七次，每一次都是翻了船，九死一生才回到海南。”
他停了一会，眼睛红红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下来，续道：“师傅就是在最后一次出海中，被风穴中的‘禽龙卷’所伤，回到白云山后一病不起，熬了一个多月，终于去了西天见如来佛祖。”
王遥问道：“什么禽龙卷？”
癫和尚道：“禽龙卷就是成千上万的飞禽同时飞动所组成的龙卷风，是风穴中最可怕的一种力量之一。”
王遥听他淡淡说来，幻想着密密麻麻、遮天盖地的庞大飞禽在大海卷起狂风、择人而噬的可怕情景，心中暗暗打了一个寒颤。
癫和尚又道：“师傅死后，转世为鹅，我就退出江湖，隐居在白云山修建能仁寺，渐渐就没有跟燕万里来往。后来听说禽门发生了大变，具体是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了。”他说到这里，再不多言，捧着白鹅，径自回房去了。
“喂，大和尚，这火浣布……”王遥将那块红肚兜从火盆里拿下来，触手温凉，烧了这么久，红肚兜竟没有一点炙热烫手的感觉。他暗暗称奇，将肚兜折好，重新放回木盒里，又把木盒摆在房门前，大声说道：“鹅大师、大和尚，我走了。”说罢转身离去。
第三十章 凤凰传说
王遥哼着曲子，欢快下山。还没走到一半，突听到身后传来阵阵鹅鸣，回头一望，只见鹅大师踏着步子，飞扑而至。癫和尚从后面赶了上来，对他说道：“小子，我跟你一同回去梧桐村。当年萧长天有恩于我，我想去拜祭一下他。还有凤蛋，天下圣灵之物，你将它埋在洪秀全家外面的树下太不安全了，我们去把它挖回来。”
王遥笑道：“这样最好啦。”鹅大师来到他脚边扑翅绕行，嘎嘎而鸣，一派欢欣。王遥捧起它，低声说道：“鹅大师，这是不是你的主意？”鹅大师转过头去，似是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一路无话，两人一鹅匆匆赶路，直至到太阳下山，来到一座破庙寄宿。王遥出去用弹弓打了只野鸡，拔毛洗净，分给癫和尚一半，两人生火烤熟吃了。
吃饱喝足，癫和尚抹去嘴角鸡油，从怀中掏出那块红肚兜还给王遥，说道：“你将火浣布带上，我退出江湖的啦，我才不替燕万里保管他的物品。”
鹅大师本来在寺庙追逐蚊虫，这时来到癫和尚身边，伸脚轻轻踢了踢他。癫和尚啊的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灰色长布袋和一块肚兜，对王遥说道：“这块火浣布和这个布袋都是师傅以前用过的东西，现在一并给了你。”
王遥接过一看，“咦”了一下，原来那肚兜的大小、款式都跟燕万里的那块肚兜相同，只是上面绣的图案不一样：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翁坐在一头青牛上，缓缓而行。身后是苍莽群山，逶迤有九座山峰，犹如九朵莲花盛开在碧空之下。
癫和尚道：“这是‘老子出关图’，它背面记载的就是金系灵禽的经文。当年我们集齐四图出海寻宝，最终没有成事，那四图也一一分了——金系图在师傅手中，木系图在燕万里手中，火系图本来在刘承风手中，后来听说被丁司空抢了，水系图当年为萧长天所得，现下不知所踪了……”
王遥问道：“大和尚，这两块肚兜是你们禽门的重要物品，你给了我，是什么意思呢？我又不是禽门的人。”
“现在不是，谁知道以后是不是呢？”癫和尚嘻嘻笑道，“我年轻时杀戮太多，为了摆脱魔障，我入了佛门。师傅虽是禽门人，我却没有跟他学禽门的技艺，我学的是佛道。这金系禽图放在我这里，不过是烂布一块。佛道讲求缘分，你与它有缘，我便将它给了你。”
“我跟佛门有缘？要不我也剃光头做个吃肉喝酒的小和尚？”王遥笑嘻嘻说道。
“做你个头！”癫和尚怒哼一声，“小子胡说八道。”
王遥嘻嘻笑着，他性子随和，也不多说，便将布袋系在腰间，将两块火浣布折好，一并装进袋子里。他突地想起了燕万里腰间也挂着一个类似的长布袋，不知道这样的布袋是不是禽门的某种象征呢？伸了伸舌头，笑道：“这下子不像和尚了，倒像个乞丐。”
癫和尚看他一眼，说道：“禽门腰系布袋，听说的确与丐帮有关。宋代的时候，有一个门主是丐帮中人，后来的传人便在腰间系上布袋，一来有纪念之意，二来也方便，又叫做‘百宝袋’。”
王遥拍拍布袋，笑道：“原来还有这个名堂啊。”
又说了一会话，两人在地上铺上干草，便躺倒谁去。鹅大师卷缩在门前，低首入定，如同睡佛一样。山野寂寂，月光清冷，隐隐听到远处山林传来阵阵闷雷声响，却没有夜兽前来骚扰。
倒数第二段有错别字，原话是——
又说了一会话，两人在地上铺上干草，便躺倒谁去。
其中的“谁”字应为“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