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志怪《搜 禽 记》——驱鸟人的奇闻异事

  第六十三章 黄帝龙骨

  王遥万料不到竟会在此重遇燕万里,心中欢喜,冲下台去,扑上前抱住他,叫道:“燕大哥!”
  燕万里看了看他,笑道:“你这孩子,很好,很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个月不见,你都会斗鸟、斗鸡了。”
  王遥搔搔头笑道:“会一点,会一点。”肥遗飞到他的头顶,伸出两条翎子,咿呀咿呀叫着。燕万里道:“这是金系灵鸟?”王遥点点头道:“这就是那天爆炸的雷珠里藏着的小鸟,名字有点怪,叫做肥遗。”
  燕万里又惊又奇:“好样的!这样的灵鸟都归服于你,可见你的造化!”王遥道:“燕大哥见笑了,这鸟是捣蛋的主!”肥遗咿呀大叫,以示抗议。王遥又问:“燕大哥,你怎么来了这里?”
  燕万里抬头望了李仙柏一眼,笑道:“我被李老头追踪来到这里,见到这里人多,便藏在门角。”
  这几个月来,王遥一直担忧他的生死,扬眉问道:“燕大哥,他为什么追你?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
  燕万里似乎知道他想要问的问题,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道:“说来话长,不过你放心,你妈妈和村人暂时都很安全……”
  王遥闻言大喜,悬着的心头大石终于放下,还想问点什么,这时燕炳林走近前来,叫了声:“二叔。”
  燕万里拍拍他肩头,向陆灵嫣瞧了一眼,说道:“林儿,你怎么和九姑娘来了湖北?大哥身子可好?”
  燕炳林点头道:“爹爹一切都好,他好想念二叔呢。我和九姑娘来湖北,是为了寻找医治她病的雷龟。”燕万里嗯了一声,转过头,对来到跟前的癫和尚说道:“花和尚,多谢你替我栽培小遥。”
  癫和尚看见燕万里出现,也吃惊不少,早领着燕炳林、陆灵嫣走到他面前,嘻嘻笑道:“天生一块良材美玉,不雕琢成器,岂不暴殄天物?和尚爱才惜才,这可与你无关。”
  燕万里道:“是,是!”陆灵嫣肩上停着那只金刚鹦鹉,这时大声叫道:“唔知羞,唔知羞,冇钱买红枣。”众人一阵大笑。
  癫和尚又道:“燕二,这几个月,你死到哪里去了?”他和燕万里是十数年的过命交情,说起话来自是毫无顾忌。
  燕万里道:“花和尚,我几乎九死一生,这些事待会再说——你知道当年吟坚大师是怎么死的吗?”
  癫和尚听他重提旧事,脸色大变,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想要说什么?”鹅大师也伸颈嘎嘎大叫。
  燕万里继续说道:“他死的时候是不是十指挛缩,脸部生满毒疮,双耳耳垂肿大发黑?”
  他说的正是当年吟坚大师死时的症状。癫和尚惊诧莫名,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师傅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他身边!”
  燕万里指着头上的李仙柏,说道:“花和尚,你还记得当年出海时的那个哑老吗?他就是哑老。”
  “什么?”癫和尚吃惊不少,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他是哑老?”
  燕万里点头道:“他是死部极乐宫主李仙柏,也就是当年的哑老,就是他下毒害死吟坚大师的!”
  原来当年癫和尚、燕万里三次聚集群雄出海寻找宝藏,第一次出海时从海上救了一个哑巴老人,此人满脸毒疮、样貌极为丑陋,叫人看了第一眼,不忍再去看二眼。但这哑老为人细致、服务周到,又煮得一手好菜,后来大家索性让他负责船上的饮食。所有人同情他年老孤独,都没有嫌弃他,每次出海都对他无微不至。癫和尚哪里相信李仙柏竟然就是当年的那个毫不起眼的哑巴仆人呢!
  他心里突突狂跳,想起当年师傅虽被禽龙卷所伤,但有玄功护体,又服过济世堂的灵药续命,为何回到白云山后竟然毒发而死,莫非师傅当年的死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难道真的是被李仙柏化身的哑老在饭菜里下毒,终于叫师傅死去?
  转念又想到几个月前李仙柏到能仁寺索要金系禽图一事,那么他是去试探还是真的不知道师傅已经死去呢?他此时知道李仙柏当年乔装哑巴混进船队多年,隐忍之深绝非常人能及,此人城府之可怕由此可见,说不定他真的就是杀害师傅的凶手,想到这里,跃上台去,双目怒睁,双手拍向李仙柏,喝道:“老妖怪,你给我说说,师傅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燕万里一惊,叫道:“花和尚,不要冲动,小心毒物……”话犹未了,李仙柏哈哈大笑中,骨笛横胸,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癫和尚双掌未曾触及到对方衣服,仿佛被什么细小东西快速地咬了几下,惊叫一声,向后跃开,低头一看,十指已经一片乌黑。
  燕万里走上斗鸡台,放下鸟笼,点了他双手的几个穴位,帮他封住毒液流通,叹气说道:“我都叫你不要冲动了,你硬是不听。”
  癫和尚双颊泛起红潮,喘着气说道:“这是什么毒?”
  燕万里苦笑一下,说道:“这是合欢情毒,他的骨笛里面藏有一雄一雌两条怪蛇。”
  癫和尚脸色一黑:“合欢情毒……”
  燕万里道:“解毒之法也并不难,只是……”低头在癫和尚耳边说了一句话。
  癫和尚大声“呸”了一声,骂道:“大吉利是!大吉利是!除此之外,没别的方法吗?”
  燕万里又在他耳边说了一会,癫和尚更是连连摇头,说道:“这个……这个就更不可能了。”一时神情张皇,不知如何是好。
  燕万里道:“花和尚,方法我已告诉你,信不信由你。合欢情毒不同其他,不能用一般的药丸解毒。你们还是下去吧。”最后这话是对癫和尚和冯超梅说的。两人深知李仙柏难惹,癫和尚说了一句:“你多加小心。”推着冯超梅下了斗鸡台。

  燕万里向着李仙柏说道:“李宫主,我吃过龙须草,百毒不侵,你这蛇毒对我没用……”
  李仙柏冷笑道:“废话少说,你还是乖乖交出黄帝龙骨了吧?不要逼我出手!”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炸雷,惊得在场人士呆了一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癫和尚一惊,忍不住回头向燕万里问道:“道光皇帝死了么?你盗取了皇帝的骨头?”
  燕万里拍了拍后背的一个长匣,摇头道:“不是当今皇帝,是远古时期的轩辕黄帝。”
  他此话说得甚轻,然而这句话比之上一句更让人吃惊。黄帝是中国最伟大的上古帝皇之一,他在炎帝之后,统一了中国各大部落,推历法、兴文字、作干支、制乐器、创医学,与炎帝统称为华夏民族的始祖。自古相传,轩辕黄帝死后化龙升仙,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尸骨真身——不知燕万里又是从哪里寻得到他的所谓“龙骨”呢?
  李仙柏踏前一步,厉声喝道:“燕万里,当日我救你性命,可说是对你有恩。想不到你恩将仇报,大闹我极乐宫,还盗走黄帝龙骨,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燕万里正色道:“黄帝脊骨是中华脊梁,主宰我大汉国运,岂能被你这等奸人所得?”
  李仙柏哈哈大笑:“这天下早就不是汉人天下了,朱家皇朝都亡了好几百年了,龙骨主宰天下运气这等荒诞不经的传言,你还相信?”
  燕万里道:“信仰所至,不可不信。”
  李仙柏长叹一声,他当日和丁司空前往海山仙馆寻找天地玄甲,途中收到门下弟子的飞鸽传书,说宫中发生巨变,不得已和李眉儿赶回极乐宫,追踪盗取了镇宫之宝黄帝龙骨的燕万里。这一路千里追踪,两人斗智斗勇,知道他性子倔强好义,绝不会轻易交出龙骨,便道:“难得刘承风有你这个潜龙弟子,好!我就成全你,今日既然来到这个斗鸡大会,你我就以黄帝龙骨作为赌注斗一场,如何?”
  燕万里眼中精光大盛,一口应允:“好,我也不想和你这样纠缠下去,就这么办!”
  李仙柏一出手,即已接连制服两人,可谓技惊四座。这时听到两人要决斗,全场几百人全都定定盯着斗鸡台上,都想看看这两人如何了结恩怨。
  李仙柏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寸许长的赤铜小鼎、一支黄香,将黄香插在鼎中,用火折子点着了。黄香倏地起了一片半黄半绿的光华烟雾,弥漫开来,将整个斗鸡台笼罩住。猛闻得一阵奇腥之气,那黄绿光华凝成一只大鸟,仰颈展翅,张口狂啸,只震得众人耳朵隆隆作响。
  燕万里神色凝重,说道:“终于有机会领教李宫主的‘杀神香’了。”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水晶匣子,里面装着一块五色光华的泥土。他用指甲在每一样颜色的泥土各挑一点,混合在一起,用手捏了几下,那彩泥“啵”的一下,遇风膨胀,变成了圆球大小。燕万里搓了几搓,捏下一块,双手转动,十指捏、转、挑、塑,只一会,一只栩栩如生的禽鸟已立于掌中。
  斗鸡台下人头耸动,见到两人这样神奇的魔幻技法,个个惊讶不已,有的呐喊高呼,有的交头窃窃私语。
  李仙柏见到彩泥,脸色大变,皱起眉头,问道:“你见过御龙氏一族的后人?”
  燕万里笑道:“你说呢?”
  台下癫和尚大叫:“古有女娲捏土造人,今有燕二捏土成鸟,妙极,妙极!”说到最后两字,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说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燕万里道:“嘿,花和尚,你还在这里卖弄什么口舌,小心佛祖收了你到割舍地狱。一个时辰之内,若然还没有解毒,你就会爆血而死,赶紧去吧。”
  癫和尚长眉生春,眼中含笑,道:“天下间哪有这样的解毒法子,这不是害我吗?哎哎哎,报应啊报应,想我平生吃尽天下美食,应有此报,应有此报,唉!”口中虽然说笑,但也心知毒液已经蔓延到两只手臂,再不迟疑,飞奔到陆灵嫣身旁,靠近她耳边,低声说话。
  王遥耳力何等聪敏,癫和尚说话声虽细,但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癫和尚问陆灵嫣:“小姑娘,今天是不是你的经期?”陆灵嫣一时臊得脸红耳赤,听完后摇了摇头。
  王遥只觉得诧异无比,心想你堂堂一个出家人,怎能问女子这样的一个问题呢?
  但见癫和尚怪叫一声,两只宽大袖袍一抖,一个腾步,“呼”地一声化作一道灰影夺门而去,边走边叫道:“我去找解药了!你们替我照顾好师傅!”王遥、陆灵嫣不知何故,只望着他肥胖的身子一溜烟去了。鹅大师在旁嘎嘎大叫。
  待续。
  @我知道滴 3166楼 2014-04-12 22:27:00
  阁主上首页了,也不多更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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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昨晚没空,抱歉没来得及更新。今天补上。
  @w子不语w 3117楼 2014-04-10 23:03:00
  阁主 bug一枚啊 燕万里的句芒青鸟 不是被炼成了烟鸟了 怎么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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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同一只鸟。句芒的确是被炼成了烟鸟,下文会交待个中原因。
  燕万里现在的青鸟是御龙氏一族送他的鸟,下文会交待个中原因。
  第六十四章 息壤长生

  王遥目光朝门外直望出去,似乎看到大门外人影晃动,凝神听去,听到阵阵细微有序的脚步声,不禁奇怪,对陆灵嫣说道:“灵儿,外面好像来了好多人。”
  陆灵嫣全神贯注看着斗鸡台,闻言一笑,说道:“这斗鸡大会汇集大半个中原地区的乞丐,当然多人,遥哥哥你不要多疑。”
  王遥又道:“对了,怎么不见丁司空的动静呢?他和燕大哥是死对头,李仙柏又是死部之主,他怎么都不出来打个招呼呢?”扭头去看,却发现主人席上的丁司空和杨飞豹父子均已不见了踪影,就连那对外国兄妹也悄悄下了斗鸡台,不知去向。
  正自生疑,斗鸡台上响起一缕悠扬的笛声,猛听得满厅一阵哗然,王遥重新将目光转回斗鸡台上。只见李仙柏将骨笛放到唇边,吹了起来。那支烟雾凝成的大鸟随着笛声在燕万里面前徐徐盘旋,张牙舞爪,伺机而动。
  燕万里盘腿而坐,面色淡然,双手飞快地捏泥,前面的地下横竖不一地摆放了八只泥土捏成的土鸟。他将捏好的第九只土鸟轻轻放下去,喝道:“来吧!”
  众人惊哗声中,李仙柏笛声一高,青铜鼎中黄香散出的黄绿光华冲天摇曳,烟鸟尖声怪啼,陡然张开巨大的羽翼,朝着燕万里猛扑而去。
  燕万里面色微沉,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他每说一个字,双手同时在变换着不同的结手印。九字念完之后,地上那九只五彩土鸟在他掌力的击荡下,全都弹上了半空。乍一看去,九鸟位置看似毫无规则,却隐隐布成一个奇怪的阵型,挡在烟鸟之前。
  便在这时,燕万里肩上的那只青鸟接连吐出九道青烟,喷在五彩土鸟的身上。五彩土鸟被青鸟喷了烟霞,登时活了过来,如同游鱼入海,身子急旋变形,绽出九道姹紫嫣红的五彩烟云,嗷嗷怪叫,飞舞跃动。烟鸟猛扑而至,“哧”的一声轻响,犹如击中一面水做的镜子般,强劲的气流顿时消散于无形之中。
  李仙柏见燕万里一招即将自己苦苦炼成的“五禽杀神香”中“土正香”的后土烟鸟破了,不禁又惊又羡,继续吹笛凝聚后土烟鸟,向燕万里的九只土鸟进攻。
  王遥望着燕万里那只青鸟和九只五彩土鸟来往纵横、阻挡后土烟鸟,脑中电光一闪,忍不住失声低呼:“息壤长生!”
  陆灵嫣见他神情有异,惊咦一声,低声问道:“遥哥哥,你说什么?”
  王遥说道:“燕大哥的青鸟是长生鸟,那些泥土是息壤。”
  “长生鸟?息壤?”
  “木系禽图中有说到这种青鸟。青鸟唤醒了燕大哥用泥土捏成的彩鸟之魂。”王遥向她解释道,“经中有言:神土息壤,长息无限;青鸟长生,伏之不死——这是说息壤是一种遇风生长、永不耗减的土壤,传说女娲娘娘曾取息壤炼五色石以补天,大禹也曾用息壤来塞住洪水水眼。如果用息壤来捏造禽鸟,只要寻得到长生青鸟,即可唤醒息壤土鸟的真灵。”
  陆灵嫣说道:“哦,我明白了,这道理就跟石夷听见鸡叫而变成石头,听到鹿鸣就会变化成鸟一样。”
  王遥点头道:“正是这样,只是我不知道燕大哥念的那些字是什么意思?”
  陆灵嫣嫣然一笑,说道:“他刚才念的是九字真言咒,又名六甲秘祝、奥义九字,本是道家和兵家的秘术。自东晋之后,禽门将这种秘法融入到御禽术中,成为一门神秘法术。但我听师傅说过,当世并没人知道这种法术的奥秘,传说只有在海外的御龙氏一族才知道。”
  “御龙氏一族?”王遥眉头一扬。
  陆灵嫣点头道:“御龙氏一族传说是始自夏代刘累氏族的后代,他们世世代代守护着黄帝龙骨,想不到李仙柏竟然会去将他们的这个图腾圣物盗了。”
  王遥道:“这么说来,想必是燕大哥保护了黄帝龙骨,御龙氏一族为了感谢他,就将这种秘术传了给他。”
  陆灵嫣道:“可能是这样了。可是御龙氏一族世居海外,甚少有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李仙柏是怎么知道的呢?”
  王遥笑道:“灵儿你都不知道。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两人抬头再看斗鸡台。只见此时台上烟雾弥漫,鼎中香气四溢,烟鸟纵横凝聚,越聚越大,占据了整个斗鸡台上空,张翅咆哮,摇曳乱舞,震得斗鸡台摇摇晃晃。
  猛听得李仙柏厉声叱道:“地载万物,天垂象,取材于地,取法于天,是以尊天而亲地。后土去也!”以骨笛为令旗,向前一挥,后土烟鸟黄光怒射,朝着息壤九鸟轰然扑去。
  燕万里发出一声清啸,长生鸟闻之亦高啼不已,九鸟倏然舞动,五彩光影交叠晃动,阵型犹如长蛇扭动,临、兵、斗、者四鸟从前面退到后面,分散东南西北四角;阵、列、在、前四鸟从两侧夹冲而上,皆鸟则有如猛龙出海,破空横掠,冲到到众鸟的前面,迎头撞上后土烟鸟。
  轰的一声闷响,光浪冲天炸舞,两人身子齐齐一震。李仙柏喝道:“后土娘娘,大地之母,掌阴阳,育万物,分!”笛声又起,几个节奏之后,越拔越响,那黄香烟雾袅袅升起,后土烟鸟烟雾翻腾,蓦地波浪般扭动,从中一分为二,黄浪澎湃,一左一右卷向息壤九鸟。
  燕万里昂然站起,放声长啸,只震得众人耳朵隆隆作响。长生鸟冲天飞旋而起,咿呀怪叫声中,息壤九鸟一一尾随其后。十鸟交错摇舞,滚滚交缠,越转越快,渐渐地形成一个小漩涡,笼罩着五彩光华,卷起五彩的龙卷风,在台上呼呼滚荡。
  “轰!轰!”后土烟鸟好像双龙翻江倒海,接连击在龙卷风外围。黄绿烟雾、五彩光华层层炸涌,涟漪般荡漾,向外荡开。台下十几个乞丐登时被狂飙似的气浪扫中,口喷鲜血,踉跄飞跌。
  王遥生怕陆灵嫣受到五彩龙卷风、黄绿烟雾伤害,急忙将她拉起,连退十几步,环臂将她紧紧护在怀中。陆灵嫣脸上一烫,心中一跳,却没有挣开。燕炳林和白景明也被吓得躲得远远的。
  廖老三靠得最近,被怒射而来的黄绿烟雾喷到脸上,立时脸皮起泡,长出了一个个栗子大小的水泡,他尖声大叫:“好痒,好痒。”伸手在脸上胡乱抓搔,那些水泡爆裂,流出脓水,一下子漫过整个脸庞。不多时脸皮脱掉,露出了血淋淋的脸骨。廖老三满地翻滚,双手越加用力去抓痒,猛地发出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呼声,气绝倒地。
  众人见此惨状,尽皆变色,知道李仙柏的黄香中浸有毒药,害怕被那烟雾射中,想要逃到安全的位置上,一时惊呼迭起,你推我撞,如波浪似的交相推挤。
  燕万里纵声长啸,啸声越来越激越,仿如金戈铁骑、万马奔腾一样。李仙柏的笛声却变得断断续续,若有如无。王遥听了一会,只觉得那笛声已经不似是从台上传来,好像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吹笛之人行踪不定。
  但那台上的后土烟鸟散发出来的烟雾却越来越浓,遮掩了整个斗鸡台,看不到李仙柏的身影。
  突然听到一声狂笑,燕万里只觉肩上一轻,他猛然回身,后背长匣已然不知去向。与此同时,两只后土烟鸟一左一右杀到。
  燕万里大喝一声,长生呼啸,九鸟齐来,卷卷舞动保护主人。
  息壤土鸟虽然脱胎于息壤神土,却不属于天地五行,九鸟连同长生鸟合在一起,却又具备五行的属性,可以说是天地间甚为神奇的两种灵物。这时十鸟连成一条龙卷风,五行兼备,相生相克,彩光迸射,任凭两只后土烟鸟如何攻击,就是坚如磐石,卷风将后土烟鸟的毒烟全部隔阻在外,所以阵中的主人燕万里才能毫发无损。
  过了一会,李仙柏的笛声渐渐低了,终于化成一缕淡淡的清音,消逝于浓烟之中。王遥凝神一听,似是有人往斗鸡台后面的窗户闪了出去,他一惊,大声呼喊:“燕大哥,李仙柏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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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好一切都好ye 3172楼 2014-04-13 00:58:00
  ^_^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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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还不睡吗?
  晚安,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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