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是梦 2993楼 2014-04-05 07:51:00
很喜欢楼主的文笔 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看金庸梁羽生的时代,而且楼主态度实在认真,一字一句也要注明修改,这样的网络作者已不多见。只不过就是忍不住将射雕英雄传里的人物代入到小说里,王瑶就是傻人有傻福的郭靖、陆灵嫣是看得懂天书聪明娇俏的黄蓉、丁思空是一心抓黄蓉得到九阴真经的欧阳锋、燕炳林是求黄蓉而不得的欧阳克、白玉玄甲自然就是人人想要九阴真经啦~哈哈 希望楼主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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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一声,不会见怪,金庸小说太深入人心。哈哈。
@太乱__ 2963楼 2014-04-03 12:51:00
每逢初一、十五月圆之夜,只要将它放到月光之下。。。。
初一,月光之下,这个怎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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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子不语w 2965楼 2014-04-03 13:31:00
每到初一那天(月亮最小) 十五月亮圆的那天(常理是月亮最大 貌似有说15月亮16圆)给那鸡 晒晒月亮 就会下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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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乱__ 2982楼 2014-04-04 13:40:00
初一的月光太暗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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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子不语w 2984楼 2014-04-04 15:46:00
暗淡不代表 没有月光 不过也许是阁主的bug吧 估计是阁主想表达初一十五这俩特殊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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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乱同学看得好仔细,我在考虑要不要做出解释呢?
我好喜欢你们这样讨论剧情,想了想,还是简单说说吧。
这也许是个bug,但也许不是。
农历每月的初一,月亮的黑暗半球对着地球,这叫做朔月。而在这个时候,我们是看不见月亮的。但正如子不语说的,暗淡不代表没有月光。我们看不见,不代表月亮不是在天上。
不知道有没有同学看过《犬夜叉》呢?犬夜叉会在朔月的晚上变成人类,丧失妖力——我在写金谷鸡的时候,借鉴了这样的构思。
我想让这只灵禽下金蛋的日子是两极不同的,朔月和满月,没有月光和月光最亮的时候,这样可显出它的特殊性。这在小说的后面,金谷鸡还有戏份的。我不想过多透露故事情节,在这里未免引起阅读的歧义,我提出以下两种修改意见——
原文中我是这样写的:“每逢初一、十五月圆之夜,只要将它放到月光之下……”
第一种方案:去掉“月圆”两字,把“月光”改成“月亮”,变成了:“每逢初一、十五之夜,只要将它放到月亮之下……”(但这样子也有问题,初一明明看不见月亮……)
第二种方案:不要搞这么复杂,直接把初一删掉,改成金谷鸡只会在月圆之夜生蛋:“每逢十五、十六月圆之夜,只要将它放到月光之下……”
希望大家说说哪一种更好,或者还有什么好的建议你们也可以提出,以便在出版时可以修正。再一次感谢乱太郎同学提出的意见。
台下,冯超梅对王遥说道:“那鸡子叫做蜃鸡,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它的名字。这鸡子动若蜃龙,呆如木鸡,厉害得很,你可有把握?”
王遥还没回答,陆灵嫣抢先说道:“冯丐头,这鸡子不是普通的斗鸡,它是水系灵禽,几百年才出一只。”
冯超梅一愣:“什么水系灵禽?”
陆灵嫣解释道:“禽经中记载这是雄蛇和雉鸡交配而生的异物。两者在正月交配,生下一粒很小的蛋,这粒蛋会引来天雷,天雷击中蛋将它推入土中。两三百年后,这颗蛋就会变成石头,在某个月圆之夜遁入大海,这才出世,诞下一只蜃鸡。蜃鸡一般能活六十年左右,六十年后,它就会化龙飞升。”
“这、这鸡子能活上六十年?“冯超梅越听越奇怪,“一般鸡子也就活个三五七年,这鸡子能活上一个甲子,那岂不成了精?”说着低头思索,想起自己儿时就已见过这鸡子,至今算来少说也有三十多年,那么这鸡子真正的年纪恐怕还不是这个岁数,不禁自语道:“这蜃鸡这样难得、稀少,爹爹当年是怎样得到的呢?”
癫和尚插口问道:“你也不知道吗?”
冯超梅摇头道:“家父遇到家母时还是个一贫如洗、居无定所的叫花子,婚后突然有了九只鸡子,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到大家称呼他为‘九凤先生’了,他的鸡子从来就不准我去碰,更别提知道它们的名字和样子了。”
癫和尚“哦”了一声,两道浓眉往上一皱,不再说话,抬头去看斗鸡台。自杨七败后,那只蜃鸡接连又斗了三场。群丐鸡子车轮战蜃鸡,然而都败下阵来。白景明自第一场后,调整了赔率,蜃鸡一赔一,其他挑战者一赔十。乞丐输了第一阵,在诱惑面前,想要以小搏大来翻本,自然多数人都押其他鸡子。几轮下来,白景明又赚了个盘满钵满。
这时有家丁送上酒菜,但除了癫和尚这等饕餮之徒,基本上都是无心饮食,双目都在注视斗鸡台上的动静。不多时又一只鸡子斗输了。
“好了,该我了。”王遥举起双手,叫了一声,捧着黑珍珠上了斗鸡台。群丐见是一个和爱德华年纪相若的少年人,都不禁低低“咦”了一下。
白景明见到王遥上场,想起自己当日亲自领教过肥遗鸟的厉害,见过他从风鸟巢穴里盗得《潜龙图》,又听说过他降伏石夷鸟的经历,知道他年纪虽轻,但身怀奇术,大是不凡,当即调整了赔率:买王遥赢的一赔一,买外国小孩赢的一赔十。
斗鸡台上,爱德华连胜几场,意满志得,这时见到王遥上场,便向他笑道:“中国小孩,你想要怎么斗?”
王遥说道:“我不和你斗,你的鸡子连续打了几场,我胜之不武。等它歇好了,我再和你斗。”向坐在斗鸡台下边上的爱丽丝说道:“小妹子,我要和你的鸡子斗一场。”
爱丽丝因为是女子,被群丐冷落一旁,此时听到王遥向自己宣战,嫣然一笑,带着鸡子上台,用脆生生的中国话说道:“中国小哥哥,你想跟我斗鸡,怎样斗?”
王遥见她肤色白玉一般,湛蓝的眼睛里带着一股魅惑气度,比之陆灵嫣的清丽,另有一种妖媚之美,心想:“外国女子跟中国的不一样啊。”笑着说道:“我和你文斗,比哪个的鸡子跳得更远,好不好?”
爱丽丝笑道:“好啊,好啊。”
廖老三在斗鸡台上标记了起点,又叫人拿来一条绳子,刻好了长度,从起点一直延伸开去,足有三丈之长。
爱丽丝对王遥眨眼一笑,说道:“小哥哥,我先来了。”将紫毛鸡子放在起点线一丈开外,一双小手打着拍子,口里哼起了轻快地曲调。她哼的是外国曲子,王遥听不明白她在唱什么。那紫毛鸡子听到主人哼唱,展开双翅,双腿作势起跑。
王遥隐隐觉得爱丽丝唱歌哼曲与鸡子沟通的方式,似乎和禽门用音乐御鸟的方式大同小异,心想:“这鸡子恐怕和蜃鸡一样,也不是普通鸡子。”留神看去,果然见到紫毛鸡子的翅膀中间,各长有一双鸡蛋形状的眼睛,心中登时一亮:“啊,怪不得这外国女孩一听我说要文斗,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原来这是目羽鸡。”
金系禽图上记载这种紫毛鸡子出自泰山,翅膀生有蛋形的眼睛,名字叫做目羽鸡,又名翻明鸡、远飞鸡,属金系灵禽,据说这种鸡子健步如飞、追风却云,比之骏马丝毫不让。
王遥惊讶之中,念头飞转:“冯丐头说这两只鸡子原先都是九凤先生的,后来斗鸡输了给杨飞豹,看来杨飞豹为了和丁司空打交道,将这两只鸡子转送了给他。丁司空又将鸡子给了这对外国兄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什么人呢?她的御禽功力又有多深?”
心念转处,只听得爱丽丝低喝一声,目羽鸡蹬腿飞跑起来,冲到起点处一个跃起,犹如一只大鹰凌空飞起,轻轻巧巧地就落到了绳子的尽头处。爱丽丝满脸欢欣,走过去抱起目羽鸡,仰起头,神色傲慢,向着王遥说道:“轮到你了。”
王遥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将黑珍珠放到起点线上,也不说话,右手轻轻往上一扬。黑珍珠展翅飞起,也不见它如何用力,在空中轻巧地转了一个身,仰颈高啼,声音雄亮,所有人似乎被它的霸气所慑,一时魂游身外,待得回过神来,已见黑珍珠站在绳子尽头三尺之外。
全场瞬间静了下来,过了好久,才有人轻轻试探着说了一句:“我没有眼花吧?”继而全场爆响起一阵惊呼声。群丐的鸡子在爱德华的手下一一斗败,早已憋了一肚子怒气,此时见到王遥斗赢了爱丽丝,仿佛同仇敌忾一样,都感到大大的舒畅,便是那些下注买了爱丽丝赢的乞丐,也是感到异常的兴奋,好像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斗鸡比试,而是关乎到大清国和外国打交道的国家面子问题。
欢腾过后,也有不少的乞丐在交头接耳:
“这少年是什么人?”
“听说他是冯丐头那边的人。”
“他的那只鸡子是什么鸡种?”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好像是冯丐头的黑珍珠啊。”
“黑珍珠怎么会有这般弹跳力和跳跃度?”
“鬼知道啊!要不你上去斗一斗?”
“我才不去丢这个脸!”
“……”
台上,廖老三宣布了王遥胜出,爱丽丝呆了一样,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This is impossible 。”说完抱着目羽鸡哇哇地哭了起来。
王遥见她说哭便哭,哭声凄凉,心中不忍,走到她的身边,也不理会她究竟能不能听明白自己的话,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小妹子,我知道你的鸡子是目羽鸡,我的鸡子也不是普通鸡,大家彼此彼此。”
爱丽丝见他说破自己鸡子的真相,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王遥说道:“真的。我不骗你。”他的笑容自有一股感染力叫人信服,爱丽丝这才破涕为笑:“好,我信你。”
王遥向冯超梅望了一眼,对爱德华说道:“我来跟你的鸡子斗一场。”
爱德华两兄妹自跟随丁司空并得了两只灵禽之后,从来未曾斗败过。爱德华见到王遥普普通通的一只黑毛鸡子就赢了胞妹的目羽鸡,除了感到惊讶之外,更狠狠地激起了他的傲气,昂然道:“好!”
廖老三点燃了一支香,两个少年站到斗鸡台上,各自放下鸡子,相互对望着,一言不发。
两只鸡子离开主人,相距大概一尺余远。黑珍珠傲然站立,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蜃鸡。蜃鸡懒洋洋趴着,眼睛半闭半开,似乎在等待着对手的进攻。
香袅袅燃着,台下的乞丐看得厌烦发闷,纷纷叫喧起来:
“打啊,怎么不打了?”
“两只都是死鸡么?”
“他妈的,再不打,我上去将两只鸡子的鸡毛都扒光光!”
“扒光光干嘛?你以为是你家的那个娘们啊,哈哈哈……”
修正一下,昨天更新的最后五段话删去,用到今天的更新内容中。
这时领了银子的杨老七回到大厅,经过赌桌时,见到王遥赢了爱丽丝,白景明又赚了一大笔钱,一时眼红不已。他赌瘾发作,全身犹如被千百只蚂蚁同时噬咬一样,他终于忍不住推开众人挤到前面,向白景明问道:“庄家,现在赔率如何?”
白景明笑吟吟道:“王遥一赔一,爱德华一赔十。买多赢多,大吉大利!”
杨老七咬咬牙,望了望左边,又盯住右边,他掂了掂手中的十两赏银,猛地将十两银子全都押在右边的爱德华身上。
杨九遥遥望见爷爷下桌赌博,叫了起来:“死老鬼,你又去赌了?你要作死啊!”
杨老七故意装作听不见孙子的叫喊,抬头望向斗鸡台,只见檀香袅袅燃着,两只鸡子依旧毫无动静。他大感厌烦发闷,叫喧起来:“打啊,怎么不打了?两只都是死鸡么?”
有一个中年乞丐附和叫道:“他妈的,再不打,我上去将两只鸡子的鸡毛都扒光光!”
旁边又有一人嘻嘻笑道:“扒光光干嘛?你以为是你家的那个娘们啊,哈哈哈……”
杨老七接口道:“娘们扒光了光溜溜的,关了灯摸上去还不是一样!”
第一个中年乞丐看他一眼,嘲笑他道:“一样?你摸过娘们了么?”
杨老七骂道:“想当年老子浪迹江湖,摸过的姑娘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呢!”说着手舞足蹈,双手一招双龙出海,口中哼起曲子来了,“哎哎哟,我摸呀摸,摸到两个咪咪圆又圆,好像出笼的包子鲜,哎哎哟,好像出笼的包子鲜……”
这是《十八摸》的一段曲词,是当时一首极为流行的带有性挑逗意味的民间歌谣。其他乞丐听他唱起,纷纷起哄叫嚷。有人学着他的语调跟着唱道:“哎哎哟,我摸呀摸,摸到大姐大腿上边,如同白耦一般般,我越摸越喜欢,哎哎哟,我越摸越喜欢……”众丐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陆灵嫣听到群丐越唱越是不雅,心中不悦,转头见到杨九望着邻桌的杨老七,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有心逗他,便问道:“小九,你不喜欢你爷爷赌博吗?”
杨九哼了一声,说道:“这个死老鬼,整天就知道赌博喝酒,答应了我的事又不做!有钱了又拿去输光光!气死我啦!”
陆灵嫣笑道:“不如我们也去赌一把?”
杨九听了这话,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低声道:“我没钱,姐姐。”
“不怕,姐姐有!”陆灵嫣拉起他手,走到赌桌旁。众丐见她翩翩若仙,心中自惭,纷纷住口不唱,呆呆地望着她。白景明说道:“九姑娘,你也要来赌一把吗?”
陆灵嫣秀眉一挑,说道:“怎么?白掌柜不接受我吗?”
白景明摸摸胡须,笑道:“随时欢迎,请下注!”
陆灵嫣问杨九:“你想买哪一边?”
杨九指了指左边,说道:“死老鬼买右边,我就买左边,叫他输精光!”
杨老七闻言,脸色拉黑,骂道:“你个死兔崽子,专门跟老子作对!”作势欲打。杨九朝他做个鬼脸,躲在陆灵嫣身后。
“好,小九你买遥哥哥赢,说明你有眼光,我就下一百两!”陆灵嫣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摆在桌上。众丐一阵哇然。白景明脸色也是一变,他知道王遥的厉害,这才敢在爱德华的身上开出“一赔十”的赔率,然而陆灵嫣这一下注,赌金已经超出买爱德华赢的乞丐的银两总和,如果真是王遥赢了的话,那么这一局真是亏大了。
正着急间,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九姑娘此言差矣,我说是外国小孩厉害一点。我也买一百两。”票随声落,一张银票落到赌桌右面。白景明回头看去,只见燕炳林手摇纸扇,意态潇洒,悠然而来。
陆灵嫣冷冷说道:“你说外国小孩厉害?你以为那是九凤先生的鸡子就一定能赢遥哥哥吗?我告诉你,这一局,遥哥哥赢定了!”
燕炳林只不过想借机亲近她,根本就无所谓输赢,听她这样说,便装作好奇的样子,接着问道:“哦,你怎么知道呢?两只鸡子还没有打架,你也看得出哪个厉害?”
杨九也睁大眼睛问道:“是啊,姐姐,你怎么知道呢?”
陆灵嫣笑道:“傻孩子,你没有听说过呆若木鸡的故事吗?”
“什么呆若木鸡?”
“话说很久以前有一个驯鸡能手,他的名字叫做纪渻子,他为周宣王驯练斗鸡。他认为斗鸡必须完全去掉虚骄和意气,见到其他鸡的影子应视而不见,对于敌方不怒目而视和盛气凌人,看起来像木鸡一样呆笨,这样毫无好胜之心的鸡,才能够无所不胜。那外国小孩的白鸡就是这样的一只鸡子。对于这样的木鸡,第一局只有不轻举妄动发起攻击,才能有和它一拼的可能,若然像我那鸡子一样,必然输得一败涂地。”
修正——
原句:若然像我那鸡子一样,必然输得一败涂地。
改为:若然像杨老先生的鸡子一样,必然会输得一败涂地。
陆灵嫣声如莺啼娓娓动听,将故事一一道来,只听得一众乞丐如痴如醉。燕炳林见她言笑晏晏,也是痴迷不已,又见她心系王遥,心中又是一痛。
这时冯超梅转动轮椅,也来到了赌桌前,拍掌说道:“陆姑娘说得很有道理,我也买王兄弟赢!”吩咐蛇头四下注。
其他乞丐犹豫不决,也想转注到王遥身上。白景明见状不妙,连连大喊:“买定离手!落子无悔!”
杨老七不忿道:“哼,我那鸡子的死是防不胜防!相信我,买外国小孩没错,我们的普通鸡子怎么可能斗得过九凤先生留下来的神鸡呢!”众丐也觉有理,想当年九凤先生的名号响当当的,九凤之名又岂是浪得虚名呢?但又见身为九凤先生儿子的冯超梅都买王遥胜出,心中又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时燕炳林又向陆灵嫣问道:“九姑娘,那如果下一局,两只鸡子也是一样不打斗呢?”
陆灵嫣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都不打,那训练斗鸡来干嘛?更何况那蜃鸡身上生有盔甲,不打岂不浪费这天生的武器?”众丐听她说得不错,纷纷点头。
冯超梅抬头望着斗鸡台,檀香即将烧尽,两只鸡子以静制动,依然没有打斗的意思。他暗暗奇怪,为何向来勇猛好斗的黑珍珠,缘何可以克制冲动,不去攻击对手呢?王遥究竟用了什么奇妙计策呢?
斗鸡台上,一节香已经燃尽了,两个少年没有说上一句话,两只鸡子也没有动上一动。
王遥抱回黑珍珠,去涎饮水,以养其气。爱德华给蜃鸡喂了几口泥土。到了第二局开始,两只鸡子都火气冲冲,迫不及待地交上了手。
但见黑珍珠一进一退之间,飘若惊鸿,逝如轻烟,双张展翅扑打,展、抹、钩、砍、劈,仿若武学高手在施展功夫一样。它也不用嘴巴和爪子去碰蜃鸡身上的尖刺,只一味用双翅去扑打,往往一碰即退。蜃鸡想要追上它,却没有它那般的速度,几个回合下来,只气得东奔西撞,犹如盲头苍蝇一般,围着黑珍珠团团转。
台下众人看得发呆,几乎眼睛也不眨,害怕错过了精彩的一招一式。冯超梅眼睛何等锐利,看了一会,已然看出端倪,暗暗称奇:“黑珍珠进退之间暗含拳理,换了是人使出的话,分明就是五禽戏中的猿戏——不过是短短十来天的时间,王遥这家伙怎么调教到一只鸡子会耍功夫呢?”
突听到一阵惊呼声,黑珍珠卖个破绽,诱使蜃鸡凌空扑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黑珍珠伸出爪子狠狠往它肚皮的软弱处踢了上去,蜃鸡如遭电击,反身弹落地下,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爱德华脸色大变,抢上前去抱起自己的鸡子,眼泪簌簌掉下,咬了咬嘴唇,终于向王遥说道:“我输了。”
主人认输,廖老三当场便宣布了王遥再度胜出,接着一个女子托着一个托盘上台,盘上放着六只金光灿灿的大元宝。王遥连胜两场,台下一阵轰然。突听得人群中响起一个蚊虫般的怪异声音:“黄毛小儿,果真有两下子啊!”
王遥听得这声音无比熟悉,凛然道:“是李仙柏?”
白影一闪,果然便见到李仙柏手持骨笛,跃上了斗鸡台上。
台下人头密密麻麻,王遥都不知道他从何处闪了出来的,吃惊叫道:“你怎么来了?”
李仙柏站在他对面,看了几眼黑珍珠,衣袖挥了两下,嘿嘿冷笑:“你这是什么鸡?”竖起骨笛,呜呜吹响。
笛声凄厉,猛听得黑珍珠惨呼一声,全身着火,在台上尖嘶狂奔,只一会便已烧成一堆焦骨。
王遥惊呼:“小家伙!”又听得震耳欲聋的一声雷鸣,一道金光自黑珍珠身上的火光中冲起。台下众人又惊又奇,定睛看去,那道金光赫然是一只指头大小、有着蓝色双翎的金羽小鸟。
李仙柏向着王遥嘿嘿冷笑:“臭小子,你就是用它来控制黑鸡斗胜的吧?”
王遥还没回答,冯超梅已转动轮椅来到台下,大声骂道:“老头子,你他妈的烧死我的鸡子干嘛?”双手在椅上一按,轮椅弹出两条弹簧,将整个椅子送了上台,轻轻巧巧地落到王遥身旁。他见李仙柏挥挥衣袖、吹吹笛子,不知用什么妖法就将黑珍珠烧死了,心中大怒,便要上来讨个说法。
李仙柏朝他冷冷一看,说道:“你知道老仙是谁么?你的鸡子能死在本仙手中,是它几世修来的福分。本仙今日心情大好,不与你计较,你快快住口,免得扫了老仙雅兴,自找无趣。”
冯超梅喝道:“死老头,你是什么东西,敢自称大仙?”双手接连扬起,银光闪烁,袖中箭、钢镖、飞刀,一大堆暗器纷纷射向那老翁。李仙柏桀桀怪笑,衣袖挥动,将暗器一一打落。猛地一吹骨笛,冯超梅身上“滋滋滋”地竟有七八处地方着了火。
便在这时,一道青光急如闪电,飞到他身上,“卜卜卜”的转了一圈,将他身上的火苗通通灭掉。
冯超梅惊魂稍定,这才看清楚是一只青色羽毛的小鸟。那小鸟吞下火苗,吐出七八只指甲大小的白色小虫。那些小虫挣扎几下,僵直身子,一一死去。看来李仙柏的衣袖里藏有这种虫子,他每逢挥动衣袖,就会将虫子弹到对手身上,然后吹动骨笛,引发虫子自燃,借以击杀对手。
李仙柏见到那只青鸟,哈哈大笑:“燕万里,你终于舍得现身了吗?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只听到门角处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燕某人明人不做暗事,李宫主,我在这里!”话音落罢,一个铁塔似的大汉龙行虎步,昂然踏进厅中。那青鸟看到主人现身,嗖的一下,飞到他的肩头上。
王遥心中咚的一跳,低头望去,只见来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一脸的英悍之色,正是好久不见的燕万里。
最近很忙,更新得很晚,感谢大家的守候及顶帖。今天没了,明日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