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本荣华》讲述明朝大宅院里庶女的生存与奋斗!

  第五十回 生死之间 情愫荡漾

  犹豫只在瞬间,邵谦心里一突,松了手劲,把那个念头甩在脑后,目光转向水榭不远处,见远处没有动静,淡淡地道:“走吧,我送你上岸。”

  景秀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衣裳,不由轻叹一声,也难怪他会误会。若是现在告诉他其实自己是府里的六小姐,是傅正礼的女儿,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怀疑自己为何出现在傅正礼房间,又为何换了件衣裳,会不会刨根问底询问怎么回事?

  她曾经刺伤过他,又不能也不敢将自己的目的告之他,毕竟两人并不熟络,此情此景,解释越多越会徒惹生事,还是先暂且隐瞒。

  这样一想,景秀拿着衣裳,有些犹豫地道:“我想先把衣裳换下。”

  邵谦瞥了她一眼,背转过身子。

  景秀知他不拘小节,可毕竟男女有别,有男子在身旁,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拿着衣裳犹豫半会。

  邵谦见她有防备,面无表情弯腰钻出画舫,听到背后的人轻轻松了口气,他脚一顿,又很快大步踏出去。

  暗夜中,眼前是一片开阔平静的湖面,偶有风吹过,岸上的垂柳拂开,柳叶落在层层涟漪中,轻轻地,心中烦绪也随着涟漪荡漾。

  他脸上的冰冷也随着风吹过而变得柔和,缓缓的闭上眼。自小在表叔父家长大,也是见过大宅门的明争暗斗,只是想不到身边一直照顾他的大丫鬟香雪为了在府里往上攀,利用他把叔母支走,有一日会和表叔……最后落得被叔母发落,临死前跪在他面前求他救她,他眼睛都没眨一下,转身就离开了。自那以后他身边不允许再有丫鬟服侍,也毅然离开府宅投身军队,在军营里待了十年,再回京,他的府邸也不留一个丫鬟。

  来到滁州,竟然看到相同的一幕,这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也是满面泪痕的跪在自己面前,求他搭救,他想到了香雪……父母双亡的他第一次来到表叔父家,就算不是府里正经少爷,香雪也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寝居,生病的时候一手药一手汤的喂他吃,做噩梦醒来也只有她照顾在身旁,做错事也是她承担……每每想到这些,他都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救她,也许她有苦衷的呢?

  不过可笑,再次亲眼看过今日的事,哪里会有什么苦衷,这些丫鬟都是贱命,各个都不安分只想高攀!
  他不由捏紧了手指,眸中的阴蛰愈烈,以为这个丫鬟与别人都不一样,让他心生给她赎身的念头,跟着自己去京城,就算不愿再做丫鬟,他也可以帮她安身立业。却没想到她心机如此深,偷偷跑到前院来,又引的他一次次救她,还给了她机会,让她和傅老爷……

  亏他用膳时还一心惦记着她能不能安全回内院,本该今夜就出府,怕她还留在退思堂,特意和赵总管走了一趟,哪知会碰到这样的事。被个丫鬟利用一次是他年幼不懂,时隔这么多年,他怎么能允许别人再利用他!

  想到这些,他猛然间转过身子,踏进船舫内,看那小丫鬟正侧着身子,埋头一颗颗系着衣领上的琵琶扣盘,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他眼中一刺,狠戾涌上,大步一迈,伸长手臂直取她脖颈,稍一握紧,就看景秀煞白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景秀脖子一痛,来不及尖叫,看到邵谦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睛,她抓着他的手背,艰难地道:“……放……手……”

  邵谦沉浸在往事中,哪里听得到景秀的声音,手再一用力,景秀脸涨的通红,只觉呼吸不来,拼命挣扎反抗道:“放开……我……”

  邵谦的力气已经能将景秀举起来,景秀眼前一阵阵泛晕,感觉呼吸不已,难道筹划这么多年的回府,就让她这样死在了邵谦的手里,娘的死她还没查出来,她怎么能甘心?她想说话,可是她一阵阵的不能喘息,颈上的痛楚痛到四肢百骸,眼前渐渐有些模糊,她努力的瞪大眼睛,直到再也看不清邵谦的模样,也透不过气来,泪就顺着眼睑一滴滴落下。

  落在邵谦手上,温热的泪滴滴灼热在他手背,看景秀渐渐失去意识,他慌的手一松,景秀缓缓闭上眼,两腿一软,整个人软软的滑倒在地上,被邵谦抱在怀里,看她雪白的脖子上两道深红的印记,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青筋,才惊觉自己差点杀了她!

  把手凑近她鼻息,气息若有若无,他心里一沉,抱着她就往岸上跳去。
  守夜的下人听到水榭旁有动静,他高声嚷道:“什么人?”就要跑过去。

  邵谦听到背后有声音,抱起景秀,身形一展,向着草丛中跳去,动作之快让人看不清楚。

  一路抱着景秀,只想快点给她找个大夫,不然这小丫鬟只有死路一条。

  正待这时,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徐大夫,您慢点……”

  先前徐恒割了景秀的手腕放血为傅景荣看病,只是傅景荣因病良久,体质受损,一直没醒过来,直到方才才醒。好不容易能缓口气,景秀身边的大丫鬟白苏悄悄的说,景秀不见了,到子时还没找到,他意识到事情严重,从暮苍院出来一路在寻人。白苏派人去内院找过,没看到人影,而垂花门守门的人也说没有看过景秀回内院,有可能景秀还在外院。她身子本就羸弱,又失血过多,想她该不会走到哪个地方晕倒了?

  徐恒找到现在没一刻停过,几乎快把外院跑遍。

  掌灯的丫鬟小萝一路跟着徐恒跑,看他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翻找,像是找什么丢的东西,她问是找什么,徐恒也不作答,只是很急的样子,她不敢怠慢,跟着徐恒跑的气喘吁吁。

  邵谦听到徐大夫,从草堆里望过去,看到真是太医院任职的徐恒,他是太医院前任院使的孙子,听说继承了徐院使的一身医术,给宫中妃子治病从未失手。不过徐院使去年过世,徐恒离京守孝三年。

  怎么会在傅府出现?

  没有想太多,有徐恒在这里,这丫头就有救了。他把景秀放在草丛里,又弄出大的动静,看徐恒走过来,他已一个跳跃,身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夜色中。

  徐恒拨过草丛,果然就看到景秀躺在里面,他紧绷的脸上有了喜色。再看景秀脸色惨白,手指划过她鼻尖,惊的手一颤,气息若的像要断气,怎么会这样?目光看到景秀脖子上的伤痕,分明是被人掐成这样,是谁这么狠心要害她?

  他不敢多想,迟一步景秀就离鬼门关更近一步,立刻抱起景秀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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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萝追着徐恒一路跑来,看到徐恒抱着一个人,她打着风灯照过去,惊道:“这不是……不是六小姐吗?”

  徐恒抱着景秀走的很疾,边嘱咐道:“你现在仔细听我说,黄芪一两、党参半两、五味子六钱、琥珀四钱、葛根八钱、佛手半两、枣仁六钱、甘草一两……再煮了热水,快去备好!”

  小萝看平日温和的徐恒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诧异了一下,连着“哦哦”了几声,扳着手指算徐恒刚才数的那些药,飞快的往前跑。

  到了暮苍院,徐恒住在暮苍院的东边厢房,因为方便治疗傅景荣,他一直就近住在这里。

  徐恒把景秀放在床上,感受到她身子越来越冰凉,他多拿了两穿棉被给她盖上,准备施针。

  小萝也备好了徐恒说的草药,煮成汤药端进来,看徐恒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再看床上的景秀动也不动,就像是快要死了似得……

  小萝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前些日子照徐大夫的嘱咐每日给六小姐送药,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奄奄一息了。

  她默默站在旁边,一面给徐恒擦拭额上的汗液,一面按照徐恒的指示帮忙。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徐恒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了些,暗暗吐纳气息,眼睛也疲劳的缓缓闭上了。
  小萝知道徐大夫几乎两夜没合眼,昨日给大少爷施针,这一晚上又为六小姐,施针讲究高度集中,稍有差池,针施的不准确,可能就会当即毙命。

  “徐大夫,奴婢来照顾六小姐好了,您要不先去歇歇吧?”

  徐恒慢慢睁开眼,看床上的景秀气息渐渐平缓,他摇了摇头,温和地道:“你也累一晚上了,你先去睡吧。再帮我传话给白苏姑娘,就说六小姐在这里。”

  小萝应声而去。

  徐恒又调理了药,给景秀脖子上抹了膏药,掩去那两个指痕印记,心中凄楚,谁这么狠心险些要杀了你?

  再一望神情的望着她雪白的脸颊,长长的叹息一声。

  想起那一日大雪,他跟着祖父第一次来傅府拜访老夫人,临走时在马车上看到雪中跪着的小身影,不卑不亢,脊背挺的笔直,雪那么大,几乎要将她的小身子全部淹没,他好奇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有毅力的女孩,能一直跪着。她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样想,就看那小女孩站起身,指着傅府的大门:“如果有一日我再回府,必将让你们不得好死!”

  他不敢想象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从哪里来的气势喊出这句话。

  带着许多好奇,他跳下马车,救下了她。可是在内心深处却也永远忘不了这个小女孩。

  脑海中一幕幕的都是景秀的影子,他眼神晦涩,艰难地开口道:“景容,我该做的都为你做了,什么时候你才会记得我……”
  第五十一回 听天由命 出人意表

  白苏是内宅里的丫鬟,晚上不方便久留外院,情急之下只好去请徐恒帮忙寻找景秀。幸好太太一直在外院照顾大少爷,并不太清楚景秀消失不见。只怕是等天亮还没找到,太太就该晓得了的。这一夜,白苏和巧娘几乎整夜未合眼,一晚上守在清风阁,等着徐恒的消息。

  等天大亮的时候,小萝来传话说找到了六小姐,白苏忙带着人去接应。

  回到清风阁时,景秀还未醒来,巧娘和白苏担心的在旁伺候。到了中午的时候,景秀才渐渐从昏迷中苏醒。

  巧娘喜道:“哪里还不舒服?”

  景秀微微睁开双目,神情虚弱,看着眼前熟悉的巧娘和白苏,她唇角向上扬起弧度,伸开手握着巧娘的手,还觉得虚无地道:“我还没死……”

  “呸呸呸!少胡说,巧娘都还没死,你怎么能抢在我前头一步!”巧娘嗔着道:“是怎么了?你这一晚上的到处找不到。”

  景秀眼波一转,头就痛起来,伸手抚摸上脖颈,上面抹着些膏药,稠稠的,抹的很厚。邵谦意欲要杀了她,一想到他狠涙的眼神,她就倒抽一气,忍不住咳嗽起来,她差点就殇命在他手上……

  景秀咳嗽了一阵,本来脸上颜色如雪,现在倒出现了异样的潮红,白苏看着急忙上前去给景秀揉胸口,巧娘看情形也在一旁柔声道:“没事了,别多想,顺过这口气就好了。”

  景秀又咳了几声,这才止住。

  白苏看景秀很难受的样子,猜测昨晚发生了不少事,去问屋里的听春,“药呢?快把药拿来。”

  去外院接景秀的时候,徐大夫又抓了些药,让醒来就吃下。听春急忙把熬好的药膏子舀了一些拿过来,白苏接过碗,将药喂给景秀吃,景秀吃后靠在床头,长缓了一口气,咳声渐弱,总算是缓了过来,只是神色怏怏,没什么精神。
  巧娘和白苏把景秀这副表情看在眼底,两人都觉得不大对劲,只看景秀眼角红红的,眉头微微蹙着,脸上颜色如雪,神情疲累而伤感,便没有多问,硬生生的把想问的话憋了回去。

  晚一会儿,外面听春撩开帘子道:“白蜜姐来了。”

  白苏忙迎上去,看只有白蜜一个人来了,稍微放松了些。

  白蜜进屋笑道:“太太让我来看看六小姐。”踮脚朝着鹅黄色的鲛绡纱帐子看了眼,轻声道:“怎么这会儿还睡着呢?”就要走上前看清楚。

  景秀先前喝下药,头昏脑胀就沉沉的睡着了。

  白苏忙拉着白蜜的手道:“六小姐精神不大好,早早就歇下了,小点声音。”边说边往外面走:“好久没见着你了,我们姐妹俩多说说话。”又嘱咐听春与解秋:“你们好好照看六小姐。”

  白苏与白蜜径直去了花厅,白苏问道:“你怎么来了?”

  平常传话这活不该是一等丫鬟来做。

  白蜜看花厅里无人,就说:“听说六小姐今早才回内院,太太知道了这事,要我来问问。”

  徐大夫考虑甚妥,起先就想好了说辞,免得有碍六小姐的闺名。白苏照着徐大夫交代的话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昨日六小姐和太太一块去了外院,六小姐身子不适去外透透气,结果嗽喘发作就倒在了草堆里,竟也没被下人察觉。幸好是被徐大夫身边的丫鬟小萝碰到,才算是捡回一条命。”

  这话要传到太太耳里,太太若去问徐大夫,两人说的吻合,也露不出破绽。

  白蜜颔首,太太既不是亲自来问,那也就是小事,白蜜只要把白苏的话照实传到就好。

  正好太太还在外院照顾大少爷,白蜜手头事不多,也许久没和白苏说说正经话,两人就多聊了起来,因着以前伺候在远香堂,又是住在一间屋子里的好姐妹,感情很好,总有说不完的话。

  正说着,白蜜突然想起一事来:“徐大夫新研的偏方,大少爷的病果然好些了,太太心里正舒坦,笑着说起你和陈胜的婚事,陈胜做过大少爷的陪读,陈丰家的看大少爷醒来,提议你和陈胜的婚事可提前办了,为府里冲冲喜,算起来咱们府里好久没办喜事,再有大少爷病好了也能做主,这婚事太太一口应下了。估摸着等陈胜从乡下回来,就该着手置办了……”

  白苏听到这里,脸色一白,望着桌上的豆绿底绘粉彩成窑茶碗,目光却有些呆滞。算算日子,还有几日他也该考完试回滁州,近来一直心绪不宁,也不知他考的如何?

  白蜜看白苏神情不对,握了她的手,指尖冰冷如霜,她诧道:“怎么了?”

  白苏缓缓神,脸色却还未恢复,只摆了摆头道:“没事,昨日太担心六小姐,一晚上都没睡,这会子有些累了。”

  白蜜笑道:“要我说我们几个丫鬟中,你啊最是忠心不过了。太太把你调来清风阁,并不会让你一直屈就在这里,早晚有一日你还是会回到远香堂。若是再和陈胜成了亲,有陈丰家的做主,指不定将来还能做远香堂的管事娘子……”

  白苏心事重重,听了白蜜玩笑话,尤觉得刺耳。

  白蜜看她不闻不动的样子,总觉得不对劲,凑进她道:“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多年姊妹,别瞒着我。”

  白苏没有做声,白蜜更觉得奇怪,想了想刚才的话,就放声道:“难道你是不愿嫁给陈胜?”

  白蜜惊觉自己声音洪亮,掩了嘴道:“太太的意思,你怎么敢违逆?既然早前就有了这个意思,便是千百个不愿意,也得答应。”看白苏怔怔的,白蜜急了,拽着她手道:“我就说,你一惯是温和的性子,又最顾念着姐妹情,怎么好端端的会和白芷吵起来,原来是为了避开这门婚事。可你是知道,咱们做丫鬟的,哪怕做到如今这个位置,那婚事也是太太一手做主,就算是府里的庶出小姐不也是一样的吗?好歹太太这门亲事指中的是陈胜,他条件不错,脱了奴籍,将来还能参加科举,你嫁过去也能去了奴籍。若不愿再在府里做活,也可以在外面做点小买卖……”

  白苏幽幽叹了口气,她也明白太太的旨意不容更改,偏许中的又是陈丰家的儿子,这两年她在府里顺风顺水,连外院的下人也给她面子,好比今日去外院,没有对牌她也能接回六小姐,便是因为陈丰夫妇在府中内外两院掌事的地位。

  “你好歹也说句话呀,这不是要急死人了吗?”白蜜说了一箩筐,白苏也不回一句,白蜜动了气道:“你真不愿嫁给陈胜的话,姑且就去找太太说说,念着这些年的情分,太太也许会体谅的。”

  白苏嘴角微翕,欲言又止:“算了吧,听天由命。”

  白蜜气急:“平日你也是个有主见的人,一辈子的事你就说出这种丧气话来。照我说,趁着你在六小姐身边服侍,不如求了六小姐帮忙,好歹六小姐也是太太名义下的嫡女,也许她去说会好些。若是太太应了,日后府里不好做人。倘或你受六小姐器重,到时候,只怕你就得陪着六小姐去姑爷家做通房。做通房还是好的,可你看二小姐,听说跟过去的四个丫头,一个病死了,一个赏给姑爷牵马的小厮,另两个送了人……就是六小姐,只怕也不知道自己要落在哪里,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好姐姐,哪条路都不容易走!咱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你还得慎重考虑清楚。”

  的确,哪条路都不好走!
  白苏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不由搂了白蜜的肩膀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别担心我。”

  语气却既苍白,又无力。

  送走了白蜜,白苏去屋子守着景秀。景秀却很疲惫,一直睡到晚上都没醒来,白苏心中的话无人述说,又是一晚辗转反侧。

  第二日,景秀起了早床,人也有了精神气,就要去远香堂请安。

  白苏本想拦着她,景秀却道:“没事了,这么多年什么病没熬过来。本就回府请安的少,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当我是多矫情的人呢?”

  白苏看她能说说笑笑,跟昨日大不一样,心情也好了许多。六小姐便是有这样的好,说话做事都是温温和和的,没有娇脾气,只要不多愁善感,笑容却容易感染人。

  到了远香堂,发现只有景秀她一个人到了,正满腹疑惑,接着被白蜜几个丫鬟请去内室,霍氏正兴高采烈的嘱咐几个管事核对对账簿,交代事宜等,看的出因为大哥的病,精神大好。

  见景秀来了,霍氏三两句话把下人支走,要景秀坐下道:“不是要你好好歇息吗?怎么来这么早?眼看着快到我寿宴,府里大小事都要整顿,我免了你那几个姊妹请安。你怎么还是来了?”

  景秀回望了白苏一眼,什么时候说不用来了?

  白苏也有些意外,但是太太这么说,她忙回应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忙的太糊涂,昨日白蜜确有说过这事,奴婢竟全忘记了。”

  景秀听了神色讪讪,又摸不清霍氏想干什么了?

  霍氏笑了笑,和蔼拍着景秀的手背,看了眼陈丰家的道:“把东西拿过来。”

  ***很抱歉,昨晚码字到很晚才睡,今天上午又很忙,开好久的月末大会,这个点才有精神过来给大家更新,所以这一更很长了,是弥补上午未更的哦~~谢谢大家这么耐心的等候!!
  @化成小六 2590楼 2013-09-29 16:59:54
  再来支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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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版主光临支持~~
  @月华初升year 2606楼 2013-09-29 20:09:06
  看到这些地方我又想起那些狗血的电视剧,明明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东西偏偏不说,楼主我没别的意思,难道这么多机会主角就不能跟邵谦说自己是六小姐?一次两次三次都这样,这就没什么意思了,看的真捉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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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河摸鱼儿 2608楼 2013-09-29 20:32:49
  同学,这个前面已经铺垫理由了,因为前面她把邵大人给刺伤了,邵大人循着茉莉香种已经知道伤他的人是六小姐了。这事连同邵大人和太太说话她在屋里听的事一起捅出来太太能饶了她吗?很复杂的我手机打字好痛苦,建议你仔细看前面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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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摸鱼儿亲帮忙解释。女主不告诉邵谦,最大原因是她跟邵谦不熟,也不知他和霍氏傅正礼的关系如何?想想看,女主幸苦回府,若是就跟邵谦道出自己是六小姐,邵谦见她这个样子在傅正礼房间,肯定会问为什么?女主在不清楚他为人的情况下,能告诉他原因吗?毕竟要是邵谦道出去的话,她估计命都没了。。
  @下河摸鱼儿 2607楼 2013-09-29 20:22:00
  月儿,快更新哇,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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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可以叫我明月,或是momo,月儿听着怪怪滴啊。。还有人叫月月。。我囧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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