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在我们村子里有一眼井,那眼井里出的不是水

  之前,站在大家的那个角度,看侯三所指的地方,像是个凹处,走近了再看,其实不然。
  这里是处在山腰之上的一块平地,背靠山峰,面临湖泊,两侧则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站在这里,视野非常的辽阔,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到达目的地之后,侯三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把半圆柱形的铁铲,和一截一截的铁棍。
  豆芽看后一乐,说:“师傅,您老人家想的可真周到,怎么把洛阳铲也带来了?”
  侯三不说话,把铲子接长,在附近几处,各铲了几下,试了试,继而叫过豆芽,把洛阳铲递到他手里,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点了点,道:“专门为你准备的,从这里开挖吧。”
  豆芽心里连连叫天,苦着脸接过铲子,垂直往下,开始猛戳地面。
  使用洛阳铲的时候,人身体必须站直,两腿叉开,双手握杆,置于胸前,铲头着地,位于二足尖间,用力向下垂直戳进。
  然后不断将铲头旋转,四面交替下打,保持孔的圆柱形。否则探不下去,拔不上来,会将铲卡在孔中。
  打的孔也必须要正要直。正是不弯,直是不歪,若洞打歪了,容易把铲子别坏,变形,必须修整工具后再打。
  所以,用洛阳铲打洞,既是个技术活,又是个体力活儿。
  侯三又嘱咐豆芽,道:“什么时候铲子带上来红土,什么时候叫我。”说完他背着手径直找了一个树荫处,坐了闭目养神起来。
  小七见豆芽一个人干的累,就过去帮忙,胖少见小七过去了,自然也不好意思一直在树底下坐着。
  冰冰和霜儿则压根儿就没想休息,一个个眼睛直盯着那铲子,满心盼着能快点儿打通入口。
  三个男人轮流下铲子,干起来倒是也快。
  不过,用洛阳铲,也不是只有打洞那么简单,还要不时的观察土质,看看提上来的土,是死土还是活土。
  打到七八米的时候,铲子带出来的土中,开始略微有了一些暗红色的土质。
  大家叫了侯三过来看。
  侯三盯着铲子头上带出来的土,道:“继续往下挖。”
  大家看侯三那表情,就知道八成是挖对地方了。接下来挖的土,三五铲子就往上提,让侯三审视土壤的变化。
  就这样,又挖下去一米左右,所有带上来的土,基本就都是黄红参半的了。侯三道:“快挖,应该是快打通了。”
  听了侯三的话,大家挖了更起劲了,十分钟后,豆芽只觉得手上的力道一轻,接着洛阳铲在那洞里,可以自动的活动了。
  “哈,打通了,打通了师傅。”豆芽兴奋的大叫着。
  “嗯。”侯三点点头,又道:“我们下去。”
  听了侯三的话,胖少盯着直径目测只有十几厘米的洞,吃惊的张大嘴巴,双手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夸张的大叫道:“前辈,您别开玩笑了,这么点个洞,莫说是人,就是个稍微胖点的猫,都钻不进去,我们如何能下去。”
  侯三呵呵笑道:“容我先放个闷屁。”
  胖少直接就无语了,心说:“您这是老糊涂了,别说是放个闷屁,您就是拉泡屎,它该钻不进去还是钻不进去啊。”
  很快,胖少就知道自己理解错了。
  只见侯三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管状东西,道:“这是我自制的炸药,待我把这洞炸开,我们自然就能下去了。”
  “前辈不可。”听了侯三的话,冰冰连忙出言制止,这好不容易挖出来的洞,一管炸药下去,再炸塌了,那这半天的功夫白费了不说,说不定还阻了下去的路。
  侯三像是知道冰冰的心思,道:“塌不了的,放心吧,你们都往后退几步。”
  说话间,他把那自制炸药填进洞里,定向,引爆。
  只听一声闷雷般的响,脚下的地颤动了几下。
  不待颤动停止,大家就亟不可待的跑去一看,只见那本身直径只有十几厘米的小洞,此刻已然被炸成了一个直径约七八十厘米,能容一人下去的大洞。
  “嗨,奇了,前辈,您这是怎么做到的?炸下来的土都去哪儿了?”胖少探头看着那大洞,好奇的问道。
  侯三哈哈大笑,说:“这坑是阔出来的,土都压缩向两边了,这样一来,不但减少了人工挖土的时间,还提高了洞壁的密度,减少了塌方的危险。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土夫子挖洞不见土的原因了。”
  听了侯三的话,大家不禁啧啧称奇,还真是一行有一行的巧头。
  侯三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上丢了下去。
  火折子是用很粗糙的土制纸,卷成紧密的纸卷,用火点燃后再把它吹灭,这时候虽然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象灰烬中的余火,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灭。但前提是必须有空气的供给,否则很快就会熄掉。
  火折子到洞底,闪了几下,并没有熄灭,这代表里面空间足够大,或有气流流通。
  “徒弟,你下去看看情况。”侯三漫不经心的唤豆芽。
  豆芽指着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道:“怎么又是我?”
  “那你说这里还有谁比你更合适下去?”侯三反问他。
  豆芽挨个儿看了看大家,闷头开始往腰上栓绳子。之后他拿了把手电筒,咬在嘴里,由小七把他滑了下去。
  一共就十米左右的坑,不说浅,可也不算深。
  豆芽进去后,拿手电照了照,发现他好像置身在一个简陋的通道里。豆芽心说:“师傅看的也不是特别的准吗,他还以为这一铲子下来,能直接钻到放宝物的主厅呢,没想到,钻通道里来了。”
  豆芽稳定了一下心神,往墓道中照去,墓道的一头照不到头,另一头却连着一个偌大的厅室,豆芽一喜,心说:“虽说这洞是打偏了,好在没偏的多么离谱……”
  里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倒好像是有一种所不出来的怪味,像是经年的陈腐味,许是不见天日的关系。
  “豆芽兄,里面什么情况?”上面的胖少等不及了,趴在洞口,手作喇叭状,往下喊。
  豆芽抬头,也冲着他那大脸喊:“快下来吧,传说果然不假,遍地都是她娘的金子。”
  “妈呀,我这就下去。”胖少兴奋的大叫了一声,抓着绳子就滑了下来。
  大家也都很雀跃,连同小怪兽,紧跟在胖少身后滑了下来。
  “豆芽兄,金子在哪里?”胖少撅着大屁股,拿着手电筒,弯腰在地上找了一圈,屁都没找到,有些迷惑的问豆芽。
  霜儿看他那傻样,翻着白眼道:“他骗你的呢,这你也信,傻瓜。”
  “师傅,你墓道打偏了呢。”豆芽嘻嘻看着胖少,却跟侯三说着话儿。
  侯三叹了口气,道:“你说我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收了你这么个笨徒弟,主厅室上面,大多有封顶石,你说我要把洞打在封顶石上,那顶怎么破?你可别说用炸药炸,石头可不会往里缩,一炸整个洞说不定就填平了。”
  听了侯三的话,豆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这些他还真没想到。
  “咱们往里走吧。”冰冰也看到了那个厅室,用手电光照着,对众人说道,大有迫不及待的架势。
  就连慕白都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可能是源于男人的爱冒险心理吧。
  侯三却一抬手,阻止蠢蠢欲动的一群人,道:“待老夫先给他们整双小鞋穿穿。”
  大家当然知道侯三所说的他们,是指泰森一群人,可小鞋指的是什么?大家则一头雾水。
  “听说过画地为牢吗?我给他们画个牢,把他们困在这里,省的他们待会儿跟来了,给我们添乱。”侯三说着,蹲在地上开始翻他从岛上带出来的那个大包。
  他那包简直就是个百宝箱,有桃木剑,罗盘,蜡烛,毛笔,墨汁等等,侯三掏了一顿,还从里面掏出了几棵新鲜的植物,一小袋子泥土……。
  众人看的大跌眼镜,连一向少言寡语的小七都看不下去了,他说:“师叔你别闹了,也别画牢了?等会他们来了,我一个人就把他们都解决了,保证不让他们给您添乱。”
  胖少也附和着:“前辈您要实在想写写画画,就写个xx到此一游,你画牢得画到几时啊?你画的那功夫,我们都找到神石离开了。”
  豆芽在一边憋不住笑了,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画地为牢是一种能困住人的阵法,师傅是要给他们布个阵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就见侯三把一包红色的粉末(估计是朱砂),倒进了墨汁里,然后用毛笔,贴着墙根,画了一个四方形。然后在一个角上放上了那几颗植物,一个角上点上了一支蜡烛,一个角上撒上了一捧土,又把身上的水壶摘下了,一口气喝掉半壶水,把剩下的半壶,直接摆在了最后一个角上。
  然后他有摸摸索索,从包里摸出一个金属小盒子,放在了正方形的最中央。随后,用掺了朱砂的墨汁,从四角往中间画线,使四角的每个物品,都与中间的金属盒子相连,这就形成了一个“X”。
  最后,他掏出五张黄纸,掏出一把小刀,拉过过离他最近的小七,也不解释,一下就切破了小七的食指。
  小七皱了一下眉头,没吭声,霜儿则心疼的叫了出来,她想上前去阻止侯三,却被豆芽一把拉住,说:“别紧张,那血有用。”
  霜儿不满,怒视豆芽道:“有用为什么不用你的?”又指着侯三道:“为什么不用他自己的?”
  一句话把豆芽堵得一口无言。
  只见侯三拉着小七的手,以手代笔,分别在五张纸上写了,苦,塞,圳,填,真,五个字,然后让小七走出他所画的区域,焚烧真字纸,纸灰撒于金属盒之上,其余四张则贴在了四个角上。
  这阵法就算是生效了。
  之前,站在大家的那个角度,看侯三所指的地方,像是个凹处,走近了再看,其实不然。
  这里是处在山腰之上的一块平地,背靠山峰,面临湖泊,两侧则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站在这里,视野非常的辽阔,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到达目的地之后,侯三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把半圆柱形的铁铲,和一截一截的铁棍。
  豆芽看后一乐,说:“师傅,您老人家想的可真周到,怎么把洛阳铲也带来了?”
  侯三不说话,把铲子接长,在附近几处,各铲了几下,试了试,继而叫过豆芽,把洛阳铲递到他手里,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点了点,道:“专门为你准备的,从这里开挖吧。”
  豆芽心里连连叫天,苦着脸接过铲子,垂直往下,开始猛戳地面。
  使用洛阳铲的时候,人身体必须站直,两腿叉开,双手握杆,置于胸前,铲头着地,位于二足尖间,用力向下垂直戳进。
  然后不断将铲头旋转,四面交替下打,保持孔的圆柱形。否则探不下去,拔不上来,会将铲卡在孔中。
  打的孔也必须要正要直。正是不弯,直是不歪,若洞打歪了,容易把铲子别坏,变形,必须修整工具后再打。
  所以,用洛阳铲打洞,既是个技术活,又是个体力活儿。
  侯三又嘱咐豆芽,道:“什么时候铲子带上来红土,什么时候叫我。”说完他背着手径直找了一个树荫处,坐了闭目养神起来。
  小七见豆芽一个人干的累,就过去帮忙,胖少见小七过去了,自然也不好意思一直在树底下坐着。
  冰冰和霜儿则压根儿就没想休息,一个个眼睛直盯着那铲子,满心盼着能快点儿打通入口。
  三个男人轮流下铲子,干起来倒是也快。
  不过,用洛阳铲,也不是只有打洞那么简单,还要不时的观察土质,看看提上来的土,是死土还是活土。
  打到七八米的时候,铲子带出来的土中,开始略微有了一些暗红色的土质。
  大家叫了侯三过来看。
  侯三盯着铲子头上带出来的土,道:“继续往下挖。”
  大家看侯三那表情,就知道八成是挖对地方了。接下来挖的土,三五铲子就往上提,让侯三审视土壤的变化。
  就这样,又挖下去一米左右,所有带上来的土,基本就都是黄红参半的了。侯三道:“快挖,应该是快打通了。”
  听了侯三的话,大家挖了更起劲了,十分钟后,豆芽只觉得手上的力道一轻,接着洛阳铲在那洞里,可以自动的活动了。
  “哈,打通了,打通了师傅。”豆芽兴奋的大叫着。
  “嗯。”侯三点点头,又道:“我们下去。”
  听了侯三的话,胖少盯着直径目测只有十几厘米的洞,吃惊的张大嘴巴,双手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夸张的大叫道:“前辈,您别开玩笑了,这么点个洞,莫说是人,就是个稍微胖点的猫,都钻不进去,我们如何能下去。”
  侯三呵呵笑道:“容我先放个闷屁。”
  胖少直接就无语了,心说:“您这是老糊涂了,别说是放个闷屁,您就是拉泡屎,它该钻不进去还是钻不进去啊。”
  很快,胖少就知道自己理解错了。
  只见侯三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管状东西,道:“这是我自制的炸药,待我把这洞炸开,我们自然就能下去了。”
  “前辈不可。”听了侯三的话,冰冰连忙出言制止,这好不容易挖出来的洞,一管炸药下去,再炸塌了,那这半天的功夫白费了不说,说不定还阻了下去的路。
  侯三像是知道冰冰的心思,道:“塌不了的,放心吧,你们都往后退几步。”
  说话间,他把那自制炸药填进洞里,定向,引爆。
  只听一声闷雷般的响,脚下的地颤动了几下。
  不待颤动停止,大家就亟不可待的跑去一看,只见那本身直径只有十几厘米的小洞,此刻已然被炸成了一个直径约七八十厘米,能容一人下去的大洞。
  “嗨,奇了,前辈,您这是怎么做到的?炸下来的土都去哪儿了?”胖少探头看着那大洞,好奇的问道。
  侯三哈哈大笑,说:“这坑是阔出来的,土都压缩向两边了,这样一来,不但减少了人工挖土的时间,还提高了洞壁的密度,减少了塌方的危险。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土夫子挖洞不见土的原因了。”
  听了侯三的话,大家不禁啧啧称奇,还真是一行有一行的巧头。
  侯三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上丢了下去。
  火折子是用很粗糙的土制纸,卷成紧密的纸卷,用火点燃后再把它吹灭,这时候虽然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象灰烬中的余火,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灭。但前提是必须有空气的供给,否则很快就会熄掉。
  火折子到洞底,闪了几下,并没有熄灭,这代表里面空间足够大,或有气流流通。
  “徒弟,你下去看看情况。”侯三漫不经心的唤豆芽。
  豆芽指着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道:“怎么又是我?”
  “那你说这里还有谁比你更合适下去?”侯三反问他。
  豆芽挨个儿看了看大家,闷头开始往腰上栓绳子。之后他拿了把手电筒,咬在嘴里,由小七把他滑了下去。
  一共就十米左右的坑,不说浅,可也不算深。
  豆芽进去后,拿手电照了照,发现他好像置身在一个简陋的通道里。豆芽心说:“师傅看的也不是特别的准吗,他还以为这一铲子下来,能直接钻到放宝物的主厅呢,没想到,钻通道里来了。”
  豆芽稳定了一下心神,往墓道中照去,墓道的一头照不到头,另一头却连着一个偌大的厅室,豆芽一喜,心说:“虽说这洞是打偏了,好在没偏的多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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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芽兄,里面什么情况?”上面的胖少等不及了,趴在洞口,手作喇叭状,往下喊。
  豆芽抬头,也冲着他那大脸喊:“快下来吧,传说果然不假,遍地都是她娘的金子。”
  “妈呀,我这就下去。”胖少兴奋的大叫了一声,抓着绳子就滑了下来。
  大家也都很雀跃,连同小怪兽,紧跟在胖少身后滑了下来。
  “豆芽兄,金子在哪里?”胖少撅着大屁股,拿着手电筒,弯腰在地上找了一圈,屁都没找到,有些迷惑的问豆芽。
  霜儿看他那傻样,翻着白眼道:“他骗你的呢,这你也信,傻瓜。”
  “师傅,你墓道打偏了呢。”豆芽嘻嘻看着胖少,却跟侯三说着话儿。
  侯三叹了口气,道:“你说我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收了你这么个笨徒弟,主厅室上面,大多有封顶石,你说我要把洞打在封顶石上,那顶怎么破?你可别说用炸药炸,石头可不会往里缩,一炸整个洞说不定就填平了。”
  听了侯三的话,豆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这些他还真没想到。
  “咱们往里走吧。”冰冰也看到了那个厅室,用手电光照着,对众人说道,大有迫不及待的架势。
  就连慕白都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可能是源于男人的爱冒险心理吧。
  侯三却一抬手,阻止蠢蠢欲动的一群人,道:“待老夫先给他们整双小鞋穿穿。”
  大家当然知道侯三所说的他们,是指泰森一群人,可小鞋指的是什么?大家则一头雾水。
  “听说过画地为牢吗?我给他们画个牢,把他们困在这里,省的他们待会儿跟来了,给我们添乱。”侯三说着,蹲在地上开始翻他从岛上带出来的那个大包。
  他那包简直就是个百宝箱,有桃木剑,罗盘,蜡烛,毛笔,墨汁等等,侯三掏了一顿,还从里面掏出了几棵新鲜的植物,一小袋子泥土……。
  众人看的大跌眼镜,连一向少言寡语的小七都看不下去了,他说:“师叔你别闹了,也别画牢了?等会他们来了,我一个人就把他们都解决了,保证不让他们给您添乱。”
  胖少也附和着:“前辈您要实在想写写画画,就写个xx到此一游,你画牢得画到几时啊?你画的那功夫,我们都找到神石离开了。”
  豆芽在一边憋不住笑了,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画地为牢是一种能困住人的阵法,师傅是要给他们布个阵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就见侯三把一包红色的粉末(估计是朱砂),倒进了墨汁里,然后用毛笔,贴着墙根,画了一个四方形。然后在一个角上放上了那几颗植物,一个角上点上了一支蜡烛,一个角上撒上了一捧土,又把身上的水壶摘下了,一口气喝掉半壶水,把剩下的半壶,直接摆在了最后一个角上。
  然后他有摸摸索索,从包里摸出一个金属小盒子,放在了正方形的最中央。随后,用掺了朱砂的墨汁,从四角往中间画线,使四角的每个物品,都与中间的金属盒子相连,这就形成了一个“X”。
  最后,他掏出五张黄纸,掏出一把小刀,拉过过离他最近的小七,也不解释,一下就切破了小七的食指。
  小七皱了一下眉头,没吭声,霜儿则心疼的叫了出来,她想上前去阻止侯三,却被豆芽一把拉住,说:“别紧张,那血有用。”
  霜儿不满,怒视豆芽道:“有用为什么不用你的?”又指着侯三道:“为什么不用他自己的?”
  一句话把豆芽堵得一口无言。
  只见侯三拉着小七的手,以手代笔,分别在五张纸上写了,苦,塞,圳,填,真,五个字,然后让小七走出他所画的区域,焚烧真字纸,纸灰撒于金属盒之上,其余四张则贴在了四个角上。
  这阵法就算是生效了。
  布阵完毕,侯三似乎很得意,他拍拍手站起来,自言自语道:“虽说道具不怎么样,可好歹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估计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霜儿则第一时间拉起了小七的手,旁若无人的含在嘴里吸,一脸的心痛。
  被温热的口腔包含着,柔软的小舌吸.允着,小七先是头脑一热,继而慌乱的抽出了手指。
  胖少和豆芽看呆了,没想到霜儿那么大胆,一边的冰冰,看到妹妹那个样子,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霜儿本是着急,没想那么多,此刻看众人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暧昧的事情,脸兀的就红了。
  慕白沉默的打开背包,找出紫药水和纱布,帮小七消毒包扎好。
  侯三见霜儿心疼那样子,心下就明白了,心说:“霜儿这丫头虽是小点儿,可也不错,希望小七这块石头,能开窍吧。”
  想着他连忙跟霜儿解释,道:“丫头,不是伯伯狠心放小七的血,只是这阵法用处男的血,比用普通的血要强大好几倍。”
  侯三此话一出,信息量巨大,这回连小七的脸都红了,霜儿和冰冰则直接低着头,不敢看众人了。
  侯三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解释,竟然没注意用词,自己怎么好贸然在两个姑娘面前说这些话呢,会不会被两个姑娘认为自己为老不尊呢?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饶是侯三悔青了肠子,也再收不回来了。
  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这里还有个会调节气愤的胖少。
  胖少咳嗽了两声,道:“前辈,你说他们那群人,要是早走到我们前面了,那您这什么牢房阵,岂不是白画了吗?”
  侯三借坡下驴,肯定的说道:“不会,依我看,他们那通道直着打下去后,下面还要拐弯,而且,这通道另一头,定然还有封口石,在下面,它们不敢随便用炸药,所以他们要想赶到这里,还得费些功夫。”
  “那你这阵法摆的那么显眼,在这空荡荡的通道里,任谁一打眼也能看的着,哪个缺心眼的回傻乎乎的往里走?”胖少还是觉得这看似简陋的阵法,一点儿也靠不住。
  侯三则一点儿也不担心,道:“他们不走这里,就无路可走,除非找到能找到别的通道。”
  “那要是他们移动了那些东西呢?”
  “移动阵里的物品,不但不能破阵,还会促使线路短路,形成杀阵,那时候就会更加危险了。”
  众人边走边说,顷刻就来到了厅室。
  洞厅挺大,大约有八十多平米,像是一个有棱有角的圆,大家四下打量,这洞厅里没有大家想找的神石,没有黄金,这么大的厅室里,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大家打起手电,仔细的观察,见洞厅有八个面,每个面上都有一扇大开着的石门,就连他们进来的那个通道,此时也不见踪迹,而由门取而代之了。
  石门内黑洞洞的,像是有粘稠的化不开的雾气,用手电筒招进去,像是照进了墨汁里,可见度几乎为零。
  看着这么些怪兽一样,大张着口的石门,大家忽然感觉不妙。胖少更是骂道:“妈的,修建这里的人,祖上一定是卖门的,这么多门,我们该怎么走?”
  侯三看了看那些大开着的门,又看了看地下,一拍大腿道:“这下坏了,方才光顾着说话,竟不知不觉走到这个八卦阵里来了。”
  “师傅,这可如何是好?”豆芽看着脚下的地面,俨然是一个用石板拼出的大八卦图。
  豆芽是道士出身,自然知道这八卦阵的厉害,没想到,他们才刚进来,就陷入了这复杂的八卦阵中,真是大意了啊?
  侯三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是自嘲的说道:“前一分钟我还在给别人穿小鞋,下一刻就轮到自己了,这现世报来的还真是快。
  “前辈,这八卦阵可有什么说头?”冰冰眼下很是着急,本想着顺顺利利的进来了,一群人找到神石就走,却不想在这里竟鬼使神差的有这么个八卦阵。
  侯三道:“八卦阵说头可大了,相传诸葛亮御敌时,以乱石堆成九宫八卦石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抵十万精兵。”
  “那可有什么破阵的法子?”冰冰又问,自古万物相生相克,有始必有终,有因就有果,这有阵,自然也有破阵的法子。
  侯三沉思了片刻,道:“按说无论是战争中,还是生活中,所设的八卦阵,从生门进,从开门出即可。可我方才看了下,此阵为颠倒阴阳八卦阵,里为阴阳,外为八卦,本应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到这里却都被颠倒了过来,成了乾为地,坤为天。颠倒阴阳,倒转乾坤,端的诡异,和实际八卦根本不否,让人摸索不着头绪啊。”
  “那要是走错了门,会怎么样?”冰冰看着八扇打开着的门,问道。大有闯一闯的架势。
  侯三摇摇头道:“一旦走错,就有可能在里面迷失,走到死也走不出来。”
  冰冰听了侯三的话,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坚强,果敢,有主见的女孩子,可能是这些天,受到的接二连三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吧。
  “奇怪,一处被斩断的龙脉,为什么要修建一个如此诡异的八卦阵呢?”小七问众人,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关系吧,慕白还算冷静,他推测说:“这山腹中埋有黄金的事情,这附近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想建这么一个八卦阵,应该是想困住来这里挖宝的人吧。”
  大家没了主意,都干站在那里,胖少耐性差,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中的短剑,抠八卦图拼接处的缝隙。
  这八卦图上的缝隙还真深,一柄十几公分的刀子插进去,竟插不到底下,也不知道在那些年代,这些大石头是怎么雕刻而成的。
  侯三自然不能干站着,他拿出包里的罗盘,擎在手里,以一种特有的步伐,在整个八卦阵中走动,边走嘴里边嘀嘀咕咕的念叨,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只见罗盘上的磁针,竟然抖动了几下,最后竟似螺旋般转动了起来,并根本停不下来了。
  侯三呆在了那里,按说不应该啊,这罗盘是从师傅的师傅那里,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据说曾经埋在极阳之地,天天以人血侍之九九八十一天,故这罗盘有了灵,通常迷路,抓瞎的时候,用它指路准错不了,这次怎么失灵了?
  按说失灵不要紧,怎么还这么急速的转动?通常罗盘都是在与阴气产生磁场的时候,才会转动,也就是说,遇到鬼魂等灵体,它才会转动,并在磁针指向灵体方向的时候,停止下来。
  可这次,它怎么转开没头了?
  侯三开了天眼,往四周看去,一丝阴气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了?
  “师傅,这罗盘是不是坏了?”豆芽不知何时,出现在侯三身后,看着滴溜溜乱转的罗盘,说道。
  “八成是吧。”侯三说道,此时没有什么理由比这个理由更有说服力了。
  侯三找路不成,把罗盘揣进了胸前的口袋里,有些沮丧的长叹了一口气。
  此时,胖少坐不住了,他蹭一下子站起来,吆喝道:“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我看这些门也没那么玄乎,不如我进去看看吧。”
  “不行,这门看起来,好像和普通的门没什么区别,可内里却暗藏玄机,你一旦进入,整个人就像进入了鬼打墙的状态,例如你自己觉得你一直都在往前走,可实际上,你只是在原地踏步,并且会一直原地踏步到累死。”侯三阻止他,给他讲了其中的厉害。
  “那您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呆在这里吧,那最终的接过还不都是一样?”胖少无奈的摊手道。
  胖少此话一出,大家都不吱声了,他说的也的确是个事实。
  胖少见大家都不说话,又问侯三:“前辈,您所通常走那个门能出去?”
  “开门出。”侯三指着乾字位的一处门,简单的说道。
  胖少看向侯三指的方向,道:“前辈不是说,这里是一个颠倒阴阳八卦阵吗,既然这样,那本该能出去的门,肯定也已经颠倒了过来。”
  胖少指着地上的八卦图,道:“以此推算,那个开门的位置,本应该是杜门的位置,而杜门,才是开门,既然这样,我们就往杜门走,准能出去。”胖少有鼻子有眼的分析着。
  杜门小凶,也为中平,侯三听完后,摇摇头说:“按推理来说没错,可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那样,稍微有点儿风水知识的人,都能够想到,那这阵摆在这里,岂不是形同虚设了吗?”
  豆芽沉思了一番道:“这八卦阵的本身,就是用来迷惑人。会不会这个八卦阵,本质上也是一个传统的八卦,只不过在外在,弄出了这么些唬人的表象。”豆芽看着脚底下,刻得完全相反的八卦图,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八门还是按照传统的八门排列的,只是这图刻错了。”胖少问道。
  “不可能。”侯三果断的否决了他,又道:“没有八卦图,单凭八扇门,怎么可能形成一个完整的阵法,我这些年真是白交你了。”
  侯三话一出口,本来沮丧的冰冰,忽然抬起了头,道:“我虽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八卦阵,可也在书本上看过一些介绍,说被困在八卦阵中的人,会觉得四周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可我们来了有一会了,却什么不适的感觉都没有。那有没有可能是,这里根本就不是个八卦阵,只是修了一个和八卦阵类似的地宫,就像某广场落成,在地上雕刻出各种花纹,以示美观一样。”
  “要真是那样,那修这里的人,还真是闲的蛋疼。”听完冰冰的话,胖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可冰冰的话稍后就遭到了小七的反驳,他反问她:“那我们进来的那个通道没了,这怎么解释?”
  ……
  胖少双手一拍,大嗓门喊道:“嗨,我这暴脾气,胖爷我今天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偏要进到那门里去看看,看这几扇破门能奈我何?”
  说完他就往那杜门的方向走,他像是认定了那杜门,就是那扇能走出这八卦阵的门。
  小七一把把他拉了回来,目光看向侯三,好像在问他应该怎么办?
  “哎,一步错,万步错。”侯三摇头叹息道,此刻他也没辙了,这八门之中,只有一个门能顺利的出去,就算是赌一把,那成功率也只有八分之一,简直是太冒险了。
  胖少倔脾气上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挣脱开小七的手,说:“你们不进去不要紧,我胖爷去给你们探路,里面若没有危险,我会叫你们,若有危险也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大不了一死了之。”胖少双手一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他这么一说,小七就撒手了,胖少说的没错,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找不到解咒之法,死,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
  “胖少,我跟你一起去。”听完胖少的话,冰冰似乎触动很大,此刻果断的站了出来。
  “我也要去。”霜儿附和着冰冰,她现在脱皮虽然处于一种基本停止的状态,可她还是想快点找到神石,让自己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去,去,去,争什么争?又不是去抢钱。你们都老实的呆在这里,我跟胖兄进去看看。”豆芽拍着胸脯说道。
  “那我也去。”小七附和着。
  “不用,去探路用不了那么多人,你功夫好,留在这里保护大家。我怕等下那伙人来了,这里只有老弱妇孺,应付不了。”豆芽拍拍小七的肩膀,玩笑的说着。
  侯三还想说什么,嘴里揶揄了两声,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后来他从包里取出一捆绳子,拴在豆芽的腰上,说别往深了走,看情况不对,就顺着这绳子赶紧出来。
  冰冰也依照侯三的样子,在胖少的腰上,栓了一根长绳。
  就这样,豆芽和胖少朝着那扇杜门走去。
  刚进入门内,平地里就像是刮起了一震阴风,那风来的突然,吹得胖少和豆芽同时打了个冷颤。
  在这地底,哪来的风?即使有风,这大热天的,风也不可能这么冷。俩人心里都清楚,这风不对,可既然进来了,就不好再轻易出去,两个人牙一咬心一横,继续往前走去。
  进了这扇门,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手电筒虽照不远,可也照不到边,应该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并且里面有隐约的雾气,越往里走,雾气就越浓,两个人,两把手电照出去,可见度也就两米左右。
  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前面的景致就变了,本来光秃秃的脚底下,竟然生出了草来。
  “豆~豆芽兄,我们走错了吧?这~这里怎么还有草?””胖少踩着脚下的艹,哆哆嗦嗦的问豆芽,丝毫没有了刚往里进时,那股子豁上了的劲儿。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幻~幻觉,别理它。”豆芽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都咯噔咯噔打颤了,在地底十多米处,忽然见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端得是诡异万分。
  “不~不是幻觉,是新鲜的草,你~你尝尝。”胖少弯腰拽了一把草叶子,放一棵在嘴里嚼了嚼,继而递给了豆芽一棵。
  豆芽接过,嚼了几下,一股青草特有的甘味弥漫在舌尖。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这只是一种,可以在地底下生长的草,别多想。”豆芽劝说着胖少,同样也是在劝说自己,他伸手摸了摸拴在腰间的绳子,绳子还绷得紧紧的,这说明师傅还在拽着他呢,他的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
  “可,可,可那些树怎么解释?”胖少眼尖,透过昏暗的手电光和雾气,看到前面赫然出现了一片树林,一棵棵水桶粗的树,张牙舞爪的矗立在那里。
  豆芽也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他们从洞里回到地面来了,而正巧赶上了天黑?这太他妈扯蛋了。
  或者这方山之下,本就有一片茂密的林子。
  “兄弟,咱~咱们回去吧,这里不对头啊。”胖少腿肚子哆嗦着,打着退堂鼓。
  豆芽也正有此意,胖少话刚说完,他就转身往回走去。
  胖少紧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了两步,忽然发出了一声惊恐之极的闷哼,然后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电筒咕噜出去好几米远。
  “你怎么了?”豆芽转过身来,想把他拉起来。
  而胖少见豆芽向他走来,竟紧盯着他,两手撑地,仓皇往后退去。
  豆芽看他那一脸惊恐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呢,便心惊胆战的转头,往身后看去。
  可还没待他看到个所以然,只觉得一阵劲风扑来。
  他条件反射性的转身,却被忽然暴起的胖少一把搂住了脖子,然后用腿一别,豆芽整个人就被胖少按在了地上。
  “死胖子,你干嘛?”豆芽虽是不明就里,可见胖少满脸杀气,就知道坏了。
  胖少不顾豆芽的挣扎,一手擒住他的双手,一手捡起了滚落在一边的手电,二话不说,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往豆芽的头上砸去。
  豆芽手虽被擒了,可身上其它地方还能动,他在眼见着胖少的手电筒砸下来的时候,把脸往旁边一扭,那手电筒就砸空了。
  胖少块大,加上在部队待过,劲也大,他要是下了死手,豆芽管保能让他一手电筒给砸死。
  豆芽火了,大骂:“胖少我草你妈,你这个叛徒,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却背后给老子下黑手,你个王八蛋……。”
  胖少不理他骂,举起手电筒,又开始往下砸。
  豆芽心说不行,这样下来,早晚会被他砸死。于是他牟足了劲儿,一下挣脱来胖少的束缚,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屁滚尿流的往出口跑去。
  胖少没想到,到手的鸭子能飞了,他红着眼爬了起来,朝着豆芽逃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豆芽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跑了几步,忽然他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心中瞬间涌出了无限的惊惧。
  这哪里还是来时的路?
  堵在他前面的,分明就是一睹墙,要不是他刹身快,凭刚才的冲击力,估计现在已经撞死了。
  怎么会是墙呢?路去哪儿了?这么大一堵墙,来的时候,他没有理由看不见啊,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豆芽越想越觉得周身发寒。
  而此时,胖少已经追了上来。
  他见豆芽停住了,以为他耍什么诈,也停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可当他看到堵在豆芽身前的那堵墙时,脸色也变了。他面容扭曲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胖少~兄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我是豆芽,是曾经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豆芽嘴上好生的说着,手里却拿着一把刀子,紧盯着胖少,戒备着,想着劝说若不起作用,他若扑上来,那也只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哼,你这个鬼东西,少他妈油嘴滑舌骗你爷爷,告诉你,你胖爷我不吃这套。”胖少嘴上说的硬气,可他打颤的腿,却没有逃过豆芽的眼睛。“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什么呢。”
  知道他也心虚,豆芽心里就有数了,他咧开嘴一笑,诈他道:“你怕什么?”
  胖少被戳中了心事,身躯一阵,接着恼羞成怒般,冲着豆芽扑了过来。
  豆芽本想循序渐进的引诱他,让他说出忽然发疯的原因,再抽丝剥茧的开导他,却不想他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扑了上来,扑了豆芽个措手不及。
  胖少也不讲究什么战术,整个人就像肉盾一样,结结实实的撞向豆芽。他发了狠,力如蛮牛,这么一撞,豆芽躲闪不及,竟生生被他撞进了身后那墙壁里,撞得他只想吐血。
  没错,豆芽确实被撞进了墙壁里,没想到那面墙那么不结实,被胖少一撞之下,竟然倒塌了一个七八十厘米的窟窿,而此时的豆芽,屁股正好坐在那个大窟窿里,头和脚则卷曲到了一起,下巴正抵着大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被卡住了。
  豆芽使劲挣脱了两下,根本使不上劲,他心说,这下坏了,自己成了案板上的肉,只能任胖少宰割了。
  胖少也撞的不轻,他揉着胸口,阴森森的笑了两声,一步一步逼上前来,抬起脚,一脚就把豆芽踹进那窟窿里头去了。
  窟窿里面的空间还挺宽敞,豆芽被踹进去,足足往后滚了三四米,手电筒也摔了不亮了,头撞上一个硬物,方才停了下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胖少这一脚,八成是把他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豆芽一边在心里骂着胖少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忍着浑身的剧痛,准备爬起来,可他往上爬的空档,眼角往洞口一瞟,就见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已然伸了进来。
  胖少的枪法之准,豆芽心中有数,他这是想要自己死啊。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开枪,可能是洞里太黑,他一时还没找准目标,又或者他以为,方才的一脚已经把豆芽给踹死了。
  豆芽可不会傻了吧唧的等着被发现,他直接也不往上爬了,就地几个驴打滚,就滚出去了好几米,脱离的那枪口的范围。
  胖少定了定神,却没发现豆芽,他不甘心,打开手电往里照去。
  豆芽已经趁黑爬到了墙壁处,紧紧的贴着墙壁,和胖少之间只有一墙之隔,他想胖要是敢伸进脖子来看,那他手上那把刀子,也不是吃素的。“好兄弟,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豆芽握紧了手中的刀,心里默默地说道。
  胖少此刻悔青了肠子,真后悔方才踹他那一脚,要是直接给他一枪,那不就什么都结了?如今他害怕豆芽在暗中向他发难,根本也不敢伸进头去看,只好在洞外拿手电筒往里扫,却是连豆芽的影子都没见到。
  胖少打着手电,目标太明显,现在豆芽在暗,他在明,他怕豆芽会对他不利,于是关掉手电,沉默了下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的诡异,静的都听不到人的呼吸,两个前一刻,还结伴一起闯龙潭虎穴的兄弟,此刻隔着一面墙,各自防范着对方,却又想着怎么把对方置于死地。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沉默也是对人的一种考验。
  胖少怕鬼,在黑暗的环境中尤胜,他胡思乱想着,没一会就坚持不住了,他隔空喊话道:“兄弟哎~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种这辈子都她娘的别出来,出来我就崩了你。”
  “我没种,你有种,你有种你进来。”豆芽倚在墙上,回他。
  “中,那我进去,我可真进去了啊。”
  豆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枪来回上膛的声音,他知道胖少这是在跟她玩心理战,吓唬他呢,他定是也不敢贸然的进来,可为了以防万一,豆芽还是觉得,得找一个称手点的东西防身比较稳妥,刀子太短,关键时候,有可能连胖少的身都近不了,就被他一枪给蹦了。
  想着,豆芽轻轻的往旁边移动着,往周围摸索,看能不能摸到个长棍子什么的,这里有树林子,摸根棍子,应该也不是啥难事。
  豆芽移动了约有七八米,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摸索到了一根胳膊粗,竖直的,类似棍子的东西。
  他心中一喜,把那棍子抓在了手里一拉,却没拉动,他又牟足了力气一拧一拽,那棍子喀嚓一声闷响就断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别给我耍花样。”胖少也听到了那闷响声,警惕的问道。
  豆芽掂量了掂量那棍子的重量,轻重正趁手,有了武器了,他心里有底了,刚想想个办法吧胖少引进来,他想只要他一进来,就照着他的脑袋来上一棍子,保证能把他打晕。
  豆芽想的正美,却忽然感到,有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胖少还在外面,那这双手是……。
  豆芽只觉得膀胱一紧,心脏像是被一致无形的手狠狠的抓住了,整个人窒息的利害,身体像筛糠似得抖了起来,脑子里唯一的思绪告诉他,快点逃,快点逃,可双脚却像是在那里扎了根,竟是无法挪动半步,此刻他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别怕,是我。”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此刻对豆芽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七哥!是~是你吗?差点被你吓死,你~你怎么来了?师傅呢?”豆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大家都在外面,见你长时间不出去,腰上的绳子又断了,担心你出事,就让我来看看。”小七说道。
  豆芽拽了拽腰间的绳子,果然不知何时断了。
  “七哥,胖少那王八蛋叛变了,他要杀我。”豆芽对小七说。
  小七怪异的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看,他身上的三盏阳火都熄灭了。”
  豆芽开了天眼,朝着洞口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见三盏阳火。这么说,胖少已经不是人了,可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言谈举止都和常人无异呢?
  胖少许是听到了豆芽说话的声音,他挪到了洞口的位置,往里喊:“你在那里自言自语什么呢?有种你给我出来。”
  有小七在身边,豆芽这回真有种了,他自信的一笑,道:“兄弟,你知道吗,我是一个早产儿,我娘在八个月的时候就生了我……。”
  “别他娘的跟我废话,老子不想知道你是八个月生的,还是十个月生的,老子只知道你是今天死的。”胖少听豆芽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又跟他拉起了家常,以为他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所以当机立断的打断他,并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枪伸了进来,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砰砰就是两枪。
  豆芽早就想到胖少会这么干了,他早在说完话的时候,就轻轻的挪回了那堵墙下方,他大声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要想出去,连我娘都挡不住。”
  几乎跟说话同一时间,他手中的棍子狠狠的落下,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胖少伸进来的手上。
  随着胖少的一声痛呼,他手中的枪应声落地……。
  豆芽依照声音,判断出枪的掉落之处,一步上前,把枪踢远,与此同时,他一把抓住了胖少还未来得及缩回去的胳膊。
  胖少被抓住了,很害怕的样子,嘴里呜呜叫着,使劲的往外拉。
  豆芽好不容易逮着他,自然不能让他给挣脱了,他一只脚往后一步,拉开架势,一只脚蹬着墙,一个借力,就把胖少拽的死死的。
  两个人就像拔河比赛一样,扯开了拉锯战。
  “七哥,你他娘的别在那儿愣着了,快过来帮忙把这叛徒给擒了。”豆芽呲牙咧嘴的喊着,方才他被胖少踹的不轻,这下一使劲,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疼。
  就听黑暗中的小七,咯咯笑了两声,脚步声不急不慢的向着他俩走来。
  胖少听说要擒他,许是害怕了,手上力道忽然一松,闪了豆芽个措不及防,然后他趁这个机会,又往后猛的一拽,就从豆芽的手里挣脱了出来,然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他吓跑了。
  豆芽则闪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埋怨小七,“都怪你不快点儿,又让他给跑了。”
  小七一如既往的好脾气,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拉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摸索着从那洞口钻出去,看样子是想去追。
  豆芽也万分沮丧的钻出了洞,却忽然发现,远处有光线,正由远至近的往这边过来。
  豆芽看着光的数量,喜道:“可能是师傅,冰冰他们来了,七哥我们去跟他们汇合。”豆芽拉着小七就想往外跑。
  没想到小七却不干了,也使劲的拽着豆芽,想拉着他再回那个洞里。
  “七哥你轻点儿,你拽疼我了。”豆芽好不容易出来了,自然是不愿意再进去。
  然后他指着那些已到近前的光喊:“看,果然是师傅。”
  侯三他们走了过来,一个个看怪物一样看着豆芽,一脸的戒备状态。
  豆芽有些晕菜,大家这是怎么了,让胖少那个叛徒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却一个个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
  “胖少可是个叛徒啊,我得告诉师傅他们,别让他……”豆芽还没琢磨完,忽然心里咯噔的一下。
  “不对啊,怎么~怎么人群中还有个小七?七哥不是正……那拉住自己的这个是谁?”豆芽此刻也顾不上胖少了,他缓缓的转过身,对上的是一张狰狞,煞白的死人脸,那近在咫尺,毫无生气的双目,正直勾勾的死盯着豆芽。
  豆芽的汗顺着脊梁骨就下来了,嘴唇哆嗦,牙齿打颤,想跑,胳膊还被那玩意抓着,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他整个人动不了了。
  那玩意像是知道被豆芽发现了,张口就向豆芽咬来。
  豆芽眼一闭,心想:“出门没看黄历,今天大凶,没被胖少那王八蛋杀死,竟被这么个鬼玩意给生吃了。”
  正想着呢,只听砰地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溅了一脸。
  好奇心促使豆睁开眼,紧接着他嗷的一嗓子,瘫坐在了地上,呕吐了起来。
  那死人的脑袋,被冰冰一枪给崩去了半个,一只眼珠子,连接着肉筋,挂在半拉子眼眶上,荡啊荡的,那死人脑袋里也不知道装的啥,黑色的,比屎还臭的汁液,喷溅了豆芽一脸,有几滴甚至还溅到了他的嘴里。
  那死人被冰冰打爆了脑袋后,一声没吭,竟兔子一样钻进了那个洞里。
  这样居然还不死。
  冰冰又冲着那洞口开了几枪,可哪里还有那玩意的踪影。
  豆芽吐得昏天黑地,就差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他心里暗骂,就算是打,也不先打声招呼。
  可人家毕竟是救了他一命,和命比起来,吃屎算什么。这样想着,他又干呕了几声……。
  小七过来拉起他,说道:“快走。”

  豆芽这次却长了个心眼,问道:“你是谁?”之前那死人装小七装的惟妙惟肖,他怕眼前这群人,也是那些死人变得。
  小七无奈的翻翻白眼,道:“我是小七,你七哥!快走,这里很危险。”说着小七的眼神往旁边那个洞里望去。
  豆芽随着他的目光,也往那洞里看,昏暗中,他看到那洞里,靠近里面的位置,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十几排,身穿盔甲,头戴盔帽的人俑,那些人俑都一般高,保持着立定向前看的姿势,样子像是一群军人在站军姿。队伍很长,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
  豆芽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念头:“这些不会都是用死人做成的吧?”
  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他战战兢兢的问小七:“这~这是些什么?”
  小七望着豆芽怀里的那截棍子,怒了努下巴。
  豆芽往怀里一看,吓得一声闷哼,像是被那根棍子烫了般,丢出去了好几米远。
  原来那根棍子,是一根包裹在盔甲中的胳膊,那胳膊保持的还很完好,除了没流血,其余的和刚死没几天的人,没什么区别。
  豆芽忽然想起,那个一直被他误以为是小七的死人,在逃跑的时候,隐约好像少了一只胳膊。
  原来是豆芽方才一急,竟是生生的把那人俑的胳膊给掰下来了,那人俑一直跟着豆芽,难道是想要回自己的胳膊。
  “走吧。”小七说着,又来拉豆芽的胳膊。
  今天,豆芽接二连三受到的刺激太多了。
  他用力的挣脱小七,突兀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握着水果刀,指着众人道:“你~你们都别动,每个人给我说出一条,能代表你们身份的事来,证明你们不是鬼,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不会跟你们走的。”这里诡异的很,豆芽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侯三一看豆芽那样子,急了,道:“你七岁的时候,把我养了十二年的一条金环蛇,用一只喂了毒的青蛙给毒死了,十岁那年我初次带你出岛,你因水土不服拉肚子拉了两天两夜,十三岁的时候你开了天眼,十八岁的时候你开了荤,一下子有了六个娘们,你睡觉的时候爱说梦话,爱磨牙,爱放屁,蹲茅坑的的时候,爱看你祖师爷留下的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你大腿内侧长了一颗痦子,屁股上还有……。”
  “行了,师傅,您别说了,别说了。”豆芽一头黑线,双手举过头顶,大声的制止了侯三。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灰溜溜的加入了大家的行列。
  不过他还是刻意的和胖少保持了距离,并暗自防范着胖少。
  估计胖少此时也和他一样,两个人一左一右,随着众人往外走去。
  说也怪了,自打师傅他们进来后,这里就变了,不在是空旷无边的黑暗,而是变成了一个宽四米,高三米左右的通道,往后看去,哪里还有森林的影子,而那块原本挡住了路的墙壁,竟然是通道壁,不过此刻已然破了一个大窟窿。豆芽隐约又看到了窟窿里的人俑,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加快了往外走的脚步。

  霜儿听了胖少对经历的形容,吓得直往冰冰身边靠,冰冰拉住了霜儿的手,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去想那幅画面。
  “那你也不能拿枪崩我啊,就算我是个死人,咱们兄弟一场,你连个全尸都不给我留?”豆芽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想想那一幕,他也觉得胆战心惊。
  胖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揶揄道:“那时候我早他妈吓傻了,哪还能想那么多。”
  豆芽想想也理解,自己又何尝不是吓傻了,当那个死人冒充小七,说胖少身上没有阳火的时候,他都忘记了小七没开天眼,根本就看不到阳火。
  “那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你给我悠着点儿,别动不动就拔枪,枪是对着敌人的,不是对着兄弟的。”豆芽拍了拍胖少的肩膀,让慕白给他的手背抹药水。
  豆芽也把慕白要了两颗消炎药,就着唾液吞了下去,自己方才被胖少踹的不轻,五脏六腑都疼,可别旧疾复发了。
  “师傅,你们怎么会进去呢?还有,你们进去为什么没被迷幻?”豆芽一屁股坐在地上,拧开水壶,喝了口水问道。
  还不待侯三回答,就听一边的霜儿,发出了一声自豪的哼笑声。
  霜儿一笑,胖少就火了,指着懒洋洋趴在霜儿怀里的小怪兽骂道:“是不是又是这个畜生搞的鬼?”
  霜儿回骂他:“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毛头带大家进去,救了你们,你们俩现在早狗咬狗,咬死在里面了。”
  “这畜生能出八卦阵?那它之前为什么不带我们去,还非让我们俩进去自相残杀?”胖少听了霜儿的话,火更大了,小怪兽明明知道怎么走,还眼看着他和豆芽冒冒失失的走了进去送死,这不是赤裸裸的看热闹吗?
  小怪兽似乎在笑,它眯着眼睛看着胖少,威胁意味十足的冲胖少挥拳头。它可还记得来这里的路上,胖少骂它是狗的事情呢,现在小怪兽记了仇,大有报仇之后的快慰感。
  “那你折腾他就算了,干嘛还折腾我?”豆芽指了指胖少,又指着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的问。他虽然没对小怪兽掏心掏肺的好,可也没像胖少一样,对它时不时的出言不逊啊。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俩一丘之貉。”霜儿的话,引起了怀中小兽的赞同,咿咿呀呀的点着头,也对豆芽挥了挥手爪子。

  豆芽相当郁闷,这小怪兽跟了霜儿,就等于和霜儿一条战线了。他以后要想再跟霜儿拌嘴,扯皮啥的,败了还行,若侥幸胜了,估计也落不着好,小怪兽八成也会给他穿小鞋的。
  见豆芽和胖少两人,都满脸埋怨的,看着洋洋得意的小怪兽,侯三劝道:“这次你俩真的冤枉毛头了,它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自己是不受这八卦阵控制的。”
  继而侯三讲道:“你们进去后,大家都很担心,可越是担心,越就出事了,我们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了枪声,大家都想,坏了,你们指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便商量着进去救你们。”
  “可刚进去,我就发现不对,里面阴风阵阵,黑雾弥漫,明显是走错了门了,可发现之后,已经晚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毛头发现它好像不受八卦阵的控制,这才带着大家一步一步进去,找到你们的。”
  “可能你们没注意到,在那杜门之中的地面上,刻了很多的格子,那些格子类似于神秘的九宫格。进去的人们,只有按照刻画之人,原定的格子路线走,才不会迷失在杜门之中,如果一步走错,就会进入幻境,被困其中。”
  “奇怪,它为什么会不受八卦阵的控制呢?”豆芽指着小怪兽,满腹不解,这个谜一样的小东西,会幻术,懂人语,不怕乾坤阴石的诅咒,不受八卦阵的控制,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八卦的起源可一追溯到上古时期,八卦分别象征着自然界中的八种物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是万物衍生的物质基础。

  其中又已乾坤天地二卦为万物之母,万物生于天地宇宙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风雷为之鼓动,山泽终于形成,有了山泽,生物开始滋生,生命开始孕育,人类因此繁衍。
  所以八卦阵就构成了一个,融时空为一体,包括天,地,人,神,宇宙万物在内的,多维立体的动态宇宙思维模型。按理说,只要是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的人,物,都会被八卦阵困住,怎么小怪兽就单单能进出这八卦阵呢?
  侯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摇头,疑惑的道:“难道毛头已然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
  豆芽直接就翻白眼了:道:“这怎么可能呢师傅?众所周知,三界是指天,地,人三界,五行是指金木水火土。地球上的东西,都在三界五行之中,这小怪兽怎么会不在其列呢?难道它已经超凌三界了?”
  豆芽记得古书上曾经说过,“三界”和“五行”这个范围里虽然也可以超脱生死,但是有约束。而跳出三界五行就可以脱离这个范围,不受这个范围约束,最终超凌三界,逍遥上清境,就可以真正的自由自在,长生不老。可他看着趴在霜儿怀里撒娇,一副畜生样的小怪兽,怎么看它都没有超越三界的本领样,何况,它连话都不会说。
  侯三沉思了一会,道:“其实也不然,也有一些东西是不在五行之列的,就拿玉来说,玉孕于地下,生于土中,有人说它属土,可又有人说,玉虽生于土,可坚似金,透如水,养人如木,正阳同火,所以玉五行皆占,可实际上,玉却不在五行之列。”
  “还有风,气,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的活菌类,如同你们都见过的太岁,还有西游记中写的那只泼猴,这些都是不属于五行中的东西。”侯三一口气说了很多。

  胖少听连泼猴都出来了,没好气的盯着小怪兽道:“难不成,这家伙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还没待大家接话,就见霜儿怀了的小怪兽,咿咿呀呀,点头如捣蒜的叫了起来。
  众人看到小怪兽的样子,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这样也行?!人家那泼猴不是编故事编的吗?
  小怪兽似乎因为被猜中了身份,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从霜儿身上跳了下来,围着众人撒欢的跑。
  胖少盯着风一样的小怪兽,道:“原来这是个石头精啊。”
  冰冰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前辈,它生于石中,应该属土吧,怎么会不在五行中呢?”
  侯三道,能孕育出灵体的石,必不是凡物,那要经日月之精华,受灵气之滋养,风雨雷电之千锤百炼才行,和玉一样,虽生于土,却不在五行之列。
  不管小怪兽在不在三界五行中,总之它能进出这八卦阵,无疑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见胖少和豆芽都缓的差不多了,小七提议,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去找解咒神石吧。
  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可究竟要走哪扇门呢?这成了一个难题。

  问小怪兽,它只是原地转圈圈,一会指指这扇,一会指指那扇,大有走那扇门对它来说都是毛毛雨的样子。
  可为了保险起见,大家还是做了慎重的选择。
  伤,死,惊三门是凶门,自然不再选择之列了,而杜门之中的那些人俑,和那个跑掉的死人,给大家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感,自然是也被排除在外了。
  景门为半吉半凶,也被侯三划去,最后剩下开,休,生三吉门,待选择。
  “要不咱们抓阄吧?”侯三提议,他一遇到决定不了的事情,无论大小,都会用抓阄来决定,他说,那叫天意。
  除了小七和豆芽外,大家都对侯三这法子,哭笑不得。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岛上选继承人,就是用了抓阄这个办法,会不会笑掉大牙。
  胖少乐道:“前辈,抓阄太他娘的麻烦了,不如我们就走那生门得了,图个吉利。”
  冰冰也觉得胖少的提议,可比侯三的靠谱多了,于是也点头表示同意。
  最后在大家的举手表决下,走生门以六比一的好成绩,完胜抓阄。
  侯三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把豆芽,小七和慕白一顿骂,骂他们白眼狼,吃里扒外,可骂归骂,愿赌就的服输。
  于是一群人还是由小怪兽打头,带着进了生门。
  生门和杜门中的情形无异,是一个普通的通道,地上也画着一个个的格子,小怪兽灵活的跳跃在格子之上,大家则跟在它的后面,走的小心翼翼。
  豆芽忽然想起,他们在杜门之中,看到的那些草木,于是问师傅:“杜门中有一片大林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大林子?那是你们的幻觉!”侯三纠正这豆芽,随即又推测道:“杜门属木,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你们才会看到草木吧。”
  走了约莫七八白米,小怪兽就不跳了,而是恢复了正常的走路姿势,大家知道,他们这是出了八卦阵的范围了。
  松了一口气的小七,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举起拳头,敲了敲洞壁,一股空旷的声音响起,“这里面也是空的。”他说。
  “那~那是不是里面都是那些死人佣?”豆芽想起那人俑,还忍不住胃里翻腾。
  “及有可能。”小七点点头。
  “那些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吧?”胖少往侯三的身边靠了靠,侯三虽然有时候说话不靠谱,可他一身能耐可不是盖的。
  侯三道:“那不是僵尸,僵尸的形成是因死者胸中一口气不散,灵魂部分留于体内,因其灵魂已残缺,无轮回之希望,天不收,地不容,又埋于极阴之地的人,借大势,才能形成僵尸。”
  “而这里是龙脉,虽说已被强行压制,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里还是一处难得的风水宝地,这样的地方,是不会出僵尸的。”侯三解释着。

  “那不会是阴兵吧,我看他们排列的样子,嫣然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队。”对那些人俑,豆芽看的最是真切,也最是心有余悸。
  “这里的龙脉是秦始皇挖断的,那阴兵的说法,也是极有可能的,众所周知,秦始皇的兵马俑出土后,震惊了世界,那数以万计的兵马,像个强大的兵团,气势磅礴。传说,这是始皇帝试图到阴间,也要统领千军万马,一呼百应,作阴间的王。所以这里排列整齐的人俑,极有可能是他阴兵的一个分支。”冰冰说道。
  霜儿凝眉想了一会,道:“可始皇帝的那些兵马俑都是陶俑啊,这里的佣,里面包裹着的却是真人,应该不一样吧。”
  “你觉得呢?师傅?”豆芽问道侯三。
  侯三摇头,几千年前的东西,所有的结论,也都只是推测而已,谁又能真的猜透那最初的初衷。
  不过他对人俑会动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要说那是鬼物,为何数量那么多,这里却连一丝鬼气都没有?可若说灵魂都去投胎了,为什么他们的尸身却又能经千年不腐?
  “除非……。”侯三凝眉,想说什么吗,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
  “除非什么师叔?”小七注意到了侯三的摸样,问道。
  “除非他们是活死人。”侯三大胆的推测着。
  “前辈,您是指这些人,都是将要老死,病死之时,被关进来的活死人?”冰冰问道。
  她记得在读大学的时候,偶尔看到有介绍活死人的资料,这里不知道是真是假,暂且说一下。
  说是在古代,家里人口多,又贫穷的人家,会将快老死,病死的人,放在两三平方米大小,一两米高的墓室里, 每天给他们提供少量的水 ,食物等生活必需品,直到那人死去。
  而那些人,在死之前的日子里,吃喝拉撒,全部在墓里完成,被称为活死人。

  家里每天负责送饭的人,如果第二天发现放在墓室口的食物没动,就认定里面的人死了,会将墓室的门填起来,算是安葬了。
  冰冰还记得她看到关于活死人的介绍的时候,觉得难以接受,不可理喻,觉得那些都是杜撰的,没有实际根据。今天侯三提起活死人,冰冰又想起了那些资料,于是请教侯三。
  侯三摇头道:“不是你说的样子。活死人,顾名思义,就是非活人,也非死人,是生理上的一种现象,就是人的魂魄没有了,但那人的身体机能还没有消失,那么,那个人就可以被称为活死人。”
  慕白这时也插嘴道:“是不是相当于医学上的植物人?”
  侯三点点头,说:“差不多,那些人没有魂魄,也不会化为厉鬼,身体没死,故不会腐烂,更不可能转世投胎,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会变成类似于僵尸的东西,但又不像僵尸那样僵硬,而是会和正常人一样行走,目光呆滞,牙齿尖利并携带有致命的病毒,会咬人,并且被咬之人,或动物,都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生物。”

  侯三给大家坐着解释。
  只是他想不通,那么多的活死人,为什么只有一个人会动呢?难道只是因为豆芽卸去了他一只胳膊?又或者说,只有通过某种契机,那些人俑才会“活”过来,然后袭击来到这里的人?
  那么多人俑要是都“活”了过来,一人一脚都能把他们几人踩成肉饼,侯三想着,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催促大家快走。
  走了很久,还是没有走出通道,豆芽不耐烦了,埋怨侯三道:“师傅,你不是经常吹牛,说但凡你打的洞,没有一个不在点子上的吗,这次这是怎么了?非但没打到点儿上,还饶了这么半天绕不出去,你这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吗?”
  侯三也挺急,说:“照风水格局来看,是没错啊,可怎么就不对了呢?”
  “我看人家泰森那群人,八成是找对了位置,古书上记载,龙脉生气最旺的地方,都是在龙眼处,取画龙点睛一说,可你偏偏说最旺的生气在这儿,然后两铲子就把我们钻这八卦阵中来了。”豆芽还越埋怨越起劲了。
  侯三也不跟他客气,一巴掌打了他个凛冽,道:“你懂个屁,那龙气要已经转到了龙眼的位置,南京的皇帝,岂不早她娘就诞生了吗,那还轮得到别人来挖他的龙脉?笨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被师傅打,豆芽觉得很没面子,尤其是看到掩嘴笑的霜儿,他就更郁闷了,师傅哪儿都好,就是一直拿他当小孩子这点,让他受不了。
  “会不会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什么阵中了呢?”胖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别的还好说,唯独对这迷魂阵,和鬼,现在是却只有却。

  “别胡说八道,扰乱人心。”霜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正说话间呢,互听前面的小怪兽,咿咿呀呀的叫唤了起来。
  大家一看,它正用两只后抓站在地上,一个前爪人性化的指着前方,回头,示意众人往前看呢。
  小怪兽能在黑暗中视物,可大家却不行,打着手电,又前行了几步,才隐约看见通道中间仿似有一块墓碑状的大石。
  众人心中一喜,莫不是机缘巧合,在这里遇上神石了:“快走,过去看看。”冰冰的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一路小跑,就冲着那大墓碑跑了过去。
  众人紧跟其后,走到近前,七把手电筒,一起照在墓碑之上。
  那墓碑是用一块白色大石头雕成的,色白纯洁,浑然天成,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内含有闪光的晶体,给人一尘不染,庄严肃穆的美感。
  那墓碑高度几乎顶到了通道顶,两边留有能供一人穿过的空间。
  那墓碑前面,雕刻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古体字,边上还有很多小字,石碑坐落在一条盘龙之上,那龙刻画的栩栩如生,有爪有须,只是那龙却没精打采的,一副一蹶不振的样子。
  “这是汉白玉。”侯三抚摸着碑体说道。
  “值钱吗?”胖少接口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的人都一脸厌恶的看着他,他吐吐舌头,乖乖的低下头,闭了嘴。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豆芽用手指,触摸着碑体上苍劲古朴的大字,问道。
  “嗯,这是楚国的文字……”侯三用一副老夫子一样的口吻说道。
  大家都等待着他下面的话,可他却没声了,只是蹲在地上研究那条蔫头巴脑的龙。
  “师傅,您老说话能一口气说完吗?这上面写的是啥?”
  侯三抬头,一脸无辜的样子,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那鸟字。”。
  “你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是楚国文字?”豆芽气急败坏的问道。
  “我曾经在楚国的墓里见过这种鸟字,虽说看不懂,但太难写了,比我画的符还难的样子,所以印象深刻。”
  大家顿时有种吐血的冲动,他一语就倒出了文字的出处,大家本想他定是熟识这字,可不想他也只是和这些字,打了个照面而已。
  “这是鸟篆,是篆书的一种,其笔画由鸟形组成,装饰风格独特。”
  “鸟篆在春秋中后期至战国时代盛行于吴国、越国,楚国等南方诸国,到秦始皇时期,秦始皇统一文字,鸟篆便不在被用,取而代之的是小篆。”
  冰冰头头是道的解释着,自打她要帮爷爷找神石那天起,她就恶补历史知识,如今看来,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姐姐,你快翻译下,这三个字念啥?”霜儿迫不及待的催她。记得她在学校里,遇到不会念的字,就有边的念边,没边的瞎猜,可这仨字,连个偏旁部首都没有,实在太复杂了。
  冰冰看了好一会,也不是特别确定的道:“如果没记错,应该是镇龙石。
  “镇龙石,那不正是指,压制这里龙脉的意思吗?怪不得这石碑的底座下,会压制着一条龙呢,原来如此啊。”胖少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这些小字,表明的是什么意思?”小七盯着三个大字旁边的两行小字,问冰冰。
  冰冰毕竟不是建仁,专业考古的。她虽是也懂些,可真要让她一下子翻译那么多鸟篆文,她还真有点力不从心。
  她蹲在那里看了很久,摇头道,具体看不太明白,不过大体意思,往通俗来说,就是一山不能容二虎,既然有了一个王,就不需要出来一个和他抢江山的人来,所以按天命,顺民意,用无数的金银财宝,把龙镇压在了这里。最后所刻的落款,竟是熊商。
  “楚国国君,楚威王,熊商?”冰冰一头雾水的说道,不是明明是秦始皇吗?怎么到这里,竟成了楚威王?
  按说他们是按照一张地图找到这里来的,地图显然是一个时期的东西,他们在天坑的时候,见到的帛书之上,用到的字都是秦国的通用文字,秦篆,而且关于这里的传说,也都带着始皇帝的色彩,可为什么来到这里了,就变了呢?秦文变成了楚文?楚和秦两个朝代的东西,如何会出现在一张地图上……?
  “姐姐,这里有壁画,就在冰冰埋头苦想的时候,忽听霜儿叫了自己一声。
  霜儿那丫头,连同小七,不知何时已经到墓碑的另一面去了,此刻正聚精会神的对着墙壁研究呢。
  一般,古人留下的壁画,都是写实性很强的,记录死者生前的丰功伟绩的东西,有了壁画,或许可以解开,秦皇变楚王的真相。
  冰冰走了过去,看那壁画保存的还算完好,壁画中画了很多人,众星捧月的在跪拜一个中年男人,那应该就是楚威王。
  而楚威王却背对着他们,满面愁容的望向远处的一座山。
  之后,有一个人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再然后,楚威王半转过身,满面愁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俯视众生的威严。
  最后一幅画,看起来就一目了然了,一间方形的大屋子,四块汉白玉的石碑各立在一面,和眼前这块石碑一模一样,每座石碑后面,都有一座金山,而金山的中间,则用抽象的手法,画了一条龙,或者说是龙的雏形,看上去如水月镜花,不太清晰。
  胖少和豆芽看到这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前面有金山。”话音刚落,俩人就兔子一样,往前面跑去。
  大家见再没有什么可看的信息,也都跟在他们后面跑了过去。
  没跑多远,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房间,通过那壁画上的标示,那应该就是黄金的所放位置了。
  大家三步并作两跑了过去,望着偌大的房间,都惊呆了。
  这是一个七八十平的房间,房间内空空如也,一目了然,莫说是金山,就是连快石头都没有。
  “擦,金子呢?”胖少大失所望,不甘心的大叫一声,跑进那个空空的房间了,弯腰转了一圈,最后万分沮丧的骂道:“妈的,古代人怎么也他娘的会骗人,害的老子空欢喜了一场。”
  大家也都很疑惑。依壁画上所述,应该是楚威王看到这座山上有龙气,愁眉不展,群臣无策。
  后来来了一个人,给他献上了一计,他才放了心。
  而那人所献之计,应该就是在这山中,龙脉四周,分四个面,分别埋金,立碑,镇压龙气。
  而如今,镇龙碑在,怎么金子却不见了?
  如果说壁画是杜撰出来的,那汉白玉的镇龙碑又怎么解释?
  “会不会在里面那些个房间?”小七指着这座房间里的其它门,说道。
  大家这才发现,在这个房间的四面,各都有一扇门,可能是久经岁月的关系吧,那些门已经陈腐成和洞壁差不多的颜色了,要不是小七说起,大家一下子还真都没发现。

  胖少和豆芽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双双冲着正对面的那扇门跑了过去。
  走近了他们发现,那是一闪普通的木头门,带着岁月的沧桑痕迹,安静的处在墙壁上。
  “小心点儿,别碰了什么机关……。”侯三跟在豆芽屁股后面叮嘱着。
  可豆芽哪还管这个,他道:“都破城啥样了,还机关!”话音未落,他就伸手去推那扇门。
  那扇门其实早就已经烂透了,只是没人动过它,它也只能已这种腐而不散的姿态,一直本分的戳在这里。
  现在被豆芽突兀的一推,那门像是酥了一样,哗啦啦就散了架,结束了几千年的坚守,化为了一片粉尘,呛得近前的豆芽和胖少直咳嗽。
  不过此刻,他俩可顾不得呛不呛了,一头就扎进了那扇门内,举起手电筒照去,继而两人同时发出了两声兴奋的尖叫。
  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俩找到金子了?”随即,也都进到那扇门里去。
  这间屋子到底有多大看不出来,因为这里堆满了大箱子,那些大箱子上虽染了厚厚的尘土,可还是难掩其古风。
  箱子都一般大,其长约有两米,高约一米左右,一个压一个,整整齐齐的摞放在那里,每一个箱子上,都挂了一把古铜锁。
  胖子整个人激动的都哆嗦了,看着那么多箱子,道:“草,我们发财了,豆芽兄,要是我们把这些金子都她娘的拉回家,可怎么花啊?就算这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去嫖娼,都他娘的花不完啊。”
  豆芽也连连点头,嘴巴笑得都快列到耳后根了,嘴里念叨叨的说:“古人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
  侯三在一边搞不明白了,自己这个徒弟,从小没缺他吃没缺他喝得,啥时候就钻钱眼里去了,他也不想想,他在岛上,吃喝拉撒睡都不用他操心,他要那么多金子有鸟用?
  小七和慕白显然就理智多了,虽然他们面对这么多宝箱也很讶异,可也没跟豆芽那样情绪激昂。
  “这么多的金子,胖爷我做梦都没梦到过,今天我算是要开眼了,上啊兄弟,还愣着干啥。”胖少拽了豆芽一把,人往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整个人离玄之箭般,一把就抓住了一个箱子的锁,他本想着借助锁的承重力,一下子跳到箱顶,开箱拿黄金的,却不想经年的箱子,已然没有的承重力,被胖子这身肥肉一压,稀里哗啦全都碎成了渣。
  众人睁大眼睛,看到的不是黄金散落满地,而是碎木屑满天飞。
  没有金子,箱子里是空的!!
  胖少摔了个狗吃屎,呲牙咧嘴的从破箱子堆里爬起来,看着满地的碎木屑,一脸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反应了半天后,他骂了一句,不死心的又去开其它箱子。
  豆芽本已做好了被无数的黄金,亮瞎眼睛的准备,却不想现实与幻想反差太大,他被那大起大落的心情,给折磨的受不了了,也加入了胖少,疯了般开那些剩下的箱子。
  那些箱子已经腐化到了一搬就碎的程度,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被他们两人折腾的乌烟瘴气,腐尘漫天,可最后的的结果,还是他们什么都没找到。
  “别找了,箱子都是空的,咳咳~咳,先出去。”冰冰被呛得受不了,一边咳嗽着,一边往外退,小七他们也跟着退了出去,胖少和豆芽最后不甘心的又翻了一阵,才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他俩此刻已经处在一个疯狂的状态了,他们出来后,还不肯善罢甘休,又打开了屋子另外两边的两扇门,出乎意料,那两扇门后,是两条通道,和他们进来的时候,走过的通道一个样子。
  “又是她娘的通道,这里整个她娘的就一地下迷宫,我的金子呢?金子呢?”胖少不满的冲着墙壁踹了几脚,抓狂的骂骂咧咧。
  “好了,你别发脾气了,找不到神石,你要金子有什么用?”冰冰不客气的打断了正在发疯的胖少。
  冰冰的话,就像在旺旺的火堆上,劈头浇下了一盆凉水,胖少当时就蔫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怎么忘了呢?以大家现在这种身体状态,找到金子也是没命花的主。

  走了这么久的路,又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家都心力交瘁,一个个坐了下来,各自喝了点水,望着木门后的那两条通道发呆。
  最后,冰冰率先发言,道:“我们先来分析下这里的情况,由我先说。”
  其一:“我们的目的是来找乾坤阳石的,可是我们进来后,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却一点神石的线索都没有发现,神石到底在不在这里?”
  其二:“依照地图与传说来讲,这里应该跟天坑一样,属于秦朝,或秦朝之后的某朝代,可不知为何,这里留下的,却都是秦朝之前,楚国的痕迹,为什么楚国和秦朝的遗迹,会同时出现在一张地图之上?”
  其三:“毋庸置疑,这里曾经是有黄金的,看那些壁画和箱子就知道了,那定是曾经装运金子进来时,使用的箱子,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金子没有了,那些箱子却留了下来。金子去哪儿了呢?”
  冰冰说出了她的疑问,然后看向众人,希望大家都来分析,求证一下。
  “那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地方,神石根本就不在这里,这里只不过是楚国的一处遗迹而已呢?”霜儿推测着。
  冰冰摇头道:“传说总带着历史的影子,我想,这里家喻户晓的始皇斩龙脉的故事,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难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处建在龙脉上的楚国墓穴?会不会在始皇帝没有斩断龙脉之前,这里已经葬了楚国人”侯三琢磨道。
  “南京自古有龙盘虎踞之说,故很多达官贵族,死后都选择葬在这紫金山之上,所以这里古墓众多,有的墓都挖在了一起,墓中墓自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小七指着洞口的汉白玉镇龙石道:“这分明就是为镇压龙脉而建的,怎么会是墓穴呢?如果是墓穴,那石碑上的文字和壁画怎么解释?棺椁又在哪里?”
  侯三被问住,不说话了,他实在想不出来,怎么传说中始皇帝镇压的龙脉,最后却成了楚王镇压的。
  “我看我们也别管是哪朝哪代的了,只要能找到神石,它就是未来的,跟我们也没有关系。”豆芽没好气的说着,显然还在为没找到金子的事情生气呢。
  “可问题的关键是,那块致使我们变成这副鬼样子的阴石,是在秦代遗迹中发现的,那对应它的阳石,也应该在那个朝代的遗迹中才对吧。这里一下子从秦朝回到了楚国,真是让人一点头绪都没有了。”冰冰有些灰心丧气的摇了摇头,现在多有的人当中,就数她脱皮的症状最严重,脱皮过后的皮肤粉嫩粉嫩的,找这种趋势下去,载脱一层皮,基本上就要往外渗血了。
  “我知道了。”胖少忽然大呼一声。道:“肯定是那人骗楚王,说这山中有龙气,要用黄金镇压,楚王相信了他的话,用黄金镇压后,黄金却被那人偷偷的转移走了,一块都没给胖爷我留下。”
  胖少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大家更关心的还是神石。
  就在大家没有了一点儿头绪的时候,慕白说话了。
  他说:“会不会是秦皇和楚王,都分别对这龙脉做了镇压?我们现在找到的是楚王的镇压之所,而秦皇的镇压之所,只是还没被我们发现而已。”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奔着目的所来的,只有慕白不是,所以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却比冰冰他们那些当局者,更加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慕白此话一出,如给大家来了个醍醐灌顶,历来,各朝皇帝上任后,为了让自己江山永固,为了不让后世,再出现一个天命所归的王者,都还让方士千方百计的,找出其他龙脉,然后不惜一切手段,开山凿河也要挖断,镇压,他们认为,只有挖断了多出来的龙脉,他们的江山才能千秋万代。
  “对,对对,老白,你说的极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肯定是这个样子,大家都别灰心了,我们再去找找。”侯三看到孩子们,一个个蔫头巴脑的样子,鼓动着他们道。


  话说完后,侯三突兀的脱下了一只鞋子。
  多天赶路脚出汗的原因,鞋子一脱,臭气登时顶的大家头昏脑涨,每个人都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半步,跟侯三保持了距离,并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搞的哪一出。
  侯三自己也没想到脚丫子会这么臭,他本来是想卖个萌,活跃一下气氛,用扔鞋的方式,给大家确定下一步要走的路的。
  扔鞋子的方法,在有些地方的乡下会用到,一些人遇到难以决绝的路口时,就会把鞋脱下,往空中一扔,鞋落地后,鞋尖朝向哪里,哪里的路就是顺的,当然,到底管不管用,具体谁也不清楚,不过听起来觉得挺不靠谱。
  侯三拿着他的臭鞋,懵了,这鞋子要是扔出去,那还不跟在空中扔了个臭气弹一样?
  最后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把臭鞋穿了回去。
  小怪兽可不跟大家一样,知道给侯老前辈留面子。
  只见它一只爪子捂着鼻子,一只爪子厌恶的冲着侯三挥舞,嘴里咿咿呀呀的大叫着,用两条后腿,已极快的速度,跑进了其中的一条通道,完全一副受不了了的样子。
  侯三老脸通红,追着小怪兽就跑了过去,边跑边哄它:“毛头,你小点声儿,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给我留点面子……。”
  回答他的是更大的咿呀声。
  ……
  虽然侯三扔鞋的计划半路夭折了,可大家还是被他和小怪兽的滑稽样子逗笑了,随即也都起身,往他们所处的那条通道走去。
  那只是一条普通的通道,和他们之前走过的通道一样,所以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
  大家走了约莫四十多分钟,他们出现在了一个,和方才的房间一模一样的房间里。
  胖少打量了两圈房间的样子,又跑到其中一处洞口,看了看洞口前的汉白玉镇龙石,继而垂头丧气的道:“艹。这怎么又转回来了?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
  “不是又转了回来,是我们来到了一个,和之前那个房间,一模一样的房间而已。”小七指着墙壁另一侧,那里有一扇没有遭过破坏的门。
  豆芽走向那扇门,轻轻一推,门倒了。那里面也摆着满满当当的木箱。
  豆芽抱着侥幸的心里,打开了几个,毫无疑问,都是空的。
  “这是四个堆放黄金的房间之一,这些房间应该是联通的,照这样看来,我们再走下去,下一个房间也会跟这里一模一样。”小七看着镇龙碑后面的壁画,说道。
  聪明如冰冰,自然是明白小七的意思,她说:“我们不能再盲目的走了,先坐下来分析一下地形吧。”
  说完冰冰率先蹲下,用手指就这地上的灰尘,画了一个“口”形框。
  她看着围蹲下来的众人,道:“这里,我们暂且称它是一个地宫吧。”
  这个地宫呈“口”形,像壁画上所画的一样。
  接着她又在地上的“口”中间画了个“○”道:“这里就是壁画上,画龙的地方,也是地宫的中心,龙气真正的被压之处,可巧的是,它也是颠倒阴阳八卦阵的所处之处。
  我们一路从生门走来,进入到那个本应放金子的房间,而那个房间,就坐落在“口”的某根直线中间,并且在“口”的每一根直线中间,都有这样一个相同的房间。
  说到这里,冰冰又在“口”的四条直线中间,各画了一个圈,代表四处放金子的房间,又用十字把房间跟“口”中间的“○”连在了一起。
  画完后,她道:我们要是走有白玉石碑的通道,无论哪一条,无疑都会重新折返回这八卦阵中。
  可如果我们一直围绕着这个“口”字形地宫走,我们就会一直绕着这个“口”绕下去,永远也走不到头。
  “ 这~这若要往中间走,就回到了八卦阵那个鬼地方,走直线又会一直无限的循环下去“那说白了,我们不还是被困住了吗?”豆芽双手一拍,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侯三倒是满不在在乎,他道:“困不住,只要有我在,我可以反打个洞,让大家钻出去,这里总共就十几米,要打也快的很。”
  “可若找不到神石,钻出去又有什么用?”霜儿反驳着。
  “那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豆芽问霜儿。
  还不待霜儿回答,冰冰就指着中心○点道:“这里定是问题所在点,我们在八卦阵中的时候,只顾着想法子往外逃了,都没有仔细观察,许是落下什么重要线索也说不定。
  胖少一看冰冰用手指那地方,不干了,说:“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那破劳什子阵里出来,现在再回去,那不是没事找事吗,我可不想去冒那个险?那简直就是在玩命。”胖少可是领教了八卦阵的邪门,还差点把命殒在那里,所以一听说要回去,他腿肚子都打颤。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你怕啥?我们不是还有毛头领着的吗”霜儿打趣胖少道。
  “它?我看它自己都是个半吊子。可别让它把我们带沟里去了。”胖少算是跟小怪兽结下怨了,他虽不敢跟小怪兽动手,可他总是逮着机会就对小怪兽打击报复,不过他好像还从来都没占过上风。
  “行了,别墨迹了,既然已经决定回那八卦阵中了,那事不宜迟,快走吧。”侯三的想法和冰冰一样,那龙气最旺的地方,显然是在八卦中心位置,依照上面的地形看,也是错不了的,只不过之前他们光顾着找出路,都没仔细研究下那里的情况而已。
  再次要回八卦阵中,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只有胖少老大的不高兴的跟在大家后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没辙,他总不能放弃大部队,自己单干吧。
  大家绕过镇龙石,往前走了越二三百米,发现此刻他们置身的这个通道,跟他们之前走过的,别的通道不一样了。
  这里通道的两边,有很多从通道壁中伸出来的灯盏,每个灯盏上,都还插着半截白蜡烛,那些蜡烛也不知道是放久了,还是就那样,看起来白里透黑,像是人们自己用蜡油融了之后,用手搓的。
  灯盏呈暗黄色,像是带有沉淀色彩的金子。
  看到这些灯盏,胖少又想起了,他在天坑中找到的那盏连枝灯,这些灯盏虽然没有那连枝灯好看,可怎么看着像是金子做的呢,金子可值老鼻子钱了。
  如此想着,走在最后的胖少,见没有人注意他,就踮起脚尖,在一盏灯盏上,狠狠咬了一口,很硬,不像是黄金的。
  “管它是什么材质做的了,先踹包里再说,毕竟都是古董。”胖少想着,便一脚抵着墙壁,一脚往后蹬着,拽着那灯盏拼命的往外拔。
  片刻后,只听哗啦一声,灯盏是拔出来了,可墙壁也被他给拽塌了一大片。
  墙壁的坍塌声,在这空旷寂寥的通道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把边走边研究灯盏的大家伙,吓了一大跳,大家都以为出了啥事了,连忙跑过来看。
  六七把手电筒,一齐照在塌开的墙壁,他们震惊的发现,墙壁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之前他们看到的,那种活死人佣,他们整齐的排列着,像是一队随时准备上战场的精兵。
  “我~艹,这~这死人得有多少个啊?怎么说也有几万个吧。”胖少舌头都打结了,颤颤巍巍的晃动着手中的手电筒,横扫千军万马般,照进了活死人堆,那整整齐齐排列着的活死人,根本照不到头。
  “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这里又不是古墓,不需要人陪葬,这些人在这里,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冰冰疑惑不解。
  侯三忽然咿了一声,道:“我忽然想起来了,记得我曾经在什么书中看过,秦始皇曾经派了十万囚徒,去帮他斩断龙脉,可后来那十万囚徒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市井传言他们不堪负重劳累,纷纷逃跑,那时候我就在想,秦皇是谁?一统六国,万里长城都修建成功的人,会让十万囚徒给跑了?如今看来,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当初那十万囚徒,只不过不知道被用什么手段,给整成了这幅样子。”
  “十万?师傅,你说这些活死人俑有十万之多?”豆芽惊讶的张大嘴巴,十万是什么概念,十万个人若在他们岛上,定是能把岛给压沉了。可不对啊,豆芽随即又一想,道:“怎么会是始皇帝的囚徒呢?这里不是楚国的人建的吗?”
  ……
  没有人能回答豆芽的问题。
  最后侯三提议:“快走吧,别一会等这些活死人活了过来,那可是任我们插翅也难逃了。”
  胖少一听这话,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赶紧跟上侯三的脚步,道:“前辈,这~这玩意能活过来?我胆小,您~您可别吓我啊。”
  侯三点头道:“你忘了被豆芽卸了一条胳膊那活死人了?它们能活过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不过这么多人俑,想要全都活过来,除非是有什么机关控制。”
  说到这里,侯三特意嘱咐大家,在这通道里,遇到什么奇怪的按钮,凸起的石块等,千万不要动,那极有可能,就是控制这些活死人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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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侯三的叮嘱,大家虽说是都点头答应了,可还是满腹狐疑,这十万活死人,能是一个机关,就能控制其行动的吗?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莫说是在古代,就是放在现在,那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小心点儿总是没错的。
  胖少把从墙壁上拽下来的灯盏,装进了背包里,手指碰触到了包里的火柴,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拿出了火柴,刺啦划燃,就去点其中一个灯盏上的蜡烛。
  “别乱动。”看到胖少的动作,侯三连忙出声制止。
  可已经晚了,胖少手中的火柴,刚挨着那半截短蜡,蜡烛呼的一下子,就燃了起来,火头还挺大,泛着淡蓝的光晕。
  大家被侯三突兀的吆喝,吓了一跳,纷纷往后倒退了两步,惊恐的看着那燃起蜡烛,仿佛那一闪一闪的火头中,能钻出个妖怪来。
  可大家的担心显然多余了,那蜡烛除了火焰较于普通的蜡烛更高一些,亮一些外,和普通的蜡烛好像没什么区别。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胖少安慰大家,道:“看看你们,一个个草木皆兵那样,不就是点根蜡烛吗,它还能把我们吃了……”胖少嘴上虽是这么说,其实方才被侯三一吼,也吓得浑身哆嗦,在这幽暗的通道里,他本来就胆虚,所以才想点亮蜡烛壮胆的。
  继而他又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天坑中的时候,把那些青铜灯,全部都给点燃了,那场面,可比这个大太多了,不是也啥事都没发生?”
  说起天坑中的青铜灯,霜儿也道:“或许,天坑里的那些灯,现在都还亮着呢,那可是长明灯,有可能要燃上几百上千年才会熄灭。”
  “对。如果某天,再有人机缘巧合的去到那里,肯定会对那些依旧燃烧着的灯,目瞪口呆,他们绝对想不到会是我们点的。”
  “是啊,是啊,他们说不定还以为,青铜灯就那样一直燃烧了几千年呢。”
  “嗯,或许他们还会以为,那坑底一直都有人居住。”
  ……
  胖少和霜儿难得聊的这么和谐。
  最后霜儿也掏出了火柴,点燃了身边的一支蜡烛,把那蜡烛拔下来,边走边用它点其它的蜡烛。
  这里的灯盏非常的多,差不多隔两步就有一个,并且是洞壁的两边都有,胖少和霜儿,一人负责一边,边走边点,很快蜡烛的光就把整个通道照的亮如白昼了。
  点了那么多蜡烛,大家见也没见有什么异动发生,也就对他俩听之任之了。
  只是这么多的蜡烛点燃后,洞里的温度明显有了提高。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前面的通道好像变宽了不少,并且,远远的看去,前面有一个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堵在了通道中间。
  大家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了那东西,都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在这陌生的,随处都存在着不明情况的洞穴中,一下子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大家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危险。
  “什么东西?姐~姐姐,怎么办?”霜儿惊慌的拉住了冰冰的手。
  冰冰摇了摇头,看向了大家。
  小七艺高人胆大,道:“都站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说完他不顾霜儿在后面的吆喝,只身一人,就冲着那黑色影子走去。
  霜儿眼睛盯着小七,小手却用力的抓着冰冰,暗自替小七捏了一把汗,
  大家也都紧张的看着他,做好了随时往后逃的准备。
  不过看小七的样子,好像那东西没有什么危险。
  只见他走到那东西旁边,看了看,又蹲下研究了一番,才转身冲大家叫道:“过来吧,没有危险。”
  大家听了他的话,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走到了近前,大家才看清,那挡在路中间的东西,原来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骨头。
  那骨头一看就不是人骨,可也不像被大家熟知的那些动物。
  骨头并不完整,不像是自然死亡的东西,倒像是生前被人大卸八块口,胡乱的堆放在了这里。
  “妈呀,这是什么骨头?这么大。”豆芽望着那一大堆骨头,皱着眉头,瞪大眼睛,说道。
  胖少用脚轻轻的扒拉了扒拉,触感还挺硬,他琢磨了半天,望着霜儿怀里的小怪兽,道:“喂,这是你亲戚吧?”
  小怪兽虽能听懂人话,可理解能力毕竟有限,它听胖少这么问,忙不迭的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像是在说,那不是我亲戚。
  没有人理胖少,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有事没事,先掰扯一顿的熊性子。
  慕白盯着那骨堆看了半晌,道:“好像是蛇骨。”
  听了慕白的话,大家再看那白骨,虽然大多都散了,可也有一截一截连在一起的的,还真是像蛇骨。
  “不过,肯定不是蛇,蛇没有爪子。”小七说着,用脚拉吧了一下,骨堆下面,出现了一截类似三趾爪的白骨。
  “蛇?爪子……”侯三觉得脑海中,有一丝灵光一闪即逝,再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人老了脑子就是不灵光了,他无奈的摇摇头。
  “要我说,这堆骨头应该是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动物组成的,其中一种就是蛇,其余的就不一定了,或许是大鸟啥的。”胖少推测着,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总能找出各种能解释的通的理由,安抚自己,也安抚大家。
  “姐姐,这条蛇生前得有多大啊?”霜儿盯着那水桶粗的蛇骨,问冰冰。
  经霜儿一问,大家的眼前,都像是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蛇影,冰冰摇摇头,道:“那应该称之为蟒。”
  “那它怎么就死在这里了?”
  “不是它想死在这里,很明显,它是被人杀死在了这通道中的。据我推测,一定是修建这里的人,在开山建地宫的时候,挖出了这么一条巨蟒,所以将它杀死,抛在了这里的。”胖少说。
  豆芽真是太佩服胖少的想象力了,他说:“还她娘的挖出来的巨蟒,巨蟒生活在丛林里,又不生活在底下。”
  “也许它是在冬眠。”霜儿倒是觉得胖少说的有道理。
  “行,你们说啥都对。”豆芽没好气的回她,后又小说道:“在龙脉中挖出巨蟒,那不成龙了吗?”
  豆芽声音虽小,可他的话还是听进了大家的耳朵里。侯三那缕一闪即逝的思绪,忽然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哗啦啦就开了,对啊,蛇骨,有爪,他方才想到的东西,就是龙啊。
  “哼,无稽之谈,这世界上哪有龙?”霜儿认为豆芽又开始扯皮了。
  豆芽也学她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世界上就没有龙了?龙是所有的动物中,最具传奇色彩的动物,乃万兽之首,是古代帝王,乃至中华民族的象征。还有,十二生肖中,有十一种动物,是存在的,难道你认为古人会闲的蛋疼,扯一条根本不存在的龙,放在十二生肖之列吗?没见识,肤浅。”
  豆芽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都不待喘气的,说的霜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她指着豆芽的鼻子道:“你说我没见识?肤浅?我看你才肤浅呢,你全家都肤浅……”
  “霜儿,别胡闹!”冰冰瞟了眼侯三,及时制止了霜儿。
  侯三倒没觉得怎么,他反而觉得霜儿率性,真,他呵呵笑道:“小丫头,别犟了,龙虽是传说中的动物,可它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龙并不是只有传说中那种,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若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龙鹰,会飞,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的那五爪金龙。”
  “龙的种类其实有很多,像蛟龙,其首如虎,状若蛇,身有鳞,多居于溪谭石穴下,声如牛鸣,会引诱岸上的人落水后,吸其腋下之血。”
  “还有夔龙,烛龙,蟠龙等,这些龙有些无爪,有些无脚,有些无鳞,也可以说是五爪金龙的幼年期,因为它们随着修炼,千百年之后,也可能化为五爪金龙,长出角,金鳞,五爪,然后一飞冲天,变成只有传说中才有的神兽。”
  一群人当中,除了豆芽,所有的人都觉得,侯三的话太不可思议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大家觉得即便龙真的存在,也是可以接受的,比如,比如地上的这堆白骨,要是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别再这里耽搁时间了。”侯三说着,越过地上的龙骨,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霜儿靠近侯三跟前,神神秘秘的问道“侯伯伯,您说刚才我们看到的白骨,会是条什么龙呢?会不会就是这龙脉中的龙,龙脉被斩断,所以它理所当然,也就死了,对吗。”
  霜儿的想象力还真是挺丰富。
  侯三被她逗笑了,道:“龙脉不是活着的龙,龙脉中的龙,指的是地里脉络,龙躯多取决于绵长的山体,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脉的本意是血管,引申为像血管一样连贯的东西。龙脉来自自然界,却是不在自然界中生活的神物,故有龙脉天成一说。”
  “哦。”听侯三解释完,霜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胖少和豆芽则点蜡烛点顺了手,俩人一路走一路点,整个通道里灯火通明。
  而那堆所谓的龙骨,就像是一个小插曲,既然没给大家带来危险,大家很快也就抛到脑后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想走了一段时候后,小七指着前方道:“快看,那里还有一堆龙骨。”
  如果说一堆是巧合,那么两堆呢?
  “莫不是~莫不是我们无意之间闯进了蟒蛇窝?”胖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推测,所以潜意识里,他一直把那堆骨头,当成是蟒蛇骨。
  侯三也紧张的皱起了眉头,世上无论哪一种龙,都非凡物,大多人,它们大多生在深山深海中,避免让人发现,而这里却接连出现了两具龙骨,是个啥情况?
  大家先是面面相视了一番,最后目光都聚集到了侯三的身上,想听听他怎么说。
  被这么多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侯三很有压力,可为了不让大家有压力,他还是很潇洒的一挥手,道:“继续往前走,不就是一堆骨头吗?过了这骨堆,就是康庄大道在等着我们了。”话说完后,他第一个朝着那堆龙骨走了过去。
  大家看侯三说的轻松,也稍微安心了一些,跟着他的身后,往前走去。
  那堆白骨和之前他们遇到的那堆没啥区别,也像是被人胡乱的丢弃在那儿的,大家看了一眼,都不想细想,匆匆的自骨堆上踩过。
  没有想到的是,骨堆后面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通道了。
  一瞬间,他们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而此刻小七正站在山顶。举目四望,世界万物尽收眼底,山下是一个湖,湖水像一面镜子,在阳关下泛着金子般的光。湖上飘有一叶小舟,小舟悠闲的行于碧波之上,恬静,安然。
  湖的旁边,是一片葱翠的树林,各种琼花瑶草生在其中,百鸟在那里鸣唱,微风吹过,一股浓郁的草木香清香,绕在人的肺腑之间,美得像一幅花卷。
  抬起头,棉花般的云朵,悠闲的飘在大家头顶,一伸手就能够到般,让人如同置身在仙境般的童话里。
  大家也都看到了美丽的景致,可都以为是出现了幻觉,每个人都使劲的闭了闭眼睛,再看,美景如旧。
  豆芽又使劲的在胖少大腿上拧了一把,换来了胖少的一声惨叫,豆芽问:“兄弟,你都看到啥了?”
  胖少揉捏着大腿,道:“他奶奶的,我们莫不是穿越做了神仙?你看那大瀑布,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开的是什么花?咋还七八种颜色?还有那两头鹿和那几只山鸡,咋都他们娘的不怕人,待我去抓来烤了吃。”胖少话音刚落,人就往外窜去,却被豆芽一把给拽住了。
  “别去,是幻觉。”他说。
  因为豆芽看到的和胖少完全不同,他看见的是一片飘在空中的亭台楼阁,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豪华,而在那楼阁之上,竟有穿戴华丽,美丽惊人的女子,在对他巧笑嫣然。
  ……
  “大家都别紧张,我们这是又陷入幻觉当中了。”侯三看着眼前恍若仙境的精致,说道。
  “前辈,是不是我们又进入到八卦阵的范围了?”冰冰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道侯三。
  “应该不会啊,要是到了八卦阵的范围,毛头是会提示我们的啊。”侯三说着,看向小怪兽,只见它正目视前方,两颗晶晶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小嘴还夸张的大张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好玩意儿。
  连小怪兽都陷入幻境中了。
  小怪兽不在三界之内,不在五行之中,这就是说,不是八卦阵或者别的阵法,给大家造成的幻觉,应该是什么外力或物造成的。会是什么呢?侯三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画面,琢磨着。
  “师傅,这莫名其妙的景色,会不会是那些活死人造成了?”豆芽想到了在杜门之中,自己曾经被活死人给迷惑的事情,问道。
  侯三像是知道他的所想,道:“那些死而不僵的东西,无魂无魄,饶是动起来,也只是会和疯狗一样,咬咬人而已,至于迷幻人的本领,他们根本就不具备,而你在杜门之中,遇到的那个冒充小七的活死人,说白了也只是借助了八卦阵的原因而已。”
  “那会是什么呢?莫不是那堆白骨?”小七皱着眉想着,这一路走来,除了八卦阵,就属这对白骨最诡异了。
  侯三回头,看着身后的白骨,又看看那些把通道照的灯火通明的蜡烛,沉思了很久,忽然大叫道:“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大家异口同声的问他。
  侯三指着身后的那堆骨头道:“我想我猜到这是什么龙的骨头了,这一定是蜃龙骨。”
  “什么是蜃龙?”大家伙都不明就里。
  侯三解释道:“我也是在古书中看的,有一种龙,摸样像蛟,居住在海岸或大河,大湖之中。
  蜃龙是很稀有的龙,这都是因为蜃的生育方法的缘故,蜃龙是蛇和雉鸡在正月交配,生下一粒很小的蛋,这粒蛋会引来满天云雷,雷击中蛋将它推入土中,在几十米的地方会变成盘卷着的蛇的样子,在两三百年后,蛋周围的土变成石头,开始向天空上升,找到月光后岩石崩落,才会有生成的蜃出现。
  至于那些受到雷击却没有进入地下的蛋,只能长成雉鸡,有许多雉鸡都是由变不成蜃的蛋孵出来的,但如果这些雉鸡跳进海里,就会变成蜃龙。
  蜃龙头上有像鹿一样分叉的角,脖子到背上都生着红色的鬃毛,鳞片是暗土色的,据说从腰往后的鳞片都是向前逆生的。
  龙蜃具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海市蜃楼,就是蜃龙吐出的气幻化出的幻影,而将蜃龙的油脂混入优质的蜡中,制成蜡烛,点燃,也能看到海市蜃楼,并且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这也是蜃龙特有的一种本领。
  “候伯伯,这样说,通道里的这些蜡烛,就是用蜃龙油做的了?”霜儿问道。
  侯三点头,看着依旧傻呆呆,乐呵呵的看着前方的小怪兽,叹息一声道:“现在也只有这一种方法能解释的通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霜儿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着胖少一起点蜡烛,可现如今,蜡烛点了有几百根,想再回去一一熄灭,工程量实在是太庞大了。
  “不用怕,只要你心里知道,你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幻境,你只需要大步的往前走,还是一样会走出通道的。”侯三解释着。
  霜儿低头看了看脚下,往后退了一大步,连连摇头,虽说她知道了这是海市蜃楼,可让她在如此真实的幻境中,一脚踏下万丈悬崖,她还是做不到。
  侯三看了看大家止步不前的样子,无奈的道:“得了,就让我这个老头子先给你们探探路,我先走,你们别掉队啊。”侯三说完,试探性的迈出了一只脚,又试探着迈出了一只,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整个人忽然一下子就趴下了,然后双手像是游泳一样,狗刨了两下,又忽然一愣神,然后急退了两步,灰溜溜的回来了。
  回来后的侯三,沮丧的拍着身上的土,骂道:“他娘的,想要克服这幻境还真是不易,好像这蜡烛不仅能控制人的视觉,还能控制人的心神,老子的幻境是一片海,方才差点儿把我呛死。”
  大家吃惊的看着浑身干干爽爽的侯三,实在是体会不到他说的意思,那要照他那么说,霜儿若是走一步,岂不是会摔死?
  “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冰冰没有了一点儿头绪。
  侯三叹息了一口,道:“两种办法,其一,闭上眼睛,不去想,不去看,靠触觉前行,其二,战胜自己的心,无论你脚下的是刀山,还是火海,你都能视若平地,无惧无畏的走下去,这样方才能走出这蜃景。”
  冰冰咬着嘴唇沉思了片刻,道:“那我们就闭上眼睛往前走吧。”说完他看向大家。
  虽然在这不知前面有何危险的地下,闭上眼睛走路,太不安全,可这也算是唯一的的办法了,因为大家谁都不敢保证,睁着眼睛能战胜自己的心。
  做好决定后,小七拿出绳子,把大家都拴在一起,把小怪兽抱到胖少的背包上,然后一个拉着一个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前辈,我们一直这样闭着眼睛,会不会连八卦阵也对我们无效了呢?”胖少觉得沉默实在是太压抑了,就找话和大家说。
  胖少后面的侯三道:“或许吧,那样最好,也算是没白做一回瞎子。”
  “坏了,我总忍不住想睁开眼睛怎么办?”霜儿说道。
  “那你会发现你正漂浮在空中,或脚下是一个满是毒蛇的坑。”豆芽回她,不过这次真不是吓唬她。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的很慢。
  一直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最前面的小七忽然停下了,他身后的冰冰,措不及防的撞上了他的后背,接着后面的人都叠罗汉一样压在了一起。
  “怎么不走了?”豆芽冲着前面喊了一嗓子。
  小七道:“谁跑我前面去了?”
  他话一出口,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众人都是一个拉着一个,若是有人跑到了前面,那拉着他的那个人肯定会知道啊。
  小七听大家都不回答,无奈,只好睁开了眼睛。
  一张煞白的脸,几乎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一双死鱼眼直勾勾的瞪着他,张开的口中,一排森白的獠牙露了出来,正想冲着小七咬下去呢。
  小七纵使再胆大,一下子看到这么个玩意,也扛不住了。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兀的一下,全部涌上了头顶,他闷哼一声,蹬蹬后退了两步,踩上了冰冰的脚,冰冰吃痛,往后退去,大家全部都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操,七哥,你搞什么鬼?”豆芽闭着眼睛,揉着屁股,不满的大叫。
  小七咽了口唾沫,道:“是个活死人。”
  “哎呀,你这个熊孩子,我不让你睁眼睛,不让你睁眼睛,你偏不听,现在可好……。不过别怕,你现在所看到的都是幻觉,只要你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侯三紧闭双眼,埋怨着小七,后又劝他。
  这不废话吗?闭上眼睛要还能看见东西,那成啥了?小七没工夫理侯三那套掩耳盗铃的说道,因为那活死人,眼见着已经逼到近前了。
  那活死人袭击人,完全没有战术可讲,它伸出双手,张大嘴巴,冲着小七迎面就扑了过来。
  小七右手紧紧握成拳状,见它扑来,不躲不避,飞起一拳,结结实实就打在了它的面门之上。
  许是死去时间太长的关系,活死人不经打。小七这一拳头招呼上去,整个就把他的鼻子打的塌陷了进去,小七拍拍手,心说:“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活死人虽是没有知觉,却也因小七拳头的冲击力,腾腾的后退了几大步,最后后背抵在了墙壁上,才稳住了身子。
  虽是被小七给打毁了容,可那活死人一点都不在乎,依旧张着那满是獠牙的嘴,冲着小七扑了过来。
  小七哭笑不得,心说:“都被我给打成这熊样了,还如此恋战,我还不信就打不死你了。”想着,小七抬脚,照着走上前来的活死人,咣的就是一脚。
  只听喀嚓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活死人直接被小七结结实实的一脚,踹飞了出去。
  只不过这回小七用劲太大,那本就薄弱的墙壁,被飞出的活死人用力一撞,稀里哗啦就塌了一个人高的窟窿。那个活死人,也因受力太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它毫不气馁,很快又爬了起来。
  它的腰骨想是被小七踹断了,整个腰部没有了骨头的支撑,上半身像是一根软了的面条,无力的往前耷拉着,而他正在以这种诡异的姿势,一步一步的朝着小七走来。
  因身体搭配不协调了,故它走的很慢,像是喝醉了酒,小七懒得搭理它,目光越过它,望向了它身后那面破开的墙壁。
  崩塌的墙后,是无数的活死人,他们一个个雕像一般,悄无声息的站在墙内。
  可仅仅片刻,片刻之后,那些雕像复活了。
  他们像许久之前就失去了知觉的植物人,忽然苏醒了过来一样,轻轻的动着手指,胳膊,脖子……。
  坏了,他们不会是要出来吧?小七心里咯噔一下,虽说这玩意的战斗力不是很高,可成千上万个,若是一起出来,那也绝对够小七喝一壶的。
  事实证明,小七的想法应验了,那些活死人活动的差不多后,开始一个个你推我搡的往那洞外钻来。
  “这下麻烦了。”小七暗叫一声苦,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些复活过来的活死人,头也没回的冲着其他的人喊道:“擦,都他娘的给我睁开眼睛,跑……。”
  “七哥,你她娘的稀里哗啦干嘛呢?快听师傅的话,闭上眼睛,这一切都是幻觉,闭上眼睛就什么都消失了。”豆芽和侯三真不愧是师徒,都这节骨眼上了,还都坚信这是幻觉呢。
  “幻觉早他妈消失了。”小七忍不住回头骂了一句脏话,可这一回头,他惊呆了。
  在他们身后的通道中,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活死人,他们正如同洪水猛兽般,往这里袭来。
  “起来,都给我起来,跑。”小七大叫着拉起离他最近的冰冰,又拉起后面的霜儿……。
  可大家都认为小七是因为睁开了眼睛,才陷入了可怕的幻境当中,故,他们虽是被小七拉了起来,可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怕也跟他一样,着了道。
  小七顾不得那么多了,抬手就给了豆芽一巴掌。
  “七哥,你打我?你真能下得去手啊……。”啪的一声脆响后,豆芽一头雾水的捂着火辣辣的脸,闭着眼睛站了起来,摸索着就来找小七拼命。
  “擦,这样也行。”小七直接无语了,他身子往旁边一躲,躲开了扑上来的豆芽,抓住了后面的胖少。
  他一边把胖少往上拉,一边附在他耳边,小声的道:“快睁开眼睛,看金子。”
  胖少听到了金子,登时来了精神,眼睛兀的一下子睁开了,抓住小七的前襟,满脸兴奋的问道:“在哪里?金子在……”
  话还没说囫囵,胖少就看见了那密密麻麻的活死人。
  “妈啊!这~这~这死人……娘的,跑啊!”胖少妈啊,娘啊的叫了半天,嘴上喊着跑,双脚却在地上生了根,半步也动弹不得。
  大家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都半眯着眼睛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一个个都如同种了定身法,膛目结舌的睁大眼睛,呆了。
  那些活死人前后夹击,前面那些一个一个从那一人宽的洞里往外钻,倒还不足以构成多大的威胁,后面那乌央乌央的一群,可是还差三五米就到近前了。
  胖少一把拉住小七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问道:“他们~他们想干嘛?”
  “这他妈还用问吗当然是想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了。”小七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标点符号都没用,没好气的回答了胖少,然后他挣脱胖少的抓住他的手,把已经吓傻了霜儿,拉到了身前。
  侯三想是见过世面的人,短暂的错愕之后,他已极快的速度,摘下肩上的背包,摸索出一把糯米,天女散花般就冲着身后逼上来的活死人,丢了过去。
  糯米如雨般散落在活死人身上,屁用没管。
  “娘的,不吃这一套。”侯三悻悻的骂了一句,擦了把汗,大叫道:“跑啊!”
  “咋~咋跑?”豆芽看着眼前混乱到极致的场面,大声问道。
  现在他们是腹背受敌?往后跑是不可能了,后面通道都被活死人都挤满了,前面的活死人倒是相对还少一些,不过它们还在有条不紊的往外钻呢。
  “往前跑。”小七一声令下,率先跑进了死人堆,以掌作刀,以一敌十,砍瓜切菜般就把那些活死人打倒在地。
  冰冰深呼吸了一口,也加入到了战斗行列,跟小七一起,给大家开路。
  胖少哆哆嗦嗦的拔出了枪,崩碎了身后第一个逼上来的活死人的脑袋。
  胖少手里有了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一连串子弹横贯而出,把那些活死人群,打的碎肉横飞,一股异常难闻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豆芽也学胖少的样子,掏出手枪,上膛,继而往死人堆里扫射,他刚学会打枪不久,又没咋练过,所以根本就没有准头,好在打这密密麻麻的活死人,也不需要啥准头,总之子弹无一落空。
  一时间,通道里乱成了一锅粥。
  活死人不经打,却胜在数量多,打不死。没了半个脑袋的,还是一样能往前走,打断脚的,还会爬,一时之间,满地都是残肢碎体。
  “别打了,快走。”小七喊道。
  前面的活死人,几乎都被小七和冰冰打趴下了,虽是没死,可也几乎没有战斗力了。
  霜儿则受不了活死人被打残后,身体里的那股臭味,弯腰哇哇大吐了起来,小七一把拉住她的手,踏着倒在地上的活死人,就往前跑去。
  大家也都跟着他们往前面跑去。
  那些活死人锲而不舍,紧跟在他们身后,就追了上来。
  胖少边跑边回头看,见那些跟屁虫一样的鬼东西还紧跟着他们,他道:“艹,这么跑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让胖爷我用炸药,把这洞炸塌了,把这些死而不僵的玩意,通通埋在这里。”胖少说着开始摸包。
  冰冰一把抓住他,拖着他继续往前跑去,边跑边骂:“你以后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这墙壁里面,都是这些东西,你一炮下去,堵不堵得上先不说,万一把整个洞壁都炸开了,让更多的活死人跑出来,那我们岂不是都会被它们咬死?”
  “怪了,这些玩意是怎么跑出来的?”豆芽疑惑不解,按说他之前曾跟活死人同处一室过一段时间,也没见他们活过来啊。
  “我想到了,可能是因为那些蜡烛,他们可能不知被施了什么法,只要接触到热的东西,就会活过来,就像被豆芽拽断胳膊那个,他遇到了豆芽的体温,活了过来,现在这些,则是由于蜡烛的热量,而活了过来。”
  又是蜡烛,胖少听了侯三的话,真恨不得把的贱手给剁了。
  霜儿听了,心里也是满满的愧疚,觉得是她连累了大家,这样想着,眼泪都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了。
  紧挨着霜儿的小七,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理变化,小声道:“别听他们瞎扯,几根蜡烛就能让这么多尸体动起来,这怎么可能。”
  霜儿知道小七是有意安慰她,可心情也瞬间好了不少。
  大家又往前跑了一段,就见小怪兽兀的从胖少的背包上跳了下来,撒腿往前面跑去,跑到某处后,又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着大家。
  蜃景消失后,它就恢复了正常,大家知道,这是又到了八卦阵的范围了。
  依照他们之前走的生门所看,如果顺利,他们将在千米之内转回到八卦阵中。
  有了小怪兽,八卦阵对他们来说不在是什么难题,现在大家只是希望,这八卦阵能困住那些活死人,否则任它们一直这么不知疲惫的追下去,大家早晚得累死。
  一群人跟着小怪兽的步伐,踩着地下神秘如九宫格的格子,就回了八卦阵。
  回头再看那些活死人,他们不再向之前那样,有条不紊的往前走,而是一下子乱了,你推我搡,没头苍蝇一样乱走,看来八卦阵果然也对他们产生了影响。
  不过它们数量太多,一个挤一个,也有不少被挤到了正确的路线上。
  “这群吊毛玩意儿,还它娘的阴魂不散了。”胖少往后看来一眼,口无遮拦的骂道。
  ……
  大家在小怪兽的带领下,大约跑了五六百米,就看到出口了。
  大家跑出来的门,是开门的位置,出来后,大家不约而同的往身后看去,见有几个活死人,竟也跟了过来。
  不过大家惊讶的发现,当它们走到门口位置的时候,竟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然后原地开始乱转,好像那里有一堵无形的墙,堵住了它们的路。
  看它们确实过不来,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后却又狼狈的回到了原点,大家很累,很沮丧,一个个默不作声的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
  刚坐下没一会,忽然听到某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大家一下子都戒备了起来,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泰森那群人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张熟悉的,阴沉的脸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泰森一行五人,除了一个白发老者外,其余四人都拿着枪,指着小七他们。
  冰冰和胖少自然也拿着枪,而小七的手中,则早就出现了四把飞刀,他想,只要对面那伙人一发难,他就用飞刀戳穿他们的手腕。
  “呦呵,天涯何处不相逢,还真是巧啊,大家都别来无恙吧。”泰森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他的脸上也严重的脱了皮,情况跟冰冰差不多。
  “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敢在这里出现,我一枪崩了你。”胖少对泰森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上次他把洞口给炸了,把大家堵在洞里,若不是小怪兽指路,那上次他们就都死在天坑里面了。
  胖少真是动了杀念了,话刚说完,他就扣动了扳机。
  泰森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他有自信能轻易躲过胖少的子弹。
  却不想“咔。”的一声,胖少的枪竟没子弹了。
  一定是方才打那些活死人的时候用完了,真他娘的关键时候掉链子。胖少在心里暗骂着,把抢往裤腰里一揣,小声对旁边的豆芽说:“把你的枪给我。”
  ……
  “哎~哎~~哎,大家都别动手,自己人,自己人。”白发老头,一看要打起来了,连忙站出来阻止。
  他先是安抚了一下泰森,然后他对小七他们做投降状,道:“都是自己人,何必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有话好好说吗。”
  继而他又冲着侯三走了过去,双手抱拳作辑,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恩公,请受我一拜,我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恩公了,没想到,没想到在这地下,我们又见面了,好~好,这就是缘分啊。”白发老人激动的说着,那感觉像是侯三是他失散多年的亲戚般。
  “你是?”侯三后退了两步,一头雾水的问道那人。
  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人,忽然给自己行此大礼,若不是自己真正有恩与他,那就是他出于什么目的,所以侯三始终保持警惕。
  “恩公,你不记得我了,三十年前,在金顺汉墓中,您曾经救过我一命,您忘记了吗?”白发老人说着,又给侯三作辑。
  侯三先是凝眉沉思了一番,继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他大喊道:“吴瘸子!?是你吗?”
  被叫做吴瘸子的老人,点头如捣蒜,道:“嗯嗯,是我,是我。”
  “你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你咋~你咋老成这样了?”侯三上下打量着吴瘸子,好不避讳的说道。
  “恩公认不出我了,我可记得恩公你那,方才一进来,我一眼就把你给认出来了。你救我那事,我每每想起,都像是在发生在昨天,可实则已经过了三十年了,三十年啊,我们都老了,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吴瘸子有些伤感的说道。
  吴瘸子这么一说,侯三也想起了他的青葱年代,可不是岁月如梭怎么滴,一眨眼,自己的徒弟都比当年的自己大了。
  老熟人相见,分外的亲切,重逢的喜悦,很快就冲淡了岁月留下的忧愁:“吴瘸子,这些年你还好吗?还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怎么还和他们在一起?莫不是你这把年纪了,还在做那挖墓倒斗的营生?我可是记得你说过,出去后再也不干了的。”三十年没见了,乍一相见,似乎有千言万语要问,所以侯三抛给吴瘸子一连串的问题。
  吴瘸子悻悻笑笑,瞟了眼泰森,心说:“恩人那,我这把形象,今天可算是毁在你的手里了。”
  果然就见泰森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问他道:“吴馆长,您?您曾经做的是挖坑倒斗的行当?”
  “嗨,吴馆长,行啊吴瘸子,当馆长了?饭馆还是面馆啊?啥时候开的?”侯三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没想到的表情。
  吴瘸子嘿嘿笑笑,道:“老朽不才,博物馆馆长。副的。”
  “啥?”侯三一副听错了的样子,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随即他叹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不过你既然有了今天,为啥还要来这个鬼地方?”
  哎呦,恩人,你就不是不知,干咱们这一行的,好奇心大过天,知道哪片地下有东西,不进来看看,那都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是个心事。
  这倒是真的,侯三听了他的解释,连连点头,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子。。
  吴瘸子边说,边在八卦阵中转了一圈,道:“你们这是被这八卦阵给困住了?”
  “是啊,你看能有何办法出这八卦阵吗?”侯三没有告诉他事实,就想看看吴瘸子的实力,看看这些年,他有没有进步。
  却不想吴瘸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往外走的打算,转了两圈,人又回来,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这阵可比你那布的那画地为牢阵法,强大太多了。”
  侯三知道他们定是着了道,才会这么说的,悻悻笑道:“我不是不知道是你吗。”随即有盯着他的腿夸张的吆喝:“吴瘸子,你她娘的怎么不瘸了?”
  吴瘸子笑笑,道:“本就就不瘸,只是在那墓里的时候伤了脚,又被你给取了这么个外号。”
  侯三听了他的话,不好意思道:“那你为什么不纠正我呢?”
  “纠正啥?你是我恩公,莫说是你叫我瘸子,你就是叫我阿猫阿狗我都随你。”吴瘸子满不在乎的说着。
  两个老人聊得火热,把一群小辈给整的一头雾水,两伙人也因为两家老头子的聊天,而暂时放弃了火拼。
  “师傅,你们~怎么~认识?!”豆芽指指吴瘸子,又指指泰森一伙人,一字一顿的说着,他实在想不通,一向鲜少出岛的师傅,怎么会认识吴瘸子呢。
  侯三想了想,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三十年前,侯三还是个二十啷当岁的愣头青,那时候,他自认为学会了师傅所有的本领,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就决定只身一人出岛历练历练。
  这天他一个人走到了金顺,观风水,他认定下面定是有大墓,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呢,却看到在边上草丛中,有一个盗洞,土有些湿,刚打没多久的样子,看来,不久前有人下去了。
  侯三那时候还是个孩子性子,就想着既然你们早我一步进去了,那我也跟进去,抽工夫吓唬吓唬你们,都说人吓人吓死人,这在墓中吓人,那定是效果倍增。
  侯三幸灾乐祸的想着,就从那个盗洞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通过丰富的陪葬品,推断出,那是一处黄肠题奏的汉墓。
  “候伯伯,什么是黄肠题奏?”霜儿虽然知道打断人说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不过他现在更多的是好奇。
  侯三解释道:“黄肠题奏”是一种葬式,是一个很形象的说法。“黄肠”,就是指柏木的黄心,即去皮后的柏木。“题凑”指木枋的头一律向内排列,这样的堆积形式牢固。“黄肠题凑”,合起来解释就是指,陵寝椁室四周用柏木枋堆垒而成的框形结构。黄肠题奏中的棺椁,周围用木头垒起一圈墙,上面盖上顶板,就像一间房子似的,外面还有便房。
  据说修建黄肠题奏。单单用木就要15880根,黄肠题奏还能保持死者不腐,所以在古代,也只有皇帝才会享有如此之高的待遇。
  侯三解释完后,霜儿懂了,又催促着他,快点儿接着上面的故事讲。
  “好好。”侯三忙不迭的答应着,拿霜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
  侯三进去那个墓后,也没遇到啥危险,就一路走,一路摸索,摸到了放棺椁的主墓室。
  进去后,侯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棺椁已经打开了。
  对于棺椁里的东西,他也充满了好奇,禁不住探头去看,结果他吃惊的发现,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奇怪,若说是没有陪葬品,那死人呢?怎么死人也不见了?”侯三想着,低头四下找,这才发现地下躺着两具尸体,脖子上分别各有两个血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另外,他还在主墓室一角,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吴瘸子。
  本来想恶作剧的侯三,看到眼前这种情况,知道这墓中可能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如今他也顾不得恶作剧了,救人要紧。
  事不宜迟,他急忙背起吴瘸子,加快脚步就往外面爬去。
  就这样,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的侯三,最后竟稀里糊涂的做了吴瘸子的恩人。
  说道这里,吴瘸子也感慨道:“这黄肠题奏真不愧是皇家专用的,那尸身保持的那么完整,像是新死没多久的人儿。”
  ……
  原来,那处汉墓,是吴瘸子和他的师傅,师弟一起进去的。
  他师傅对风水之术也有两下子,某天带着他的两个徒弟,走到此处,观山脉走势,便肯定的说,下面定有大墓。
  为了进那个大墓,他们师徒三人做了很久的准备,才敢进去。
  进去后,师傅看着用木头搭建的地宫,很是兴奋,说:“这可是传说这皇帝专用的黄肠题奏啊。”
  他们都是专门干挖墓倒斗的营生的,对黄肠题奏这些,也是早有耳闻,现在知道他们原来机缘巧合,来到了这么个大墓中,也都很雀跃。
  闲话少说。
  他们进去后,顺利的找到了棺椁,打开,里面有一个浑身都裹在玉匣中的人。
  那玉匣是用很多玉片,由金线穿成的,故又叫金缕玉衣。
  棺椁中的玉匣,像是和田白玉组成的,在蜡烛的照射下,温润晶莹,泛着宝辉,着实让人惊叹。
  吴瘸子记得他当时咽了口唾液,问师傅道:“师傅,成色这么好的玉片,这拆下来,一片得卖多少钱啊?”
  师傅给了他一记暴栗,道:“为什么要拆开卖?拆开它就是普通的玉片,而已他现在本身的价值,已经超过玉片几百几千倍了。”
  吴瘸子揶揄着,没敢说这东西不拆了卖,着实是不好出手。那年头盗墓可是死罪。
  面对这玉匣,师傅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紧张的,浑身都颤抖了,他用那颤抖的手,去掀玉匣的头罩。
  那件玉匣是由头罩,上身,袖子、手套、裤筒和鞋六个部分组成,并不像树上所说的,金缕玉衣就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金线衣。
  头罩是直接套在头上的,师傅应该是认为,这么些年的死尸,早就酥了,就想直接把那头罩拽下来,却不想一拽没拽动,阻力还挺大。
  他叫过吴瘸子,道:“你抱起他的脑袋,我把这面罩先弄到手。”
  让吴瘸子去抱死人,他有点不愿意干,迟疑了一下。
  一边的师弟发话了,道:“我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配得穿这传说中的金缕玉衣。”他说话间走上前去,一手托起尸体的头,一只胳膊塞进了死尸的脑后,这样,那死尸的头就抬起来了。
  师徒二人合作,小心翼翼的把那头罩给取了下来。
  取下头罩后,他们惊讶的发现,玉匣内包裹着的那个男人,双眼紧闭,面容安详,没有一点腐败的迹象,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师傅嗨了一声,看着大活人一样的尸体道:“果然尸身不腐,这黄肠题奏和金缕玉衣果然名不虚传。”
  “师傅,师傅,他的鼻子中还有个玩意儿。”师弟在放落尸体的头时,忽然瞥见异物,叫了起来。
  师傅看了一眼,道:“吆喝啥吆喝?没出息的东西,那叫玩意儿吗?那是玉塞,平常我是怎么教你的?”说话的功夫,师傅就从那人的鼻孔中,取出了两截淡青色,半透明的柱状玉。
  然后他又吩咐师弟,扶那尸体坐起来,又先后从那尸体眼,耳,口中,取出了三组五块玉。
  这些自身体里取出的玉,叫九窍玉,是防腐用的,所谓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
  九窍是指人的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个耳孔,一个嘴,以及生殖器和肛门。而九窍玉即是塞在这些部位的9件玉器。
  其中眼塞又称眼帘,圆角长方形;鼻塞略作圆柱形;耳塞略作八角棱形;口塞如新月形,肛门塞为椎台形,两端粗细不同;生殖器塞,男性为一短琮形,一端封闭,女性为一短尖首圭。
  其中九窍玉中,又以口塞最为重要,口塞又名玉琀蝉,蝉色半透明,比真实的蝉为薄。玉琀在亡人口中,是取是要亡人“蝉蜕”复生,灵魂延续之意。
  九窍玉取了七窍,还有两窍包裹在玉匣之中,一下子遇上了这么多宝贝,大家别提多高兴了,一个个兴奋的又着手脱那玉匣,却没有注意黑暗中,正有一双黄绿色的眼睛,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下一刻,那只长有一双黄绿色眼睛的动物,冲着兴奋到忘乎所以的三个人,发出一声历吼,猛地就扑了过来。
  正心无旁骛,闷头发财的三人,顿时被这突兀的历吼吓尿了裤子,转身一看,只见一只小豹子长的黑猫,正朝着师傅迎面扑来。
  师傅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闪,却还是被那黑猫狠狠的抓破了胳膊,鲜血瞬间喷溅了出来。
  那黑猫也不怕人,落在棺椁的一头,拱起背,尾巴竖的像跟铁棍,一双黄绿色的眼睛看着众人,嘶嘶的乱叫,好一副诡异的场面。
  师傅以为是从通道钻进来的野猫,伸手就想去打,却见那猫腹大如球,嫣然是怀了崽子。他猛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大叫一声坏了,又叫:“跑。”继而人离弦之箭般,就朝着回返的路跑去。
  “师傅,这金缕玉衣不要了吗?”师弟见只是一只怀了崽子的黑猫,觉得师傅的反应是在是过激了点儿,就伸手去扯那玉匣的袖子。
  吴瘸子也觉得,到手的宝贝,就这么放弃了,实在是疼人,所以也跟师弟一样,手忙脚乱的扒那尸体上的靴子。
  就听远处师傅喊道:“不要了,有命要,没命享的东西,要来有啥用,快跑。”
  可是已经晚了,在师弟扯下一根袖子,吴瘸子脱下一只靴子的空档,那栩栩如生的尸体,忽然就坐了起来,他尸变了。
  然后那僵尸双手一伸,抓住了师弟的脖子。
  僵尸力气奇大,双手拉住师弟的脖子,就把他拉到了近前,然后张开大口,一口咬断了师弟脖子上的血管……。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吴瘸子还没反应过来,那僵尸就把一命呜呼的师弟,给胡乱丢弃到了一边,继而伸手向他抓来。
  吴瘸子关键时候反应还算快,他惨叫了一声,转身往外跑去,可人若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儿,他因为跑得太急,一下子把脚给崴了,一阵剧痛,他瘫坐在了地上,心说:“完了。”
  却不想,本来已经跑了的师傅,听到他的惨叫后,又跑了回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吴瘸子的后衣领,把他兀的甩向一边,然后自怀中掏出一把糯米,劈头盖脸的就冲着那僵尸撒去。
  僵尸沾了糯米,就像遇上了硫酸,竟然刺啦啦的冒起了烟,他想必吃痛,暴怒的抓起还没来得急跑的师傅,一口就咬在了师傅的脖子上。
  “闭~闭气。”师傅临时的时候,对着吴瘸子说道。
  吴瘸子没有闭气,他吓傻了。
  可那僵尸咬死师傅后,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张牙舞爪的去了洞外,或许是那糯米效应还没过吧。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师傅死了,师弟死了,自己也伤了脚,想要爬出盗洞,几乎是不可能了,吴瘸子绝望了,他匍匐着,把师傅和师弟的尸体拖到一起,然后自己找了个角落,蜷缩在那里等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两天,僵尸再也没回来,却来了一个人。
  吴瘸子一边回忆,一边讲完了自己的故事,最后他把目光转向侯三,道:“恩公,那天要不是你去了,我可就必死无疑了。”
  “那是你命不该绝。”
  “前辈,为什么那尸体会暴起,变成僵尸呢?”霜儿问道。
  侯三替吴瘸子解释道:“相传猫是地狱守护,冥界神物,猫通灵,眼睛连接着地狱,其中已怀孕的黑猫最甚。黑猫还会叫魂,刚死三天的人,若听到黑猫叫一声,会回魂,叫第二声,尸身开始变软,叫三声,直接诈尸!至于金顺墓中的那个僵尸,或许是因为沾了吴瘸子师傅的血,又加上黑猫的灵力,故才尸变的。”侯三推测道。
  “那墓中怎么会有怀孕的猫呢?她是咋怀上崽的?”豆芽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也许它并不是一直真正的猫,只是一只守护墓穴的墓灵。”
  侯三的话,听的大家汗毛都竖起来了,互相面面相视着。
  黑猫虽不说随处可见,可以不再少数,这话要是传开了,谁还敢养黑猫?
  侯三看大家大眼瞪小眼那样,又补充道:“别不相信,黑猫会勾魂,尤其是晚上,你若在街上遇到黑猫冲你叫,一定要马上离开,它那是在勾你的魂呢。”
  吴瘸子也补充着:“你们别不信,很多事还是小心为好。”
  “老吴,那你后来是怎么当上馆长的呢?”侯三对这个充满了好奇,让一个土夫子去当博物馆馆长,这不就等于让一只黄鼠狼去守鸡窝吗?
  吴瘸子笑道:“这事要从头说,还真有点扯蛋。我被你救出后,就发誓再也不去干盗墓,那种有损阴德的事了。可我从小跟着师傅学这个,不做这个连吃饭都是问题。”
  “你说赶巧不巧,那时候博物馆刚改建,扩大规模,正招看门的人呢,我就琢磨着,没有一技之长,看门总会吧,况且还是在博物馆看门,能天天见到那些从地下倒腾出来的文物,也算是接近我的行业范围了,于是我就去博物馆做了看门人。”
  “看门是个摆设的差事,我那时候上的还是夜班,时间一大把,我就利用闲暇的时间,看了大量的书,当然,基本都是有关风水,历史那样的,因为我发现,我从骨子里喜欢那些。”
  “在博物馆干的挺自在,久了,不仅知识层面上有了很大的提升,也认识了一些人,于是我抽工夫找了个干部,把从金顺墓中带出来的口含蝉送给了他,他心领神会,给我安排了一个体面的差事。”
  “再后来,我不断的充实自己,不断的溜须拍马,渐渐的发展了自己的人脉,坐到了今天这个位子……”
  大家对吴瘸子说的话半信半疑,单靠溜须拍马就能坐上馆长的位子?内里肯定也是有些真才实学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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