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贫僧乃是道士……

  每天,都是带着绝望睡去;每天,都是怀着希望醒来;今天,我再一次满怀希望的醒来,希望,别再一次满怀绝望的睡去……
  今天,看到回复再更。
  圆济没有直接回答,停了一会,他说:“石棺盖子是开的……”
  听他这么说,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遂即想到一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有啥不干净的东西从棺材里跑了出来,刚才那人可能是被那东西杀死的?”
  “很有可能。师兄,你听说过尸煞吗?我刚才看到尸体旁边的墙面上有抓痕,很深的五指爪印,动物和人都没那么大力量,应该是尸煞留下的,那位施主的肚子,可能也是被它抓破的。”
  “是吗?我怎么没……”
  话说半截,我又咽了回去,再次感觉自己挺没面子,心里忍不住责怪自己粗心,自己啥情况咋都没发现呢?圆济这家伙,看似木讷呆板,却是心细如丝,敬小慎微。我倒是看着聪明伶俐,八面玲珑,实则粗枝大叶,忽略掉很多细节。我这时感觉,如果和圆济做搭档,可能是我最佳的选择,等出去以后一定要跟圆济好好学学,改掉自己毛毛愣愣的坏习惯,要不然将来肯定会在这上面吃亏。
  笔转急锋,咱把话题跳回来,所谓尸煞,我听爷爷说过,死而不腐为僵,僵而积怨为煞,力如牡牛,爪似钢钩,身坚如铁,非童子不可破也。大致意思是说,人死后尸体如果不腐烂就会变成僵尸,僵尸体内如果积有怨气,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尸煞,尸煞力气大的像发了狂的公牛,手指锋利的像钢钩,身体坚硬的像钢铁,除非用童子尿可破。
  一听这里可能有尸煞,我心里愈发着急,不再和圆济说话,使出浑身最大力气,在隧道里奋力狂奔!
  同时,心里在为某个人担忧着、祈祷着……
  第二十七章 鸳鸯劫(8)
  (本章有些内容比较深奥,有几个玄门术语,将就着看吧,毕竟具体解释起来太麻烦。)
  一路狂奔,和圆济很快来到隧道尽头。冲出隧道之后,豁然开朗,眼前再次出现一座大殿,只是规模比之前的小了一号,殿中间的石柱也细了一点,不过我没功夫观摩这些,绕着大殿四壁跑了一圈,很快找到几扇小门。
  面对眼前那些小门我有点发呆,这么多门,老婆子他们走的是哪一个呢?正在我犹豫时,圆济一指身旁的一扇小门说,这扇门口有血迹。
  我走过去一看,就见门框上有只血手印,手指冲门内侧,手心冲外,似乎是扶着门框走进小门的。从手印大小来看,像是女人手印,我心里顿时一沉,想都没想,招呼圆济一声,闷头钻了进去。
  小门后面,是处大型回廊,呈环形走势,拱弧穹顶,六七米高度,感觉好像我们还在山体内部。因为手灯光源有限,看不出回廊的整体格局。我拿手电在回廊里晃了一圈,发现回廊大致呈圆形,似乎不止一道门。
  于是我们故技重施,绕着偌大回廊转了一圈,很快发现回廊四周总共有八道石门,不过,这些门上都没有血迹,也没有什么明显标记,可以说,全都一模一样。如果敢再绕着回廊转几圈,恐怕我们连来时的那道门都找不到了。
  面对这么多门,我又犯了难,不知道该走哪一道。
  我敢确定老婆子他们一定是从这里走的,而且他们走的那道门,一定就是出去的路。我在心里自忖,如果这时我们胡乱走进去一个,只有七比一的比率,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可能会和老婆子他们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剩余的七道门中,找到他们走的那扇门,可是,该怎么找呢?
  停在空荡荡的回廊中央位置,我向身旁的圆济看了一眼,希望他那些“敬小慎微”能够发现什么,但很失望,圆济这时看上去似乎也很迷茫,一双眼睛呆呆盯着脚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无意识顺着他目光向他脚下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我竟发现在他脚前有根突出地面的小石桩子,拇指粗细,一指多高,用手电一照,桩子表面还挺光滑,好像被人刻意打磨过,在光线照射下,竟还幽幽反光,十分奇异。
  石桩让我产生了好奇,当即蹲下身子拿手电照射着,打眼仔细看了看。圆济也蹲了下来,他看着石桩子问我:“师兄,这是什么?”
  我扭脸看了他一眼,说:“不知道,你刚才不是在一直看着它嘛,你觉得它是什么?”
  圆济似乎被我问的一愣,说:“我没看它啊,你不拿手电照,我不知道脚下还有这个。”
  “那你刚……算了。”话没说完,我就咽了回去。低头念经,不正是圆济的招牌动作嘛,可能刚才他又在念经也不一定。
  我忍不住伸手在石桩上摸了摸,触手处感觉挺光滑,质地似乎和这里的石头不太一样,感觉像是被人当楔子有意埋在这儿的。随后,我又在石桩中部位置摸到一圈不太明显细槽儿,槽口也是极为光滑,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转着圈儿摩挲出来的。
  “这是干什么用的呢?”我嘴里兀自嘟囔一句,同时莫须里生出一个念头,抬头向四周看了看,随后又举起手电照了照。以我的目测来看,这石桩子刚好在回廊中心点。
  中心?我猛然间想了起来!
  我忙把手电放在地上,抬手抓住身边圆济的僧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双手一使劲,咝啦一声,扯下一绺。
  圆济惊问:“师兄,你要干啥?”
  “不干啥,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说着,拎着布条走到我们刚才出来的那扇门前,把布条放在门口后,又在回廊里找了块碎石,用碎石在门口写了字。
  圆济这时凑了过来,看着那个字念到:“‘开’?师兄,你写个‘开’字干啥?”
  @雪岭风魂 411楼 2014-05-16 11:08:00
  贫道一直在等待道兄先天之力的大爆发,乃表让道友失望!另外贫道觉得本书是不是该假如一些道术手印呢?个人意见仅做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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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作何解?在下不甚详解。
  我这时没功夫跟他解释,写好之后,再次返回石桩近前,以门口布条为一点,以石桩为第二点,所谓三点一线,还有一点。
  我以石桩为起始点,以布条为对称点,两点一线,很快找到第三点,也就是“开”字门对面那道门,然后在那道门口用石块也写了个字。
  圆济再次凑到近前,低下头看了一眼,念道:“‘杜’?师兄,你到底想干啥?”
  我再次起身,向中心那个石桩走去,边走边说:“听说过道家的奇门遁甲吗?”
  “听师傅提过。”
  “这座回廊建筑,整个儿就是一张大型太极图,回廊里这八道门,其实就是道家奇门遁甲中的八阵门,四阴门四阳门,四阳门为:‘生、休、开、惊’,四阴门为:‘死、景、杜、伤’,一般设计这八道门时,只在“四阳门”中留两个生门,其他六个,走进去就会没命,只是因为它们的名字不同,咱们在里面的死法不一。两道生门为别为‘开’门和‘生’门,咱们之前过来的那道门不是‘生’门,它只是通往内部的‘开’门,也就是进去的门,咱们想要出去,就要再找到‘生’门,也就是出去的门,你听明白了吗?”
  @593421671 415楼 2014-05-16 11:16:00
  楼主别断啊,特地为你申请了个帐号支持你,以我看了那么多的小说来说楼主写的算蛮好的了,只是有些细节楼主要注意下,例如玉来的太容易了,还有魏家驱鬼的时候我想很多人都猜到主角会用到玉而且,再有就是主角和那个老太婆的关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日后一定不简单,感觉主人公看到老太婆时的表现就像在告诉大家这是个大美女即聪明又调皮还带着一点少女的羞涩然后虽然出场时是个坏人到本质是善良的,最重要的是他会成为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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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建议提的不错,拭目以待吧,还有,有时候本人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沮丧感,像女孩子们每个月的那个啥似的,当然了,本人是男的。这本有很多地方不完美,将来慢慢修正吧
  @一个随便的人W 416楼 2014-05-16 11:16:00
  今天网到期了,,,但是我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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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圆济摇了摇头:“道家这些东西太深奥,我不明白。”
  我笑了,心里莫名其妙产生一股子优越感,忍不住意气风发地说:“那是,道家文化出自上古伏羲氏,理论学说经天纬地、博大宏深,比佛门的东西,更有内涵,更耐人寻味。”
  “那……师兄,你怎么懂这些东西的?”
  我被圆济问的一滞:“呃这个……这个我有时没事的时候吧,也研究研究道家学说,不为别的,主要为了取长补短,更好的修行佛法,衣冠虽别,修行之理则同嘛,咱们佛家和道家的理论,是有共通点的……”
  圆济又问:“那你说,这个石桩又干啥用的?”
  “这个石桩,在道家学说里,称为‘无点’,也就是太极八卦里的中心点,听说过周而复始吗?”
  圆济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太极的意思就是,阴与阳之间不断循环周转,周而复始,不过,阴阳之间,无论怎样循环周转,总是在围着一个点转,而那个点,就叫‘无点’,道德经里说,‘无,天地之始’,这里的‘无’,也就是指的这个点,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从缺到盈,从盈到缺……”
  “那个石桩中间位置还有一圈不太明显凹槽,我估计那上面曾经拴过细麻绳,麻绳用来当尺规,也就是‘准绳’,画圆用的。”
  “化缘?”圆济打岔道。
  “不是化缘,是画圆圈儿用的,阴阳鱼太极图,是个圆形,为了尺寸一样,必须用上准绳画圆,方之以距,规之以绳……”
  没等我说完,圆济摇了摇头:“听不明白。”
  我转而说:“听不明白就算了,眼下咱们最要紧的不是研究这个,现在要做的,是从剩下的七扇门里找到生门。”我顿了一下,向四周看了看,继续说:“按照奇门遁甲中八阵门的排列方位,生门一般在‘开’门左边第二位,不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设计者恐怕不会傻到按部就班,很可能会移动那道门,咱们必须找到点线索,来推测出那道门的位置。”
  “咱们该咋找?”圆济问我。
  小肥猪,胖嘟嘟,吃饭饭,睡乎乎。来,小朋友们,跟着一起念!
  小肥猪的儿歌,是不是没人喜欢?嫌肤浅没深度是不是呀?
  那好吧,教你们一点有深度有内涵滴,跟着一起念哦:“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清空。来鸿对去雁,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夹岸晓烟杨柳绿,满园春色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如果幼儿园老师能教这些,我觉得比“小肥猪”不知道强多少倍,广告完毕!
  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随后不答反问:“要是按你说的,这里真是座古墓,那你觉得会是那个朝代的呢?”
  我这话一出口,就见圆济居然低下了头,一张难看的夜叉脸上,露出些难为情,这让我觉得挺意外的。他说:“我在没出家之前,看过一本盗墓的书,书上说唐代开山为陵,这里要是古墓,我看唐代的可能性大些……”
  “唐代……”我点点头,眼睛盯着脚下的石桩琢磨了一会,旋即兀自叨念起来:“唐代皇帝姓李,木子李,国运应该属‘木’,五行国运循环中属‘青’,在先天八卦中,木生于地,性属阴,阴为‘坤’,坤的对立面是乾,如果‘开’门是阴坤,那在它对面的‘杜’门应该属阳,也就是‘乾’,依照先天八卦中‘乾、兑、离、震、坤、艮、坎、巽’,与奇门遁甲阵门相对应的,应该就是:乾对杜,兑对伤,离对生……也就是说,‘杜’门左边第二道门就是生门,刚好和传统上‘开’门左边第二到门为‘生’门的排列顺序相反!”
  “嘿嘿嘿嘿……这么简单,古代那些奇门术士,也不过如此!”
  叨念完之后,我如释重负,笑着对圆济说:“如果这里真的是座唐代古墓的话,那道‘杜’门左边第二道门,应该就是出去的路,咱们要不要试试?”
  圆济似乎早已经被我嘴里嘟嘟囔囔的东西搞懵了,他把双手合十冲我说:“圆济全凭师兄吩咐。”
  我说:“那好吧,咱们就拼一次,如果这座古墓不是唐代的,咱们走进那道门,可能会死的很惨。”
  圆济问:“为什么?”
  我带着他,一边走向‘杜’门左边第二道门,也就是“生”门,一边给他解释:“一般古墓里的设计都是和当时朝代一致的,唐朝五行国运属‘木’,他们一定会把进入古墓的线路设计在木属位。”
  “啥是五行国运?”圆济和我并肩走在一起。
  “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也代表五种颜色。五行国运,代表一个时代一个国家的属性和运势,具体解释起来太麻烦,这还关系到一个国家的盛衰兴亡。”
  圆济听罢,又冷不丁问了我一句:“那咱们现在的国运属啥?”
  我笑了,问他:“国旗啥颜色的?”
  “红色。”
  “红色在五形中属什么?”
  “不知道。”
  “属火。”
  “那咱们国家的兴衰运势咋样?”
  “这个……”我一窒:“这个如果说出来,我恐怕会去坐牢……走吧,别问这么多了,将来如果有机会,我好好给你讲讲……”

  @593421671 428楼 2014-05-16 15:03:00
  阿弥陀佛,施主贫道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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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量天尊。贫僧这厢还礼了!
  第二十八章 鸳鸯劫(9)
  走进“生”门之后,又是一条狭长隧道,不过这条隧道呈四方形,两侧条石铺就,顶部和地面则是人工开凿的山体,条石与上下山体紧密契合在一起,看上去浑然天成。
  卜一入隧道,我叮嘱圆济小心一些,如果我们选错了门,这条隧道里无疑机关重重。
  走在隧道里,因为害怕暗藏机关,我们几乎一步一顿,不但留意脚下,更提防着两侧石壁,就怕触发机关,冷不丁窜出暗矛冷箭之类的玩意儿。前进速度无形中受到极大限制。
  在隧道里摸索了能有大半个小时,我猛地看到前方远处有道光束一闪而逝,像是手电光束,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随后听到女人的叱喝声,声音不大,却很急促。
  我整个人立时为之一顿,不用想,前面一定是老婆子他们,看来我们这条路选对了,听声音,他们好像遇上了麻烦,或许正被尸煞纠缠着。
  当下,我不再顾忌什么,招呼圆济说,老婆子他们就在前面,这条隧道应该没问题,加快速度。
  圆济点头。
  旋即,我们两人在隧道里撒开脚疯跑起来。
  我心里这时挺着急,也隐隐有着一丝矛盾,生怕自己跑到近前,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场面。
  大约跑了能有十几米,又是一个隧道尽头。等我冲出隧道,打着手电一照,还是一座大殿,规模不算小,只是这座殿中间没柱子,与前面几个相较,显得空落了许多。
  在大殿一个角落,我看到两道微微颤动的明亮光柱,我确定那是手电光柱。
  迎着光柱,站着两个人,从我这里,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两人在手电光照射下,影子长长延伸到我脚下地面上,影子把两个人衬托的看上就像两头可怕的恶魔。
  从两人身形和高度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不过我敢确定并不是老婆子他们,两条人影把那两道手电光死死逼缩在墙角,看样子随时可能发难。
  @大道无疆兮 435楼 2014-05-16 15:46:00
  楼主定了就别再改名字了啊,先前看了,结果换名字就没了。结果又发现了。
  顶顶,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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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扎口了先前,我也不想换名字。
  我顾不上多想,冲光柱方向大喊了一声:“老奶奶,是你们吗?”
  寂静的大殿里顿时回荡起我的声音。话音落毕,就听从光柱方向传来老婆子的回应,声音里明显带着诧异:“你,你怎么也从这里出来了……你别过来,这里很危险,大殿左侧有道石门,你从那里逃走吧。”
  听到老婆子的声音,我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之前的担心即刻荡然无存。我没理会老婆子说什么“左侧石门”,转头把手电递给身边的圆济:“你拿手电先走,我过去找他们,随后就来。”
  说完,抬脚向大殿角落跑了过去。圆济接过手电没说话,却紧紧跟在了我身后。这让我挺感激他的,毕竟他也听到了老婆子话,他完全可以不用顾忌我,直接由大殿左侧石门自己逃出去。我去找老婆子是因为……他好像不用这么做的。
  等跑到近前,我这才发现,光柱照射下的一男一女,竟没穿衣服,光溜溜的,全身肌肤泛着蜡黄色,在手电光照射下,竟然莹莹反光,好像身上抹了层蜡质胶膜,很是奇怪。
  女的身材修长窈窕,男的身材高大壮硕,他们正一步步缓缓逼近角落里的人,行为举止,显得有些僵硬机械。
  两男女的诡异,让我心里一凛,暗想,难道这就是古墓里的“尸煞”?怎么会有两个呢?
  来不及多想,我几步跑到那对男女身边,见两人并没有回头,就好像没察觉我已经到了他们背后似的。接下来我二话不说,直接纵身跃起,抬腿在那男人后背蹬了一脚。
  噗通一声,我感觉自己好像蹬在了一块石板上,脚底板旋即传来一阵裂痛,不过,那男的也被我一脚蹬翻,直挺挺脸朝下摔在地面上,看样子摔的不轻,料想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这时,和男人同行的那女人,陡然把脸转向了我。我稳住身形和她对视一眼,差点没吓得叫出来。
  电影电视上,都见过头戴黄色丝袜抢银行的吧?这女的,形象就跟那一样,整个面部好像被罩上一层覆膜,模糊一片,脸上只能看出一个大致轮廓,分不出鼻子眼睛,更看不到耳朵。脑袋上光秃秃的没有头发,整个儿看上去像个椭圆型的肉球,显得荒诞诡谲。
  看过女人那张脸,我下意识向女人身上看了一眼,竟然也是如此,只能看出大致形态,胸部高挺,有两团突出,腰腹纤细,臀翘腿长,身体玲珑有致,只是看上去感觉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细节一点都看不到,几乎模糊成了一团蜡黄。
  眼前这些,充分证明这女人根本不是人,或者说,过去是人。据我估计,他们之前可能穿着衣服,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全都腐烂掉了。
  “师兄,这女的也是尸煞!”身后圆济冷不丁喊了一声。
  我没回头,回道:“我知道,我来拖住他们,你去撒些尿来,童子尿可以克制尸煞。”
  “啊?”
  圆济听我这么说明显窒了一下,随后声音有些不自然地对我喊道:“师兄……我,我不是童子……”
  我靠,闻言我差点没栽地上,出家和尚不是童子,这不是讽刺么。
  这时顾不上矫情这个,那女尸煞把脸转向我之后,根本就没停顿,直接欺身抬手,一爪子向我胸口抓来,手电光下,我见她五指森森,势若钢钩,锋利尖指甲上沾着殷殷血迹,料想之前那人的肚皮,就是被她抓破的,小门上的血手印,也可能是她留下的。
  女尸煞动作不是很快,却透着那么一股不可抵御的凌厉,无形中带着刚劲,一看气势就知道不好招惹。
  见五指抓来,我没敢和她正面硬碰,侧身让过五指,向她身后掠去,同时脚下使了个绊子,勾住了她双脚脚踝,那感觉,就像勾在了一根坚硬石桩子上似的。
  我嘴里猛喝一声,腿上叫力,接着反手回推在她后背上,借助她自身前冲的力量,连勾带推,直接把她摔翻在地。
  就在这时,旁边的男尸煞腾一下从地上立了起来,我没敢停滞,回身抬起左脚,一脚蹬在他胸腔上。男尸煞被我蹬的连连倒退几步,咕咚一声,后背狠狠撞在墙上,接着身子被墙面反弹,又向前摔倒在地上,又摔得不轻。
  我这一脚,看似占了便宜,实则吃了大亏,整条左腿都被男尸煞坚硬的身体震麻了,脚底板钻心的疼。心里暗暗叫苦,看来尸煞这玩意真的不好招惹,除非现在有童子尿。
  暂时击倒尸煞,我颠簸着脚窜到老婆子他们近前。就见这时只剩老婆子和两个女孩,另外那个男的不知去向。
  老婆子她们显然被吓的不轻,个个看上去面带惶恐,劈头乱发,十分狼狈。当然,老婆子要比两个女孩好上一些,但也显得有些慌乱。
  两个女孩每人手里拿着一支手电,因为手在哆嗦,导致手电光柱也随之抖个不停。老婆子手里倒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看样子她们之前一定和两个尸煞做过一番搏斗,可能因为武力不及对方,这才被逼到死角。如果我没及时赶到,她们这可能会在下一秒,肠穿肚烂,凄惨而亡。
  走到她们跟前,我没说话,情急之下,抬手拉住老婆子的一只小手,本想拉着她一起离开。
  不料这时,她身旁一个女孩冲我大叫一声:“大胆和尚,我姐的手你也敢拉!”
  被女孩这么一喊,老婆子竟有所悟似的,猛地把手抽回,眼睛不敢看我,脸上隐隐约约泛起一丝羞涩。
  我一愣,自知失态,赶忙掩饰说:“赶紧走吧,尸煞不好对付,等他们从地上站起来,咱们就麻烦了。”
  然而,我话音还没落,老婆子身边的两个女孩,同时把眼睛惊悚地看向我身后,旋即,同时“啊”地发出一声尖叫,登时吓了我一跳。
  我忙顺着她们的目光,回头一看……
  第二十九章 鸳鸯劫(10)
  我顺着两个女孩的目光回头一看,只见那对男女尸煞像两根木棍似的,从地上腾一下又立了起来。在他们怪诞的面目上,缓缓张开一个深邃漆黑的大窟窿,像是嘴的位置,却没有牙齿,十分怪诞恐怖,我当即也被吓的猛抽了一口凉气,心跳速度遽然加快。
  紧接着,从两个窟窿里传出两声夜猫子一样的怪叫,异常刺耳,听的人头皮都发麻,两个女孩听到声音双双把耳朵捂上,吓得瑟瑟颤抖。
  叫声落毕,两头尸煞飞身向我们扑来。
  见状,我们几人同时大惊,想躲,身后却是墙壁,无处可躲!
  就在这时,圆济从后面扑了上来,用他高大的身躯撞向男尸煞,噗通一声,一人一尸,双双滚在地上,瞬间扭打成一团。
  女尸煞见状,身子一顿,就想过去帮忙。
  我趁机把老婆子挡在身后,说了句:“你们先走。”说完,我向女尸煞迎了过去。身后,就听老婆子关切地叫了一声,元宵小心!
  来到女尸煞近前,我仗着自己的速度和灵活性,旋身转到女尸煞侧面,扣住了她的肩膀,随后抬腿在她小腿弯儿蹬了一脚,女尸煞整个身子被蹬的向前一倾,我旋即一手抓肩膀,一手扯胳膊,四两拨千斤,把她整个身体凭空拎起来,旋转半周,呼一下扔飞了出去。
  这时,圆济仗着人高马大,将男尸煞压在身下,轮起钵盂似的拳头,照定男尸煞脑袋就砸。我见状着急,大喊一声,不能这么打!不过还是迟了,圆济一拳头抡了下去。
  今天要不就到这儿吧,同学们,下课!!
  又是新的一天,今天估计比昨天要忙碌。
  就听大殿里传出“嘭”地一声闷响,其中似乎还夹杂着骨头碎裂声。
  当圆济收回拳头后,整个四指变的血肉模糊,指骨关节严重错位,似乎已经断裂。试想,全力砸在钢铁一样坚硬的尸煞脑袋上,手还能占得了便宜吗?
  我冲过去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扭头,见老婆子她们并没有离开,站在不远处用手电给我们照着亮儿,我赶忙冲她们一摆,招呼她们向大殿左侧那扇小门跑。
  几个人一起跑到小门前,连停都没停,鱼贯而入。
  穿过小门,又是一条狭长隧道。我当时都纳闷到家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大殿和隧道呢!
  隧道里,因为空间有限,几个人不能并肩跑,我让老婆子她们三个跑在最前面,圆济居中,我断后。可老婆子不依,非要和我一起断后,没办法。
  接下来,几个人沿隧道一路向前,没命的跑。
  跑出一段距离,感觉已经甩掉男女尸煞,我忍不住边跑边问老婆子:“这里到底什么地方?”
  老婆子扭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回答说:“古墓。”
  我又问:“那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
  老婆子顿了一下,回答说:“你没必要知道。”
  “刚才那两对男女是什么?是尸煞吧?”
  “比尸煞更厉害,他们是夫妻葬,学名阴阳煞,又叫鸳鸯劫,守护这座古墓的死士,男女同穴不同殿,男人下葬的那座殿叫阳煞殿,女的就叫阴煞殿,如果有盗墓者闯入,男人进入阴煞殿,就会惊醒女尸,反之,女人进入阳煞殿,就会惊醒男尸。这个地方,只有太监才能进来。”
  “为什么只有太监才能进?”
  “这个我也不清楚。对了,你们是怎么追到这里的?”
  “一路跟下来的。”
  “我不是不让你跟着我们嘛。”老婆子皱眉道。
  “那个……那个你还拿着我的东西呢,那块青石头,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我必须和你要回来。”
  老婆子闻言,迅速在身上摸摸了,然后脸色一变,说:“不好,我把那石头丢在大殿里了。”
  “什么?!”我闻言大急:“那石……那青石头我必须拿回来……”说着,我就想转身回去,却被老婆子一把抓住肩膀:“你不要命了,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那石头留在这里又不会自己跑掉,有机会可以再回来拿,如果这时命没了,还找谁要去?”
  我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皱着眉头一想,尸煞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今天只是被他们弄了个措手不及,而且有老婆子她们在场,我又不好暴露自己道士身份,等将来出去之后,好好装备装备,拿上些符咒童子尿什么的,再回到古墓,不但对付尸煞不成问题,找到玉刻也是易如反掌。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老婆子噗嗤一声笑了:“你着急的样子真好玩,那块破石头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我愣了一下,说:“当然了,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老婆子问:“你娘怎么会留给你这么一个破玩意儿,难道是件宝贝?”
  “宝贝?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宝贝,就是一块普通石头,我娘生前在一个山沟里看到,就拿回家给我玩了,现在看到它,就像看到我娘一样,它对我很重要的。”
  “哼,你一定是在骗我,看你紧张的样子,那玩意肯定不一般,再说,你一个出家人,已经四大皆空,还留着那些俗人的物品做什么……”
  呃!
  听老婆子这么一说,我就是一窒,说的也是,和尚都四大皆空,和尘缘俗世一刀两断了,哪儿还来的什么母亲遗物?这不是凡心不死么?这谎撒的,有失了水准。
  就在我无言以对的时候,跑在中间位置的圆济向后看了一眼,叫道:“师兄,那两头尸煞跟上来了,你们先走,我挡他们一阵。”
  我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隧道里两团黑影正在朝我们快速追来,我立刻冲他叫道:“不行,你们先走,我留下挡他们。”
  说罢,我立刻停下脚步。
  见我停下,圆济跟着也停了下来。这丑和尚真够义气!
  老婆子没停,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叫道:“你们谁都别留下,前面有道断龙闸,跑到那里把石闸放下就行了!”
  我一听,赶忙扯了圆济一把,随后跟上老婆子她们。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鸳鸯煞一起一伏的咆哮声,似乎不把我们肠子掏出来誓不罢休。
  我们不敢再说话,加快速度,玩儿命奔跑。
  两头尸煞虽然速度跟不上,但是他们身体坚硬,力大无比,卜一接触能占上风,时间一长,那就不好说了,虽说童子尿能够克制他们,我也是童子,但我也得有时间撒尿不是。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听老婆子在前面喊了一声,“到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我们已经来到隧道尽头,前面又是一间石室,不过这间石室整个成圆拱形,感觉就像个大圆球,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老婆子招呼我们赶紧进入石室,随后,她在隧道口一面墙壁上用手摁下一块石板,随着石板缓缓陷入墙壁,整个石室为之一震,众人身子跟着一斜。旋即,巨石摩擦墙壁的刺耳声在隧道里响起,发出隆隆轰鸣,似乎石闸设在隧道里面的。
  嗷——!
  没过多久,隆鸣中陡然传来一声不协调的怪叫,隆鸣声当即曳然而止。
  我以为石闸已经落下把隧道完全堵住。这时,老婆子举着手电向隧道里一照,大惊失色:“不好,石闸被那具男尸煞用身体抵住了!”
  说着,她又在墙体那块石板上摁了几下,石板纹丝不动。我也赶忙拿着手电朝隧道里照了照,就见那头男尸煞整个身子顶在一米多厚的石闸下,只露着一条胳膊在外面,膂力着实惊人,那个女尸煞这时矮身从石闸下钻了过来。
  就在这时,隧道里又传来轰轰巨响,石闸再次缓缓下落。我扭头一看,就见圆济抬起左手,和老婆子同时摁在石板上,把石板再次摁了下去。
  不知道为啥,看到圆济和老婆子一起摁下石板,心里觉得很不舒服,真希望和老婆子一起摁石板的人,是我……
  随着石闸缓缓落下,男尸煞的身体随着石闸渐渐矮了下去,看来尸煞的力气也是有极限的,男尸煞这时明显撑不住了。不过,男尸煞似乎心有不甘,猛地咆哮一声,身子再次向上奋力一顶,见男尸煞那股狠劲儿,我心里都跟着一颤,生怕他做出什么力挽狂澜的举动。幸好,没给他顶住,石闸还是一点点压了下去。
  女尸煞闻听回头,见男尸煞被石闸压住,忙转身拉住男尸煞露在外面的胳膊,拼命向外拖拽,不过已经晚了,再也拉不出来。随后,就听咯蹦蹦骨头挤碎的声音传来,男尸煞整个身子被压扁在石闸下面,紧接着,红黄色的液体从石闸与地面的缝隙里滋了出来,像几条水线似的溅落了一地。
  女尸煞这时身子拉空,蹬蹬蹬向后倒退好几步,等她站稳身形,手里只拉到男尸煞一条胳膊。
  霎那间,女尸煞抱着那条胳膊,在隧道口一声声怪嚎起来,像是在哭,听上去撕心裂肺,为之哀恸。
  @593421671 428楼 2014-05-16 15:03:00
  阿弥陀佛,施主贫道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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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道然 431楼 2014-05-16 15:13:00
  无量天尊。贫僧这厢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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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子桥人 457楼 2014-05-17 10:26:00
  道门当念“福生无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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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佛门也应该念“南无阿弥陀佛”呀!
  隧道里的一幕,几乎把我看傻了,老婆子来到我身边轻轻拉了我一把,我这才回神。
  随后,我们几个再次穿过一道小门,逃进一条隧道。老婆子说,穿过这条隧道之后,就可以到达外面,外面有阳光,尸煞不敢出来,我们也就安全了。
  几个人刚钻进隧道没跑多久,就听身后女尸煞发出一声凄厉怪叫,似乎愤怒到了极点,随后,后面传来沉重愤怒的脚步声,一步步一声声,像催命符似的,听上去震人心慑。
  我们几个同时脸色一变!

  第三十章 鸳鸯劫(完)
  听着女尸煞愤怒的咆哮,我心里一阵发毛,同时觉得这女尸煞也挺可怜可敬的,算是个痴情女人,不过这种女人一旦发起飙来,后果是不敢想象的。
  幸亏女尸煞速度不是很快,想要追上我们不太现实。就凭她这时愤怒劲儿,如果真追上我们,我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在隧道里大约跑了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一抹亮光。老婆子话里带着一丝兴奋,叫着说:“那就是出口,到外面我们就安全了!”
  几个人闻听,全都振奋精神,再次加快脚步。
  一时间,女尸煞被我们远远甩在身后,咆哮声也渐渐远离。几个人安全地先后冲出隧道,我又是最后一个,因为我又在断后,和老婆子一起断后。
  当我把老婆子先自己一步推出隧道,自己随后冲出隧道口那一霎那,眼前突然一片刺眼,强烈的阳光几乎照的双眼发花、头晕目眩,我来不及看四下状况,第一时间停下脚,把眼睛闭了起来。
  霎那间,只感觉衣裳被山风吹掠,柔和惬意,口鼻中的空气清新美妙,浑身上下被阳光照射的异常舒适温暖。
  此刻,一切的一切,不知道要比阴森漆黑的古墓里好上多少倍,恍若再生。
  就在这时,我听到隧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料想是那头女尸煞追了过来,心里猛然一紧,就像把眼睛睁开回头看上一眼。这时就听老婆子说话了:“没事,不用管它,它不敢出来的。”
  听老婆子这么说,我很快镇定下来,依旧闭着眼睛。
  隧道里的声音很快停下,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在隧道里渐渐远去,老婆子的话,果然没错,看来女尸煞惧怕阳光,放弃了我们,退回了古墓。
  追兵已退,危险解除,我们几个长长松了口气。
  站在隧道外,迎着阳光站了一会,感觉眼睛能够适应强光之后,缓缓把眼睛睁开。我首先左右一看,老婆子他们和圆济就站在我身边,这时他们依旧闭着眼睛,似乎还没能适应阳光。我举目再打眼向四周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头皮立刻犯麻。在我脚下三四步远的地方,竟然是无底悬崖,如果出了隧道我再向前跑几步,非一脚踏空栽下去不可。
  我们这时处在悬崖峭壁之上,所处的位置,在半山腰。半山腰突出一块平台,平台上方是陡直的山体,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从崖底卷上来的山风,凉飕飕的,让人心底发寒。
  再放眼扫看四周,山峦起伏,重重障障,一眼望不到头。
  眼前群山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只是过去看它们的位置不同,过去都是在大山顶部俯看,这时身处半山腰,因为角度低了,这些山看上去也比平常巍峨高大了许多。
  我这时猛然意识到,我们这时所处的位置,应该在山背面,也就是我们村子北边那座山的更北边。我心想,原来我们村子北边这座山上,竟还有这么一座大型唐代古墓,入口竟在半山腰,怪不得这么多年没给人发现。
  我又一想,之前老婆子带我们进入山体内部的那条山洞,应该是他们后来自己开凿的,应该临近山下位置,但是具体是大山的哪个方位,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因为那里土质比较松,也就是石头里夹着土层,施工时又没把山洞加固牢稳,所以导致了塌方,逼不得已才从这原装的入口处出来。
  这时,我忽然觉得身边有了动静,还没等我回头,就感觉有人拉我衣袖。扭头一看,是老婆子,老婆子冲我一笑:“走啦,他们都已经上去了,你还在发什么呆呢。”
  我回头一看,隧洞旁竟然顺着山体放着一道绳梯,直通山顶。两个女孩已经顺着绳梯开始向上爬,圆济则站在绳梯底下看着我们。
  我旋即也冲老婆子一笑,说:“你们先上,我还断后。”
  半山腰这个小平台,也就七八平方,距离山顶不算远,大约也就一百多米,绳梯是用手腕粗细的尼龙绳编扎的,非常结实,别说承受我们五个人的重量,就是再多五个也没问题,只是这种绳梯太软,不吃力,搞不好就会拧个个儿。
  很快的,我们忘记了先前女尸煞的威胁。依旧两个女孩在前,圆济居中,老婆子在我上面,我在最后。
  爬了能有十几米,老婆子在上面开口问我:“之前在古墓里,你们两个是怎么通过那个八卦阵的?”
  我一听,心说,这不能告诉她实话,要不然就会暴露我道士身份,老婆子机警过人,可没圆济那么好糊弄。我当即不答反问,说:“啥、啥八卦阵?”
  老婆子说:“就是那个回廊,回廊里有八道门。”
  “哦”我立刻装作一副想起来的样子,说:“原来那是八卦阵呀,我说那地方咋那么圆呢。”
  老婆子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可能在笑我白痴吧,她继续问:“你们是怎么过去的?”
  我一想,这该回答呢,后来想到先前那个小门上的血手印,回答说:“门口有血迹,我们顺着血迹过去的。”
  “哦”老婆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旋即,我也问了她一句:“你们不是一起五个人嘛,不是还有两个男的,隧道里我们见到一个,肚子被抓开了,另一个呢?”
  老婆子叹了口气,回答说:“在八卦阵时,他为了把尸煞引进‘死’门,跑进了‘死’门里……”说着,老婆子话里带出一丝懊恼:“可惜,那对鸳鸯煞好像知道八卦阵的厉害,根本就没上当,白白浪费了一条人命。”
  爬山是件费力气而又无聊的事情,更何况一百多米。这时话匣子一打开,我感觉就这些停不下来,我就问老婆子,当然我没敢问那些敏感问题,例如,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出口,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怎么会有绳梯等等等等。我问了一些,我眼下很想知道的私人问题。
  我问老婆子:“老奶奶,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老婆子闻言咯咯一笑,逗我说:“你猜。”
  我说:“俺可不傻,我看的出来,你不是位老婆婆,你应该是为漂亮的妙龄少女,你的那张脸一定做了啥易容术,对吧?”
  老婆子闻言,身子一顿,她的骤停,差点导致我脑袋拱到她鞋后跟儿上,被迫也挺了下来。
  过了一会,老婆子继续向上爬,并且又咯咯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你很奇怪我这么老一张脸,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声音,还有我的手……”老婆子说到这儿,又停了下来,似乎想起我拉她手的情形。
  我见状忙解释:“我当时情急之下,我不是有意拉你手的……”
  “没关系,我不怪你,如果换成平常,你的手可能已经被人砍下来了。”
  我闻听一咋舌,老婆子到底什么来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动不动就砍别人的手,黑社会么?
  我没说话,就听老婆子继续说:“小和尚,你是不是对我很好奇?不错,我这张脸只是一张高仿面具,你……是不是很想看看我的庐山真面目?”
  我一听,脸上觉得有点发烫,说真的,我还真想看看,哪怕一眼也行。不过,我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老婆子继续说:“小和尚,别忘了,你可是出家人哦,最好别动凡心,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年龄呢,其实和你差不多,可能比你还要小一点,如果你想看我的真面目,除非你还俗,或者……给我做保镖,我让你看个够!”
  我一听,违心地说:“那还是算了吧,我好奇心……不强。”
  “呵呵,假话!”老婆子随后把话锋一转,说:“我希望你们这次回去之后,能够对这里的事守口如瓶,如果要是说出去,可能会给你们惹来大麻烦。”
  我忙说:“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就当做了一场噩梦。”
  “那就好!”
  几个人很快爬到山顶。站在山巅,我举目放眼向四下看了看,暗自记下这时的方位,因为这地方,我很快就会再来,玉刻还在洞里,那玩意,绝不能让它留在这里。
  我的心思,似乎被老婆子察觉到了。她几步走到我身边,低声说:“小和尚,别看了,我们的人很快会把这里守起来,不可能再让你从这里进入古墓。”
  我一听,立马着急起来,一转头,就见老婆子已经招呼两个女孩离开。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几步之后,老婆子突然抬起手,头也没回把手举起来晃了晃。我定睛一看,一阵哭笑不得,个死老婆子居然敢骗我。
  在她手里,分明捏着我那块玉刻。我抬脚就追,不料老婆子背后像长着眼睛似的,回身向我甩出一件物品。
  那东西快速向我飞来,我一惊,随后定睛一看,那东西正是在古墓时老婆子手里拎的那把匕首,这时匕首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一道笔直的寒光,直冲我胸口射来,速度之快,犹若闪电。
  我大骇,身形陡然停下,就在匕首距离我胸口不到三寸位置,眼看就要钻进我身体时,向旁边一侧身,与此同时抬起两个手指头,匕首还未从我身边掠过之前,用两根手指生生夹住了它。
  随后,远处传来老婆子爽朗的笑声:“小和尚,伸手果然不错哦。姐不白拿你的东西,那匕首送你了,记住,看到它,千万别想起我哦,咯咯咯咯……”
  我想追老婆子她们,不过已经被她们走远。看着手里的匕首,一阵发呆。心说,看到它,我不想你我想谁?女人就是爱说反话,再说,送人东西有这么送的吗?我动作稍慢一点,直接就要了我的命。
  这时,耳旁突然响起圆济沉闷的声音:“南无阿弥陀佛,业障业障,鸳鸯煞乎?鸳鸯情劫也……”
  当时,我不明白圆济这话什么意思,很久以后,我才幡然醒悟……
  鸳鸯情劫!
  今天,断断续续,又消耗了我三章,每天这么弄,总有一天入不敷出……
  我知道爷爷平常把钱都放哪儿了,只是我这人虽然满嘴的谎话连篇,可从来没拿过家里一分钱,没钱就向爷爷母亲要,即使自己心里再想花钱,也从没干过偷家里钱的事。不像我们班里有几个同学,偷家里人的血汗钱,偷的是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在我看来,偷家里父母的钱,是最可耻的行为,是对生你养你的父母最大的践踏与羞辱。
  我这次偷钱,真的是无奈之举,心里满带着对爷爷和母亲的愧疚,满带着负罪感,从爷爷藏钱的地方,取出了一张大团结(十元)。
  当时的笔记本,两张外皮儿都是那种略微粗糙些的薄草纸,我们这里俗称“洋灰纸”,土黄略暗些的颜色,除了两张外皮儿,里面都是青一色的白纸。对了,那种外皮,和现在的工作笔记本的外皮儿是一种纸质。
  当时具体每本的价格,我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我买的是最厚的那种,而且一口气买了六本。买完笔记本之后,我就把剩下的钱一分没动的又放了回去,当时还想着,等以后自己能挣钱了,再加倍还回去。
  我买书的那个小卖部,就在我家东边这条水泥路上,离我家不太远,所以,我临走时,就把那本《奇门杂谈》扔进了水里。当我拿着笔记本回来时,那本书刚好被水浸透,上面的字也清晰的显现了出来,我把书捞出来之后,放到一边,又把那本《太衍符咒录》扔了进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好意的,又尼玛错了!
  @无可取代8866 479楼 2014-05-17 19:34:00
  精彩,还收道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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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阿弥陀佛,贫道只是写书,不收弟子,施主莫怪……
  @湘西小道 483楼 2014-05-17 21:32:00
  楼主有读书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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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呀,206687646太一书友群,欢迎加入!
  第三十一章 返回寺庙
  看着老婆子远去的背影,我莫名其妙叹了口气,心里希望还能够再见到她,虽然只有声音和一双如玉般的小手,却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想要忘记只怕很难了。
  因为圆济之前在洞里打了男尸煞一拳,右手受伤。下山后,我便陪着他来到附近一个村子里,找大夫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大夫说,骨头没事,只是关节有点错位,已经帮他捏了回去,短时间内最好别再使用右手。
  给圆济包扎好伤口之后,我们走出小诊所,两人并肩站在村口路边儿发呆。这时已经傍晚时分,天空只剩最后一缕余光,西方残阳似血,看上去满目凄凉。
  看着三三两两从地里下田回家的村民,有说有笑,仿若雀鸟归巢。触景生情之下一寻思,我们现在该去哪?哪里有我们容身之处呢?我想回家,可是……再说,如果圆济跟我一起回家,我道士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
  想到这儿,我和圆济心有灵犀般,相顾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只是,他叹他的,我叹我的,声音动作相同,寓意却大相径庭。我的叹息,可能要比他的复杂的多。这时,我真有点后悔,后悔之前还不如答应老婆子当她保镖,至少晚上睡觉不用露宿街头。
  最后,我提议还回寺庙,跟方丈好好解释解释,不过不能说古墓的事,只能说警察已经查清楚,我们两个是冤枉的,把那两个女孩抓了起来,把我们给放了回来。
  圆济闻听,把头摇了摇,表示他不想撒谎。我说,你可以不说话,撒谎的事,交给我一个人就好了,我反正已经破了诳戒,再说几句谎也就那么回事。
  圆济一听,满眼感激地看我一下,深深点了点头。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谁愿意整天撒谎蒙人。
  两个人一路沉默不语回到寺庙,守门僧见我们回来,也没阻拦。我们很快在方丈厢房找到方丈,依照我们之前编好的谎话,由我开口,和方丈天马行空胡诌了一通,而圆济拿出招牌姿势,低着脑袋,双手合十,可能是替我在佛祖面前忏悔吧。
  胡诌完之后,我把老婆子留给我的那根钉魂桩给方丈看了一下,告诉方丈,一切都是因为这根木签子引起的。方丈把钉魂桩拿过手里看了看,之后一脸凝重。从眼神里闪烁的光芒来看,他似乎曾经接触过这东西,不过,我不敢多问,怕自己问多了让他起疑心。
  我夹着对他说,得告诉寺里所有的出台僧,以后再见到这东西,最好别碰,要不然和我们一样,会惹麻烦的,这次我们只是侥幸躲过一劫,下一次,只怕就没这么便宜了。
  方丈闻言,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钉魂桩发呆。
  最后,方丈抬起头,欣慰地冲我点了点,一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似乎把那根钉魂桩的事抛到
  了一边。
  我知道他这时为啥高兴,一来,他的弟子没有犯戒,让他保住了脸面。二来,他是真心舍不得我们两个好和尚,一个悟性高,一个佛心诚。不过,在这里我必须再次重申,我表面是和尚,骨子里是道士,是太一道未来的第三十七任掌教,我是个被爷爷逼来的假和尚,我从来没忘记过我道士的身份,当和尚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公开身份。
  最后,我没经圆济同意,兀自向方丈提出一个要求,请他把我和圆济搭为一组,做出台僧。方丈闻言,竟然连想都没想,一口答应,随后方丈问我圆分怎么办,我说,能不能让我们三个一起?
  方丈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寺从没有过三人一组做出台僧的先例。我说,啥事儿总有头一回,如果当年没有如来佛祖第一个剃发为僧,又哪来我们佛门弟子?
  方丈听我这么说,两只眼睛又瞪大了,再次夸我悟性高,随后说,让圆分、圆济跟着我一起修行,也是件好事,最后点头答应。我心说,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他们两个将来指不定都会被我从和尚拐带成道士,即便他们不当道士,也得是吃肉、喝酒、抽烟的酒肉和尚。
  我知道他这时为啥高兴,一来,他的弟子没有犯戒,让他保住了脸面。二来,他是真心舍不得我们两个好和尚,一个悟性高,一个佛心诚。不过,在这里我必须再次重申,我表面是和尚,骨子里是道士,是太一道未来的第三十七任掌教,我是个被爷爷逼来的假和尚,我从来没忘记过我道士的身份,当和尚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公开身份。
  最后,我没经圆济同意,兀自向方丈提出一个要求,请他把我和圆济搭为一组,做出台僧。方丈闻言,竟然连想都没想,一口答应,随后方丈问我圆分怎么办,我说,能不能让我们三个一起?
  方丈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寺从没有过三人一组做出台僧的先例。我说,啥事儿总有头一回,如果当年没有如来佛祖第一个剃发为僧,又哪来我们佛门弟子?
  方丈听我这么说,两只眼睛又瞪大了,再次夸我悟性高,随后说,让圆分、圆济跟着我一起修行,也是件好事,最后点头答应。我心说,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他们两个将来指不定都会被我从和尚拐带成道士,即便他们不当道士,也得是吃肉、喝酒、抽烟的酒肉和尚。
  临走时,方丈冷不丁看到圆济缠纱布的右手,问他怎么回事,圆济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眼珠一转,忙说,这是被那些村民给打的。方丈转脸又问我的僧袍哪儿去了,我说,给那些村民扒下来烧了,以后咱们不能再随随便便把庙里的人交给村民了,遭孽待啊。
  方丈听了露出一脸惭色,长长念了声阿弥陀佛,听上去似乎意喻深远。
  离开方丈厢房,我回到自己厢房,推门进去之后,就见圆分哭丧着脸正在收拾铺盖。我刚要问他怎么回事,他转身看到我,立刻把眼睛瞪的老大,双手一松,抱着的铺盖卷儿掉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问他:“圆分,你这是干嘛?”
  圆分愣愣地看着我,不答反问,话语里充满惊讶:“师兄,你、你咋回来啦?”
  “怎么了,很奇怪吗?”我抬手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屁股坐在了他床上。
  圆分依旧保持惊讶说:“我下午睡醒没看到你,到外面一打听,他们说你调戏女生,给人抓进了局子里,咋啦,你、你这么快就越狱啦?”
  我一听,气的差点没抬脚踹他:“你师兄我是那样儿的人吗,你看我像调戏良家妇女的人吗,师兄我没犯事儿好不好,被人冤枉的好不好?”
  “真哒?!”圆分一听,原本沮丧的肥脸立刻乐开了花儿,眼睛都快挤没了:“我就说嘛,咱们昨天一起回来的,有我看着你,你根本就没作案时间,白天作案又太危险,你恐怕有那心思,也没那胆儿……”
  “你……你丫的还想污蔑我!”我猛地从床上站起,抬手在他脑袋上来了个暴栗。
  圆分抱住脑袋干嚎道:“我相信我相信,你回来就好,我就不用搬回大厢房了。”
  听圆分这么说,我看了看被他掉在地上的被子,有点不乐意:“原来你收拾被子是想搬回去啊。”
  圆分忙解释说:“不是想搬回去,是让我搬回去,你进了号子,没人跟我搭伙,我也就不能再当出台僧,必须搬回大厢房,做回我的扫地僧。你回来我就不用搬了,他吗的太好了!”
  圆分话音没落,厢房门被人吱扭一声推开了,圆分立刻吓得脸色大变,冒了一头冷汗,因为他最后那句话里带了个“他吗的”,给其他人听到,免不了要受罚,即便他爹是庙里二把手儿也不行。
  等看清来人之后,圆分显得愈发紧张,我则松了口气,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圆济。
  圆济这时也抱着一大堆东西,衣服被子经书什么的。
  圆分显得有点愕然,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奇怪,以后咱们三个一起搭伙出台,方丈要圆济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还说要我好好带你们两个。”
  圆分闻言,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说:“这好,这好……”说着,赶忙把自己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给圆济让开路。
  圆分和圆济早就认识,只是因为圆济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势,圆分在寺庙里的等级也比较低,两个人几乎没说过话。
  我这时才知道,圆济这家伙,出台没有伙伴,独来独往就他一个,这也是他之前被老婆子他们冤枉时,没人出来帮他辩解的原因。圆济这次离开寺庙两天两夜,谁也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今天早上他刚回庙里,就被老婆子他们找上门,把全寺庙的和尚都搞懵了,以为他在这两天两夜里,真做了什么有辱师门的事。
  话说回来,就我当时的情况来说,如果圆分在场,老婆子他们想冤枉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随后,因为圆济手上有伤,不太方便,我和圆分帮着他从大厢房搬来一张空床,又帮他把被子铺好。
  料理好一切之后,太色渐渐黑了下来。我坐在圆分床上,闲的没事,就在心里盘算,等吃过晚斋,找个什么借口出去一趟,回家看看。说真的,我这时真的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非常担心爷爷,担心我们的太一观。
  这时,就听圆分坐在圆济床头,正和圆济说话。圆分说:“圆济师兄,以后咱们三个一起出去,这都师兄师弟的叫,不好分辨,你说是吧?”
  圆济坐在一条凳子上,低头检查着自己的右手,听圆分这么说,没说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圆分见状,接着又说:“要不咱们这样,咱们三个排一下顺序,你看行不行?”
  一上午了,咋就没一个人说话呢?
  圆济依旧没说话。
  随后,圆分一指我:“圆萧师兄,你叫他师兄,我也叫他师兄,他是咱们公认的老大,咱们以后私下里就叫他大师兄,你看行不?”
  圆济抬头看了圆分一眼,又看了看我,我冲他一笑,他却冲了点了点头。
  “那好,大师兄咱就这么定下了。”圆分说着,一指自己:“因为我比你和大师兄认识的早,也比你和他搭伙早,我以后就是二师兄,你看行不行?”
  “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三师弟。”圆济很干脆,从凳子上站起身,先恭恭敬敬冲我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叫了声大师兄,然后,冲圆分施礼,叫了声二师兄。
  圆分一听,俩眼睛都快乐没了,白捡了个便宜“二师兄”。
  我们之间的师兄弟排名也就被这么定下了,如果按照年龄排名,刚好相反,圆济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二十岁出家;圆分今年二十一岁,十六岁出家;而我,今年二十岁,其他的,咱就不说了,你们懂的。


  第三十二章 不速之客(1)
  是夜,吃过晚斋,我让圆分他们两个留在厢房,自己找借口离开了寺庙。
  步行将近一个小时,我回到了家,也就是我们的太一观。
  此刻苍穹无月,繁星满布,微风吹过身旁,略微带起一丝寒意,远处山下民房偶尔闪动着几许灯火,四下里悄静一片。
  站在观门前抬头一看,心里不免一阵心酸,上面的牌匾果然被人摘下,看上去显得很空落,不知道是我眼睛空落,还是心里空落,反正很空落。
  走到门前,见观门被一把铁锁锁着,心里又是一阵惆怅,爷爷果然离开了,他会去哪儿呢?
  我没多想,从破窗户里爬进了屋,然后摸黑走到房门后的墙边,那里有根灯绳,我想把灯拉开看看家里的情况。但是,当我拉下灯绳,开关只传来“咔哒”一声轻响,灯却没亮。我心里一阵气恼,看来有人把俺的电也给掐了,他吗的,落井下石也不带这样儿的!
  无奈,我只好向正堂的供桌摸去,桌上有鼎香炉,香炉两旁放着两根蜡烛,虽然是给太一神烧香时才用的祭蜡,但是把它们点燃也是可以照明的。
  刚刚摸索到供桌旁边,还没等我把裤兜里打火机掏出来,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踢嗒踢嗒,由远及近,好像是冲我家道观来的。我立刻警惕起来,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随后,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说:“没错了刘晨,就是这里……哎?道观的牌匾哪儿去了,怎么还锁着门呢,没人么?”
  “张哥,没人更好,省得咱麻烦。”另一个年轻点的声音传来。
  我一听,果然是冲我家道观来的,还不止一个,忙猫下身子,轻手轻脚来到窗户边,俯下身子趴窗户沿儿上,向外瞅了一眼。
  就见房门口站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在他身边,我惊愕地看到,还有一条飘忽不定的红色人影,身材修长,红发白脸,暗夜里显得分外妖异。人影这时刚好一龇嘴,右牙床上露出一颗雪亮的小龅牙,精光闪闪。
  一人,一厉鬼?
  红毛厉鬼,在鬼魂里比较高级的存在,和那些孤魂野鬼相较,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它们已经具备凝魂成体、触碰阳间实物的能力,实力非同小可,一般道行稍差点的法师,很少会去招惹它们。鬼魂想要修炼到这种程度,很是不易,不但要苦下工夫,还要有天大的机遇,几乎是万里有一。眼前这红毛厉鬼在鬼里算得上凤毛麟角。
  我在心里一揣摩,这红毛厉鬼不好招惹,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不要和这家伙起冲突,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想对我家道观不利,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跟他硬碰一仗。
  这时,红毛厉鬼向四下看了看,几步走到墙边,看那架势,好像要穿墙进来,一旁的白发老头儿赶忙拉住了他,老头儿说:“好鬼走门,恶鬼穿墙,别这么干。”
  红毛厉鬼还挺听话,被老头儿一拉,立刻停下,叉腰站在墙边不再动作。
  这时就见老头儿从身上掏出个什么东西,因为天太黑,我看不清楚,然后嘭一把摁在了门口铁锁上,嘴里跟着低声念道:“一纸灵符阴阳断,破挞金锁天门穿!断锁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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