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贫僧乃是道士……

  @Ayougesi 301楼 2014-05-14 12:06:00
  好看,不MARK对不住楼主啊。
  楼主,继续加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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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没等我再看第二眼,老婆子把脸转向了那群俗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避开我的眼神。她哑着嗓子对那群俗人叫道:“乡亲们,既然俩女孩已经指出另一个和尚,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处置这两个畜生?”
  老婆子这么一问,人群再次沸腾。
  “先痛打他们一顿,再送去公安局!”
  “让公安把他们都枪毙了!”
  “先打个半死再说!”
  喊叫中,有几个比较热血沸腾的年轻村民,上来就想抓我胳膊,那意思,是想把我跟那黑和尚一样,也摁地上。我是干啥的?三岁起就跟爷爷练功夫,五岁起,拳打铁砂袋,身绑青石板,十六岁负重一百二十斤跑山路。这时别说几个普通村民,就是三五功夫高手想抓住我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眼下这状况,不是用武力就能解决的,相反,越打事儿越大。

  @一个随便的人W 304楼 2014-05-14 12:18:00
  饭没吃成,,人太多,一会再吃,顺便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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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不会是为学生吧?
  我忙侧身向旁边一闪,躲开几个村民,大喊一声:“先等等!”紧接着,我抬手一指老婆子:“你们说我欺负这两个女孩,有什么证据?”
  “哼,证据?这两个可怜女孩说的话,就是证据!”老婆子把嗓门提高了,依旧显得沙哑。
  我瞪着老婆子,阴阴一笑:“依着你的话,那我要是说,我没欺负她们,我欺负的是你,算不算证据?”
  “你、你……小秃驴,你放肆!乡亲们,你们还愣着干啥呀,没听见小秃驴说啥吗?天杀的小秃驴哟……”
  就在老婆子话音没落,几个热血村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直在旁边没吱声儿的,圆分他爹本尘暴喝了一声:“圆萧,你太无理了!身为佛门弟子,怎么能说出如此有悖人伦的话,圆觉圆悟,还不把圆萧押下去!”
  我见本尘说完,竟冲和尚群堆儿里使了个眼色,两个二十五六岁的秃子立刻从和尚堆儿里跑了出来。
  见俩和尚冲我过来,本身想躲,随后转念一想,被和尚抓住,总比让那些村民抓着强,和尚还能顾及同门,那些村民可是啥也不说,而且都在气头儿上,搞不好一上来先把我胳膊撅折了。
  我站着没动,任由圆觉圆悟来到近前,扯着我的两条胳膊,拧到了背后。随后,押着我就走。
  我一看这阵势,心说,他们这不是在帮我么,把我押走了,我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看来圆分他爹这是爱乌及乌,知道我和圆分是搭档,暗中帮我呢。我心里一阵庆幸。
  不过,圆觉圆悟押着我还没走出几步,那可恶的老婆子把手里拐棍横在我们面前,拦住了去路,冷冷问道:“你们等等,你们这是准备把这小畜生押哪儿去呀?”
  一旁的本尘见状,赶忙紧走几步来到老婆子身边,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老施主,本寺挂名弟子圆萧方才对您老人家出言不逊,犯了嗔戒,贫僧准备送他去净孽洞,面壁思过……”
  @无可取代8866 307楼 2014-05-14 12:33:00
  楼主加油,精彩的姑事会吸引天涯上的看客,估计用不了多久会上天涯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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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么乐观。
  “面壁思过?这位大和尚,面壁思过是假,你有心包庇才是真吧?出言侮辱我老婆子是小事儿,你可别忘了,他欺负了那两个女孩,他也犯了色戒,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老婆子面带不善,冷森森道。
  本尘闻言一滞,还好当了二十几年和尚,练就出一身淡定,并没有脸红现象发生,他随后赔笑道:“老施主,言说圆萧欺辱两位女施主,贫僧有些不信,昨夜圆萧与贫僧小徒一直留在寺院,从未走出山门半步,说他欺辱了两位女施主,岂不是笑谈?若两位女施主执意咬定圆萧欺辱了她们,那可有什么实质凭证?所谓空口无凭,不足为信也,阿弥陀佛……”
  老婆子听本尘说完,小小惊诧地看了本尘一眼,她没想到一个看似木讷的和尚,还挺能说。不过,她嘴角随即挂起一丝阴冷的笑意,似乎早有准备,她冷瞅着本尘说道:“你也跟我要证据?那好吧……”老婆子说着,扭头向年纪较小的女孩说道:“闺女,把你昨天夜里从这小畜生衣服里掏出来的东西,给这位大和尚看看吧。”
  年纪较小的女孩闻言,抹着脸上的眼泪,点了点头,把手伸进裤兜里,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然后平托在手掌心,走到本尘近前,先给本尘看了看。随后,又举在手里,让众人看了看。
  “这是在他欺负我的时候,我趁他不注意,从他衣服里掏出来的……”
  我打眼一瞅女孩手里举的那物件儿,脑袋当即嗡了一声……


  第二十二章 鸳鸯劫(3)
  玉刻??
  女孩手里竟然拿着我的玉刻,我脑袋当即嗡了一下!
  不可能!
  我忙把手伸进右边裤兜里,一摸,心里旋即窜起一股寒意。
  裤兜里竟然空空如也!
  除了玉刻,还有我从赵杰头上拔下的钉魂桩,之前全在右裤兜里放着,可现在,全没了!
  我愕然地盯着女孩手里的玉刻,脑子里混乱成了一团。
  难道我昨天喝多,在路上摔跟头把玉刻摔丢了,又被这小丫头捡了去?不可能,如果是被她捡去,她又怎么知道这东西是我的呢?玉刻现在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儿,就是把我自己弄丢了,也不可能把它弄丢。
  难道昨天晚上我真的酒后失德,对俩姑娘做了啥坏事?玉刻被她们摸去了?好像也不可能,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事,我不可能一点都不记得,再者说,都喝成那样儿了,路都走不好了,还能对俩姑娘耍流氓?只怕人家一根指头都能戳翻我。
  我怔愣在当场,像个傻子似的呆呆看着女孩手里的玉刻,混乱的脑子里前思后想,就是想不明白。
  这时,本尘说话了:“圆萧,那位女施主手里的青石,可是你的?”
  听本尘问我,我没回答,因为还在发着愣苦苦思索。
  “圆萧,那位女施主手里的青石,可是你的!”
  本尘提高声音又问了我一遍,我这才回神,赶忙冲他点点头,说道:“是我的。”
  本尘闻言,蹙了下眉头,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接着问我:“你的物品,怎么会在这位女施主手里?”
  我苦笑一下,说:“我不知道。”
  “那你昨天晚上是否离开过寺院?”本尘接着又问。
  “离开过,昨天晚上,我随寺里几位法僧去赵庄做了场超度法事……”这事瞒不住,因为我发现有几个法僧就在这里,如果我这时说自己昨天没出去过,便又犯了佛门里的“诳戒”。
  “后来呢?后来又做了些什么?”本尘似乎并不知道我和圆分昨天晚上出去的事,这时听我说出去过,脸上多少显得有些不自然。
  “后来,后来我……”
  我一想,这该怎么说?后来我和圆分又返回赵家,救了赵大宝儿子一命?然后我们在赵家又是喝酒又是吃肉,最后酒喝多了,一路摔回了寺庙?要是这么说,只怕不比调戏良家妇女罪过轻。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回答,这时和尚堆儿里有个家伙说话了:“后来,我们做完法事离开赵施主家,半路圆分师弟说肚子疼,圆萧师弟便陪着他回赵庄找大夫。今天清晨我听守门师弟说,他们两个黎明才回来,而且醉晕晕一身酒气,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
  没等那家伙说完,我脑门儿冷汗已经下来了,扭脸向和尚堆里扫了一眼,就见说话那货,正是昨天的领头法僧。我顿时在心里把这货亲娘问候了一十八遍,丫不说话,没人把你把哑巴卖了,落井下石,这石头扔的麻痹真是时候!
  “圆萧!你圆烨师兄说的可是真的?”本尘的老脸明显变得很难看,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倍,似乎快要淡定不住了,或许,他是怕这件事牵扯到他亲儿子身上。
  “嗯”我点了点头,旋即在心里一琢磨,都这份儿上了,自己已经没啥回旋的余地了,这时最好把伤害面儿降到最低点,本尘不是怕事情扯到圆分身上嘛,那我就一个人扛下来好了。于是,我斩钉截铁地说:“圆烨师兄说的不错,不过,酒是我一个人喝的,圆分没喝,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没来金灯寺之前,就是个酒肉和尚,向来荤素不忌……”
  我这话一出口,本尘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并且向我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我看在眼里,只能心里苦笑。
  不过,还没等我把话说完,那死老婆子突然一阵桀桀怪笑:“好啊好啊,酒肉和尚?荤素不忌?小和尚,如此说来,你也不忌女色吧?昨夜你见两个女孩相貌不错,动了色心,借醉欺负了她们,对吧?”
  我靠,什么叫“对吧?”,和尚喝酒吃肉就得好色?个死老婆子这是什么崴理论。
  我心里的火儿腾一下窜了出来,没见过屎盆子能这么硬往别人脑袋上扣的。
  我瞪了老婆子一眼,此时,越来越觉得这老婆子十分刁钻可恶。与此同时,心里忽然觉得这事儿显得十分蹊跷,她们这么诬陷我,好像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动机和针对性的,也就是说,这可能是被人提前策划好的。
  此刻在我看来,所有这些,幕后一定有支黑手在操纵着,而那个幕后黑手,应该就是这老婆子。
  @一个随便的人W 317楼 2014-05-14 13:07:00
  俺要马上离开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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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翘课么?
  旋即,我想起刚才下台阶时,这老婆子曾经撞了我一下,会不会是她?会不会是她当时趁机偷走了我的玉刻,然后让两个女孩拿玉刻来陷害我?
  想着,我忍不住向老婆子眼睛窥了一眼,就见老婆子明亮的眼睛里,此时倏地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狡黠,刚好被我捕捉到。
  我心里顿时一沉,自忖道,看来真的是被人给盯上,跳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进里。
  我又偷眼向四周瞅了瞅,见那些村民这时全部一脸愤懑,和尚堆儿里这时对也是我不屑一顾,刚才给我落井下石的圆烨,更是一脸古怪。
  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脑子冷静下来,暗自分析:眼下局势对我十分不利,僧俗两方面都不站在我这边,如果我再有什么过激举动,恐怕会引起僧俗两方众怒,到那时候,我恐怕真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嗯!这时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将计就计,看看她们还有什么后招儿,小心见招拆招!如果真不行,就打出去,相信这些人还拦不住我。
  于是,我把头一低,不再说话,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爷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爱咋咋地吧!
  就听老婆子对本尘说道:“大和尚,人证物证俱在,你看这个小和尚该如何处置呢?”
  本尘一脸难色,似乎不想接受眼前的事实,把眼睛闭了起来,然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山门不幸,来人,将圆萧重杖五十,因其并非在本寺出家,逐出本寺,永不留驻……”
  接下来的事,就没啥可细讲的了。我和那黑和尚圆济一起被摁趴在地上,挨了五十下白腊杆子。可能我刚来他们寺庙里的,和那些执法僧没啥感情,而且我还是个酒肉和尚,挺让他们痛恨,根本没对我手下留情。我那五十白蜡杆子,瞎子都能看出来,比那黑和尚的重了好多,原本昨天在赵家就弄了一身伤,这么一来,浑身算是没一块好地方了。
  我一边受刑,心里一边忍不住把这些人挨个儿骂了遍。这五十下白腊杆子小道我记下了,赶着有朝一日,加倍返回,特别是那俩死丫头和那死老婆子,对,还有那个落井下石的圆烨!
  挨过五十白腊杆子,被执法僧从地上架起之后,那些村名一窝蜂冲了上来,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货,还带了绳子,三下五除二把我和黑和尚五花大绑。
  随后,那些村民像批斗牛鬼蛇神似的,浩浩荡荡押着我们出了山门。
  沿路大约走了能有四五里路之后,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一回头,那些押解我们的村民不知啥时候全都不见了。
  就在这时,我被人猛地在头上套了个黑色塑料袋,眼前顿时漆黑一片,我大吃一惊,想挣扎,两个肩膀却被人大力摁着。
  我大吼道:“你们到底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老实点,要不然有你小和尚罪受的。”
  莫须里,一个极其悦耳动听的女人声音传来,虽然语气里充满威胁,却让我觉得犹如甘泉沁心,舒服至极,我心里的慌乱无形中少了几分。
  我敢确定,声音不是先前那两个女孩的。
  这时,黑和尚圆济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女施主又是你,你为何与小僧过不去?”
  “丑和尚,你也少说废话,你们两个,老老实实跟我走,到地方自然会放开你们……”
  女人声音再次传来,在我听来,犹如神曲,直如天籁!


  @一个随便的人W 317楼 2014-05-14 13:07:00
  俺要马上离开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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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道然 318楼 2014-05-14 13:35:00
  翘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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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随便的人W 323楼 2014-05-14 14:40:00
  也不是逃课,是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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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恭喜你呀,终于从幼儿园毕业了!!
  第二十三章 鸳鸯劫(4)
  黑色塑料袋蒙着头,被人推推攘攘,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脚下山路崎岖,一路跌跌撞撞,身体被绳子捆着,重心不稳,摔了好几个大跟头。
  后来,耳旁传来呼呼风声,声中带着几许沉闷,同时,感觉身上不再被下午的阳光照射,四周温度骤降,变得阴气森森,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好像被他们押着走进一个阴冷潮湿的山洞。
  走了没多久,我趁机咳嗽了一声,咳嗽声在头顶上方嗡嗡回荡,传出去老远。根据起伏不断的回声判断,可能真的是个山洞,也或者是条宽长的穿山隧道。从路程和方位来看,好像离我们村子不太远。
  很快,我又从洞里传来的脚步回声中判断出,我们应该有七个人,三女四男,因为有三条脚步较轻,应该是女人的,另外四个,除了我的,其他三个脚步很重,应该是男的。
  在山洞里走了不多时,连续拐了两个弯儿,都是向右拐的。随后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同时,我脑袋上塑料袋被人摘下,接着,几团跳动的火光映入眼底,眼前顿时明亮了许多。
  蜡烛?
  那团跳动的火光竟是几根蜡烛,就放在我眼前不远处的石台上。
  我忙闭上眼睛,把眼珠在眼眶里使劲儿转了几下,让它能够适应当下光线,随后睁开眼睛,借烛光向四下看去。
  这里似乎是间石室,不大,五六平米见方,墙体全部用条石板砌垒而成,顶部是个穹弧形,也是用石条根据拱形力学原理砌成,从这些石条上的灰暗颜色可以看得出来,石室年代非常久远。在石室一个角落里,杂乱堆放着一些破损的瓶瓶罐罐。在我左手边有道一人多高的小石门,刚才我们应该就是从那里进来的。石室里有股怪臭味儿,味儿不大,却非常难闻,好像是从石室外面飘进来的。先前被塑料袋罩着脑袋,并没有闻到。
  黑和尚圆济在我右手边站着,他没有四下张望,眼睛死死盯着放蜡烛的石台后方。
  把石室打量一遍之后,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在放置蜡烛的石台后面,站着几条人影,在跳动烛火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怪谬。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瞅,中间那个,正是那可恶的老婆子。在她身边,那两个女孩站立在左右,好像两个使唤丫头。在她们身后,还站着两个身体强壮的彪悍男人,似乎是保镖或者打手之类的存在。两男两女整个以老婆子为中心。
  此时,老婆子满脸阴森森的笑容,像个奸猾的老巫婆,轻描淡写盯着我和圆济。
  我很快定了定神,开口问她:“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
  老婆子闻声一笑:“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她一开口,我立刻吃了一惊,竟然是之前那个天籁之音,老婆子声音好听的简直难以形容。
  这时我发现老婆子手里的拐杖不知去了哪里,身体也不再佝偻,挺的笔直,宽大的对襟衫儿掩不住她胸部突出的少女情怀。
  我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老婆子这张脸,只是一张假皮,在这张假脸皮后面,应该还有一张无比年轻的脸。
  老婆子说罢,像个可爱的少女,把双手俏皮地背在身后,脚步轻盈地向我走来,看上去,浑然不像七老八十的耄耋老人。
  老婆子来到我面前,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露出光芒,像看稀有动物似的,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最后她戏虐地说:“这么漂亮的男生,竟然当了和尚,真是可惜了呢。”说完,咯咯咯兀自笑了起来。
  我这时可没心思跟她调笑,冷冷瞪了她一眼,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陷害我,又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
  老婆子像少女一样,下颌轻轻一仰:“为什么呢?你们说呢?”
  闻言,我扭头向身旁的圆济看了一眼,感觉他要比我知道的多点,至少,他似乎和这古怪老婆子不是第一次接触。
  不过,黑和尚这时微微低着头,双眼紧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又把目光转向了老婆子,冷冷说:“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都这么数岁了,时间对你来说一分一秒都难能可贵,别这么磨磨唧唧的,要不然棺材板都凉了。”
  “你……”老婆子似乎听明白我后半句话里的意思,脸上多少露出一丝愤意,旋即很快又咯咯笑了起来。
  “好吧,咱们就有话直说……”说着,老婆子把右手伸了出来,手心冲上。我一看,心里就是一跳,更加确定眼前这个,不是啥老婆子,因为这只手,竟然光滑如玉,五指纤纤,分明是一只少女的秀手。
  不过这时我可真没心情欣赏这只嫩白玉手,因为在她手掌心里,托着两根黑色牙签状的楔子。导致我心里再次一跳,钉魂桩!怎么会有两个?
  老婆子随后拿眼睛一扫我和圆济,问我们:“这玩意儿,你们认识吧?”
  听老婆子这么问,我脑子里飞快想到很多种可能,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我跟圆济的这些麻烦,就是因为这两根钉魂桩引起的。
  老婆子手里的楔子,其中一根是我从赵杰头上拔下的,而另外一根,很可能是圆济从其它地方弄来的,我们一定因为动了楔子,才被他们找上门的。
  我这时想起爷爷曾经告诫过我,不要碰钉魂桩,要不然就会被邪教的人找上门。
  难道,石室里这几个,都是邪教的人?
  想到这一点,我立刻警惕起来,扭头看了圆济一眼,希望能从他哪里看出点什么,不过,他这时虽然把头抬了起来,双眼却死死盯着钉魂桩,面无表情,像个泥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你们都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了?这两个小玩意儿,你们应该不陌生吧?”老婆子悦耳动听的声音,犹如山泉流水,听着都让我心悸。
  我抬头看着她说:“不陌生,你手上右边那根,是我从一个孩子头上拔下的,左边那根,我就不知道了。”
  老婆子一听,咯咯笑了:“还是帅哥好相处哦,那我问你,拔下之后,出现了什么情况?”
  我想了想说:“诈尸。”
  “怎么处理的?”
  @青青水晶 336楼 2014-05-14 15:56:00
  不错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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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怎么处理的……”听老婆子这么问我,我没敢直接说,因为我还想把玉刻拿回来,如果让她知道玉刻的秘密,我想都别想了。
  我沉默了一会,说:“用我们佛门的净水,我把净水泼在尸体脸上,那尸体就不动了,后来我又用佛法把孩子魂魄送回身体,救了孩子一命。”
  “是么?”老婆子脸上露出一丝惊愕,显得有些难以置信。随后,她又问我:“净水哪儿来的?”
  “我们寺庙里有个明镜池,在里盛的。”
  “你身上现在还有吗?”
  我摇摇头:“没了,那东西挺珍贵,开过光的,一小葫芦要卖五千块呢。”
  我这时在心里暗想,咱这撒谎本事,越来炉火纯青了。
  老婆子不再问我,转头又问圆济:“丑和尚,你呢?你是怎么处理的?”
  圆济把头抬起来,冷冷瞪了老婆子一眼:“用念珠,当时你在场,你没看到吗?”
  “那,你的念珠哪儿来的?”
  “凭啥告诉你。”
  圆济口气强硬,老婆子面色陡然一冷:“嘴硬,老实说,免得皮肉受苦!”
  圆济闻言,把眼一闭,头撇向别处,看着十分硬气。
  老婆子大怒:“来人,剁下这丑和尚一只手!”
  老婆子话音一落,石台后面那两个彪形大汉,立马气势汹汹走了过来,三两下把圆济摁翻之后,其中一个大汉,从身上拔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弯月状尖刀,举起来照定圆济右手就砍。
  我一看,这老婆子够狠的,就这么几句话就要剁手,这圆济虽然话不多,但是让我挺钦佩他的,是个有骨气的家伙,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给人废了。
  我赶忙叫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念珠怎么来的。”
  “哦?”老婆子把头转过来冲我笑了笑,显得挺高兴:“我就说嘛,还是帅哥好相处,帅哥,说来听听。”
  “那个……那念珠……它是,这么回事……它是我圆济师兄有一次下山,路上呢,救了一人,那人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又见他是个和尚,就送了他一串念珠。”
  “是吗?”
  见老婆子有些不相信,我立刻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笃定道:“千真万确,当时我也在场,亲眼看到那人送他的,那人还……还送我一件东西呢!”
  “那人送了你什么?”老婆子笑着问。
  呃,送了我什么呢?
  我眼珠转了转,说:“送了我一个……帽子,当时是冬天,天冷,那人见穿我的衣服薄,脑袋还光着,就把他帽子给我了……”
  老婆子闻听,嘴里唏了一下,似乎对帽子不感兴趣。她接着问:“你们救的是什么人?怎么救的?多长时间了?”
  我一听,心里冒出了汗,不过谎话还得往下编:“什么人,我不知道,时间就在去年冬天,那人吧,可能是来这里玩儿的,一不小心从石崖子上摔了下来,腿摔伤了,我和圆济师兄刚好路过看到,就把他送医院了,就、就这么回事儿。”
  “那人多大年龄?”老婆子继续问。
  我都快被问得无语了,连想都不再想,信口胡诌起来:“大概能有三十来岁吧,身高和我差不多,穿的挺时髦,不像山里人,说话也不是本地口音,要是现在见了那人,我估计都想不起他长啥样儿了。”
  老婆子听我说完,微微蹙着眉,低下头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她猛然把头抬起来,一双眼睛里寒光毕露,冷冷地瞪向了我
  “小秃驴,敢撒谎骗我,来人,先把他的手剁了……”
  第二十四章 鸳鸯劫(5)
  两个大汉得到命令,立刻弃了地上的圆济,气势汹汹向我扑来。
  我见状大急,当下顾不上再想别的,赶忙后退几步,待两个大汉接近之后,突然暴起,直接抬脚蹬翻一个,接着身子斜冲,用肩膀撞向另一个胸口,咣一下,又把他撞翻在地。
  手里拿弯刀的那个家伙倒地之后,想挥刀砍我小腿,被我提起一步踩中手腕,那家伙啊地惨叫一声,弯刀被我回脚踢飞,不等两个家伙从地上站起,砰砰砰一口气连踢数脚,稳狠快准,全踢在两个壮汉的要害部位。两个家伙顿时发出一串杀猪般的惨嚎,疼的在地上翻滚着,一时爬不起来。
  这时,石台后面两个女生见状,竟刷一下飞身越过身前一米多高的石台,两脚卜一着地,像两头母豹子似的,快速冲来向我。看身形和速度,这两个女生也不简单,肯定练过,与之前在寺庙演戏时那种柔弱无骨状,判若两人!
  我忙向石室较宽敞的地方退了几步,拉开迎敌架势。双手虽被反捆,若要对付两个死妮子,还是绰绰有余。
  这时,那老婆子竟然笑眯眯退到房间一角,双手抱胸,看戏似的看着我,似乎她对两个小妮子并不担心,倒是脸上对我露出些许怜悯。
  “呵!”
  两个小妮子冲到我近前连停都没停,一个出拳,一个出腿,一上一下,朝我上下盘攻来,不但速度极快,更是凌厉无比。
  她们快,我更快。
  @w子不语w 344楼 2014-05-14 16:29:00
  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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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见拳脚过来,不退反进,迎身躲过上盘拳头,同时踢出一脚,踢开下盘攻来的秀腿,随后身子斜冲,倏然掠到两个丫头中间,背部向后撞,脚向前踢,嗵嗵两声,两个女孩一个被我撞中肩膀,趔趄一下,险些摔倒,一个被我当胸踢中,啊地惊叫一声,蹬蹬蹬倒退数步,仰翻在地。
  被我撞中肩膀那女孩见状,呀地一声怒喝,我只觉耳旁生风,好像那女孩抬脚朝我头部踢来,我连看都没看,直接矮下身子,回身甩出一个扫堂腿。
  噗通一声,女孩被我扫中脚踝,重重摔翻在地。
  还没等我从地上站起,被我踢翻那女孩从地上爬了起来,几步抢到我跟前,挥出秀拳就砸,我忙向她左侧跨出一步,借起身之际,顺势抬起左腿膝盖,猛击她小腹。
  女孩反应够快的,见我膝盖撞来,身形向我左侧微闪,左手如钩掐在我膝盖两侧,沉手摁下我膝盖,右手则挥拳变掌,啪一下扇在了我左脸,顿时,我眼前金星乱冒,半张脸火辣辣的。
  我吃疼大怒,膝盖再次加力,仗着人高马大,强行突破她左手压制,连同她那支左手一起撞在了她小腹上。
  咕咚一声,女孩直接被我磕翻在地。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动静,估计被我扫翻的小丫头站了起来,本想摆身回踹一脚,不料却晚了半拍,脚刚离地,被她猛然踢中小腿弯儿,我身子一歪,单腿跪在了地上,没等我反应过来,另一条腿接着被狠狠踢中,身子顿时失去重心,上半身直挺挺向前扑去,由于双手被反绑着,不能用双手扶地,而且对方出腿太快,来不及应对,身子轰然向地面栽去,眼看要栽个嘴啃泥,我忙把眼睛一闭,脸一偏。
  就在这时,一股轻风带着醉人清香,扑鼻而至,接着我肩膀猛地一紧,似乎被一只柔然玉手险险抓住,紧接着向后一提,把我即将栽倒的身子又提了起来。
  等我从电光火石中反应过来之后,肩膀已经被两个女孩死死摁住,双腿跪在地上,腿弯被两个女孩分别用脚踩住,整个小腿被迫紧贴地面。
  此刻,在我眼前地面上多了一双穿老式黑女布鞋、洁白丝袜的纤瘦小脚,我抬头一看,那老婆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我面前,此刻正露出一脸怪笑俯视着我。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但挣了几下没挣动。
  老婆子轻轻迈脚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咯咯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你小和尚功夫还不错嘛,哪儿学来的?”
  我冷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随后老婆子俯下身子,玉如般的嫩白小手摁在膝盖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神采熠熠盯着我:“小和尚,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可不喜欢听假话哦!”
  “俺们出家人从来不打诳语,信不信由你!”说完,我把头瞥向了别处。老婆子刁钻古怪机警过人,真怕她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再叫人剁我的手。
  “这么说,你刚才说是真的咯。嗯!好吧,权且信你一次。”
  我闻言把脸转回去看向老婆子,冷冷道:“你刚才说剁我的手,是在诈我,对吧?”
  老婆子冲我诡异地笑了笑:“嗯……算是吧。”
  我接着问:“那你接下来还想对我们做什么?不只是问几句话这么简单吧,要不然,也不用兴师动众把我们弄来这里。”
  老婆子抿了抿嘴,如果老婆子真的是个少女,这个抿嘴的动作,应该很迷人。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说:“原本是有其他打算的,不过……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只要再老老实实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你离开。”
  “只放我一个吗?我圆济师兄呢?”
  老婆子听我这么问,抬眼向我身后看了看。由于我被摁着,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不过我从老婆子视线的高度可以判断出来,圆济这时也在地上,或许,和我一样,被先前那两个壮汉摁跪在地上。
  老婆子把目光收回后说:“丑和尚不能放。”
  “那不行,要放就把我们一起放了。”
  “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
  “我是没资格,不过现在你是问我问题,不是我问你问题,你有求于我。”
  “牙尖嘴利,我是在求你吗,我可以打的你什么都说出来!”
  “那你试试吧。”说着,我把胸部一挺,头一仰。
  “你……”老婆子猛然抬起右手。我见状忙把眼睛一闭,绷紧脸上肌肉,做好了挨抽的准备。
  几秒钟过去了,脸上并没有传来痛感,我睁眼一看,老婆子那只嫩白玉手停在半空,没有落下。随后,老婆子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也在看她,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慌乱。
  她缓缓把手放下,口气却变的冰冷了许多,似乎在刻意掩饰着什么,她冷冷地说:“那好吧,看你小和尚挺讲义气,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把你们都放了。”
  “那你问吧。”
  随后老婆子把身子直了起来,眼睛似乎不敢再和我对视,像个可爱小女生似的手托住下巴,想了一会儿,问了我一个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的问题:
  “你们寺庙里,这两天有没有留宿过爷孙俩,那位爷爷大约在七十多岁,那个孙子,最多也就二十岁出头,跟你年龄差不多,两个人全是道士打扮,姓萧。”
  我一听,立刻愣住了,心里七上八下自忖道,这老婆子问的好像是我和爷爷,怎么,她问我们干嘛?
  好了,今天也就到此为止吧。
  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开始吧,新的一天,上面那句话发错了,嘿嘿嘿嘿。
  旋即转念一想,老婆子这帮人不像好人,或许就是爷爷说的邪教徒。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们找我们爷孙俩,恐怕不是啥好事,找麻烦的可能性很大!
  很快,我假装想了想,说:“没有,从没见过啥爷孙俩。”随后,我装作恍然想起了什么,反问老婆子:“你说的爷孙俩是不是太一观萧家?”
  老婆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不错,就是太一观那爷孙俩,你认识他们吗?”
  我咽了口唾沫说:“不、不算认识,听人说过他们,你问他们干啥?”
  “这个不用你管,他们最近两天有没有去过你们寺庙?”
  “没有。”我摇了摇头,很快,我觉得不太对劲儿,爷爷看金灯寺老不顺眼了,怎么可能来寺庙呢,他们如果要找我们,也不用来寺庙里找,一定有问题。
  于是,我诱导性说:“你问我这个,还不如去问那些村民,那些村民自然会告诉你他们在哪里,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已经早就问过了,这时再来问我,好像很没意义。”
  老婆子冲我笑了笑:“没想到你这小和尚不但功夫不错,脑子转得也蛮快的嘛,不错,我早就问过那些村民,他们也告诉了我太一观的位置,只可惜,等我到了那里,已经没人了,道观的牌匾也不见了,只剩几间破瓦房。附近村民说,那爷孙俩就是在最近两天失踪的。”
  失踪?我心里一惊,暗问自己,怎么会这样?难道爷爷把我逼来做和尚之后,他也离开家了吗?他去哪儿了?又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牌匾也摘了,爷爷不止一次告诫过我,哪怕道观倒了,太一道的牌匾也不能倒。
  听爷爷说,我们太一观的牌匾,只在文革时摘下过一次,不过那次是怕人把它砸了烧了,可这次……我突然感觉我们太一观似乎遇上一场前所未有过的毁灭性危机,爷爷把我逼来金灯寺之后,便出去避难了。
  想到这儿,自己脸色变了变,不过我怕被老婆子看出来,赶忙又把脸色一正。
  我接着试探性问老婆子:“据我所知,萧家那老头儿好像对我们金灯寺很不满,你怎么会怀疑他会来我们庙里呢?”
  老婆子嘴角微挑,说:“不满?看来你是真不知道……算了,跟你说那么多也没用,再说让你小和尚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会没命的哦!”
  我这时已经没心思再跟老婆子磨蹭下去,只想快点离开,回家看看。于是我说:“该回答的我已经回答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可不可以放我们离开?”
  老婆子听我这么说,竟然轻叹了口气:“没什么要问的了,不过,我现在真有点舍不得你,功夫好,人又帅又聪明,你……你不如留下来给我做保镖吧,怎么样?”
  我闻言心里冷冷地不屑一笑,随后把脸色一正:“南无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僧乃出家之人,岂有与人做保镖之理……”
  老婆子似乎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都快忘记了,你是个出家人,不过……我感觉你小和尚好像尘缘未了,一点都不像和尚的样子。”
  我闻言心说,本来就不是和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道士!

  第二十五章 鸳鸯劫(6)
  心里那么想,我嘴上却回答说:“是不太像和尚的样子,酒肉和尚,不忌荤素,身上俗气比较重。”
  老婆子微微点了点头:“也是哦。”随后,她看似有意无意地说:“小和尚,我好像还不知道你法号叫什么。”
  我回答说:“小僧法号,圆萧。”
  老婆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随后又问我:“那你的俗家名字叫什么?”
  我一滞,心想,真名字绝对不能告诉她。于是,故技重施,回答说:“赵二傻……”
  老婆子一听,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铃般悦耳:“咯咯咯咯……你……你……我还是叫你元宵吧……咯咯咯咯……”
  老婆子笑了许久,停下之后,不敢再看我,可能怕看了我之后,联想到我那不是人的名字,再笑出来。
  她把头扭向别处,冲我身边两个女孩摆了摆手:“把他们放了吧,还用套子罩着头,送出去。”两个女孩闻言,放开了我。
  在地上跪了那么久,膝盖生疼,腿也麻了,费了好大劲儿才站起来。
  老婆子见我站起身,玉手一抬,把之前那两根黑色牙签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将其中一根放在了我僧袍口袋里,警告我说:“回去之后,让你们寺里的出台僧把这玩意看清楚,如果再遇上,千万别再出手,要不然,下场再没你们这么便宜噢……”
  她说完之后,旁边两个女孩,便拿出先前的黑色塑料袋,抄起来就要往我头上罩,我闪身向旁边一躲,忙说:“老施主,您能不能把那块青石头还给我,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
  轰——隆——!!!
  我话还没说完,石室外忽然出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整间石室为之一晃,众人身形随之一趔,我这时正在说话,差点没一口咬到舌头。
  石室里几个人脸色同时一变。
  我身旁其中一个小妮子,扭头冲老婆子惊叫一声:“不好了姐,塌方了……”
  女孩话音未落,一股带着石屑粉尘的呛人烟灰,从石室小门翻滚着卷了进来。
  顷刻间不大的石室里烟尘四起,蜡烛光线被烟尘带出的劲风忽地扑灭,本就昏暗的石室顿时陷入漆黑一片。目不辩物,口鼻中除了几乎让人窒息的颗粒粉尘外,耳朵里只剩下隆隆巨响和众人剧烈的咳嗽声。
  混乱中,就听老婆子大喝一声:“快走,带他们出去。”
  喊声落毕,几道柱形手电光出现在石室里,集束光线里烟尘四起,就像在浓雾里打手电一般,照射范围受到极大限制。
  紧接着,我被人架着胳膊,跌跌撞撞向门外跑。
  我大叫:“把绳子解开,我自己能走。”不过,我的声音被隆隆巨响吞没,没人理会我。
  那人拉着我跑出石室之后,外面烟尘更大,即便在手电光柱照射下,也只能朦胧看到脚下一小片地方。我这时分不清身在何处,感觉这里似乎比石室空间大了许多。
  这时,轰隆,又是一声惊天巨响,整得人心颤栗,脚下更是严重一凛,仿佛地震了一般。
  混乱中,就听前方传来一个女孩声音:“姐,出口塌了,咱们出不去了,怎么办啊!”
  架着我胳膊的那人突然开口叫道:“别慌,走那条隧道。”
  我一听声音,拉我的人竟是那老婆子,忙冲她大叫:“老奶奶,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这么绑着我走不快,反而连累你们。”
  我话音刚落,忽觉得手臂一松,绳子好像被人割断了,我忙一抖身子,把绳子从身上甩了下去。我心里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这下总算彻底解脱了!
  这时就听身旁的老婆子说:“你走吧,别跟着我们,这洞里有很多出口,如果你命大的话,可以逃出的。”紧接着,我感觉自己手里被人塞了一个手帕状的绵帛。
  随后,我身旁的几柱手电光线,朝远处同一个方向快速离开。
  我赶忙用手一摸绵帛,长方的,巴掌大小,又仔细一摸,两头儿还有两根细布绳儿。
  口罩?绵帛形状立刻在我脑海里成型。
  我忙把口罩戴在了嘴上,顿时,一股极其怡人的香味儿钻进鼻孔,让我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串咳嗽。
  我忙问:“圆济师兄,是你吗?”
  那边回答:“是我。”
  我说:“赶紧走,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就要塌了。”
  说着,我朝老婆子他们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在我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想来是圆济跟了上来。
  没跑几步,在我们身后隆隆坍塌声传来,脚下地面开始剧烈抖动,灰尘粉浪从身后一重接一重荡起,潮水般向我们扑来,就像一浪浪巨大冲击波。四下里石粒粉尘眯的人睁不开眼睛,头顶更是石屑不断,砸的人心惊肉跳,如果运气不佳,被坍塌下来的大片石块砸中,活埋在里面也是有可能的,加上哪儿都是漆黑一片,沟壑难辨,亡命其中,让人忍不住歇斯底里。
  第一百四十一章 高中门口的男生
  见刘晨一双醉眼看着自己,陶自洋此时心里没底,生怕这句话把刘晨惹毛翻脸。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刘晨看了他一会儿,竟然笑着把手里的杯子朝他举了起来,说了句:“好兄弟我……我祝福你,祝你成功,来,干杯……”
  陶自洋闻言大喜,晃晃悠悠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和刘晨狠狠碰了一下,激动地酒都从杯子里撞了出来,大叫一声:“这顿酒我请了,喝!”
  两人碰完杯子,一饮而尽,我和林雨也陪着他们两个喝了半杯。
  刘晨说道:“陶哥,不是、不是兄弟我小瞧你,就你这样儿的,追到我姐的可能性、可能性就是个零,呵呵呵呵……所以兄弟我才、才祝福你的……”
  “为啥?”陶自洋不解问道。
  “不、不为啥……”
  陶自洋见刘晨不肯说,端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口,然后对刘晨说:“兄弟,你、你还别小瞧了你哥,我上高二那会儿,就已经总结出一套追女孩子的方案了,我、我还写了一本追女手册呢,呃,那手册的名字,我到现在还记得,手册名字叫,天罡三十六……”
  天罡三十六追么?此刻我正在端水杯给嘴里灌水,闻听陶自洋这话,心头一动,没等他说完,自己已经想哈哈大笑,怎奈嘴里有水,喉咙里的气向上一顶,嘴里的水立刻被喷了漫天花……
  噗——!
  这家饭店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小饭庄,专供我们这些普通人消费的地方。
  饭店空间狭小,只有一间门面房,房间也就四五张餐桌。这些餐桌也很简陋,长条形铁皮桌面,下面呢,用拇指粗细的钢筋焊制的铁腿儿。最多只能两两相对,坐四个人。
  我刚好和陶自洋面对面坐着,我那一口茶水,全喷在了陶自洋脸上。
  陶自洋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腾一下就向后站了起来,一抹着脸上的茶水,十分狼狈地问我:“张叔,你、你这是干啥呀!”
  我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餐巾纸,绕过桌子来到陶自洋身边,一边帮他擦身上的水渍,一边向他道歉,说自己被一口痰噎住了,自己也没办法,真不好意思。
  折腾一阵,安定下来,重新落座之后,我开口向陶自洋问道:“难道你是在凤翔中学上的高中?”
  陶自洋点头:“是呀?”
  “那你那本追女手册,是不是……”我说道这里,突然意识到不对。因为,我现在的年纪,看上去足有四十岁,如果我说我是陶自洋的学弟,他们谁会信呢?我还是吃点儿亏,让他们喊我叔吧。
  于是我立刻止住,不再说下去。
  陶自洋见我话没说完,就问我:“是啥?”
  我冲陶自洋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没啥……”转移他的注意里说:“你刚才还没说完呢,你那本追女手册叫啥名来着?”
  没等陶自洋说话,一旁的刘晨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张叔,咋了,您对这个也感兴趣?您都这么大了……您不会,您还没老婆吧?”
  刘晨这话,真把我问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点了点头。
  他们三个,顿时向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同情而后感慨,搞得我哭笑不得。
  酒,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那捆啤酒也被我们喝光了,人人醉的不轻,不过也挺高兴的。
  这时我才知道,其实这仨孩子,人品不错,虽然衣着打扮另类了一点,不过都挺讲义气的,心底也不坏,那个不共戴天林雨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可以看得出来,这孩子,是个面冷心热的货。
  回到家之后,因为喝了酒,没敢和我母亲照面儿。其实我基本上不喝酒,过去只和几个同学喝过几次,不过从没喝过这么多。今天四个人喝了四瓶,当然,我喝的最少了。
  回家到我就蒙头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被小悦喊醒吃饭,然后随着蛤蟆母亲来到商城上班。
  在总经理办公室领取保安制服时,看到他们刘晨三个,再没有昨天那种生疏感。陶自洋的一条胳膊甚至还搭在刘晨的肩头上,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年轻人就是这样,心里的想法少,有时候一两句话就混熟了。
  领完制服之后,那位姓吴的总经理就让我们直接到门口站岗把门儿。
  这给我的感觉,好像很奇怪,好像很不正规的样子。话说,咋连培训啥的都没有,就这么上岗了?后来想想,管他呢,只要每个月给发钱就行。
  我们四个,轮流在门口站岗,每轮两小时,我和刘晨一组,因为我们俩个头差不多,站一块儿看着比较协调。如果我们和陶自洋站一起,他那个头儿太突出了,看着都让人觉得别扭,还好林雨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两人站一块儿,也还算过得去。
  其实呢,这保安工作,说清闲很清闲,说责任大吧,责任也不小,如果商城里丢了什么东西,第一个就要拿我们这些保安兴师问罪。如果有人闹事,我们也要第一时间赶到,有时候觉得,这工作挺危险的。
  上完白班上夜班,上完夜班上中班,每天最开心的是下班后和刘晨他们一起喝酒,逢着上夜下班时,几个人在路边儿吃点儿早点,然后找地方疯玩儿一上午,要么去网吧,要么去后山,要么在镇子公园里,偶尔的,也会蹲在凤翔高中门口看美女,刘晨见到漂亮的女孩,就会把拇指和中指放嘴里,打个呼哨,引来女孩们一串鄙夷,然后我们就在路旁哈哈大笑。感觉吧,挺流氓的,如果孙洁和小悦还在的话,就我四个这痞子样儿,指定过来把我们胖揍一顿。
  有这么一天,我们中午吃过饭没事干,又来学校门口蹲点儿,学校里的学生大多数是我们镇的,住校的有一部分,不住校的占大多数,所以趁着这些学生放学的时候,我就来蹲会儿,其实把,关键是太无聊,我们镇就这么巴掌大点儿地方。
  这天中午,其实我不想来,因为最近两天着凉,一只闹肚子,不到半个小时就得上一趟厕所,可是这三家伙就是不依,非要拉着我来,说学校还有个三十岁出头的漂亮女老师,教历史的,万一那老师能看上我,我不是就不用打光棍儿了嘛。我一听,他们说的一定是那位虐待学生的历史老师,上学时没少给她折腾,真看上我,非把我吓尿裤子不可。
  和他们在学校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我上了两趟厕所。
  第二次,我刚才厕所出来,就见从学校走出个漂亮男生,男生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女生,那些女生就跟犯了花痴似的,围着那个男生转。
  我们就把注意里放到了那群人身上,男生衣着不怎么样,跟我一样,一身的地摊货,其实穿的还不如我。那男生我也认识,我上高三时他上高一,现在应该是高二学生了,长的是不错,甚至,我还听孙洁提到过他,说他是我们学校最帅的男生,当时我也没在意,今天一见,果不其然。
  就听那些女生叽叽喳喳,有的说要请他吃饭,有的说下午放学要和他一起出去玩,还有的直接拉着男生胳膊,非要他自己家里坐坐。
  把路旁的我们,看的是羡慕嫉妒恨。就在这时,刘晨是在看不下去了,刘晨说:“麻痹我最看不惯帅哥,你看那货那德行,女孩围着他转他都不理,知道这叫啥不?”
  我们三个一起扭头看向刘晨,又一起问他:“叫啥?”
  “这叫给脸不要脸!不行,我看不下去了,我得去揍那货一顿。”说着,刘晨抬脚就要往那男生跟前去。
  我赶忙一把拉住了他说:“这男生不好招惹,一身功夫。”
  “功夫?”三个人同时看向了。
  我忙说:“这男生我见他和别人打过架,一个人能打好几个,最好不要招惹他。”
  武警出身的林雨一听,不乐意了,说:“我在部队也练过几年,我就不信一个学生有多大本事,我去找他练练。”
  刘晨陶自洋一听,立刻在旁边煽风点火:“对找他练练,你练完了,俺们再练,不行咱四个一起上。”
  林雨一摆手:“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们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说完,林雨大步向男生走去。我见拦不住他,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最好林雨能扁那小子一顿,要不然事儿就大了。
  林雨走到那男生跟前,推开几个围在男生身边的女生,和那男生也不知道说了点儿啥,林雨直接朝那男生脸上就是一拳,吓的几个女生,同时尖叫。
  林雨那一拳挺很的,不过却被那男生闪身躲了过去,然后身形一转,来到林雨侧面,在林雨腰眼打了一拳,就一拳,林雨直接捂着肚子躺地上了。
  我们三个顿时面面相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刘晨和陶自洋立马就冲了过去。
  我本来也想过去,可就在这时,肚子又开始不争气了,赶忙跑向厕所。
  等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全在路上痛苦翻滚着,那个男生和几个女生早跑没影儿了。
  刘晨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骂,说将来非找机会出这口恶气不可。
  后来又问我,那男生叫啥名,我想了想说,好像叫,萧道然。






  尼玛,发错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突然发现这地方好像在山体内部,哪儿都是石头,因为目不辩物,只能摸着墙壁前进,可以摸到墙壁上老鱼鳞般刀斧开凿的痕迹,也不知道谁这么大手笔,竟在山体内部搞工程。
  闷头向前不知道摸索了多久,直到感觉鼻孔中呛人的灰尘少了一些,坍塌声也渐渐远离之后,我稳了稳心神,放慢脚步,连喘了几口气,然后把兜里的打火机掏了出来,吧嗒一下打着后,眼前顿时出现亮光,让我心里镇静不少。随后,举起火机,定睛向前方看了一眼。
  然而,这一看不要紧,就见两个长相凶恶的家伙直挺挺站在我面前,劈头乱发,眦目虬髯,血盆大口中,几颗獠牙挑着狰狞的弧度,样子跟两头怪物无异。
  我猛不防吓得心脏一抽,险些没叫出来,手一哆嗦,手里的打火机扑地灭掉了,眼前顿时再次一片漆黑。
  我大惊失色,赶忙全身戒备,警惕地向后退却。
  这一退不要紧,背后给人狠狠撞上,嘭一下,和撞上我那人差点没同时翻到。
  就听身后那人哎呦一声之后,不解地问我:“师兄,怎么了?”
  我一听,是圆济,忙小声说:“别出声,前面有两个怪人,似乎来者不善。”
  说完,我和圆济不再动作,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几乎连呼吸都屏闭上了。
  就这样,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竟然不见一点动静。我心里觉得奇怪,小心翼翼把自己手臂平行伸直,尽量让火机远离自己,然后吧嗒一声,再次把火机打着,借火光举目一看。
  那两个面目凶恶的家伙依然在我面前站着,依旧面目狰狞。不过,我很快发现,他们的姿势一点没变,还是直挺挺的,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我们似的。
  见状,我立刻想到一种可能,自嘲地苦笑一个,拿着火机放心大胆地朝他们照去。
  这两个,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两个与常人同等高度的彩绘石雕,形象逼真、活灵活现,因为火机光线孱弱,冷不丁看上去跟真人无异。
  两个石雕全都身披古代战甲,一个手里拿着石叉,一个拿着石斧,形象感觉跟过年家里贴的门神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把石雕看过之后,我又用火机向四周照了照,因为火机照射范围有限,看不出什么,感觉当下又是一间石室,只是这间石室比之前那个,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石室中间位置,还有几根一抱多粗的大石柱支撑着,顺着石柱看不到顶部,感觉挺高的,整个儿像座古代宫殿。
  我回头问圆济:“圆济师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圆济没有直接回答,却对我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圆萧师兄,你还是叫我师弟吧,师傅说,你的佛学造诣,在我们这些圆字辈弟子之上,做你师兄,圆济惭愧。”
  我借着火机光线扭头看了圆济一眼,就见他这时双手合十,脑袋微垂,一脸木呆。
  我无语道:“那好吧,你愿意怎么叫怎么叫吧。哎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咱们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说着,我把身上的僧袍脱了下来,抖了抖上面的粉尘之后,在圆济惊愕注视下,用火机点着了。
  圆济拦我说,僧袍不能烧,对佛祖不敬。
  我笑着说,这都什么时候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如果佛祖知道咱们用僧袍自救,或许还会很宽慰,他肯定不愿意因为一件僧袍,失去两名弟子。
  圆济听我这么说,念了声佛号,不再说话。这时,僧袍已经被我点着,我借火光扭头瞥了他一眼,就见他兀自双手合十,嘴里默念起了经文,好像在祈祷佛祖赎罪,这让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愚和尚。
  拎着烧着的僧袍,我们在石头殿里找到一扇小门,是道圆形月亮门儿,一人多高,我先钻了进去,圆济紧跟在我后面。
  月亮门后面是条两米多宽一人多高的隧道,依旧是条石铺就,顶部为半拱形,条石颜色和之前石室里的如出一辙,不似近代。
  我拎着僧袍向隧道里照了照,心里忍不住想,这是谁闲得没事干,搞这么多石头工程,这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隧道不算长,走了大约有二十几米,前面出现一个直角弯道,转过弯儿后,我向弯道深处看了看,发现前面居然有个小亮点。
  我兴奋地对圆济说:“看,前面有亮光,可能就是出口,我们快点!”
  随后,我们加快脚步,朝亮光小跑过去。
  然而,随着我们愈渐接近,我越来越觉得奇怪,亮光并没有因为我们接近,如想象中的出口那般扩大宽亮,反而越接近,光源越小,光线越强烈,最后,就像从隧道地面冒出的一束极光,晃的我们眼睛都睁不开了。
  还没等我们没走到光源近前,我手里的僧袍烧完了,我抬手把射进眼里的强光遮住,低下头一步步,顶着光源慢慢向前推进。
  等距离又接近一些之后,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迎着强光望了一眼,就见光源整个成圆形,光线呈集束柱形二十度角向上斜着翘离地面,射入隧道。
  光源挺奇怪,不过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停下脚顿了两秒,遂即恍然大悟。发出这道光线的,应该是支强光手电筒,手电筒被放在地面,灯头却微微向上抬离地面,导致光柱刚好正对着我们。
  意识这一点,我心里狂喜,如果有了手电筒、有了光源,离开这里应该事半功倍。
  不过,这手电筒是谁放的呢?想到这问题,我嘴角立即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一定是那老婆子!
  俺可不傻,俺能看的出来,那老婆子对咱青眼有加,之前咱差点栽个嘴啃泥,就是她出手拉住了我,之后又拉着我跑出石室,还送我一个喷香的口罩。我忍不住狠狠嗅了嗅口罩上的香气,心想,这个老婆子一定不是个老太婆,一定不是!她一定是个妙龄少女,而且是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的妙龄少女……
  圆济在后面轻轻推了我一下:“师兄,咋不走了?”
  啊?!我刚忙回神,口罩下面那张老脸感觉有些发烫,口鼻中的香气愈发旖旎。
  我慌乱地对他说:“那个……那个前面这道光束可能是个手电筒,我去把它捡起来。”
  说着,眯起眼睛盯着刺眼光线走到手电筒跟前,弯腰就要去捡。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动静,紧接着,肩膀被人大力拉住,就听圆济大喊一声:“师兄,别捡,有杀气!”


  第二十六章 鸳鸯劫(7)
  听圆济这么一喊,心头骤然收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拉住我肩膀的那支大手猛的向后发力,直接把我一屁股扯坐在地上。
  随后,再次传来圆济的声音:“师兄别动,地上好像有血。”
  我这时本就被他扯坐在地上,抬手遮住强光低头一看,果然是血,好大一滩,看上去殷红诡谲,最倒霉的是我刚好一屁股坐在上面,裤子很快被血洇透,屁股蛋子上传来湿乎乎、粘答答的恶心感觉。
  我腾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随后向身后圆济看了一眼,就见圆济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与之前那两个石雕相较都不遑多让的夜叉脸上,这时一脸戒备,如临大敌。
  我见状,也赶忙拉开迎敌架势,双眼本能地向四周扫了一下,由于手灯光线正面对着我们,刺眼的要命,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四下里显得漆黑无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并没有异状发生,周围也没有声音传来。我见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做点什么。于是,我低声对圆济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把手电捡起来,要是有危险马上提醒我。”
  说完,不等圆济答应,我把神经绷紧,整个身心提到最高警戒状态,屏住呼吸,然后一步步小心提防着向手电走去。这时就怕从某个黑暗角落陡然窜出什么,或者冷不丁被人暴起发难,一边走,一边不停转动眼睛向四下来回扫视。
  走出几步,也没见有什么事,心神稍稍放松,警戒着向手电靠近。
  有惊无险来到手电近前,我再次扫眼向四周看了看,四下黢黑,隧道里死一样的气氛告诉我,附近没有危险,于是缓缓蹲下身子去捡手电。此刻,我并没有低头,双眼平视,依旧保持警惕,扫射着四周。
  就在这时,就在我的手指尖刚刚触碰到手电那一霎那,让我臆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伸出去捡手电的那支手,手腕竟然猛地被一只怪手斜刺里抓住,我顿时大惊,心跳在同一时间骤然加快,赶忙向回缩手,缩了一下,竟没能缩回,发现手腕命门竟被牢牢扣住,怪手上锋利的指甲直往我肉里掐,并且手腕与怪手之间,出现一层液体,可能是那只手上原本粘着的,滑溜溜、黏糊糊,感觉很恐怖。
  由于我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四周,而且因为手电光的缘故,根本看不到脚下和手电后面的情况。
  莫须里伸来的怪手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所幸怪手的力量对我而言并不算大,我迅速做出反应,手腕借助那些液体的润滑作用,猛地一个旋手反擒拿,啪一下,也扣住那只怪手的腕部,并且紧紧掐住对方命门,接着反方向向外大力一拧!
  嘎吧!!
  寂静的隧道里竟然传来骨头折断声,清脆可怖,我一愣,扪心自问,自己的力量还达不到能把他人手腕撅折的地步。
  旋即就听脚下地上传来一声闷哼。
  我脚下有人?
  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真的就在我脚下地上。我抓着那只手没放松,把自己另一只手伸出去飞快抓起地上的手电,而后翻转灯口,掉头一照……差点没把我苦胆吓破。
  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横躺在我面前,肠子肚子都流出来了。一只严重扭曲的手腕正被我死死扣着,手臂前肘尺骨断裂戳出皮肉,白生生露着一截,我看罢啊地惊叫一声,第一时间甩脱他手腕,站起身向后倒退了几步。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并且在这么一个特殊环境之下,猝然之间,难免动容心跳。
  这时,圆济也凑到了近前,他面无表情向那家伙看了看,对我说:“师兄,这位施主的肚子像是被抓破的。”
  见圆济看到眼前血腥场面的淡定神态,我觉得挺没面子,忙用手电在朝那人小腹位置照了照,果然,就见这家伙小腹正中有块巴掌大小的肉皮呈撕裂状外翻到一侧,乍一看,就像翻开的一张书页,肠子内脏混着血液、体液花花绿绿从翻开的肉皮破口流出,触目惊心堆了一地。
  我看了之后,忍不住头皮发麻,一阵恶心,为了摆脱这种视觉折磨,忙把手电光柱向上挪,朝他胸部位置照了照。就见他胸口微有一丝起伏,竟然还在喘气,不过就冲这恐怖伤势,只怕也喘不了多久了。
  我再次向他手臂照了照,袖子都被撕烂了,看来这支手臂并不是我拧断的,可能先前已经骨折,只是没彻底,这下被我给他彻底报销了。
  接着我又朝他脸上照了照,因为重伤加上失血过多,这张脸色显得煞白,可能因为剧痛,整个儿面部肌肉都已经扭曲,看不出原来模样。在他嘴角挂着残血,嘴唇微微哆嗦翕动着,像是在喘气,更像是在倒气,两只眼睛被手电光一照,还有反应,只是瞳孔极大,几乎失去光泽,即将散去。
  这家伙见我用手电照他,竟然把眼珠缓缓转过来,目光停在我脸上,用那种濒临死亡的空洞眼神看着我,挂着血丝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看样子是想说话,但是根本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这可怜家伙把眼睛缓缓闭上了,接着,头一歪,再也不见动静……
  这一幕!眼睁睁目睹一个生命的消逝过程,我心底竟生出一丝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无论今后面对怎样的危险,都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随后,我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脸对圆济说:“看这人的衣服和打扮,好像和那老婆子是一伙的,脸变形了,看不出模样,很像之前在石室里想剁你手的那家伙。”说完,举起手电向隧道深处照了照,手电光柱所及之处,不见尽头,我看着前方接着说:“那老婆子一伙一定就在前面,走这条路肯定能出去,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死在这里,这肚子又是谁给他豁开的,难道他们之间起了内讧吗?”
  说完,我等了一会儿,见圆济没答话,奇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就见这蠢和尚,这时正双手合十,冲着尸体念叨着什么。我顿时一阵气结,心里对他又是一通腹诽:个蠢驴和尚,这都啥时候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工夫给死人念经超度。
  与此同时,我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担心,莫名其妙为那老婆子担心起来,这人死的这么惨,她能不能也出现了意外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抬手扯了圆济一把:“走吧,别念了,这人死的这么惨,一定遇上了什么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迟了说不准会和他一样。”
  说完,没等圆济答话,我抄起手电,沿隧道快速向前方跑去。当时,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得那么急,只是觉得心里担心着一个人,不希望那人出现类似意外。
  没跑多远,圆济从我身后追了上来,和我并肩跑在一起,他边跑边说:“师兄,我看着这里可能是座古墓。”
  “什么?”我扭头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咱们在那个大殿时,我看到有一根石柱旁边,放了一具石棺。”
  我疑惑地问他:“不会吧,我怎么没看到?”
  “你当时在找出口,放的石棺地方很不起眼,我偶然看到。”
  我奇怪道:“你现在为什么跟我说这个?难道,你怀疑那个家伙的死,跟那石棺有关系?”
  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觉现在人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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