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包烟最新作品《狂魂》,给你不一样的感觉。(转载)

  “玄帮主,我猜测会不会是这样,由于宋老帮主修炼的是木魂气,在宋老帮主的体内发生了变化,所有的木魂气聚合在一个点上,而木生火,接触到火坛主的木魂气就像是一颗炸弹的引线被点燃了,于是才会轰然的炸开?”楼夜雨猜测道。
  
  玄飞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可他妈的,也太玄乎了。”
  
  楼夜雨苦笑点头,确实是太玄乎了,要不是他亲身经历的话,谁要是转叙这样一件事给他听,他多半会当那人发神经了,或者是脑子有毛病了。
  
  但这依然无法说明为何宋子雄在就快要变成僵尸的时候,眼珠子不住的变色。
  
  那真快成玄飞说的彩虹僵了,眼珠子到最后越变越快,跟东莞发廊门口的七彩霓虹灯一个德性。
  
  玄飞站在原地里想着,木清风、白子松、火凤凰三人交换着眼色,眼睛里全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要是真的让宋子雄变成僵尸的话,就算是个毛僵,那都够受的。
  
  “真脏死了。”赵欺夏的衣角上沾了些她自己拉的屎,臭得她都将那衣角给整个的撕了下来。
  
  凌一宁在安慰着痛哭着的滂滂,没时间搭理她,她就径直回到雪月楼里去沐浴更衣。
  
  玄飞想不通,便不再想了,指着还在远处跪着的苏帛,示意木清风把他给押过来。
  
  苏帛被带到玄飞的跟前跪下,他是想硬气不跪来着,被白子松夹着水魂气一脚踢在腿弯上,想不跪也不行了。
  
  “老子做差事,让你个龟孙的下山,你倒好,一下山倒打起了我的人的主意。”玄飞骂骂咧咧的说着,“你们上上一辈的事,我不管,你要是还想在这长白山里呆着就得听我的话,知道吗?要是不听的话,你瞧见刚才那个宋子雄了吗?他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苏帛大是惶恐,他隔得远了,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但玄飞大胆去给宋子雄扣屎盆子他是瞧得清了,凭心而论,这事他不敢做。
  
  而宋子雄又果然的被干掉了,他就全以为是玄飞全盘计划好的,不由得大是震服。
  
  玄飞则是在洋洋自得,想着前车之鉴那成语说得真还不错。
  
  可让苏帛就这样和木清风和气,他又大不甘心,而且觉得有点拉不下脸,就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等着玄飞送台阶给他。
  
  玄飞冷哼道:“你要起跟木清风算上上一辈的账也不是不行,但我可告诉你,你要动木清风,就算是跟这山神帮上上下下为敌,就算是跟我为敌,你可得考虑好了,你能不能打得过我。”
  
  苏帛浑身一震,就听火凤凰冷笑道:“玄帮主当日一人除去雪土木三位叛帮的坛主,更力敌三眼银狼,生吞千年参娃,立下赫赫殊功,你要自忖能做到任何一样,你就试试吧。”
  
  苏帛眼中瞧着玄飞时露出大为钦佩的目光,就现在的他而言,要干掉三位坛主,只是五五之数,可要斗三眼银狼,那就有点难度了,生吞千年参娃,那是人能干的吗?
  
  “你要不肯降服的话,那我现在就把你给阉了。”被偷袭的木清风阴狠的说道。
  
  苏帛听得一怔,继而心里大惧,就算是把他全身的魂气都废了,他都不在意,可要是阉了的话,那就不是个男人了。
  
  “属下愿意归顺玄帮主。”苏帛思之再三,咬牙说道。
  
  “很好,以后你就做我的亲随吧,跟清风他们一样属于坛主的级别。”玄飞低身扶起苏帛,笑道:“来人,给苏坛主解开绳索。”
  
  “帮主,要是他胡来的话。”木清风担心道。
  
  “不怕嘛。”玄飞晒然一笑,“苏坛主的本事还是和我有差距的。”
  
  原本还想三心二意的苏帛听到这话,立时绝了心思,情愿死心塌地的跟在玄飞身旁,至于跟木清风的仇恨,那就随长白山上的清风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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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将行云雾山
  三日后,李谦跟梅赛雪赶回雪池村,听闻了村中发生的事,又瞧着巨灵神一样的苏帛,不禁扼腕长叹。他倒不是想去参与这鬼门关前打转的事,只是能目睹玄飞那超级定字符,只要看上一眼就让他死而无撼了。
  
  他的父亲只是风水学上的高人,而在道家这种符箓一道上,则远远的不是玄飞的对手了。就李谦父亲一世,也没能写出几张符箓来。
  
  “晚些我写几张,你拿去慢慢练吧。”玄飞大度的拍着李谦的肩膀说。
  
  这让李谦感动得都快流泪了,连坐都不肯坐,就站在玄飞和凌一宁、赵欺夏、苏帛四人吃饭的桌子旁汇报青龙帮财产处置的状况。
  
  “将青龙帮下所有的产权都处理完后,总共获得了一百三十二亿七千八百四十三万九千五百二十四块零八毛。”
  
  “这么多?”玄飞吃惊道。
  
  “这还不包括在青龙帮的藏宝库里收回的一吨黄金,十五吨白银。”李谦笑道,“两百余年的帮派,能有这样殷实的家底,算是正常吧。”
  
  玄飞摸着下巴笑道:“这东北三省的修行门派不少吧,除了青龙帮,还有哪个是两百年左右的,打劫一圈,那能赚不少钱吧?”
  
  梅赛雪脸一下就难看了,牡丹派虽说门庭不大,但刚好两百年的历史。
  
  “我是说笑,梅掌门别见外,来,拉张椅子坐下,这小鸡炖蘑菇火侯还不错。”
  
  玄飞笑脸相迎,梅赛雪却是大为惶恐,看着楼听小二捧过椅子,只敢半边屁股坐在上面。
  
  “滂滂还不肯吃饭,李谦,你上去看看她吧,把这蛊泪里乾坤带给她,听说是她最爱吃的一道菜。”
  
  李谦一怔,想到在宋子雄身上发生的事,就长叹了声,捧着泪里乾坤往楼上走去。
  
  拍打着滂滂闺房的门,好半晌,才听到里头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在说:“谁啊?”
  
  “是我,师姐。”李谦说道,“我给你送泪里乾坤上来了。”
  
  里头又沉默了一阵,才听滂滂说:“进来吧,放在桌上。”
  
  李谦推开门,就看滂滂合衣躺在床上,背冲着门外,他叹了口气,将泪里乾坤放在桌上,说道:“师姐,吃些东西吧,真要把身子累坏的话,宋老帮主在天之灵也不能安息的。”
  
  滂滂没有回答,李谦站在那里,不知该说怎样安慰的话,他本不是会安慰人的人,站了半天,只得说道:“汤我放在那里了,你要饿了就吃吧,我先走了。”
  
  李谦走到楼下,见玄飞不知到哪去了,就径直往后头的刑堂走去。
  
  玄飞没有敲门,在滂滂的门外停留了会儿,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以为你真是什么都不在意了,有人进来,还是知道回头去看的嘛。”
  
  玄飞拉着张椅子坐在滂滂的床前,滂滂回头看了眼是他后,就扭回头继续的屁股冲着大门。
  
  “宋子雄的事你已尽了力,人力不可为,你做了你该做的事,实在不必要再惩罚自己。”玄飞耐着性子在说,见滂滂一动不动的,伸手就去摸她的腰。
  
  这把滂滂吓了一大跳,她惊惧的回手想要推开,玄飞的手就在离她两寸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还活着就好,我还真当你死了。”
  
  玄飞的手像是要伸回来,滂滂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头时,玄飞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来,惊得她脸都变色了。
  
  本来饿了几天这脸就跟菜色差不多,现在成了冬瓜色了。
  
  滂滂死命的挣扎着,可她哪挣得过玄飞。
  玄飞强硬的抱着她坐在桌旁,拿着汤匙就给她灌:“让你不吃,让你不吃,你不吃也得给我吃。”
  
  “你讨厌死了,呜呜。”
  
  滂滂几次想将汤匙打落都被玄飞躲开,硬是在这种难度系数高达十点十的情况下,把那一碗泪里乾坤大半都喂到滂滂的口中。
  
  “还想吃吗?”
  
  玄飞还搂着滂滂,她整个屁股都压在他的大腿上,先前在努力的挣扎完全没有丝毫的感觉,现在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脸都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了。
  
  “不想。”
  
  滂滂口是心非的说着,三日不知肉味,那碗用珍珠鸡的小腿肉做成的泪里乾坤,把她的食欲都高高的吊起了,现在的话只是想要撑场面而已。
  
  玄飞怎会看不出来,他笑着说:“那你等着。”
  
  滂滂瞧着玄飞推门而出,才发觉自己的心跳跟鼓点一样的大声而疾速。
  
  隔了半晌,玄飞握着碗泪里乾坤进来,滂滂老实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再回床上躺着。
  
  “吃吧。”玄飞把汤放在桌上说道。
  
  “你喂我。”滂滂红着脸说。
  
  玄飞吸了口气:“啧,你还真惯了啊?”
  
  “你要不喂,我就不吃。”滂滂这下脸不是红了,要打个鸡蛋上面,一分钟就得成荷包蛋。
  
  “喂。”玄飞捧起碗,勺了口汤,里头还带着珍珠鸡的小腿肉,放在嘴边吹了几口气,递到滂滂的嘴边,“吃吧。”
  
  “嗯。”滂滂大口的将汤喝下。
  
  喂了两碗泪里乾坤,她的气色总算有些好转了,玄飞就将碗搁在一旁说:“我们要去云雾山,你要想去的话就收拾一下,要不想去的话,就留在这里,跟白子松、火凤凰镇守总坛。”
  
  楼夜雨出手相助了三四回,总该找个机会帮他把悟魂阁的事给办办,要不然就算是玄飞发狂的性子,面对着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悟魂阁的总坛是在天津,山门则是在辽北的云雾山。
  
  总坛跟山门不在再一处,实在是件很不寻常的事,追问下,楼夜雨才说:“自木桐的事发生后,就把山门搬到了云雾山,一是天津实在不利于修行,二是云雾山远离天津,位于辽北,木桐不太容易找得到,那寻常的事务还是在总坛内处理。”
  
  也就是说天津那里的总坛是处理一般事务的,而辽北的云雾山则是凌风道人常驻的所在,是说那日通过卫星电话找楼夜雨,不到一日的功夫,他就赶过来了。
  
  就算是坐飞机,这临时买机票也要能买到才是。
  
  天津飞长春,有没有这条航线还是二说呢。
  
  听说要去云雾山,滂滂手指勾手指想了半天,才说:“我跟你们去。”
  
  滂滂要去的话,她的咒巫术还算不错,也能给一些帮助,再加上凌正、凌一宁、赵欺夏、木清风、苏帛,要吃下木桐问题不大。
  
  石净、李谦就陪同着白子松、火凤凰守卫雪池村。
  
  梅赛雪及她那七名牡丹派弟子由于表示良好,玄飞已放她们回去了。
  
  想着去辽北的时候,能不能绕个路去苦鸣寺一趟,卓东摇被抓到那头还半点消息都没有,再加上一叶、菩提回到金刚佛院后,不知还有没有动作,苦啼总该收到些风声才是。
  
  集齐人手,又在青龙帮的藏宝中挑了几件宝物,以做防身之用,现在玄飞特别需要这些,他既然魂气已失,那就不能光靠嘴皮子,有时候也得玩下真功夫。
  
  光靠风水术和符箓那是完全不够的,对上木桐那样级别的人,一招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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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云雾山
  
  生于厮长于厮的山民都未知晓在这辽北深山的极深处,猛兽毒虫肆虐,人烟罕至之地,还有一处规模宏大的道观。在那云雾遮罩,终年雾气不散的地方,正是被称为道家七真之一的悟魂阁的山门。
  
  要非是楼夜雨亲自带路,就算指明方位,都会给这东拐西转的道路给迷惑了。
  
  路上的虫豕蚁兽都被赵欺夏手里握着的香给驱散开了,就算偶尔有些蛇鸟的过来,都被这快速疾行的队伍给惊得落荒而逃。
  
  “休息下。”玄飞喊道。
  
  跟着帮都有魂气在身的家伙在赶路,令魂气尽失的玄飞无比的疲累,可偏偏还得硬撑着,每回都拿滂滂来做借口。
  
  滂滂连魂气都没修习过,自然脚程更慢,但一路上都有凌一宁在照料,凌一宁身上充沛的木魂气,就算再多加个滂滂都不会影响她的步伐。
  
  玄飞不好意思让她帮扶着,就时不时的喊着停下休息。
  
  凌思旋先行一步赶去云雾山上通报给掌门兼父亲凌风道人,否则的话,就光凭玄飞这十公里休息半小时的劲头,她就非得嚼舌根不可。
  
  楼夜雨拿出个军用水壶喝了口水说:“前方那处云雾深重的所在,就是云雾山了。”
  
  “半天前你就这样说了。”玄飞坐在块大石头上说道。
  
  楼夜雨笑道:“走得慢了些,要不早该到了。”
  
  以玄飞本身的武功,要是短途奔袭的话,绝不在这些修行人之下,但在老远的地方就下车了,这一路走来少说走了上百公里,却连个羊肠小道都没有,楼夜雨说山中没通车,不是在骗玄飞。
  
  瞧着四周不知名的灌木丛,凌一宁说道:“可惜小夏点了香,要不窜只野猪出来,那午餐就有着落了。”
  
  夜里不能说鬼,白日不能说人,到了这云雾山附近可是连野猪都没法说,一张嘴,就从树丛中窜出头大约一两米长的野猪。
  
  满口的獠牙还挂着哈喇子,但一瞧这满满当当的修行人,这个畜生立时感到不对,扭头就往树丛里跑。
  
  没等它跑出几步,楼夜雨的长剑就飞射而出,直接把它给穿了个对倒。
  
  凌一宁拎着大白去找柴禾,赵欺夏抓着小白就站在原地,其它的人纷纷退出数米之外。
  
  玄飞帮着把柴给立起来,堆土做灶,随意搭起个能烤野猪的架子,楼夜雨麻利的剥皮去毛,由于没带火凤凰过来,这帮人中没修炼火魂气的,就小白能充当点火筒的角色。
  
  等都拾掇齐全了,赵欺夏抓着小白冲着柴火一按,就看那火柴立时噼里啪啦作响,一团熊熊的火光冒起。
  
  “就火势来说,火凤凰都比不了小白,小白,你说是吗?”赵欺夏满意的摸着小白的脑袋,小白眼睛都快流出来了,它的脑袋瓜就冲着柴火堆,被烟熏得直难受。
  
  楼夜雨把转野猪的活交给了苏帛,身材高大的他用手指勾着通体而透的银剑,不停的转动着,还不忘惊讶的问:“楼大哥,你这银剑不怕高温烤啊?”
  
  银的熔点不低,但就小白那火温度少说都3000往上了,人站在两三米外都感觉到一股热浪吹过来,要是拿去冲着喷的话,就这一下,人就得立时成灰不可。
  
  去火葬场工作却是极适合,连火化炉都不用了。
  
  “这把银剑用了现代工艺,镀了层玩意儿,就算是万度高温都不容易化。”楼夜雨笑道。
  
  别看悟魂阁的山门在这人烟不见的地方,他们在天津的门庭同样接触着现代社会,早就不拿着古法去炼钢了,除非是极紧要的兵器才会用炉火来炼制,一般的佩剑都只会向武器作坊定制。
  
  楼夜雨腰畔和背上各一把佩剑,拿来穿野猪的这把就是大路货,而在背上的那把光看那古朴的篆文就知晓那把剑的来历非同寻常,也正符合他悟魂阁掌门大弟子的身份。
  
  玄飞曾听楼夜雨提过,那把古剑名叫“追仙”,传闻是悟魂阁建立之初,那位祖师爷的师弟留下来的,历史久远不说,当年就是修行界的一把神兵利器,曾染过十大冥兽中好几只的血。
  
  “加点盐。”玄飞喊在一旁光等着吃也不帮手的木清风道。
  
  木清风立时在怀里掏出一包碘盐,撒在上面。虽说现在都发达了,到处都能买到盐、油、茶这种在古时算是禁品的东西,但就算像山神帮这种帮派,出门都会习惯的在身上备上,以防不时之需。
  
  野猪肉的香味让小白大白口水直流,可又不敢放肆,这里或站或坐着的人可不是他们的主人,就是一巴掌能把它们拍死的修行人,身为雪兔王这样的灵兽,它们可聪明着呢。
  
  野猪油滴在柴禾上发出滋滋的油爆声,让就算是生长在这里的楼夜雨都嘴馋了。
  
  “我这还备着些花椒。”玄飞摸了几下,在裤袋里摸出个小布袋,里头都是在桦甸那取行李时拿出的配料。
  
  把花椒洒在野猪背上,他明显听到了苏帛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
  
  以前在帮主墓地那里,虽说好吃好喝的养着,但哪时亲自做过吃的,那周围别说是野猪了,野鸡都不见个,山老鼠倒是不少,也得找得到地方能烤才是。
  
  “开动!”
  
  玄飞两个字出口,顿时大风卷残云,片刻时间就将这头少说四百斤重的山猪给干掉了。
  
  小白、大白两个牲口满足的腆着大肚子躺在地上,让吃了才六分饱的玄飞直磨牙。
  
  这番赶来帮悟魂阁助阵,打定了精兵强将减少人员的主意,但木、雪、火、土四坛还是来了二十人,每坛五名最强的弟子,由木清风管理。
  
  由总坛直辖的守墓弟子,在苏帛投诚后,由苏帛领队来了10名弟子,万幸的是楼夜雨带去帮着攻打青龙帮的悟魂阁弟子已由凌思旋带回山门了,但这帮畜生也太能吃了。
  
  加上凌正、凌一宁、滂滂、赵欺夏跟玄飞自个,这总共才38人,就把400斤的野猪给收拾干净了,还不算玄飞这六分饱的。
  
  平均一人得吃上10斤往上了,玄飞摸着下巴瞧着这帮人:不像是从难民营里溜出来的啊,咋这能吃咧。
  
  看着小白、大白两个牲口一打翻身又要去啃吃剩下的大骨,玄飞一个弹腿把它们给踢回到各自的主人怀里,起身道:“走吧。”
  
  古人说饱暧思淫、欲,那得在炕上,虽是吃饱喝足了,但再前走,这些人一点都没那方面的想法,而越走寒气就越盛。
  
  “小楼,前面该不是有个寒池啥的吧?”玄飞问。
  
  楼夜雨瞟过来,看着嘴上含着根草茎的他,立时意识到现在的玄飞大约是在什么状态中,忙说:“没有寒池,只是这附近的湿气比较大,纬度又高些。”
  
  “行啊,还知道纬席的。”玄飞一巴掌拍在楼夜雨身上,打得他差点趔趄了下。
  
  虽有魂气护体,但楼夜雨可真没防备玄飞会来这一掌。
  
  “快到了。”十分钟后楼夜雨说。
  
  “就快到了。”半小时后楼夜雨说。
  
  “马上就到了。”一个小时后楼夜雨说。
  
  “够了啊,小楼,这要再不到天都快黑了,在这打地铺?”玄飞转头往四周看了下,这里的环境比之前吃烤猪那还糟糕,能找到个平坦的地方就不错了,四面都是荆棘丛。
  
  “玄帮主,真快到了。”楼夜雨哭笑不得的说。
  
  他这话,现在根本就没人信。
  
  “要不我过去瞅瞅?”凌一宁靠在玄飞的肩膀上说。
  
  “不忙,再不到的话,咱们先把小楼给剥皮烤了,奶奶的,这他妈的什么时候能走到头啊。”玄飞大大咧咧的骂道。
  “玄帮主,我猜测会不会是这样,由于宋老帮主修炼的是木魂气,在宋老帮主的体内发生了变化,所有的木魂气聚合在一个点上,而木生火,接触到火坛主的木魂气就像是一颗炸弹的引线被点燃了,于是才会轰然的炸开?”楼夜雨猜测道。
  
  玄飞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可他妈的,也太玄乎了。”
  
  楼夜雨苦笑点头,确实是太玄乎了,要不是他亲身经历的话,谁要是转叙这样一件事给他听,他多半会当那人发神经了,或者是脑子有毛病了。
  
  但这依然无法说明为何宋子雄在就快要变成僵尸的时候,眼珠子不住的变色。
  
  那真快成玄飞说的彩虹僵了,眼珠子到最后越变越快,跟东莞发廊门口的七彩霓虹灯一个德性。
  
  玄飞站在原地里想着,木清风、白子松、火凤凰三人交换着眼色,眼睛里全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要是真的让宋子雄变成僵尸的话,就算是个毛僵,那都够受的。
  
  “真脏死了。”赵欺夏的衣角上沾了些她自己拉的屎,臭得她都将那衣角给整个的撕了下来。
  
  凌一宁在安慰着痛哭着的滂滂,没时间搭理她,她就径直回到雪月楼里去沐浴更衣。
  
  玄飞想不通,便不再想了,指着还在远处跪着的苏帛,示意木清风把他给押过来。
  
  苏帛被带到玄飞的跟前跪下,他是想硬气不跪来着,被白子松夹着水魂气一脚踢在腿弯上,想不跪也不行了。
  
  “老子做差事,让你个龟孙的下山,你倒好,一下山倒打起了我的人的主意。”玄飞骂骂咧咧的说着,“你们上上一辈的事,我不管,你要是还想在这长白山里呆着就得听我的话,知道吗?要是不听的话,你瞧见刚才那个宋子雄了吗?他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苏帛大是惶恐,他隔得远了,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但玄飞大胆去给宋子雄扣屎盆子他是瞧得清了,凭心而论,这事他不敢做。
  
  而宋子雄又果然的被干掉了,他就全以为是玄飞全盘计划好的,不由得大是震服。
  
  玄飞则是在洋洋自得,想着前车之鉴那成语说得真还不错。
  
  可让苏帛就这样和木清风和气,他又大不甘心,而且觉得有点拉不下脸,就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等着玄飞送台阶给他。
  
  玄飞冷哼道:“你要起跟木清风算上上一辈的账也不是不行,但我可告诉你,你要动木清风,就算是跟这山神帮上上下下为敌,就算是跟我为敌,你可得考虑好了,你能不能打得过我。”
  
  苏帛浑身一震,就听火凤凰冷笑道:“玄帮主当日一人除去雪土木三位叛帮的坛主,更力敌三眼银狼,生吞千年参娃,立下赫赫殊功,你要自忖能做到任何一样,你就试试吧。”
  
  苏帛眼中瞧着玄飞时露出大为钦佩的目光,就现在的他而言,要干掉三位坛主,只是五五之数,可要斗三眼银狼,那就有点难度了,生吞千年参娃,那是人能干的吗?
  
  “你要不肯降服的话,那我现在就把你给阉了。”被偷袭的木清风阴狠的说道。
  
  苏帛听得一怔,继而心里大惧,就算是把他全身的魂气都废了,他都不在意,可要是阉了的话,那就不是个男人了。
  
  “属下愿意归顺玄帮主。”苏帛思之再三,咬牙说道。
  
  “很好,以后你就做我的亲随吧,跟清风他们一样属于坛主的级别。”玄飞低身扶起苏帛,笑道:“来人,给苏坛主解开绳索。”
  
  “帮主,要是他胡来的话。”木清风担心道。
  
  “不怕嘛。”玄飞晒然一笑,“苏坛主的本事还是和我有差距的。”
  
  原本还想三心二意的苏帛听到这话,立时绝了心思,情愿死心塌地的跟在玄飞身旁,至于跟木清风的仇恨,那就随长白山上的清风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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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帮主,我猜测会不会是这样,由于宋老帮主修炼的是木魂气,在宋老帮主的体内发生了变化,所有的木魂气聚合在一个点上,而木生火,接触到火坛主的木魂气就像是一颗炸弹的引线被点燃了,于是才会轰然的炸开?”楼夜雨猜测道。
  
  玄飞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可他妈的,也太玄乎了。”
  
  楼夜雨苦笑点头,确实是太玄乎了,要不是他亲身经历的话,谁要是转叙这样一件事给他听,他多半会当那人发神经了,或者是脑子有毛病了。
  
  但这依然无法说明为何宋子雄在就快要变成僵尸的时候,眼珠子不住的变色。
  
  那真快成玄飞说的彩虹僵了,眼珠子到最后越变越快,跟东莞发廊门口的七彩霓虹灯一个德性。
  
  玄飞站在原地里想着,木清风、白子松、火凤凰三人交换着眼色,眼睛里全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要是真的让宋子雄变成僵尸的话,就算是个毛僵,那都够受的。
  
  “真脏死了。”赵欺夏的衣角上沾了些她自己拉的屎,臭得她都将那衣角给整个的撕了下来。
  
  凌一宁在安慰着痛哭着的滂滂,没时间搭理她,她就径直回到雪月楼里去沐浴更衣。
  
  玄飞想不通,便不再想了,指着还在远处跪着的苏帛,示意木清风把他给押过来。
  
  苏帛被带到玄飞的跟前跪下,他是想硬气不跪来着,被白子松夹着水魂气一脚踢在腿弯上,想不跪也不行了。
  
  “老子做差事,让你个龟孙的下山,你倒好,一下山倒打起了我的人的主意。”玄飞骂骂咧咧的说着,“你们上上一辈的事,我不管,你要是还想在这长白山里呆着就得听我的话,知道吗?要是不听的话,你瞧见刚才那个宋子雄了吗?他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苏帛大是惶恐,他隔得远了,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但玄飞大胆去给宋子雄扣屎盆子他是瞧得清了,凭心而论,这事他不敢做。
  
  而宋子雄又果然的被干掉了,他就全以为是玄飞全盘计划好的,不由得大是震服。
  
  玄飞则是在洋洋自得,想着前车之鉴那成语说得真还不错。
  
  可让苏帛就这样和木清风和气,他又大不甘心,而且觉得有点拉不下脸,就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等着玄飞送台阶给他。
  
  玄飞冷哼道:“你要起跟木清风算上上一辈的账也不是不行,但我可告诉你,你要动木清风,就算是跟这山神帮上上下下为敌,就算是跟我为敌,你可得考虑好了,你能不能打得过我。”
  
  苏帛浑身一震,就听火凤凰冷笑道:“玄帮主当日一人除去雪土木三位叛帮的坛主,更力敌三眼银狼,生吞千年参娃,立下赫赫殊功,你要自忖能做到任何一样,你就试试吧。”
  
  苏帛眼中瞧着玄飞时露出大为钦佩的目光,就现在的他而言,要干掉三位坛主,只是五五之数,可要斗三眼银狼,那就有点难度了,生吞千年参娃,那是人能干的吗?
  
  “你要不肯降服的话,那我现在就把你给阉了。”被偷袭的木清风阴狠的说道。
  
  苏帛听得一怔,继而心里大惧,就算是把他全身的魂气都废了,他都不在意,可要是阉了的话,那就不是个男人了。
  
  “属下愿意归顺玄帮主。”苏帛思之再三,咬牙说道。
  
  “很好,以后你就做我的亲随吧,跟清风他们一样属于坛主的级别。”玄飞低身扶起苏帛,笑道:“来人,给苏坛主解开绳索。”
  
  “帮主,要是他胡来的话。”木清风担心道。
  
  “不怕嘛。”玄飞晒然一笑,“苏坛主的本事还是和我有差距的。”
  
  原本还想三心二意的苏帛听到这话,立时绝了心思,情愿死心塌地的跟在玄飞身旁,至于跟木清风的仇恨,那就随长白山上的清风而去吧。
  早上来看了下,发现有的发重了,这网络抽得啊,昨天我还以为没发上来呢,所有的又重新发了。...各位看官请表见怪.....
  这段是接上128章云雾山的后半部分,我将从这开始继续更,后面的两章MS是发重复了,我以为是没发上来的。
  
  
  
  
  楼夜雨听得心里一寒,立时期望那位斯文有礼,脑子清醒的玄飞立马的回来,要不然这帮子人可真有把他烤人肉串的本事。
  
  不过楼夜雨这回并没说假话,云雾山确实到了。
  
  就穿过一片云雾,来到了一处山脚下,青苔笼罩着的石子台阶下的左侧立着一块石碑,上面苍迵有力的写着云雾山三个隶书大字。
  
  台阶上湿气十足,淅沥沥的水渍沿着台阶往下滚,让人意识到那台阶肯定会滑得连落脚都难。而在台阶的两侧是郁郁葱葱的杂草和不知名的小树,在草丛中间还能看到些黄败着的树叶,零散的插在其间。
  
  一阵山风吹来,那些黄叶随风飘舞,却一点不带着诗意,充满了荒凉和古旧的意味。
  
  在这些野树杂草的后面再瞧不清什么,就是往台阶上看,到得二三十级台阶后,眼睛就看不清了,浓洌厚重的雾气将上面罩得严实,让整座云雾山充满了神秘感。
  
  “云雾山,山高千仞……”
  
  楼夜雨一张嘴,玄飞就想骂娘了,这光看台阶的坡度就够让人挠头的,再来个千余米的高度,想要登上山顶那可让赶了一天路的玄飞要跳脚了。
  
  “那是咱们悟魂阁建派时的一个华表文章,其实整座云雾山就大约400米高,很快就到。”楼夜雨就说完就往上走,他怕被玄飞踹。
  
  “楼兄,怎地不见贵派的弟子在镇守山门?”玄飞赶上他说。
  
  楼夜雨一怔,忙说:“凌师妹想必是打过招呼了,那些负责守山门的师弟都没出来相见。”
  
  一般镇守山门的弟子实力都不会太弱,这毕竟关系着一派的颜面问题,要是不投契的修行人来访,只需要由下面的弟子打发就够了。
  
  “可否唤出来相见?”玄飞问道。
  
  楼夜雨撮指放在嘴边冲着山上吹了两声口哨,就见两道青灰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直奔下来,瞧到他后,立时扑了上来。
  
  “大师兄。”
  
  “大师兄,我还以为你不肯唤我们出来相见呢。”
  
  这两名弟子看相貌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就修为而言实在比山神帮的四坛弟子要强出好几阶,但距离坛主还有一段距离。
  
  “秦钟,时缒,这位是山神帮的玄帮主。”楼夜雨介绍道。
  
  “秦钟(时缒)拜见玄帮主。”两个少年扶剑下拜,玄飞笑道:“别太客气了,我们来这里算是客卿,一切都听从楼兄的安排。”
  
  “你们先隐去吧,我带玄帮主上山去见师父。”
  
  “是。”
  
  秦钟、时缒跃入到旁边的草丛中,楼夜雨就领着玄飞一行人继续往山上走,在寻常人瞧来异常艰难的石阶路,就算毫无魂气的玄飞都不觉得有丝毫的困难。
  
  但走着走着还是慢慢放慢了脚步,这全都由于四周那不时惊鸿一瞥出现的珍奇异兽,悟魂阁终究是大门派,数百年的积蓄,本非牡丹派、青龙帮这些门派所能比拟。
  
  道家修行讲究讲气归元,而畜养奇兽本就是修行人的爱好,悟魂阁自不能例外。
  
  这随处可见的奇兽中不乏珍品,但真要说到像三眼银狼那种的强者,却是百中无一,就连小白那种的异类怕都难得一见。
  
  但玄飞注意到整个云雾山在山脚处往上就不断出现的石柱,每一柱都用篆文写着在别人瞧来特别奇怪的文字,但要整个的联系起来看,竟然是一座失传已久的风水奇阵。
  
  这悟魂阁不是说所有的弟子都不谙风水术吗?怎么会有这个“震”字阵在。
  
  玄飞正想要开口询问楼夜雨,就看到接连二三处的石柱已完全的断裂,从那龟裂的痕迹上瞧,不是已经启动过,受到外力的作用,而成为这样,就是人为的破坏。
  
  那原因是为什么?
  
  难道在悟魂阁以往还遭遇过比现在还要艰险的危机吗?
  
  玄飞在脑中不断的推测着,老爷子说的话,在江湖上行走时听到的传言,凌寒说的一些传闻,可都无法跟悟魂阁扯上关联,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当年驱走魔教的时候,悟魂阁同样受到了重创。
  
  只是为何魔教的人不将这石柱都全部毁掉,而要留下一部分,只毁去其中最关键的几处,万种疑惑藏在心间,就看到紫衣翩翩的凌思旋慢慢出现在视野里。
  
  “掌门有请玄帮主。”
  
  凌思旋话音一落,回身抚手就看那云雾突然一开,一座极为宏大的道观出现在三十余米外的地方。
  
  这座道观外墙是用黄、红两色粉刷而成,上头是琉璃瓦,太极八卦图随处可见。漆红色的大门约有七八米高,正向外敞开着,里面是座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广场。
  
  由于是在山腰处依山而建,能看到非常的立体,在广场之后就是三清正殿,再往后则是吕祖殿等一系列的配殿,全都是红砖紫瓦,气派比之苦鸣寺不知宏伟几倍。
  
  而在大门上的头书着“悟魂观”三个大字,这想必就是悟魂阁一派的来历了。
  
  而在配殿往上应当是弟子居住的地方却一点都看不清,又被云雾给遮住了,总算让玄飞明白这云雾山的名称真是名如其实。
  
  而玄飞更清楚的是,为何凌思旋要在青龙帮的藏宝中请求要这颗避雾珠了,有了它这上山都要方便许多,不见她刚才一挥手,就让数十米的云雾一下就消退了。
  
  “师父说什么了吗?”楼夜雨问道。
  
  凌思旋摇头说:“没说什么。”
  
  玄飞不解的看向楼夜雨,他忙解释说:“本来依玄帮主的身份,家师应当在门外恭迎才是,但现在没看到家师在那里,才有点疑虑。”
  
  “是不是瞧不起我?”
  
  “不是!”凌思旋、楼夜雨争先恐后的说。
  
  玄飞一句话就把两人弄出一身冷汗,在这木桐道人逼关的时候,要再得罪玄飞,那真就可以自刎谢罪了。
  
  楼夜雨看清玄飞嘴角的笑意后,擦了把汗,心想:玄大哥,玩笑开不得啊。
  
  玄飞笑笑,正想往山上走,就瞧见一个一袭雨青色道袍,扎着发髻,身材瘦高,面目清矍的老道站在了门口,太极图上的阴阳两面被拆成了两块,阴面在左侧,阳面在右侧。
  
  老道瘦高的身躯上背着把足有八尺长的厚重铁剑,没有剑匣,就这样的束在道袍里,由于他是侧着身子在站,玄飞瞧得异常的清楚。
  
  “爸,你怎么下来了。”凌思旋突然大叫一声,快步跑了过去。
  
  “我要不下来的话,还不得让玄帮主说闲话吗?”老道笑道。
  
  玄飞光看他的架式就十足十的绝代高手风范,于是对楼夜雨对他的实力估计大为疑惑。
  
  “玄帮主肯远来云雾山助手,凌风感谢不尽。”老道自就是凌思旋的父亲,楼夜雨的师父,道教七真悟魂阁的掌门凌风道长了。
  
  “凌道长过誉了。”玄飞客气道。
  
  “走吧,随我上里面坐坐。”凌风一把抓起玄飞的手腕,由于速度奇快,玄飞避之不及,被他一抓之后,心里顿时一凉。
  
  果然,凌风脚步虽然并非缓慢丝毫,可眼中露出了极其奇怪不解的光芒,拉着玄飞如飞的走出一段路,快到三清正殿外距离后头的人有一段距离时,他才低声说:“玄帮主,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玄飞一时苦笑,这吹出来的气球,就快要被戳破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金魂剑阵
  
  凌风道人跟玄飞闭门在三清正殿谈了近半个时辰,站在门口的木清风、苏帛却感觉像过了一年一样,要不是玄飞中途出来说让他们别胡来,两人都快要和楼夜雨、凌思旋一众悟魂阁的弟子干起来了。
  
  外头已经开始放饭,悟魂观中的低辈弟子将饭菜放在门外,任由山神帮的人取用,木清风、苏帛哪还有心思,就连赵欺夏都怕那老道会借机害了玄飞。
  
  凌一宁、凌正父女虽在说话,眼神一直都在瞟着三清正殿里。
  
  滂滂更是眼珠都盯出血丝来了。
  
  唯有小白、大白两个牲口不知愁的趴在正殿的台阶上大嚼特嚼。
  
  又过了一个时辰,任这些修行人耳力再强都听不到三清正殿里有丝毫的动静,苏帛实在忍不住说:“姓楼的,要是玄帮主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就要你好瞧。”
  
  “苏兄,玄帮主不会有事……”
  
  “操,你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木清风蹭的站起身说,“妈的,真要有事了,你们悟魂阁就等着在江湖上除名吧。”
  
  “呔!你说什么话!”凌思旋秀眉一蹙,噌的拔出三尺青锋,指着木清风娇叱道。
  
  别的悟魂阁弟子纷纷赶过来,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楼夜雨不得不端出掌门大师兄的架子:“思旋,快把剑收起来。”
  
  “大师兄,你听这帮人说的什么话。”凌思旋喊道。
  
  “老子说的人话,操。”木清风一转头,随手在手掌中凝出两道木魂刃,往悟魂阁弟子那掷去。
  
  “呛!”
  
  一道银光射来,将那两道木魂刃在半空中全都砸毁了。
  
  木清风一愣,就看个满头白发的道人在殿后转出来,他那张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脸孔上满是褶皱,眼袋和眼角处的皱纹都快能和烧饼媲美了。
  
  他的身高亦不高,大约在一米六左右,佝偻着背就更显得矮小,只是他这慢慢步行出来的气势让人都不敢轻乎他。
  
  “哼,这就是凌掌门让你找来的帮手?一帮鸡鸣狗盗之徒能有什么用!”瘦小道人哼道。
  
  “子敬师叔。”楼夜雨尴尬的一拱手。
  
  而凌思旋则是满目深仇大恨的在盯着这位子敬道长。
  
  “凌掌门还和那个帮主在三清正殿里?”子敬问道。
  
  “是。”楼夜雨回道。
  
  “妈的,哪里来的杂毛,胆敢撞碎本坛主的魂刃。”木清风回过神来,登时勃然大怒。
  
  凌一宁、凌正也扭头瞧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子敬道长。
  
  “你嘴里再不干净些,只会死得更快。”子敬冷声道。
  
  木清风还想再说,就看门嘎嘎的打开,玄飞走出来皱眉道:“吵个鸡、巴,老子在谈正事,都他妈的给我闭上嘴,要打架,等帮完小楼再打。”
  
  说完,玄飞又走回到殿里,剩下外头的人一脸的错愕。
  
  帮完再打?这是什么狗屁的逻辑?更让子敬的脸一下就僵住了。
  
  “这就是你们的帮主?哼!”子敬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但玄飞这一通骂,却让山神帮的人特别是木清风和苏帛这个更活跃的家伙安静了下来。
  
  “还得着落在天门身上。”凌风夹着根红塔山边吸边说。
  
  他的手指一搭上玄飞的脉搏上就感到不对劲了,而玄飞看出凌风是位高人,何况瞒也瞒不住了,就把雪月花、千年人参娃的事都说了遍。
  
  前前后后经历了那样多的事,玄飞又跟凌风边抽烟边喝酒的聊,就拉扯了半天。
  
  现在凌风才说出他的看法,而在他跟前已散落着好几瓶二锅头,外加十七个烟头了。
  
  “怎么说?”玄飞把烟灰弹在香炉里,问道。
  
  “按你的得到的消息,定魂珠是在天门的手中,这蒙堂又让你去参加四圣地的考核,考核要过了就能拿到定魂珠,先不说这定魂珠能不能有用,先拿到再说,而天门并非就这一件宝物,说不定上头有什么能重修魂气的玩意。”
  
  凌风摸了摸道袍,看着还在犹豫不定的玄飞:“我先去拿包烟,你自个想想吧。”
  
  凌风走后,玄飞盘腿坐在无量天尊的跟前,想着。
  
  定魂珠要能代替雪月花的作用,那就能将魂魄释放出来,现在玄飞算是明白了,他并不是什么魂魄飞散了,而是被雪月花隔绝了。
  
  就是说他所修炼的魂气最主要的依托已不存在了,可就算定魂珠能代替雪月花,但是怎样将雪月花给移除,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或者就像凌风说的一样,只能盲人行步,走一步是一步了,要是连自吹是天下第一修行门派的天门都没法子的话,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玄飞正想着,就听到殿后的关门声,看着凌风拿着包玉溪走出来,熟练的拆着塑料薄膜说:“想好了?”
  
  “想不好也就这样了,还能怎样?”玄飞苦笑道。
  
  “志气点,流氓地痞还知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就不能看开一些。”凌风说道。
  
  玄飞无语了,要早知这位悟魂阁的掌门是这样个调调的人,早该过来了。
  
  “话说回来,五魂齐修的修行人,我活了四十来岁也头个听说。”凌风把烟头那面往地上砸了下,递给玄飞。
  
  “没用。”玄飞接过烟,并没点燃,在这大殿里光抽二手烟就够了。
  
  “五魂齐修大约天门那几个老不死的也就这样吧,”凌风感慨道,“对了,你说的何六的事,我倒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靠山村何六那件事,玄飞一直未解,随身都还在带着那匣子,好在不算太大,不怎么碍事,听闻凌风有法子,玄飞就点头道:“要能打听出什么也不错。”
  
  “要不要再来两瓶?”凌风看到酒也没了就问道。
  
  再喝下去玄飞该迎风倒了,没想到这三清正殿里还藏着一箱二锅头,这位凌风道长也真够可以的了。
  
  玄飞摇摇头,正想问问小白身上的事,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喧哗,眉头就皱起来了:“他妈的,这帮兔崽子也太不听话了,我出去教训他们一下。”
  
  “蓬!”
  
  一推开门,刚要破口大骂,就看外头的广场里一片灯火通明,二三十个穿着黑色道袍的道人站在广场里,悟魂阁的弟子在楼夜雨、凌思旋的带领下呈半圆形把他们围在中央。
  
  “连个警报都没有,恐怕秦钟和时缒都遇难了。”
  
  凌风悄无声息的来到玄飞身旁,差点就吓了他一大跳,这位悟魂阁的掌门怕是越来越没谱了。
  
  一个白眉毛的道长振袍而出指着凌风喝道:“日期已至,凌风,快把掌门金令交出来。”
  
  “这是木桐的师弟白英,不知木桐现在人在何处。”凌风小声和玄飞说。
  
  玄飞暗暗点头,这木桐不单手段不够光明,人也鬼祟,真要是拿到悟魂阁的大权,怕是也要靠杀人立威才能服众。
  
  “凌掌门,才舍得出来啊。”子敬不知何时站在了玄飞的身旁,冷冷的说道。
  
  这回着实是把玄飞吓到了,他扭头就骂:“妈的,走路不知道响点声?”
  
  子敬满头雾水,一脸森然,这位山神帮的帮主可是一点没把他这位悟魂阁第二号人物放在眼中,说到底他可是悟魂阁的三位长老之一。
  
  他并不是有意的藏匿行迹,但在玄飞瞧来就是有意吓人。
  
  “白英,木桐早就被赶出山门了,我悟魂阁里从未有这号人物,现在回来想要夺悟魂阁的香火,也不用说是什么要回掌门的事了,你就直接打过来吧
  “凌掌门,我们可是做足了先礼后兵的规矩,要是你执迷不悟的话……”
  
  “悟你个大头鬼!”木清风突然运起一个车轮、大的木魂刃,冲着白英为首的那群黑袍道人就砸了过去。
  
  只见一道金光闪起,木魂刃被架在白英手中的冒着金光的长剑上,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木清风:“你是什么人?悟魂阁怎会有这样强的木魂气修行者。”
  
  “老子是大观不要,小观不收的野道人。”木清风有意在玄飞面前表现,一个旋身,如导弹一般的砸大了木魂刃上,一时间青气大作。
  
  白英冷哼一声,手一振,竟然将木清风和木魂刃全都震到空中。
  
  玄飞的眼力不弱,立时就感到木清风要陷入险境之中,登时一声长啸,就像凌正和凌一宁一左一右,青色的木魂气和白色的水魂气同时袭至。
  
  白英脸色一变,瞳孔微缩,往左一错步,手中的长剑在半空中画了个圆,左手一击,那圆就凭空的击了出去,正攻向打来的凌正,而他在同时扭身一掌击向凌一宁。
  
  “解尸手!”
  
  白英的见识不低,一下就从凌一宁的招式瞧出了她的来历,顿时冷哼道:“凌风,没想到你连湘西尸门的人都叫来了,这些三脚猫的工夫,也想要阻止本道爷吗?”
  
  凌一宁闷声不语,手在快要将白英的手掌接触的时候,突然一转,数枝花枝从她的衣袖中伸出,犹如春夜里发出新芽的柳条一样。
  
  这就是凌一宁的魂气所凝聚而成的魂兵。
  
  而被金光圈所攻击的凌正同时打出了他的魂兵,一把雪白色的长刀,正正的将那金光圈从中切成了两半,势子不减的冲着白英而去。
  
  “呛呛呛!”
  
  白英在躲开凌一宁的柳条花枝后挥起金魂气附着的长剑不断的击打着她的魂兵,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响声。
  
  但他还要防备背后攻击过来的凌正,显然有点力有未逮,就在这时,七名黑袍道人突然同时祭出长剑,七道射透夜空的金光同时凝出,直刺向凌正。
  
  “正叔,小心!”玄飞喊道。
  
  凌正也意识到这七柄长剑要是同时击来,那威力自是非同小可不说,就是想要躲怕都没地方躲,他不得不就势往地上一趴,一个懒驴打滚,硬是滚回到自己的阵营中。
  
  要说修行人的打斗出现这样的场景实在非常的可笑,但凌正一点都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正统的修行人,就他的感觉,一个普通的江湖门派的掌门,能成为修行人就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德了,面子上的事,他根本就没想过。
  
  “那是金魂剑阵,以七星之数,奏万魂之气,很难挡。”凌风说着就给楼夜雨打了个手势,想让他把凌一宁也接下来,可为时有点晚了。
  
  就看凌一宁身上的柳条花枝像是被狂风吹到一样的乱舞着,打落了好几柄金剑,但还是被一两柄金剑给划破了衣袖,所幸没有伤着身子。
  
  但就这一下,已然让玄飞勃然大怒。
  
  “小夏,点索魂香,弄死这帮狗日的。”
  
  赵欺夏早已准备妥当,看到凌一宁受伤时,她都快要发火了,听到玄飞的话,立时取了一支手臂粗的香插在了地上。
  
  “修香者!”白英一声惊呼,指着凌风就喝道:“姓凌的,你连修香者就敢引入云雾山,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欺师灭祖吗?”
  
  “谁欺师来祖大家心里清楚,当年木桐做出那种事来,要还不算欺师灭祖的话,我不知什么才算了。”凌风冷然道。
  
  子敬皱眉道:“凌掌门,我不知你找来的人中竟然有修香人,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妥不妥当由你的说的算?”玄飞已瞧出凌风和子敬不对盘,这个老道可能就是楼夜雨说的跟木桐通谋的长老之一的了。
  
  要有机会的话,帮凌风、楼夜雨把这人连带着一块清除了,也是举手的事。
  
  “你说什么!”子敬脸上的神色一冷,随时都要发作。
  
  苏帛登时往这边靠过来,子敬不知他的能为,但还是警惕的瞥了他眼。
  
  “你要没听明白的话,我可以重复一遍,你要是听明白了还装糊涂的话,那你就是个老糊涂,老糊涂怎么能做长老,”玄飞老友的推推凌风的胳膊,“我看小楼不错,让他做长老吧。”
  
  这话中的不屑和藐视,让子敬已快要发疯了,他戟指着玄飞手掌里的金光一时大作,随时都要爆炸似的。
  
  “哼!”
  
  苏帛冷哼一声,突然在手中幻化出一柄九尺长的金枪,这就是他的魂兵:“老杂毛,你要敢对帮主不敬的话,你就等着去死吧。”
  
  魂兵的大小虽与主人本身的实力并无太大的关联,但苏帛这伟岸的身材加上金枪,确实非常的骇人,子敬虽自信满满,可还是不愿与他放对,就冷着脸把目光瞥向了别处。
  
  广场中七名使出金魂剑阵的黑袍道人听闻赵欺夏是修香人,脸上纷纷露出嫉恨之色,七道金光直射向已点燃索魂香的赵欺夏。
  
  赵欺夏本身只跟着师父修习些粗浅功夫,全倚仗香气横行,眼见金光转瞬就至,连避都无法避开,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时弹到半空中的木清风才落下,他脚踏着木魂刃,狠狠的砸在了那七道金光之上,但那强大的反震力,让他几乎要吹血了,整个人反弹到本方的阵营里,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凌正抢先过去一把扶住他,而凌一宁则在清扫那些残余的金魂气剑气。
  
  赵欺夏呆了半晌才在滂滂的拉扯下退回去,那烧了片刻的索魂香已被剑气砍成了两截。
  
  “这帮杂毛胆敢毁我的香!”赵欺夏缓过劲,咬牙切齿的说。
  
  滂滂摇动着手腕里的玉镯,发出呓语呢喃般的唱吟声,那个个古怪的音符仿佛冲向了黑袍道人们所站的地方一样。
  
  白英脸色一变:“萨满族的巫咒术!”
  
  金魂剑阵的七人不待他多言,像一股狂风一样的旋转着冲向滂滂,但这回四大坛的弟子早已做好准备,土坛弟子连接成一排,雪坛弟子四处挖着雪坑,木坛弟子手搭着手,火坛弟子纷纷掏出火云幡。
  
  一时间,黑、白、青、红四色光芒照耀着悟魂观的广场像是白昼一般。
  
  “轰!”
  
  五股力量撞击在一处,顿时飞沙走石,眼睛所及之处不到一两米外。等尘魂落定,就看四坛弟子无一不在大力的喘着气,而那金魂剑阵的七人已横尸在了十余米外。
  
  只使动了金魂剑阵的第一击“七星转”,连第二击都没击出就全都殒命,让白英不禁大恨。
  
  而四坛弟子虽无一伤亡,可魂气的消耗极大,能否动手都成问题了,楼夜雨、凌思旋忙指挥着悟魂阁的弟子排在前面。
  
  没想到木桐这面的实力会这样强绝,玄飞瞧着广场上龟裂着的地面,皱眉想着,现在剩下的人手怕是不太好办了,现在还是要看悟魂阁本身的实力。
  
  凌风清楚玄飞的顾虑,登时一挥手,从屋后飞出四条身影,分别穿着紫、白、青、金四色道袍,那子敬一瞧脸色就大变:“掌门,现在就要出四色子弟了?”
  
  “还不拿出来,留着生孩子吗?”凌风冷冷的说了句,就冲下头喊道:“白英,你不要执迷不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非要陪着木桐去死吗?”
  
  “去死的不知是谁。”白英话一落音,就看白、青二字弟子突然插出长剑插到了紫、金二色的弟子身上。
  
  血沿着长剑流出,眼见这些弟子是不活了。
  
  凌风神色一变,扭头就去瞧站在旁边的子敬,就看这老道伸手想要去擒玄飞,心知不妙。
  第一百三十章双魂剑
  
  “轰!”
  
  苏帛的金枪像万钧巨石般扫来,子敬掌心里的金光大闪冲着金枪就砸去,风雷声顿时大作。凌风借机闪身挡在玄飞身前,冲着子敬大喝道:“子敬,你真要判师灭祖吗?”
  
  子敬哪能回话,他已被苏帛的金枪逼得极为狼狈,光是金枪上冲来的气劲就让他的道袍像被风鼓着一样,充成大大的气球。
  
  光是之前那一撞,就令他气血翻涌,差点就一口血喷出去。
  
  要知道苏帛可是能力抗楼夜雨等四大高手的顶尖高手,就算当时楼夜雨等人留了手,他至少都相当于三个木清风的实力,哪是比木清风才高出一阶不多的子敬能比拟的。
  
  “其实不用帮我挡着。”玄飞说着,手掌里翻出一张黄绸雷咒。
  
  这玩意儿扔出去就像平地惊雷一样,杀伤子敬这种级别的高手还不能痴想,但是让子敬吓一大跳可是够用的了。
  
  以短距离内玄飞的闪挪功夫,只要他一愣,玄飞都不知跑哪去了。
  
  而这时,那四色子弟中叛变的白、青二色子弟也跟凌正和凌一宁交上了手。
  
  双方的实力差距不大,但凌正父女才炼出魂兵,这一时还使得不算顺手,就稍微的落在下风处,但想要分出胜负也并非一时半会儿的事。
  
  白英想要去帮白、青二色和子敬都没法子,他带来的黑袍道人共有28人,除去之前阵亡的金魂剑阵的7名弟子,现在还剩下21人,被50多名悟魂阁弟子团团围住,还有楼夜雨、凌思旋、木清风三个高手在虎视眈眈,压力着实不小。
  
  而更让他心焦的是滂滂不断念出的巫咒术,还有在拿着香在不断的搓动着,要再制个超大索魂香的赵欺夏。
  
  修香人和萨满族巫师——其实滂滂就是个半斤八两——要早知道凌风会搬来这样的助手,也就不止带这些人来了,想来还是轻敌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白英也只能硬着头皮对峙着,只要耗到木桐赶过来,那就算是凌风亲自出手都没用了。
  
  白英对木桐的信心还是极大。
  
  “噌!
  
  白英再度抽出长剑,他思之再三,还是想先解决滂滂,以他对萨满族巫师的了解,这念诵的时间越长,那巫咒术就越强,现在都快念了三分钟还未见停歇,等她发力那一切都晚了。
  
  还有那修香人。
  
  白英挥舞着长剑指着楼夜雨喝道:“你们都让开!”
  
  “让你妈!”木清风同时掷出两个车轮、大的木魂刃,手里抽出腰带狠狠的砸了过去。
  
  那腰带虽没带着木魂气,可他的手中可有木魂气,砸过去的声势还是极为骇人。
  
  白英侧身想要躲开木魂刃,可想着后头弟子的实力,还是一咬牙将两个木魂刃都挡了下来,那条腰带就从木魂刃的中间穿过,直冲着白英的脸打去。
  
  这可让他万万没料到,不由得一个拱桥,将那腰带同木魂刃一起放过。
  
  眼睛就看到后头的弟子忙运起金魂气不停的击打着木魂刃,被削落两柄长剑后,才总算是毫发无伤的把木魂刃给挡了下来。
  
  木清风连发数柄木魂刃,魂气消耗不小,看来个双发才是削掉两柄长剑,登时有点怒火中烧,可一点法都没有,只能在后头慢慢的回复着魂气。
  
  而在上头与子敬对战的苏帛已大战上风,舞出的金枪像一道道金电的一样的把子敬给刺得上半身浑身都是伤,血都流了一地,要不是凌风和玄飞不肯出手相助的话,这位叛变的长老早就得被苏帛毁灭了。
  
  “篷!”
  
  金枪突然往左侧一偏,接着一个横扫,看似极为普通平常,但它的速度之快,就像是在夜空中划过的惊雷,等子敬反应过来,那道惊雷已站在他的腰间。
  
  玄飞只见子敬像颗人体炮弹一样的被砸到院墙那,整个人嵌入到了院墙中,眼见是不活了。
  
  白英瞧得触目心惊,他的实力和子敬不相伯仲,要是连子敬都这样快的殒落的话,那他的死期怕也就是眨眼间的事了。
  
  苏帛如同巨灵神一般的站在原地,就看他手一拍,那庞然大物的金枪一下就消失了。
  
  “把他给我弄过来,要是还能喘口气的话,问问他后悔了没。”
  
  光打人还不行,还得给人以教训,玄飞可没做好人的习惯。
  
  苏帛把子敬从院墙上抠下来,这位悟魂阁的长老快成了人干了,大口的鲜血往外飚,内脏都流出不少,苏帛给他塞了两颗山神帮用来救命的药,提着他一路淌着血走回正殿前。
  
  白、青二色都快要发疯了,哪儿来的这样扎手的家伙。
  
  他们又不像别的人一样能愣在原地,他们可面对着实力与他们差不离的凌正和凌一宁,稍一分神可就有可能被人大切八块的。
  
  “说吧,后悔了吗?早知道成功无望,何必还要做出这种下作的事,好好做你的长老不好吗?每天还能喝二锅头抽红塔山,何苦由来呢?”玄飞语重心长的说。
  
  凌风把头扭到另一边,毕竟是师兄弟,看到子敬这样,他有点于心不忍。
  
  “我……我……”子敬艰难的从牙缝里蹦出两个相同的字。
  
  玄飞万分理解并表同情的说:“知道你后悔了,行了,以后不再犯就好了,下到地府好好做人,地藏王菩萨会体谅你的,给你去十七层,不用到十八层,苏帛,给他个痛快吧。”
  
  “是!”
  
  苏帛一掌击到子敬的身上,就看血光四溅,这个悟魂阁的长老,一下成了两半。
  
  看得白、青二色脚都有点发软了,就在他们这一恍神的当口,凌正的水魂气长刀和凌一宁的木魂气柳条花枝猛然大盛,全都冲着他们的胸口刺去。
  
  “当当!”
  
  白、青二色难受的挡下两人的攻击,身子已退到了白英的身旁。
  
  “木桐怎么还不来?”白色恼怒道。
  
  “你怎敢直呼木师兄的名讳!”白英怒道。
  
  “木掌门人呢?”青色见白色也要暴走忙一把拉住他对白英说。
  
  “马上就来了。”白英喊道。
  
  就在这对话的当口,楼夜雨、凌思旋加入了战团,加上凌正、凌一宁,四大高手齐战白、青二色和白英。
  
  一时间青色、白色和金色三种光芒在整个广场里冲天闪耀。
  
  剩下的21名黑袍道人也匆匆擎起兵刃冲到了50多名悟魂阁弟子的圈子里。
  
  就在这时,滂滂突然一声大喝,就听她手腕上的玉镯发出的声响骤然加快,叮叮当当的听着像是好听,可就像是能摄人魂魄一样。
  
  “萨满族的摄魂术真是声不虚传啊。”凌风这时还有心情点评。
  
  玄飞皱眉看着场中听着声音的人,无论是悟魂阁弟子还是黑袍道人,那些修为浅的走路都有点打飘了,就撕下衣角塞到了耳中。
  
  片刻后,就听到一阵古怪的响声传到耳朵里,就像魔音传脑一样,极为难受,但他不像别的弟子一样的变成失魂落魄的模样,这全是由于他的魂魄还被雪月花包裹着。
  
  “我就猜到她的摄魂术对你没用。”凌风笑道。
  
  而让玄飞佩服的是这位悟魂阁的掌门不用东西塞耳朵,就这样站着,而滂滂的摄魂术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相比滂滂的巫咒术,赵欺夏的香要强上一筹,至人家能指哪儿打哪儿,不用这样的无差别攻击,连自己人都一起的攻击了。
  而且就这巫咒术使用的时间来瞧,比赵欺夏烧香还慢,要不是有人保护着她,她早就玩完了,哪能等她把摄魂术给使出来。
  
  滂滂手腕里摇晃着的玉镯越来越急,而悟魂阁的弟子首先支持不住,纷纷往后退去,好在那些魂气消耗大的四坛弟子都被带到殿后去了,要不然这回第一个糟糕的就是他们。
  
  接着就是山神帮的守墓弟子,悟魂阁的弟子还是一部分支持不住,守墓弟子是集体的跳起了恰恰,两两相伴,手拉着手,但要仔细看的话,应该是萨满族的一种古舞。
  
  还未等那些黑袍道人反应过来,要致对方于死地,他们也抽抽了。
  
  苏帛皱着眉,显然他也受到了干扰,但不算太要紧,他问玄飞:“帮主,要不要现在就把那些黑袍杂毛给捅了。”
  
  还是这种山野之人知情达趣,没那么多的仁义礼教,玄飞正想下令,就听到个像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他抬头一瞧,只见个满头黑发,一脸凛然正色的中年道人在空中缓缓落地。
  
  “是木桐。”
  
  凌风话音未落,就听木桐一声清啸,直冲九天之上,直能让瀑布倒流。
  
  正在施术的滂滂如遭雷击一般,身子一震剧烈的摇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扶着她唯一提醒过的赵欺夏,坐到在她的身旁。
  
  “歪门邪道!”
  
  木桐冷哼着,食指和中指搓成剑型,就冲着滂滂而去。
  
  苏帛早有准备,金枪一闪,横亘在两人中间,眼见木桐的指剑就要撞上金枪时,他突然一停,冷然朝着站在台阶上的苏帛道:“你们苏家的人被放下山了?”
  
  苏帛身子微微一震,脸上凛然一寒,手指一勾,金枪回到手中,往地上一顿,就出面个脸盆大的坑洞。
  
  “我苏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赵欺夏扶着脸色苍白的滂滂退到缓过神来的守墓弟子的圈子中间,木清风忙跟在她俩的身旁护卫着。
  
  凌风往前走出一步,一声大喝,背上的擎天巨剑猛然跃起,轰隆一声砸在他身前,就看他双手往剑柄上一按,从剑尖处现出一片淡金色的龟裂纹。
  
  好强劲的金魂气,依这魂气的波纹而言,凌风的实力绝不弱于姬破。
  
  玄飞想着,就听凌风凛然喝道:“木桐,你前者犯下欺师灭祖之行,现在又想强抢这悟魂阁的香火,冥顽不灵,死不足惜。”
  
  木桐仰天狂笑:“就算我木桐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凌风又好到哪去,跟苗疆圣女勾搭,你凭什么做这个掌门。”
  
  他正说着,凌一宁突然手掌一转,她那如同迎风飞舞的长发般的木魂气花枝陡然伸长,和她对决的白衣道士骇然一惊,想要侧身避过,手中的水魂气长剑更是快速旋转着冲那花枝裹去。
  
  谁知凌一宁那花枝像是有生命的物体一样,飞速的绕过长剑,死死的将白衣道士钉在地上,花枝侵入他的双肩和腰肋处,让他再无反击之力。
  
  而同他一样叛变的青衣道士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被凌正的长刀绞杀得极为狼狈,在凌正熟悉的使用魂兵后,他的木魂气长剑便远远不如凌正的水魂气来得磅礴深厚了。
  
  再加上白衣道士的突然失手,凌一宁在旁虎视眈眈,他根本不敢全力施为,处处缚手缚脚,哪里还是凌正的对手,一时间险象环生,被凌正硬是逼到了悟魂阁弟子那面。
  
  楼夜雨自不会放过这种清除叛徒的机会,手中的长剑突然金光一闪,如雷霆霹雳一般射向青衣道士,只等金光过后,整个青衣道士被切成了两截,倒在地上。
  
  白英一干人顿时大骇,白英指着楼夜雨惊骇道:“你什么时候修成的离魂剑气?”
  
  楼夜雨一脸冷漠,也不搭理他,只是冷冷的瞧着在和师父对峙的木桐。
  
  所谓离魂剑气,就如当初玄飞的太阴魂兵一般能离体飞行,同时还能控制操纵。
  
  像木清风那样,能让木魂刃离体飞去,但要控制,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中间的差别可是天壤之别,白英正是识得中间的差池,才会惊骇成这样。
  
  “好啊,想不到除去凌风外,还有小辈能修成离魂剑气的,真是不妄我走这一遭了。”木桐仰天长笑道。
  
  “你继续吹你的牛(逼吧。”玄飞突然冷声道,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下,谁都瞧得出木桐的实力绝非青、白道士能比,就算凌风都未必能有把握将他拿下。
  
  而山神帮的人除去凌一宁、凌正、赵欺夏三人,外加凌风,谁都不清楚玄飞的实力。
  
  木清风、滂滂对玄飞拥有绝对的信心,但那都不表示玄飞能击败木桐。
  
  当时在雪池村玄飞虽展示了他的实力,但玄飞真实的实力,就是木清风、滂滂这些人都摸不清楚的。
  
  而苏帛则天然的认为玄飞的实力要远在他之上,否则他凭什么做山神帮的帮主。
  
  楼夜雨对玄飞充满信心,否则当时就不会把希望放在玄飞的身上了。听他这样说,登时信心大增。
  
  凌思旋现在都快想要把木桐给千刀万剐了,这该死的欺师叛徒在提到她的母亲时言话那般的不敬,真是死不足惜。
  
  “你是何人?”木桐皱眉道。
  
  光瞧玄飞的站姿,那绝对是一代绝顶高手的架式,连凌风都严阵以待了,而他还是背着双手,眼睛斜瞥在半空中,睥睨一切的态度。
  
  凌风却是知晓现在的玄飞,背着的手中,左手握着雷咒符,右手握着定字符,他虽不知这两道符咒有何用,但瞧玄飞的模样,能保命是铁定的。
  
  “这位是山神帮玄帮主。”楼夜雨冷喝道。
  
  山神帮?木桐早就瞧这满地的外人,又是修香人,又是萨满族的巫师大大不对劲了,再加上山神帮苏家的人,万般问题的答案终于落定在这少年的身上。
  
  “不知玄帮主为何要插手悟魂阁的家务事?”
  
  虽之前玄飞说话不太恭敬,但木桐还是不愿惹上这样的强敌,就客气道。
  
  “小楼帮了我的忙,这回我要帮还他,跟你这个蒸母奸妹的畜生,没什么好说的。”玄飞冷然道。
  
  他说着,小白、大白两个畜生用力的点头附和。
  
  赵欺夏、凌一宁加入战阵后,它们就跟在了玄飞的身边。
  
  “看你年纪还幼,说话不知轻重高低,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听见,你现在带人走还来得及。”木桐冷冷的说。
  
  而瞧他那额角边突起的青筋,已然是心里已是大怒了,这修行人的世界极讲究高低尊卑,就算是面对着敌手,身份的高下还是要讲究的,先礼后兵都是必然之仪。
  
  像木桐这番要过来夺凌风的悟魂阁掌门之位,还是先过来商议后,再动刀兵,玄飞这般不讲理的人,让木桐很不舒服。
  
  “别他妈的乱嚼舌根了,你到底打是不打?”玄飞一声狂喝。
  
  山神帮以苏帛、木清风以下纷纷祭出神兵,齐声喝道:“你到底打是不打?你到底打是不打!”
  
  声音整齐响亮,顺着云雾山的山涧溪谷远远的传去,再震回轰鸣的回声,让在场的人都是心头一震。
  
  “好狂妄的小儿!”木桐再忍不住气,勃然在双手中幻出两柄魂兵长剑,一柄闪着熊熊火焰,一柄闪着寒砌心谷的银光。
  
  水魂气长剑,火魂气长剑?
  
  这家伙竟然也是修了双魂的修行人,那要加上悟魂阁人人都修的金魂气的话,那岂非是修了三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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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双魂对决
  
  木桐左手中的水魂气长剑剑身仅半寸宽,却有七尺长,冰凛寒砌的白芒眩人眼目,右手上的火魂气长剑一如这般,只是燃烧着的熊熊火光更让人惊骇。他不似凌风那样将魂气附着在剑身上,而是整柄长剑都是由魂气幻化而出的魂兵。
  
  凌风冷然打量着木桐,他那之前跟玄飞戏谑调笑的神情早已收起,站在台阶之前,山风吹起天青色的长袍迎风飞舞,而在他双手紧按着的巨剑上快速闪动着的金芒,更让他这绝代高手的风华衬得举世无双。
  
  即便按楼夜雨的话说,姬破要强于凌风,可就气势上而言,姬破是完全的不如凌风了。
  
  数百载的积淀,道家七真之一悟魂阁掌门的气派果不是寻常人能及得上的。
  
  凌风和木桐的对峙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但显然玄飞并非这所有人之一。
  
  他一抬手,手掌中的雷符变成了一沓揉*搓成一团的长条定字符,而另一只手中抓着的定字符早已回到了他的裤袋里。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木桐沉声道,他的话音里带着无边的萧瑟,让人不禁容易兴起同情之心,但那都是在不知他前尘往事的情形之下。
  
  凌风沉默不语,他那瘦削的身子在这时显得异常的伟岸,之前就并未因木桐提起凌思旋母亲的事而动怒,可见养气一道已到了顶峰。
  
  “来吧,凌风!”
  
  木桐狂喝一声,手持两柄长剑魂兵像枚惊雷一样的砸过来,连苏帛都感到脸上像是被烈炎滚颊,而更一边又像冰水附骨一样。
  
  玄飞往左踏出一步,早就利用地上的碎石布成的小型防御阵型起了作用,这些魂气作用着的感受都被摒除在外,而若是木桐和凌风再打起来,引爆的魂气杀伤力,玄飞都没把握能挡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两人对撞前结束战斗,但这可能吗?
  
  苏帛想要挡下木桐,金枪陡然舞出数道金光,挡在凌风的身前,悟魂阁的所谓“离魂剑气”,这位现今山神帮的头号高手,自然早就习会了。
  
  金枪掷出时,他人却是在十米之外,也正是如此,才未遭到任何的伤害。
  
  那柄金魂气幻成的金枪竟然被木桐的水魂气长剑一撩就打飞了,根本未能阻挡住木桐前进的步伐半步。
  
  眼见木桐就要撞到凌风身前了,就看凌风一声暴喝,他手中握着的重剑金芒陡然再次暴涨了一倍有余,让整柄重剑的剑身仿佛涨大两倍。
  
  玄飞不得不佩服凌风魂气的浑厚,光是这一圈圈的金魂气就表示凌风至少在金魂气的修为上达到了第五层的地步,丝毫不比拥有双魂兵的木桐要逊色丝毫。
  
  “轰!”
  
  两人猛然撞在一起,发出的气浪,让站在凌风身后不足三米处的玄飞差点被卷得飞起。
  
  虽说勉力支撑下来,可玄飞五腑六脏都像是在肚子里打起架来一样,极为难受。
  
  而脚旁的小小的风水阵已裂开了一道口子,要再待下去的话,等凌风和木桐再度撞击,不需要别的,光是气浪就能让玄飞哭起来。
  
  玄飞快速的绕了一圈奔到凌一宁的身旁,好在这两大悟魂阁的高手,在一撞之下,就面对面的站着像情人一样的凝视着对方,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木桐虽留意着玄飞的动静,可他自然想不到玄飞会有意跑路,还以为他是怕伤害到山神帮的弟子才有意跑去那边的。
  
  凌风知晓玄飞是受不了这种超强实力的对撞,心里虽是想笑,可在木桐身前可一点笑意都提不起来。
  
  “妈的,太猛了。”玄飞破口骂道。
  
  凌一宁拉了他一把,指了指在不远处一脸错愕瞧过来的楼夜雨。
  
  “小楼,先让贵师先上,要是搞不定了,我再出手。”玄飞大声喊道。
  
  木桐心里一凛,想到就算把凌风给摆平,还有个山神帮帮主在后面,这个少年瞧着虽有点没谱,但实力应当不会输于凌风半点,登时心底有点发凉。
  
  “凌风,你倚仗外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单打独斗,你若是输了,就把掌门金令给交出来。”白英扯着嗓子在喊。
  
  “你傻X啊!”玄飞骂道,“人数明显占上风搞什么单打独斗,又不是美国人,个人英雄主义不要太严重了。”
  
  白英一阵哑然,凌思旋那对美眸狠狠的盯着他,只要有机会,她肯定会杀了这个木桐的走狗,刚才木桐说的有关她母亲的那番话算是把她给得罪死了。
  
  “苏帛!”玄飞一招手,苏帛巨灵神一样的闪到他身旁,还带起一阵狂风。
  
  “属下在!”苏帛拱手道。
  
  “把那个姓白的给我拿下了,妈的,吵个不停跟只乌鸦一样。”玄飞往白英那一指喊道。
  
  白英立时打了个哆嗦,在场的人中除去在对决的木桐和凌风外,自然还有高深莫测的玄飞,剩下就是苏帛了,就刚才苏帛的表现而言,比他高出不止一阶啊。
  
  而玄飞不愿意亲自动手,那自是不屑了,这样推想的话,更能表明他的实力至少是在凌风那个档次的。
  
  “玄帮主,我和凌风对决之时,你能否不出手?”木桐自然想到了这些关节,他比白英可聪明不少,立时就拿话来挤兑玄飞。
  
  “操,稀罕吗?等凌掌门和你打完了,我再跟你打,把你好好收拾一顿,省得你说我们以多胜少。”玄飞冷声道。
  
  玄飞话中的奚落木桐全当没听见,却听到了他不屑动手的意思,顿时赶着说:“那玄帮主的意思是不会出手了?”
  
  “你们俩打的时候我不出手。”玄飞摆手道,“你先搞定凌掌门再说吧。”
  
  玄飞越是不屑,木桐越是安心,至白英跟那些黑袍弟子的死活,他现在可没心思再想。
  
  原想着就是凌风、楼夜雨、凌思旋这些人,又有四色弟子中的青、白二色,外加长老子敬做内应,拿足了胜算,谁曾想过来会遇上山神帮这些人。
  
  人手带得根本就不够,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凌风、楼夜雨、凌思旋这些人控制住,至于山神帮的人。这种帮派人士自来是唯利是图的,只要能拿到掌门之位,还怕没钱,只要肯拿钱,这些山神帮的人自然不会是问题了。
  
  木桐打的好算盘,只可能他的算盘不是那样容易实现的。
  
  “砰!”
  
  凌风不等木桐再多说废话,既然玄飞已答应了不会趁虚而入,而实际上玄飞的能力实在也有限,别人不清楚,跟他抽了红塔山喝了二锅头的凌风可清楚得很。
  
  两道身影像是燕雀一般在空中不停的交击着,依玄飞的眼睛已极能瞧得清谁站上风,而谁又落于下风,全靠凌一宁在旁讲解。
  
  “姓木的舞着长剑打在了凌掌门的重剑上……”
  
  “凌掌门旋身一腿踢开了长剑……”
  
  “凌掌门的重剑被狠狠的击到一旁……”
  
  凌一宁的声音绵软细腻,而她又紧贴着玄飞,一阵风吹来,让她那扣得不算紧的衣襟露出一些缝隙,里头现出来的是白嫩滑腻的乳肌。
  
  “一宁,你真美。”
  
  凌一宁听得一愕,旋即俏脸发红,拉下了衣襟,手却紧紧的跟他的手十指相扣。
  
  就在隔壁的赵欺夏清咳了声:“两位在这种场合下打情骂俏,不大合适吧?”
  
  瞧着赵欺夏装着大人的模样说话,而那声音也有意的粗起来,玄飞不禁想伸手给她个暴栗,就听滂滂说:“咱们不能跟木桐动手,也不能帮帮苏帛吗?”
  
  滂滂还是挺领苏帛的情的,虽说上回在帮主墓地,苏帛并非是有意放她过去,而是在玄
  滂滂还是挺领苏帛的情的,虽说上回在帮主墓地,苏帛并非是有意放她过去,而是在玄飞一句话下主动跑下山去找木清风报仇了。
  
  苏帛在玄飞的指使下,舞起金枪跟白英一干人动上手了。
  
  白英的实力虽在苏帛之下许多,但实在在木清风之上,而黑袍弟子中还有两三人实力和他相差不远,这些人围着苏帛在缠斗,苏帛一时间想要夺得胜果,而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正叔,清风,上去帮把手。”
  
  凌正、木清风听着冲了上去,接着凌思旋也不闲着,她舞起金魂气长剑,像雷霆一般的撞到了人群中,先前接着她的黑袍弟子水平不差,但都被她那骇人声势不要命的打法给吓得逼退了。
  
  她的目标是白英。
  
  “蓬!”
  
  凌思旋突然在疾速的奔跑中一顿,手中的长剑一下折成三断,在空中像是陀螺一样的旋转着冲着白英打去。
  
  这一着极为漂亮,让玄飞等人看得大开眼界,未想到魂气附着在物体上还能这样施为。
  
  白英前对着苏帛,虽在两三名师兄弟的帮助下占到上风,但丝毫不敢大意。
  
  在东北三省的修行人都隐约听过山神帮守墓人苏家的名气,深知苏家的子弟都不是好对付的,要一个闪失,只怕整个人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而前面木桐跟凌风的对决还未分出胜负,就更让白英心焦而又无可奈何了。
  
  凌思旋的突然袭击,让他极怒,可又无法可想,只得转身击飞那三枚击来的陀螺断剑。
  
  “呛!”
  
  断剑被白英击飞,他随即想要将冲上来的凌思旋踢开,可就缓这一缓,差点让他那三名师兄弟葬身在苏帛的金枪之下。
  
  “白师兄!”其中一名身材矮小的黑袍道人嘶声喊道。
  
  白英正是听到了他的喊声,加上又见有弟子接过了凌思旋,又感到背后师兄弟的压力陡增,才不堪的碎了口,转身加入围攻苏帛的战斗中。
  
  可还未等他占尽上风,斜眼就瞥到了赵欺夏拿出的奇形香,顿时魂飞魄散,大声喊道:“妖女,尔敢……”
  
  话只出口到一半,就被苏帛那千钧之重的金枪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赵欺夏不过是到了尸炉要吃香的时间,拿香出来喂罢了。
  
  未加入战圈的黑袍弟子都紧张的看着赵欺夏的香和炉,仿佛随时都会殒身殆命一般,实在都怪修香人的传说太过吓人。
  
  修行人遇上修香人没个不半死全残的,就算能落下全尸,那下场都不会好。
  
  不是疯了就是变成白痴,成天流着白水,连妈都不认识。
  
  积年下来,哪个修行人敢无视修香人,只要一遇上便使出雷霆手段,谁要制他们于死地不可,而修香人古怪的修行法门也是正当的修行人所忌惮的。
  
  就看着香缓缓的被吸入到香炉中一点不剩,黑袍弟子才松了口气,一时又觉得实在太过胆小,就纷纷破口大骂。
  
  “妖女,竟敢拿着怪香出来,就不怕这朗朗乾坤下,所有的修行人都视你为禽兽吗?”
  
  “禽兽?禽兽不如吧,这妖女今天要不授首于此,本道爷的名字就颠倒过来。”
  
  “有本事就明刀明枪的来,玩香算什么本事。”
  
  “就是,有本事就跟道爷打上三百回合……”
  
  这些黑袍弟子鸡*鸡歪歪的乱嚼舌根让玄飞极为不耐,他抖着脚喝道:“操你们祖宗的,人家是修香的,不用香用个屌,你们修魂气的不用魂气试试?爷一枪崩死一个排。”
  
  黑袍弟子都愣住了,这种粗俗不堪的言语哪像是一帮之主能说出来的。
  
  玄飞看他们不说话了,才懒得理他们,一挥手“切”了声,就抬头去瞧还像穿花蝴蝶一样打在一起的木桐和凌风。
  
  不同的是,天空中出现了四道光芒。
  
  “那道青色的光芒是凌掌门手中幻化出的木魂气魂兵所泄出来的。”
  
  凌一宁给玄飞解说着,让玄飞大为惊讶。
  
  原来悟魂阁中能双修两种魂气的可不止木桐一人,只怕就是木桐瞧来都是大为失策了吧,要他知道凌风已修成木魂气和金魂气两种魂气的话,他还敢这样张狂着冲到云雾山上要夺取掌门之位吗?
  
  只是木魂气的光芒比较弱,显然凌风修出木魂气的魂兵未有多少时日。
  
  好在他的金魂气实在太盛,两种魂气中和一下,堪堪正好和木桐斗个旗鼓相当。
  
  一时半会极难分出胜负,除非木桐能拿出些什么惊人的宝物或者招术来。
  
  而在凌正和木清风加入战局后,又有凌思旋不顾命的厮杀引来楼夜雨指挥着十余名悟魂阁的弟子冲了上去,二十一名黑袍道人人都无法再清闲下来,都再度的加入到了战局中。
  
  只是除去实力坚强的一部分外,所有人的速度和步伐都比之前要慢了许多。
  
  滂滂的巫咒术不是说笑的,虽说对失去魂气之前的玄飞而言就跟个小孩的玩具一样可笑,但在这些黑袍弟子和悟魂阁弟子的眼中,却像是毒酒一般。
  
  喝下去的时候香甜淳美,可等回味起来却能让人一醉如死。
  
  滂滂探着小脸问玄飞:“还要再施个咒术吗?”
  
  “你能支撑得住?”
  
  巫咒术同赵欺夏要推动的香一样,极费心力不说,要是想要得到极大的力量,而得做出一些性命。如同赵欺夏那视死如归的香一般,滂滂真要使出那种巫咒术,还要各种各样的材料不论,就是巫咒术本身的反噬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谁让你不肯出手。”
  
  滂滂像是嗔怪的说了句,玄飞怪异的瞧过来,让她闹了个满脸通红。
  
  “先不要用了,就这点虾兵蟹将,要是悟魂阁都摆不平的话,我可真是,啧啧,服了他们了。”玄飞摸着下巴摇头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楼夜雨只觉得一张脸都没地搁了。
  
  他顿时一声怒吼,仗着他那把古剑以及从剑身上透出来的匹练金魂气,冲到了黑袍弟子中间,有他带头,剩下的悟魂阁弟子再不闲着,纷纷冲到白英那帮人中间。
  
  一时间像割麦子一样,黑袍弟子一下就倒下去五六个。
  
  这全然都是因为玄飞那句无心之语。
  
  悟魂阁虽说是请山神帮过来助拳的,可毕竟大派门庭这面子还是要的,被人这样说,还不拿出些实力来,那真是无颜以对了。
  
  在空中激斗着的木桐眼瞅着弟子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虽是想要解救他们,可也万般的无奈,凌风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他被缠得连分心的机会都没有。
  
  想着在三十年前,他被称为是悟魂阁两百年一见的天才时,凌风只是个平凡无奇的普通弟子,还跟着别的弟子一样鞍前马后的跟在他的身后,眼里全是羡慕之色。
  
  陪着他上山打野兽,下水捞鱼虾,采果子,做烧烤,谁能知道当年那个普通的弟子,如今会成为参天大树般难以击倒的对手。
  
  就是子敬传过来的情报里都未提到他的金魂气有这样的雄厚,更没提到他修出了木魂气魂兵。
  
  这些让木桐近乎眼睛都快要爆出眼眶了。
  
  这个该死而又烦人的家伙。
  
  木桐像惊雷一般的来回穿梭着,可硬是一点凌风的破绽都找不到。
  
  等他抽空再往地上一看时,除白英外带来的二十八名弟子,仅还剩下十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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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悟魂观毁
  
  凌正、木清风、凌思旋、楼夜雨加上悟魂阁一众弟子,还有苏帛,差不多相当于四个苏帛级别的高手同时在冲击着白英领衔的黑袍弟子。实在极难想象,有谁能挡得住四个苏帛。
  
  只怕就是凌风和木桐联手面对着这一众高手都要退避三舍吧。
  
  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清剿着这些叛变的原悟魂阁弟子,但有的只是木桐、白英叛出悟魂阁后在外重新收的弟子,可在这种紧急关头哪还能收得住手。
  
  一时间残肢废颅遍地尸骸,还有些黑袍弟子只是半死不残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虽经过了青龙帮一役,但凌一宁终究还是个心性善良温柔的女孩,看到这种场景不禁的把头搁在了玄飞的肩膀上,不敢再多看一眼。
  
  毕竟在青龙帮一役,死的仅有十人不到,而且由于都是高手对决,一击毙命,哪有这种尸骸遍地的情形。
  
  而在之前四大派围攻雪池村一役中,那四大派的人死得虽惨,而凌一宁也早就把眼给闭上了,这种人间惨剧在她看来实在是不落忍。
  
  玄飞体谅她的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只是这时实在不是能起同情心的时候,只要能早一些把黑袍弟子都清楚干净,才能腾出手来相助凌风。
  
  玄飞感到木桐胆敢一人单独挑战凌风必有保全必胜之法,就算凌风突然表现出来的双魂气修为让他大吃了一惊,但也不至于就此会一点手段都没有。
  
  被誉于悟魂阁两百年内最强悍的天才,可不是白来的。
  
  可惜这时,由于凌一宁被这惨剧给吓住了,用手蒙着眼睛,完全无法再解说空中的战局。
  
  而滂滂、赵欺夏的眼力反而还不如玄飞,让她俩帮助就跟问道于盲差不多。
  
  就在一眨眼的工夫,木清风和凌正又将黑袍弟子清除了四人,楼夜雨上前去帮苏帛接过了一名白英的师兄弟,而除去围攻苏帛的三人之外。
  
  带来的二十八名弟子,竟然只剩下四人而已。
  
  这四人都是在木桐叛出悟魂阁后新招收的弟子,没在悟魂阁里呆过一分钟,资质都还算是不错,但真要让他们跟悟魂阁的正系弟子相比,差距不可以里计。
  
  而白英的师兄弟,比他们强出更不止一筹。
  
  凌思旋正是看到他们的实力不济,才有意的留下来,等到日后再找他们来问清楚木桐、白英的老窝。
  
  能带着一干人,收这一干的弟子前来夺取掌门之位,木桐和白英肯定会有一个老窝,用来发展实力。
  
  凌思旋虽怒于他们嘴里说起她母亲的那一番话,可心里还是很是冷静。
  
  但她越是冷静,白英越是发寒。
  
  他现在已发现,木桐短时间内休想能挪出手来相助,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可惜现在就是想跑都晚了,苏帛那庞大吓人的金魂气已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而他斜眼用余光瞧去,那四名弟子已在悟魂阁弟子的威胁之下,把长剑扔在了地上,认输了。
  
  “你们这些废物!”
  
  白英恼怒难挡,忍不住破口大骂,可只能骂出一句。
  
  苏帛的金枪像是金蛇一样在他出口的时候就追了上来,等他骂到一半,已如金风细雨般打出了数十枪之多,白英艰难的挡掉后,差点被吓都魂都没了。
  
  只见他的道袍上已出现了数十个金枪的枪尖一般大小的孔洞。
  
  倒不是苏帛留了手,而是白英每回都在千惊一发之际躲开掉,连苏帛都想要感慨他的运气之好。
  
  要是他运气差点的话,早就被白英捅个对穿了。
  
  那蒙着熊熊金魂气的金枪魂兵就像是死神手中的镰刀一样,随时都能勾走人的魂魄。
  
  而更令白英心惊的是,在一旁还有还未动手的玄飞,还有那个会用花枝柳条做为魂兵的女孩,还有那个拿出香来点燃喂香炉的修香人,还有那个一言不发抿着发白的嘴唇的萨满族巫师。
  
  要早知道赶来这里会是这种局面,便是让白英与木桐翻脸他都不会过来,这简直是把命放火坑里放。
  
  而就在这时,木清风也加入了战局。
  
  他显然是对白英出场时击飞他非常的不满,一上来就是搏命的招术,左右手都拿着个木魂气的魂刃。
  
  光是看着上头冷寒的刃角就让人不寒而栗,要是在平时,木清风跟他单打独斗,白英甚至敢让他一只手,可现在前有苏帛、楼夜雨在,后又有木清风,就算是木桐,怕都要打个磕碜。
  
  白英不是木桐,他没有修两种魂气,因为这是极要天赋和机遇的事,光凭硬来可来不得,轻则魂飞魄散,重则万劫不复。
  
  任何一个修行人或者一生只能修一种魂气,可并不代表着他不想修第二种,但就是想修第二种,就是轻易能够修来的?
  
  要是如此的话,那木桐怎会被称为悟魂阁两百年来仅有的天才。
  
  这是不是太小瞧悟魂阁了一些。
  
  要真是如此,玄飞同修五种魂气,又怎会让楼夜雨那样的吃惊。
  
  首先修魂气最先需要的就是让魂中滋长出魂气,这是最难的一关,要是过了这一关,再走下就容易了,只需要将魂气慢慢的练熟就可以。
  
  但是第二种魂气就很难了,在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中,无论是修炼的第二种是不相干的魂气,还是相生的魂气都不容易。
  
  而要修炼出与原本的魂气相克的魂气那就更不得了了。
  
  而修魂则比修魂气要简单一些,但相对而言更难,因为修魂者属于最高级的修行人才能被称为的级别,修炼的直接就是魂魄。
  
  要说魂气是让魂滋生出一股气息变成魂气这种力量来实用,而修魂就是等于把魂放在一个铜炉中,不断的磨炼,要经受的磨难比修魂气不知要难上千百倍。
  
  根本不用说修第二种魂气,要是修魂的话,光是第一种魂,就会让人受不了。
  
  有的修行人想要走捷径,直接修魂,最终的结果,百分之九九都是死路一条。
  
  魂飞魄散者不知凡几,像玄飞这种直接修魂修出五种魂气的修行人,或者说是修魂者,千中无一都是说少了,简直是千万中无一。
  
  凌风当时听到楼夜雨的报告,同样惊得合不拢嘴,他根本就敢相信这世界上有能同修五种魂魄的人存在。
  
  不是非常相信楼夜雨的为人,都快把他说的话当成胡言乱语的疯话了。
  
  而凌风能修出两种魂气,本不是修魂而来,魂气的滋生自然要慢得多,但能让第二枚魂魄能滋生出魂气,已够让人吃惊的了。
  
  木桐也是如此,能直接修魂,修出五种魂气的全天下怕只有玄飞这个异数。
  
  就是如此,当凌风和木桐对决时都能让天地色变,风雷大作了。
  
  只看天空中一片漆黑的天色里不时闪出一道道的闪电,那是来自九天之上的天雷。
  
  玄飞想起修出第二枚木魂的时候天地风云大作的景象,不禁歪了下嘴。
  
  白英踉跄着退后,就在玄飞歪嘴的同时,他被木清风脚上踏着的木魂刃击中了左肩,只见他左肩以下整条左臂都跃落在了地面,血流了满地。
  
  白英脸色极端的苍白,出道四十余年从未有这般狼狈的时候,就是当年护着木桐逃出悟魂阁都未被人这样的群殴过。
  
  而且个个都是扎手的角色。
  
  刚才是苏帛和木清风亲密无间的配合,造成黑袍弟子这面陡然失去了一员大将。
  
  当时苏帛的金枪在挥舞着打向白英的同时,突然枪身一弯,变成了一只金勾,勾向白英的
  刚才是苏帛和木清风亲密无间的配合,造成黑袍弟子这面陡然失去了一员大将。
  
  当时苏帛的金枪在挥舞着打向白英的同时,突然枪身一弯,变成了一只金勾,勾向白英的右肩,让白英不得不往左靠。
  
  而就在左边,木清风已等了片刻之久了,他足踏木魂刃,脚尖一点,整个魂刃像是飞转着的履带,任何被卷入其中的东西都会变成粉末。
  
  白英完全无法避开,他的势子早就老了,要躲开苏帛的攻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他那三名师兄弟已被凌正和楼夜雨、凌思旋三人逼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完全无法给他任何的帮助。
  
  白英扶着还在流血的左肩,他完全都没有止血的意思,倒是让木清风、苏帛二人对他有所改观了。
  
  “还算是条汉子,可惜走错了路。”苏帛摇头道。
  
  “要是他肯加入山神帮的话……”
  
  “不行!”
  
  滂滂和赵欺夏同时喊起来。
  
  滂滂是觉得山神帮再不耻这种悟魂阁的叛变弟子是完全无法吸纳的,要不然可要成江湖上的笑柄了。
  
  而赵欺夏可对斩掉她的索魂香的家伙没什么好感,不是正好是喂炉的时间,她早就做出另一根香让这位白英好看了。
  
  “都听到了,不行!”玄飞笑道。
  
  木清风无奈的喊着白英:“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是要自尽还是我来?”
  
  白英脸色惨白的瞧着木清风,突然大笑道:“你以为你是在帮悟魂阁的忙?狗屁!像凌风那种迂腐不化的人怎能领导悟魂阁,你这是毁了悟魂阁!我白英虽说不成气,但走上这条路就从来没有后悔,什么自尽的话,你全都收回吧,咱们再来见个高下。”
  
  说着,白英握着长剑的右手狠狠的一紧。
  
  苏帛叹了口气把头扭到另一边,就算白英之前的实力要略强于木清风,可是现在却是比木清风要差得远了,他要再打的话,那无异是把命送给木清风了。
  
  在这种情况下苏帛是万万不会出手的,苏家人虽说是守墓人,可一直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刚才跟木清风联手,他都觉得有点不耻了。
  
  不是白英这干人实在是太麻烦的话,他根本就不想要靠这种方式来取胜。
  
  玄飞则没那么多想法:“他是木桐的帮凶,木桐做出欺师来祖的事情,就算是他再硬汉,他就没想过以前做那种事的后果?他对得起他自己,但他对得起被木桐伤害的人吗?哼!别以为装出这种样子就能得到别人的同情,要想得到尊重,得要一辈子做的事来算,这时候再撑什么架子,算他妈个屌!”
  
  玄飞泼皮一样的口闻在数落着白英,说的却是至理明言。
  
  浪子回头是不错,但他妈的也得看浪子做了什么事,杀了人,转回头说要剃光头做和尚,那以前的事就不算了?他妈的简直是荒唐!
  
  玄飞的话让木清风一凛,那短暂出现的软弱之心全都收回到了腹里,他心知面对着的是一个欺师来祖的家伙的帮凶,是个万恶不赦的恶魔。
  
  就算是山神帮以前在长白山一带行凶无数,可从未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争权夺利是一回事,打家劫舍是一回事,轮*奸就是另一回事了。
  
  白英看着木清风眼瞳中的决然之色,知道死期已到了,不禁仰天长叹:“天不假人啊,要是没有山神帮插手的话,这悟魂阁在木桐师兄的主持下肯定会是另一番局面。”
  
  “我看不出会有怎样的局面。”玄飞突然说,“我不认为悟魂阁在深山中修炼魂气有什么不当之处,要去尘世中取那功名利益,不如在这平静安宁的所在,静修魂气一途。”
  
  白英冷冷的看着他说:“你懂个屁!”
  
  “我是不懂!”玄飞的表情比他的更冷,“但是我活着!”
  
  话音一落,木清风像穿云燕子般射向白英。
  
  白英勉强提起长剑想要挡格,被木清风催枯拉朽一般的从他的身体中间切过,整个人从天顶到裆部被切成了两半。
  
  木魂刃的锋利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直到木清风穿过白英许久之后,他的整个身体才从中间分成两半,直到倒在地上后,他那肠子内脏才滚出体内,洒得满地都是。
  
  本想睁开眼看个清楚的凌一宁,被这一幕吓得不轻,脸白白的抓着玄飞的胳膊。
  
  无论她的实力强到什么地步,她永远都是那个温柔良善的女孩。
  
  “太惨了!”赵欺夏感叹道。
  
  玄飞像看鬼一样的看着她,赵欺夏可不是胆小怕事的女孩,自然不会怕这些场景了。
  
  “我是说他们的下场。”赵欺夏解释道。
  
  玄飞登时明白了。
  
  木桐、白英带着众弟子赶来夺权,还准备了金魂剑阵,子敬等内应,谁知落得这样的下场,说不惨,那是骗人的。
  
  “套够俗话,他们是不恰当的时间,来到个不恰当的地点,找了一帮不恰当的对手。”玄飞砸巴着嘴说。
  
  要是没有山神帮的人的话,真是很难说木桐不会突袭成功了。
  
  就光是子敬一人,即使是在凌风有准备的情况下,他都能给凌风造成不小的麻烦,还有青、白二道,他们可是能拖住楼夜雨和凌思旋的人。
  
  等金魂剑阵一施展,怕是悟魂阁第二代的弟子全都要魂归九天了。
  
  玄飞看到楼夜雨、凌正将那三名白英的师兄弟制服后,走了过来。
  
  “还有两名长老没露面,按理说打成这样,他们早该出现了。”楼夜雨皱眉道。
  
  悟魂阁共有三名长老,除去子敬外,还有淳木和祭歌两人。
  
  其中子敬是凌风的师兄,而淳木、祭歌都是师叔辈的人,两人实力虽不如凌风一般的骇人听闻,但都是超出子敬的强横人物。
  
  就年齿来说,淳木、祭歌虽是师叔辈的人,但年岁并不大,比凌风还要略小些,没什么听力障碍,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还没露面,楼夜雨难免会疑惑了。
  
  “你们俩,去看看淳长老和祭长老怎么在做什么?”
  
  两名闲得没事干的悟魂阁弟子被楼夜雨叫去后面。
  
  现在悟魂阁的弟子除了看管着被制服的四色弟子、黑袍弟子外,实在没什么事干。
  
  总不可能掺合凌风和木桐的战局吧,就算有那个胆子,可有那个实力吗?
  
  山神帮四坛弟子缓过劲来,纷纷围在了玄飞的四周,毕竟保护帮主是这些弟子的应有之义,而总坛的那十名弟子也同样的站着玄飞的左右。
  
  半晌后,被楼夜雨叫去的那两名悟魂阁弟子脸色惨白的跑回来。
  
  “淳长老和祭长老被杀了。”
  
  楼夜雨脸色大变,虽说早就想到有这个可能,可真的听到他们说出来,还是心烦气苦。
  
  子敬叛变、四色弟子死了两名,其它青白二色又叛变,加上三大长老中的淳木、祭歌被杀,木桐这干人虽未夺去掌门之位,却是让悟魂阁的实力大大的削弱。
  
  只怕是短时间内元气休想恢复。
  
  越想便越怒,楼夜雨这般沉着的人都快要想拿剑把这些黑袍弟子全都杀掉。
  
  凌思旋怔怔的发呆,想起小时候淳木长老还抱着自己满山的去追野兔,给自己捡来的野猫安家,眼泪就想要流下来。
  
  可就在这时,半空中的凌风和桐木突然分开,隔着大约十多米远的地方站定。
  
  两人的模样都有点狼狈,可谁都不会笑话他们,对双方而言,这种实力的对决,能够支撑这样久已然不容易了。
  
  木桐目光阴冷的扫过那些
  木桐目光阴冷的扫过那些已死去的弟子,又扫到被擒获的弟子身上,他那眼光冷得就像十二月底的冷风一样,让那些在他积威之下长大的弟子不禁心里一凉。
  
  凌风留意着木桐慢慢的转回头,突然在怀里拿出个东西,登时一惊。
  
  “快跑,快往山下跑!”
  
  凌风的话虽喊得快,但似乎还是有点晚了。
  
  只看清那样东西是面橙色的小石柱,插在了广场地面的一个缺角处。不到半秒钟的时间,整个云雾山仿佛摇动了起来,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悟魂观从观舍处龟裂出一道道的裂纹。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启“震”阵
  “是‘震’阵,奇门十六阵中的震阵,这狗日的木桐,竟然开启了‘震’阵。”
  
  玄飞破口大骂,随即喊着所有人往山下逃去。
  
  震阵一开,天崩地裂,何况在山道上就发现这个阵法排列得极为严密,换言之就是说凶险程度极大。一般阵法的强弱,和用来布阵的材料有极大的关系,也更阵法布置的范围有极强的关联。
  
  震阵是沿着山道往上布的,就是说这一条山道就跟着个安了一排的小型炸药包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等震阵一开,这所有的炸药加在一处,那威力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几乎是打着跟斗往上涨。
  
  而那狗日的木桐肯定之前是在布置这些石柱去了才会晚到,而他现在站着的广场的那个地方,就是震阵最后一根石柱原本要立着的地方。
  
  玄飞领着大队人马往山下跑,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就看木桐状若颠狂的在大笑:“我不想得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他妈的神经病!自个儿想死还想拉一堆人送葬!
  
  凌风顾不得再找木桐的麻烦拉着凌思旋就往山下奔去,至于山门道庭这种东西,生性洒脱的他根本是完全的不在意了。
  
  也来不及在意,震阵启动后,就算将石柱毁掉,都来不及了。
  
  整个阵法不会因为石柱被毁而停止,这些都是悟魂阁掌门历代相传的秘密,掌门大弟子都知道,凌风自然更是清楚,只是未曾想被曾经的掌门大弟子后来的叛出师门的木桐拿来利用。
  
  想来,凌风真后悔自己一点警觉都没有。
  
  局势当时已然偏向悟魂阁这边,苏帛一干高人在下环伺不说,还有赵欺夏和滂滂在,就算是木桐实力再强出一倍,逃出去是有可能的,但想要夺去掌门金令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木桐狗急跳墙,确实是凌风思虑不周了。
  
  何况,山道上的石柱已是百年都未修复的了,上头的铭文一般人哪里能够读得懂,何谈修复,虽是找了一些风水师,可都是半桶水吊着的,根本不懂这种高深莫测的铭文。
  
  玄飞倒是想帮悟魂阁来着,只是先前在三清大殿里完全没来得及提起这件事,现在想来就算是提起了,也没任何的作用。
  
  只不知木桐从哪找来的帮手,竟然会写那种在玄飞而言都是很复杂的铭文。
  
  整个云雾山就跟放在骰钟里摇晃着的骰子一样,随时都会轰然倒塌。
  
  山道已经出现了数道裂缝,一不小心就全掉下去,好在玄飞的身手不错,又有凌一宁在旁照看着,还有苏帛紧跟在后,加上凌正,掉下去丢人的可能性不大。
  
  山上不时滚落的巨石还是让人头疼,木清风、楼夜雨负责垫后,不停的用木魂刃跟金魂长剑击打着,极为耗费魂气。
  
  凌风的脚程极快,他撇下木桐后就追上了玄飞,而玄飞这时连一半的路都没跑到。
  
  “妈的,你也不说警醒一些。”
  
  玄飞骂了句,就受到了凌思旋的白眼,凌大小姐就差拔剑相向了。
  
  凌风挥手制止了凌思旋,边跑边说:“我也是没留意,谁能想到这个贪恋富贵,想在光大门楣的家伙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倒是真的,依木桐的为人而言,拿到悟魂阁的掌门金令,重返山门,去除他那叛徒的身份才是他的目的,甚至在之后带着悟魂阁走上发财致富的金光大道,才是他毕生的心愿。
  
  只是凌风没想到,狗急都能跳墙,何况是人。
  
  在白英、子敬、金魂剑阵,以及带来的剩下二十一名弟子相继或死或擒后,怕是再有信心的人,都是心灰意冷了吧。
  
  在这时木桐再提什么拿到掌门金令的事,完全就是自大成狂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这整座云雾山同死,以慰其奇。
  
  可谁都没想到他会启动震阵,就连玄飞都没想到,怕都是轻敌了,或者说是轻忽了这位一代凶人的决心。
  
  “可惜破不了这个阵,这数百年历史的道观就这样毁了。”
  
  玄飞一时间感慨,让大家都有点不习惯了,
  
  一颗快有十人合围大小的巨石从山顶砸落,木清风的木魂刃没来得及挡掉,而楼夜雨光留意着另一面了,那巨石就冲着玄飞而去。
  
  好在苏帛站在后面,手中突然幻出金枪魂兵,一枪把那巨头砸得粉碎。
  
  要是再晚一刻,碎的就是玄飞的脑瓜了,可就是这样,乱飞起溅出的石块还是让玄飞惊了一下。
  
  “妈的,都要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玄飞大骂了句,在凌风的扶持下终于到了山脚下。
  
  但这时还不是停下脚步的时候,整座云雾山已像是地下陷下去一块似的,开始整个乱摇乱摆,像是要往下陷去,而烟尘、落叶、碎木、巨石纷乱不堪的砸来。
  
  至少还需要奔出一两里才能安全。
  
  好在前方都是平坦的山道,就算是全力奔跑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玄飞都能跟得上。
  
  过了三分钟,总算来到了和云雾山相对的一座山上。
  
  看着在滚滚浓烟下慢慢沉下去的云雾山,凌风一时默然无语,毕竟他是悟魂阁的掌门,而云雾山的基业也算是毁在他的手中的。
  
  之前跑的时候没细想什么,心里全是想要逃出去的想法,现在一静下来,心里不禁有点苍凉之感。
  
  悟魂阁的弟子差不多都是这样,纷纷露出惶然的表情。
  
  别的人特别是山神帮的弟子倒没什么别的想法,都一脸的不以为然。
  
  在他们眼中,青龙帮那样的大帮都说灭就灭了,悟魂阁仅是毁了一处的山门,那实在不算什么,何况悟魂阁真正的山门可是在天津的。
  
  道教七真又如何,谁让悟魂阁的创派祖师在山上安排着一道能够同归于尽的阵法,这下倒是便宜了自己的逆徒。
  
  玄飞也是一通叹息:“依悟魂阁的规模,钱不少吧?可惜都埋下去了,要挖出来可不容易。”
  
  凌思旋瞪大眼想要骂他,被哭笑不得的楼夜雨拉住了。
  
  这次无论怎么说都全亏了山神帮,特别是玄飞,要不是他带着山神帮赶过来,就算是想要同归于尽,只怕都是不容易呢。
  
  现在怎么说玄飞都是悟魂阁的恩人,对待恩人破口大骂,可不是名门正派的作法。
  
  “尘归尘,土归土吧。”
  
  凌风总算是看开了,长叹一声,扭过头,正打算冲凌思旋说些什么,就看到木桐一脸阴冷的站在不远处,顿时呆了下。
  
  “噌噌噌!”
  
  悟魂阁弟子纷纷拔出长剑,怒视着这个让他们无家可归的叛徒。
  
  “没想到这个震阵启动得这样慢,倒是让你们都跑出来了。”木桐阴森的说道。
  
  “去死!”凌思旋再忍不住怒火,擎着长剑就冲过去。
  
  就算是站在她身边的楼夜雨都没能拉住她:“小心,师妹!”
  
  就看一道金光刺向木桐,接着一道更盛的白光闪起,凌思旋嘴角溢着鲜血弹回到楼夜雨的身旁。
  
  楼夜雨忙扶着她问:“伤到哪儿了?”
  
  “没什么事。”凌思旋摇头道。
  而其实凌思旋胃里都在翻江倒海了,整个人只剩下半条命,手臂手掌手指都在不停的颤抖,想要抬手都极难,而她已然受了些不轻的内伤。
  
  她的修为与白英相当,只一照面的工夫就被木桐打成重伤,可想而知木桐的实力强横到了何等地步。
  
  女儿受伤,凌风这个做父亲外兼掌门的哪里还能忍得住。
  
  再加上山门被毁,他祭出重剑,狂喝一声,冲了过去。
  
  木桐眼神一凝,再度跟凌风战在一处。
  
  两人半斤八两,又打到半空去了。
  
  “去给思旋送些药,”玄飞对凌一宁说完,又对赵欺夏说,“小夏,把索魂香拿出来。”
  
  这厮搞出这种事来,得,也别单打独斗了,凌风就算想要个人英雄主义也没得玩了,直接把他给收拾了算。
  
  “我呢?”滂滂探头问。
  
  “你?”玄飞摸摸她的脑袋,“站着就好了。”
  
  滂滂不愿干的说:“我不能用巫咒术吗?”
  
  “你要小心反噬,那不是说笑的,”玄飞说着一顿,“我这是关心你。”
  
  滂滂原本还有点不开心,一听这话就高兴了,站在一旁看着赵欺夏在忙活。
  
  那被白英给斩成两截的索魂香赵欺夏早就收拾起了,这种特大号的索魂香可不是说制就能制出来的,烧一根就少一根,何况这只是断成两截,只需要用香料把中间给接起来就够了。
  
  赵欺夏在忙活,凌一宁去给凌思旋送去了伤药。
  
  悟魂阁的伤药虽说灵验,但那都是以治疗外伤为主,而且适才山门被毁,许多治疗内伤的灵药都没带出来。
  
  而湘西尸门虽是江湖门派,还是为人所瞧不起的赶尸人,但在治疗伤病一途上,特别是内伤之上却有独到的法门。
  
  凌正在雪池村里跟李谦研究过后,改良了其中部分的配方,用长白山上特产的人参、鹿茸加入其中,更增加了效果。
  
  这种治内伤的丹药拥有固本培元的效果,就算不是拿来做伤药,平常吃着玩儿也不错。
  
  等凌正空闲下来,把这丹药的作法传给帮内的弟子,用来给小白、大白做口粮都挺好。
  
  凌思旋感激的吞了两三颗,内脏感觉好受了些,盯着半空中跟木桐打成一团的父亲,现在她就算是想去帮手都没办法帮了。
  
  “你着什么急呢。”楼夜雨埋怨的说着,握紧了凌思旋的手掌。
  
  “我恨他。”凌思旋咬着嘴唇说了句,觉得有点累,就靠在楼夜雨的怀中看着半空中。
  
  一道道的闪光在浓浓的烟尘中飞舞着,由于视线的关系,大部分人都瞧不清在那打斗着的木桐和凌风。
  
  但这地动山摇势力会让山外的人知觉到,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警察赶过来。
  
  只有快速的把战斗结束,才能在他们到来之前,回到镇子里,或者找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安营扎寨。
  
  “正叔,你能看清吗?”木清风问道。
  
  由于在四大派围攻雪池村一役中,凌正出力匪浅,加上凌一宁的关系,木清风等人都挺尊敬他。
  
  “看不清。”凌正摇头说。
  
  “苏帛,随时准备偷袭。”玄飞已打定主意不讲什么道义了,单打独斗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可不是能随便犹豫的时候。
  
  苏帛虽有些不愿趁人之危,但玄飞的话他不敢不听,握着金枪魂兵,站在两人打斗的正下方,随时留意着上空的战局。
  
  赵欺夏的索魂香已快接完了,滂滂虽一点都不懂,但在一旁帮着她递香灰跟香刀,看她一层层的把香灰抹在索魂香的断裂处上。
  
  由于索魂香原本的材料就和一般的香不一样,香灰都是具有一定的粘性,只需要用香刀涂抹在断裂处上,不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就能让这香完全如初。
  
  但这一分钟显然有点长。
  
  赵欺夏不时的抬头想要找到木桐的位置,可漫天的风沙,哪能看得清。
  
  “一宁姐,你能看到木桐那家伙在哪吗?”赵欺夏喊道。
  
  站在凌思旋身旁的凌一宁抬头瞧去,实在很难找到木桐的方位,只能瞧见一些闪来闪去的剑光魂气,不禁也是摇头。
  
  “在东边,在西边,东南方……”苏帛听得清楚,立时念出一排的方位。
  
  可这对赵欺夏一点帮助都没有,瞬间变换的方位,根本无法让香赶得上。
  
  “苏帛,上,小楼,上,把这狗日的逼下来。”玄飞喝道。
  
  众人中除去苏帛之外,楼夜雨的实力最强,再加上凌风,将木桐逼到地面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让他站定,索魂香就能趁这一时三刻发挥作用。
  
  木桐的实力虽在姬破之上,但这根索魂香可比当初在青龙帮那仿古大殿里的要粗得多了,而云雾山左近的灵气更非漠河那里能相比的。
  
  无论是何种的香,都与施香人的灵气相关,更和周遭环境的灵气有关联。
  
  能肯定的是,这根索魂香要是点燃的话,那起效果的时间要比在青龙帮大殿里点的那根要快得多,这香都快跟拖把杆差不多了。
  
  苏帛和楼夜雨加入战局后,战局一下改观,但二人的实力还是有高下之分。
  
  楼夜雨仗着他那把金魂气古剑跃到空中却发现只能隐约的看到些木桐的影子,一剑刺去,木桐就不知哪去了。
  
  而苏帛则一上去就加入到了战局中。
  
  虽是在空中打斗,但并非说是木桐、凌风这些人都是飞在半空中,而是快速的起跳落下,或者踩着一旁的树枝,看着就像是在这中打斗着一样。
  
  苏帛的金枪和凌风的重剑给木桐的压力极大,两种不一样的兵刃狠狠的压制着他的那两柄水魂气和火魂气长剑,让他喘不过气来。
  
  几度都差点被压制在了地面,跳不到半空中,还好他的挪腾跳跃功夫不错,才几次三番化险为夷,但也让他大喘气了。
  
  终于在木桐再度跃入空中时,苏帛的金枪和凌风的重剑不约而同的同时赶至,两股巨大的金魂气让木桐被撞得整个倒弹地面。
  
  早已准备好的木清风、凌一宁和凌正三人快如闪电一般的举起魂兵同时狠击在木桐的身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木桐虽勉力挡格,但整个人还是被打到了地面以下,下半身都插到了地里,想要脱身真正是难如登天了。
  
  何况这时凌风和苏帛两大高手再次赶了过来,加上木清风、凌一宁和凌正三人,五大高人环伺,只能尽力的阻挡,再无还手之力。
  
  玄飞瞧着半截身子骨已埋土的木桐,喊道:“小夏,快,索魂香。”
  
  赵欺夏哪还用得着他多说,早就拿出火柴点燃了索魂香。
  
  而木桐听到这话,魂都快没了。
  
  片刻后,鼻端里就嗅到一股轻淡的香味,还未来得及细想,就感到身上的力量再被一点点的剥去。
  
  修行人修的是魂气,归根结底还是在魂魄上做文章,要是连魂魄都没有,那还有哪样的力量存在。
  
  凌风和一众悟魂阁弟子纷纷翘首以待修香人大展神威,他们都未见过修香人的施为,所了解的都是传闻里听来的。
  
  凌思旋请滂滂将她扶起,走到木桐的身旁,手里擎着她那把墨青色的长剑,与之前断剑飞旋的那把普通长剑不同,这柄剑据凌风所言,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看着木桐慢慢的身上的魂魄被索魂香抽去,整个脑袋颓然的跌落在尘土上,一众人都摒住了呼吸,而赵欺夏的脸也惨白得极为难看。
  
  “蓬!”
  
  凌思旋突然祭起长
  凌思旋突然祭起长剑,斩下了木桐的头,才让所有人在修香人的施为里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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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发出去的东西,它总会把后面的一小段给发不出来...郁闷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迁山门
  
  走到远离云雾山百里之外的地方暂时落脚,无法赶到市镇所在的地方,这些悟魂阁弟子都是道士打扮不说,云雾山的陆沉,让这周边充满了各种的政府机构,要被人发现了这样一大群神态可疑的人,大约会先一块抓回到公安局里关上一宿再说吧。
  
  虽说不用在意那些,可能少些麻烦,就尽量少些麻烦。
  
  再加上悟魂阁的弟子惊魂未定,心沮气丧,也需要一个地方用来休整。
  
  木清风带着总坛弟子在埋锅造饭,凌正带上四坛弟子在四周守备,凌风打发了熟悉这附近道路的弟子出去打探消息,剩下的人全都散坐在一起。
  
  而看悟魂阁众弟子的模样,实在是心志混乱到了极点,毕竟云雾山这处都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说来历史比天津那边还要悠久一些。
  
  说倒就倒了,谁人心里会好受?
  
  凌风就算是想让他们提起心气,而用过重的语言,怕是得到的只能是反效果,只能任由他们先扛过这一关再说了。
  
  凌思旋在斩杀了木桐后,现在已闭上眼躺在不远处睡着了。
  
  木桐、白英接二连三的提到她的母亲,让她极为难受,又受了内伤,虽有凌正的灵丹妙药作用,但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楼夜雨等她发出轻轻的鼾声,才慢慢的走过到凌风和玄飞盘坐着的身边,就听到玄飞在说:“能刻出这种铭文的风水师,在我印象中除我之外,再无二家,或许天门可以,但你觉得天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吗?”
  
  凌风叹息摇头,天门家大势大,实在不必再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悟魂阁,只怕他们勾勾手指,整个悟魂阁都会烟消云散了吧。
  
  但这木桐手持着石柱回来,启动震阵让云雾山烟消云雾,就是在眼前的事,实在不能掩耳盗铃装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不用玄飞说这铭文的难处,自打石柱破毁后,悟魂阁每一代的掌门都会在江湖上寻访相关的风水师,想要修复,这样在强敌来袭之际,还能可以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来保全体面。
  
  可就算到了凌风这一代都没能完全这个目标。
  
  “你们问过天门的人吗?”
  
  玄飞问道,在他瞧来,当初楼夜雨初遇他时,就提出他就算做了山神帮的帮主还能参加四圣地的考核就是表明,楼夜雨,甚至悟魂阁的人和天门的人有过来往,就算没来往,也是有所了解。
  
  “问过,他们说像奇门十六阵这种异阵,没有掌门的指示无法帮忙,而天门的掌门必然是不会帮别人做这个的。”楼夜雨代沉默着的凌风答道。
  
  “别的人都找不到天门的山门在哪,莫非楼兄你知道?”玄飞诧异道。
  
  楼夜雨摇了摇头:“天门的山门除去天门弟子,谁都不知道在哪,但是他们有一处相当于办事处的地方在京城,我是在那里通过天门的弟子把问题传回天门的。”
  
  就跟金刚佛院同样拥有俗世的寺院苦鸣寺一样,天门比他们要高级些,直接弄了个驻京办事处出来。
  
  玄飞砸巴下嘴,看着勉力在回答着自己问题的楼夜雨,他经过夜里的一通打斗,现在也是很疲累了,但是凌风没有休息之前,他是万万不会提出休息的意见的。
  
  只能强撑着站在这里,这就是掌门大弟子累人的地方。
  
  坐在这样的位子上,就得承担这样的责任。
  
  要拿一叶和菩提这种金刚佛院的杰出弟子和楼夜雨相比,谁高谁下是一目了然的事,同样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却教出百样不同的人来。
  
  “你先去休息吧,我和玄飞再聊聊。”
  
  相处已熟,自不用再玄帮主前玄帮主后的称呼了,何况是凌风的资格,叫玄飞一声大名也算不得什么,玄飞对这个看似洒脱,其实心里有着不少纠结的掌门还是挺佩服的。
  
  “我到是听说天门有个叛逃出来的弟子,原是在风水分堂里做教习的,现在不知去向,木桐、白英等人有可能是在他那里拿到的风水铭文石柱。”凌风整理了下思绪,看着楼夜雨走远了,才说。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但显然这位天门的弟子是个狠角色,能明知这是开启震阵的石柱,还能拿出来给木桐和白英,明显是不怕开水烫的死猪。
  
  “你打算怎么办?找这个叛逃的弟子算账?”
  
  玄飞说着,想到天门的叛逃弟子跟悟魂阁的叛逃弟子勾搭在一起,倒真是臭味相投了。
  
  “天门有天门的规矩,说是只要是天门的叛逃弟子,只能由天门的人来处置,我们不能多管闲事。”
  
  天门的规矩看似霸道,但是实在是为这些修行门派着想,天门的弟子就算只学到半残的地步,都能让整个修行界跳脚,何况是风水堂里的教习。
  
  没有必胜的把握去找天门弟子,那和送死无疑。
  
  就算未有见过那位叛逃弟子,玄飞都能想得到他住的地方肯定是外三重里三重的风水局,别说是凌风了,就是他过去都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但凌风显然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风水一途虽是凶险,但并非完全无解决之道,我打算去找思旋的母亲商议。”凌风说。
  
  “思旋的母亲?”玄飞吃了一惊。
  
  那位苗疆的圣女大巫师吗?要由她出面的话,那天门教习倒不知是谁高谁低了,这苗疆的大巫师和萨满族的大巫师一样,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就算她无法攻破天门教习的风水阵,同样能让凌风全身而退。
  
  只是当年凌思旋的母亲返回苗疆,又怎会轻易的出山。
  
  “当年是苗疆的长老将她带回去的,她不愿我受伤,就跟他们走了。”凌风苦笑道,“那时说是要让她去做什么教主。”
  
  玄飞浑身一震,苗疆之地有白苗、黑苗之分,其中白苗中有白灵教、黑苗有黑圣教,都是以前魔教旗下的附属,凌思旋的母亲要做教主自然是这二教之一。
  
  这一想,让玄飞不禁很是吃惊。
  
  在魔教群魔四散而逃之后,白灵教,黑圣教脱出魔教的苦海,但依旧在做着一些古怪的活动,传闻还在拿人做祭祀,凌风要是独身一人前往的话,那危险还是极大。
  
  “我带上苏帛陪你去吧,或者我们直接去找那位天门教习。”
  
  依玄飞的性子自不把天门订下的规矩放在眼中,要不是指望着能拿到定魂珠重修魂气,就算是蒙堂的人跪在眼前,他都不一定会去参加什么四圣地的考试。
  
  而要是玄飞肯去的话,那天门教习就算实力只能和他半斤八两的算,加上凌风、苏帛两名高手,他都非得吃大亏不可。
  
  但凌风拒绝了他的要求。
  
  “一周后就是四圣地考试的最终期限了,你应该到时就会收到蒙堂的消息,我可不想耽误你,何况,”凌风叹道,“还不知那天门教习人在何处,找他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你找到思旋的妈,就能找到那位天门教习了吗?荒谬!”玄飞歪嘴道。
  
  “苗人中有一种寻人蛊,比修香人的寻魂香还要厉害非倍以上,只需要人的名字,连人使用过的物品都不用,就能找到人所在的地方。”凌风笑道。
  玄飞为之语塞,旋即一想又说:“那万一同名同姓的怎么办?”
  
  “同名同姓有可能,但同名同姓同样又是天门教习的只会是那一位吧?”凌风笑道。
  
  原来寻人蛊,还能根据那人的职业,经历设定不同的寻找办法,这一说让玄飞大开眼界。
  
  “找到那个天门教习,你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玄飞原想是有点白问了,还能怎么办,血债血偿吧,但凌风的回答让他有点意外。
  
  “首先,我得弄明白这是不是他个人的意思,还有他跟木桐拿下悟魂阁之后打算怎么办。”凌风脑子一点没乱,仔细的说道。
  
  “你怀疑可能后头还有纠葛?”玄飞问道。
  
  “是的,”凌风没有否定他的说的话,“光凭这两个人就想要拿到悟魂阁的掌门之位还是有点痴人说梦了,就算拿下了,想要不让别的修行门派说闲话,不是一时半会的工夫,只怕背后还有更深的计较。”
  
  玄飞之前想的不那样深,现在瞧来倒是极有可能,而凌风还在继续往下说。
  
  “木桐、白英虽是叛逃出山门的,但修习的毕竟是本门的法门,而那些赶来的黑袍道人中有一些修炼的是别的修行门派的法门。”
  
  凌风在和木桐对决前留意过那些黑袍道人的魂气施为方法,和悟魂阁的大不相同。
  
  就算是木桐或白英的弟子,那都不会修炼成这样。
  
  而且悟魂阁的基本魂气是金魂气,而在木桐自始至终用的是水火二魂气,他都没有使用任何的金魂气,这是为何,是他的金魂气出了问题?
  
  这些疑问都让凌风大为不解。
  
  他这才想找到那天门教习问个明白,要不然的话,光是为了报仇,他完全不需要去找思旋的母亲,玄飞突然想起苗疆的人在刑讯一道上也有极强的造诣,不禁打了个寒战,可以想见那位天门教习要是落在凌风夫妻的手中,会是怎样的下场。
  
  “我带思旋过去湘西,楼夜雨就让他带着弟子跟你回雪池村吧。”
  
  凌风的话让玄飞愣了下:“回雪池村?不是要回天津吗?”
  
  凌风摇头道:“天津现在已不适应修炼魂气了,我倒是想学天门一样,把天津作为连接俗世的驿站,而把山门迁到长白山去,玄飞你没意见吧?”
  
  这能有什么意见,长白山绵延千里,随便找处地方给悟魂阁安家,那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吗?但凌风的要求让玄飞还是头疼。
  
  “我想把悟魂阁的山门就安在雪池村里,和山神帮共处一地,你看如何?”凌风问道。
  
  玄飞直挠头,他可是发觉了悟魂阁有好几名姿色不俗的女弟子,这要去雪池村那还不是羊入虎口了?
  
  就算他在的时候能管得住那些人,他要是去了天门,那雪池村还不得出好几起强奸案出来——悟魂阁这种冰肌雪肤、冰雪聪明的女弟子跟山神帮那些五大山粗、为人粗鄙的男帮众情投意合的事,他肯定就不敢想。
  
  “不急,你先慢慢考虑吧。”
  
  玄飞稍稍心安了些,凌风接着说:“天亮的时候给我答案就好。”
  
  玄飞往天上一看,得,那月亮就快要滚回家了,太阳已露出一个小脸来了。
  
  “你就不怕你的女徒弟被人欺负了?”玄飞忍不住说道。
  
  凌风大笑道:“我才不怕,我的女弟子要是那样容易欺负的话,她们还佩在悟魂阁里待着吗?”
  
  这倒是真的,悟魂阁的弟子普遍比山神帮精选出来的弟子还要强出一截来,就算是和苏帛亲手调教的总坛弟子相比都要略强两分,只要不是围奸一个,那完全是没有问题。
  
  到时只要叮嘱木清风、白子松这些坛主级的人就成了。
  
  但这些人都是在花花世界中闯荡过来的,自然也不会贪图那些美色而误大事。
  
  “何况,还有夜雨在看着。”凌风能看穿玄飞心思似的说道。
  
  确实如此,有楼夜雨一人在,就能让山神帮的人寒战,他的实力可是比火凤凰都要强一些的,没事惹他发毛做什么。
  
  再说雪池村里又不是没有这种能解决男性生理问题的地方,只是比较隐秘,而玄飞又没待过几日,不大清楚罢了。
  
  要是木清风在旁边的话,肯定会告诉他那些个地方的小姐的姿色一点都不逊于悟魂阁的女弟子。
  
  “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悟魂阁的山门就在雪池村,到时给划一块地让夜雨再重新盖一座道观就可。”凌风说道。
  
  这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雪池村周边空着的地方还是不少,多处都是雪松林,只要将松木砍掉,想盖什么就盖什么。
  
  “你真要带着思旋去吗?你就不怕那苗疆的人抽风了,把思旋给生吞活剥了?”玄飞问道。
  
  他倒是把苗疆想成了蛮荒之地,对于他这种担心,凌风只会发笑。
  
  “你还真把湘西当成是寸草不生,处处猛兽的野地了?当然真正的苗疆是在深山处,可现在都接上了电线通上了电话电视,哪还像是以前一样。”凌风想起不久前收到凌思旋母亲的信就笑道。
  
  对于去请凌思旋的母亲帮手,他还是信心十足的。
  
  但他都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去湘西就惹出了极大的风波,等玄飞得到消息的时候,已在四圣地接受考核了。
  
  “那你要去的话就去吧,我看思旋也挺想妈了。”玄飞笑道。
  
  凌思旋受不了木桐、白英那种对母亲的讥嘲,表明她的母亲在她心里的份量极深,带她去苗疆或许就算不像凌风说的那样简单,总还有打动凌思旋母亲的法子不是,毕竟是亲生女儿,血浓于水啊。
  
  “我倒是想和你说说你这包裹魂魄的状况,要是我记得不差的话,天门除了定魂珠之外,还有一把魂锁,只要带在身上就能让魂魄固定住。”凌风想是突然想起一样说道。
  
  玄飞一怔,登时明白过来。
  
  玄飞的状况凌风在三清正殿里就清楚了,而要等到玄飞帮他出了力后,一切都尘埃落定才提,可见要是玄飞之前要是有任何的犹豫,怕是凌风肯定就不会提这件事。
  
  “就是说要是无法拿到定魂珠的话,就算拿到魂锁也能让我的魂魄脱离出来?”
  
  “不,不一样,”凌风摇头道,“魂锁的功能要不同于定魂珠,就是说有定魂珠在的话,可能让你的魂魄聚于体内不散,但雪月花还是会包裹在上面,而用魂锁的话,可以把雪月花的包裹上弄出一条缝来。”
  
  “它不是一把锁吗?”玄飞惊异道。
  
  “就我所知它是一把锁,但锁不是有钥匙吗?”凌风说,“魂锁是要配在胸前,像是长命锁一样,而在配戴上的时候,用钥匙打开魂锁,就能让魂锁和魂魄建立起关联,而在这时候就算雪月花再强,都无法完全的包裹住你的魂魄,而就算只有一条缝这雪月花的花瓣都算是毁了。”
  
  这倒是不错,像雪月花这样的稀罕之物,只要有一条缝出现,那就算是再无丝毫作用可言了。
  
  “对了,启动魂锁还需要心血。”凌风说。
  
  心血?要刺心吗?玄飞皱了皱眉,看来任何异物,想要完全的使用都不简单啊。
  
  凌风随口就聊了些其它的事,接着就把楼夜雨唤了过来,他听闻了凌风要带凌思旋去苗疆的决定,还只是担心的看了一眼凌思旋,等听到要把山门迁到雪池村才是真的愣住了。
  
  “这是我的决定,我是悟魂阁的掌门,其它的事不用说了。”
  
  说到正事,凌风极有决断,根本不给楼夜雨丝毫质疑的机会,他只得苦笑无语。
  
  玄飞睡了会儿,等到两
  说到正事,凌风极有决断,根本不给楼夜雨丝毫质疑的机会,他只得苦笑无语。
  
  玄飞睡了会儿,等到两三个小时,就听到被安排去探听情况的悟魂阁弟子喘息着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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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二十四来信
  
  森林警察,消防警察,地质局,地震局,附近的县乡政府的官员全都赶了过来。
  
  地震局的专家戴着防毒面具跑到山脚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回来时肯定的说:“这是地质问题,但在东北这里发生极为古怪,一般都发生在南方,特别是喀斯特深岩地貌区。由于地下水的干涸和溶蚀,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但是整座山都陷落下去,还是那句话,很是古怪。”
  
  既然连地质专家都这样说了,县政府的人自不会再多说什么。
  
  好在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周边都是原始森林,就算有这样重大的地质问题,需要关注的都是野生动物的生态问题,那些都是别的部门的事了。
  
  只要没有人员伤亡,那就是万幸。
  
  看着县长带着离去,站在一颗松树的树顶上的玄飞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在距离云雾山足有十好几里的地方说事,根本就不敢靠近现场。
  
  “绕过那座山,就是另一个县了,从那坐车回雪池村。”凌风脚尖在一枝弱不禁风的树枝上一点,落下来说。
  
  玄飞点点头,拉着凌一宁的手,飞奔过去。
  
  数十道身影像是月夜下的寒光一样,朝那个方向投去,速度之快,迅如鹰枭。
  
  白日里在山林中休息了一整天,人人都精力充足,一两百里的路根本不算什么,唯一觉得累的就是玄飞了。
  
  凌风在奔跑中几次三番回头看他,见他咬牙挤笑却丝毫不慢,也是异常的诧异,才深知这位玄帮主的体格和武功大大超出常人。
  
  就算是一般的修行人怕都是要大大的弱于他了。
  
  花了近一个小时总算跑到附近的乡镇,这里的人虽是感觉到了云雾山的动静,但都不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虽有好事者想要去山林里打探,都被老成持重的长者给劝说下来。
  
  这时夜已深了,就算是有个别在看着电视的清闲人,都不会留意到窗外。
  
  而那些聚在房间里关门赌钱的人,自然更不会在意窗外的动静了。
  
  就看数十道身影落在地上,扬起乡道上高高的尘土。
  
  玄飞咳嗽了声说:“现在想找车怕是不容易,但在这里住下恐怕也很扎眼,还是再跑一段路赶到前面的县市里再说吧?”
  
  凌风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
  
  谁知玄飞完全是在客气,他都跑得脚都麻了,如若只是疾步行走倒还没什么,这样快速的奔跑,大费体力。
  
  听得凌风这样说,玄飞只得苦笑说:“那走吧。”
  
  好在这处乡镇离县城不远,大约还有三十多里的距离,咬一咬牙还是能扛得过去。
  
  凌一宁伸手想要扶他,他倒是硬气的一摆手,大步就往前走。
  
  有个起来解夜尿的汉子瞧着这数十个人,吓得呆往了,那尿解到一半竟然嘎然就止住了,满脸胀得通红。
  
  接下来那一幕更是让他永生难忘,就见这数十人突然快步奔跑,速度之快比奥运会的刘翔强出不止一点半点,甩他八十米以上不带任何悬疑的。
  
  汉子回家跟他婆娘说,被他婆娘当成发神经了。
  
  隔日跟村里的人说,也没个人相信的,倒是有个神婆信他的话,神婆说:“我昨夜就感到有高人过境,本想提醒村里人别出门,谁想还是忘记了。”
  
  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这个神婆在村一向没什么地位。
  
  这里靠近县城,村民可不是不开化的,有病都是卫生所、县医院看医生了,这个神婆年纪又大,就全靠每家每日施舍几口度日,和村里发的救济金,是谁都不会拿她当回事的。
  
  谁又曾想她说的竟然是真的呢?
  
  跑到县城,玄飞是真的扛不住了,再要路下去的话,非得反胃大吐不可。
  
  好在县城里有客运站,凌正就跑到那里去接洽,李谦不在,这种活就交给他来干了,毕竟说到待人接物,老于江湖的凌正还是不二人选。
  
  要让玄飞去,他要万一正好是在发狂的时期,一言不合,把人家的连都给掀了都说不定。
  
  客运站旁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服务员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看着这伙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吓得直发抖。
  
  就看个两鬓霜白,立着发髻的老道走过来说:“有烟吗?”
  
  “有,有……要什么烟?”
  
  小姑娘看着老道背上那柄足有一人多高的重剑吓得想叫妈妈,真是怕这些人要是打劫的话该怎么办。
  
  “拿条红塔山。”老道在怀里掏出两百块钱递过去。
  
  “一……一百。”小姑娘把一张百元大钞给推回给老道。
  
  “客运站旁边也卖一百,减价了。”老道笑笑,拿着烟就走回到人堆里了。
  
  小姑娘这才缓过气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才发觉脚都已经软了,连一步都迈不出去,别说把门给关上了。
  
  在客运站出口坐着的保安原本一个劲的打着瞌睡,这时也不禁瞪大了眼瞧着这一伙来历不明的道士。
  
  这些人还都带着刀剑,这是让他最紧张的。
  
  正考虑要不要去叫车站派出所的警察,就看站里走出个中年道士,一袭灰道袍,风一吹衣角就露出个骷髅头,让人不寒而栗,顿时呆住了。
  
  “车已经订好了,我让他们开出来,就在这等吧。”凌正接过凌风递来的红塔山,抽了口说,“上回玄飞弄了条特供烟,现在想着还美滋滋的。”
  
  “特供?玄飞,你哪里弄的?”凌风瞪眼道。
  
  “那是帮个房地产商抓鬼,他送的,平日里我也是抽红塔山,要不就是玉溪,实在没了红梅也凑合,哪能天天抽得到特供,对了,我在雪月楼里好像还有两条……”
  
  “本想着跟不跟你去雪池村的,这一说,我还非得去一趟了,毕竟把事都交给夜雨他们办,我可放不下心啊。”凌风打了个哈欠说。
  
  谁都清楚他惦记着的是那两条特供烟,还拿楼夜雨出来说事,可够配得上他这个身份的了。
  
  悟魂阁的掌门,道家七真之一的掌门,号称沐雨临风的凌风真人,为了两条烟就要跑那一趟,真够可以的了。
  
  车开出来,那两位司机看着满地的道士,倒也不觉得惊讶,凌正在客运站里就跟他们提过了,再说凌正本身就穿着的是道袍。
  
  但凌正和他说的是桦甸那面要办个法会,才把整个道观里的道士都请去了,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坐上车,玄飞虽说脚有点发酸,但还是毫无睡意,毕竟白日里睡了整整一天,就看着窗外的景色在发呆。
  
  凌一宁挽着他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大白难得乖巧的躺在她的大腿上一动也不动,两个大耳朵安静的耷拉着。
  “没想到这夜晚这个小县城,娱乐场所还是挺多的。”玄飞砸巴着嘴说,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凤城那时打混的辉煌年代。
  
  “你想去那种地方?”凌一宁静静的问道。
  
  “随口说说罢了。”玄飞张开手攀着她的肩膀,将大白挪过来一些。
  
  就它这身子压两个人的大腿都够的了,只要打横了,这大巴车里虽说开了空调,外头还有点寒气,玄飞武功虽高,也怕感冒,今天可是有点运动过度的了。
  
  车还没开到桦甸,玄飞就缓过劲来了,毕竟不是一般人,这快速行军,比野战军还快数倍的奔跑,当时觉得很难受,现在一缓过来,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就是脚还有点发酸,但再休息一两个钟头就够了。
  
  车开过凤北路的时候,玄飞往里看了眼,没看到熟悉的人。
  
  车照例是开到雪池村所在的山脚下再步行上山,大白倒是睡得极香,抱起它的时候,它还有点不情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像小孩一样的拿着前爪捂了捂嘴。
  
  山神帮的帮众早就在左近看着了,等大巴车一走,就纷纷出来拜见帮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雪池村,雪月楼。
  
  李谦、火凤凰、白子松、石净四名坛主级的大将过来楼里,听说起悟魂阁山门被毁的事,人人都发出阵阵的叹息声。
  
  毕竟就江湖地位而言,山神帮虽是庞大,但声势还略为不如悟魂阁,在得知凌风是楼夜雨、凌思旋的师父后,纷纷投以崇敬的眼色。
  
  在山门被毁后,还能这样不动声色的人,自然是值得佩服的。
  
  当听到悟魂阁的山门将设在雪池村后,李谦清咳一声说:“帮主,这样恐怕有些不合适,这里是山神帮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合适,你是帮主还是我是帮主。”玄飞突然一拍桌子。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想起玄飞那狂躁的性子,就算是有些什么意见那也是不敢再提的了。
  
  除非是想要自找人道毁灭了,那还不如去思过台往下跳呢,何必去触玄飞的霉头。
  
  凌风首次得见玄飞在山神帮里的威势,向他投以的佩服的眼色。
  
  他佩服的是玄飞丫的没了魂气还能压得住这帮强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凌风要是瞧到那日玄飞初到雪池村做的事,就知道为何这些人那样怕他了。
  
  特别是火凤凰、李谦、白子松、木清风这几个,都在他手底下吃过亏的。
  
  玄飞看李谦想要发抖的模样又好笑道:“你抖个屌,我就随便说说,你说为什么悟魂阁为什么不能在雪池村安家?”
  
  “这个,帮主请借一步说话。”李谦硬着头皮说道。
  
  反正他是豁出去了,这是死是活就看玄飞到时会怎么想了。
  
  “说吧。”玄飞领着李谦来到厨房里,把在吹牛打屁的厨并不都赶到了外面,问道。
  
  “按山神帮的规矩,这雪池村里有个雪池,那池子的水有养颜美容的效果……”
  
  “你到底想说什么?”玄飞不忍耐的问道。
  
  “雪池村虽是以山神帮为首,但实是长白山中行走的人花了经年累月的工夫修建而成,恐怕一下来这样多的外人,他们会心有不满吧?”
  
  李谦说话已经很注意用词了,但玄飞一瞪眼他还是腿软。
  
  说白了李谦就是怕村里的人说闲话,凭什么外来的人要占这里的地修道观,做山门?他们又不是长白山里的人,真是奇了怪了,这长白山这样大的地方,就选到雪池村?
  
  说到底还是排外。
  
  玄飞到也干脆:“明天把村里的人都聚一聚,开个会,就说我说的,悟魂阁的人不是过来白住的,他们是为了保护村里的人,再有人想要乱说话,就拉到思过台去把裤子脱了,让他们在上面过一夜。”
  
  李谦听得呆住了,好半晌才说:“光屁股在上面过一夜,那岂不是那地方要给冻掉了?”
  
  “妈的,就是男的吗?不会有女的吗?”玄飞骂了句说,“冻掉了也是应该的,让他们接受个教训,省得忘了,这山上谁才是当家作主的人。”
  
  说穿了这雪池村虽是所有人共同建立的,可谁都敢不知山神帮的话呢。
  
  李谦那样说其实还是心里有点不大乐意悟魂阁的人过来安身,毕竟来了一帮实力和山神帮不相伯仲的人在,他心里不安。
  
  这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我就算不在,那苏帛不还在吗?凌风过段时间要去湘西,楼夜雨一人在,剩下的都是普通弟子,你们还怕他们闹事不成?”玄飞鄙视的瞧着他说。
  
  连这点胆魄都没有,这山神帮管家怎么当的。
  
  李谦一脸的尴尬,不住的点头:“帮主说的是,是我多心了。”
  
  “你没多心,你能这样想也不错。”玄飞拍了下他的肩膀,把李谦吓了一大跳,以前宋子雄也喜欢拍人肩膀,但那被拍的人现在没一个活着的,全是被一拍就把整个身体都拍碎了。
  
  李谦跟着玄飞走回到楼里,玄飞就看到凌风、凌思旋拉着凌正、凌一宁在说话。
  
  四个姓凌的凑一处了,这凌风虽是接到了凌思旋母亲的信,但湘西那地方他可是好久没去了,想问一问出身于湘西尸门的凌正、凌一宁能提供什么消息。
  
  可惜尸门仅是江湖门派,凌正和凌一宁一般都在县城里行走,那深山里的苗疆寻常的江湖人哪敢过去,只能在地图上给凌正父女指出道路,但具体在深处何处可就说不明白了。
  
  当年凌正也是下山游历在湘西的县城里遇见凌思旋的母亲,苗疆是从未进去过。
  
  现在想那处虽已通水电,就算一般人不会以为那里怎样,江湖上的人可是噤若寒蝉,真想打探到什么消息,那是不可能的了。
  
  而苗人极少来东北,就算想抓个来问都得去湘西再说了,想想也只能这样。
  
  凌正同样看到了玄飞回来,就向他投以询问的目光。
  
  “悟魂阁在雪池村安居的事就这样定了,具体怎么办和李谦、石净商量吧。”
  
  李谦算是大管家,而盖屋起舍的事有谁能比土坛的弟子更熟练呢,去外面找泥瓦匠,还不如找石净来商量,做起来只会事半功倍。
  
  玄飞带着赵欺夏、凌一宁来到屋檐下,拿了两瓶小酒,边喝边看着落日。
  
  这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剩下的事可就等着他们去办了,没他什么事了。
  
  大白小白在雪月楼前铺好的广场上打闹着,前几日刚下过一场雪,这里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两只牲口在那玩闹,跟雪地近乎成了一个颜色。
  
  “夕阳好美。”凌一宁指着天空中的晚霞说。
  
  在一片澄净的天空中挂着一大块的火烧云,由暗红到明红再到火红,形成一片火色的海洋,而日头已偏到了那海洋中。
  
  “夕阳再美也没你美。”玄飞痞笑着搂过凌一宁。
  
  赵欺夏歪了歪嘴:“你们要亲热可真得我不在的时候省得教坏小孩。”
  
  其实要是赵欺夏不提,谁能知道她才是十六岁的花季少女?
  
  凌一宁笑着推开玄飞,抱起被小白推过来的大白,睁大眼说:“不许欺负大白。”
  
  小白憨笑了下,就扑扑的跑到赵欺夏那使劲的用头去拱她的小腿,像是也想被抱起来。
  
  “这两个牲口要不是翻过来瞧过了,就这股色劲,谁都会把它们当成是公的吧?这雪兔王母的都色成这个德性了,啧啧。”玄飞砸巴着嘴说。
  
  小白躺在赵欺夏的小腿后,偷偷的
  小白憨笑了下,就扑扑的跑到赵欺夏那使劲的用头去拱她的小腿,像是也想被抱起来。
  
  “这两个牲口要不是翻过来瞧过了,就这股色劲,谁都会把它们当成是公的吧?这雪兔王母的都色成这个德性了,啧啧。”玄飞砸巴着嘴说。
  
  小白躺在赵欺夏的小腿后,偷偷的去瞧玄飞,它是知道玄飞的厉害的,就算对他的话不满,可也不敢说什么。
  
  “雪兔王本性喜淫,就算是雌兔都喜爱女性。”一个像钢铁交击着的声音响起,就看二十四出现在墙角里。
  
  这满满的雪池村的人竟然谁都没觉察到他来到雪月楼附近。
  
  “这是给你的信,还有凌小姐、凌掌门和赵小姐。”二十四把手中的信递给玄飞后,背着手说:“拆开信后就可以动身了,要是现在动身的话,还来得及。”
  
  说完,二十四往后一跃,弹身而起,速度之快不比凌风慢上多少,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夕阳下。
  
  这就是天门蒙堂弟子的实力吗?
  
  玄飞握着手中的信,惊愕的瞧着二十四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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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震关东这块已经更新完了,后面的将是在天门的故事....
  第一章考核开始
  
  二十四的信里仅写有考试的时间,并未有地点,但附带着一张手绘地图,上头没写明比例尺。玄飞拿着这张手绘图,坐在雪月楼的大堂里琢磨了半天都没给整明白,这上头画的到底是哪儿。
  
  “时间就在三日后的中午十二点,要是不到的话,考试的名额就会被取消?”凌风念着信纸上的字,凌思旋已去滂滂隔壁的房间里睡了,其余的坛主,包括凌正、苏帛、李谦在内全都陪着楼夜雨为首的悟魂阁弟子喝得酌酊大醉,被凌风让人扛去休息了。
  
  赵欺夏抱着小白睡在厢房里,凌一宁先前想找她的时候,听到房间传着轻轻的鼾声,就没推开门搅醒她,现在她搂着狂打哈欠的大白坐在玄飞的身畔,同样一脸不解的瞧着信纸:“我去地图来比对一下吧?”
  
  “嗯。”玄飞摸了下衣袋,发现没烟了,就伸手问凌风那要了根,点燃后吸了口敲打着信纸说,“这张信纸上所绘制的图形看,这里,应该是条河道。”
  
  整张手绘图的左边是小的树型标志,再偏中间一些的地方是些像是山型的标志,而在这个的右边,就是正中间的位置,是蜿蜒而下的两条曲线,确实是制图里所用来表示河流的标志。
  
  “就算是河道,国内能像这个一样的地方不少吧?”凌风皱眉说。
  
  光凭这简单的手绘图想要找到地点所在难度不小,而这地图的右边几乎就是左边的翻版,但两处都是山峦和树林中间是河道的地方还是不少。
  
  “这里倒是让我想起了怒江,但也有可能是长江的某一段流域。”玄飞说着,苦笑道,“要是只是某个县城里的穿城河就难办了。”
  
  中国怕不有几百个城市,上千个县城,每个地方都是聚水而居,穿城而过的河流多如牛毛,而更恐怖的是那些河流两旁并非都是住宅等建筑,都会有小段的地方只有山峦和树林的地方。
  
  “这里应该就是考试的地方。”玄飞手指按在一处画着小圆打着叉的地方。
  
  “应该是这里。”凌风点头道。
  
  这是唯一一次明显与其它不同的图示的地方,看着就像是标示着重要的所在。
  
  “那里就是四圣地?”玄飞问道。
  
  “不,四圣地仅是个通俗的说法,每七年一次的天门考核,地方都不会一样。”凌风摸着额头说,“除去大门派的推荐外,蒙堂还会出来自行寻找够资格考试的人,在找到地方后,你应该要担心一些他们。”
  
  玄飞嗯了声点头,凌风深知玄飞现在的实力与当初那种五魂齐修的状态差得远了,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可不见得人人都是绣花枕头,真要遇上一两个扎手的,就够玄飞受的了。
  
  好在是四人同时得到了资格,到时候还能相互的照应一下。
  
  “天门是以‘玄’为显学的修行门派,四大分堂每七年只会招收一名弟子,但涮下来的人同样没能吐露出四圣地的地点,可见天门的门道极深。”凌风说。
  
  玄飞心想或者是天门弄到了孟婆汤那样能让人失忆的玩意儿,让参与考试者全都丢失了在考试时保存着的记忆,才会一点都记不起考试地点。
  
  而更有可能天门为了保险,考试的地点每七年就会更换一次,而这张手绘图可能就是第一重的考验。
  
  凌一宁捧着地图走出来,醉眼惺忪的李谦跟在后面,这些资料都由他保管,要不将他唤醒,实难找得到这些地图。
  
  “这张手绘图也太笼统了吧?”
  
  不用李谦来惊讶,在场的人都清楚。
  
  玄飞倒是想起名列道家七真之一悟魂阁应当也有具备推荐资格,就问道:“你为什么不推荐楼夜雨去试一试?”
  
  “七年前我都亲自试过了,都没通过,何况是他。”凌风苦涩的说道。
  
  难怪他会知道得那样详细了,原来他也是喝过孟婆汤的人。
  
  看着玄飞疑惑的眼神,凌风说:“我脑中唯一的记忆就是我参加过考试,并未考过,其余的就一点都记不清了。”
  
  恐怕凌风连喝下孟婆汤的记忆都不存在,而他仅是因为什么都记不得而推断出的这些问题。
  
  “倒不知天门使用的是什么手段。”玄飞摸着下巴说。
  
  依他的风水术修为想要让人失忆还是有可能的,但仅是失去指定的一段记忆的话,那就有些难度了,但要按玄飞心中所想的法子去做的话,天门每回考试恐怕要耗费的资源就太过吓人了。
  
  那说明天门用的是别的法子,那就让玄飞对天门的门道极为的感兴趣。
  
  凌风现在的实力是可以看见的,要说苏帛相当于两个半楼夜雨的话,他就相当于三个半,只比当时发狂的宋子雄弱一些而已,七年前的凌风就算实力打个折扣,相差也不会太远。
  
  他当时就没能考过,要推荐楼夜雨去,那近乎是送死了。
  
  “天门不单是修行界的泰山北斗,还是最神秘的门派,我不想楼夜雨去碰那个硬钉子,”说着,凌风掀开道袍,就见他左乳下直到肚脐处有着一深暗红色的剑伤。
  
  “这应该是去四圣地时留下的,我去之前并未受伤,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留下了这样的伤口。”凌风感叹道,“要是再多一分的话,只怕我就回不来了。”
  
  从这伤口玄飞倒是能推测出一些东西。
  
  首先,天门的考试极端的凶险,有送命的可能;其次,天门的救护措施还算是不错,要不然依凌风这样的伤势,只要迟得一两刻,就有可能把命给送掉了。
  
  但这些猜测都无法从凌风的口中印证了。
  
  “传闻每个通过考试的弟子无不是才华横溢之辈,”凌风苦笑道,“就连我都比不上他们。”
  
  凌风的话中带着些酸涩,这也难怪,毕竟是道家七真之一的修行门派的掌门,谁知却连天门的四圣地考试都无法通过。
  
  可想而知这天门弟子的实力会强到什么地步。
  
  这更增加了玄飞的担忧:“你要不等着我们回来再去找那个天门教习。”
  
  还未通过考核的弟子都强横到这样的地步,可想而知那位教习的实力会是怎样。
  
  凌风轻笑道:“当年未能通过四圣地考核有我轻敌的因素在,现在我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思旋母亲的蛊术,就算是天门的堂主,我都未必会怕他三分。”
  
  这话说得有点大了,光是二十四之前施展出的身法,恐怕就要略强于凌风,这也是玄飞惊愕的地方之一,老爷子当年一点都没提到天门,不知是怎地一回事了。
  
  要高看一线的话,堂主应当至少是修到三魂至四魂之间的地步,长老恐怕就要是四魂到五魂了,掌门的话,实力可能与玄飞未失去魂气前相当,或者要胜出一筹。
  
  和天门的人接触过,做出这样的估计,更让玄飞苦涩。
  
  当初要是不吃那千年人参娃,去天门将定魂珠抢来,何要费这般的周折。
  
  但除去修行人都会修的魂气一道外,天门是以‘玄’为教旨的修行门派,这意味着天门在阴阳、术数、风水一道上同样有不菲的造诣。
  具体怎样,还得要通过四圣地的考核才能了解。
  
  “找到了,是沂阳附近的深山里。”李谦拍着地图兴奋的说。
  
  沂阳?在山东吗?印象中山东好像并没有这样险恶的所在,而地图上瞧好像也找不到相应的地点。
  
  李谦指着手中的那份山东省分县市地图册,翻到平邑沂阳那一页,又将手绘图整个旋转90度,放在沂阳的县城地图上,一对比。
  
  还真和李谦说的一样,真是沂阳。
  
  沂阳是山东省平邑县的一处小城镇,那里远离都市人烟喧哗,是整个山东难得的一处原始森林地带,就算是地图上城镇,也几乎是小得可怜。
  
  恐怕连广东、浙江的一个大型的住宅小区都比不上。
  
  一条穿镇而过的小道,两旁是农民的自建房和政府机构,除此之外都全是家田和野地。
  
  那条在镇子后穿过的河叫沂河,看地图册上的说明,沂河的水位还不浅,两旁都是山谷深林,正和那张手绘图里画的一模一样。
  
  “既然找到了,那明天就先赶到沂阳再说。”玄飞拿着手绘图对比了下,记下那叉号所在的地方,想了想,还是将地图给收了起来。
  
  “明早我也要带着思旋去湘西了,”凌风感慨道,“十年了,没想到还是要回去找她。”
  
  玄飞听他好像还不愿意去找凌思旋的母亲似的,就好笑的看着他。
  
  “不是不愿意去找,只是爷们的面子搁不下来,算了,不说了,回房睡觉。”凌风抓起桌上剩下的特供烟,唱着苏三起调往楼下的厢房走去。
  
  “折腾了半宿,又有点饿了,李谦,把厨子唤起来,做两道菜。”玄飞说完就看到大白原本还在打着呼的,一下耳朵就竖起来了,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下好笑的拍了下它的脑袋:“狗东西,就知道吃。”
  
  大白憨笑两声扑到玄飞的大腿上,前爪就搭在了饭桌上,已经做好了吃宵夜的准备。
  
  吃过宵夜玄飞就在大堂里搭了几张凳子睡着了,凌一宁想叫他回房去睡,他是懒得走了,就抱着大白睡在这里。
  
  凌一宁自然不可能像他一样的洒脱,跑到房里睡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凌风就带着凌思旋往湘西赶,玄飞把山神帮的事安排了一下,打人的事交给苏帛负责,一般的事务就交给火凤凰和滂滂。
  
  他还特地叮嘱了滂滂一下:“我好不容易积攒占家财,你可别又给挥霍了啊,记住不?”
  
  滂滂满脸通红,她倒是想跟着玄飞一干人去四圣地来着,但她又没资格,去了那肯定还没到边上就给打道回府了。
  
  “记住了。”滂滂鼓着腮梆子说。
  
  “记住那就行了,那我走了。”
  
  隔了半晌,玄飞指着袖子说,“放开吧?”
  
  “哦。”滂滂才回过神来,忙把玄飞的袖子给松开。
  
  雪月楼外停着两辆摩托车,玄飞跨上去后,给站在门口一排的高手们挥手:“都回去吧,不用送了。”
  
  说完,他跟凌正狂轰油门,冲山下奔去。
  
  隔了好一会儿,木清风才拍着胸口说:“总算是走了。”
  
  白子松赞同的点头。
  
  火凤凰长出了口气,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侍候着玄飞可绝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楼夜雨斜眼瞥过这些如释重负的坛主们,同情的摇了摇头。
  
  而玄飞这时正在摩托车上哼着小曲:“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个外地民工,操,你,,妈,哎啦伊罗嘿罗嘿,哎啦伊罗嘿罗嘿……”
  
  赵欺夏先是一愣,接着被这粗,俗的小调给逗乐了。
  
  而凌正则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凌一宁满脸羞红的把头搁在了玄飞的肩膀上,小白、小白乐呵呵的抬起前爪拍着手附和着。
  
  这两个牲口光靠后爪站在两辆摩托车的仪表盘上,硬是摔不下去。
  
  好不容易才到了山脚下,玄飞洋洋自得的问:“唱得怎么样?”
  
  凌一宁憋了半天才说:“没走调。”
  
  小白、大白乐在地上乱打着滚。
  
  李谦早为他们半夜里就喊来了出租车,坐上直接到桦甸再转火车就行了。
  
  到桦甸的时候,由于出租车司机有意绕远路,硬是弄了个天黑,赵欺夏一落车就没给他好眼色,这司机大哥还以为这满车的老小妇孺好欺负,刚才瞎咧咧了两句,就被赵欺夏一巴掌拍到车窗上贴着去了。
  
  赵欺夏是没修过魂气,只能靠着香在修行界行走,可她练过武,一般像这位司机一样瘦干巴的家伙,来二三十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司机恼怒难挡还想去叫同个车队的人,被凌正一掌把整个汽车引擎打成饼干给吓懵了。
  
  “大,大哥,钱,钱我不要了。”
  
  凌正冷眼瞥了他下,才冷哼一声,跟着玄飞后头走向火车站。
  
  “爸,这样弄的话,他不是亏死了?他也没那么大的罪过吧?”凌一宁好心的说。
  
  “车有保险的,保险公司会赔给他,没事。”凌正慈蔼的说了,就抢过去排队买票。
  
  虽然都八点了,这排队的人还跟超市打特价一样的,都从售票大厅排到外头的广场上绕了个弯了。
  
  “不是春运啊,也不是国庆,五一,今天人怎么这样多?”玄飞不解的说。
  
  他话音未落,旁边就凑头过来个理着平头的小青年,一张嘴就露出满口的黄牙:“兄弟是要去哪儿?我这有票。”
  
  玄飞是社会底层里打混过的,哪能不清楚这是黄牛,立时就没好气的挥手说:“给老,子滚一边切,别站在这里碍眼。”
  
  黄牙先愣了下,接着就卷袖子,这买卖不成仁义在,不买票就买票,不能人身攻击啊。
  
  “喂,哥儿们,本来是想好声好语卖你几张票,帮你个忙,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脸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他, 妈的,你清楚这是谁的地盘不?”黄牙越说越激动,拳头就差点举到玄飞的脸上了,口水更是一股脑的乱飞。
  
  在凌一宁背包里藏着的大白登时拉开拉链,探出个脑袋,呼呼的叫了两声。
  
  玄飞本想骂还他,听到大白的叫声,反而怔了下。
  
  黄牙也是一愣,他这种城市人哪见过雪兔王,眼睛瞬间一亮,指着凌一宁的背包就说:“好啊,还敢走私珍稀动物,我看你们是不想活的了,弟兄们。”
  
  这附近倒腾车票的黄牛全都冲了过来,数一数怕不是二三十人之多,个个都是穿着老土的小青年,中间偶尔有两三个中年人的脸孔,都是那种在田地里耕了半辈子田,现在跑来城市里发财的货色。
  
  凌正往这边瞧了眼,玄飞冲他一摆手,示意不用他过来。
  
  “那个娘儿们走私国家保护动物,给我上。”黄牙在这些黄牛里还有点地位,一声令下,就有两个小青年越众而出,想要去拉凌一宁。
  
  这些人不单想要教训玄飞一顿,还想把那没见过的长得跟兔子差不离的珍稀动物弄到手,更想把凌一宁跟赵欺夏给弄到手。
  
  这些人虽在火车站打混日子久了,但何时见过这等美色。
  
  不用玄飞说话,凌一宁怎会束手就擒,她略微一侧身使劲,那两个小青年就给撞得飞到了人群中,一下撞到了十七八个人。
  
  那黄牙吓了一大跳,立时想要张嘴大喊,把铁路派出所的人叫过来。
  
  就当他想要张嘴的时候,一只像钢铁一样硬的手掌抓在了他的咽喉上,就看玄飞一脸冷寒的盯着他:“你要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远一点。”
  
  
  说完,玄飞手一振,黄牙的下颌给弄得脱了下来。
  
  他又惊又怕呼喊着同伴就走,有几个还想要找玄飞碴的,都被他拉着跑开了。
  
  “妈的,黄牛也想调戏你,真他妈的瞎了狗眼了。”玄飞骂了声,就看铁路公安走了过来。
  第二章鬼林道
  
  刚才那一闹有好事的就去报, 案了,铁路派 ,出 所 就在车站门口,铁路公安之前没赶过来,现在赶过来,明显跟那黄牙是一伙的,就算不是一伙,也收了钱。
  
  “有人举报你们走私国家 稀 有 动物,把你们的行李交出来。”铁路公安一气来了仨,当前说话的是个帽子戴着斜歪的,嘴里还叼着根黄鹤楼,一脸的不耐烦。
  
  “谁说的?你把人给我找来,那帮黄牛先前想要打人,你没看见?你眼睛是不是瞎了。”赵欺夏的脾气不比玄飞好多少,一开口就骂人了。
  
  歪帽真的愣住了,他可有点不信自己听到的话,他穿着这身皮在这火车站做 公 安 都快五年了,可从没人敢这样指着鼻子骂他。
  
  “死三八,你竟敢骂我们毛队长,不带你回所里好好整治一下,你是不会知道什么是法律法规了。”后头一个短发青年说着就拿出铐要拷赵欺夏。
  
  赵欺夏要是连个平头老百姓——别说公安,就是特 警,特种兵对她而言都是平头老百姓——都能随便的近她的身,她这修香人也白修香了。
  
  旁边的人都不敢靠过来,但都关注的看着这边,特别是附近摆摊的小商贩,平日没少吃过这歪帽这帮人的苦,真想幻想着这三个形貌不俗的年轻人是什么红色家族的子弟,让歪帽这帮人下岗。
  
  可就算是红色家族,谁又比得上这三人呢。
  
  “啪,啪!”
  
  就听到两声关节错开的响声,这些小商贩就像是看武侠片一样,短发被整个的打得飞起,弹出到五米之外,才篷的一声落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还在进进出出的送人去火车站的。
  
  可谁都没看到赵欺夏出手,她还是悠然的站在原地。
  
  “你敢拒捕!”歪帽火大了,掏出对讲机就想要给所里报告情况,还没等他张口,对讲机不翼而飞了,等他再回过神来,对讲机已摔得稀巴烂跌在地上。
  
  歪帽这才吓了一大跳,知道是遇上异 人了,这就算是拿了枪,都不一定能拿住人家,正在考虑着怎么下台,就听对面那少年冷笑道:“妈个L B的,以为你穿了这一身老子就怕你了?给我滚吧!”
  
  那少年像是有意放缓动作,手轻轻一抬,抚在歪帽的前胸,就看他像是被一个巨大石锤打中一样,弹出了十余米外,才倒在地上,嘴角已经滚出了不少的血。
  
  但这周围的人却都想拍手叫好。
  
  既然动手了,这车票也不用买了,玄飞叫上凌正,赵欺夏和凌一宁把四周在用手机摄像的人的手机全都夺了下来,一脚下去就踩得成了粉末。
  
  这些照片和视频要是传到网上是要出大事的。
  
  赵欺夏不懂,但凌一宁懂。
  
  “现在怎么办?”凌一宁问道。
  
  “都是你,跑出来做什么。”赵欺夏去扯大白的耳朵,大白委屈的呜咽了两声,把头缩到了背包里,用爪子把拉链给拉上。
  
  “包车吧。”玄飞说。
  
  从桦甸包车到沂阳,估计得要赶得上飞机票了,但坐飞机也不是个事,在火车站闹出这档子事,怕是都上通缉名单了。
  
  但包车也得有司机赶开才是,从桦甸包车到漠河是一回事,毕竟还是在东三省的地界里打车,包到山东都入关了。
  
  “我去问问。”凌正说。
  
  就算包车都不能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好在四个人脚程都不慢,走出一会儿后就到了火车站外的另一条街,而现在那歪帽和短发才醒过来。
  
  “老大,要不要跟所长报告一声?”短发胸腔里还在剧痛,他强忍着说。
  
  “报告,怎么不报告,妈 ,的,不能白吃这个亏了。”歪帽说着,在最后那个没啥事的同事的搀扶下回到所里。
  
  可走到所长办公室外的时候,他犹豫了好久,短发也在犹豫。
  
  “要是报告的话,人家回头再找我们算账怎么办?”短发说出了歪帽心中的顾虑。
  
  做公安的一般都得担上些职业风险,而铁路公 安相对轻松一些,最多就是些小偷小摸的,而要是惯偷的话,都在车站里挂了号了,都认得,就像那些黄牛一样。
  
  有的都是车站领 导的穷亲戚,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要惹到这种异人的话,那人家真的发火了,那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样死的。
  
  “那人比李小龙都厉害吧?”歪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绝对的,李小龙是用脚,他光用手就把人给打出十多米远了。”那个没事的铁路公安说道。
  
  歪帽咳嗽了声说:“虽说咱们受了些伤,但为了保卫杰出的民间人卫,这个亏我们还是能吃得下的嘛。”
  
  短发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是,现在这种民间的武林人士是越来越少了,需要政,府,部门,特别是我们这种位于一线的部门严加保护。”
  
  “那就不报告了,没得让给人家添麻烦,传出去还说我们是反对这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人。”歪帽大度的一挥手,牵扯到胸口上的伤,立刻要往旁边的墙倒,那个没事的忙扶住他:“队长,虽说为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您受伤了,但也不能不顾伤势,还坚持在岗位上吧?我提议,今天队长提前回家休息。”
  
  “是,队长的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是领导我们继续成长的钥匙。”短发立时附和道。
  
  “唉,那就回家休息吧,你们把情况跟所长说一下,就说我在追捕一个小偷的时候,英勇受伤了,不能暴露那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民间人士啊。”
  
  短发和没事的露出钦佩的目光说:“是,一切听队长指示。”
  
  “就这样吧。”
  
  歪帽挥挥手走了。
  
  这发生的一切玄飞一干人都不知道,他还坐在台阶上吃着雪糕,小白、大白闻到香味想出来,被他硬塞到背包里了,现在两个牲口还在背包里死劲的蹬着。
  
  “嘴馋成这样,日后怎么找媳妇?”玄飞舔了下雪糕说。
  
  “她们都是母的。”赵欺夏说道,“能找媳妇吗?”
  
  “动物就没同性恋吗?”玄飞砸巴着嘴说。
  
  这句话让背包里拱个不停的小白、大白一下就全都不动弹了,看那背包的模样,应该是在打抖。
  
  “成了,5000一趟。”凌正跑回来说。
  
  也太贵了,不过,玄飞不在乎,这点钱还不在他话下。
  
  上了车,司机就不停嘴碎:“哥几个是去沂阳做生意吗?山东那里生意好做?不在桦甸发财?桦甸现在经济正在腾飞啊。”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玄飞冷冷的道。
  
  司机立时收声,钱只付了一半,他还想着能拿另一半呢,再说了接这单长途的,还怕半道上被这四位给劫了。
  
  好在一个老头——凌正,两个少女——凌一宁、赵欺夏,一个少年——玄飞,好像看着无害。
  
  但他要是知道这三个人能把桦甸给犁平了,他就知道他这想法有多么的错误了。
  
  车上了高速,就都睡着了,快到山东境内的时候,玄飞给小白、大白舔着手指弄醒了,这两个牲口没得吃雪糕,还想尝一下玄飞手指上的味道。
  “真是牲口!”玄飞骂了句,把小白、大白往凌一宁和赵欺夏的身上扔过去。
  
  他是坐在后座的中间,凌一宁和赵欺夏分别坐在左右两侧,凌正坐前边。
  
  再看那司机的脸色,已经跟土灰色差不多了。
  
  不说别的,光是小白、大白这身子骨大小,那都不是一般的兔子能比得上的,就算是垂耳兔,有三四十斤的吗?
  
  凌一宁给大白扑腾的动静弄醒,她揉着眼睛说:“到沂阳了吗?”
  
  玄飞去看司机,司机忙按了几下GPS说:“还差两个钟头。”
  
  “前边找个饭店吃点东西吧。”玄飞随口说着,语气却不容置疑。
  
  司机开了一夜也是疲累得很了,特别是下了高速走一级公路,要特别的留神,一直都不敢掉以轻心,要是出了事,那不是玄飞这些人这样简单,他自己的命都要小心。
  
  找到间饭店,大早上的还闭着门,凌正就去拍门,用力拍了几下,才出来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横肉,一身肌肉,光着膀子就冲凌正吼:“拍你*妈的毛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你爸睡觉了?”
  
  得,口不择言,一下得罪了三人。
  
  他自称是凌正的爸,那岂非是凌一宁的爷爷,那玄飞该管他叫什么?
  
  凌正沉着脸还没来得及说话,玄飞就一个闪身,探手将那汉子一带在原地打了两个转,直接就把他的头给按在了地上。
  
  “你说你是谁?”玄飞森然问道。
  
  那汉子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声音飘忽着说:“我,我,我……”
  
  半天没句囫囵话出来,玄飞一脚踏在他的肩膀上,冷然道:“看你也是起床气,妈的,给老子起来做饭去,以后嘴巴上找个把门的。”
  
  玄飞脚一松开,汉子就爬了起来,敬畏的瞧着他。
  
  后头那司机的脸色也不好看,谁知道拉一单大单的跑山东的,拉上这种狠角色。
  
  “没事,不会抢你,我们有得是钱。”赵欺夏安慰司机说。
  
  不说还好,一说司机差点都吓出尿来了,他想的是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完全都没想到赵欺夏说的是真的。
  
  汉子还没转身,里头就蹬蹬跑出来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婆娘,一看汉子满身是泥就喊:“当家的,怎么了?”
  
  “操,还是开黑店的啊?”玄飞骂了句。
  
  汉子忙拉住自家波娘的手,解释道:“我老婆喜欢看水浒,台词都跟那上头学的。”
  
  玄飞懒得听他解释,摆手道:“快去做饭菜,吃饱了,我们还得赶路。”
  
  “这人怎么这么横啊……”那婆娘说了半句就给汉子推到房里去了,他半辈子打架没输过,被玄飞一伸手就直接给按在地上,这等功夫,他下辈子都休想比得上。
  
  而且看玄飞那眼神,要是一个不慎,他就算把这店给放火烧了都没什么让人意外的。
  
  凌正跟到里头去点了菜就站在厨房里不走,他是怕这家店莫不真是个黑店,那放些蒙汗药什么的就糟糕了。
  
  三天的时间从二十四离开算起,已过了一天大半,明天的凌晨一点之前就必须赶到沂阳附近山区的集合地点,否则名额就得作废,谁都不想再起波折。
  
  汉子别瞧着粗鲁不堪,做菜确实是把好手,这间小饭馆都是他在掌勺,那婆娘负责收银而已。
  
  片刻后,已做出了炒鸡蛋,蛋花汤和蛋羹三道菜,外加香喷喷的白米饭。
  
  “全是蛋?”玄飞一怔,就抬头就去看那汉子。
  
  “我们还没去买菜,一般要到九点多才出门,现在冰箱里只有鸡蛋。”那汉子忙解释。
  
  “凑合一下吧。”玄飞没生气,汉子很庆幸,擦了把汗就去后面厨房里待着了,只希望这几个凶神快些离去。
  
  司机吃着饭,满嘴都不是味道,毕竟这玄飞实在太强悍了,让他心里着实非常的不安。
  
  玄飞难得跟他解释,吃过饭,扔下两百块钱,就上车让他继续往沂阳开。
  
  按李谦那本分省市地图,要汇合的地点是在沂阳县的东头,现在车是由西往东开,倒是能一路开过去。
  
  但在过了县城没多久就没路了,再有别的路是绕道往东北方向去的,直接往东面的地方连一条乡道都没有。
  
  找个农民问了,确实那一片都是深山老林,平常极少有人去,就实在没有修路的必要。
  
  凌正给司机结清了剩下的钱,他拿着钱,像是逃出生天一样,一脚油门到底,呼啦一下就不见人影了。
  
  玄飞直摸下巴:“他娘的,来的时候也不见他开这样快啊。”
  
  没法子,没车通只能靠走路,好在集合点是在沂江边上,沿着江边往东走就可以。
  
  玄飞带队走出一段路后,突然说:“停一下。”
  
  凌正忙问:“怎么了?”
  
  玄飞蹲在地上,看着因为前天一场大雨而印下的脚印,在地上份外的清晰,光从这些脚印就能看出,赶往集合点的绝非仅有他们四人而已。
  
  虽是早就料到会有不少人来四圣地考试,没想到会有这样多,光看脚印,就至少二三十人左右,这还不算其它方向赶过来的人。
  
  玄飞总算是略微明白了为何以凌风当年的实力都无法考上。
  
  “从这些脚印来瞧,都是上好的牛皮靴子,这些人都不是穷人。”
  
  穷文富武,修行人不例外,能被名门大派推荐着过来的人,都不会太差,除非是蒙堂挑选的考生。
  
  玄飞起身道:“顺着脚印走吧,不会迷路。”
  
  这里虽是树林,但远不是长白山那种的大原始森林,一望不到边际的那种,沂江就在一旁怒吼着,那手绘图上画着的山峦其实并非有多高大,就是一排的山坡,要是站得高一些,还能看到沂江的江面。
  
  这条小江倒是有点出乎玄飞的意料,江势极猛,要按风水学里说的,就是条腾龙,天门选在这附近考核,是否有这一层的深意,玄飞不得而知。
  
  往前走了百多米,玄飞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两旁的树木从胡乱生长着的,变成了有规矩的行列,排在山坡上的是两列,而在左手边的又是两列,都排得极为整齐,一看就是人为弄出来的。
  
  而那些脚印都在这四排树木的中间,但显然有些纷乱了。
  
  再往前走了五十多米,凌正突然说道:“前面有人。”
  
  能遇上人并不奇怪,赶来考试的并不是就是凌正和玄飞这四人而已。
  
  但赵欺夏的话让玄飞心里一凛:“那是死人,已经死了一天一夜了。”
  
  修香人对气味的灵感毋庸置疑,凌正、凌一宁对尸气敏感,但还是要弱于赵欺夏。
  
  怎么会死在这里?玄飞愕然了下,就大步的奔向前方。
  
  那死人就在二十多米外的地方,整个人陷入到了左边的树木中,看样子血已被吸干了,应该是僵尸一类的邪物所弄,只是玄飞心里觉得很是奇怪。
  
  要是僵尸的话怎会在吸完血后又把尸体嵌到树里?
  
  而再仔细一看那死人的整个肌肤都和树皮溶成了一体,看他的装扮应当是某个名门大派的弟子,只是没看到任何门派的信物。
  
  “应该没死超过十二个小时。”凌正纠正了赵欺夏的判断。
  
  靠得近了,长期和死人打交道的他,更有发言权一些。
  
  十二个小时,现在往回数十二个小时就是昨天夜里十点左右,夜黑风高倒是杀人的好时机,会不会是别的参加考核的弟子做的?
  
  玄飞猜测着就从怀里摸出一把金色的匕首,这是
  “应该没死超过十二个小时。”凌正纠正了赵欺夏的判断。
  
  靠得近了,长期和死人打交道的他,更有发言权一些。
  
  十二个小时,现在往回数十二个小时就是昨天夜里十点左右,夜黑风高倒是杀人的好时机,会不会是别的参加考核的弟子做的?
  
  玄飞猜测着就从怀里摸出一把金色的匕首,这是青龙帮藏宝库里拿到的东西,能在三分钟内摒除到一切的邪物。
  
  就算那尸身上有古怪,也不怕会沾染到身上。
  
  玄飞握着金匕首挑动着尸体的外衣,一不小心刺在他的肉身上,就看他的肉身一颤,让他瞳孔不禁一缩,就看这整颗树都摇晃了一下。
  
  “鬼林道!”
  
  玄飞失声惊呼,往后跃出三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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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水阴兽
  
  鬼林道,是为风水阴局中最凶险的一种,往往是用来布置在阴*穴的前方,也就是司马道之上,在五代十国时由于盗墓猖獗,最为盛行。
  
  作法是将司马道的两侧除去数十对吉物外,再加种上两排的树木,这些树木都用阴魂和活血做为养份,在长年的吸取之后,这些树木就成了半阴之物。
  
  对阳气极为敏感,每逢遇到有阳气之物靠近时就会自发的攻击,凶险无端,往往出人意料,让人想象不到。想来这位弟子肯定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鬼林道,又是夜里步行,惹动了鬼林道攻击。
  
  在两排的阴树攻击下,想要脱身其实很难。上头的树枝,下头的树根都组成了形如天罗地网一般的攻击网,除非实力能有楼夜雨那样的水平,很难突围出去。
  
  这尸体的主人明显不如楼夜雨。
  
  而现在是白天,阴树的动作要迟缓得多,所以玄飞还来得及把鬼林道的来历说给凌正一干人听,才带着他们快步的往前奔。
  
  凌一宁拉着赵欺夏,凌正拉着玄飞,两人的魂气都极盛,而光靠玄飞和赵欺夏本身的实力奔跑,速度再快也有限。
  
  就看两道闪电在树林中间划过,直到出了鬼林道的范围,看到前方的树木不再按着整齐的排列顺序,玄飞才示意可以停下来了。
  
  这一通奔跑,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回头一看,就见那数十棵树有生命一样的把树枝和树根上下合围着叉在一起,像是要把人拉到怀里一样。
  
  声势骇人不说,要是夜里肯定会被吓一大跳。
  
  “现在正是日正当天的时候,阳气最旺,阴树虽对阴气的感应敏感,但也受阳气的压制,它现在的速度恐怕不到夜里的百分之一,要是凌晨阴气最旺的时候,恐怕它一发动,就没人能挡得了了。”玄飞惊魂未定的说。
  
  要是再发现得晚一些,依玄飞四人站着的地方,那样靠近阴树,它们要击来,也是极难防备的,玄飞不说这些,是不想让凌一宁三人乱想。
  
  “你说这在五代十国常用在王侯将相陵墓的司马道上,那这里莫非有陵墓?”赵欺夏瞪大了眼说。
  
  “有或没有,你用寻魂香找一下不就清楚了,只是可惜没有墓主人的衣物或物件能给你做误别。”玄飞笑道。
  
  赵欺夏听得很认真,听完了才知道玄飞在消遣她,就撅起嘴有点不高兴。
  
  “我看这鬼林道立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要是村民夜里走迷路了,可就要糟糕了,是不是想个法子把它们毁了?”凌正说。
  
  他倒不在意后头赶来考试的人能得到便宜,要是连鬼林道都通不过,实在不配被他视为敌手。
  
  “很简单。”玄飞一把抢过在赵欺夏怀里探着脑袋的小白,把它的嘴冲着鬼林道的方向一按,就见滔天大火燃起,这个不知谁人设立阴阵就此消失了。
  
  小白每喷过一回火后都会干涩得要找水喝,赵欺夏忙掏出水壶给它喂水。
  
  玄飞则返身留神的瞧着前方,既然这来集合点的地方有着鬼林道而二十四没说,自然是算一种考验,不知前方还有什么样的考验,让他不得不提起精神。
  
  “按李谦地图上的标示,这里距离集合点还有两公里远。”凌正翻着地图说。
  
  他是常年靠腿走路的,对地图方位的认知远强其它人,把地图交给他来负责,玄飞很放心。
  
  “这两公里恐怕不好走啊。”玄飞皱眉道。
  
  因为他已看到了前方树林里窜出的山魈,一共两只都还未能修成人型,比山神帮找的那只山魈实力要弱不少,还都是雄型的,体型巨硕,每人手里拿着一截手臂,在嘴里狠狠的撕咬着,咬下的血丝顺着嘴角往外淌,看着非常的凶狠。
  
  玄飞却是清楚,这种山魈其实实力并不强,用来吓唬人倒是不错,但是真要打起来,连山神帮四坛里的初级弟子都比不上。
  
  凌一宁也瞧清了两头山魈的模样,看着那浑身毛茸茸的样子,比起同样是毛茸茸的小白、大白狰狞恶心不知多少倍,她光是瞧着脸都有点发白。
  
  赵欺夏倒是心定得很,她虽说也在犯恶心,但她把这种类人的东西当成是怪兽,就全然能够接受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不出奇了。
  
  凌正一脸冷然的在手中幻化出一柄白色的长刀魂兵,猛的往前一冲。
  
  还未冲到山魈那,那两头山魈像是知晓凌正的厉害,齐声尖啸着闪到一边,但其中一个稍瘦,但至少也有四五百斤的山魈还是被魂兵扫中了手臂。
  
  那手臂正好拿着一只人手,就像那手臂被斩落在地上,手掌里还抓着那只人手,在地上弹了几弹,让凌一宁实在没能忍住,弓着腰就大声的呕吐。
  
  玄飞的胃里也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就算是野兽,你也得文艺些好不,弄成这样的场面可真够倒胃口的。
  
  被斩落一臂的山魈痛得在地上打滚,剩下那只山魈则快速的想偷回山林里。
  
  就看凌正手一扬,那把长刀穿过山魈把它整个钉在了地上。
  
  那只山魈还在发出阵阵哀嚎,但都无计于事了,隔了一阵,声音就小了下来,那只山魈被凌正给杀死了。
  
  剩下这只满地打滚惹得凌一宁吐得稀里哗拉的山魈同样被凌正一脚踩在后心处,当场死掉。虽不说山魈修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吃人就有点过了。
  
  玄飞一向对修行的动物并无偏见,除非行恶,他才会下狠手。
  
  像那靠山村后山上的黑瞎子,他就没除去。
  
  “被两只山魈吃去的人可真够差劲的。”玄飞摇头说。
  
  被挑选过来参加考核的人,怎都该有三两三才是,要不过来丢人现眼,那不是把名门大派的门楣都给丢了?还要不要脸呢?
  
  但显然天门在所为的名门大派推荐人上面放得极宽,不住的设置关卡,恐怕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要不然谁都来参加考试,那还有个什么意思。
  
  凌一宁不敢去看那两头山魈的尸体,她倒不是怕,而是觉得太恶心了,就拉着玄飞的手,走出好一段路才小声问:“走过了吧?”
  
  “过了。”玄飞笑道。
  
  “回头也看不到了吗?”凌一宁又问。
  
  “看不到了。”这回是赵欺夏在答,她嫣然笑道:“一宁姐,你咋那样怕那些东西啊?”
  
  “你不觉得恶心吗?浑身是毛,还长得跟猩猩一样的,又有点像人,还吃着人肉,还满地都是血,我刚才还看它流口水呢。”凌一宁拍着胸口说。
  
  “那你现在不是还在形容着吗?你不回想怎么形容呢?”赵欺夏调皮的说。
  
  玄飞登时瞪了她一眼,心想要糟,果然,凌一宁扶着树就再次大吐。
  
  早上吃的东西算是全都吐出来了,差点连胆汁都吐得一地都是,要再这样吐,别说继续往前走了,直接得送医院去。
  “正叔,给一宁来颗补气丹吧。”
  
  补气丹就是凌正改良的那治内伤又能拿来做补药的丹药,昨天才取的这个补气丹的名字,连李谦那伙人都不清楚。
  
  凌正在布包里掏了一颗递给女儿,小白、大白早就清楚这就是它们日后的口粮,口水哈喇的盯着在瞧。
  
  “妈的,人吃还不够,给你们吃?”玄飞没好气的踢了两个牲口一脚,“等人够吃了再考虑你们吧。”
  
  小白、大白特别怕玄飞,倒是不怎么怕赵欺夏和凌一宁,平常都是被玄飞折磨惯了的,这一踢两个在地上打了个滚就站起来,贱骨头一样的趴在玄飞的脚掌上。
  
  “也不忍天天都打你们,其实啊,作为牲口,你们也怪可怜的。”玄飞难得感慨一句,小白、大白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平常也是红的——眼泪汪汪的直往玄飞的小腿上蹭毛。
  
  “好在你们命好,遇上了两个好主人,要是遇上苦啼的话,早就成红烧兔子肉了。”玄飞摸着小白、大白的脖子说道。
  
  两个牲口深表赞同的点头。
  
  玄飞也觉得怪,就算雪兔王是异种,但像小白、大白这样深通人性的雪兔王怕是千里挑一都选不出来。
  
  凌风在三清正殿里就提过,这雪兔王虽是异种,但调教不易,可这两个牲口根本就不用调教,说话都听得明白。
  
  说往东就往东的,除了平时有点吵吵,比一般的宠物都聪明百倍以上了。
  
  玄飞正胡思乱想,凌一宁那面已经吐完了,惨白着脸靠在树下在喘气,吃了一颗补气丹,但一时半会还起不了作用,得等起了作用,再往前走。
  
  “我有些怀疑那鬼林道是不是天门的人设的?”凌正突然靠过来说道。
  
  玄飞一惊:“鬼林道这种邪物,天门的人就算会做,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弄吧?”
  
  “我只是说说,我年轻的时候跟过一个湘北的土夫子,学了些查墓的手段,这附近不像是有古墓的模样。”凌正说道。
  
  其实就土夫子、搬山道人、摸金校尉、填海将军那种路数,在玄飞眼中都不值得一提,他在堪舆一途上的成就,早就远超过他们了。
  
  而他早就发现了,那鬼林道并非是司马道,因为就林道之间的距离而言,要是司马道的话,根本就没剩下摆放守墓雕像的空间,一定是人为建立的。
  
  只是说是天门的人做的,玄飞倒是不肯相信。
  
  “这里没有古墓,”玄飞是先肯定凌正的判断,再说,“而这鬼林道我不认为是天门的做的。要是拿来作为考验的手段的话,鬼林道想要两旁的树林都变成阴树需要十二年以上的时间,而每次考试的时间是七年,恐怕很难能做到,除非他们在上一次考试的时候就想到这回考试了。”
  
  玄飞说着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总不能让人成天守着吧,要真的出了人命,还不有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修行人过来将它给毁了?”
  
  要是附近的村民在鬼林道出事的话,一登报,山东一带的修行人肯定会赶过来,别的人不清楚,修行人还不清楚鬼林道是个什么玩意?
  
  当然并非任何的修行人都清楚这鬼林道,但要是在风水一道上粗有涉猎的都会清楚。
  
  “很难说。”赵欺夏支持凌正的想法。
  
  “好吧,就算是天门弄的鬼林道,那修在这里就是为了考验前来参加四圣地考试的人吗?”玄飞摸着下巴说,“比鬼林道还要厉害的东西多得去了,这玩意在白天又没什么作用,还要花费那样大的心血。”
  
  这样一说赵欺夏也弄不明白了,凌一宁的脸色又有点发白,她想起鬼林道就想起了过了鬼林道遇到的山魈。
  
  “好些了吗?”玄飞问道。
  
  他中止话题自是不想凌一宁再吐出来,要不还不定得耽搁到什么时候,光看地图也瞧不出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风水阵局,但有了鬼林道那件事,玄飞能肯定要是夜里赶过去,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慢慢的往前走,在穿过这片树林后,前方突然出现一处断崖。
  
  断崖直通沂江,而它的高度虽不到深不见底的地步,但往下一看,还是至少有二三十米深,而左侧就是断崖下的山涧的上游,沿着到数百米外就瞧不清了。
  
  整个断崖把玄飞四人站着的地方,和对面分成两个世界,那里全是嶙峋的巨石,而这深涧大约有二十余米宽,玄飞这武功学得再好,要横跃二十余米宽的深涧还是不大可能的。
  
  赵欺夏更不用说了,除非爬到断崖下淌过深涧再爬上去,走一个凹字型的路线。
  
  不然就是凌一宁和凌正带着两人都过不去,他俩自己都有点费力。
  
  深涧由于在汇合沂江的入口,两股水流混合在一处,使劲的相互拍打着,就能看到些和海边礁石一样的石块,被水拍得水花四溅,水势极为凶险。
  
  “只能往下走了,又没带有登山绳。”玄飞皱眉道。
  
  要是有足够长的绳索,倒能让凌正跃到那面,将绳索的两头系在树干上搭成绳梯,那样的话,玄飞和赵欺夏就能过去。
  
  “先等一等。”赵欺夏将背包里的各式样的香都翻出来,用早就准备好的防水布包裹住,再把小白塞到这200L的特大号背包中。
  
  断崖呈75度的斜角,还算勉强能有立足的地方,要是90度的直角,就只能想法子从深涧的上游走了。
  
  玄飞半侧着身子往下滑去,手按在崖壁上以减轻下坠的势子,赵欺夏快速的用脚蹬着崖壁,同样能起到减轻下坠势子的作用,凌一宁和凌正在后头跟着。
  
  总算坠到下面的一块巨石上,玄飞松了口气,举目往下瞧,就看这深涧的水色极为浑浊,上面像是盖着一层黑油一样,无法分辨水底有多深。
  
  但依玄飞和赵欺夏的功夫,倒是不怕,踩着水过去就行。
  
  “小夏,把你的背包给我吧。”凌一宁说。
  
  她是好心,要是万一被浪打着了的话,里头的香虽有防水袋罩着,要万一整个跌落下去深涧的话,一道浪就能打走了,再想找可就不太容易。
  
  赵欺夏想着也是,就把背包交给了凌一宁。
  
  玄飞虽是穿着双拖鞋,可抓地效果比耐克和阿迪还好,他蹲在巨石上,半天也不动。
  
  “不过去吗?”凌一宁问道。
  
  “水里好像有东西。”玄飞说着,在口袋里拿出张阳气符,赵欺夏原本还以为他说是有什么别的东西,看他拿出阳气符,忙退后了两步。
  
  玄飞把阳气符折成三角形,搓指一弹,就看那阳气符飞到深涧和沂江江口的上空,眼见它就要跌落水面时,突然,它下边的水面一阵水势卷涌,一个“东西”探出来一口将阳气符吞下腹内,旋即再跌入水里不见了。
  
  “妈的,水阴兽,就知道没好事。”玄飞骂了句,往后退了步。
  
  “水阴兽?”凌正失声道。
  
  他倒是听过水阴兽的名字,传闻大禹治水时曾聚集了由于洪水死去的臣民的魂魄他们协助治水,这些无法投胎转世的魂魄化身成了九百九十九头水阴兽,引导洪水泄入大江。
  
  但在大禹死后,这些水阴兽就不知何故突然为恶。
  
  历朝历代都被斩杀了不少,但还有余孽。
  
  水阴兽由于生活在水中,又是阴冥之物,比鬼林道的阴树还要惧怕阳光,但在离水三五米的地方还能敢露头的。喜食阳气,以生人之魂为生。
  
  虽不在十大阴兽、冥兽的排名中,实际而言,比那些阴兽、冥兽还要难对付。
  
  全因它喜欢躲在水底,而要是下水的话,水性属阴,等于到了它的地盘,
  虽不在十大阴兽、冥兽的排名中,实际而言,比那些阴兽、冥兽还要难对付。
  
  全因它喜欢躲在水底,而要是下水的话,水性属阴,等于到了它的地盘,那不是送给它收拾吗?
  
  要是名门大派选出的弟子横跃二十多米不算太难的事,只怕这是考验蒙堂选出的人吧。
  
  “怎么过?”赵欺夏问道。
  
  水阴兽刚才露出水面身长近乎五米,像个春卷一样,前头全是各种人的脑袋形状汇成一颗巨大的透明的脑瓜,看得非常瘆人。
  
  “没法过。”玄飞苦笑道,“除非能将水阴兽引到岸上,但它只会在夜里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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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跋山涉水
  
  这头水阴兽发育不太好,要不然就是传说是假的,否则大禹时活到今天,再次总不能才吸食了数十阴魂吧?水阴兽吸食的阴魂越多,而它的头颅上的透明人型就越多,而现在粗略回想大约就只有数十个那样。
  
  但它的阴气还是极重,就算它在水里,而玄飞四人站在水边的巨石上,都能感到一股寒砌心菲的寒意在江口处传上来。
  
  “它要不是上古时的阴兽的话,倒还有些办法,只是现在找不到任何的材料。”玄飞皱眉道。临行时带了一些成年童子血,要加上别的符箓咒法,确实能有一拼的能力。
  
  只是非到万不得以,把成年童子血用干净了,要是后面的路上遇到些别的阴物就难办了,现在大不了就往上找到深涧的源头,或者比较狭窄的地方,跃过去就好了,不必要去硬拼。
  
  打定主意,玄飞带着凌正三人往山上爬去。
  
  快到顶的时候玄飞特意回头瞧了眼,隐约能看到在水面下游动着的水阴兽,仿佛就是在看着一头巨大的活鱼一样,而其实水阴兽的模样与大鲢鱼也有两分相似。
  
  爬上悬崖顶玄飞就沿着深涧往上走,长江万里还有狭小之处,何况这种野山的深涧。
  
  除非它能从山顶就把这整座山给劈成了两半,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微乎其微不在考试的范围之内了。
  
  往上走了大约两百米,总算找到处相对窄小的地方,从这头到对面大约有十余米左右,要是玄飞使下劲跃过去一点问题都没有,而赵欺夏就要吃力一些。
  
  好在凌正、凌一宁在十米的距离内都能带着她过去,实在算不上问题了。
  
  玄飞首先跃过那头,脚差点踩在悬岸边上滚落下去,打了个滑,带着几颗石子跌落到深涧里,回头看着石子砸到水面,荡起的水花,玄飞倒是有点心有余悸。
  
  要是下面光是深涧还好说,那里头还有头水阴兽,真要跌下去,怕是大罗金仙都休想救得活他了。
  
  “真他妈的险。”玄飞骂了句,就示意可以过来了。
  
  凌正带着凌一宁、赵欺夏的行李先跃过来,这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接着凌一宁背着赵欺夏,让她把手揽在她的脖子上,先退后了几步,再猛然发力,大步跃过来。
  
  凌一宁的姿势异常的优美,眼看她飞跃在半空中时,下面的溪面突然一阵波动,就看那水阴兽猛的跃出水面,竟然想要吞食在这二三十米高空中的凌一宁和赵欺夏。
  
  趴在凌一宁背上的赵欺夏被吓了一跳,就听凌一宁娇喝道:“畜生,滚开!”
  
  就看凌一宁的手臂上一下飞出数十枝木魂气的花枝魂兵,对着水阴兽那颅顶的人头刺去,势子依然不减在往玄飞这里跃来。
  
  那木魂气的花枝刺在那些人头上,每一个就像是刺在了水泡上一样,“扑”的一声破裂开,而那水阴兽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而看它的冲势,极有可能撞到凌、赵二人。
  
  玄飞一声大喝,手中扔出几张定字符,并不是奢望想要让它被定住,而是想它要是只要能缓上一缓,那凌一宁和赵欺夏要能过来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定字符狠狠的砸在水阴兽的身上,竟然像是砸在水里一样的,全被浸湿了贴在它的身上,而它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这时凌一宁的木魂气花枝已像暴怒的虬枝一样,将水阴兽的整个身体都搅得一团糟糕,这才稍稍的减缓了它扑过来的势子,总算跃到了玄飞这一侧的悬崖上。
  
  而那水阴兽暴怒的跌落到水面下,那些人头就像是眼睛一样的瞪着上面,一入水它就恢复了原来的形状,看上去就算是木魂气对它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在阴兽里算是极为罕见的了,阴物对魂气的恐惧远大于人、动物,就像是在桦甸那条鬼街一样,修行人一露面,只要略微施展开魂气,那些阴魂就被吓得四散而逃了。
  
  阴兽虽是兽,但还是阴物所聚而成,对于魂气有着天然的恐惧,而这水阴兽竟然一点都不怕凌一宁的木魂气,瞧着还着实是有点古怪的门道。
  
  “等我清闲下来就回来收拾你。”玄飞冷喝道。
  
  水阴兽险些将凌一宁和赵欺夏吞食让他极为恼怒。
  
  没想到短短的两三公里,天门在这里就设立了那样多的关卡,要是正式考试那还得了。
  
  凌正想着忧心忡忡的说:“这天门是想要消灭名门大派的有生力量吗?这种关卡可不是人人都能过得了的。”
  
  先前的鬼林道、山魈不说,算来都是一般的门类,而这用到水阴兽就实在有点过头了,但真要是修炼有成的修行人,倒也不算什么,只要快速的跃过来就可以。
  
  其实凌一宁要是没背赵欺夏的话,速度能快上一辈,那样水阴兽就算想要跃起吞人,那在速度上也是来不及的。
  
  “优胜劣汰,天门每七年举行一次的四圣地考核只要四人,全天下的名门大派那不是趋之若鹜,怕不有上千人赶来这里。特别是那些与自无关,又得到消息赶过来凑热闹的,想来这里是想驱赶走那些人吧。”玄飞猜测道。
  
  凌正忍住没说,他感觉天门这种作法还是有点不大人道。
  
  “走吧,还得赶在太阳落山前到集合点。”玄飞看了下有点偏西的太阳说道。
  
  现在才四点,山东又不是东北,没想到太阳就有点要下山的意思了,白日这样的短,还不知夜里会发生什么事。
  
  好在集合点就在一公里外,就算有什么异物再出现,加紧着赶过去,总是能够摆脱得了。
  
  这里都是巨石堆积成的山道,有些像是云南的石林,奇型怪状不一而足,要是能驻足欣赏,也是一桩美事,可惜的是四人都无心再赏这种美景,都加快着脚步往前奔去。
  
  在走出了大约两百米后,玄飞突然心里一凛,收住脚,就往后翻去。
  
  只见其中一块像是人型的巨石轰然动了下,凌一宁和凌正同样观察到了,都露出骇然的神色,而赵欺夏还想往前跑,被玄飞一把拉住。
  
  “有古怪?”赵欺夏问道。
  
  “嗯,你看那个人型巨石。”玄飞说。
  
  赵欺夏侧头看去,就见那人型巨石差不多有三四米高,一两米宽,模样有点像是枕装以待征伐的大将军,手里还提着一柄同身高差不多的长矛。
  
  这些巧夺天工的手法并非让赵欺夏觉得吃惊,她微张着嘴大感惊奇的是那块人型巨石正慢慢的站起身,原本它可是蹲着的。
  
  “石灵吗?”凌正皱眉道。
  
  他听过有关石灵的传说,在深山老林中由于处于灵气磅薄之地,经年日久这石头吸食了天地灵气后,就会变成石灵。
  最初的石灵是一点智慧都没有的,只会些初浅的动作,但要是有人调教的话,石灵同样能修行成山精一样的灵物,只是在修行人的世界中,调教石灵难度极大不说,就算是成功了,那也会被认为是异类。
  
  和训练五鬼夺魂、精妖卫护是同样的道理,比起修香人更是让人不齿和难容。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石灵,这种往往被山民称为石将军的人,可一点都不容易对付,力足千钧不说,还软硬不吃。
  
  就算是拿定字符都不一定能让他停下来,因为他是不在五行中轮回里的玩意。
  
  “一定是天门设下的关卡。”玄飞近乎肯定的说。
  
  要说除去一些奇能异士外,谁还拥有调教石灵的本事,自然是以“玄”字一道修行著称的天门了,而且这该死的家伙又恰巧堵在通往集合点的路上,世间哪有这样巧的事,别的修行人调教了石灵,放在这条路上,那不是扯淡吗?
  
  眼看那石灵擎着长矛走下来挡在大路中间,玄飞苦笑不已。
  
  要是之前当即立断撒开腿就跑的话,恐怕还来得及,现在想要通过去只余下击倒石灵一途了,只是它是那样容易击倒的吗?
  
  “要帮手尽管说。”
  
  突然一个声音在旁边一侧的树顶响起,一条青黄色的身影落在一旁。
  
  一个身穿着青黄色道袍的年轻人,嘴里还嚼着口香糖,腰上斜斜的别着一把三尺长的短剑,剑匣上满是古纹,显然并非凡品,他一脸的无赖,极有玄飞发狂时的风采。
  
  可现在玄飞是失魂状态,并非发狂状态,瞧他就有点不顺眼。
  
  “阁下是?”凌正拱手问道。
  
  “鹰魂派掌门大弟子吴桐。”少年说话时鼻孔朝天,不知是想要接鸟屎还是想做什么。
  
  鹰魂派是浙西的修行门派,虽是名门并不是大派,但推荐这位吴桐前来参加考试,他还是有些实力的,只是他一直躺在这里的树冠上睡觉,等到玄飞四人来的时候才跳下来说大话,肯定也想不到好的办法通过石灵这一关。
  
  “不要脸,吹牛皮,你要有本事的话,我们在旁边看着,你去和他打一架瞧瞧。”赵欺夏戳破吴桐的谎言,还撺掇着他去和石灵打架,那不是让他去死嘛。
  
  吴桐脸皮老厚,也不着慌,就磕了下牙花说:“大家都是同道,让小弟一个人过去拼命,大家于心何忍,我看还是大家并肩子一块上吧,哦,对了,各位是哪个门派的?”
  
  凌正指着玄飞道:“这位是山神帮玄帮主,我和小女是山神帮的护法,这位是……”
  
  “我是山神帮的军师。”赵欺夏毫不客气的把李谦的职位给抢了,还不带打报告的。
  
  吴桐一惊,山神帮终究是东北三省的大帮派,最近刚来了青龙帮,风头一时无俩,立时恭敬的行礼道:“晚辈吴桐参见玄帮主。”
  
  “不用多礼,你说有办法对付这石灵,可是真话?”玄飞问道。
  
  吴桐并未因玄飞年轻而就敢轻忽他,且不说他是山神帮的帮主,只是他能坐上这个位子,怕年纪就不像表现上的那样轻了,驻颜有道的修行人并不是没有。
  
  “在下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诸位是否有修炼木魂气的高手在?”吴桐说道,“在下修炼的是火魂气,火生土,对这石灵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吴桐也坦诚他是无法可想才赖在树顶上等着混过的。
  
  吴桐这一说玄飞就明白了,木克土,石灵虽是灵物,但由于自石而生,浑身都是土性,要是木魂气来攻击的话,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玄飞有更好的法子。
  
  “一宁,你的魂兵是花枝树干,想法子用魂兵将石灵缠住困在原地。”
  
  这种法子只有木魂气修行人才能用,要是火魂气的话,就算魂兵是长绳都一点作用都没有,毕竟五行相生相克是至理。
  
  凌一宁点头,在手臂上幻化出了十余条木魂气花枝,看得吴桐都傻眼了。
  
  “这位小姐的魂气很旺盛啊。”吴桐惊叹道。
  
  凌一宁的魂气是来自于玄飞,当年玄飞五魂修齐的时候,魂气之强怕是连天门掌门都及不上的,就算是逸散了些,凌一宁接收到的,还是极为骇人。
  
  就看那石灵像是感觉到了不妙,紧张的握着长矛盯着这面。
  
  说它盯着完全是一种感应,而其实石灵的双眼上是两块空洞的石块,一点都感觉不到是眼睛和瞳孔。
  
  凌一宁让花枝像是游蛇一样的潜行到石灵的脚下,速度非常的慢,怕引起石灵的注意。
  
  而其余的人都感到石灵仿佛在冒汗了一样,但它怎么可能会冒汗,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突然,那盘在石灵身前的花枝猛的跃起缠在了石灵的身上,一眨眼的工夫绕了七八圈,而另一端则早就捆在了别的巨石上。
  
  玄飞看那吴桐还在一脸的惊叹,忙大喝一声:“走。”
  
  包括凌一宁在内,五人像是雷电劈空般快速的跃过石灵,直奔出两三百米,凌一宁才把魂兵收回来。
  
  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因为,在这时听到那石灵一声狂啸,足踏大地一般的声响,整个山脉都在摇晃起来,要真的对打的话,怕是谁都挡不了它的一击之威。
  
  学武之人都清楚一句话,一力降十会,就算懂的招术再多,在力量强于你十倍之上的人面前,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吴桐兴奋的道:“总算是过来了,还有五百米,再过去就是集合点了。”
  
  这里已过了那巨石嶙峋的地方,四周已有了些树林,并非是光秃秃的模样了,甚至还能看到数十只被石灵的巨吼而惊得飞起的野鸟。
  
  只是玄飞略微有点不安,鬼林道、山魈、水阴兽、石灵,可说是一道比一道要艰难,而按距离来说,几乎是五百米便出现一处,前方还有五百米就到集合点,难保不会再出现什么奇怪之物。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玄飞这样提醒自己。
  
  “扑扑!”
  
  小白在赵欺夏的背包里探出头来,想要挣扎着下来透气,一直未敢把它和大白放出来,就是担心会出什么事,见它这副难受的模样,玄飞还是点头示意赵欺夏把它放出来算了。
  
  吴桐看着在地上打滚小白和大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是雪兔王?”
  
  听着他结巴着说话的口气,显然大为惊奇,凌正点头道:“吴小兄猜得不错。”
  
  “凌护法客气了,你叫我小桐就好了,这两只雪兔王能不能让给我?”吴桐食指大动的问道。
  
  鹰魂派是浙西的修行门派,哪时见过长白山都罕见的雪兔王,但雪兔王的肉质鲜美的传闻早是人尽皆知的了,吴桐全然以为这两只雪兔王是玄飞四人带着的口粮。
  
  “扑!”小白张牙舞爪狰狞的瞪着吴桐。
  
  苦啼、玄飞就不说了,连吴桐这种人都敢打它的主意,让它异常的愤怒。
  
  赵欺夏不清楚小白那口火是不是自己就能喷出去,但为防万一还是把它抱在了怀里,对吴桐说:“你要敢把它给吃了,那我就把你给活拆了。”
  
  吴桐一听就懂了,忙赔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赵军师别介意。”
  
  就算赵欺夏的实力不济,人家是山神帮的军师,还怕没打手吗?吴桐可不想得罪山神帮。
  
  “你也别想打它的主意。”凌一宁抱着傻乎乎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大白说。
  
  “是,是。”吴桐有自知之明,刚才凌一宁施展那一下,他就被震惊住了,现在自然不会为了一口兔子肉,就惹恼她。
  “是,是。”吴桐有自知之明,刚才凌一宁施展那一下,他就被震惊住了,现在自然不会为了一口兔子肉,就惹恼她。
  
  玄飞一直没说话,而是把左手平摊放在地面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叉*开指着两个方向不时的摆动着,眉头微微的皱着。
  
  “不对劲吗?”凌正问道。
  
  “正叔,你看看这里的痕迹。”玄飞指着山道两旁的深浅不一的压纹说道。
  
  凌正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惊道:“这里是司马道?”
  
  玄飞叹了口气起身道:“看来我们都看差了,这里确实有座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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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桃花社
  
  正规的帝王陵墓前都设有司马道,而旁设有祥兽仙宠、文官侍卫,而与墓道在墓葬之后就完全封闭不同的是司马道是引领道,就算墓葬封顶后,依然会留着。而司马道又叫神道,意喻为通向神位之道。
  
  一般是设在朝向陵墓正门的坡道上,要说这里真要是哪位帝王的陵墓,则必然不会是统一王朝的帝王,毕竟鬼林道那种东西,在五代十国的北宋就未再出现。
  
  而这里的鬼林道和司马道分开设立,倒是有点古怪了。
  
  玄飞并未在任何的古籍中见提到过这样的状况,而能确认这里是司马道主要是还是山道两旁地面上的印纹。
  
  司马道上的祥兽仙宠和文官侍卫的基座上都会写有该雕像的名字,由于是浮凸起的阳文,长得累月下来,就会印在司马道上的地面上。
  
  许多被移走的雕像,被盗的陵墓,就是根据这些地面上的印纹来确定原来摆放在这里的是什么东西。
  
  “玄武、麒麟。”凌正念着身旁的印纹说。
  
  玄龟和麒麟都是祥兽用来给帝王列道也是常见的摆件,只是在这深山老林中,为什么会出现帝王陵墓才会有司马道,而这里埋葬的又是什么人,让玄大是好奇疑惑。
  
  “外头的鬼林道恐怕真不是天门的人所设下的。”吴桐皱眉道。
  
  玄飞瞟了他一眼,他忙说:“玄帮主,鹰魂派也有专门研究风水一道的分支,我是听他们谈起的。”
  
  真的一点都不沾风水一道的修行门派还是极为罕见,毕竟修行门派是从江湖门派发展而来,又是道学为基础,玄学在道学中是最重要的一环。
  
  “要真是五代十国的帝王陵墓就麻烦了,梁、唐、晋、汉、周,包括辽国都曾占据过这一带,再加上短暂占领过这里的北汉。”玄飞想着都头晕。
  
  当时是乱世纷战之时,就算是节度使都有可能兴建一座违制的帝王陵墓,这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何况每个王朝都至少分封了数十个王,每个王都有可能建立这样的陵墓。
  
  而更让他头疼的是,要是知道陵墓规格的话还好判断,而现在只怕要走过去才能看清楚一些墓顶,以目测出大概的范围,再返回来确定出是谁的墓。
  
  但能挑中这处作为陵墓,墓主人还是眼光不错,先前说了深涧和沂江相汇形成腾龙而飞之局,虽比不了顶级的风水局,但还是上上的阴宅选地。
  
  古书上曾言五代十国风水师大行其道,其中有一部分是专为掘墓而生,就是现在的搬山道人的鼻祖,另一部分则专为贵人寻访阴宅,现在看来所言不虚了。
  
  玄飞起身看着两旁大约是新种下的小柳树,说:“只能赶过去看了才清楚,现在日头偏西了,要真是有座陵墓挡在前面,也只能绕道而行,一定要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集合点。”
  
  天一全黑,鬼才晓得会出什么事,玄飞不敢赌这一铺。
  
  沿着司马道往前走,不到多时就来了一座微微鼓起的山包前,玄飞稍做打量就清楚,这里的墓主人的身份不算太高,这怕是一座违制墓。
  
  要是帝王陵墓的话,首先,梁唐晋汉周都可以排除,这些朝代所建立的帝都都在河南、陕西境内,那里的风水能找到比腾龙局更好的地方,大不用舍近求远,来到这沂阳的深山中,找一处腾龙局来做。
  
  然后如若是帝王陵墓的话,五代十国虽是王不值钱,帝不如将的纷战年代,但破船还有三斤钉,绝不可能做出一个才方圆五十余米的陵墓来的。
  
  依这样的规格当是诸侯或者大的节度使那样的级别,只是外有鬼林道,靠近处又有司马道,还要做能让子孙后代能富贵至极的腾龙局,这位墓主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玄飞带着心中的好奇,站在了山包的顶端,环顾着四周。
  
  山包算是这一片地方的至高点,站在上头,许多的地方都能看个一目了然。只站了一会儿,玄飞就大大的皱眉了。
  
  这腾龙局原本是要做成环龙的,以深涧和沂江合围住墓,但现在来看,西边故意的留空出了一片,要按堪舆里说法就是“万围一缺”这样的做法,可能会使得原有的墓局的作用完全的起到相反的功效。
  
  而除非是在那一缺上有更厉害的东西,但就算是再厉害恐怕都比不上何六在靠山村设的墓穴,可真要是设了极厉害的东西,可能就会保住墓主人少说九代富贵异常。
  
  玄飞砸着嘴还是没能想到会是谁在这里设立的阴宅,但一千余年下来,这座墓穴早已失去了作用,而这墓主人的后代怕是也早就不知绝了种还是还活着了。
  
  玄飞踱下山包,说道:“要是有闲工夫的话,我倒想去那里看看。”
  
  他手一指就指向左边那一缺的地方,要是没错的话,那个用来镇墓的风水玩意还在那里。
  
  应当是在一处山洞中,或者是一处刻着石碑的基座下,要是真是极为厉害的玩意儿,还能拿来收归己用,只是现在要急着赶到集合点,怕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何况在这种已失用的墓穴前停留并非是一件明智的事,不提玄飞,就是凌正都听好些土夫子提过,越是这种无主之墓,而又立下了厉害的局阵的话,到了夜里恐怕会有一些怪异的现象发生。
  
  这些玄飞虽是不信,但也不愿就在这两三百米的地方再横生枝节。
  
  正想要转身离去,就听到“嗖嗖嗖”三声轻响,三道红色的身影落在前方十余米外,能看到是三名年轻女子,只是她们一点地就快速的往前纵去了,没看清模样,但想必都是来参加四圣地的考核。
  
  “那是桃花社的大当家?”吴桐惊怖莫名的说。
  
  “桃花社?”光听名字就知晓这不是一个好组织,肯定也不是一个好帮派,不定是修行门派中的邪门异派,但他从未听说过。
  
  就连老于江湖的凌正都未听人提过桃花社的名字,就看向吴桐。
  
  “桃花社是由一群修行人组建的暗杀集团,一共有七位当家,刚才那个手背上纹着七朵桃花女子就是桃花社的大当家。”吴桐一口气说完,顿了下发*春的说,“没想到她那样美。”
  
  这桃花社倒和牡丹派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喜欢纹些花花草草的,区别在于一个在身上一个在衣服上。
  
  “人家跳得那样快你就能看清她的模样了?她不是还戴着面纱吗?”赵欺夏好笑的说。
  
  “人人都说桃花社的七位当家都是像七仙女一样的美女,”吴桐争辩了一句,想起赵欺夏的身份,忙补充道:“当然比起赵军师还是要差一大截了。”
  
  吴桐边说边伸出手掌比划,先是比出了一尺,觉得不够,又比到一米的地方。
  
  “瞎说。”赵欺夏脸颊泛红,嗔了句,她怀里的小白扑扑的拍了下耳朵,呜呜两声,像是也在说吴桐是在瞎说。
  
  吴桐心里怦怦乱跳,看着赵欺夏嗓子都干了,却不知赵欺夏完全是小女孩的心态,一点都没属意于他的意思。
  
  玄飞把牡丹派的事说给吴桐听,就听他惊道:“牡丹派是桃花社的分支,原来的九当家离去后建立的。”
  
  “你不是说只有七个当家的吗?”凌正皱眉道。
  
  “现在只剩下七个,最早共有十三位当家,其中十当家,十二当家和十三当家都在执行暗杀任务是失败死了。八当家不知所终,九当家建立了牡丹派,十一当家去了金刚佛院……”
  “金刚佛院?”赵欺夏失声道。
  
  她是想起了还在金刚佛院里苦修的阿灏,可从未听说金刚佛院有收女弟子的事。
  
  “是天渡禅师亲自收的她,已有三年了,一直未再有她的消息。”吴桐说着问道,“玄帮主认识牡丹派的人?”
  
  “嗯,和她们的派门有一面之缘。”玄飞想起梅赛雪,想到她才在桃 花 社的当家中排第九,而瞧她的年纪,想来不是用年纪来排的座次,那要是实力的话,桃花社的大当家,倒是真的不弱了。
  
  只是天门四堂是命理、风水、阴阳、术数,这要光靠魂气修为来判定的话,也不用多费这样多的工夫了。
  
  “没想到桃 花 社也来了,我这回是糟糕了。”吴桐的额角都开始流汗了,这位鹰扬派的大弟子很有自知之明。
  
  “没出息,几个搞暗杀的你就怕了?你还是不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呢?”赵欺夏冷笑道。
  
  吴桐说话都带哭音了:“有传闻说是一等到考试开始,考官就不管了,要是考生之间相互攻击的话,死的就算白死了。你看看这荒山野岭的,到处都是巨石和大树,她们桃 花社要真把人给杀了个干净的话,那我岂不是白死了?”
  
  “你是从哪听来的传闻?”玄飞问道。
  
  “上一届的时候有个门派派了五名弟子参加考试,本来是信心满满的,谁知考试结束的时候回来的是五具尸体,说是考试时出了意外。他们虽不敢惹天门的人,但仔细的验尸后发现都是死于魂兵的伤害。而不单是他们一派,哪一回考试的时候不要死好几十上百的人。”吴桐欲哭无泪的说。
  
  现在玄飞总算明白凌风不让楼夜雨来考试是为什么了,怕是别人不清楚,作为道家七真之一悟魂阁的掌门,他是早就收到风有些厉害的人物要来考试,才没让楼夜雨来冒这个险。
  
  但是……玄飞抽了口气,这狗日的没跟我提醒一句,真是做人做到家了。
  
  但仔细一想,无论凌风说不说为了定魂珠和锁魂,这一趟都是非来不可的,桃 花 社的出现只是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没有桃 花 社,说不定还会有杏花社、春 花社、椰 菜 花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能怨谁呢。
  
  “你想打退堂鼓了?”赵欺夏站在比他高出头的吴桐的跟前问道。
  
  “我,我……”吴桐结巴着说不出来。
  
  “你不要脸,你师父还要脸吧,你师父不要脸,你鹰魂派还要脸吧?堂堂的掌门大弟子,连集合点都没到就成了软脚虾,传出去你还要做人吗?你师父还要做人吗?你们鹰 魂 派还要做人吗?真是替你害臊啊。”赵欺夏刮着脸皮,小白也伸出前爪 刮 脸 皮。
  
  凌一宁怀里的大白瞅瞅小白、瞅瞅赵欺夏、再瞅瞅吴桐,犹豫了下,伸出前爪刮了下鼻子。
  
  玄飞忍住笑,拍了画猫成虎的大白的脑门一下,侧头去看已暗下来的天空。
  
  “吴兄要是不愿去的话,那就此别过。”玄飞洒脱的一拱手,大步往夕阳落下的地方奔去。
  
  凌一宁紧跟其后,接着是凌正,赵欺夏刚想迈脚,看着满脸通红站在原地吴桐:“你还真不想去了啊?那随便你吧,胆小鬼!”
  
  赵欺夏快步走开后,吴桐瞧着她轻盈的身子,踌躇了一下,一咬牙,赶了上去。
  
  “天黑不单要小心鬼神灵怪,还要担心桃花社,这回考试真不是容易过的,”玄飞掏出根烟点燃后,边跑边抽边说话,“桃 花 社应该不具备报名的资格,那就有可能是蒙堂选出来的?”
  
  这话让吴桐惊了下,他之前没细想,现在想来这个可能性确实是有,要真是蒙堂邀请的话,那这天门这次到底想做什么。
  
  “天门虽是第一门派,但从无正邪之说,”玄飞推测道,“他们恐怕是本着有数无类的想法去做事吧。”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好个有教无类,想不到山神帮宋子雄去世后,现任的帮主还能出口成章了。”
  
  玄飞一个急刹车,就看到前方站着个身材异常窈窕,披着黑色披风,戴着黑纱,穿着修身的火红色短打装束,外头还围着白边,手持三尺青锋的女子站在路中间。
  
  这里离集合点不过一百米的地方挡住,意思实在是再明确不过了。
  
  “你是几当家?”吴桐战战兢兢的问道。
  
  刚才下定的决心在这女子面前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就欠拔脚就跑了。
  
  “桃 花 社七当家。”女子冷冷的说。
  
  “装个JB,”玄飞突然喝道,“有本事就上来,没本事滚回娘胎去,操。”
  
  七当家明显的愣住了,玄飞可是山神帮的帮主,说话这么没谱,就是宋子雄那样的流氓都比不上吧,难道山神帮的帮主是靠谁比较流氓来挑选出来的。
  
  玄飞骂完一拍手,凌正就舞着水魂气大刀猛扑了上去。
  
  不带二话的,说打就打。
  
  七当家冷哼一声,她虽被玄飞的混混口吻给弄得怔了下,可还是完全的凝聚着精神,留意玄飞那边人的动静。
  
  可谁曾想凌正这一猛扑,她还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凌正的魂气会这样猛烈。
  
  那洋洋洒洒的水魂气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包裹住然后撕碎一样,她手中蒙着火魂气的长剑虽是在尽力的围护着自己,但水魂气天生就克制火魂气,让她很是难受。
  
  “吴桐,你不说桃花社的人都很强吗?这七当家是打酱油的?就这种功夫还去搞暗杀?不给人杀了那就不错了,难怪桃花社会有三个当家的是任务失败被杀的。”玄飞砸巴着嘴说。
  
  吴桐都想哭出来了,这话说就说吧,你堂堂的山神帮帮主,背后帮众数千过万,修行人都有成百上升之多,人家日后就算想要报复你都报复不了。
  
  何况你这护法实力,比我师父都强啊。
  
  鹰魂派仅是十多人的小门派,说是名门,只是在以前跟魔教厮杀的时候出过力,露过脸,而现在的实力却是早已无复往日光辉了。
  
  山神帮要想屠灭像鹰魂派这种小门派,一天能屠个二十个以上,都不会有丝毫的疲累。
  
  “玄帮主,你说话时能不能别稍带上我?”吴桐小声的说。
  
  “孬种!”赵欺夏白了他一眼。
  
  她自从靠山村中出来后,有玄飞一干人在,哪时吃过亏,像吴桐这种只知自保的人,她自是一点瞧不上的,就算是在靠山村,她也没有吃过亏的。
  
  “蓬!”
  
  水魂气长刀斩在火魂气长剑上,那凛凛然的三尺青锋竟然从中间龟裂开了,眼看就要分成两半,这还是有火魂气的加固,要是没有的话,这柄长剑哪能挡得住凌正的一击。
  
  七当家脸色已变得极为苍白,是她向大当家请求在这里截杀前来考试的人,谁知一上来就遇到了扎手货,回头还不知如何解释。
  
  “砰!”
  
  凌正突然手一摆,那水魂气长刀脱手而出绕着七当家的脖颈而去,而这时她的火魂气长剑还在外面,想要收回已然不及,眼看就要香消玉殒,那把长刀忽然凭空凝住。
  
  七当家这时已闭目以颈就刀了,半晌才睁开眼,看着手指勾着长刀的凌正,惨笑道:“你为什么要饶我一命?”
  
  “没必要。”凌正叹了口气,手一挥,魂兵消失在了空气中。
  
  七当家呆立在当场,看着人一个个的走过,吴桐还特意的说:“七当家,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山神帮的人,哎哟!”
  
  小白一口咬在他的脚背上,疼得他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好意思,各位,这几天出差了,没网络,所以没能更新...
  第六章 暗月使者
  
  不管桃花社的七当家后头挡没挡住其它过来考试的各门派弟子,玄飞五人却是来到了一处让人傻眼的所在。这大约是沂江边上的一处山坳,被修整得齐齐整整像是个大的足球场,而靠着沂江的方向,修着大约十米高的堤坝,只是平平的升上去的一大块,像是屏障一样的把这里和沂江分成了两个世界,只能听得到江涛声,但一点江风都吹不过来了。
  
  就看这大约应该是集合点的地方聚集了大约上千人,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都有,或站或坐手里举着各种不同的照名设备,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三四十个穿着黑色衣裳的人在来回的走动着,光看气势就知不是一般的修行人。
  
  此时天已全然的黑了下来,但依旧被照得跟白昼一样,抬头望天那皎洁的月光被地面的光亮给盖过去了。从山上吹来的阵阵热气,倒更是让这里觉得闷热。
  
  挑了一处稍微平坦些的地方坐下,玄飞就看到有两道魂气冲天而起,其中一道是白色的水魂气,而另一道则是金色的金魂气,接着便是两道身影跃入空中打斗起来。
  
  而那些应该是天门弟子的黑衣人则并未出声去劝阻,靠近玄飞这里的那人仅是扭头冷冷的看了眼。
  
  片刻后那两个修行人就决出了胜负,使金魂气的被打落地面,地上撞出一堆沙尘,别的修行人都冷眼旁观,没人上去帮他。
  
  站在一处突出的巨岩上的一个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从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处奔出来两个抬着担架的赭黄色衣着的男子,将那已出气多入气少,还在喷着血的金魂气修行人抬上了担架。
  
  “这里上千的修行人,而最终能考中的人仅是四人,说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并不为过。那桃花社的人想要堵住路口,就算后面的无法再进来,这里就有千人之多,实在没什么意义。”玄飞皱眉道。
  
  吴桐点头说:“我也不理解桃花社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一开口就受了赵欺夏的鄙夷,在桃花社面前低头装孙子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而到了这里,他又装出了一副高手的架式,要是不明白的人都能把他当成是凌风、苏帛那一类的强人了。
  
  吴桐听到了赵欺夏冷哼的一声,脸有点挂不住,但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坐下来,指着正对面远处聚在一起的那十余个穿着金色衣服的人说:“那是金阳派的人。”
  
  金阳派玄飞倒听凌风提起过,那是道家七真中的另一大派,只是相对于悟魂阁数十人的精兵干将,金阳派一向以多收门徒,广育子弟而著名,但真正要说金阳派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也未必。
  
  除去金阳派的掌门三日道长外,凌风的话让玄飞感觉到整个金阳派都是出来打酱油的。
  
  但金阳派别瞧着像楼夜雨、凌思旋那样的中坚弟子没有,门下却有三百多的弟子,要真的合在一处,那也是一股不能轻乎的强敌。
  
  但在这天门的考核比试里,光凭人数多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毕竟最终录取的人仅仅是四人。
  
  “金阳派修炼的是金魂气?”玄飞问道。
  
  当时凌风并非提到金阳派修炼的魂气是哪一种,各类的修行门派都有最拿手的修炼的魂气,像是悟魂阁,就是以金魂气为主,但要是修炼成别的魂气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说在开魂的时候,金魂气更有把握一些,而在后期的修行过程中,对于金魂气的修炼也有着更为丰富的经验。
  
  “不,别看金阳派穿着金衣,他们修炼的是土魂气。”吴桐说道。
  
  这让凌一宁都有点弄不明白了,就扭头疑惑的看着他。
  
  吴桐见有表现的机会,笑着说:“金阳派在清代的时候曾出过一名御赐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后就将服色改成了金色。”
  
  这自然是清皇退位之后的事,否则就算金阳派当时再强,只怕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穿着这种服色出来招摇。
  
  金阳派胜在人多,这还没什么,但吴桐眼睛扫过金阳派斜侧边坐着的那四人时,眼睛不禁一跳:“那是鸿升客栈的人。”
  
  玄飞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就看到四个年轻人穿着马甲,手里拿着算盘,眼睛像是空洞的发呆,但是每个人的左掌都成了白色,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透明的一样,应当是修炼水魂气到了一定的阶段才会出现这样的异变。
  
  当年玄飞修炼水魂气到第六层的时候曾产生过这样的异变,不单是手,整个身体都成了透明色,而直到突破第七层才变回来。
  
  这让他大为吃惊,这鸿升客栈是什么来历,竟然派出的四名弟子的左掌都修炼到了他第六层水魂气的实力水平。
  
  就算整体的实力还有欠缺那战斗力恐怕和苏帛相差已是不远了。
  
  一气出来四个强硬的对手,让玄飞眉头大皱。
  
  “鸿升客栈是西北的一处极小的客栈,但却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修行门派,以修炼水魂气著称,里头的掌柜传闻是西北修行第一人,没想到他们也来了。”吴桐心绪不宁的说着。
  
  不说玄飞这四人,光是金阳派和鸿升客栈、桃花社就够吴桐喝一壶的了,他想要拿到四大堂任何一堂的席位现在看来都非易事。
  
  “这个鸿升客栈是不是有个别名叫鬼客栈?”凌正突然问道。
  
  吴桐点头道:“是。”
  
  凌正的神色为之一变,他皱眉道:“我以前在西北赶尸的时候曾听人提到过鬼客栈,那里的人不单是修炼魂气的高手,还会驱使五丁小鬼,为人亦正亦邪,但是极为难缠的对手。”
  
  玄飞心下一凛,这以“玄”学一道显名的天门,总算还是引到了阴阳一途上有不俗实力的修炼门派过来。
  
  “只是鸿升客栈这种门派怎么能推荐弟子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和桃花社一样被蒙堂邀请来的?”吴桐失魂的说道。
  
  要是蒙堂邀请的话,那那四人的实力肯定不会输于桃花社的大当家、七当家,吴桐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要他知道玄飞四人其实也是蒙堂推荐过来参加考试的话,他可能都要哭了。
  
  四人中一人手里握着的是金制的小算盘,正在吴桐彷徨无计的时候,他突然看向这边,目光如千年冰水一样,让吴桐整个人都凉了。
  
  “我真想不考了。”吴桐愣了半晌,才苦笑着说。
  
  光是那一瞥中含着的杀气,就让吴桐的胆气全都吓没了。
  
  小白不屑的举起前爪,向那金算盘比划了一下。
  
  金算盘略微一愣,脸上倒是露出了和气的笑容,不知他是觉得犯不上和个牲口置气呢,还是觉得小白很是可爱。
  
  在路边的饭店里打包了一些饭菜用保鲜盒装着,这时早就饿了,玄飞就让凌一宁拿出来,摆在平地上随意的吃一些,添饱肚子。
  
  小白和大白只分到两个饭团,两个牲口都有点不满,就打了起来,在地上满地的滚着。
  
  玄飞浑不在意,继续让吴桐介绍着这里有可能威胁到他们四人的敌手。
  
  “那是陕西洪明派的人……”
  
  “那边的是广西月牙派的人……”
  
  “坐在那里那几个不修边幅的是广东英德飞龙派的人……”
  
  吴桐虽是胆小如鼠,但仗着师门的威名,见识着实极广,连凌正都大为不及,这其中有凌正原先是湘西尸门出身,大多数的修行门派都瞧不上他的关系在,而吴桐的江湖历练还是极为丰富,也是一个关系。
  
  吴桐是越说越没信心,这些名门大派的弟子,一个个不单是背景深厚,就是实力也远超过他,他现在已经不是想打退堂鼓了,要有可能的话,他都想去拉着个黑衣
  吴桐是越说越没信心,这些名门大派的弟子,一个个不单是背景深厚,就是实力也远超过他,他现在已经不是想打退堂鼓了,要有可能的话,他都想去拉着个黑衣人说:哥,能不能让我先走了。
  
  玄飞的表情也甚为凝重,这里少说有一两百人实力和木清风接近,要是其中有数十人接为同盟的话,同时对他跟凌一宁四人下手,就算加上吴桐都毫无胜算。
  
  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就简单的说鸿升客栈四人,加上桃花社三人那就够受的了。
  
  何况现在还得罪了桃花社,只怕那位大当家早已在想办法收拾玄飞他们了。
  
  玄飞正在想着,就看桃花社的三人走过来。
  
  想来她们也想通了,不在外头堵着人,毕竟堵也没用,七当家的实力在这里并不算是出色的,只是走在她前面的两人。
  
  除非是装出来的,那领头戴着黑纱手背上纹着桃花的女子,气势之强,比苏帛都要高出两三个等级,一路走过来,原本还是嬉闹着的修行人纷纷的摒住呼吸,看着这三人。
  
  “你就是山神帮的玄帮主?”说话的不是大当家,也不是七当家,而是站在大当家左侧的一个同样蒙着黑纱的女子。
  
  “二当家?”凭这女子透露出来的气势,玄飞就猜出她的实力比大当家弱不少,但依然很让人吃惊,大约比楼夜雨还要强上一分。
  
  “我是三当家,事情不能这样就算了,玄帮主下来比划一下吧。”三当家冷笑道。
  
  这些修行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除去一些已经是四五回来参加考试的老成持重者,大都把目光瞧了过来。
  
  金阳派中那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在吴桐的嘴中极有可能是掌门大弟子段飞的男子,鸿升客栈玩着金算盘的那人,都瞧在了玄飞的身上。
  
  别瞧这里吵闹非常,但只要是有意想要听这里的对话,像他们的实力水平,完全能够做到。
  
  玄飞一脸不屑的瞧着三当家,右手背过去已悄然拿了出一张三角黄绸定字符,这张符咒还抹了成年童子血,是为救急所用。
  
  “就凭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才是三当家,我是什么?堂堂山神帮帮主,要是连你都要我出手的话,那我这帮主的面子往哪里搁?”
  
  玄飞的话让大多数的人都愣住了,而那金算盘嘴角却露出赞许的笑容,疑似段飞的男子却在手里把玩着一把苗刀,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
  
  山神帮现在威势正隆,帮主的威名确实能吓住许多的人,连这三当家虽是气得满脸通红,却不得不承认玄飞的话有三分道理。
  
  而唯一心跳加速就快要哭出来的就是吴桐了,瞎子都能瞧出他是跟玄飞一帮的,要是玄飞的实力不够桃花社大当家看的话,怕是下面就轮到他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吴桐还是懂的。
  
  只是之前就被赵欺夏取笑过了,现在还要临场逃脱的话,那实在说不过去了。
  
  吴桐清咳一声,刚想打了个圆场,把事情带过就算了,没必要再把桃花社得罪深了,谁知玄飞一句话让他差点被口水噎住。
  
  “有本事就把面纱拿下来,那样的话,小爷我可能会考虑考虑和你肉搏。”
  
  这怕是地痞流氓都说不出来了,肉搏,啥叫肉搏,男人都明白的。
  
  而桃花社刚成立的时候就放出风声,谁要是看了她们的真面目,就算追了天涯海角都要杀死那个男人,至于嫁给他,那是做白日梦了。
  
  “畜生!”七当家往地上碎了口。
  
  “讲下卫生,和谐社会,不能随地吐痰。”玄飞懒洋洋的说。
  
  他表情随是满不在乎,却感觉到了来自大当家和三当家的杀气,心里直打突,要是真是突施杀手的话,怕是定字符都救不得他了。
  
  只是他也在赌,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而天门的黑衣人弟子又站在不远处,桃花社的当家们又不是无名之辈,她们要能不要脸的话,那玄飞也实在没话好说了。
  
  隔了好半晌,那三当家才咬牙说:“那我要和她一拼高下。”
  
  她手指的是凌一宁,在玄飞身旁的人中,赵欺夏现在的脸色是绝对的嚣张,她不怕三当家,三当家自然不会把她当成是低手来瞧。
  
  而凌一宁脸上永远是那种温婉娴淑的神色,她倒是以为凌一宁好欺负了。
  
  “你去和她打,拿着。”玄飞将定字符和雷咒交到凌一宁的手中,低声说。
  
  场面怎么样都得先扛下再说,无端端的让人欺负到头上还一言不发,那还叫玄飞吗?
  
  这张定字符说是拿来救命的自然有它奇妙的地方,别看折成了三角形,那完全是用来迷惑敌人,实际上它是一个折叠成了一小块的定字符。
  
  上头不单有最难写的定字符咒,还加了描金的太玄经,把人定住不算,还能让人的魂魄一时间被迷倒,要是遇上强敌的话,玄飞就靠它脱身了,现在将它交给凌一宁,自是不希望她出危险。
  
  要是三当家的实力真如她所透露出来的一样,那她比楼夜雨要略强那就比凌一宁要强上一阶了,现在凌一宁在三层木魂气的中下阶位,要突破四层,最起码还要半年的时间。
  
  这已是靠着玄飞的木魂气走捷径了。
  
  “还不打?”大当家突然说道。
  
  她的声音冷得跟从北极里刚挖上来的死鱼一样,让人仿佛在听一个死人说话似的,里头带着的寒气,连玄飞都不舒服。
  
  “是。”三当家突然手里幻化出两柄土魂气短刀魂兵。
  
  玄飞暗叫庆幸,她万幸挑的是凌一宁,要是凌正的话,那土魂气天生克制水魂气,而现在凌正的实力还要稍弱于凌一宁,那简直就是去送死了。
  
  “砰!”
  
  凌一宁的花枝魂兵和三当家的短刀魂兵撞在一处,并未发出像是金属一样的撞击声,反而发出像是子弹打在土墙上的声音,让玄飞格外讶异。
  
  就算是魂气,幻化成魂兵后,那就算是金属兵器一样,而能发出这种声音可极不常见。
  
  那手持金算盘的鸿升客栈的男子同样凝重的瞧着这边,而疑似段飞的男子眉头悄然的皱了下,接着便站了起来。
  
  场地中间的修行人自觉的退到一侧,看着快速的交战着往中心移动的两名女子。
  
  凌一宁的花枝魂兵完全被三当家的短刀魂兵压制住了,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好在她的魂兵围得相当的牢固,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让三当家一时也找不到一锤定音的办法。
  
  大当家和七当家都站在一旁看着里头,玄飞特意的转头看了眼大当家,这个桃花社的头目,好像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人气。
  
  但要说是鬼怪又不对,要是鬼怪的话,就算玄飞深察不出,那凌正和赵欺夏就该感觉得到的。
  
  眼看凌一宁一眨眼的工夫就被逼得手忙脚乱了,实力上差距果然让人头疼。
  
  就看凌一宁突然的往后一跃,三当家跟上两刀直奔她的腰间,下手之狠辣,像是凌一宁跟他有杀父之仇一样。
  
  凌一宁堪堪的花枝挡开,突然手一挥,一块黄色的东西打向还未来得及收回魂兵的三当家。三当家伸手想要挥开它,谁知那东西一撞在她的手中,一下就打开变成了一条绳索一样的东西,将她的全身给箍住了。
  
  而她再想使力却是怎么都使不出,连动都动不了了。
  
  在场的人都大吃了一惊,而那金算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神色怪异的瞧了一眼玄飞。
  
  “没想到现在还会有人写这种文体的定字符,真是失敬了。”
  
  一个像是能穿越云层的冷
  一个像是能穿越云层的冷静声音在山腰上响起,等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里时,那人已出现在了三当家的身旁。
  
  这人穿着银色的外袍,里头是黑色的长衫,手里握着一把折扇,相貌端正清秀瞧不出年纪,留着一头及肩的黑色长发,就那样定定的一站,仿佛世间所有的事都瞒不过他一样。
  
  无论是气势,还是刚才表现出来的速度,都表明他的身份并不一般。
  
  就看满场的黑衣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拱手道:“参见暗月使者。”
  
  玄飞大惊,这人就是被称为天门第三号人物的暗月使者褚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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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一项考试开始
  
  天门神秘莫测,但并非高不可攀,他们不单设有驻京办,同样还有常在世上走动的人物,其中暗月使者褚文才就是第一人。
  
  这位位阶比四大堂的堂主,蒙堂的导师还高的天门的两大使者之一,早已是修行人中的传奇了。有传闻他今年已八十年,只是瞧他的模样怎么都不超过四十。
  
  想必是驻颜有术,又或是在魂气一道上已修到了极点。
  
  七层?八层?玄飞不确定褚文才的实力究竟是怎样,只是能坐上暗月使者的位子,他不单是魂气修为极高,就连四大堂的东西都精滥无匹。
  
  否则他怎会一眼就看穿索在三当家身上的是定字符。
  
  “还请玄帮主帮这位三当家解了符咒吧。”褚文才客气的说。
  
  玄飞倒想不听来着,但只怕褚文才同样能解不说,还能一声令下,让他跟凌一宁四人吃不了兜着走。
  
  玄飞走到三当家的跟前,手指一勾,将定字符取下,再拿出一张符咒,贴在三当家的肩膀上:“三刻后她就会苏醒。”
  
  褚文才略微一怔,目光扫过还未收齐的定字符上,才看到上面还有一排的太玄经,才想到要是自己冒然取下定字符的话,怕是不妙。
  
  自褚文才出现后这上千人都没再多说一个字,都把目光聚在他的身上,聪明人自然能想到他就是四圣地考试的主考官。
  
  玄飞在拉着凌一玄退出几步后,一样在看着褚文才。
  
  大当家扶着三当家退到一旁,斜眼瞥了下玄飞,却没说什么。
  
  “把地图发给大家。”褚文才半晌后才开后,就看山腰上走出十数个穿着白袍的男子,手里托着一大沓的纸,有顺利的沿着山腰一路发过来。
  
  有的人拿到地图后发出惊呼声,有的则在皱眉不解的看着手中的地图。
  
  等发到金算盘的手上,他那沉着的脸孔上也露出些讶意之色,而疑似段飞的男子则眉头皱得老紧,低声在和旁边的师弟们商量对策。
  
  等玄飞拿到地图才感到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这同样是一张手绘图,但旁边都标明了比例尺和大概的方位,按上头说的应当是在离沂阳一公里外的鹰嘴山里。
  
  玄飞读过沂阳一带的介绍,这面的野山不说,那鹰嘴山却是真正的原始森林,里头曾传闻出有厉鬼,还有野人出没,误入山中的村民从未有人活着回来过。
  
  厉鬼不说,再厉害的鬼玄飞都有法子能对付。
  
  而野人,那自不是一般修行人认为的山魈,要这张地图真是那样简单的话,那就没有任何的含义了,就算是修成山妖的山魈,想要除去,这里还是不乏有人具有那样的实力。
  
  “你们需要去那里寻找的是一把钥匙,”褚文才从银袍中取出一个匣子说,“能打开这个匣子的钥匙。”
  
  玄飞浑身一震,这个匣子跟何六留给后人的匣子如出一辙,不同的地方在于这匣子上刻着的是一头腾云而起的猛虎。
  
  “时间是三十六个时辰,最多可以八人组队,现在可以开始了。”褚文才说完,一振衣,像鬼魅一样的消失了。
  
  玄飞这回特别留意着他脚下的步伐,发现他是按一种风水阵局的步伐在行走,而走到阵眼处就消失了,而必是一种障眼术,而他的实力并非有想象中的那样强。
  
  只是能在这些多修行人的眼中使出这种障眼术,那实力已能说是超强了。
  
  “玄帮主。”
  
  突然一个像是金属敲击声的声音响起,玄飞抬头一看,竟然是金算盘。他带着三名手里握着银、铜、铁三种算盘的鸿升客栈的弟子走过来。
  
  “这位仁兄,有何见教?”玄飞瞟了他一眼说。
  
  “暗月使者说允许八人组队,在下在驱鬼一道上还有些成就,想必能在寻找钥匙的地方用得上,能否和玄帮主组成一队?”金算盘说道。
  
  见他坦然自称会驱鬼术,玄飞还是对他略微有点改观,但他的要求还要思量一下。
  
  “金算盘,我们这有五个人,而你那里有四个人,八个人一队,好像超过了些吧?”赵欺夏估计给他出难题。
  
  小白瞅瞅一脸尴尬的吴桐,这位掌门大弟子想着会不会因为组队人数的原因把自己给踢掉了。
  
  “这个容易,铁师弟,你去找别人组队吧。”金算盘回头说了句,铁算盘就拿着算盘走开了。
  
  “这样如何,玄帮主。”金算盘问道。
  
  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要再不答应的话,可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玄飞只得点头道:“组队可以,但一切得听我的。”
  
  “当然,一切都以玄帮主马首是瞻。”金算盘笑道。
  
  这时已有一些修行人找了人组队,纷纷往鹰嘴山赶去,要是能早到一分钟,就能多有些机会。谁都没有抱怨说褚文才的题目太过刁钻,要真是容易的话,那还能称为天门的考试?
  
  玄飞瞥眼看着桃花社的大当家还站在原地不动,三当家就躺在她的脚下,摇了摇头,快步带着七人往鹰嘴山赶去。
  
  要想赶到鹰嘴山最快的捷径就是穿越沂江,但是沂江的江面足有一两百米宽,而水势凶猛,就算是游过去怕都不容易,而保险一些的路是沿着野山往前走,大约五百米的地方就有一处沂江大桥,再从那里过去就可以了。
  
  虽说绕了些路,总是安稳一些。
  
  但还是有许多的修行人想要赶时间,就算数条身影从堤坝上跳下去,数道各种颜色的魂气在那里冲上天空。
  
  金算盘也不问玄飞为什么不跟那些人一样选择这条近一些的路。
  
  别看江水凶险,而只要落在江里,对于修行人而言都算不得什么难事,一两百米的江面,更是极易渡过。
  
  “我听你叫铁算盘铁师兄,他真的姓铁?”赵欺夏问道。
  
  金算盘微笑道:“他是真的姓铁,但我不姓金,我叫苏征邪,那是我的二师弟,范落山,那是我的三师弟,朱吟月。”
  
  没想到除去金算盘外,银、铜二算盘名字都极为雅致,赵欺夏撇嘴笑了笑。
  
  吴桐见她大胆着在跟苏征邪说话,却是连正眼都不敢去瞧苏征邪,他可是怕极了鸿升客栈这种奇门异派的。
  
  “没想到除去桃花社还有人有堵路的习惯。”玄飞歪了歪嘴,看着在沂江大桥前站着的瘦高汉子。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水魂气长弓,腰里别着一长排的水魂气长箭,穿着舒适的布衣,两脚八字打开的站在了沂江大桥前。
  已有七八名修行人倒在了他的跟前,剩下还有七八十名修行人站在那里不敢上前。
  
  “是水鹊派的封宏博,没想到他也来了,”吴桐说着又讶异道,“水鹊派除他之外,年轻一辈中没什么高手,他是为谁在站岗?”
  
  答案立时揭晓,封宏博背靠着大桥说道:“请诸位稍等三十六个时辰,等家师找到钥匙后,自会放诸位通行。”
  
  “操,那还用比试个球,你们水鹊派干脆当我们都直接退出好了。”
  
  这话无理,封宏博也不怒,只是笑道:“这位仁兄想要退出的话,那封某也非常感谢。”
  
  “操!”那人骂了句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地上的尸体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在场的人中并非没能治得住封宏博,只是要收拾封宏博需要消耗大量的魂气,而在这种时候多留一些魂气,就多一份性命的保障,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收拾了封宏博后,再遭到别人的毒手。
  
  就这种观望和犹豫的情绪让封宏博这个实力只能算是中等的人堵在这里已有五分钟之久了。
  
  “*****,给我让开。”
  
  突然两声齐整的巨吼,两条人影同时飞出人群,想来是做过准备的,一左一右两道木魂气幻化出的神兵打了过去。
  
  而两个人同时出击的话,要能够击倒封宏博所耗费的魂气肯定要少得多,那就算是之后有人想要来个渔翁得利,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两人想得不错,却错估了双方的实力。
  
  就一瞬间的工夫,两条白色的长箭破空而出,地上又多了两条尸体。
  
  玄飞大皱眉头,正想让凌正将封宏博给收拾了,一条纤细的人影从人群中滑出,速度之快,简直就赶上苏帛了。
  
  就看那人影一闪,封宏博的突然喉头喷血倒在了地上。
  
  那人影连不停留,快速的几下起跳,穿过了沂江大桥,只留下一道火色的身影。
  
  “是火灵宫的于媚儿,没想到她也来了。”苏征邪愕然道。
  
  火灵宫?道家七真之一的火灵宫?玄飞同样愕然,没想到除去金阳派外,道家七真另一个强横的门派火灵宫也派出弟子。
  
  “于媚儿是火灵宫的小弟子,但被誉为是一百年来火灵宫最出色的天才,她自六岁入宫后,现在实力传闻已直逼师父东方真人了。”吴桐快是一本活字典了,不管认识不认识他都能说出些门道来。
  
  玄飞虽没瞧清于媚儿的模样,但她那速度之快,也能让他猜到这个女子的实力不俗。
  
  没了封宏博,修行人们呼啦啦的赶过大桥。
  
  到了沂江对面还要往山里走八百米才是鹰嘴山,这里倒还能瞧见一些农田,只是大半夜的没人出没罢子,要真有人起夜的话,那非得吓得半死不可。
  
  “到了鹰嘴山一切听我的吩咐。”玄飞说道。
  
  既然是和何六那匣子同出一源,那褚文才手里的匣子可能依靠的同样是鲜血才能打开。
  
  再仔细一想,只怕就要着落在鹰嘴山传说中的野人身上了。
  
  现在还不是告诉苏征邪三人的时候,玄飞只是让他听从自己的安排。
  
  苏征邪,范落山,朱吟月都没有意见,吴桐自然更无意见。
  
  一路上倒是撞见不少的修行人还未找到钥匙就在自相残杀,死伤了不少,有的被砍断了腿就躺在路边,凌一宁于心不忍,都会停下来帮忙包扎伤口。
  
  玄飞自是不急,想来别的人自然猜想不到钥匙会是一个人,而这褚文才手中为何会有何六那样差不多的匣子,还是要找个机会问一问才是。
  
  玄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苏征邪也就不着急了。
  
  只有吴桐有点焦急的往鹰嘴山那头瞧去,说:“这山路不比平地,赶路还很费时间,这一路上还不停的停下脚给人包扎,怕是走到那里别人已经找到了钥匙了。而且这些人就算是包扎好了,后来的人怕都会给他一刀,把他们解决了事,根本就没任何用。”
  
  吴桐说着就被小白跳起来狠咬了口小腿肉,疼得他呲牙咧嘴,却不敢冲小白发火。
  
  “一般在受伤的情形下,一柱香的时间内天门就会派人过来,凌小姐这是菩萨心肠,可能就能救着那些人的命了。”苏征邪说道。
  
  玄飞奇怪的瞧了他一眼,要按凌风的说法,这里是有救伤队,但是具体的时间他都说不清,因为参加考试而没考上的人都失去了记忆,而这苏征邪能说出门道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听前方一时间魂气冲天,一阵撕杀喊叫声响起。
  
  而凌一宁的包扎正好完成了,玄飞就带着人忙往那里冲过去,但还是晚了。
  
  就见这处树林荫蔽的所在,到处都是断肢,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身体。
  
  苏征邪用金算盘挑起一个人的手臂凝视着上面的断处看了会儿说:“这不是刀剑砍下来的,是直接撕裂下来的。”
  
  刀剑是锋利之物,而那喊叫声响起到停止不过二三十秒钟的时间,要能砍成这副模样的话,怕是得极快的出刀速度才成。
  
  而看这伤口完全是呈现不规模的形状,则肯定是用大力撕落下来的,苏征邪的推断非常有道理。
  
  但能参加四圣地选拔的人都是各门派的精英,又或是蒙堂选出来的出类拔萃的人物,在短短二三十秒钟的时间就被碎尸,这也太骇人了吧。
  
  “会不会就是传说的野人?”赵欺夏探着脑瓜在说。
  
  玄飞一愣,就听苏征邪说:“极有这个可能,不然山东境内的修行人早就把他收拾了。”
  
  玄飞瞥了他一眼,这小子和他在推测鬼林道一事上,这野人恐怕不好对付,说不定就是某个修行门派的逆徒跑到这鹰嘴山中隐居。
  
  这样多的修行人同时被杀戳一空,想着都让不寒而栗。
  
  玄飞打了个手势,示意着留意四周,那野人既然杀了人,想必还没走远。
  
  这时突然从左后侧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的窸窣响声,所有人立时紧张起来,连小白、大白这两个牲口都把耳朵竖起来了。
  
  就听那动静越来越响,能听到是一窜的脚步声,苏征邪紧皱着的眉松了些,想必是别的修行人。
  
  就看那一个硕大的人影走出来,正是那疑似段飞的金阳派男子,身后还跟着七名金阳派的同门,原本是有十几人的,想来是人数太多,而就分成了两组。
  
  这满地的残肢让这八人都愣住了,再瞧着站在残肢断臂,尸首不全的人中间的玄飞和苏征邪,那疑似段飞眉头微微一皱,就拱手道:“金阳派段飞,玄帮主,苏大哥,这里?”
  
  伸手不条笑脸人,段飞既自报家门又笑脸相向,又无愁无怨的,玄飞的脸自然无法板起来。
  
  “段兄弟,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依苏兄的推测,极有可能是鹰嘴山中的野人所为。”
  
  玄飞堂堂山神帮帮主叫他段兄弟,段飞心里还是极舒服的,打量了地上一眼,就说:“要若真是野人所为,这野人却是不弱,何哲,你看一看。”
  
  从金阳派中走出个中年人,蹲下去仔细地察看着尸体。
  
  看着玄飞、苏征邪一干人疑惑的眼神,段飞解释道:“我这位师弟原本是刑警队的法医,机缘巧合下才被家师收为弟子,现在还没把本事给忘干净了。”
  
  玄飞露出释然的眼神,就看何哲摆弄了下尸体后起身说:“力气太大了,怕不是一般人。”
  第八章 迷踪林
  
  何哲的论断和玄飞之前跟苏征邪的判断并无不一样的地方,玄飞还在耐着性子等这位法医能提出新奇点的论点,而为了防范野人再度出来偷袭,吴桐和范落山、朱吟月都散在四周防范着,段飞一之下,也示意两名师弟散在四周。
  
  何哲在口袋里拿出放大镜等小碎件的东西出来,想来他就算是已不做法医这一行,而法医的工作也变成了他的一种兴趣。
  
  “这里……”何哲拉起一根断臂的袖子,指着那深入皮肉的指痕说,“这一截的骨头全都碎了,而从这青紫色的指痕来看,这个人的手劲奇强。”
  
  这点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按理说就算不催动魂气化为魂兵,这与魂魄勾连在一处的魂气,在人受到外力伤害的时候都会自动自发的起到防御作用。
  
  而这人能透过魂气而把指痕这样深的留在手臂上,再加上这地上的十数具的尸身,让玄飞都觉得不可思议,苏征邪更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段飞皱眉道:“还能找到什么可靠的线索吗?”
  
  想要判断出是何人所为,光凭力气大,实力强这两点还是无法得出结论的,野人是一个可能,暴强的修行人也有可能。
  
  来到这里而深藏不露的修行人怕不是没有,而玄飞甚至也是段飞怀疑的对象。
  
  “没有别的线索了,”何哲无奈的起身说,“没有合适的工具,要不然倒是能查一查这个人的DNA、指纹和公安部的有没有重合的地方,可能还能查到这个人的身份。”
  
  玄飞觉得荒谬的摇了摇头,修行人的事就在修行人的世界里解决,牵扯到尘世的东西,总是不太好,要是被人顺藤摸瓜查到些什么,那才真的可笑和危险了。
  
  “那既然如此,”段飞朝玄飞一拱手,“就此别过。”
  
  只允许八人一组,金阳派的人自是无法和玄飞一道同行,苏征邪看着他们快步走开后,才皱眉说:“就算是野人,这样的强横霸道,玄帮主,一路上可得小心了。”
  
  这点不需苏征邪来提醒,玄飞已拿出了数张一般的定字符,分给凌一宁、吴桐等人,犹豫了下,也分给了苏征邪、范落山和朱吟月。
  
  “定字符?”苏征邪微微一怔,就感激的收下了。
  
  依他的实力,拿到定字符后,就算是桃花社的大当家突使袭击,他都有一定的把握能全身而退,这等于是给了他一张救生符。
  
  再往山里走,没过多久就听到溪水的声音,玄飞带着人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这里林荫密蔽,又是夜里,虽到处都有战术手电,甚至大型的照明设备在晃来晃去,却一点都不觉得亮堂,眼睛最多只能看到几十米之外的地方,再远处就一点都看不到了。
  
  而正是由于各种照明设备的光亮在打晃,让人特别提紧精神,因为这种光亮乱闪的情况下,很难说那野人不会埋伏在一侧,而突然冲出来。
  
  来到溪边,有许多队人都在这里停下歇息和补水。
  
  这些人大多都是小门派的弟子,补给带得不多,凑在一起,就是想靠着合力能够创造出奇迹。但要是奇迹这样容易发生的话,天门的考试就不会被称为千中挑一了。
  
  见到玄飞等人,这些人眼里都闪着警惕的眼神,不怪他们,这一路上那种为了能考上而残杀同道的事已是屡见不鲜了。
  
  赵欺夏去帮着范落山测试这里的水质,并非任何的水都能喝的,特别是这种山林之地的溪水,而又是天门考试的考场。
  
  脏倒是不怕,修行人的抵抗力比一般不知要强上千万倍,而怕的是溪水里有别的东西,例如某些婴灵做成的药粉,这就能让所有修行人的魂魄弥散混乱。
  
  赵欺夏舀了一碗水,用一些香粉,放在碗中,等了片刻,看到碗里的水颜色没变,才示意范落山能够装水了。
  
  范落山自是不清楚赵欺夏的真实身份,但见她拿出香粉来做测试还是极奇古怪的瞧了她一眼,但各门各派都有不传之密,而山神帮是帮派,更有来自五湖四海过来效力的人,和自己从小培养起来的修行人,范落山只能装着见怪不怪的模样。
  
  “前方就是鹰嘴山。”凌一宁拿着地图往远处一指。
  
  就着月光和前方的照明设备发出的光线,能看到一处像老鹰的啄一样的高山,而在那高山下则是更为茂密的原始森林,比起这里还稍有一些人工种植痕迹的所在,要更加的危险百倍。
  
  而那里也更是适合暗杀和偷袭的地方。
  
  “要特别留意四周,先前惹了桃花社的人,现在没看到她们上来,但怕是她们已经到了鹰嘴山了,”玄飞分析道,“桃花社以暗杀著称,总不会是没有来由的,大家小心一些为是。”
  
  玄飞八人的脚程不算快,全是玄飞的缘故,苏征邪看他胸有成竹,自也不会叫他赶路,而在组成队伍之前,玄飞就说过,一切听他的安排。
  
  将补充好的水装好,玄飞领着八人赶往鹰嘴山。
  
  在快到鹰嘴山脚下时,路便变得特别的难走,全是一片的泥泞,范围极大,有的连落着的地方都没有,而有的修行人则干脆跳到树上,在树冠上行走。
  
  玄飞却是不紧不慢,削下树皮,垫在地上慢悠悠的往前走,范落山和朱吟月几次想要催促他,都被苏征邪示意而忍住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这一带,就听到不远处有山鹰的尖啸声,这山鹰夜里平常都会在巢穴里休息,现在大约是感到了大批修行人所散发出来的魂气而被惊得不安了。
  
  玄飞掏出根烟,边抽边往前走,凌正问他要了根,还朝苏征邪比划了一下,苏征邪摆手示意他不抽烟。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一下豁然开朗,就看前方是一处大约有十多米落差的斜坡,下面只能看到十多米之外,但能看出是一块平地,许多的修行人都站在断崖前,一脸古怪的在小声的讨论。
  
  “这里是原始树林,不是都市,突然出现半个足球场一样大的空地,不知是何意思。”苏征邪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他刚说完,就听到个冷峻的声音在说:“这是天门给我们的考验。”
  
  玄飞扭头看去,一张狐媚绝伦的脸孔出现在眼前,是先前在大桥前杀人夺路的火灵宫的于媚儿,她正一脸冷然的在瞧着玄飞。
  
  “考试的人中以玄帮主的地位最尊,不知玄帮主对这有何看法?”于媚儿冷声道。
  
  她那冰冷的腔调,加上她那种狐媚的表情,极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但玄飞早已冰火不侵了,哪能被她给迷住。
  
  “是或不是,于小姐走过去便知了。”玄飞微笑道。
  
  于媚儿的表情一僵,她正是猜不透这里的玄虚才会停在这里老半天,依她的身法脚程,早在玄飞等人赶过来之前,就站在了断崖上。
  
  “要是于小姐胆气不够的话,那就让我们闯一闯吧。”玄飞突然一声长啸,振衣跃下断岸。凌一宁、赵欺夏、凌正、苏征邪等七人赶紧跟了上去,于媚儿站在原地瞧着他们。
  
  走到那平地中,才发觉正中央的地方竖着一个小石碑,大约仅有半尺高,隔得远了,一点都瞧不清,就看这个小石碑上写着“安全地带,休息区”七个大字。
  
  玄飞差点笑出声来了,挡住上面那一大排人的原来是天门安排的休息区。
  
  但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既然有休息区,那前头是肯定很难闯过的关卡。
  
  苏征邪同样是聪明绝顶之人,他先是嘴角一扬微笑,接着脸就沉了下来:“玄帮主,这前头与后面并无二样,是一片树林,难道树林里有冥兽异鬼不成?”
  
  要是安排成这
  苏征邪同样是聪明绝顶之人,他先是嘴角一扬微笑,接着脸就沉了下来:“玄帮主,这前头与后面并无二样,是一片树林,难道树林里有冥兽异鬼不成?”
  
  要是安排成这样的话,那也太小瞧天门了一些,但玄飞心里还是有着不详的预感,就算不是冥兽异鬼,那前头的关卡也是个大大的难题。
  
  但不管怎么想,总还是要走过去瞧了才能清楚。
  
  玄飞大步迈向树林,苏征邪紧跟在后,其它的人也跟了上去。
  
  由于视线的原因,走在这个树林,前方只能看到两道光亮,表明着大部分的人都还站在断崖上,而更是因为这样让玄飞无法看到整个树林的全貌。
  
  而现在,他们已绕了有半个小时了。
  
  “是不是鬼打墙?”苏征邪问道。
  
  鹰嘴山就在眼前二三十米外,可无论怎么都走不出去。
  
  “不是。”玄飞摇头道,要是鬼打墙的话,那赵欺夏、凌一宁、凌正总该有人能感觉到阴气才是,但要不是鬼打墙的话,那是什么。
  
  “落山,你跃上树头,看能不能从上面走出去?”苏征邪喊道。
  
  玄飞还没来得及制止,范落山就几个起跳没了人影了。
  
  要是他能闯出去也不错,只是这里会是那样简单吗?
  
  玄飞还正在想着,就看范落山突然又回来了,他一脸吃惊的看着苏征邪:“大师兄,我,我刚才是朝着鹰嘴山直线奔过去的,怎么会……”
  
  苏征邪也一脸的不解,要是什么迷宫的话,那跳在迷宫之上,应该能够毫无阻滞的闯出去才是,而范落山又是全力奔跑,怎么还会绕回来。
  
  “我明白了,”玄飞一拍手说,“这里是迷踪林。”
  
  “迷踪林?”苏征邪愕然道。
  
  他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而吴桐又开始哆嗦了,显然,他是听过迷踪林的来历的。
  
  玄飞瞥了他一眼,心想这鹰魂派小门小派的,倒是派个弟子出来就跟万事通一样的。
  
  “在清末的时候津门迷踪拳大家霍元甲去世后,有修行人感怀于他,就按他的拳意修了一座迷踪林。这林中的每一株树,都用魂气作为养料养大,能蛊惑人眼目。就算人跃到半空中,想要逃出的话,由于魂气是罩在这整个空间里的,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玄飞说道,“这其实和鬼林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鬼林道是用来害人的,而迷踪林只是用来防范……”
  
  “防范什么?”苏征邪听他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忙问道。
  
  “防范外贼入家的。”玄飞说着目光凛然的说,“这有可能是那个野人设下的。”
  
  苏征邪一惊:“要是那野人设下的话,那野人怕就不是野人了。”
  
  这话说得有点话病,但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能设下这种精妙阵法,还需要依靠大量魂气,这个野人最起码是一个修行人,而要是先前那十几个修行人都是他杀的话,他还是一个极其强悍的修行人。
  
  “先别想那些了,我来破这迷踪林。”
  
  玄飞的话让士气一振,就看着他在地上拿起一根树枝在沙土上画着。
  
  迷踪林虽说能迷人眼目,但最重要的它还是按照着风水阵法和术数的基本规律来排列的,而正是因为这样,它才能倚仗着树干内的魂气来迷惑人眼。
  
  但无论怎样的阵法,都有阵眼和出口,要不然,这设立阵法的人要是误入其中的话,岂不是也要被困死在里面。
  
  只是这需要将整个阵都走过一遍,再在风水学上和术数方面有着过人实力才能破解这种极其繁杂的阵法。
  
  “九宫、八卦、四象、十八丹心……”玄飞在默念着一个个的排位方式,他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个迷踪林不是用奇门十六阵来布的。
  
  之前说过,迷踪林只是取的是霍家迷踪拳的拳意,而实际上的布置却有千百万种之多,说到底,它还是一座迷宫,只是特别的高级罢了。
  
  连修行人都能困住的迷宫,要是一般人进来,怕是一辈子都会被困在里面了。
  
  玄飞在术数一学上的造诣匪浅,主要还是因为在风水阵法方面,要是术数不够的话,布一些高级的阵法,那是万万不能的。
  
  看着玄飞写着公式,然后又擦掉,然后又写,苏征邪扭头去看了后面。
  
  就见休息区里已满是灯光,显然大多数的人都从断崖上下来了,而有些还走到了迷踪林里,一时间这迷踪林到处都是灯光照出的光线。
  
  而一部分的修行人拿着提强力战术手电,这种光,要是普通人的话,突然在黑里遇上,那眼睛都有可能瞎掉,他们倒是不怕伤害到山民、村民。
  
  “呜。”
  
  小白后脚站着地面,前爪不住的打着小腹,两个大耳朵一摇一晃的。
  
  “它咋的了?”吴桐问道。
  
  “饿了。”赵欺夏答了句,就在背包里翻出个肉饼扔给了小白。
  
  小白一个猛虎扑食,上去就狼吞虎咽。
  
  “雪兔王能吃肉?”吴桐大惊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赵欺夏已经给小白喂习惯了,反而觉得吴桐是在大惊小怪。
  
  “不,不,”吴桐用力摇着头,“按我门里的古籍记载,这雪兔王一向只吃青菜和胡萝卜,跟一般的兔子没两样,小白怎么会吃肉?”
  
  赵欺夏对吴桐虽没什么好感,但对他的学识还是极为佩服的,听他这样说,也低头往小白瞧去,莫非它不是雪兔王?
  
  “吃习惯了都一样,”凌正背着手走过来说,“我还见过有人养了狼,却只喂青菜的。”
  
  吴桐眼都快翻起来了,但凌正实力强于他不说,他还是凌一宁的父亲,瞧凌一宁跟玄飞那模样,就是瞎子都能猜出两人的关系。
  
  这种没眼力的活,他可干不出,赶紧的把白眼给收了回去,笑着说:“正叔说的是,这要不是雪兔王,也没哪个兔子能长这样大了吧。”
  
  朱吟月笑着插嘴说:“我在网上曾看到过欧洲有个农民把兔子养到了三十多斤重,还就是一般的肉兔,小白也有可能不是雪兔王的。”
  
  “小白能长到五十斤。”赵欺夏抱起小白,亲昵的用脸贴着它的脸颊磨了下,然后对它说:“你说是不是?”
  
  小白用力的点着头,把凌一宁怀里的大白瞧得都嫉妒死了,不停的往外拱。
  
  “你别想吃,你得减肥。”凌一宁拎起大白的耳朵,在它耳旁说道。
  
  大白一下就没力了,眼泪汪汪的直想哭,它比小白还瘦三圈呢。
  
  “好了!”这时,玄飞总算是把腰给直起来了。
  
  在一旁一直看着,可怎么都看不懂的苏征邪佩服的说:“玄帮主学究天人,这条线就是出迷踪林的路线?”
  
  玄飞点头指着地上的一条凹线说:“是的,这就是出迷踪林的路线……”
  
  “多谢玄帮主了。”于媚儿的声音突然在旁边的树上响起,就见那树一震,她的身影在黑暗中飞起。
  
  玄飞和苏征邪骇然的交换了个眼色,这个于媚儿竟然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匿,实力绝非在大桥那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走吧。”一腔的兴奋被于媚儿一句话当头浇灭,玄飞大声喊道。
  
  这要比别的人快一步还是好的,就带着人往鹰嘴山走去。
  
  绕了大约十多分钟,总算是走出了迷踪林,还未等玄飞喘过气来,就听后头一阵排山倒海的树木倒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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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野人血
  
  “这是最简便的办法了,”玄飞咬牙道,“将树砍断后,没了树根里的魂气,附在树干上的魂气也会立时消散,这迷踪林自然不会存在了。”
  
  但这法子实在有点缺德加无赖,玄飞花费了二三十分钟才破解出来的,被他们用蛮力给解决了,也难怪他会咬牙切齿了。
  
  “还是先赶过去吧,”事已至此,再想什么都是白搭,苏征邪就说,“那个火灵宫的于媚儿全身都透着古怪,要是让她把钥匙拿走的话,就麻烦了。”
  
  玄飞一脸的安然,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钥匙不是钥匙。”
  
  苏征邪一愣,他再聪明就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但看玄飞动身了,就赶紧的跟在后面。
  
  鹰嘴山下的原始森林果然像是在远处看到的一样繁茂,许多株参天大树就这样杂乱而有序的生长着,与长白山那大多都是松树不同,这里这种树木都有,但最多的还是银杏树。
  
  银杏的生长较慢,能长成参天大树,都有数百年上千年的历史,而就是上万年的银杏都曾有人在南方发现过,只是在这山东境内,有这样大批的银杏树,却是极为古怪的事了。
  
  “没听任何人提起过,这里有银杏林,”吴桐说道,“要是让植物所的人看到,只怕又要被开辟成旅游地点了。”
  
  好好一个修行人,成天瞎想,赵欺夏没给他好脸色瞧:“开发成什么,你管得着吗?”
  
  吴桐一窒,蔫着头跟在后面,却不敢再随意的发表意见了。
  
  偶尔能看到有一两只反应迟钝的动物外,其它的动物都被吓得魂都没了,躲在自己的洞穴里不敢露头,谁知会不会成为修行人的食物。
  
  “那边好像有人烟。”凌一宁突然拉住玄飞的胳膊,停住脚,手指着前方的半山腰处说。
  
  视线不好,但无妨碍能隐约能瞧清远处的事物,就算没了手电,还有天空中的明月和繁星在指路。
  
  这又不是在迷踪林中,连那天空都能用魂气作假迷惑住人。玄飞看着半山腰,那里确实好像有一个像是茅屋的地方,就打了手势,让凌正在前面,用水魂气长刀开路。
  
  长刀每砍一片灌木都会发出噼啪的响声,而魂兵的光芒同时可用来照明。
  
  越往上走这灌木丛就长得越高,到得后来,近乎有一人来高了,密密麻麻的挡住了原本就不大好的视线。
  
  玄飞正想要叫大家注意一些,突然一道凌厉的魂气从左侧袭来,他往后一跃,就看一条两米长的尖刺贴着他的手臂刺过。
  
  苏征邪立时反应过来,他手一按那金算盘,就见数十颗金魂气的算盘珠子浮在半空中一顿,便直冲那尖刺刺来的方向冲去。
  
  “砰砰!”
  
  两声轻响,那些算盘珠子被打得飞到天空,就看一道身影在灌木丛中跃起,折转身子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但人人都瞧出来了,这偷袭的是桃花社的大当家,她一击不中,当即远遁,做足了刺客的本色。
  
  “没想到她的魂兵是一柄这样长的峨眉刺。”玄飞皱眉道。
  
  全靠那突然来的不祥预感才逃过这一劫,要不然的话,只怕玄飞现在已成了羊肉串上吃剩下的那一块肥肉了。
  
  “但现在能证明那十几个人不是她杀的了。”苏征邪说。
  
  首先是魂兵的问题,大当家的魂兵是峨眉刺,假定她只修了一种水魂气,那她就只有一种魂兵,而她的实力虽不凡,但想要一气解决十几位修行人,而又是在那短短的时间内,她还没有那样的实力。
  
  苏征邪手一勾所有的算盘珠子都消失在了夜空中,而玄飞则说:“她可能先行了一步,那三当家就算醒过来了,想要这样快追上来,在这里埋伏,时间上还是不够。”
  
  苏征邪点点头,示意范落山和朱吟月更加的小心一些。
  
  而吴桐的脸色已有点难看了,现在大当家的目标是玄飞,下一回她的目标可能就是自己了,想到无端端的得罪了桃花社,惹来这样的强敌,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当时就该当即立断,放弃考试,回鹰魂派,那岂不是很好。
  
  没必要为了考入天门,而把命都丢了。
  
  吴桐正在胡思乱想,一行人却都走到了凌一宁说的那个茅屋前,只是这处就算住了人怕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茅屋整个的破朽不堪,窗棂以下全都向外倒下了,门也大大的开着,茅屋里到处都是蜘蛛网,能够一览无遗,
  
  再看茅屋外,有一处水井,但走上前,用手电往下照,却是干涸已久,一点水都没有了。
  
  在水井的一旁是一个巨大的磨盘,上头还有剩余的一些谷子,但都干巴巴的,发了一阵绿霉,不知已放了多少年。
  
  而在磨盘的后面是一座纺车,这在现代的农村怕都不多见了,那架纺车的梭子散落在一旁,而整个支架已是完全的朽败不堪,只怕是轻轻一碰就会全然解体。
  
  “应该是几百年前的茅屋了。”吴桐感叹一声,就听到窸窣的声响,立时紧张起来。
  
  苏征邪握着手电照过去,却是一条吓得发抖的草花蛇,正定定的缩在墙角处,不知是该躲还是该逃。
  
  范落山笑着用一条木棍把它人撩起,往山上的树林里一甩:“好好活着吧。”
  
  玄飞打量了四周一阵后,摇头说:“这不可能是那野人的屋子,这里的灰尘都能用来盖屋子了。”
  
  苏征邪点头一笑说:“但想必也不是寻常人的居所,能住在这深山里,恐怕也不简单。”
  
  要是一般的读书人报谓的隐居也都会找聚居的村落,真正敢在这种原始森林里独居,胆气且不说,也得能防得住那些猛兽才行。
  
  “正叔,你到房里去瞧一瞧,看能找到些什么东西。”玄飞说道。
  
  这虽是站在外面能瞧到大半的模样,但总不如走到里头去,他瞧凌一宁和赵欺夏捂着鼻子的模样,想着是不愿意进去的了。
  
  赵欺夏不说,玄飞要是进屋的话,那凌一宁肯定得跟去,考虑到她,才让凌正去看看。
  
  苏征邪也示意范落山跟过去,他却对玄飞说:“要这处不是那野人的居所,他到底住在哪里。”
  
  苏征邪猜测那钥匙或许就是在野人手中,玄飞才一个劲的想要找到他。
  
  想来也是,这鹰嘴山附近方圆好几里,要真是随意的扔在山石里,怕是上百年都修想能找得到,天门的题目虽是有难度,但不会到变态的地步。
  
  “我也想知道,”玄飞歪了歪嘴说,“这鹰嘴山里想要找个人,怕是很难了。”
  
  “很难吗?”赵欺夏指着凌正手里提着的一个红内裤说道。
  
  这布质的红内裤自然不是两三百年前的人留下的了,只是上面还有些精斑,让人看着直犯恶心。
  
  凌正把红内裤扔在地上说:“里头有一张椅子,椅子上没有任何的灰尘,红内裤就摆在那上面,而我们站在外头,却正好瞧不到那里。”
  
  这红内裤要是那野人的就好办了,不用玄飞多言,赵欺夏拿出了觅魂香,一面忍着恶心,一面用小刀拿那红内裤切下一角。
  
  而苏征邪看到那觅魂香的模样,眉毛微微一挑,却不说话,而范落山和朱吟月则是惊恐的交换了个眼色,而吴桐却快连下巴都跌落到地上了,他张着嘴,一脸的错愕和惊慌。
  
  “她是修香人,”玄飞淡然说道,“你们要有想要走的就先离开吧。”
  
  苏征邪摇头道:“我们鸿升客栈在修行人的世界中口碑也不好,五十步笑百步,何苦由来。”
  
  玄飞赞许的瞟了他一
  苏征邪摇头道:“我们鸿升客栈在修行人的世界中口碑也不好,五十步笑百步,何苦由来。”
  
  玄飞赞许的瞟了他一眼,就见凌一宁在不住的反胃,被这条红内裤给弄得又想要吐了。
  
  “我扶你过去。”玄飞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一旁,顺便按着她的脉搏,当听到她的脉搏没事后,才松了口气,他怕的是弄出个小孩来,那才叫糟糕了。
  
  “你要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别去想那个东西。”玄飞说着,就看到不远处的树林里闪了下光,而很明显的是那不是修行人带着的灯光。
  
  他心下一凛,正想叫凌正过来,就看那灯光忽明忽暗的闪了过来。
  
  一条身影从屋后跃出,不是别人,正是那火灵宫的于媚儿。
  
  “修香人也来参加考试,真是有教无类了。”于媚儿冷笑一声,抱着手盯着赵欺夏手中的觅魂香说。
  
  “呛!”
  
  六种魂兵擎在手上,除去玄飞和赵欺夏,剩下六人把于媚儿围在了中间。
  
  “你有点太狂妄了,火灵宫就很牛、逼吗?”玄飞手里挟着一张定字符,一脸冷淡的瞧着她,“你是不是想交代在这里了?”
  
  于媚儿一时不慎,被人围住,神色倒没怎么变,想来年纪虽小,江湖却老,在外头走动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即就仰天长笑:“想不到山神帮的帮主也要倚多取胜。”
  
  “我就以多打少怎么了?”玄飞用空着的手掏烟点火,吸了口,瞪着她说,“别跟我说什么单挑,我他妈又不是小痞子打架,单挑个毛,等你到地底再想办法回来找我单挑吧。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对女人有一手,对鬼有一手,对女鬼就更有一手了。”
  
  于媚儿听着玄飞那邪气的笑声,直想跺脚,她的实力是不错,但想要在这六名已有防范的高手中走脱,那难度还有点太大了。
  
  真要受点伤的话,再遇到像桃花社大当家那种喜欢暗杀的主,或者是段飞那种人多势众的主,那就不好办了。
  
  “你到底是大帮派的帮主还是个流氓?”于媚儿喊道。
  
  “帮主就不能是流氓吗?你规定的?老子今天还就做流氓了。”玄飞一抬手正准备发号司令,就见赵欺夏紧张的向两旁张望,忙问道:“咋了?”
  
  “那野人就在这附近……”
  
  赵欺夏只来得及说出一半,一股强劲的拳风就把她扫得飞了起来,玄飞纵身跃起,将她带到一旁,就看个脸庞上满是毛,身上只穿了一条蓝内裤的高大汉子冷冷的看着这里。
  
  他的来势又猛又快,在场的高手虽多,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放了她。”野人说话的声音极为苦涩,像是许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一样,非常的难听。
  
  于媚儿愣住了,她可没想到野人会帮她出头,而她更是异常的警觉,因为她看到了野人那条红内裤上的精斑。
  
  “你说放就放?给我打!”玄飞一声怒吼,凌正舞着水魂气长刀冲了上去。
  
  这钥匙就得着落在野人身上,就算野人能忍住兽性,不像之前在那里一样的大开杀戒,都得要放他的血,才能过得了这个考试。
  
  “蓬!”
  
  野人的手臂上突然出现一道薄如纸屑的金盾,只一抬手就将凌正整个震到半空中,一时间血气翻涌,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让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对凌正的实力就算不了解,而他是山神帮的护法,这个地位总是有数的,而于媚儿虽不知道他的身份,而看他冲击过去的速度,手中魂兵的颜色,就能大致的判断出他的实力。
  
  可就算如此,还是被野人轻而易举的挡飞了,这怎能不让人吃惊。
  
  “我再说一遍,放了她,别让我出重手。”野人说着痛苦的捂着脑袋,发出一声惊天怒吼。
  
  先前凌正的魂兵就引得了附近的修行人的注意,现在更是看到山中不停的有着灯光闪烁和人在纵跃的身影。
  
  “先放了于媚儿,”玄飞看着凌一宁接下凌正后,沉声道,“这位先生,你和火灵宫有什么关系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阵恍然。
  
  依这野人的年岁和造型,自不会和于媚儿有什么奸情存在,而剩下的可能就只能是于媚儿的来历了,她是火灵宫的弟子,那说不定这野人与火灵宫的东方真人是故交?
  
  于媚儿一怔,就关注的瞧着野人。
  
  “哼,我和火灵宫有没有关系,干你什么事?”野人突然目光凌厉的朝玄飞射来。
  
  玄飞感觉就像是被一把冰箭射中了一样,但野人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他确实和火灵宫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
  
  聪慧的凌一宁、苏征邪、于媚儿都猜到了。
  
  “你是,”于媚儿打量着野人,他的脸上长着厚厚的绒毛,看不清楚他的脸,想要判断出他是谁,这恐怕一时还做不到,但猜猜还是可以的,“你是莫言师叔?”
  
  “莫言那个兔崽子还没死吗?”野人说了句,看着源源不断跃入茅屋旁的修行人,立时想要转身跑开。
  
  “钥匙在他身上。”玄飞大喝道,“别让他跑了。”
  
  一句话就让野人被拦了下来,他身前十数道的魂兵,就算他强绝天横,也无法能轻易突破。
  
  “玄帮主,你又倚多欺少了。”于媚儿嘲笑道。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玄飞冷眼瞧着她,“这位先生之前在路上可是杀了十好几位修行人的高手,要不采用这样的办法,难道也真像你说的一样,和他单打独斗吗?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于媚儿一愣,她是从那条路上来的,自然瞧见了那满地断肢的场景,本来还对野人有些好感,现在却是不翼而飞了。
  
  “你能确定那都是他干的?”于媚儿沉声道。
  
  “他攻击小夏时的拳风,猛如威虎,拳劲更是狠得通透,怕是这上千的修行人加一处,也找不出第二位来,何况……”玄飞往在跟修行人斗在一处的野人指去,“你看。”
  
  就见这说话的短短时间内,地上已多了十来具的尸体,全都被他状若疯虎的撕成了碎片。
  
  于媚儿一时间再说不出话来。
  
  玄飞拉着苏征邪的胳膊走出两步,低声说:“钥匙是这野人的血,苏兄等到时机成熟只需要拿到他一两毫升的血就可以了。”
  
  没必要将野人除掉,而且这个难度太大了,但让他受伤还是很容易。
  
  而苏征邪是己方八人中实力最强者,有他加上定字符,倒是有八成的把握能够做到,特别是在野人被修行人围攻的时候。
  
  说完后,玄飞就看于媚儿的耳朵微微动了下,就皱眉道:“于小姐,偷听人说话算是好习惯吗?”
  
  “我有偷听吗?话是自己传到我耳朵中的。”于媚儿翘着嘴说了句。
  
  这时已有两三百的修行人到了茅屋前,任是野人实力强绝,面对着前赴后继,而又越来越强的修行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钥匙在野人身上的消息已传了个遍,有些聪明人顿时恍然,也想到天门不可能安排运气似的真的找钥匙的任务。
  
  “这位先生,只要你将钥匙交出来,我们立时就走。”说话的人声音极为宏亮,也很熟悉,那是金阳派的段飞。
  
  “哼!”野人重重的哼了声,疯狂的一拳将某个施着水魂气长剑的修行人整个打飞,撞在附近的山壁上,眼见是不活了。
  
  而随后又有两个实力更强的修行人补上去,给野人的压力更大。
  
  “可以了,苏兄。”眼看野人又撞飞两名修行人,玄飞喊道。
  
  
  第十章 鬼沼
  
  苏征邪的身法极为普通,但速度之快,与猎鹰相比也不遑多让,特别是他那步法,就跟鬼魅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围在野人四周的修行人,甩手打出定字符,就看那野人身子一震,缓了一缓。
  
  就在这当口,苏征邪猛的一提速,像是暗夜里划破夜空的流星,早已藏在掌间的刀片快速的划破野人的胳膊,指缝间藏着的小瓶疾速的接下半瓶野人血,再如雷奔一般的倒退出包围圈,整个动作快至极点,大约只有数次眨眼的时间。
  
  还未等那野人反应过来,又是一刀刺破在他的手臂上,一条黑红相间的身影,在他的伤口上取下了数滴野人血,像是一阵风似的后退着不见了。
  
  “走。”拿到野人血没必要再和野人缠斗,这些事让那些以为钥匙真的是藏在野人身上的修行人去办好了,顺便也能让野人拖住他们。
  
  于媚儿的速度更快,她取下野人血后,就一个腾身飞到了来时的树林时,就看她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火灵宫的女子很是让人头疼。
  
  野人被划破了两个伤口,又被定字符字了那一瞬,突然之间暴怒起来,一把将数名修行人击倒到一旁,纵身就想要追赶玄飞和于媚儿,谁知段飞突然冲了上去。
  
  一把长达数米的土魂气锁链擎在手里,只一甩就将野人整个的罩住。
  
  “再多来几个人,先把他擒下再说。”
  
  段飞的出手让士气一度沮丧的修行人们,为之一震,纷纷赶了上来,可就在这时,那野人突然一声狂吼,赤手抓着还在冒着着浓烟的锁链,用力一扯,段飞手里吃力,不得不往他那边倒过去。
  
  眼看就要被野人一拳打在胸口上,段飞一甩手,将土魂气锁链扔掉,几个跟斗翻出了包围圈,心有余悸的瞧着这远超他想象的敌手。
  
  “大师兄,我刚才看山神帮的玄飞和火灵宫的于媚儿,已往回跑了,莫不是那钥匙已被他们拿走了?”何哲低声道。
  
  段飞皱着眉沉思了半晌,突然一拍手:“刚我见苏征邪和那于媚儿靠上去,像是在野人身上取走了些什么,那钥匙莫非不是钥匙?”
  
  这话说得有点莫明其妙,但金阳派人多,立时有弟子出来说:“我看到他们是在野人身上取去了一些血液,这会不会就是考题的答案?”
  
  不管是不是,既然玄飞、苏征邪、于媚儿都因为这个而往回跑,那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只要同样拿到野人的血液,再追上他们就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段飞喊道:“列阵。”
  
  各家各派只要不是没什么历史的,都会有阵法流传下来,特别是曾经和魔教战斗过的门派,在阵法一道上的修练并不弱于魂气。
  
  就看金阳派八人占住八卦方位,齐齐的跃起冲着野人而去。
  
  其余的修行人看得仔细,不约而同的退开,留下位子给金阳派诸人,有的人还破口而出喊道:“金阳派的八卦灭魂阵。”
  
  土魂气一同的罩在八人身上,看上去威猛无铸,声势无两,这要一冲上去,那野人就算再强都得掂量着,毕竟这八人都是金阳派的得意弟子。
  
  比山神帮的土坛弟子不知强上多少倍,土坛弟子的阵法都能让那些小门小派的掌门而惊讶,何况是金阳派的阵法。
  
  远远看去,这八人就像是集合在一辆战车、坦克中的士兵,齐头并进的冲着目标冲过去。
  
  那野人压力稍减就看到了段飞等人组成的八卦灭魂阵,瞳孔不由得为之一缩,厉喝道:“这种魔教的阵法,你们是从哪得来的。”
  
  才喝出声,就看一道比苏征邪更为鬼魅的身影游过来,那身影的主人身上纹着一朵开得灿烂的桃花。
  
  野人冷哼一声,正想要挥臂把这个想要浑水摸鱼的人给击飞,就在他身前两米左右的地方,那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等她再出现的时候,已到了野人的背后。
  
  “是双魂术!”有见多识广的修行人惊呼了声。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一把擎出柄火红色的魂兵,划破野人的后背,用一个矿泉水瓶子将他的鲜血接下,还未等野人回过神来,她就几个翻身,消失了。
  
  现在不单是金阳派,就是别的修行人都清楚钥匙是什么人了。
  
  要是不要擒拿住野人的话,这些人可有的是法子,不过是让他多一个伤口,那实在不算什么事,何况,现在野人的后背已由桃花社的人打开了个伤口,只要将血存起来就好。
  
  野人总算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些修行人发疯似的冲上来,还有那近在咫尺的金阳派诸弟子,他的形势并不乐观。
  
  而玄飞这些人也并未跑回到暗月使者之前发号司令的地方,因为褚文才已在休息区等候着回来的人了。
  
  玄飞看着朝西面疾奔而去的于媚儿,正想喊住她,就看到褚文才站在休息区的正中央,迎风飞舞的长袍长发,手里的折扇,无不表示着他那绝世高人的风采。
  
  “把野人血交给我,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你们必须从西面绕过沼泽回到出发点,不要去想作弊,这漫山遍野都是天门的弟子。”褚文才冰冷的说。
  
  苏征邪将野人血交给褚文才,就看他拿出之前展示的那个盒子,将血滴在盒盖上,只见一道金光从盒盖里闪起,他快速的又将血都抹去,面无情情的说:“现在你们可以从西边走了。”
  
  玄飞和苏征邪交换了个眼色,朝褚文才一拱手,带着人就像四边奔去。
  
  让玄飞心存疑惑的是,这个褚文才手中的盒子和何六的级为相似,而他绝非是这盒子的主人,那野人才应该是这盒子的主人,那这盒子里藏的究竟是什么。
  
  是否是和何六一样,拿着一双绣花鞋,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心里在不断的猜测,却是没想要当面去问褚文才,从他的表情就能瞧出,这个盒子绝非是用正当手段取来的,而那野人又在这山中,再瞧那野人不输于任何修行人的身手和狂暴的性子,可能里头大有故事。
  
  玄飞想着脚步就慢下来,苏征邪以为他察觉到了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忙冲范落山和朱吟月打了个手式,这鸿升客栈的三大高徒都放慢了脚步。
  
  其它赵欺夏、凌一宁、凌正、吴桐四人都慢悠悠的跟在一旁。
  
  要是褚文才在那野人手里取来的话,他又怎会拿不到野人血,那野人的实力虽是强横,但看气势比褚文才还是要差一些,他想要杀死野人或许有点难度,但要从野人那取一些血还是一点困难都没有的。
  
  玄飞越琢磨越是琢磨不透,而天门把这沂江畔鹰嘴一带作为考场,也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前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八人都听出是于媚儿的声音,不由得一愕。
  
  于媚儿的实力大家都清楚,她都失态尖叫的话,那前方绝非是好事物在等着。
  
  玄飞示意大家放轻脚步,慢慢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踱过去。
  
  休息区的西面照样是一片原始森林,而森林的繁茂不输于鹰嘴山山腰一带,参天大树随处可见,而这已是子时已后,到处都能听到阵阵的阴风。
  
  甚至还能听到一些山鬼冤魂的呼啸声,这种呼啸声有些类似风声,要不仔细的话,实在很能分辨出来,但玄飞是打小就听习惯的了,与风声不同的是,这种声音里要留神倾听的话能听到一股子的哀嚎泣哭的声音。
  
  只是夹杂在像是风声一样的呼啸声里,一般人根本就听不出来。
  
  在这里能碰上山鬼冤魂并不出玄飞的意料之外,举凡是人迹罕至的所在,有山则有鬼,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第十章 鬼沼
  [更新时间] 2010-09-26 09:22:26 [字数] 4970
  
  
  苏征邪的身法极为普通,但速度之快,与猎鹰相比也不遑多让,特别是他那步法,就跟鬼魅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围在野人四周的修行人,甩手打出定字符,就看那野人身子一震,缓了一缓。
  
  就在这当口,苏征邪猛的一提速,像是暗夜里划破夜空的流星,早已藏在掌间的刀片快速的划破野人的胳膊,指缝间藏着的小瓶疾速的接下半瓶野人血,再如雷奔一般的倒退出包围圈,整个动作快至极点,大约只有数次眨眼的时间。
  
  还未等那野人反应过来,又是一刀刺破在他的手臂上,一条黑红相间的身影,在他的伤口上取下了数滴野人血,像是一阵风似的后退着不见了。
  
  “走。”拿到野人血没必要再和野人缠斗,这些事让那些以为钥匙真的是藏在野人身上的修行人去办好了,顺便也能让野人拖住他们。
  
  于媚儿的速度更快,她取下野人血后,就一个腾身飞到了来时的树林时,就看她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火灵宫的女子很是让人头疼。
  
  野人被划破了两个伤口,又被定字符字了那一瞬,突然之间暴怒起来,一把将数名修行人击倒到一旁,纵身就想要追赶玄飞和于媚儿,谁知段飞突然冲了上去。
  
  一把长达数米的土魂气锁链擎在手里,只一甩就将野人整个的罩住。
  
  “再多来几个人,先把他擒下再说。”
  
  段飞的出手让士气一度沮丧的修行人们,为之一震,纷纷赶了上来,可就在这时,那野人突然一声狂吼,赤手抓着还在冒着着浓烟的锁链,用力一扯,段飞手里吃力,不得不往他那边倒过去。
  
  眼看就要被野人一拳打在胸口上,段飞一甩手,将土魂气锁链扔掉,几个跟斗翻出了包围圈,心有余悸的瞧着这远超他想象的敌手。
  
  “大师兄,我刚才看山神帮的玄飞和火灵宫的于媚儿,已往回跑了,莫不是那钥匙已被他们拿走了?”何哲低声道。
  
  段飞皱着眉沉思了半晌,突然一拍手:“刚我见苏征邪和那于媚儿靠上去,像是在野人身上取走了些什么,那钥匙莫非不是钥匙?”
  
  这话说得有点莫明其妙,但金阳派人多,立时有弟子出来说:“我看到他们是在野人身上取去了一些血液,这会不会就是考题的答案?”
  
  不管是不是,既然玄飞、苏征邪、于媚儿都因为这个而往回跑,那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只要同样拿到野人的血液,再追上他们就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段飞喊道:“列阵。”
  
  各家各派只要不是没什么历史的,都会有阵法流传下来,特别是曾经和魔教战斗过的门派,在阵法一道上的修练并不弱于魂气。
  
  就看金阳派八人占住八卦方位,齐齐的跃起冲着野人而去。
  
  其余的修行人看得仔细,不约而同的退开,留下位子给金阳派诸人,有的人还破口而出喊道:“金阳派的八卦灭魂阵。”
  
  土魂气一同的罩在八人身上,看上去威猛无铸,声势无两,这要一冲上去,那野人就算再强都得掂量着,毕竟这八人都是金阳派的得意弟子。
  
  比山神帮的土坛弟子不知强上多少倍,土坛弟子的阵法都能让那些小门小派的掌门而惊讶,何况是金阳派的阵法。
  
  远远看去,这八人就像是集合在一辆战车、坦克中的士兵,齐头并进的冲着目标冲过去。
  
  那野人压力稍减就看到了段飞等人组成的八卦灭魂阵,瞳孔不由得为之一缩,厉喝道:“这种魔教的阵法,你们是从哪得来的。”
  
  才喝出声,就看一道比苏征邪更为鬼魅的身影游过来,那身影的主人身上纹着一朵开得灿烂的桃花。
  
  野人冷哼一声,正想要挥臂把这个想要浑水摸鱼的人给击飞,就在他身前两米左右的地方,那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等她再出现的时候,已到了野人的背后。
  
  “是双魂术!”有见多识广的修行人惊呼了声。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一把擎出柄火红色的魂兵,划破野人的后背,用一个矿泉水瓶子将他的鲜血接下,还未等野人回过神来,她就几个翻身,消失了。
  
  现在不单是金阳派,就是别的修行人都清楚钥匙是什么人了。
  
  要是不要擒拿住野人的话,这些人可有的是法子,不过是让他多一个伤口,那实在不算什么事,何况,现在野人的后背已由桃花社的人打开了个伤口,只要将血存起来就好。
  
  野人总算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些修行人发疯似的冲上来,还有那近在咫尺的金阳派诸弟子,他的形势并不乐观。
  
  而玄飞这些人也并未跑回到暗月使者之前发号司令的地方,因为褚文才已在休息区等候着回来的人了。
  
  玄飞看着朝西面疾奔而去的于媚儿,正想喊住她,就看到褚文才站在休息区的正中央,迎风飞舞的长袍长发,手里的折扇,无不表示着他那绝世高人的风采。
  
  “把野人血交给我,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你们必须从西面绕过沼泽回到出发点,不要去想作弊,这漫山遍野都是天门的弟子。”褚文才冰冷的说。
  
  苏征邪将野人血交给褚文才,就看他拿出之前展示的那个盒子,将血滴在盒盖上,只见一道金光从盒盖里闪起,他快速的又将血都抹去,面无情情的说:“现在你们可以从西边走了。”
  
  玄飞和苏征邪交换了个眼色,朝褚文才一拱手,带着人就像四边奔去。
  
  让玄飞心存疑惑的是,这个褚文才手中的盒子和何六的级为相似,而他绝非是这盒子的主人,那野人才应该是这盒子的主人,那这盒子里藏的究竟是什么。
  
  是否是和何六一样,拿着一双绣花鞋,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心里在不断的猜测,却是没想要当面去问褚文才,从他的表情就能瞧出,这个盒子绝非是用正当手段取来的,而那野人又在这山中,再瞧那野人不输于任何修行人的身手和狂暴的性子,可能里头大有故事。
  
  玄飞想着脚步就慢下来,苏征邪以为他察觉到了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忙冲范落山和朱吟月打了个手式,这鸿升客栈的三大高徒都放慢了脚步。
  
  其它赵欺夏、凌一宁、凌正、吴桐四人都慢悠悠的跟在一旁。
  
  要是褚文才在那野人手里取来的话,他又怎会拿不到野人血,那野人的实力虽是强横,但看气势比褚文才还是要差一些,他想要杀死野人或许有点难度,但要从野人那取一些血还是一点困难都没有的。
  
  玄飞越琢磨越是琢磨不透,而天门把这沂江畔鹰嘴一带作为考场,也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前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八人都听出是于媚儿的声音,不由得一愕。
  
  于媚儿的实力大家都清楚,她都失态尖叫的话,那前方绝非是好事物在等着。
  
  玄飞示意大家放轻脚步,慢慢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踱过去。
  
  休息区的西面照样是一片原始森林,而森林的繁茂不输于鹰嘴山山腰一带,参天大树随处可见,而这已是子时已后,到处都能听到阵阵的阴风。
  
  甚至还能听到一些山鬼冤魂的呼啸声,这种呼啸声有些类似风声,要不仔细的话,实在很能分辨出来,但玄飞是打小就听习惯的了,与风声不同的是,这种声音里要留神倾听的话能听到一股子的哀嚎泣哭的声音。
  
  只是夹杂在像是风声一样的呼啸声里,一般人根本就听不出来。
  
  在这里能碰上山鬼冤魂并不出玄飞的意料之外,举凡
  在这里能碰上山鬼冤魂并不出玄飞的意料之外,举凡是人迹罕至的所在,有山则有鬼,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而其实仙与鬼只是有一些的差别而已。
  
  特别是在凡夫俗子的眼中,要是做好事的就是仙,而做坏事的就是鬼,如此而已。
  
  只是现在已满山都是修行人的情况下还能有山 鬼 ,冤 ,魂不肯离去,实在是一件怪事了。
  
  玄飞站在原地侧着耳朵在听着山里的呼啸声,脚步自然也不敢放慢,只是放轻而已,因为那于媚儿的尖叫声传来的地方就是呼啸声传来的地方。
  
  “你也听到了?”玄飞看凌一宁靠过来,就问道。
  
  凌一宁点头道:“声音很尖。”
  
  要分辨出那里的山鬼冤魂厉不厉害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听那声音够不够尖,越是尖利的就表明那里的山鬼冤魂越是厉害。
  
  有的甚至能发出一种让人感觉耳膜被刺破的声音,一但听到那种声音,最好还是绕路而走的好。
  
  “玄帮主,味道有些不对。”苏征邪说。
  
  赵欺夏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但她还在强忍着,她还猜想是不是别的味道。
  
  “是腐尸味。”苏征邪一说,赵欺夏就反应过来了。
  
  “这里有腐尸?”玄飞一怔,用手电往远处照了下。
  
  这一照差点让顺着他的手电瞧过去的吴桐胆都裂了,就看那灯光照着的地方站着个白衣女子,全身上下都只是套着白色的长衫而已,长发披肩,头发低垂,看不清楚脸孔的模样,但是所有人都感到她身上传过来一股寒气。
  
  而更让所有人震惊的这是,这个女鬼明显不怕修行人,因为范落山已惊得擎出了他手中银算盘,上头震着一层的金魂气。
  
  “群邪避退!”玄飞一声暴喝,手中打出一道驱鬼符。
  
  只见那驱鬼符打在那女鬼的身上就直接的穿了过去,浑不受力,落在地上还发出一阵的青烟,明显是无法再次使用了。
  
  “幻影?”
  
  玄飞皱了下眉,苏征邪长啸一声,手里的金算盘上头漂出数十颗的金魂色珠子,直接撞到女鬼的身前,绕着她的身子飘浮在半空中。
  
  别说是女鬼了,就是一般的妖灵被这一罩怕是九条命都去了八条,要只有一条命的话,那条命一大半都踩到了鬼门关里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征邪惊愕的道。
  
  在他看来无论世间何物,总是魂为第一,魄为第二,但都要靠肉身来做支撑,而鬼魂失去了肉体,这在修行人看来,就是失去了依靠的邪物罢了。
  
  在魂气面前一切魑魅魍魉都得自行退避,何况这种眼看就是一般的女鬼而已的东西。
  
  “这不是幻象。”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玄飞扭头瞧去,就看于媚儿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嘴里还含着一朵玫瑰花。
  
  “你刚才叫什么?”玄飞皱眉道。
  
  “我被她吓着了,”于媚儿坦然说,“但我怕的不是她,而是……”她说着,手往天上一伸,只见一颗照明弹打在了空中,照得整个夜空一片明亮,而她另一手取下嘴里的玫瑰花,指着前方说:“而是他们。”
  
  玄飞回头一看,不由得心里一凉。
  
  就看前方的树林里大约站着成百上千的鬼,各式各样,或老或少,或是近期去世的或是早在唐宋时期去世的都有,站在女鬼身后十余米处,排列得异常的整齐,而他们无一例外的是都低着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吴桐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虽是鹰魂派的大弟子,虽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可哪时见过这种情形,别说他,就连玄飞都没见过。
  
  “不能从树上过去?”苏征邪还算冷静,他的性子本就不是一惊一乍的人。
  
  “我试过了,完全不行。”于媚儿说着又打出一颗照明弹,往树上一指。
  
  就看所有树木的树枝、树冠上同样有着一排排的鬼魂,而不同的是,这些鬼全都半趴在树枝、树冠像是在扑到下来一样。
  
  “而且我要告诉你们,”于媚儿突然转过身,就见她的肩膀上有一块极其明显的手掌印,又黑又沉的,非常的骇人,“这是他们留下的。”
  
  于媚儿耸肩道:“倒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冷。”
  
  说完,她突然身子一歪软倒在了地上。
  
  “这是阴气入体了,”玄飞看着被凌一宁托扶在怀中的于媚儿惨白的脸孔,说道,“我用泄阴符试试,你们留意那些鬼。”
  
  鬼要是从有形无形来说,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形的,一种是无形的。
  
  而这两种属于泾渭分明,从未有无形的鬼,却能做出有形的事。
  
  像那女鬼,玄飞用驱鬼符砸过去,能穿过她的身子落在后面,先前玄飞虽是认为是幻影,但是后来于媚儿的后肩上的伤口又表明着她这是有形的鬼才能留下的。
  
  玄飞更是大惑不解,这里的到底是有形的鬼还是无形的鬼。
  
  就在玄飞拿泄阴符帮于媚儿消泄入体阴,气之时,苏征邪并未闲着,他在金算盘上取下五颗算盘珠子,按一定的顺序排列着放在地上,吴桐不懂驱鬼之术自然是瞧不明白。
  
  凌正曾听人提过,这脸色就有点凝重:“苏兄,你确定要用这驱鬼之术?传言用了驱鬼之术的话,对阳寿可是有些不好。”
  
  苏征邪晒然一笑:“那是寻常道家的驱鬼之术,我这驱鬼之术,已是经由家师改良,与寿限无碍,何况这几个小鬼都是我打小就养着的了。”
  
  玄飞瞥眼一瞟苏征邪放在地上的珠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就看苏征邪手一拍那五颗珠子的正中间,手掌突然撒破,落下数滴血,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五颗珠子上,他嘴唇微微嗫动,念出一串极为复杂的咒文。
  
  “这是‘金魂驱鬼’法。”玄飞说道。
  
  范落山和朱吟月都看向他,眼里掠过狐疑,而苏征邪则笑道:“玄帮主学究天人,竟然能瞧出我的门道。”
  
  玄飞微微点头,就看那五颗珠子早起腾腾的青烟,五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青烟中。
  
  “拜见干爸。”
  
  五名穿着褚衣的鬼童子齐齐的跪在了苏征邪的跟前。
  
  而在这时玄飞已将于媚儿体内的阴气都泄掉了,她已能睁开眼,不过还是极为虚弱,因为她自身的阴气也全都被泄得一干二净。
  
  所谓阴阳调合,人体内除去阳气之外,同样还会有阴气,只是女人的要多一些,而男人的少一些罢了。
  
  现在于媚儿没了阴气,只能坐在地上大喘气,说话动弹是一概不能的了。
  
  小白、大白像是看雕塑一样的围在她的身旁打转,不时还拿手去挠她,而以她现在的模样,就算是想要生气,都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甲乙丙丁,你们四人分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探一探,戊,你留在这里。”
  
  苏征邪才说完,甲童子就笑了:“干爸,你是想让我们探出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难道你知道?”玄飞站起身走过来。
  
  这五鬼童子一瞧玄飞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寒战,却不知为何要这样。
  
  “是的,”甲童子吸了口气说,“前方那处有一座鬼沼,而这些鬼影都是由沼内的雾气所形成,但有的鬼会附在这鬼影之中。”
  第十一章 启魂锥
  玄飞登时恍然,难怪将驱鬼符投在那女鬼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于媚儿肩那鬼掌印自是来源于某只附在鬼影中的鬼,想必于媚儿也是突遭袭击,在毫无防备之下才中了招,要不然以她的修行,根本就会一点事都没有。
  
  但这仍然无法解释为何这里的鬼会不怕修行人,按理说这种鬼影,只怕一见魂气都会散落不见了,而那鬼还胆敢装成鬼影来袭击于媚儿,真是让人不可理解。
  
  “干爸,那个人是谁?”丁童子拉着苏征邪的衣角,指指玄飞问道。
  
  “那是山神帮的帮主,你?”苏征邪刚想问,就见丁童子眼里闪过惊惧之色,这在他养鬼驱鬼以来从未见过的。
  
  这五鬼童子由于是打小就赡养在鸿升客栈,对于修行人并未像一般的鬼那样的恐惧,甚至有时还会拿范落山他们开玩笑。
  
  难道是玄飞的实力过于强横了?苏征邪在心里猜测道。
  
  一路上倒未看他出过手,猜不透他的实力到底是什么等级,只是他的睥睨一切的气势和那种冷静的眼神,就是在师父那都从未瞧过。
  
  “他很吓人,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打心里的害怕,干爸,能让他走远一些吗?”丁童子打着抖说。
  
  苏征邪更是惊异,这五鬼童子随他在西北塞外遇过好几回的苦难和险境,从未说过害怕二字,这玄飞到底是什么来历?
  
  山神帮的帮主不过势大而已,鸿升客栈倾巢而出也有一战之力,但丁童子的害怕,又是从何而来?
  
  甲童子、乙童子和丙童子都哀求道:“能让他离我们远一些吗?干爸。”
  
  而戊童子没求,因为他一直以来脑子有点问题,虽说实力不弱,但近乎弱智。
  
  所有人里仅有赵欺夏和玄飞自身清楚是怎地一回事,五鬼童子再怎的训练,总还是鬼,鬼有不怕王魂的吗?
  
  但这里连修行人都不怕,那鬼沼里的鬼会不会怕王魂?
  
  何况现在玄飞的魂魄被雪月花包裹着,否则五鬼童子怕是早就匍匐在地,浑身打抖了。
  
  玄飞走离了苏征邪七八步远,对他喊道:“让那几个鬼童子过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四鬼童子本来才松口气,一听他喊,就都一哆嗦,躲在苏征邪的身后,只有那戊童子还傻傻的站在原地。
  
  “干爸,我去吧。”丁童子说了声,不等苏征邪答应,掉头就往鬼沼那边跑,连喊都喊不住。
  
  剩下的那几个鬼童子都后悔的拍着脑门。
  
  “我还要过多久才能站起来?”于媚儿问道。
  
  她现在浑身乏力,就跟大病初愈的感觉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好像觉得连生气都没了一样。
  
  “你先说那野人跟火灵宫是什么关系?”玄飞问道。
  
  赵欺夏边听两人的对话,边把小白、大白叫回来,这两个牲口跑到那四个鬼童子旁边张牙舞爪的,像是发现了新鲜的玩具似的。
  
  而那四个鬼童子没给它们好脸色瞧,就看甲童子把脑袋取下来,拿在手里当成皮球踢着,小白眼睛睁得大大的,比见了鬼还要激动,而大白则躲在它的背后,只敢露出一只眼睛。
  
  “乱跑什么。”赵欺夏一手一个把它们拎回来,正好赶上于媚儿开口。
  
  “那个不是野人,要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我的师叔祖,火灵宫的道拓真人。”于媚儿说着请求凌一宁把她的后脑再抬高一些。
  
  凌一宁就将她上半身都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于媚儿感激的冲她一点头,继续说:“道拓真人在四十二年前曾参加过四圣地的考试,传闻是传过了,但火灵宫和天门确认,却一直没有确切的答复。”
  
  于媚儿体内的阴气不足,体力孱弱,说了一串话,就有点喘气,靠在凌一宁的怀中一个劲的抽抽,玄飞忙示意凌正给她倒些水。
  
  水性属阴,除去邪物之外,世间万物中当是水中的阴气最盛。
  
  “谢谢!”于媚儿道过谢后,说:“家师也曾找过天门的人,但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后来想到可能是道拓真人心高气傲,考试失败后就远走他乡,不愿回火灵宫了,没想到在这里能再遇见他。”
  
  玄飞皱着眉,心知道拓当年威风八面的时候于媚儿怕是还在娘胎里,这一切都是她的师父东方真人口述的,但她怎的知道道拓的相貌,又怎么会确定那个野人就是道拓?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于媚儿苦笑道,“道拓真人当时原本有机会做掌门的,他为了参加天门的考试,放弃了掌门人的地位,但他同时被称为是火灵宫五百年以来最强的弟子,他的照片一直都在火灵宫藏灵殿中。”
  
  玄飞想起吴桐说的过的话,立时问道:“你被誉为是火灵宫一百年以来最强的弟子,那道拓强你很多,而现在又过了那么些年,那他现在的实力,虽是比你强上不少,可也到不了被那样赞誉的地步。”
  
  “可能是道拓真人出了什么事,”于媚儿同样不解的说,“家师少时曾见过他,按家师的描述,他那时的修为就有现在这样强。”
  
  玄飞一愕,那四十年过去,要是正常修炼的话,道拓现在岂非要比褚文才还要强横百倍,连自己的巅峰时期都比不上?
  
  于媚儿自然猜不到玄飞在想什么,只是她看他的表情,就苦笑了下说:“褚文才手里的盒子,也是火灵宫之物。”
  
  玄飞浑身一震,瞧着不像是作伪的于媚儿,缓缓的拿出藏在怀里的何六的遗物,递到她的眼前问道:“这也是火灵宫的东西吗?”
  
  “啊,这是我祖师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中?”于媚儿惊道。
  
  这一下说话用力,她本就没能恢复多少的阴气,整个人就抽了一下。
  
  “要是把她抬到鬼沼那里会不会好一些?”朱吟月问道。
  
  “不,同样是阴气,但鬼沼的阴气和人体内的阴气是不一样的,除了让她慢慢的再滋长出来,没有别的办法。”玄飞瞟了眼,突然走过来的朱吟月,下意识的把盒子往身后推了下。
  
  “这个盒子,这个盒子怎么会在你手中?”于媚儿声音发抖的问道。
  
  “那有一段很长的故事,我现在没空和你说,”玄飞皱眉道,“你认识一个叫何六的人吗?”
  
  “何六?”于媚儿愕然道。
  
  她的表情很自然,不像是装出来的,玄飞托着盒子说:“这个盒子是我从一个叫何六的人的坟墓里取来的,而你说是你祖师爷的东西,那你祖师爷是葬在火灵宫吗?”
  
  从风水学上考虑,山门一般都会预留一处葬地,这样能安排着历代的祖师安息不说,就是扫墓也方便一些,而更是能激发山门的风水方面的好处。
  
  一般都是在山门那些风水佳地的死门一位上,按着一定的顺利依次排列下来。
  
  火灵宫的祖师爷要不是战死或是意外的话,一般都会葬在火灵宫,就像山神帮的帮主墓地就在雪池村附近一样,是同样的道理。
  
  “我的祖师爷?葬在哪里?”于媚儿一愕,忙说:“他当然是葬在火灵宫。”
  
  “那这个盒子,我怎么会在别人的坟墓里找到?”玄飞问道。
  
  “这个盒子在八十年前就被人偷走了,”于媚儿咬牙道,“那个坟墓的主人肯定是偷盗锦玉盒的贼子,我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
  
  “那你就不用想了,那人可能还和我有些关系。”玄飞想到要用自己的血才能打开的这个盒子,眉头一直就没舒展开。
  
  “你叫这个锦玉盒?那除去这个盒子之外,还有褚文才手中的盒子,你们火灵宫一共有多少个盒子?”凌正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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