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赵也不急,就在这里等,我还点了根烟,老赵是没有这习惯的,那个邋遢道士倒是不忘了伸手讨烟,哦不对,说他是道士真是对不起道士这称号了,这称号也不是谁都能有的,是特定称呼,我问他道:“诶,敢问贵姓?”
他吸了口烟,回味了一会才嘿嘿两声对我说道:“我姓赵,叫赵双剑,名字够霸气吧?这名字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找高人算的,特别和我的八字,说我将来那也是人中导师,富贵财源的命。”
我一脸的鄙视,这人不去说单口相声真是可惜了,他说了一会看没人理他自找了个没趣,就不再说话,趴在桌上一副又要睡着的模样.
很快就有一个男人走进了小巷,这个男人面目有些沧桑,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很是稳重的模样,他走过来双手抱拳对我们道:“无上寿福,几位道兄好,贫道先叫醒我这个不成器的朋友,失礼了。”
我们也赶快回礼,我是不懂道家礼仪的,但是道家的抱拳礼其实也是一种指决,这和佛教双手合十,内空被外都是有韵意的,所以我还是基本知道一些,老赵应付的就很是自在了,他双手合十,深鞠一躬道了声:“阿弥陀佛。”
他看到那个蓬乱着头,身上衣服很是邋遢的道人的时候,很明显满脸的无奈,他倒也是脾气很好的一个人,他轻轻拍了拍那个人的后颈,喊道:“双剑、双剑,快点醒醒了。”
那个邋遢道士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来看到新来的这一位的时候很是开心,他对我们介绍道:“这就是我的那位朋友,名字叫徐麟,道法高深,他师父死了以后,他就是他们那一个派最后的传人了,他们那一派叫做三元宗,他们有一个开宗祖师名叫无忧祖师,据说很早以前就得到飞升了,以前也是一个大派现在慢慢的就飘零了,只剩下了徐麟一个人了,他的道号叫啥来着我也想不起来了,反正一般不叫。”说完嘿嘿两声,攀着徐麟的肩膀。
今天有事出去可能更的少,看我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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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麟表现得很无奈,我觉得我要摊上这样一个朋友我也会很无奈,但我看他们两人关系应该不会差。
那个叫徐麟的整理了下衣衫然后对我说:“两位道友,我的这个朋友贪财,所以早早替我答应二位,但是贫道秉承先师训诫,不敢有违天理,师道,故而有些事贫道莫能相助,谋财害命、违逆天道,不忠不孝之事贫道万不敢做,所以如果是这一类事贫道只能违约了。”
我赶紧摆手道:“道兄,我虽然算不上什么高尚君子,也不敢做这些事,我来找道兄帮助主要有两件事,一件是我有一个朋友身种未知蛊毒,我的朋友用大悲水暂时压制了蛊毒,但是三天内必须有人帮他解蛊,我修为不够,见识不多,实在无能为力,第二件事是因为,有一个邪师依仗自己道法高强,要枪我家传之书,并以我的好兄弟性命相逼,我实在没有办法斗他不过,才来找高人相帮。”
他略微沉思道:“道友,您说的解蛊之事贫道必然倾力相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祖师所传,便是您不花一文,贫道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您与人相争,必有个人恩怨,贫道不好插手,不过如果那是一位修炼邪法的邪师,那自然不同,自古正邪不两立贫道如果放过他,既是败坏我道家声名,也是放纵作恶,不过贫道如何能确定那真是一位邪师呢?”
老赵双手合十,正气凛然的在一旁对徐麟说:“我虽不是出家之人,五戒之中也戒妄语,更何况两舌之事?那必然招敢地狱业报,我断不敢做这种事。”
徐麟好像也发现说错了话,连声道歉,但是看他的眼中还是有不信任的意思在里面。
我赶紧说道:“道兄,这样吧,五万块钱我打到您朋友账上,您陪我走一趟,修行之人都有望气之眼,是正是邪一看便知,您到时候随我去看,如果是假的,我们诓骗于你,您可以随时离开,那五万块我们也一分不要,全当捐做善事,如果是真的您再出手相助,您看如何?”
徐麟看了看后面那个目光躲躲闪闪的家伙,看样子他好像不知道是五万这么一笔大数字,他答应道:“道友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而且这位大师看样子也是久习佛法之人,能以大悲神水压制一种不弱的蛊毒,想必也是佛法高深,本来我看到的时候不该猜疑的,只是世事难料,贫道曾因太相信这双招子做了错事,造下因果,贫道从此便不敢如此轻信他人了,不过二位道友既然都如此说了,贫道便取走一招,是正是邪贫道自能判断,如果是真的贫道自然相助,如果是假的贫道也不会收取一分。”
说完他揪着后面那个有些邋遢的道士,低声在他耳边无奈地说了句:“看你给我找的好事,叫你平时不要胡作非为,不听我的,现在好了,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免得你又想装着钞票,糊弄他人。”
赵双剑表示的很不满,但也不多说什么,徐麟一抱拳道:“敢问道友,需解蛊之人所在何处?路上能与我说说中蛊之人的情况吗?”
老赵连忙答应道:“车就在那边,道长跟我们来吧。”
我们几个就绕出这个居民小区,曾桓的司机还是依旧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也没多说什么,他也是老板吩咐要开车来接人,所以替我们开车门,一路上老赵把玉珏的情况告诉了徐麟,我也不时的补充,只有赵双剑抚摸着车上的高档真皮和各种设施,不住啧啧称道。
说了一会,徐麟也皱了皱眉回答道:“没想到赵大师居然是天生天眼,居然可观气望形,贫道修行二十载尚只能模糊所见一些气法外相,想要见到此等境界免不了借一些祖师之法,不过这回的事可能有些麻烦,那个蛊如果只是简单的巫术还好,但是一定被赵大师的大悲水化去了,我估计这回的蛊不只是一种邪术,更是在里面参杂了药理毒性,我虽然略通医学,但也未必能保证驱除孤独。”
看他的模样确实挺佩服老赵,老赵的天生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虽然还比不上天眼,但也差不多了,估摸着他也是那种几世修行之人,说不准将来不久即可得道成佛,舍弃世间诸般烦恼,就和田韵秋华一样,不过我看徐麟虽然说是棘手,但他的样子好像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认可,应该已经想到化解之法了。
当那个司机把我们重新运回那个豪宅的时候,就连徐麟都有些惊讶而不时的称赞,一般的修道之人都要休息天地之道,返璞归真,什么是返璞归真?就是摒弃奢华浪费,虚有其表的浮华之物,人吃饭是为了吃饱,这是本身的作用,但是人们慢慢的开始改变事物的味道,增加享受性,衣服是为了蔽体取暖,人们却开始慢慢的追求外表之相,而这和道家所追求的返璞归真是不相符合的,所以一般的道人都会过质朴的生活,自然很少见到这种豪华别墅,精致庭院的景象,所以难免有些好奇。
而那位赵双剑,我觉得他已经有流哈喇子的倾向了,徐麟也看到了他的样子,暗暗地扶额,好像已经对自己这位损友真心的无语了。
司机带头把我们领进去,秦涛发现有人来了就出门站在别墅门前,看着我们从庭院里走进来,徐麟看到秦涛的时候一愣,然后双手抱拳,很是恭敬的对秦涛鞠躬道:“贫道上风,在这个时代已经很久未曾见过如此正派之人了,兄台一身正气,神鬼莫犯,贫道实在非常钦佩,起初我对江道兄还有些疑惑,现在看来能有赵大师,和这位兄弟作为朋友,想必也定是正直之人,反倒是徐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到最后还不忘向我道歉。
我虽然嘴上连声说不敢,但是心里蛮不舒服的,搞了半天秦涛正气凛然,老赵佛法高深不打妄语,就我一个是过街老鼠?不过我也不好意思说和老赵的守戒、秦涛的正直比起来,我还真的不敢抬头啊。
秦涛见过赵双剑,知道他是个假货,眼前这个人估计就是我们找来的高人,连忙回礼,还不忘记赞扬几句。
进到厅里,玉珏满脸还是那么苍白,但是总算没有吐白沫,浑身发臭了,也算是被暂时的抑制住了,她正靠在曾桓的身上,曾桓夫妻正在和夏雪、曾瑶两个人很开心的聊天,好一派和谐的家庭团圆之相,看到他们我忽然想起,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些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那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里好像也在一点点被孤独湮没,那种感觉就好象你站在四周风平浪静的孤岛上,但就是只有你一个人,那里空空的,什么都填不满。
曾桓看到我们这些客人来了,现在还不仅是客人,那极有可能是他妻子的最后希望,他不敢放掉,他满面笑容的站起来和我们打招呼,仅仅一夜,他的鬓角好像就有了些白发,早晨我还没有注意到,现在配上他憔悴的面容,我才真正的注意到,今天他不是一个狡诈的商人,也不是一个搏击商海的老板,他只是一个丈夫和父亲。
不要看他这样,仅仅一天的变化,他的脸上那种凶戾和不祥之气居然一扫而空,他的脸上那几个短寿之因居然也慢慢的消失了,变得很有福气,古人云相由心生,命和运的变化有时候极其缓慢,有时候又像发疯的母牛,下一刻就和之前不同了,但相不同,这是最能体现一个人心境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脸上面相的变化,我相信徐麟会很讨厌他,一直到现在为止,徐麟给我的印象就是,徐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他就像那种金庸小说里那种名门正派的大侠一样,他们相信侠义,鄙弃那些自以为是的小人,如果他看到之前的曾桓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坏人,说不准扭头就走,而现在看到曾桓的时候居然还有些称奇:“像曾总这样的老板,还能懂得家庭温馨,顾家的老板现在已经不多了,太多人都在物欲横流之中迷失了。”
曾桓以为是徐麟的吹捧,不过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寒暄多了没意思,在这里的人有都不是喜欢寒暄的人,寒暄完互相介绍了一下就差不多了,然后就进入了正事,这个时候没办法避开曾瑶,但也没告诉她,只是说请来帮玉珏看病的,曾瑶就没有很担心。
徐麟先看了看玉珏的面相,然后问了几个地方,我们为了避开曾瑶就对她说人不能太多,所以找了间空房,只有我和老赵、徐麟还有曾桓我们几个人在,徐麟最后给玉珏切了个脉道:“你的这种蛊我倒是见过,但我不敢肯定,我为你画一道符水,你喝下去好吗?”
玉珏苍白着脸,却也不忘了说:“麻烦您了。”
我们帮着徐麟打下手,他拿了杯清水,拿出符来,默诵咒语掐了个决,在指决中那道符冒出一到火焰,整个的燃烧掉了,然后符灰落入清水之中,然后配合着银针还在水里划了几道,然后递给玉珏。
玉珏微皱眉头,却也没有一点阻碍,很自然的喝了下去,喝下去以后,徐麟以三清指托了一个碗,在空碗中好像还画着什么。然后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
稍微过了几息,玉珏面色一变,好想要呕吐出来,曾桓有些着急,被我阻拦道:“曾总,不要担心,徐麟不会乱来的。”
徐麟也不理会,猛地把碗扣在玉珏的嘴上,玉珏一下就呕了出来,徐麟把手一撤,那个碗里有一条细小的虫子,在里面扭动,但是看起来好像很无力,我看着都觉得有些恶心,我看徐麟把碗放在一旁,我抽了一道离火符出来,蹋罡掐决,诵咒道:“祝融之势,启开灵芒,离火上道,阳明扫荡,邪秽妖精,魂飞胆丧,正阳离宫,南明得昌,吾奉太上敕令,急急如律令。”
我的指尖离火符冒出一到升腾的火焰,我把火焰往碗上面一扣,火焰蔓延出去,整个的把碗里面的蛊虫淹没在火海里,这只小虫居然没有被烧死烧焦,而是慢慢的升华了,整个的由固体气化掉了,慢慢的我甚至觉得离火符的火有些被压下去了,我有些一愣,徐麟本来正在照顾玉珏,看到我的动作就想过来,好像凭靠我自己的力量还破不掉这只蛊,不过他好像正在对玉珏用一些导气的方法,还不能随意离开。
老赵率先走过来,手里掐金刚伏魔诀,整个和田韵的念珠压了下来,我觉得这股压制离火的邪气慢慢的消下去了,最后这一整条蛊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飞烟都不曾存在,曾桓看到这么牛的一幕也没理,他的心思好像完全放在了玉珏的身上。
徐麟好像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动作,走过来看看那蛊虫,点了点头,也没顾得上和我们说话,而是掏了张纸和笔出来在上面写了一幅药方递给曾桓道:“曾总,您最好快点把这服药买回来,然后把这服药买三副,然后用陶罐熬,忌铁器,熬出来以后给病人喝三天,一天一副,一副分三道喝。”
曾桓听了以后,连连道谢,然后急忙出门去了,走之前对玉珏说:“我马上就回来。”
徐麟走过来对我们说:“二位道友多谢制住这家伙,要不然还真麻烦了。”
他这人一直都太客气了,一开始和他见面的时候我还没发现他的性格,现在约接触我越来越觉得他的性格真的很好,顶多有些无奈的表情,其余时候都很温和,温和又不做作,有种自然之气在身上流转。
他倒没有那个邪师那样有一张妖媚而帅气的脸,也没有秦涛那种挺拔、英气的英俊,但就是有一种独特的自然,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吧,那种见素抱朴的气质,而我这种人看似学习玄门方术,但其实我连道家的门都没摸着,我不明道德之所在,仅仅学习了术的力量,我是一个术士啊。
曾桓上来的时候对我们说:“我已经吩咐别人去买了,大师您看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徐麟摇头道:“没有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的话,只需要把药服了,慢慢的就会恢复了,这几天最好多休息,多晒晒太阳,不要接触什么阴寒之物,要不然身体的抵抗力太低,容易生病。”
老赵接话道:“曾总,我来帮玉阿姨再加持一次大悲水吧,佛经有载,大悲神咒有驱除病苦的威力,涤荡身体里的邪秽之物。”
曾桓答应道:“多谢几位大师了,曾桓必有回报。”
徐麟呵呵笑道:“不用了曾总,我朋友已经很麻烦您了,如果您真的要感谢我的话就多行善事就行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方是正道,如果曾总能多做善事,不论对我,对您的一家也有不少好处,善心一动,吉神护佑,恶念一临,凶事随行。”
“是、是是,这一阵子江大师也一直告诫我,让我不要做那么多恶事,将来必有报应,我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违心之事,现在年纪大了,也慢慢的开始收敛了,我会一点点弥补我曾经所犯下的恶事,让大师费心了。”曾桓点头答应,这时候或许他还怀疑下蛊和我有关吧,我也懒得再解释了。
徐麟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笑着回答:“江道兄也是道法精深之人,常怀慈悲之心,贫道还一直对他有所误解,真是贫道之过啊。”
曾桓把玉珏抱着回房去了,而我们三人则在三楼我的房间里,商讨两天后去应付邪师之事,秦涛和赵双剑他们都是局外人,即使要去也不用来商讨这些问题。
之所以要到我的房间去也是有原因的,我知道在徐麟心中对我们还是有点怀疑的,这也很正常,我这里其实还有证据存在,我把那一封那个邪师写给我的信拿了出来,我把信递给他,让他看看证明我们至少在某一方面没有说假话。
徐麟看后,皱眉思考之后道:“你们所说的这个邪师是不是戴着黑色墨镜,有一张邪异的脸?而且他好像还带了一个很厉害的怨鬼,不知你们是不是见过?”
我一听这话,徐麟好像还认识这个邪师,我点头道:“是的,我们第一次见他就在山上那个小庙,后来就是在曾总这里,他派了那个叫秋华的女怨鬼,非常厉害,老赵有一件法宝,借助那件法宝,我们请来地藏王菩萨相助方才彻底的把秋华收服,现在秋华被地藏王菩萨带走,很有可能已经脱离轮回了。”
徐麟叹息一声:“那也是那个女鬼的福缘,这是我们强求不来的,不过你们说的那个邪师我愿意帮你们对付他,半年前的时候我就遇见过他,他利用邪术聚集怨气,炼制那个女怨鬼,我看不过眼就和他斗法,说来惭愧,我和他相比也略处下风,你们见过他几次,能不能说说你们几次怎么对付他的?”
我笑道:“我们见过他两次,第一次在山上的时候他并没有对付我们,我们当时破了他设的邪阵,他受了些伤所以并没有真正交手,第二次我们受曾总之托,来这里帮他驱邪,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小东西,结果没想到他放出了那个怨鬼,老赵就是请出地藏王菩萨了,在菩萨面前他连反手之力都没有直接干脆的就走了,然后就收到了这封信,我都觉得他在监视我们。”
“我想,他那个怨鬼丢了的话他的力量会弱不少,我有把握和他再战一次,再有二位道友的帮助,我想一定能彻底的制服他,废了他的一身邪术,免得他将来再次害人,江道兄,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这信里提到的这本书我能看看吗?我有些好奇能让这个邪师都羡慕的书是什么书,行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些好奇。
我和老赵对视一眼,徐麟马上就说:“如果涉及道友的门派秘密就算了,贫道冒昧了。”
我赶紧摆手道:“没有没有,这是我师父传的,我师父也没说过不能给别人看,你等着,我找找。”说完我就去翻我的行李去了。
到处搜刮了一会才找到被我放到最底层的《承天》,我带这本书来就是为了要复印一本,免得给了那个邪师之后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可还做不到全背下来,更不要说将其融会贯通,我把这本旧的有些残破的书递给徐麟。
徐麟打开看了看,他着重看了前几页,之后的章节只是很快的翻过,我看他的眼中好像也有些不舍的表露,不过即使如此这种欲望也被他压抑下去了,他把书递回给我谢道:“多谢江道兄如此慷慨,贫道冒失了,这本书里着实有无数得道之法,实在是本宝贝,如果这本书落在那个邪师的手里,必然会引发之后更多的混乱,道兄一定要收好了。”
我更加的佩服这个男人了,他的作为就好像一个宝藏在眼前的寻宝之人,但他只是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只是因为这不是自己的,所以他压制了自己的好奇之心,压制了自己的贪欲,这简直就不是人了。
我看了看道:“徐道兄,我这本书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师父也没机会来教导我,也没说不能传出去,我本来打算找不到你的话我就拿它来换我兄弟的命,但我打算复印一份方便我以后参阅,既然如此我可以复印一份给你权当参考。”
徐麟脸色一变,连连摇手:“道兄,这万万使不得,这书是门派奥秘,我有什么资格来参阅?这里面记载的东西甚至蕴含了成道之机,必是道兄门派所留的珍物,窃人之书如窃人之法,此为修道之人万万不敢做的,上风在这里多谢道兄好意了,但如果贫道真的为此所惑,他日如何能不堕入邪道?道兄能将这等宝物看得如此轻,实在是贫道所不能及的,这世上能对一个义字之人本就不多,贫道却一直看走眼了,实在是贫道之过。”他连连说了几声不敢,脸上也是那种拒绝,但我很好奇,好几次他都说看走眼了,这是什么原因?我从脸就能看出是一个坏人吗?
我也不再强求,我对徐麟说:“道兄,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一直都说自己看我看走眼了呢?恕我直言是不是我的脸就很像一个坏人啊?说完我又转身问老赵道:“老赵,你不是能望气吗?我有邪气吗?”
老赵一直在听我们两说话,没有插话,现在挺我突然问他,摇了摇头说道:“老江,你随然不像秦大哥那么正气,但也还是没有什么污浊,你自己也看到过的,对吧。“老赵指着我身上说,像是对我说又像对徐麟说。
徐麟摇头说:“不是的,赵大师的眼睛可比我厉害多了,赵大师都没见到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看到?只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江道兄的眼中有一瞬间我觉得那里面闪过一丝魔性,甚至是让我胆寒的魔性,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就没有了,不过我就一直有印象留下了,要不是之后慢慢的认识,我一定会误会江道兄的,我想那只是我眼睛一花吧,真是抱歉了。”
听到徐麟的话,我好想也想到了什么,魔性?我真的有魔性吗?这也是未可知的事,我晚上做的那个古怪的梦,还有之前的一些体验,我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对的事,眼下两人都是高人,我就和他们分享一下也无妨。
我对他们说:“徐道兄,老赵,其实我也真的有些问题,我这段时间老是重复的做一个怪梦,我一直觉得会不会这就是什么魔性,隐藏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没在意,现在听徐道兄一说,我才想起来,要不我和你们说说?”
老赵和徐麟两人就在同一个时刻,两人的脸都变得严肃一场,再不服之前寒暄的模样,他们两人对视了一下,徐麟说道:“那还请道兄慢慢说,修道之路慢慢悠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就的,这过程中难免有心魔丛生,尤其是江道兄说过,你没有师父指点这种情况就更有可能了。”
老赵也在点头,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啊,不过我还是打算说出来,我不想什么得道成仙,但我也不想像田韵一开始一样迷失自我,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他们说:“我每晚做的梦都是这样的,我在一片混沌不堪的黑暗之中,我不知道我在哪,那种感觉有点说不出来,我知道我自己在做梦,我在那里面看到很多我之前所见到过的自然界的气,那些气里有各种各样的,有阴面的,有阳面的,这些气在虚无之中慢慢的衍生,流动,如同河流溪水一样,有的如磅礴的江河,讯勇奔腾,有的又像潺潺流水一样,轻缓,流转,这些气的形态非常多,但是一定是运动的,运动中有的相斥,有的相吸,有的交融在一起,有的又从一里面分散出来。”
然后在这些气之中又有一群群蝴蝶,这些蝴蝶一开始是四处飞舞有时聚集在一起化为动物,人的形态,有时候又分散到四处,变化莫测,然后这些蝴蝶运动的轨迹,又像是这些气的一个个端点,反正就是在这种种奇妙的变化之中,我的梦就做完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还会觉得精神舒畅,身体轻盈,也没什么不适之感。我这是不是什么入魔的样子啊?
我问的时候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们说出一个是来,老赵和徐麟又一次对视,但这一回不是严肃,而是惊讶,两人的脸上都很惊讶,最后徐麟对我说:“我只能恭喜江道兄了,江道兄这并非什么不祥之兆,反倒是道兄天赋异常,前世因果才有如此造化,如果非要我解释的话,不知道江道兄有没有听说过庄周梦蝶?”
我点头道:“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但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庄子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蝴蝶,醒来以后对自己发问,到底是自己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的梦变为了自己,这好像还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典故。”
“是的,这就是我们道家先祖南华真人的典故,这其实是一种境界,那代表真人乘物以忘我,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自然之道,在这种世界里,你可以在梦中揣摩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慢慢的甚至可以在这长久的变换中琢磨出大道的运行,甚至得以成仙,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修为就可以达到的,必须要天生的天赋和道缘深厚,我相信和道兄这本书也一定有很深的关系,我在此恭祝道兄了,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启啊。”徐麟的脸很正色,站起身来向我抱拳。
其实他的话我还是比较好理解的,田韵的经历不就是这样吗?看似身体不动,实则神识所化天地万物,田韵临走前对我说给我留下了自己所有的体悟,而这一切就在那串念珠里,因为那是佛家的东西,我让老赵一直带着手上了。
我看了看老赵手上的那串念珠对他们说:“其实不光是这些原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有关系,我给你们讲讲他的过去吧。”
我就慢慢的一点点把田韵的故事再一次讲给他们,但这一次我不只注重了事情的过程,我更多的说了田韵在语言中讲给我的体悟,包括最后田韵交给我那串念珠的故事。
就这样过去了大半天,天色几近黄昏,那夕阳的余晖,把房间中的一切堵上了一层金色,在这金色之中,三个人坐在一起讨论一些仙人的体悟,在这体悟之中那传说中的仙门好像对他们指明了一条道路,而这一切仿佛为一个神奇的故事慢慢的拉开了序幕,在夕阳中这一切美轮美奂。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们就一直住在曾桓的家里,就连徐麟也被我们留了下来,本来他是要离开的,几天后再一起上山,不过最后还是留下了,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以共同学习讨论道法为因,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不争气的赵双剑死乞白赖的要留在这里,他说黄金丛中死,做鬼也潇洒,我和徐麟都只能无奈的扶额了。
几天时间里我顺便把八卦镜又买回来了,到时候对上那个邪师真正出力的必然是徐麟,那么我和老赵能够辅助好就可以了,之前我也看出了八卦镜的威力,要不是两次对付的家伙都那么厉害的话,八卦镜绝对是一件利器。
上一回的时候我把桃木剑丢了,曾桓说有什么东西需要就让司机去买,我就让司机帮我买了一大批东西,就连七阳伏魔阵的材料我都买了,别的阵法我还没有资格使用,看到我的伏魔阵之后徐麟也眼前一亮,在这几天徐麟也指导了我很多道家的东西,并且让我要自己多看经书,不要忘记了心性上的修行。
我答应了他的话,他还帮我把桃木剑祭炼了,他的修为确实不凡,我和他一比着实差得远了,我问他上次赵双剑卖给夏雪的是什么符?效果很好,他尴尬的摸了摸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给他符最初是给他防身的,他老做这些事很容易招惹鬼神,没想到他转手就卖了,我也没办法,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卖的是哪道符。”说完还去找赵双剑问。
赵双剑在这几天里已经从睡神蜕变为吃货,丝毫不忌口,现在听徐麟一说,很是疑惑的反问道:“我的符都是你给我的,你现在来问我是什么符?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符?我给人家的时候和我去批发的五十块一沓的一起卖的,求婚姻我就说是和合,求平安我就说是平安,求财我就说是财运或者五鬼运财,反正求啥是啥,应势而变。”说到最后他狡诈的双眼直冒金光。
徐麟是一个多么认真的人,在赵双剑的面前也只有无奈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种因缘他们变为了朋友,他们两的关系就像是小人和君子的关系一样,最牛逼的是两人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
最后这几天大家度过的都很充实,懵懂间我好像回到了大学校园里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太多关于外在的烦恼,我们只需要享受青春就行了,纵然有考不完的试,挂不完的科,但我们也会翻墙去上网,其实每一天人们都在获得与失去,只是有时候我们从来都没有注意过。
我们和那个邪师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他没有说具体时间,我估摸着他绝对要我们晚点去他好自己偷摸的布置些东西,这当然不能如他愿了,我们打算晚上六点吃完晚饭就出发,本来曾瑶闹着要去,最后还是被曾桓留下了,其实这很对,我们带着她们两只会更加麻烦。
我们几个人秦涛、我、老赵、赵双剑还有徐麟正好一车人,就像去刷副本一样,不过我们的东西带的很齐,就连《承天》我都带上了,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个邪师到底会如何对付老王,所以最好先满足他的条件。
我们到山脚下的时候车还是停在那个破旧的桥上,我们则下车徒步而行,我和老赵上次来这里到现在也没有过去半个月,但现在在黄昏之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阴怨之气了,走了一会我的感觉告诉我这阴怨越来越重,我就掏出一张开眼符,凝神于天目穴,然后剑指夹符,诵咒道:“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灯在魂在,灯灭魂消,无畏无惧,随我号令,乾坤正气,杂缚流行,金石为开,精诚所之,急急如律令。”刷的一下拍到自己的脑门上。
眼前的一切又呈现出来,那些流转的气,这里果然有着深重的怨气,就连那些草木之上也凝聚了不少的露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的时候,这里又会是大雾弥漫,想必那个邪师一直在这里炼制这种妖异邪气的阵法吧,徐麟看到以后也皱了皱眉道:“这里的冤魂太多了,有人在这里设下迷魂的阵法,让他们只能在这里面飘荡,如果没人替他们超度的话这些冤魂将永世不得超生,这是太可恶了。”
说完徐麟好像觉得真的忍不下去了,他掏出一张不知名的符来,先默诵了三声太乙救苦天尊名号,然后把符夹在剑指之中,脚踏罡步,决动七星,诵咒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咒力一定,徐麟手中的黄符气突然开始放大,就像变作一杆招魂幡一样,徐麟把幡往外一丢,这道符就有两个小人摇着大幡开始行动,那些原本四处飘散的孤魂突然看到这景象,就朝着这边涌动,非常有规则的跟着这个举幡的小人,像排队似得离开。
我看了看赵双剑和秦涛,才知道原来普通人是看不见这景象的,老赵没有那么多动作,只是手里捻着念珠,诵念往生咒,那串念珠随着老赵手指的律动,有一个个金色的字符慢慢的滚动,这金色的字符缓缓的滚动之后,这一道朦胧的光芒就扩散出去,那些跟着小人走的魂灵看起来都很迷糊,被这道光晕一照,好像都慢慢的清晰起来,然后欢快的跟着小人前往幽冥黄泉去了,至于我做了啥?嘿嘿,我实在不会这种辅助性术法,所以只能干瞪眼了。
我们没有继续停留,这几天里我们算是把关系混好了,徐麟和老赵佛道结合也是常事,所以也没有再多寒暄,大家一起往山上走,这里的冤魂数不胜数,想要靠老赵和徐麟两人就超度是不太可能的,上回我们只是破了邪阵,本以为这些冤魂会一点点的离去,而我们刚才也只是在这个邪阵中打开一个缺口,有了缺口和破绽,这些冤魂会慢慢的离开,去地府投胎,而不会被迷茫困于此处。
如果真的要超度这所有的冤魂,起码得要很多高僧、高道到这里举办一场大型的法会,然后才有可能把他们彻底的超度,现在只能让他们自行离开,也不知道那个邪师到底做下了多少业障?
我们默默的往山上走,老赵一直没忘了诵咒念佛,那串念珠的金光一直没停下,那些被扫过的游魂就好像在浑浑噩噩中打开了一丝的灵智,就这一丝灵智就能帮助他们为脱离束缚打下一个很好的基础。
我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但是还没有见到一个人,山顶空荡荡的,依旧只有那一座破败的小庙,庙里依旧只有那一尊佛像,静静的在那里,只是时过境迁,我上次来看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他静静的在山岗上俯视众生流动,不知有多少年了,我们这回带了香来,老赵在佛像的脚下找到一个断了一角的香炉,也不理会,就在这里点起了香。
老赵打个盘坐坐在那里默默的诵咒,我也把七阳伏魔阵布置好了,打算给那个邪师一个惊喜,徐麟没有任何准备,他很淡然的和赵双剑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只有秦涛一人,一言不发,站在山崖边上看着下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是子时的时候,我们都有些等的无聊的时候,忽然一到阴风吹过,我们几个都觉得浑身一颤,有东西来了。
就在庙外面有一个东西从山下飞速的跑了上来,那是一顶轿子,有四个矮小的小人担着轿子跑了上来,就在到这里的时候,老赵在庙里的设置突然闪发出一道金色的光晕,如同艳阳一样,那几个小人一下就停在那,再也不敢前进一份,轿子上那个邪师跨了下来,脸上挂着痞子般的笑容,他对那几个小人说:“有人在这里用了佛法结界,你们过不去的,快离开吧。”说完他拿了些冥币给那几个小鬼。
那四个小鬼得了钱,也不停扛着轿子飞速的跑掉了。
那个邪师看到了我身边的徐麟,也不惊奇,他还是痞痞的一笑,然后道:“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了,也算有缘,你们叫啥我都知道,但我叫什么你们还不清楚,我就先做个自我介绍了,我姓楚,名凌顶,取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中凌绝顶之意。”
我看他孜然一身而来,我的脸都绿了,我问他:“你说你绑架了我的朋友,你让我们来交易,我的朋友呢?”
“嘿嘿,我是说了要交易,但我好像没让你们请别人来观摩吧?那边的徐兄来此为何啊?难道觉得此地风景秀丽,有意来此修行吗?真是不巧,小弟已经先来一步了,实在无意让与他人,徐兄这就请回吧。”那个楚凌顶好像一点都不配他名字的那种霸气,纯粹是个痞子。
徐麟也不理他,看着他道:“你干扰轮回,必遭天谴。”
老赵手捻念珠,那边抓了一根桃木枝,从庙里走了出来,秦涛手里拿着我给的离火符也围了过来,局势一时僵持,战斗一触即发。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楚凌顶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痞痞的笑,这个时候如果他没有什么未出手的杀手锏的话,我相信他输定了,徐麟和他干过一架,那个时候因为秋华的帮助楚凌顶才可以勉强胜过徐麟一头,但现在秋华没了,徐麟也有我们几个人的帮助,在这种时候我想不出他到底还有什么胜利的方法,唯一的变数就是,他手里还握着老王的命。
他笑了笑说:“我今天早晨的时候就来了这上面,你的朋友在哪里我本来就没打算带来,我有一个不成器的徒弟,他看着你的朋友,我确认你会答应交易的时候,就会放人,不过不出我所料,你真的去找了别人来对付我,甚至还找了一个我的老朋友。”说完他也不等我们发话,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地方。
他的手机里传出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很不满地吼道:“我告诉你们,绑架是犯法的,而且小弟我一没钱、二没钱、三还是没钱,所以几位何必冒着法网来抓我这么一个不顶用的家伙呢?你们还是放了我吧。”在那里面这个声音我是那么的熟悉,这就是老王的声音,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到。
楚凌顶收起手机,痞痞的笑道:“我们还是不要急动干戈,我们还是先来讨论一下我们的生意怎么样?我说过了,我只是为我增加一块筹码,但我本来也没打算不劳而获,我要三样东西《承天》还有鸿运山庄的出入证,你师父的联系方式,这三样东西,我出二十万来买这三样东西,你觉得怎么样?我还把你的朋友还给你,这些条件很容易做到吧。”
我还真没想到,他开出的价格如此之高,二十万?在这个时候这并不是一笔小钱,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其实钱还是小事,额,也不算小事,但是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救老王的,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还是先拖延一下时间比较好,我对楚凌顶说:“你说的这几个条件我也有要求,原本的《承天》我不可能给你,我复印了两份,我可以给你一份复印的,那个出入证我给你也无所谓,但是我师父的联系方式我不能给你,不是我不愿意,我相信以你的这点小水平和我师父比还差得远,但我本身也不知道我师父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嘿嘿,你给我复印本本来也没啥,但就和你不信我一样,我也不信你怎么办?我怎么能相信你的复印本是完全的?万一你给我的是你自己编的我也没办法不是,你师父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前两样必须要给我,而且不能有一丝折扣。”楚凌顶最后终于冒了一句狠话。
徐麟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我,他好像在等我做一个决定,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一时也僵持在那里,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本破旧的书和那张鸿运山庄的出入证,然后我拿在手里道:“楚凌顶,我记得在信里你曾经说过,要告诉我你需要这些东西的目的,你要《承天》我能理解,但是你要我师父的联系方式和这张出入证的原因是什么我很想知道,你告诉我了我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把这个给你。”
楚凌顶点头答应,然后也不理会我们对他包围的形势而是坐到那块石头上对我们说:“我要这些东西,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我想要报仇,至于我的仇恨到底是怎样,你可以慢慢听我从头开始说,反正我们时间还多。”
我的家里本来是一个修道的世家,我的父亲是一位道法高深的真人,因为社会大形势里已经不再允许他们这些人的四处传播,我父亲秉承仙道度人的准则在那些隐蔽的山村中行动,如果遇到谁家有身体之痛又无法医疗,或有遇到什么鬼神之事的,我父亲便伸出援手无私帮助别人,一直到认识了我的母亲才留在了一个小村子里。
我今年二十六岁,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好七岁,年纪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传我正道法门,道德之根,因为修行的年纪小,我天生冥途不消。
那个村里是以生产农产品为所有收入来源,我们那里地方小,我每天要到相邻的镇子上去上学,就在我上学的这个小镇子上有一天发生了一件怪事,那个镇子有一条水道,因为公路泥泞,需翻山越岭非常麻烦,水道把镇子里的产品运出去再到公路上装车,所以每日固定时候都有船只来往。
本来安静的镇子里闹出了一件怪事,每日到了夜晚子丑二时的时候在那条河道上就会出现一条很古老的船,最初我是听同学所说,那是古代才用的木船,那时候可没有旅游的概念,水道上确实有独木舟样的船用于快速往来,但是最常见的都是些铁壳船,而且都是以货运为主,所以有一艘客舱的船很是古怪。
最是古怪的莫过于船本身是晚上很晚才出现,那个年代正是提倡科学的年代,年老的还有相信鬼神的,年纪小的一般都不会相信鬼神的存在,我因为冥途的作用,我能看得到鬼神之物,年纪小不懂得藏拙,我常和同学说,往往就招来他们的嘲笑和谩骂。
自从镇上闹了这种事情以后,我的小伙伴们胆子又大,就决定夜晚去看看这到底是真事还是假事?当然我这么一个满口鬼神之流的家伙难逃被他们带去,用他们的原话来说要让我知道科学的伟大,伟大领袖的伟大。
那时候我倔,我就真的答应了,我本身也不算是什么乖乖儿童,我就是学生中的刺头,晚上不回家的时候多了,我家人也没办法管我,我就跟着同样是刺头的几个人一起到河边去等着,一直等到了晚上。
我们几个一开始都不想继续等下去了,但是为了撑住面子,更为了满足海通心里的好奇心,我们一直等到了子时,结果真的慢慢在外面驶来一艘木制的客船,船的整体损毁的很厉害,到处都是被岁月留下的痕迹,我也看到了船周围萦绕着一股令我感觉到不祥的气息,最诡异的是这艘船没有任何撑船的人,就连我都没看到有什么怪东西,这船看起来早就应该退休了,没有人知道船为什么要继续航行。
我们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很快这艘船就靠岸而停,停了一会,没有见到任何人上船下船,那艘船一直静静的停泊着,等的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我们几个小孩就决定上船去一探究竟。
我们在远处看起来船一点都不大,但是当我们靠近以后才发现,那艘船其实有两层,合起来该有一层半楼高,通体都是木质,当时我们不懂,后来我知道了,这么大的船吃水一定很深,但那个时候这船吃水相当浅,好像依靠的不是水的浮力,,就像幽冥的鬼怪一样,是慢慢漂浮着的。
我们登上船以后在甲板上也不敢随便进舱室,毕竟那时候管得严,一不小心就是一顿胖揍,更不要说半夜三更偷偷去别人船上了,要是被当作小偷那结果更是讨不了好,不过最后好奇战胜了我们的恐惧,我们打算一旦被发现就赶快跑,反正这船一定是外地来的,外地来的到时候一定认不到我们是谁,到时候我们有没有真的偷东西,人家一想几个小孩,肯定就算了。
七八岁的年纪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我们的心里除了各自家长手上的棍棒就更是无所畏惧了,我们进入了船舱里面,那里面很空,只有一条狭长的过道,在过道里即没有货物,更没有人,那时候小不懂事,要不然船就那么大,怎么可能有那么长且望不到头的舱室呢存在呢?但我们没有这么多想法,我们几个不大的孩子就在那一条狭长黑暗的过道里一点点的里面走,全然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身边。
稍微走了一阵子我们所有人之中都弥漫了一种不祥的气氛,尤其是我,我看到在这里面已经被昏暗的邪气彻底笼罩,我知道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就对他们几个人说这里面邪气肆虐,我们还是赶快出去比较好。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们个个都怕得要死,比我还害怕这里面,但是自尊不容许他们认输,现在一听我说,马上借机嘲讽我,说我又在说些不靠谱的东西,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怕得要死,双腿都哆嗦不停,但就是为了要撑面子,要好强,真是一群愚蠢的小孩啊,自以为自己年纪小,别人都会原谅自己,真是愚蠢呐。
我不愿意被别人当作胆小鬼,我一硬气,也就不再劝说,跟着他们一直走,我倒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们走了不知道多久,也发现事情有问题了,这条狭窄的过道好像永远都走不完似得,穿的大小我们虽然小,一开始没有一个估计很正常,但是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到尽头,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了,那个时候我们几个真的说不出话来了,最终有一个孩子吓得不行了,非要离开了,我们剩下的人都觉得自己是胜利者,也算找到一个下坡,就在我们都唱着胜利的凯歌的时候,才真正出了问题。
我们往回走了很久,居然还是没有走到尽头,就在我们都开始疲倦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所有人的身后,有一个白衣服的人,露着惨白的脸,邪邪的笑着,提着一个白色的纸灯笼,朝我们踱步而来,那情景恐怖而又诡异。
我们几个本来在这条幽暗的过道之中就吓破了胆,我们这些孩子的世界观本就没有完整的形成,现在一个面无血色唇白齿红的人站在那后面,手提一盏纸灯笼,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甚至有一个孩子当场就哭了。
我们那时候也没有想太多,第一反应就是赶快跑,跑得越快,逃得越远越好,离开这艘船就没事了,在我的眼中那不光是一个无比可怕的东西,更可怕的是它四周的气仿佛凝聚成实质一般,那种恐惧是别人所没有的,我知道能有这种气的家伙绝对是一只强悍的鬼,甚至已经成妖。
我们跑起来的时候那个家伙确实离我们越来越远,但是那个东西传来的“梆、梆梆“的声音一直没变,哈是那么清晰的传入我们的耳中,我们来的时候绝对没有走多远,但是现在我们跑了这么久了,居然连尽头都没看到,我们只知道不停的跑,因为我闷没词以为甩掉那个东西的时候,刚刚停下来就会发觉,后面的那个纸灯笼又出现了,紧随其后的就是那种恐怖的脸。
但我们真的已经跑不动了,不光是体力的大量透支,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心已经被恐惧压坏了,几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手挽着手、在一条永无止尽的过道里蹦跑着,在后面有一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在追逐着我们,那种孤独,仿佛黄泉道上蹒跚,所有人只能被迫向前,再无回头之路。
当我们被绝望吞噬的时候,我们都坐在地上了,只能看着那个幽怨的鬼魂一点点靠近,毫无反手之力,有一个孩子靠那边靠的最近,那个有着令我们恐怖的脸身上穿着一件纸衣,他走到那个最近的孩子面前,那个孩子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以恐惧的眼神望着那张脸。
那个家伙根本不理会,他张开一张大口,把腥红的舌头伸到那个我早已忘记名字的孩子的额头上,我亲眼看到那个孩子本就不旺的三昧之火一点点的熄灭了,而那个孩子红扑扑的小脸,瞬间苍白下来,我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他还那么放肆的大笑。
那个凄白的脸转过来望着我们,它阴阴的一笑,这一笑就好像对我们说:“不要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
所有的孩子都在哭喊着,他们有的在呼唤自己最亲的亲人,有的在哭喊着求饶,即使在他们小小的意识中还没有太多对于死的概念,但好像所有人都失去了力量,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有我还算镇静,我见过鬼神,我知道这一切的真实,但恐惧一样笼罩着我,我掉头就跑,我的后面那梆梆声一直没有传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自己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更要冷静,我转过身撒尿,围绕我洒了一圈尿,然后我一边跑,一边回忆着父亲交给我的道家经典。
奇迹发生了,我跑出去了,我跑到了船的甲板上,河水上的冷风一吹,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我知道我跑出来了,我必须要去求救,我知道普通的村民不会相信我,更没有能耐来拯救这些孩子,我知道方圆十里都只有我的父亲有能力对付这个妖邪。
我一路上不敢停步,不停地往回跑,我只知道要回家,不光是恐惧,我的小伙伴的生命还危在旦夕。
当我一路不停的跑到家的时候,家里的房子一片黑暗,我知道他们早就睡了,但我现在等不了那么久了,我冲进去疯狂的砸门,我甚至感觉不到我的身体的存在,我浑身都是被一股意念支撑着才跑了回来。
我砸门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我听到我父亲开灯出来了,看到我的时候,他正要说教,就发现了我不对劲的地方,他看我几乎瘫倒,把我扶起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有鬼,船上有鬼,快去。”
我浑身都没有了力气,但我也没有睡着,,朦胧间我被背了起来,等我稍微恢复神智的时候,我正趴在一个宽厚的背上,我爹背着我已经看到了那江,江上的岸边,还是那艘两层楼高的船,依旧停泊在那里。
我对我爹说,就是那艘船,那艘船里面有鬼,我的同学还在里面,他们被困住了。“
我爹轻轻拍着我的手,安慰我,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他把我背着上了船,然后把我放下来,让我下去救我同学,他去对付那个家伙,然后还递给我一道黄符,告诉我危机的时候就把这道符贴到胸口,往外跑就是了。
重回那条诡秘的通道,我的底气却足了很多,因为我爹站在我身边,我相信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既然他站在我身边既是我最强的屏障,可以帮我阻挡一切不好的东西,而我将无所畏惧。
我的父亲看了看着黢黑的一片,掏了一张灵符出来,在手中念咒然后送出去,整张符的光扩散了出去,把整个通道照彻的清亮,原来这一条并不长,在通道的尽头就是那个让我恐惧异常的妖魔。
但是在这个妖魔的面前,我的那些小伙伴们都像死人一样躺在那里,我父亲看了那个妖魔之后,面色忽然一边,他让我千万不要离开他,他带着我慢慢的往后退,我有些不解,但我很听话,那个白色的妖魔终于靠了过来,脸上还是带着阴森的笑容。
我爹也没畏惧,掐了剑诀,一手掐罡决,一股正气配合老爹手指间的决法慢慢的凝聚,一股由罡气组成的利刃出现在老爹的手上,我爹以一种独特的剑法挽了个剑花和那个厉鬼对抗了起来,每一剑都是气变化。
在老爹每一剑之中,那个我不知道是什么的鬼怪被打得节节败退,老爹就连脚步都是符合罡斗之步,每一步就如同大山往前倾倒,他连黄符都没用就把那个白色的妖魔逼至角落,那个白色的妖魔脸上居然还挂着那不变的阴笑。
我在后面甚至开始欢呼起来,但我没有想到事情还是被我想得太简单了,就在那个我爹身后,不知从哪里有一个人出现在那,他手里结了个印,单掌就好像有一股煞气聚集起来,他就一掌排向我爹的命门穴。
我爹被他一下打的往前靠了几步,事情发生的太快,好像只有一瞬间,我爹也不理会那个妖魔,转过身我看到他的脸色很白,他咬破中指,好像念了个咒,点在掏出来的黄符上,然后那一瞬间把黄符朝出来的人身上送去。
那道黄符冒出一股澎湃的阳气,制约住了那几个家伙,我爹最后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至今不敢忘怀,他让我贴符在胸口,跑。
我吓坏了,那种感觉就像天塌了似得,我贴上符就跑,在出舱之前回头一看,那个被我爹用阳气暂时制住的家伙的脸,那么的清楚,就是那张脸,我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无数次萦绕不散痛苦的根源。
我逃走了逃回家里,我回家之后病了几天,迷糊间我母亲在我身边照顾我,好像还在流着泪,我一直发高烧躺在床上,我在床上躺了三天,镇上那么多孩子失踪是大事,而我又常和他们在一起,在那些人里还有些没和我们一起去的孩子,指出了我也跟那些孩子一起去了,但是我回来了,他们却不见了,他们追问我,我就说出那晚上的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信,他们说我爹本就是外来人,一定是使了拍花子的手法拐卖了他们的孩子,本来我和我母亲难逃干系,后来经过调查,没有丝毫证据能定我们的罪,最终无罪释放。
只是即使如此,我之后去上学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躲着我,好像我真的是罪犯一样,我母亲出去做活,被人戳脊梁骨,我就看着那些人,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自着我们娘俩?他们那些人不信鬼神,糟了恶报,翻来怪我吗?报应,都是报应啊。
之后我们家在当地再也呆不下去,我母亲把我带着离开了那里另谋生计,但是因为养育我一个人,我母亲压力太大,最终在我十七岁那年因积劳成疾去世,从此以后我就孤身一个人在世上了,我只想要找到那天晚上暗算我父亲的那个混蛋,我要让他偿命。
我精习各种术法,游历全国各地,慢慢的我以为那个人已经糟了报应死无葬身之地了,没想到在这里我居然发现了那个混蛋的踪迹,他不仅没死,居然还活得好好的,变为商界名流,我告诉你们,那个人就是现在鸿运山庄的老板,一直伪装成一个爱好玄学的人实则暗地修炼妖法邪术,当年和曾桓狼狈为奸做下不少坏事。
而十九年前他们用鬼船做阴事,炼制各种妖邪,借这些妖邪扫清他们商业中前进的道路,而我父亲就是那时候破坏了他们两人的阴谋,而就在前几年两人意见不和而分开,不过分开了那他们两个混账我都要收拾,我要让他们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
你们说我做这些事应不应该?你们扪心自问一下,那两个混账造就了多少业障?我告诉你们这里满地的游魂都是他们留下的罪证,我从来不擅杀一个和我无关之人,我只会对付当年那些无情无意间接逼死我母亲的人,而这只是我在这里摆下阵法搜集那两个混账用邪法的罪证,我要让他们都被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到最后楚凌顶浑身颤栗,状若疯牛,而我们几人面面相窥说不出话来。
楚凌顶的话好像让我们几个都有些手足无措,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秦涛,他是我们之中最早和曾桓在一起的,如果楚凌顶的话没错,秦涛或许知道些什么,但是当我们问询的看着秦涛的时候,他好像理解了我们的意思,摇了摇头道:“我跟着曾总的时候已经是他发家之后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那个楚凌顶听后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周身有一身的正气,我才不会相信你,我也不想报复太多,我只要鸿运山庄庄主和曾桓的命,只要有了这两人的命,我就知足了,纵使万劫之后魂入幽冥,我也决不后悔。”
楚凌顶的话理性告诉我使我并不太相信,但是我的直觉又好像已经相信了他,他脸上的愤恨,他周围不断波动的气都好像在述说着他内心的不平静,那就是一段不堪的回忆,一群孩子的好奇心好胜心,毁坏了原本一个和睦的家庭,可是那些孩子又有什么错呢?他们的家庭也有着太多的痛苦,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曾桓和那个鸿运山庄庄主真的是两个混蛋,小爷我都想上去狠揍他们一拳。
徐麟并不答话,但我觉得他好像有些退却的意思,老赵也陷入了沉思,最后我想了想对楚凌顶说道:“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的话,我的朋友麻烦你再照顾两天,我回去和曾总求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我愿意帮助你,就当你给我一个面子,好好照顾我兄弟两天,你同意吗?”
楚凌顶自从讲完故事之后一直都很是激愤,现在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点头答应道:“一天时间足够了吧,就是明天的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时间,不要以为我怕了你们,我只是有求于你师父,所以这份面子是给你师父的,而不是给你的。”
管他给谁的,俗话说休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既是好猫,我看了看徐麟和老赵都比较同意我的想法,这件事总要弄清楚真假,要不然会很麻烦。
我们本来商量好了,正打算互相离开,我还有机会去吃一顿夜宵的,没想到楚凌顶忽然露出警惕的神色问道:“你们除了徐麟还找了其他的修真之人?没想到你们也会喜欢这种阴邪之法,还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说到后面楚凌顶的脸色完全是不屑。
我被他说得一愣,心说:还外援?我们能找到徐麟已经很不得了了,怎么会去找别人?更不要说是一个用什么阴邪之法的人了。我正要反驳,徐麟也如临大敌的看着我们上来时后的路,从身上抽了一张符纸出来。
楚凌顶看到我们的动静好像有些奇怪,试探地问了一句:“难道这个人不是你们找来对付我的?”
我已经看到了那股邪气的逼迫,大骂一句:“你大爷的,我要能找得到有这样修为的人,还会在这和你妥协,楚凌顶,这是不是找你寻仇的?”
楚凌顶没有回答我,双手结印,念诵一句咒语,在他的身边也是一股很驳杂的气慢慢升腾,在那里面是一个身着盔甲的骷髅样的家伙,这个东西手里拿了一把朴刀,朝着那片邪气就砍了进去。
在邪气笼罩之中,那个战甲骷髅一刀砍下去,那刀里面包含了浓烈的煞气,厉害非常,我敢说我绝对顶不下来一刀,结果没想到那里面伸出一只烟筒轻描淡写的拨开了狠厉的一刀,那支烟筒射出一道光芒,直接打散了那个骷髅,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面色沉静的老者,看模样最少六十开外,脸上已经被岁月刻下了不少痕迹,只是精气及其饱满,周身的气很是内敛,刚才的邪气现在消失得一点不剩,即使是我开了的眼睛看去,这个老人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垂暮老人,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身负绝学的高人。
那个老人也不说话,用硕略的眼神扫视了一圈,用相当淡定的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们是打算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来。”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其牛逼霸道程度简直不可形容,这简直就是宣战,而且还是完全看不起我们的宣战。
不过随后就显露了他这么牛的资本,他把烟筒收回来,吧嗒两下,手指结了一个印,刹那间就有一把由阴煞之气凝结的剑在手指间凸显出来,他随手一划就破掉了老赵辛苦布下的佛法结界,而且是以绝对的力量破掉的。
到现在为止我们甚至还不知道这个老头因何而来,但只知道他的来意不善,我甚至不认识这个老头,他的出现就像黑白相交的围棋盘上突然出现的一颗红色棋子,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是如何而来,但他的出现压制住了黑白的交锋。
楚凌顶被破掉了那个骷髅将军也不在意,他却死死盯着那个老头在紧张的对弈下,咬着牙问道:“你是曾桓的人还是鸿运山庄那个老头的人?”
那个老人也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连眼神都没有瞟楚凌顶,但也回答了他的问题:“江湖人称烟腔李,我受了别人之托来取你性命,他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不过那人就是鸿运山庄的主人。”
“你今晚回去的话帮我带一句话,告诉那个狗贼,本人有朝一日必取他狗命,让他不要死得那么早,至少等着我。”楚凌顶的牙龈都要咬出血了,看得出来他的恨有多深沉,外人又怎么不会相信他的话呢。
那个老人第一次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对楚凌顶说:“你的修为虽然还可以,但和我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而那位山庄主人,道法之高深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至今为止在我眼中他都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更别论你这个小子了,不过你的话我会帮你带到,如果你今晚能从我手下逃过再说吧。”
说完老头也不再废话,剑指一夹,那把由阴煞之气凝结的剑开始扩散,到了令人惊异的长度,他的手微抖,但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用剑指朝着楚凌顶点去,宛如划破长空之势,气息一闪划破周围所有稳定的气机,这一剑仿佛能将瀑布斩开,威势之盛,不可直视。
楚凌顶也还算沉着,手里指决一挽,一道黑底白字的符出现在另一只手上,往后退了几步,用了一种奇怪的步伐,似进似退的冒出一道道黑气,随着他的变动,被月光笼罩的地上阴暗的地方冒出阵阵黑线,黑线一点点的朝着那个老头扩散,好像想要把他完全的困住,将其绑缚起来。
我觉得这样级别的斗法我是插不上手的,我旁边的徐麟忽然动手了,他手里黄符一划,脚下一动,然后诵咒道:“一转天关正射,二转霹雳交飞,三转龙神吐雾,四转雷雨广施,五转飞砂走石,六转山鬼伏摧,七转阴霆将兵,依吾法令,收摄六天断头不道之鬼,赴吾魁罡之下受死,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停法至,他手指间的黄符恍若一瞬间就有了灵性,在云箓之间蓝色的雷光刹那间就划分几道,这几道雷光朝着那个老头劈去,而伴随着这几道雷光,徐麟整个身体也脱了出去,朝着那个老头而去,动若狡兔,迅如疾狼。
不知为何,原本式若水火的两方好像一下就联合了起来,这也难怪这个烟腔李的出现好像在侧面印证了楚凌顶的话,虽然不知是什么时候,但我可以肯定,就在刚才,徐麟快速的做出了判断,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有默契的和楚凌顶联手了,至于我和老赵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我们两的实力在这三人眼中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不过我也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那个老人的一击,至少现在看来,我的心里幽深幽深的不见底在何方啊。
但没想到那个老头果然非凡,手里的虚指之剑硬生生的切开了试图阻隔他的诸般黑色丝线,那些黑色莫名的黑影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刹那间一旁由徐麟所发的雷光直接劈到老头的周围,老头的剑气势一变,那股煞气就切开了徐麟的攻势,虽然如此,老头也被迫停下,那些被切开的丝线也道道衍生出来,朝着老头而去,老头退了两步挥开煞气又一次把那些难缠的丝线切开了。
楚凌顶手里的指决还是掐的紧紧的,嘴里不停地诵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他的咒语听起来晦涩古朴,好像隐藏着远古浩然之音。
徐麟又抽出一张黄符,双手交变结印,口中的咒语诵的很快,因为有一段距离我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我也知道那咒语很是厉害,因为咒语还没完全停止,在双手的印之中那道黄符的气息变换里,好像有一道纯净至极的气息在慢慢的生发,而徐麟的额头上,已经被汗水侵湿了,看起来也非常劳累。
秦涛突然大声的朗诵起《正气歌》,正气开始扩散,冲破了这里面原本快被阴气笼罩的地方,那个老人四面受敌,却也浑然不惧,只是他淡定的脸上,那双如鹰般凌厉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徐麟,好像对徐麟的动作也是非常忌惮。
“浩荡苍穹,朗朗乾坤。诸天神灵,九幽冥精,通传三界,法至六道,无边无际,奉三元祖师律令,敕。”
徐麟双手结下的印记散发出阵阵光晕,那是一种犹如雾气般的朦胧,周围的气以这雾气为漩涡,变幻的愈加迅速,好想一个小型黑洞在这里吸引一般,徐麟咒语落定,这漩涡停止了运动,变得非常稳定,不过这气如一层水幕一般朝着那个老头涌动过去,水幕中仿佛包含着千军万马,千军万马只听从徐麟手里那几寸宽的黄色纸条,现在那纸条就是印令,拥有这支鬼神军队的权利,他的动作就是圣旨,代天巡狩,威严无比。
那个烟腔李第一次正视起来,他面色严肃起来,双手合十,在他的周身有一股气渐渐的弥漫出来,那股气是最纯粹的怨气,不夹杂阴气的怨气,一个人如果在生时就被仇恨笼罩,慢慢的又被孤独和绝望所覆盖,但又恐惧死亡的人,就会拥有这种最为纯粹的怨气,这种气的积累会让一个人彻底的变为一个魔,会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只是往往都会被自己活生生折磨致死,很少有人能够适应,而眼前这个老头到底经历了何等的过去,居然可以借用如此强大而纯粹的怨气?
这股怨气化为一柄巨大的剑,之前的剑被他握在手里,而现在这个老头整体就是一把剑,这把利刃朝着徐麟所散发出的气冲撞过去,两边好像要进行无与伦比的交锋,楚凌顶的黑色丝线、秦涛语言中散发出的正气,好像都不能阻碍这两方的交织,一靠近这两方的任何一方,不是被融合就是被搅碎,宛如永相对立的水火般,决不妥协。
我和老赵终于出手了,我觉得光靠徐麟未必挡得下来,我拿出八卦镜,我掐上指决在八卦镜后面抵上去,希望发挥八卦镜的最大威力,我感觉到一股勃然的正气从八卦镜中不断涌出,这股正气融合了秦涛大声朗诵《正气歌》带来的正气,朝着老头那绝对存粹的怨气而去。
老赵在一旁一直在年一整段经文,五根手指间细微的捻动田韵的念珠,那一下下都缓缓的律动,金色的光线在那里面内敛沉寂,又仿佛五百罗汉的聚集,梵音阵阵,现在老赵双手一停,那片片金色也扩散了出去。
我和老赵的出手并未做到什么独特的阻碍,对那个老头凝结起的大剑只是极为简单的一点磨擦就消于无形了,毕竟我和老赵修为不够,甚至没有正规的修炼,都只是自己的小打小闹,而那些家伙都是从小接受系统训练的人,至少修行了二十年以上,所以我们根本不是对手,虽然在这个领域年纪不是必需的,但是不可否认活得越久,人生阅历越长,对世间的体悟也远超其他的人。
徐麟和老头的对抗几乎电光火石般的冲撞在一起,两股气勃然散开,这两股气都对周围本身正常运行的气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们的力量虽然看似很强大,但是也仅仅和秋华还是怨鬼的时候差不多,甚至还比不上之前那个诡异小楼中那个有五通的女鬼,那个被己心迷茫的田韵,更不要说我师父和地藏王菩萨那种级别了,当然级别越高,我愈发的不能理解他们的境界,其实这和普通人之于我们是一样的。
徐麟支撑了一会还是掉入了下风,但是还是勉力支撑,楚凌顶从自己的屁股后面掏了一个枣木的印章出来,然后手掐雷决,那枚印章自身就带有了雷光在不停的闪耀,楚凌顶单手结印持定印章,嘴唇动的很迅速,然后拿一张空白的黄纸在手上,把黄纸放在地上,咬破中指,一边诵咒,一边以血画符,所画的符和我见过的都不太相同,符号古朴幽深,在楚凌顶的手下画来,一气呵成。
他画完后把那枚雷印往上盖了三下,那道黄符居然隐隐透出金色的光泽,在那里面有内敛的雷部之力,这才是楚凌顶应有的力量他把那道雷符拿起来的时候,满脸的凝重,他的身体好像都站不稳了,但他丝毫不在乎,蹋定罡步,剑指一划。
忽然间这片山顶出奇的静,我再一次看到了满天的乌云,那种天威带来的压迫让我觉得内心不停地突突,我可是记得到,当时的田韵,那么高深的修为都承受不了天雷一下,这内部蕴含的威力到底有多强那简直不可估量。
徐麟和那个老头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天上的动静,而楚凌顶直接喷血倒地不省人事,而我和老赵直接拉着秦涛,往后面躲,这里是空旷地,我们所到了庙里面,一般有庙宇道观的地方都是有神力庇佑的地方,雷电是不会劈进去的,所以我们还算安全。
我们仅仅透过庙门看着外面,那外面的乌云沉积了一会终于有一道雷电从上面直大下来,下面两人生死搏斗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雷光闪过,一片烟尘,我都害怕在这里闹出人命,虽然那个老头是邪师但依旧享有公民权,不是可以那么简单死亡的。
烟尘散去,两人确实晕倒在一边,在徐麟身后有一个白衣飘飘的人,站在他的身后,这个人浑身白色的光芒,看不清脸,甚至整体都很朦胧虚幻,那个人好像只是一道幻影,那道白色的光影仅仅一瞬就消失的无隐无踪了。
我们赶紧跑过去,发现只有徐麟躺在地上,烟腔李不见踪影,但是徐麟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什么损伤,甚至连一点烧伤或者皮外伤都没有,这就有些奇怪了,我觉得和刚才那个白色的虚影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们把徐麟摇醒,徐麟起来后虚弱的咳嗽了两声,脸色无比苍白的问:“刚刚我祖师爷来过了是不是,那个邪师呢?他怎么样了?”
我心里一顿,搞了半天刚才那个白色光影是人家祖师爷下凡了,那可是真正的飞升仙人啊,比我师父还高级的存在,不过昏迷过去的徐麟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我先安慰他道:“刚才我们看到有一个白色身影闪过了,不知道是不是你祖师,不过那个邪师不见了,现在楚凌顶昏过去了,我还要去看看他呢。你没事了的话自己休息休息。”
徐麟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了,你去看看楚兄吧,他也是苦命之人,对了,我的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我一惊,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叫赵双剑的普通人啊,正要去找,有一个声音从庙里传来,幽幽的道:“刚才好大的雷啊,把我吓了一跳,你们都没事吧?”
徐麟苦笑着摇摇头,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不过也勉强坐起来,找了个地方靠着后面突起的石头休息,我和老赵赶快去看楚凌顶,现在的楚凌顶那副墨镜歪在一旁,那张带点邪气的俊脸死灰一片,身边还有殷红的血迹,看起来很是可怖。
我觉得应该把他快点送医院比较好,我就对秦涛说:“秦大哥,麻烦你背着他把他送医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最好去抢救,我觉得他这样子那是要躺进ICU的,到时候他要真死在山上还麻烦。”
秦涛点了点头就把他背起来,准备往山下走,徐麟听到了我们这边的话,让赵双剑扶着朝这边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勉强开口道:“先等等,我看看都。”
说完就给楚凌顶摸了摸脉,他舒了口气道:“没有什么大碍,送去医院好好休养休养就行了,他现在是脱力了,我回去以后给他开服中药,吃了以后好好调理身体就没事了。”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没那么沉重了,其实我真不是担心这家伙是死是生,我只是担心他死了以后我们几个脱不了责任,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不过我还是让秦涛背着他下山了,一路上我们几个也慢慢的往山下走。
一路上我还对徐麟说我们看到那个白色的光影,然后问他是不是自己看过了?他苦恼的摇摇头道:“我太用心了,没注意到周围变化,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天威降下的时候不会误伤他人,所以我并没有什么直接伤害,但也被震晕了,我晕过去以后识神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就出来了,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身陨了,结果我祖师手持拂尘降在我身边,把我拽了回来,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我的心中幻象还是确有其事,所以问问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看到了祖师化身。”
哎呀我去,我真是几世修来的大福啊,见了我师父这个准地仙,见了地藏王菩萨这位大菩萨,还见了徐麟他们的祖师真人,我何德何能见到这些仙真圣贤啊?不过见多了我反倒没什么概念了,我以为这些修道之人都能见到,却不知道其实这些都是我过去世积攒的因缘罢了,只是那时的我又如何能通达因果呢?
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暂且不表,先来说说之后的事吧。
我们离开那座荒山的时候,居然才发现,山中的那些流离不散的幽魂居然全都消失了,看了他们刚才的斗法真的破掉了这个山上的阵法,那些被困于此地的魂魄都得到了超升,也算是一件很好的事了。
我们离开了荒山以后把楚凌顶送去了医院,我们甚至没有留人照顾他,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这位仁兄好像挺排斥我们的,他手里那枚雷击枣木法印我们也没有拿走,那上面蕴含的气太强大了,不过我乘机给我的几道五雷正法符盖了上去,果然让气增强了不少,我没舍得那来试试。
而我们处理了楚凌顶以后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去处理,我想要知道楚凌顶和我们说了那么多到底是真话还是只是自己编造出来的,其实在见到烟腔李的时候我相信我们大部分人已经相信楚凌顶了,本身对于那个鸿运山庄的主人我就觉得很不舒服,他修建了那栋妖冶的小楼,在那小楼里有一个神秘的拥有五通的千年女鬼,这个女鬼还坦言不如这栋楼的主人。
我忽然觉得仔细一想好像有太多的谜题沉积了起来,那天晚上老王去那里干什么?这件事我一直想要弄明白,秦涛开车,我们几个回到了曾桓家,曾桓的家里依旧那么的奢侈,但我再看到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人们常说一个人真正长大的时候就是离开校园的时候,你还在学校的时候无论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其实都只是一个孩子在意气用事啊。
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你自以为可以征服全世界,自以为可以掌握一切的东西,仿佛拥有永远都用不光的活力,当你开始慢慢长大的时候,你会唯唯诺诺,会一点点的感觉到这个世界有多么巨大,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那种渐渐袭来的无力感让人无法抵抗。
客厅里面还亮着光,曾桓一家笑呵呵的互相夹菜,非常开心的吃着团圆饭,这一切多么温馨啊,但我不得不现金去打扰一下,我们进门以后玉珏看到了,很是讶异,然后就温和的笑着站起来招呼我们道:“几位大师还有小秦,都快坐,我吩咐吴妈再做几份饭菜。”说完就吩咐吴妈去了。
一开始我打算一进来,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问曾桓,现在看着这里面的一切我有些张不开嘴,只好问曾瑶道:“夏雪呢?她怎么不在这里?”
“哦,夏雪都出来好几天了,他家里能不担心他吗?她肯定要回家去了啊,不过她说有时间来找我玩,对了江楚,你们可以在我们加多住一阵子啊,要不然我一个人太孤单了,你们来了多好啊,多热闹啊。”曾瑶呵呵的笑,他和父母相处的这几天好像真的很开心。
只有一个人发现了我们几个带着目的来的,曾桓坐在位子上腰杆挺得笔直,想了会站起身来对我们说道:“几位大师是不是有什么事来找曾某?有事的话出去说,小秦这几天肯定累了,在这休息休息吧,几位大师,那我们就一起出去走走吧。”
秦涛稍微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赵双剑那个怂货根本没心情管是善是恶,自顾自的钻到那边去吃东西去了,我和老赵、徐麟还有曾桓一起走到了庭院里,但却一直没有谁先说话,我们一直走到了那个湖边上,月光透射下来,白亮的仿佛要照穿我们的心。
“几位大师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几位大师不是来做客的,而是有事而来,如果有什么事想问就请直说吧,曾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曾桓面沉如水,微微的叹息过后对我们说道。
“曾总,我们这一回去见的那个邪师,他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那是一个关于孩子的故事,您愿意听一听吗?”
“好啊,大师请讲。”
我从楚凌顶的父亲开始讲起,一直讲到最后楚凌顶母子俩被迫离开,那个独立支撑一个家的女人身陨开始,一个孩子的复仇之旅开始,我讲的或许不是原话,但至少我完整的叙述了那个故事。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曾桓却打断了我:“大师,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了,你们是想问问我和那个鸿运山庄的庄主到底有什么关系是吧?既然您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那我也给您将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