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黑妹牙膏
之后,三娃终于明白啥子叫退休了。退无可退,休养生息。不,是功未成身先退除了休息就是睡瞌睡。
除了老万偶尔会带他去看下尚在紧张装修的会所。三娃的门口连耗子偷油婆都懒得刹一脚。
睡瞌睡长智慧,看电视学知识。三娃只有强迫自己看电视,是嘛马上要当高级吼叭儿了还是该多学习一哈文化三。对的,就看新闻联播,啥子国内国外的大事都有,好有国际深度嘛。结果三娃连续强化学了一个星期就遭不住了,满脑壳冒问号搞不醒豁。不过,虽说有点糊涂,但还是幸福的想哭。
是啊,睡狮猛醒的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咯!国富民强,幸福吉祥。就是那个啥子“鸡的屁”有点搞球不懂,反正挡都挡不住天天翻起跟斗的涨。三娃敢肯定:那个“鸡的屁”绝对跟菜价是相当好的兄弟伙关系。共同进步,你追我赶,携手发展。妈哟,再涨下去恐怕连喂猪的烂白菜都要买不起咯。
话又说转来,人要知足。世界人民就更惨了,现在还在打锤割孽水深火热。今天搞政变明天整暴乱后天性生活混乱.....狗日的,万恶的资本主义!哪像我们国家哦:有社保,吃得饱,比儿女还经佑的好!
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当晚,看得三娃热泪盈眶。还声情并茂的跟着那个长得飞乖的小女娃娃唱起了《我的祖国》,满腔爱国热情再次得到了升华。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这是强大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灿烂的阳光
后头,三娃又喜欢上了看动画片,好看又不费脑壳。特别是《葫芦娃》,里面有个也叫三娃的只提劲,铜头铁臂打都打不死。嘿嘿,简直是三娃家族的骄傲啊。
闲得发慌的时候,三娃也会去找坐在轮椅上比自己还寂寞的朱胖娃儿下象棋。结局总是惊人的相似每盘都饱含文化气息:贼娃子进书房,尽是输。事后,三娃有了两点感悟:1高手比任何人都寂寞。2老天在关上一扇窗的同时会打开另一扇窗。结论:霍金的第一扇窗子绝对是遭焊条焊死球了的。
三娃觉得是该出去走走了,免得天天窝到屋头都有些馊臭咯。正在考虑到哪儿去一个电话,又让三娃不得不要出去走走。
电话很焦急,是三娃的老汉儿打的。
“三娃,你个死娃娃在咋子?老子病重了,都不来看哈老子!”
作者:骨小麽 回复日期:2010-05-26 16:55:14
三娃儿的老汉儿??之前有交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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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小麽。前面简单交待过......
三娃排行老三,有三娃就毕定有大娃和二娃。大娃在三娃读小学时就死了,东凤渠游泳时淹死的。二娃是傻的,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初中读完三娃的妈也病死了。再后来,三娃爸提前退休带着傻子老二回巴中老家养老去了......宿舍那套房子就留给了三娃,三娃从此自由了,开放了,为无家可归的单身女性开放。
三娃搞紧走,打的到梁家巷坐上了到巴中的卧铺大巴。
巴中不远。真的,地图上隔成都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的距离。
是嘛,三十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三娃这盘算深刻的体会到个中的腰酸与心酸了。还好,没有半辈子那么长也就七个多小时,三娃睡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皮踏嘴歪脸发青终于到了巴中汽车站。
马不停蹄,身心俱疲。三娃又坐了近两个小时的免费按摩小巴才到了一个叫柏桠的小乡场。快了快了,三娃依稀记得再坐一个小时的摩的就可以到老汉儿他们村口了。
一场不懂事还很任性的暴雨又让三娃回家的热切渴望变成了无奈的苦瓜样。将近晚上八点,早就没了摩托有的只是大雨滂沱。三娃只有决定先找旅馆住下。
柏桠不大,就是一条破旧的乡场老街。淋成瓜娃子的三娃一脚没踩稳来了个满地滚瞬间又变成了叫花子。一身稀脏满脑壳黄泥浆浆,三娃这才悲哀的发现整条街都没有一家旅馆。又冷又饿日子难过,三娃闷起脑壳冲进了一家准备关门的小馆子。
晃晃悠悠,惊现乳沟。
一个壮实的女人正在擦桌子,汗衫领口过大两个半球都差点甩了出来。当时的三娃完全莫得性欲有的只是对包子的憧憬。“包子,有莫得肉包子?.....”
灯光映衬下,女人偏黑,突起的龅牙却是相当洁白。如果再配上个大发箍绝对是女版小罗纳尔多。巴西球星架子还很大抬头就骂:“不要脸的,出去出去,要饭到别家去!”
三娃边整理被泥浆定型的头发边解释:“大,大姐,我不是叫花子。虽然有点神似但绝对是幻觉。我......有钱不得白吃,帮我弄点吃的嘛。”
女人态度有所缓和但还是礼貌的下了逐客令:“关门了啥子吃的都莫得咯,你还是走蛮。”
三娃赖在门口再也走不动了,要想留下就只有动脑壳。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女人,最经不起那饱含青青草香的马屁诱惑了。这也给了很多以豁批为己任的豁批犯些无限的施展空间。往往几句直击内心的吴侬软语就把女人乖乖哄上床,最后甘愿变成免费专用的厨娘洗衣娘。
当然,三娃并不想当豁批犯,他只想吃顿饱饭。天已全黑,只有日白:“呵呵,美女姐姐,真的好面熟哦。你是不是姓罗?”
“我不姓罗!快点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就是姓罗!人家都喊你小罗。对的,你就是拍黑妹牙膏的女主角。我是你的铁杆酸辣粉丝啊,洗脚都是用的黑妹牙膏......”
事实证明,理解能力的高低决定了是拍马屁还是放臭屁。黑女人被臭得痛骂:“你狗日的还是黑人牙膏的!滚,滚出去!”
黑女人还动手了,只一掌就让三娃瘫坐在门外的雨水中。门重重关上,也破灭了三娃最后的希望。
三娃慢慢爬起身看着已关紧的门还想装逼,摇头叹气高声吟诗:“身在异乡为异客,今天晚上要洗白。暴风雨啊,再来得更猛烈些吧!.........”
事情的发展往往是:老天爷在关紧一扇门时又会打开另一扇门 。这一盘却没有,不是老天爷食言了而是因为门又重新打开了。
不晓得是文学青年的忧郁气质打动了黑女人还是推倒地上黑女人心有愧疚。反正门那边发话了:“进来嘛,还有点吃的 。吃了你再走.......”
三娃欢天喜地的跳进了门,把湿漉漉的几十块钱放在桌上:“鲍鱼海参先上起!龙虾要吃活的哦!”
“够了。”女人只拿了十块钱其余的全还给了三娃,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也就十多二十分钟,三娃刚打盆水把头上的黄泥发胶洗脱,女人的菜就端上来了。
三菜一汤,腊肉香肠家常豆腐还有萝卜汤。
女人解释:“卖的都莫得了,这是留到自己吃的,将就吃嘛。”
话音未落,三娃都把一块腊肉整到喉咙管头去了。“恩,一咬起就晓得是柏丫枝枝熏出来的。香!不过,那个香肠颜色咋个那么怪喃?是不是瘟猪儿肉哦?”
“放屁!不吃我拿去倒了。那个不是香肠,也不是瘟猪儿肉!”女人端上两碗饭也坐上桌子吃起来:“这个叫血肠,是我们乡坝头的土东西。是用新鲜猪血加豆腐像做香肠一样做出来的。”
“倒不得倒不得哦!要倒直接往我肚子头倒哈!”三娃莽起往嘴头塞生害怕吃不了了。豆腐与猪血的奇怪结合有点像张飞和李逵打组合,有些类似但绝不雷同。像肉不是肉,既有豆腐猪血的细嫩化渣又不缺弹力的嚼劲还有一股浓浓的乡村烟熏味。
不过,三娃钟爱的还是那盘颜色很不好看的家常豆腐,连汤汤都舀来泡饭吃了。
女人笑:“你们这些城头人那狗日的硬是怪。吃点猪草都觉得香,是不是城头在闹饥荒哦?”
三碗饭,两碗汤,只剩了点腊肉汤汤。三娃打着饱嗝点起一杆烟,点了几盘都点不燃。妈哟,烟嘴嘴都是浇湿。“美女姐姐,就你一个人住啊?你男人喃?”
“死球了。”女人烦了三娃一眼:“你问那么清楚干啥子蛮?你吃完就赶紧走,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三娃笑,笑得很肉麻:“你不要误会了哈,我莫得这个意思哈。说实话,不要看我长得那么彪悍其实......其实生理上有缺陷。哎,不好说,说出来伤自尊咯。心头想作案,哪晓得工具稀烂,悲哀啊.......再说,这个雨那么大又那么晚了我还能到哪去歇嘛?只怕是露宿街头遭这个雨一冲明天就浮尸府南河了........”
话没说完,漆黑一片。
三娃感觉满眼都是煤炭,咋看都看不见。“咋,咋回事哦?”
女人叹气:“哎,狗日的又停电了。也不晓得咋个的,这短时间老爱晚上停电。”
三娃松了一口气:“可能是下雨把电线杆子整短路了嘛。”
“不是的,就是没下雨还是经常在这个时间停电。村上的老人些说,这个不吉利有脏东西在作怪。”
三娃听得寒毛都竖了起来:“闹......闹鬼啊?”
几经摸索,女人点亮了鬼火般的蜡烛,声音却颤动的有些诡异:“恩,所以这条街上的铺子关门都关得早。好多人都在半夜看到有个白衣服的东西在街上走,怪声怪气的笑好骇人哦。我们大队的王幺爸就跟他对面撞见过,回来后就大病不起上个月洗白了。死之前还架势的喊,我的妈哟,莫得脑壳莫得脑壳.......”
三娃从小就怕鬼,听到鬼故事就要尿床画地图。早几年看《午夜凶铃》的时候门大打开不说还要背把菜刀点柱香辟邪。听着女人一摆,三娃脚都在打闪闪冒虚汗了。
“不得行不得行,我,我打死都不得出去了........”
世事就像打旋:越不想要四六皱,这两师兄越是鼓捣要见面。
这不,门外猛然想响起了敲门声。每一声都敲得三娃心头闷响。
三娃心都凉了半截:“是不是半夜,夜......鬼敲.....门哦?”
女人的龅牙更加突出了,带着颤音问:“哪个?”
没有回答,还在敲门。伴随着一阵阵怪声怪气的笑声。
三娃很紧张:“是不是这个笑声?”
女人央求三娃:“你是男的胆子大些,要不你去开哈门。”
三娃抖得厉害但依旧很尊重女性:“你,先请。女士优先。”
女人莫得法了只有扯起嗓子开嚎:“你你你,到底是哪个?再不说话,我不开门哈!”
笑声再度激烈,随后冒出个鬼魅的声气:“我啊,三妹。你的老情人都认不到到啦?我,周莽子,快开门!”
三娃揩了哈冷汗:“还好,是人不是鬼。”
女人却低声骂:“那狗日的,比鬼还难缠。”
敲门声还在继续,门外的周莽子哭爹喊娘惊叫唤。
女人继续给三娃说:“这个周莽子是场上卖肉的,横得很。这儿的人都怕他。他舅舅又是大队支书,更莫得人敢惹他。最近不晓得咋个的,他又隔三差五跑来骚扰我,鼓捣要和我一起住。咋办嘛?这个狗日的要晓得这儿有个男人不动刀儿才怪。兄弟,我都莫得办法咯。开门还是不开嘛?”
“是人就不怕。过来过来,我先给你传授点锦囊妙计。你等会儿大大方方去开门。老子好生医哈他龟儿子的歪筋!”
交头耳语一番,三娃搞紧梭边边。
这盘不是尿遁,是去找道具。东翻西找不罢休,三娃遗憾的在里屋发现一堆内衣和一个背篼。
门终于开了,跌跌撞撞的一个黑影冲了进来重重把门关上。三娃顺着烛光看去也吓了一跳:妈哟,好大一堆!
周莽子声音够莽,语气却是风骚肉麻。“三,三妹,我想死你了。你晓不晓得,哥哥有好爱你?我,我今天要向你表白!”
女人莽起退:“周莽子,你咋子?又喝多啦?不要乱来哦!”
周莽子甩起脑壳居然开唱了:“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死大米......”
三娃听着那悠扬的歌声当时就有了深刻的人生感悟:哦,原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殊途同归。你想嘛,身为一个刀儿匠,猪杀得多了自然会被各式的杀猪声所感染同化。不信你听,那充满颤抖的尾音无不透着弥留之际肥猪们已参悟了生死的无奈与沧桑。
女人也在歌声中印证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身为一个刀儿匠,的确是刀不离手。
歌毕,杀猪刀现!周莽子摸出腰间的杀猪刀当指挥棒用。“三.....妹,你今天不答应我,我我我就自杀。”
女人吓得打抖,退到角落里完全打乱了三娃的初步部署。
情况危急,三娃只有主动出击。
三娃暴喝:“大胆色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完就动手,风驰电掣动如脱兔。整个攻击只用了两脚,第一脚刀落,第二脚人亡。
三娃仰天长啸:“绝对,不要惹我!”......
不不不,打住。这个场景只会出现在梦里。现实中三娃只是摸出了小灵通。不是打110,而是播放了一段响铃。
是小灵通自带的铃音:一个男人的怪笑声,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洪亮和诡异。
“啥,啥声音?”周莽子听得清楚有些诧异。“是不是你找的野男人?安?”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也开始摆悬的:“不晓得啊,一直都有这个怪声气的嘛。我刚才还以为是你发出的,真的不是你发的啊?”
这哈整得周莽子反应不过来了:“不,不是我!我的声气比他好听多了。你家....头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啊?”
女人莽起点头:“你看嘛,这儿就你两个,哪儿还有第三个人哦。哎呀,难道是王幺爸撞到的那个无头鬼?”
周莽子莽起摇脑壳:“不会哦,未必老子酒喝多球了。刚才门口确实是听到一个男人的声气的。妈哟,无头鬼?七月半才烧了纸钱的嘛?”
是时候该三娃出手了。三娃只有搞组合,先把背篼笼到脑壳上再把女人宽大的汗衫艰难罩在背篼上。感觉效果不甚突出,又把胸罩顶在背篼上。
对的,人家《午夜凶铃》头的女鬼是从电视头爬出来的。乡坝头的鬼莫得那么高档嘛就从地下爬出来。周莽子循着声音很快就发现了地上的怪物。呼吸急促,酒饱嗝都不敢打了。女人的尖叫声骤然响起更增添了恐怖氛围。
“哎呀,莫得脑壳啊!”
三娃瓮声瓮气边在地上爬边叫:“还我脑壳,还我.....”
“我的妈哟!鬼啊!”周莽子彻底崩溃了,路见不平一声吼边跑边打抖。
门重新关上,两个人的心才算放下。
三娃取下背篼嘴还不闲着:“我今天肯定走不脱咯,你想嘛万一那个瓜娃子反应过来到门口来伏击我咋办?再说你叫三妹我叫三娃都是三字辈的属于草鞋亲哦。我今晚黑就在这儿将就睡算了,反正我属马的站起都可以睡。”
沉默,将近一分钟。女人才开腔,说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把裤儿脱了。”
三娃再度陷入了紧张,抠脑壳冒冷汗:“我,我还莫得心理准备.......”
“不要脸!”女人骂:“我是喊你把打湿的裤儿脱来我帮你洗了,你好早点睡。”
三娃笑了:今晚黑终于有睡觉的踏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