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多,刘岩才叹了口气,心中略一沉吟,虽然这件事情不能一撅而就,但是刘岩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理念,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摆了摆手:“陈宫,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为了朔方郡的发展着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拿下朔方郡又是为了什么,咱们发展朔方郡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只是为了咱们自己能够生活的更好,那么你让这些和咱们一起拼命流血的弟兄为了什么,他们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采取拼命,而是为了将来能够有更好的生活,能够让自己的子孙能够有更好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他们拼命还有什么意义,所有人包括你我都是为了今后能够有更好的生活,才会这些拼命,不然我们又何必,还不如在一起喝个小酒来的舒坦,最少我不愿意整天提着脑袋过日子。”
一番话,将陈宫说得默然无语,刘岩说得并没有错,无疑所有人都想过得更好,陈宫也不例外,虽然陈宫也可以说是为了报答刘岩的知遇之恩,但是这种违心的话陈宫并不打算说,说出来反而觉得有些假了。
“主公,我没有想过这些,我只知道我就想更在主公身边,哪怕是每天吃糠咽菜我也心甘情愿,典韦是个粗人,不过我知道主公对我老典好,我老典就把这条命卖给主公了。”一旁典韦忽然插口,其实典韦的本意是想排解刘岩和陈宫的这种尴尬,却不知道草这无疑又印证了刘岩的话。
刘岩微微一笑,看着典韦的眼色柔和了许多,神色中更有几分亲情,吐了口气:“典大哥,说句真话,我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一直将你和陈宫当作我的亲人,说真的,在你们身上我还真没有多想什么,你们与我一起共患难还是共富贵我觉得都是必然的,但是你们想没想过那些普通的士兵,我们不能让他们流血,还要让他们的亲人流泪,那样我这个主宰做得就不合格了,这样吧,咱们现在实在是太穷了,但是再穷也不能亏了他们,从今天开始,凡是又战死者的家里,对他们的孩子进行供养,按每天两餐来算,毕竟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对于他们的老人,一天一餐吧,这个办法一直要延伸下去,如果我们条件好了,那么将来就在调整的高一些,一定要让战死的兄弟们的家人在他们离开之后都能得到照顾,让他们在临死前不用牵挂自己的亲人,也算弟兄们没有白跟着咱们一场,哎——”
其实刘岩之所以想起这些,还是在前些太难得对阵之中,身边的一个己善部的近卫在临死前,拜托他的族人照顾自己的家人,因为他要死了,最牵挂的就是自己还没有成人的孩子,这让刘岩一度感到内疚,这才有了今天这些话,这件事情在他心中酝酿了已经很久了,也掂量过朔方郡的力量,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让战死者的亲人,保证他们不会忍饥挨饿,不会因为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而落得贫寒交迫,如果等朔方郡富足一点的时候,刘岩还准备对这件事情在进行调整,让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不会有那么多的牵挂。
见陈宫只是冷冷的望着自己,刘岩苦笑了一声:“这些战死的弟兄们,他们可是和咱们一起出生如死的弟兄,正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才能让咱们现在活下来,如果不为他们做点什么,我心中愧疚难安呀。”
其实陈宫并没有反对刘岩现在想做得,仅仅对孩子进行供养,朔方郡暂时还支撑得主,陈宫当然不会反对,刘岩能够这样体恤自己的兵,陈宫反而欣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所谓得民心者的天下,留言的这个禀性,或者正是走到更远的基础,想到这,陈宫心中忽然一动,脸色变得凝重,默默地站起来,前走了两步,忽然间单膝跪倒在刘岩面前,沉声道:“主公,你能这样为自己的兵卒考虑,陈宫待所有的将士写过主公了,能有这样的主公,陈宫幸甚,所有的将士幸甚,陈宫保证,一定会将主公的话记在心里,等咱们富裕了,到时候在对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多进行些照顾。”
陈宫的话登时引起了所有兵卒的共鸣,其实帐内帐外的近卫们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已经很感动了,自古以来的君主都是所谓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人为他们卖命都是英爱的,而真正得到好处的,无意识那些当官的,有谁会想起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这种例子已经间的太多了,而刘岩今天所说的,确实让大门心中多起一丝希望,如果这样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亲人了。
刘岩一愣,眼见陈宫跪倒,下意识的想要挣扎起来去搀扶陈宫,哪知道一动弹,刚好扯动伤口,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又躺了回去,心中一动,忽然惨叫起来,果然引得陈宫爬起来窜到他的身边,听见陈宫关切的呼喊,刘岩睁开眼睛,轻轻一笑,朝陈宫眨了眨眼睛:“我没事,我要是不喊疼,怎么扶你起来。”
话音落下,刘岩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拉住陈宫的手笑道:“对了,我看咱们马上要办起来的私塾,干脆就尽量多收些那些遗孤,能够有读书的机会,相信他们一定回很出色的,将来他们都是咱们朔方郡的人才。”
刘岩心中并没有多想什么,虽然之前也说过私塾建起来,要从汉人和鲜卑族的子弟中选拔学生,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一位那不过是针对当官的有钱的孩子,至于这些尚且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百姓的当兵的心里,根本就没他们什么事,所以也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但是刘岩的这番话,却深深地让他们悸动,自古天下只有读书人才能出人头地,这已经成为铁律,一个村子出一个读书人,或者是出一个学生,不管年纪大小,那可都是村里能说了算的人,所有人对读书人高看一眼,如果他们的孩子能够读书,那就意味着将来能够出人头地,最少机会增加了无数,而不用像他们一样用自己的血来挣扎,一时间,对这位关心他们的将军,心中充满了敬畏,默默地慢慢地一个接一个的跪倒在地,无论刘岩能不能看见。
刘岩还待喝陈宫说话,却哪知道忽然见大帐里的近卫竟然好像商量过一样,纷纷跪倒在地上,一起朝他望来,神色间都是那种激动,这让刘岩不由得一呆,赶忙撑起身子高声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是有事情就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你们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快都起来。”
哪知道刘岩的劝慰并没有让近卫们起来,反而更加激动,不知道那一个在帐外高声道:“将军对我们这些小兵们的心,我们都记在心里,原以为将军赴汤蹈火再死不辞。”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接着就连成一片,不管是大帐里面,还是大帐外面,几十人高呼,声音震天响,所有人心中激荡不已,为了有这么一个将军而感到振奋,恨不得现在就为了将军去死,却把刘岩弄得不知所措,对于刚才的话,刘岩还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呢,还怕将士们不满意呢,却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恩惠,这些连死都不怕的将士,竟然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这么激动,却不知道这些将士本质上还是普通的百姓,给他们一点恩惠,他们就会铭记于心,因为在这世界上,能为百姓着想的官员太少了,绝大部分的官员只是为了当官而当官,谁会在意百姓的死活,稍微有个对百姓好的人,百姓们就会誓死追随,这样的例子在后来的并不少见。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杜仲,你还跪着干嘛,马上扶弟兄们起来,你们这样让我心中有愧呀,这——”刘岩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将士们是为了什么跪下的,又是为了什么激动,正是因为如此,刘岩才真正的感到脸红,自己做得只是分内之事,何况只是做了这么一点,将士们这样刘岩情何以堪,只觉得一张老脸火烧火烧的。
陈宫吐了口气,刚才跪倒在地,不过是为了让刘岩的话在兵卒们心中发酿一下,果然有了这么大的效果,这一点陈宫也是所料不及,但是心中还是蛮激动地,如果朔方郡所有的兵士和百姓都这样子,朔方郡有如何能发展不起来,民心可用呀,陈宫只是默默地再为刘岩一点点的积累。
当第二天天晴了以后,地上也没有那么滑了,刘岩他们就慢慢地开始朝黄泽要塞赶去,只是这路途上要慢了许多,毕竟地又滑,加上还有刘岩这个伤员,一路行来也不敢快起来,此时的士兵们拿着刘岩简直当作宝贝,生怕快一点都会被颠坏了,这一路上的小心翼翼,让刘岩简直只有苦笑。
纵然再慢,但是还是开始接近了黄泽要塞,更远远地望见了敌人的大营,敌人仿佛也看到了这一支小队伍,而且看模样也猜到是当官的,便起了别样的心思,竟然派出了一百五十人的骑兵小队,准备拿下刘岩,以此要挟让他们退入大草原,而此时黄泽要塞之内显然不知道他们的到来。
一百五十骑在草原上冲刺起来,声威也是不小,不过却让典韦等人脸色大变,不由得啐了一口:“妈的,就这么点人也敢不怕死的冲上来,朱奎目赤你们随我杀上去,就咱们三个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杜仲,你令人保护主公,要是有一两个漏网的,就给我全部诛杀,一个活口也不要。”
话音落下,典韦催动坐下马匹,径自朝敌人迎了上去,身后朱奎喝目赤紧跟而上,三人面对一百五十骑夷然无惧,就是任何一人面对也都不会害怕,一个个脸上一脸的狰狞,手中的武器一紧。
眼看着就要接近,敌人仗着人多也根本没有将三人看在眼里,一个个争先恐后,只是眨眼间就和三人对撞在一起了,然后就听典韦和目赤一起大吼一声,抡起手中的武器,就是一片惨叫声,朱奎也不弱,大锤抡起,也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只是转了个圈,就砸落了一片。
一个照面三人冲了过去,却落得全身是血,可惜这血没有他们自己的,全部都是敌人留下的,这一下子就有三十多人丧生在他们的武器之下,竟没有一个活口,这还不算,三人打马有冲了回来,就在敌人的后面紧紧地吊着,没过一下,就追了上来,一对双戟,一把大刀,一把大锤,三人抡开,便不断有人从马上坠落,手下更无一合之将。
瞬间的厮杀,不过眨眼间,敌人竟然就去了一半,在这种高速的奔驰下,敌人根本就没有避让的可能,而面对三人这种力量型的对手,除了多的远一点,没有人能够挨得住一下,这一来,一百五十人竟然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人也挨不住了,莫说此时去冲锋汉军,就是能够逃命也是阿弥托佛了,不敢犹豫,望着严阵以待的黑衣黑甲的汉军,他们只能选择逃命,瞬间就化作零散的一片,这样子典韦三人就算是在能杀,也力有不逮了。
刘岩撑起身子,在担架上看着典韦他们厮杀,倒也不担心三人,只是眼见着敌人就要逃窜,心中忽然一动,扭头吩咐杜仲:“杜仲,马上领人追上去,务必不能让敌人逃走一个。”
刘岩心中有了算计,陈宫说敌人不过剩下三百多,不到四百人的样子,若是这一百五十人在死在这里的话,没那么回到黄泽要塞的时候,与周仓他们汇合在一起,再有典韦三员猛将配合,那么剿灭敌人就不再是什么麻烦事了,所以才会下令要剿灭这些要逃窜的敌人,此时杀一个将来就会少一个敌人。
杜仲一阵迟疑,若是自己带着近卫追上去,那么将军的安全谁保护,典韦三人也不在身边,正在迟疑,一旁陈宫却轻声道:“追上去吧,但是不要跑得太远,万一有事情舍弃了退回来就是了。”
有了陈宫的话,杜仲心思活了起来,眼见刘岩皱了皱眉,显然对自己的由于不满,心中一惊,咬了咬牙,猛地一声大喝:“近卫弟兄们,随我出去杀敌。”
五十骑铁骑灯饰如脱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黑衣黑甲在大草原上特别明显,追着敌人的屁股就撵了上去,也不见有人出声,只是闷头的催动战马,一个个胸中满是杀意,肚子和谐侵略自己家园的敌人可没有半点慈悲之情。
冲到半路,忽然化整为零,瞬间便化作十个小队,每一队一伍兵卒,手持长矛,更将弩箭拿在另一只手上,眼看着到了怒射的范围之内,也不用人招呼,登时一个个瞄准敌人,便是一阵箭雨,毫不留情带起一蓬蓬鲜血,飞洒在半空中,响起一声声的惨叫,有二十多人惨死在新军的弩箭之下。
不过到底敌人都是轻骑兵,在转过弯来之后,马匹慢慢地增加了冲势,在承受了新军的第二轮箭雨之后,损失了十多个人,终于借着马匹的冲势,敌人遁出了弩箭的涉及范围,不过新军在如何不甘心,在追出去几百步之后,敌人彻底的逃掉了,新军追之不及。
杜仲打了个呼哨,招呼新军的弟兄将马匹勒住,一脸无奈的看着敌人三十多人逃了回去,而他们却不敢再追下去,万一将军中了埋伏,自己救援不及,那可不是这三十多人的事情,叹了口气,这才率领新军的将士们策马回来,只是等回到刘岩身前,便翻身下马,一脸惭愧的到:“杜仲无能,让将军失望了,还请将军责罚。”
刘岩倒是混不在意,虽然也有些可惜,但是却也不怪罪杜仲,毕竟非战之罪,论起冲锋的力量,当然是重骑兵沾光,但是论及速度却又是轻骑兵沾光,一旦两军对垒,用重骑兵追击轻骑兵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追不上是必然的,所以刘岩呵呵的笑了:“杜仲,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能杀死敌人最好,杀不死也没有办法不是。”
不管在怎么不甘心,刘岩还是挥了挥手:“快走点,一会回了要塞之后,和周仓将军汇合之后,典大哥就麻烦你和周仓将军一起去袭营,既然敌人元气未复,趁他病要他命,他们那么多伤员,一旦全都恢复过来,到时候吃亏的是咱们,所以趁着他们还没有恢复,现在去袭营,绝对能将他们斩杀个干净。”
一行人启程,黄泽要塞上,黄泽和周仓早已经看到刘岩他们归来,赶忙屁颠屁颠的去招呼人打开城门,就现在敌人的力量,根本而就不怕袭城,边招呼边喊:“主公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将士们还不去迎接将军的回来。”
在黄泽的招呼下,几乎所有的兵卒和那几百壮妇都涌到城门口去迎接得胜归来的将军,周仓这两天可没少宣扬留言在大草原上的事迹,加上在黄泽要塞之内,这些天一直没有人骚扰,新军的军纪之严,这些壮妇也对新军有了不少好感,所以才会来迎接刘岩归来。
在回到黄泽要塞的时候,除了哨兵可都在这里,陈宫上了上楼,就高声将刘岩的决定对所有人喊了一遍,这些决定,登时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齐声赞叹刘岩的仁义之举,当然这是刘岩说汉人和鲜卑人一样的机会,决不歧视鲜卑人的结果,一时间欢天呼地,所有人都在高喊着将军。
说真的,见到百姓对自己这样热情,刘岩心中也不无感动,当时一时激动,就差点要许下宏愿,幸亏陈宫眼见刘岩有些激动,赶忙拉住刘岩,这才止住了刘岩胡说八道,却差点没把蟾宫和黄泽吓坏,就怕刘岩胡乱许诺百姓,毕竟现在朔方郡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位主公他们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位主公对百姓可不是一般的好,总认为民心所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却不知道大汉的所谓民心是说的那些士子之心。
在好不容易安抚下百姓的激动,刘岩躺在担架上,便指挥这典韦与周仓集结兵力,去袭击敌营,因为刘岩的归来,整个要塞都沸腾起来,所有的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心情激荡,随着刘岩的一声令下,整个黄泽要塞都开始活了过来,无论是士兵还是那些参与防守的健妇,口口声声的都要出战。
当然刘岩不可能让这些女人去打仗,毕竟她们还没有经过训练,但是就算是如此,新军的精锐骑兵就接起来还是有三百之数,虽然还是略显单薄,但是加上五百普通的骑兵,这些都是原本草原上的健儿,虽然没有马蹬,虽然没有特制的长矛,没有护身的黑甲,但是只要给他们武器,这些健儿最少不会弱与敌人,加起来共八百骑,打了个呼哨就冲出了黄泽要塞,朝着敌人的大营杀去。
典韦一马当先,身后朱奎与目赤紧跟着,三个猛将一路高呼着,满身的杀气,丝毫不在乎是不是会被敌人发现,当然在大草原上,这样的一支骑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现不了,但是一直等到新军迫近了敌营,却依旧不曾听到一点动静,见不到一个守卫,甚至原来的探马都不见了。
轰的一声,典韦喝朱奎目赤一人挑起一个栅栏,随后大队的人马杀了进来,喊杀声震天响,但是回应他们的,却只有空空的大营,丝毫不见有动静传来,一时间反而让新军不敢适应,这在战场上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那是常有的事情,典韦也好,周仓也罢,甚至于杜仲还有朱奎和目赤,一个个都是战场上的猛将,要是拼命他们没有一个害怕,但是面对这样空寂的敌营,众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有阴谋,甚至老成持重的周仓更是喊了出来:“停下,停下,情况不对,小心有埋伏,大家小心呀。”
其实不用周仓喊出来,典韦几人已经开始勒马停了下来,相互之间望了一眼,面色都显出沉重之色,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大队骑兵也都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控制着马匹不要出声音,一个个心中惊疑不定。
“典将军,敌人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会有什么阴谋,你看咱们——”周仓望向典韦,心中有些不踏实,至于为什么问典韦,却是众将之中就属着典韦和主公刘岩的关系最近,细数下来,杜仲虽然是近卫出身,但是资历不够,在讲究资历的军队之中,杜仲不过是小字辈,莫说多年征战的周仓,就算是朱奎和目赤也不曾将杜仲看在眼里。
当然杜仲也晓得自己的分量,在众将后面也不敢轻易说话,至于朱奎和目赤,虽然都是猛絶一时的猛将,但是对于行军战略并不熟悉,唯有典韦还是正规军出身,况且典韦此人虽然看上去很憨厚,但是却是胆大心细之人,并不是有勇无谋的莽撞之辈。
典韦皱着眉头,从身边众人身上扫过,虽然心里恨不得杀个痛快,但是考虑到身后的将士,却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杀机,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朱奎目赤,你们二人一人率二十人,下马步行搜索一下,一定要仔细一些,免得中了敌人的诡计,杜仲,你马上令人将周围的帐篷全部去除,将场地打开,免得敌人施展火攻之际,至于接下来,等朱奎目赤回来,查清楚情况之后再做定夺。”
“诺。”朱奎和目赤一起抱拳应诺,纵身跃下马去,各自招呼了二十名兵士,将武器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朝敌营里面摸去,而杜仲则下马率人开始拆除周围的帐篷,很快就打开了一个不小的场地。
慢慢地看不见了朱奎和目赤的身影,等了又是好一会,但是却始终不曾听到有什么声音发来,这让典韦和周仓心中有些担忧,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二人相信,凭着朱奎和目赤的武功,就算是遇到偷袭,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们也不会一点声音也传不出来,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朱奎和目赤却还是没有动静,典韦也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但是为了不影响士气,却还是要装作一脸的镇静,默默地等着朱奎他们回来,身后诸将士也是鸦雀无声,仿佛感觉到压抑,就连马屁也不在嘶鸣。
终于又不知过了多久,目赤领着人从帐篷群里转了出来,远远看到目赤他们的身影,典韦真想扑过去,揪住目赤好好问问究竟有什么情况,但是身为这一次行军的主帅,典韦到底还是忍住了,一直等到目赤领着人快要到了典韦身前,典韦这才沉声道:“目赤,究竟是什么情况?”
哪知道目赤一脸的凝重,只是轻轻摇头:“将军,我刚才搜遍了整个大营的南半部,却一点也没发现什么,不过我倒是发现了敌营的粮秣所在,我已经安排了几个弟兄在哪里守着,然后又仔细的搜了一遍,却不见一个人影。”
这一次典韦疑惑了,烦恼之余只是看向周仓,而周仓也是一脸的迷惑,敌人到底在施展什么诡计?见典韦望来,周仓却只有苦笑,他又如何想得明白。
“典将军,不如让我再去查探一下吧,我前些天在敌营呆了两天,对敌人还是比较熟悉的。”身后杜仲忽然开口。
典韦一呆,回头看了杜仲一眼,心中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那也好,这样吧,让目赤陪你前去,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如是有情况,敌人阵容不强就传过声音来,如果敌人势大那就点燃旁边的帐篷,我们会伺机过去救援的。”
“将军放心,杜仲明白了。”话音落下,杜仲便与目赤领着人又朝里面摸去,转眼便失去了踪影,不过杜仲心细的很,典韦到是相信他能弄清楚情况。
杜仲走了不久,就看到朱奎垂头丧气的从不远处的帐篷边上转出来,一脸惭愧的走到典韦身边,冲着典韦一抱拳:“将军,朱奎无能,找了一圈,也没有能发现什么,这座大营就像是一座空营。”
随着目赤和朱奎回来的报告,典韦和周仓却更加郁闷,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对望一眼,对方眼中也尽是迷惑,却听一旁的朱奎忽然闷声道:“将军,你说会不会是敌人已经逃走了?”
“不可能——”典韦和周仓几乎同时出声,但是话一出口,两人一起一愣,然后不由得相视一笑,典韦呵呵笑道:“周将军,还是你来说吧。”
那种哦到周仓却不敢抢了电位的风头,他是黄巾军投过来的,本身来历不正,加上来的时间又短,自然不好和典韦在兵卒面前抢风头,只是笑了笑,便推让道:“典将军,还是你来说吧,周仓洗耳恭听,不知道是不是与将军想到一处去了,也许和将军不谋而合呢。”
推让了两句,典韦看周仓不似作伪,便不再拿捏,轻吐了口气道:“这次草原各部落联盟,足足有一万二千人,在草原上被我们消灭了五千人,如今围攻朔方郡的足足有四千,进过几次大战,虽然他们也是损兵折将,但是毕竟我们消耗也不少,敌人虽然只剩下不到三百,但是他们呢却还有伤兵一千多人,只要养上一些天,到时候这些人便可以再上战场,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是毕竟还有一战之力,纵然攻伐黄泽要塞办不到,倒是想要全身而退却还不是太大问题,再说了,他们一千五百人,却又一千二百人是伤兵,又如何悄然无息的走掉,除非他们不要这些伤兵了——”
哪知道话音才落下,忽然就听到远处杜仲一边高声喊着一边跑了过来:“典将军,典将军,敌人好像真的跑了,我找到了那些伤兵,差不多一千多人,但是那些没有受伤的却一个找不到,我刚才找了个问了话,他们说那些人一大清早就不知干嘛去了。”
一番话登时让典韦有些傻眼,想到刚才目赤的发现,说粮秣都还在,而此时又发现了伤兵,而且还没有人守护,这样算来,敌人不顾粮秣不顾伤兵,那就只有两种选择,其一,就是趁着典韦他们出城,去袭杀黄泽要塞了,但是现在没有声音传来,显然不是这样的,再说黄泽要塞虽然有些空虚,但是却还有五百健妇,还有二百多百姓,如果真的要攻伐要塞,就算是原来的四千人,想要攻破要塞,那也要一点时间,只是这点时间也足够典韦他们回防得了,再说就算三百敌骑都冲上去,难道还想攻打黄泽要塞,这无异于痴人说梦。而其二就是敌人逃走了,为了不惊动新军,所以也没有理睬伤兵,更没有烧毁粮秣,就这么悄悄的走了,这个可能倒是更大一些,难道敌人真的抛弃了这些伤兵,自己逃跑了?
典韦愣了半天,心中一片疑窦丛生,实在想象不出敌人为何回丢下伤兵不管就这么悄然无息的走掉了,但是为了稳重起见,典韦还是略一沉吟:“这样吧,周将军,你领三百精骑在此等候,我领着其他人过去看看那些伤兵,杜仲给你一百人,从现在开始给我拆除帐篷,能拆多少拆多少,但是黑天之前,一定要将这里拆除一片适合骑兵冲锋的地方。”
“诺。”周仓和杜仲抱了抱拳,便不再多话,周仓领人在这里驻防,能够有些的对敌人进行震慑,万一典韦大队中了敌人埋伏,那么他们就可以立刻增援,至于杜仲,谁让他是小字辈,这脏活累活自然是落在他身上,对此,杜仲也很想得开,毕竟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吃点苦到不觉得如何。
不说杜仲领着人拼命地拆除帐篷,典韦领着四百人直接插到了伤兵的聚集之处,这里有目赤率着二十兵士正在和敌人僵持,有些还能够活动,还能够握的住刀枪的兵卒,每一个个一脸决然的准备和汉军拼命,但是脸上少不了透出悲戚的神色,因为此时他们也知道自己被抛弃了,这种被人抛弃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难受,甚至于有的人已经心存死志。
看着这些伤兵,典韦真恨不得杀个干净,对这些草原上的鲜卑人,典韦一点好感都欠奉,因为他们在侵犯他的家园,虽然典韦不是在朔方郡出生的,但是典韦就是觉得朔方郡应该是自己的家,对于侵犯自己家的人,典韦可不会心慈手软,但是典韦想起刘岩临来的时候的嘱托,心中就是一阵丧气,因为刘岩吩咐他,这些伤病一定要给他带回去。
心中转了无数念头,半晌,典韦才深吸了口气:“草原上的各部落小子们,我是你家典韦大爷,今天奉我家主公的命令,前来围剿你们的——”
这话一说,不但是敌人登时紧张起来,就算是新军这边,那也是弯弓搭箭,一时间想要动手,典韦苦恼的哼了一声:“都不用紧张,我家主公仁义为怀,虽然你们这些王八蛋到我们家里来捣乱,不过我家主公还没有打算对你们赶尽杀绝,识时务的现在就赶快放下刀枪投降,要是还想挣扎,可莫要怨我典韦下手狠辣了,你们——”
敌人没有说话,只是围拢的更加紧凑,根本就没打算新军会放过他们,而典韦的话让他们确实明白了这个道理,汉军与草原上的健儿就是死仇,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的,看来也只有生死一拼了。
见到敌人的模样,典韦脸色一变,这些杂碎还真是死撑,明知道没有活路了还不投降,冷哼了一声:“怎么,不想投降马?真是一帮杂碎,你们现在还有的选择吗,不投降,我们的骑兵很快就能将你们踏平,就凭你们还能反抗吗,给你们说明白点,我家主公不想在死人了,所以给你们机会投降,只要投降了,我们也不难为你们,会让随军郎中给你们治伤的,也不会虐待你们的——”
“你们说得好听,我们投降了,你们会放我们回家吗?”部落联盟的兵卒忽然有人出声,一脸的不相信,对于汉人他们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典韦一怔,这些人还真的会想,不由得一声讥笑:“回家,你们的脑袋里都是什么,给你们治伤,管你们吃饭,伤好了在放你们回家,放你们回家干嘛,等你们好利索了再来祸害我们呀,我呸——”
还真把典韦给气乐了,也不知道这些敌人想的什么,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呀,还真是天真,主公还想用这些免费的劳动力去开荒呢,放他们回家真是笑话,要不是主公这么决定的,这些人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哪知道典韦话音方落,忽然就有一支箭从敌人的人群中射来,直取典韦面们而来,若不是典韦再有防备,只怕这一箭就要要了典韦的命,不过典韦也不是那么容易偷袭的,单手一抡短戟,便将这只箭给打到了一边。
随即再也笑不出来,只是阴沉着脸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却不晓得是那个家伙对自己下手的,也不用典韦招呼,新军将士一个个怒容满面,手中的弩箭绷得很紧,只可惜看不出那一个才是凶手,但是终于有人发现了凶手,一名新军的兵士见到一个人在藏着短弓,也不多想,猛地低吼一声,一抬手,弩箭便已经射出,不等那人反应,就已经将那人钉在地上。
新军将士一出手,登时双方都动乱起来,特别是敌人,一个个群情激荡,更有人高呼:“兄弟们,草原上的儿郎们,和这些汉狗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双,杀呀——”
这话一出,敌人登时便要冲过来,可惜这些伤兵都是有伤在身,那一个行动能够灵活,虽然喊得声音大,但是却冲得很慢,恼的典韦心中烦躁不止,双眼一阵通红,眼见着有几个人杀到跟前,那还想那么多,短戟抡起,便将冲过来的几个人给砸成肉酱。
但是脑海之中,忽然回荡起刘岩的话,不由得又是一阵气馁,啐了一口,猛地大喝一声,竟然压下了场下中的喊杀声,将敌我双方都给吓了一跳,一时间俱都震惊,一起望向典韦,却听典韦怒道:“妈的,你们这些杀胚,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要,都想死是吧,那倒容易,我这就能率人将你们杀个干净,然后你们就等着你们的女人和孩子给别人当奴隶把,嘿嘿,你们可好好想想,你们死干净了,不但没有人会记住你们,反而你们的女人却会被活着的那些人压在身子底下,嘿嘿,好好想想,你们的女人会怎么被人把给——”
这句话让先辈的兵卒脸色都很难看,草原上就是这样子,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由不得你,不管是怎么死的,就算是有功劳,也不会特别照顾你,只要是死了,为了族群的延续,女人就会被当作财物分配给那些还活着的有战功的人,就算是草原人比较看得开,对男女之事并不在意,但是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压在身子底下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你们汉狗就每一个好东西——”不知道是谁又喊了一句。
这话倒是把典韦又给气乐了,眼光扫过敌人身上,不由得嘿了一声:“我说你们也忒不要脸了吧,我们每一个好东西,难道你们就是好东西吗,你们脚下站的是我们的土地,你们是来杀我们汉人的,却不要脸的说我们汉人不是好东西,我问你们,你们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你们想杀就杀,想怎么祸害我们汉人就怎么祸害我们汉人,我们不反抗就是好东西吗。”
只是典韦这话落地,便又有敌人喊出来:“你们汉人占了肥沃的土地,有钱有粮食,却让我们呆在苦寒之地,再说你们汉人也杀了我们多少族人,更有无数族人被你们当成奴隶驱使,你们也敢说自己是好人。”
典韦皱了皱眉,竟然一时间还真没有话好说,每每想要学着主公对敌人说话,但是典韦却学不来,只觉得敌人的话,差点气炸了他的胸膛,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主公说人至贱则无敌,果然没有骗我,你们这些鲜卑鞑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既然如此,我也不与你们讲道理,今天就一句话,你们投降不投降,投降了,给你们治伤,管你们吃饭,但是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去开荒种田,若是不投降,那我就杀个干净,然后在率人杀进草原,将你们的部落搅个天翻地覆,孩子老人统统杀了,女人拿来做奴隶,岂不是比给你们多费这些口舌要来的爽快,你们都给我想清楚了,我给你们一碗茶的时间来考虑。”
典韦煞气腾腾的,这一次真的闹了,要是敌人再敢啰嗦,典韦就拼着被主公责怪,也要把这些人杀个干净,最多主公给自己三是杀威棍,还能把自己打死不成,或者,自己只要对主公说些好听的,说不定主公连打也不大自己呢,典韦心中暗自得意。
时间很快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典韦心中越来越不耐烦,朝身边的一名亲兵道:“现在有一碗茶的时间了吗?我怎么觉得过去很久了。”
但是那亲兵却只是挠着头,一脸的无奈,低着头道:“将军,我也不晓得有没有一碗茶的时间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算计这时间。”
典韦有看向其他人,却一个个低下头,一脸的惭愧,竟然没有人能计算时间,这可怎么办?典韦长听人说起一碗茶的时间,当然也就是喝一碗茶的时间,但是一碗茶究竟需要多久却没有这个概念,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说不出的烦恼,却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将军,我虽然不会计算,但是一碗茶的时间,想必就是喝一碗茶的时间,不如这样吧,我们去给将军弄碗茶水来,将军和完了,自然也就是一碗茶的时间了。”一名屯将忽然福至心灵,竟然想起这种绝佳的办法。
典韦双眼一亮,不由得拍了拍那屯将的肩膀,差点将屯将给拍到马下面去,哈哈笑道:“好小子,你就是聪明,好,就按你说的做,来人呐,快去给我找碗茶水来。”
只是过了好半天,哪去找茶水的兵士才畏畏缩缩的赶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面是一碗清水,不敢去看典韦,小心地走到典韦不远处,这才恭声道:“回将军,我们找不到茶水,您看能不能用清水代替。”
“笨蛋,让你们办点事就这么麻烦,什么事也敢给我打折扣,哼,算了,清水就清水吧,先将就着,应该也差不多的。”话音落下,典韦变接过那碗清水,想也不想,一仰脖子就喝了个干净,临了,还抹了抹嘴角,真是很解渴。
典韦将碗朝地上一摔,便一举短戟高声道:“好了,一碗茶的时间到了,你们可已经考虑好了马?”
看着典韦一饮而尽,各部落的伤兵心里委屈极了,说真的他们真的在考虑,但是看典韦的模样,一个个冤枉死了,这就是一碗茶的时间吗,若是这样,还用的着考虑吗,干脆典韦直接动手好了,或者改成一口水的时间得了,当下就有人不干了:“你这一碗茶的时间也太快了吧,一口气就喝完了,还让我们考虑什么,谁家的一碗茶的时间这么快。”
正自心情激荡,准备大杀一场的典韦一愣,有些疑惑得看着那个说话的鲜卑鞑子,皱了皱眉头,看向身边的一个亲兵:“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喝的太快了?我怎么没感觉。”
“将军,是太快了,您这哪是喝茶,倒是想您平常喝酒的时候。”一名亲兵嘿嘿的干笑着,倒是了解自己这位将军的脾气。
听亲兵这么一说,典韦愣了愣,看看被自己摔破的那个碗,心里一阵苦笑,迟疑了一下,一阵羞赫,嗯了拉长了一声,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快再给我找个碗,再弄上一碗水来。”
果然不用多久,就有亲兵送过来一碗水,毕竟也是轻车熟路了,恭恭敬敬的将一碗水送到典韦面前,典韦接过来便要喝下去,忽然又想到这一碗茶到底是什么速度,原来在陈留郡到是见过喝茶的,但是喝了多久呢,典韦仔细的回想着,却始终记忆不起来,半晌,才苦笑着望向身边的亲兵:“你说这一碗茶要喝多块多慢才合适?”
那亲兵愣了愣,一时间也说不出来,这种事情谁还研究过不成,有几个和将军一样津津计较的,不过也不敢不回答,只是支支唔唔的到:“将军,不快不慢就行了吧,当然别太快了,我见过那些当官的喝茶,都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慢慢地喝茶,一口茶要含一会才行。”
典韦想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做模做样,好半晌,才咽下一口水,只是才喝了两口水就厌烦了,哼了一声,将碗猛地摔在地上,愤愤的道:“呸,老子再也不喝茶了,这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些铁血男儿干的活,这根本就是娘们家的模样,以后老子就规定一碗酒的时间。”
话音落下,却不知道他这一番折腾,几碗茶的时间都有了,猛地看向敌人咧了咧嘴高声道:“你们这帮王八蛋想清楚没有,要是还没想清楚,老子就要动手了,快说话。”
鲜卑的兵卒同时脸上一变,心中其实明白,就他们这些伤兵,很多人连站也站不起来,真要是打起来,也不过是人家盘子里的一盘菜,谁愿意去死呀,这些伤兵只是无奈,生怕投降之后,落个不好的下场,那还不如直接拼个你死我活,最少还能拉几个垫背的呢,但是此时有机会却真的不想死,耳听典韦下了最后的通牒,便有人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投降了,真的只是让我们去开荒种地吗?”
典韦啐了一口,砸吧了砸吧嘴:“废话,就你们现在这模样,老子一个人也能把你们杀个干净,还有必要骗你们吗,你当老子喜欢在这里和你们墨迹,要不是主公这般意思,老子早就率人将你们荡平了,还容的你们猖狂不成,别废话,到底是投降还是不投降?”
各部落的兵卒相互对望着,一阵阵的苦涩,他们之中已经没有头领了,那些首领不是被杀就是战死,最大的不过是几个小将,不过典韦的话虽然粗鲁,反倒是让他们相信了,最少有一点很明白,那就是人家根本就没必要跟他们墨迹,只要一高兴,就能把他们杀个干净,虽然谁是有一千二三百人,但是真正能战的也不过三四百人,和人家的骑兵比起来,简直就是等着被杀的货,再说得知被抛弃的消息之后,他们就没有了再战之心,就在典韦准备下令杀人的时候,就有一名小将叹了口气:“我们投降,只希望你们能够按约定对待我们。”
典韦脸色一冷,冷哼了一声,俯视着这些敌人:“你们有谈判的资格吗,投降和死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这些伤兵无从选择,而且大部分甚至连反抗的选择都没有,真是不投降就是死,因为他们躺在帐篷里动也动不了,甚至有很多人都只能落个残疾,如果没有人医治的话,他们这些伤兵在无医无药的情况下,不用汉军来杀,那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大部分人保持了沉默,投降与死其实差不多,最少投降还有一点活路,即便是做奴隶也比死了强,没有人愿意去死。
于是在朱奎领着人开始收缴武器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反抗,伤兵们只是默默地将武器递上去,然后就在等待着命运对他们的摧残,但是当全部交出了武器之后,却并没有新军来对他们怎么样,反而是有随军郎中过来帮助那些伤重的的人处理伤口,而且随军郎中也并没有因为他们嫩是敌人就不用心,或许有了狼中的救治,这些已经频死的伤兵会有一些活下来的。
因为相对的安宁,于是并没有引起任何骚乱,在新军将士找来马车之后,甚至很多伤的并不厉害的兵卒也开始帮着新军抬伤员,一切都很宁静,让草原上的这些健儿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人明显的感觉到对他们的仇视,最少从眼光中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却始终没有人暗中做什么,其实就算是新军暗中做点什么,折腾死几个人,他们也不打算吱声,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却不知道这是因为有刘岩的话,所有的兵士都在奴隶克制着的结果,否则怎么会对这些伤兵一点动作也没有。
当伤兵开始陆陆续续的往黄泽要塞那边运回去的时候,新军剩下来的人就开始拆除帐篷,往回押运粮草,只是始终没有见到敌人的的出现,那些敌人应该是真的走了吧。
原来部落联盟有四千人,而最后逃走的却只有三百人,也不过带走了十几顶帐篷而已,但是却留下了几百顶帐篷,就算是毁坏了一些,也不是短短时间能够拆的完的,不过俘虏却全部押了回去,然后给关押在黄泽要塞里,城墙底下的那些兵营,本来就有不少空着的,关押一千人没有问题,不过只是苦了那些随军郎中,这么多伤员,只是伤重的忙活一夜都忙不完。
另外将粮草全部运了回来,几百人装车装的不亦乐呼,连拖带拽,幸亏有无数马匹,这才在半夜里的时候,才将粮食运了回去,不过面对这么多的粮草,却没有人感觉到累,这许多粮草,本是四千人一个月的粮草,如果省着点吃,够朔方城和黄泽要塞的人一个月也吃不完,这样的好事,哪怕是天天这样干活,新军的将士们都愿意。
而除了人口和粮食,其次最大的收获就是一千多匹马,然后就是无数的辎重,这些东西让朔方郡的压力登时减少了许多,毕竟早这些东西需要很多的财力,而朔方郡真的已经负担不起,但是从今以后,最少不用在做帐篷,说方军的兵卒加起来也足够用的了。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杜仲领着人依旧去拆帐篷,押运辎重回来,刀枪箭矢,草原人的很多毛皮,可谓是收获颇丰,登时将朔方郡的府库充盈起来,在冬天的时候,士兵们不用在短少御寒的衣物。
又过了两日,刘岩又派出一个小队,去乎赤部将那些俘虏和狼草自重押运回来,三百铁骑足够让那些小部落不敢兴心的,等弄回那些物资和人口,朔方郡将会迎来一次新的发展高峰,最少在短时间之内不用在忧愁物资的问题,再有几个月就该到冬天了,那个时候也是修养生息的时候。
但是就在刘岩刚刚派出铁骑之后不久,忽然又探马来报,说是三十里外发现大片的烟尘,根据蹄声和烟尘判断,这一次只怕不下一千人,难道是儃石求有派来了人马,但是一千人也着实不能对黄泽要塞造成多大的威胁,就算是铁骑不在,但是这个消息还是没有人敢大意。
典韦周仓开始集结兵马,一方面是守城的步卒,另一方面还有五百骑兵,而刘岩陈宫更是登上城楼,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探马不停的回报,敌人越来越近,新军开始紧张的望着慢慢扬起的烟尘。
敌人很快出现在视野之中,一千多骑在草原上如同一条汹涌的大河,只是远远地也看不清模样,探马不断的送来消息,判断这大队骑兵并不是向着黄泽要塞来的,不过从方向上看来,确实不像是冲着黄泽要塞来的,但是不冲着要塞来,这些人来此究竟又是要做什么?
“公台,你怎么看?”刘岩眯着眼睛,总感觉这有点蹊跷,这些人气势汹汹的,却不是冲着要塞来的,那么他们的目的——
陈宫皱着眉,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看着大队骑兵在三四里外停住,然后开始派出探马,不知道在搜寻什么,陈宫略一沉吟,眉宇间有一丝阴藿:“主公,以我之见,这些人怕是来增援敌营的,呵呵,这次只怕让他们苦恼了。”
刘岩也跟着一笑,一旁的典韦等人也跟着笑,这大队人马找不到大营,只怕现在说不出有多憋屈,想一想就觉得好笑,甚至有人都笑出声来,但是刘岩笑过了,却又觉得不对,儃石求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大营已经被新军攻破,但是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率军赶了回来,应该不可能派出援军的,忽然又想到,会不会是札特到了,算算时间还真应该到了,说好的四天,如今都是第五天了,心中一动,忽然招呼杜仲:“杜仲,你安排个人过去看看,靠的近一点,闻一闻是不是海虎部的札特大王到了。”
杜仲应诺了一声,便下去安排人出城过去试探,看着一骑绝尘而去,远远地奔大队骑兵而去,没过多久,就停在了那队骑兵跟前,然后过了一会,果然投钱领着那队骑兵朝要塞这边而来。
“果然是札特,这家伙晚了一天呀,嘿嘿——”刘岩一阵冷笑,那里还不知道札特玩的什么把戏,只怕铁定是拖了一天,然后再来看情况,如果自己胜了,那自然没有别的话要说,如果自己败了,想必也已经把敌人打得很惨了,如果是不胜不败,那么札特的到来就显得很重要了,另外札特肯定是希望能够保存自己的兵力,不过刘岩倒是立即诶札特的用心,换做自己也是如此,不过理解归理解,心中还是不舒服。
却不知道一旁陈宫心中却激起了巨浪,这可真是及时雨呀,自己正想着如今大胜了一场,该如何借着这个机会,继续扩大战果,是不是挟大胜之威,以正声名,将上郡和西河郡拿下来,西河郡如今无人打理,只要主公派人过去,必能够手到擒来,但是上郡的张莱却不是那么好易于的,而陈宫也不打算用强硬的手段,否则名不正言不顺,还会引起周边的势力的敌视,这可不是陈宫希望看到的,如今这队海虎部的骑兵到来,可不正是个好机会吗,拿下上郡和西河郡,就可以调整兵力,而上郡更是有几处肥沃的田地,那可是个好地方。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骑兵大队,刘岩笑了,指了指城下:“公台,看见了没有,那个壮汉就是札特,心眼倒是不少,他身后第五个人就是我和你提起的乌翰,此人可是一员骁将,可惜死心塌地的跟着札特,可惜呀——”
“可惜什么,主公若是看重了乌翰,我只要略施小计,必然能叫这个乌翰效力于主公身边。”陈宫长身而立,一袭青衫被风吹的轻轻翻飞,之宛如要乘风飞去,侧看陈宫此时轻轻地抚须而立,倒也有一番仙风道骨。
刘岩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茬,受人容易收心难,自己若是想要留乌翰在身边,自然是有办法的,就凭乌翰在部落之中很是受到排挤,只要略施小计,轻轻地一番挑拨离间就能收了他,可是那样归人不归心有何意义,刘岩还记得历史上最著名的就是同时这个时代的关羽,不也是在不久的将来放弃曹操的招揽,去寻他落魄的兄长刘备吗,一想到刘备曹操等人,刘岩就一阵失神,这些历史上著名的人物,将来会不会和自己碰撞,那些人杰自己斗得过他们吗。
陈宫自然不知道刘岩此时的心思,他正纠结于该怎么和刘岩说起下一步的打算,不知道刘岩会不会同意他的安排,毕竟这样做有些下作,虽然当初刘岩也同意了这个做法,但是现在想来,却不能让主公背负那个不义之名。
沉吟了良久,眼见着骑兵大队已经到了城下,刘岩正准备叫人抬自己下去和札特相见,陈宫心中忽然一闪,倒是有了主意,忽然朝左右众人挥了挥手:“典将军,周将军,你们县令这人下去迎接札特,我留下来和主公单独说几句话,你们都去忙吧。”
刘岩一呆,看了看有些迟疑的典韦,轻轻地挥了挥手,典韦会意,变招呼了周仓等人领着近卫下去了,却在不远处留下朱奎和目赤护卫,生怕刘岩万一有点事情。
“公台,说吧,到底又有什么想法了?”刘岩看了陈宫一眼,有些不以为然,根本没必要挥退典韦等人,不过想来陈宫定然是又有了什么计划,不然不会这样神秘兮兮的。
陈宫看了看左右,这才凑到刘岩面前,指了指成下的海虎部,低声道:“主公,敌人寇境,咱们朔方郡无力抵挡,正该去上郡张莱太守那里求援才是呀,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刘岩一呆,这件事情早就和陈宫商量过了,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想找一个部落合作,一方面牵制草原的各部落,而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拿下周围的诸郡,不过此时刚刚打完了仗,兵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了,又怎么能再去征伐上郡?当初说好了是让草原部落先过去冲杀,当然自己会派人潜入各个城池之中暗中协助草原部落,但是现在自己能够举起来的兵马不过几百,更还没有派人潜进那些城池,这时候动手,是不是早了点?
“公台,这件事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刘岩一阵疑惑,不解的看着陈宫,不晓得陈宫到底想了些什么。
陈宫微微一笑,眼光却是落在札特身上,轻声道:“部落联盟要劫杀朔方郡,主公拼死力敌,将敌人四千人马歼灭与黄泽要塞之下,只怕咱们到不了上郡,张莱就知道了,咱们朔方郡胜了也是惨胜,如今海虎部又来寇境,咱们如何抵挡,主公可持匈奴中郎将的符印去上郡求救兵,若是咱们刚刚过去,单飞就被草原的鲜卑鞑子暗杀了,而且破了城门,白土城和龟兹城皆被攻陷,你说张莱会不会慌乱,若是主公此时让三百铁骑夺回二城,那么上郡一地,还有没有兵力可以阻挡鲜卑铁骑的侵扰。”
听着陈宫的话,刘岩一呆,挠了挠头苦笑道:“公台,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吧,那张莱不傻不呆的,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和咱们的关联。”
陈宫哈哈一笑,朝城下的海虎部一指:“主公说笑了,这是海虎部破的城,与咱们有什么关系,这城可是咱们从海虎部手中夺回来的,只要咱们不说,就算是张莱知道了,但是证据呢,咱们和鲜卑人斗得你死我活,又怎么会和鲜卑人同流合污,主公可真是说笑了。”
刘岩嘴角抽了抽,实在无言以对,平时自己脸皮够厚的,却不想陈宫的脸皮也不必自己薄,这家伙——不过这样也行,应该比鲜卑破城之后,自己在夺回来更好,不过自己却要去想张莱求援了,只是这一次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了,没办法呀,一将功成万骨枯。
“好,一切都听你的。”刘岩笑看着陈宫,刘岩并没有陈宫所想的那么多的抱负,走一步算一步而容易,但是陈宫所想的却是天下,所以刘岩不打算多说什么,转头朝城下望去,典韦等人已经迎着札特进了城:“咱们也下去吧,不然让人家就等也不好,毕竟人家是为了咱们朔方郡来的。”
话音落下,刘岩便招呼朱奎和目赤过来抬着自己,直奔城下而去,就看见札特正与典韦说话,脸上倒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见到刘岩,不等刘岩开口,赶忙走上来,朝刘岩施了一礼,恭声道:“札特来的晚了一点,还望将军勿怪,本来以为还能帮着将军歼灭封城的大队呢,却不想将军却已经将他们杀了个干净,札特真是惭愧。”
“札特首领说得这是哪里话,你能来我已经足感盛情,咱们之间何必那么多俗礼,你看我也不方便出来迎接你,首领可千万别怪责刘岩才是,快请,咱们去府中说话。”刘岩躺在担架上,反正真的下不来,也不怕札特多想什么,只是笑着招呼典韦请札特到府邸去落座。
其实刘岩还真的高看了札特,札特根本就没想过刘岩回亲自出来迎他,自从草原一战,看到了新军的战力之后,札特就深深地感到畏惧,对刘岩简直就是怕极了,偷偷的仿着新军的装备打算做几套,但是后来才发现,这无关装备的事情,关键是新军如何安坐与马上的,带着这个问题札特来了,莫说刘岩不出来迎接,就是刘岩真的不见他,昂或是臭骂他一顿,札特都想忍下来,然后弄清楚新军能够安坐于马上的原因。
只待酒足饭饱,札特就被人抬到了客房休息,本来是应该刘岩去陪札特的,但是谁都知道刘岩这模样根本就不能喝酒,再说也上不了席面,便只好让典韦去陪札特,只是札特虽然号称草原第一勇士,但是本领比不上典韦,就连酒量也是差得远,直接被典韦给喝到了桌子底下,一旁典韦还说喝的不过瘾,非要拉着朱奎和目赤在喝酒,最后将朱奎和目赤也放到了才算是罢休,却把我今天准备和札特商谈要事的打算给打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第二天,札特一直睡到快要中午的时候才爬起来,结果一听到有人来喊他吃饭,当时脸色就变了,只说中午绝不喝酒了,昨晚上真是被典韦给喝怕了,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当然刘岩也没打算管酒喝,这年头连饭都吃不饱,拿粮食来酿酒就显得有些奢华,不过没有也不行,所以来到朔方郡的这么长的时间里,典韦也不过喝了两回酒,一次是庆祝拿下了朔方郡,而另一次就是典韦陪客,和札特对饮,这让好酒的典韦简直是日夜煎熬,恨不得朔方郡立刻就粮食无数,不用舍不得造几碗酒喝,到时候开怀畅饮才来的痛快,在这个劳动力普遍低下的时候,美酒只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的奢华品,并不是普通百姓喝得起的。
所以当典韦见到札特的时候,当时双眼就是一亮,想见到亲人一般的拉住札特的手,说什么也要拉着札特在喝几杯,但是典韦的热情不但没有让札特感到开怀,反而吓的脸都绿了,好一番谦让,一个是死活要拉着喝几杯,说什么原来是客,哪有不把客人陪好了的,而另一个却是抵死不从,只说典韦太见外了,一家人非要说两家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真是多么亲呢。
正是因为如此,当刘岩差人去请札特的时候,札特简直喜出望外,才知道自己和典韦竟然磨蹭了一顿饭的时间,当下也顾不得去吃饭,说了句将军找我有事,就落荒而逃,让身后的典韦郁郁不平,心里埋怨主公是在不给劲,这酒还没喝呢,就叫人去商量事情。
刘岩不知道札特为何见到自己格外亲切,但是札特的关心,和那种古怪的热情,让刘岩还是很高兴,不过陈宫招呼他过来商量事情,值得对自己千恩万谢的吗?
“札特首领,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大事,如果这件事情你帮我做好了,那么我就把新军骑兵装备的秘密告诉你,这也是新军就纵横草原上的秘密,不知道札特首领可愿意听我说一说。”刘岩微笑着看着札特,根本就容不得他拒绝,这特这一次来朔方郡,虽然明着说是为了帮刘岩他们剿灭部落联盟的军队,但是最终的目的虽然不说,但是刘岩和陈宫也都看得明白。
札特一愣,双眼闪过一道精芒,但是随即恢复了正常,也不似刚来时的那种热情,只是陪着笑道:“将军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只要将军吩咐,就是赴汤蹈火,札特也在所不惜,还请将军尽管吩咐,不用拿札特当外人。”
刘岩脸上挂着笑,却不敢把札特的话深听,毕竟现在互相利用的时候还好说,但是当札特真的成为草原霸主的时候,那么也到了两人反目的时候,不过现在说那些还早,毕竟刘岩还要就借助札特,略一沉吟,与陈宫对望了一眼,便低声道:“既然札特首领这么干脆,那我也不客气了,这一次我要拿下上郡和西河郡,所以邀请札特首领帮忙——”
哪知道刘岩话未说完,札特就是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下:“将军,非是我推辞,我们草原上的健儿们,如果是两军对垒那是不成问题,但是去上郡攻城略地,却非是我们所长,我这千多人能帮上的忙不多,只怕拿不下上郡的一个城池,将军可是有了什么计策,不知道能不能说给札特听听。”
“首领不必担心,我自然不会让首领攻城略地的,只需要首领略施小计就可以了,到时候我自会派人协助首领,但是我也有个要求,那就是无论破了那座城,也不能伤害百姓,只要新军杀过去,你们就要退出城池,至于狼草财宝那就油的你们去取,记住了,是不能伤害任何百姓。”刘岩脸色一正,将这番话说出来,然后朝一旁的陈宫一使眼色,陈宫会意,便拉着札特走到一边。
陈宫将他们的计划一一告诉了札特,只听得札特脸色变来变去,汉人的鬼心思果然是太多,不过却很精彩,最少札特听得不住的点头,心中对陈宫和刘岩又多了一层畏惧。
一直等到讲解完毕,陈宫才淡淡的看着札特:“札特首领,可还有什恶魔不明白的地方,有就问出来,我再给你讲解,别到时候坏了我家主公的好事,不过千万要记住我家主公的话。”
札特不敢吃一,站起来,面色沉郁,朝刘岩一抱拳到:“将军请尽管放心,札特都已经明白了,绝不敢耽误将军的事情,不过还希望将军能够信守承诺,只等事情一了,就把那个秘密给我。”
话音落下,札特便告了个罪,便径自转出刘岩的府邸,然后直接出城去准备了,不过多久,大军就开拔,在黄泽要塞五里外扎营安寨,只等待刘岩率三百精兵南下上郡求援。
不过安下了营的第一件事,札特就是好好的大吃了一顿,看着札特狼吞虎咽的样子,让身边的苎麻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道:“大哥,难道在汉军那里你连顿饭也没混上,汉军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这话提起了札特的伤心处,不由得啃了口羊腿,只肯的满嘴是油,砸吧了砸吧嘴才叹了口气:“二弟呀,说到这就让人和无奈,汉军怎么会连饭也不管,关键是大哥没吃,实在是太热情了,你可要记住了,以后和汉军打交道,只吃饭千万不要喝酒,不然什么事也办不成。”
札特的感慨让一种将领面面相视,首领这是怎么了,草原上的男儿最喜欢的就是汉人的美酒,所以每次劫掠了汉人之后,回到族中都会大醉一场,首领平时挺喜欢和酒的呀。
先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在第二天一早,刘岩遣人送来了消息,说他和陈宫已经率领三百铁骑赶赴上郡去了,而札特却要在后天的早上起行,淡然不要速度太快,只要一天三十里路的赶,毕竟刘岩这个伤号走的也不快,而且刘岩还要在白土城住上两天。
茫茫的黄土地之中,一队骑兵护送着两辆马车正在朝上均的方向而去,第一站自然是先到大城站一站,然后经达成南下,直达上郡的白土城,上郡郡尉单飞就领着一千五百精兵驻扎在白土城,这是一处坚城,鲜卑的铁骑几次踏破汉境,却都是在白土城被单飞当下,才保的上郡的平安,不至于像西河郡朔方郡云中君和定襄郡五原郡那样生灵涂汰。
由此可见,单飞这个郡尉还是比较了不起的,最少很少有人能及的上他,如果不是上郡太过于完整,刘岩也不想杀了单飞这么一个人才,但是据说单飞对张莱是死忠,而且正因为有单飞这员将领,张莱确实曾经拒绝过匈奴中郎将张焕的求助,丝毫不将张焕看在眼里,而此时刘岩就是张换的替身,有单飞在,张莱有怎么会对刘岩加以言辞。
刘岩并没有耽误行程,随着马车的速度,几乎已经是拼命地朝前赶了,一日不到达白土城,刘岩心中就不踏实,可以说一日拿不下白土城,刘岩就不会干休,趁着刘岩大破鲜卑人的事情还没有传开,刘岩才好投机取巧,所以刘岩不敢耽误时间,这一路上拼命地赶。
终于在第四日,刘岩到了大城,没有鲜卑人的威胁,大城在百姓的努力下,发展得很快,而刘岩的种树论在黄泽的可以宣传下,也被百姓接受,虽然官府下了严令,每个人必须种植十棵树,无论是男女老幼,完全按照人头来分的,但是百姓在鲜卑铁骑的威胁下,自发的将这个数目上升到能种多少种多少,这和自己保命相关联,种树和死亡之间,中枢还是很轻松的,在农闲之时,一片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就在大城周围出现,怕是大城的百姓加上军屯的阿布泰族人,这近五千人,在短短的两个月之中,竟然种下了不下五万棵小树,等这些小树长起来之后,这里将是一片沃土,其实刘岩处心积虑的宣扬种树保命的这个论调,也是迫于无奈,如果说保持水土的话,只怕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这一招果然很管用,不过却是能让鲜卑的铁骑在这里施展不开,即便是现在的小树。
而在一片片树林之间,则多出了无数的农田,靠着吉水的河岸,更是一片绿油油的田地,地里的庄家眼看着就快要到了丰收的季节,百姓很喜悦,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一定能够打出很多,有人说能够出二百多斤粮食,而且最重要的是,新来的刘岩将军,将原来的五成税赋降到了三成,多出来的这两成,足够每个家庭在多坚持几个月的,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于是百姓们四下里传说,这位刘岩将军是上天的星宿下凡。
刘岩看着城下无尽的田地,那其中的绿油油的生机,正是百姓能够生存下去希望,只要土地还在,只要用心的耕作,只要不是遇到贪得无厌的官府,百姓们能够生活的更好一点,当初刘岩主张下调税赋的时候,几乎遭到了朔方郡所有的官员的反对,因为他们只是想着一旦下调了税赋,该如何维持新军的发展,毕竟粮草才是根本,虽然现在靠着劫掠草原上的部落,最少一年之内不用忧愁这些东西,但是以后呢,朔方郡还要发展,今后的粮食从哪里来?没有粮草,新军就无力扩张,在以后越来越多的诸侯之间该如何生存?
但是刘岩却一言而决,只有一句话,民富则国强,百姓如果连饭也吃不饱,人口只会越来越少,到时候没有了人口,别说新军发展,就算是开垦出来的田地又有谁来劳作,没有人一切都是虚妄的,而百姓增加的根本,就是百姓会生活的越来越好,他们才会无所顾忌的生产。
这个政策不但落实到了汉人身上,而刘岩也遵从了当初他说过的话,对鲜卑人也是一视同仁,那些为军屯的各部落族人,除了要耕作属于军屯的田地,然后新开垦出来的田地,在第一年完全免税,从第二年开始像汉人一样每亩叫三成税赋,而且除了着一种田税之外,朔方郡就再也没有其他税赋,这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不但汉人十分拥护刘岩,就算是如今的几个部落的人,也十分拥护刘岩,因为田地里的庄稼快要丰收了,现在的日子比起他们在草原伤的日子安逸了很多,越来越习惯于这种安稳的生活,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最让他们感到放心的是,在刘岩的铁腕下,汉人虽然对他们很仇视,但是却没有人敢违背刘岩的律法,来对鲜卑人做什么,做多也就是骂两句而已,偶尔有汉人欺凌了鲜卑人,官府都会秉公处理,甚至于有人被斩首示众,这才是鲜卑人归心的根本。
当然也不乏鲜卑人因为作恶或是作乱,被官府的兵士拿住,给砍了头的,但是这并没有激起鲜卑人的愤怒,因为立法不但是针对鲜卑人,一样也是针对汉人,他们觉得很公平,至于死了的人,那是违背了朔方郡刘岩将军新的律法才会被杀死的,只有一句话该死。
刘岩并没有想到,在自己去巡视军屯的时候,那些阿布泰族人和己善部的族人,对于他的到来简直就是无比的欢迎,几千人跪倒在道路两旁,恭迎刘岩的到来,正是刘岩带给他们生存的希望,而没有把他们当作奴隶御使,他们有自己的财产,而且耕作军屯,不但管饭,听说明年开始还能够挣到钱财折算的粮食,也就是说,过了今年开始,他们就可以有个家了,而且刘岩也曾说过,只要他们没有动乱,等他们有了家,就会把孩子老人还给他们,而他们战死的男人也会给他们抚恤,和汉人一样的抚恤,而且没有人会来抢她们当作私有的财物,当然一切都要看这些女人的自愿。
刘岩没有想到鲜卑人会对他这么热情,跪倒在地欢迎也就算了,当自己在军屯停留的时候,竟然有阿布泰部落,和己善部的两位当地的里正,这是刘岩安排的,不想这些部落在成为一个部落,打散了分到各地,慢慢地消除他们的种族信念,到目前为止,刘岩做得还是很成功的,这些鲜卑人都很感激刘岩,所以就在刘岩准备留在军屯吃午饭的时候,这来那个味里正竟然每人领着是个少女走了进来。
这些少女年岁都不很大,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最少的也只有十二三岁,当然在那个时代,十二三岁的女孩就可能出嫁了,毕竟那时候的人寿命都很短,十二三岁的年纪已经相当于后世的二十七八岁了,这些少女每一个长的都很漂亮,毕竟从而两千女人之中选出来的女孩,自然不会丑的。
不过刘岩不明白,这两位里正是什么意思,看着这两位二十多岁的女人里正,刘岩一脸的纳闷,如果这些女孩手上端着盘子,刘岩会以为她们是来送酒菜的,如果她们捧着礼物,刘岩会知道她们是来送礼物的,但是这些少女两手空空的,一个个只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垂着头站在那里,让刘岩有些不解了:“我说两位里正,你们领着这些女孩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有人欺负她们了,需要我给你们做主?”
这是刘岩唯一能想到的,不过看看这些少女一个个长的都很漂亮,尽管有属于草原人特有的小麦肤色,尽管一个个穿的有些破烂,但是难以遮掩她们娇媚的容颜,当然如果再过几年,这些少女会变得更加美丽,如果真是有人欺负她们了,刘岩很愿意惩治那些坏人,因为刘岩一想到这些漂亮的少女被人欺负了,刘岩心中就憋屈,都是这么漂亮的少女呀。
两位里正对望了一眼,面色有些微红,虽然都是过来人,但是有些话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沉吟了一下,到底还是咬了咬牙:“将军,我们是代表所有的族人来感谢您的,是您给了我们希望,不让人来欺凌我们,是您让我们有了对家的渴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孩子无论贫富,已经有一些进了学堂,而且战死者的孩子,每个孩子都有每天两餐的标准,将军说回供养他们到十四岁,这让我们无比的感激,让我们不用像从前一样,男人战死了就要成为别人的财物,去服侍那些我们讨厌的男人,可以让我们自由的选择,所以为了感谢将军,我们和族人商量了之后,将族人中最漂亮的是个姑娘奉献出来给将军,她们都是我们族中最美丽的姑娘,而且每一个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将军一定会喜欢的——”
刘岩听得一呆一呆的,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但是越听越不是滋味,慢慢地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他们真是来给自己送礼的,不过不是别的礼物,而是这二十名少女,这让刘岩心惊肉跳,脸色一变在变,看看大部分都是十二三岁或者十三四岁的少女,超过十五岁的也就是四五个而已,最大的那个也就是十七八岁,把她们送来干什么,不用多想也知道,只怕不是陪自己聊天说话的,而且晚上给暖床的,看看这些少女一个个脸红的和红布似的,刘岩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脑海里想一想将这些十二三岁的女孩压在身子底下嘿咻的样子,刘岩心里邪恶了,但是却又深深地负罪感,要是那个十七八岁的还行,最少看上去和自己差的不算太多,而且也算是成年了,看看那些十二三岁的少女,一个个大都和飞机场一样的身板,一个个还没发育起来的样子,刘岩真的不敢对这些幼苗摧残,迈不过去心里的这道防线,自己可没有对小孩子下手的勇气,这样做实在是太畜生了,刘岩不想当畜生。
所以,刘岩脸色一变,咳嗽了一声:“不是,先等一下,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了。”
两位里正看了刘岩一眼,这才恭声道:“将军,是这样的,为了报答您对我们的恩情,所以我们选出这些女孩给将军铺床叠被,只要将军喜欢,她们愿意为将军暖床——”
“不行,不行,你们这根本就是胡闹,”刘岩涨红了脸,第一次这样讨论这种事情,让刘岩很是尴尬,但是不说又不行,只能不甘心的推拒着:“你们看看这些女孩一个个才多大年纪,这么小的年纪你们也人心把她们送入虎口,再说你们征得她们的同意了吗,你们这样不经她们同意是要触犯律法的,你们看看,她们一个个这么小的年纪,正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生长的年纪,不行,你们这是把我当成畜生了——”
话音落下,两位里正登时吓了脸色发白,同时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我们可没有强迫,这些女孩都是自愿的,她们崇拜将军,愿意成为将军的女人,不计较什么名分,能在将军身边做个丫头她们就心满意足了,将军不信的话,可以亲自问一问她们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不等刘岩去问,这些女孩虽然很害羞,但是草原上的风气让她们很早就明白了男女那点事,知道跟着将军意味着什么,这正是她们希望的,能够得到将军的宠幸,在她们还幼小的心里那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就在来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族中的姐妹一脸羡慕的看着她们,她们是幸运的,女人就应该依靠在强大的男人身边,而整个草原上,还是这个朔方郡,刘岩将军无疑就是最强大的那个男人,所以她们可是很费劲才能争取来的,此时听将军这样一说,知道将军并不是多喜欢要她们,所以一个个脸色变得很难看,惶恐的跪倒在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将军,我们都是自愿的,我们愿意成为将军女人,只要将军愿意,我们随时都准备为将军做任何事情,还请将军收下我们吧。”
听着这些女孩的告白,刘岩傻眼了,是不是自愿的他看得出来,麻烦就麻烦到都是自愿的了,如果十年后,刘岩是巴不得拥有这么多美女的,但是此时看看这些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女孩,刘岩实在是不敢想想,自己怎么能够对这些民族的幼苗下手。
“不行,这些女孩年纪太小了,你们把他们带回去吧。”刘岩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两位里正的好意,更很新的拒绝了二十名少女的期望,当然这并不是刘岩有多么正经,而是在原来的世界里,长期受到法律的约束养成的,二十名未成年少女呀,枪毙刘岩十次也不多,况且刘岩还真的是喜欢那种大胸大屁股的女人,就像乌娜那样的女孩子,想想每天晚上,刘岩现在虽然不能那啥,但是每天晚上都会把玩一阵那一对大肉球,当然有时候哄得乌娜高兴了,乌娜还会想那天一样,用哪张小嘴让刘岩享受一下爽的感觉。
想到乌娜,刘岩就下意识的朝身边的乌娜看去,这才发现乌娜此时本来就有点黑的脸,此时变得更黑了,望着两位里正的眼光透着一副要挠人的感觉,刘岩倒是相信,若是不是因为在这么多人面前,或者说不是在自己面前的话,乌娜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对两位里正拳打脚踢的了。
看着乌娜一张小嘴嘟的老高,胸口给气的起起伏伏的,刘岩心中就是一动,不过还是瞬间压下心中的欲望,毕竟现在还是大白天,还有这么多人,算了,虽然对后宫三千有很强烈的盼望,但是如今身边有乌娜暂时也就够了,毕竟乌娜现在还不算是已经得手了。
两位里正不甘心的望着刘岩,对于被拒绝感到无法回去和族人交代,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身边二十名女孩一脸的苍白,原来的期望美梦被刘岩无情的打碎,特别是有几个心里抱着热切的盼望,说不定将军宠幸之后,能给将军生个一儿半女的,能够有个名分呢,但是如今一切都消失了,因为将军看不上她们,年纪太小,真的很小吗?
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子终究没有克制住自己争辩的欲望,紧咬着樱唇,迟疑了半天,苍白的脸上才显出一丝红晕,怯怯的道:“将军,我已经不小了,我娘就是十二岁生的我,我现在也十二岁了,已经可以承受将军的——如果将军不相信,您现在就可以占有阿魅儿,如果将军还是觉得阿魅儿承受不了将军,阿魅儿自然不敢在让将军为难。”
说道那种羞人的事,阿魅儿语声自然低了下去,但是大帐之内所有的人都明白阿魅儿什么意思,陈宫典韦朱奎目赤他们都望着刘岩一脸的暧昧,而乌娜确实脸上阴晴不定,至于还躺在担架上的刘岩,那脸色尴尬的就无法说了,一阵红一阵白,老脸只感觉火烧火烧的,这种事情都是私下说的,哪里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当然这也是因为这话之中的猪脚是自己,如果换成旁人,刘岩也乐得听着,甚至于还能满足心底那种阴暗的心理。
但是阿魅儿却一脸的坚决,虽然小脸羞红,瘦弱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说出这番话,也耗尽了阿魅儿的勇气,但是阿魅儿还是必须待说,从那一次刘岩骑着马到族群里来,阿魅儿就远远地看到刘岩,那一刻刘岩的身影就深深地烙印在阿魅儿的眼中,而成为刘岩的人,在二十名女孩之中,就属着阿魅儿的心思最大,因为阿魅儿没有亲人了,所以她想找一个依靠,而 这一个依靠就是刘岩,没有其他,这就是阿魅儿的决定。
所以当阿魅儿知道了里正和族中那些人商量这件事,阿魅儿贵的哦啊在两位里正的面前,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恳请将这次机会能给她一个,为此阿魅儿甚至放弃了羞耻,将自己已经发育的身子呈现在两位里正面前,当然也是因为两位里正和一屋子的都是女人,更将自己的每一点好都说出来,也幸好阿魅儿长得确实不错,所以她得到了这次机会。
而此时刘岩拒绝了她们,阿魅儿知道,如果这一次好不说话,那么这辈子唯一的机会就会这么消失了,以后自己只能远远地看着将军的背影暗自流泪,所以才会这么不顾羞耻的把话说道这份上,只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阿魅儿此时所想的,只要能留在刘岩身边,哪怕是自己真的承受不了将军的冲击,但是阿魅儿见过那些男人女人在一起的样子,阿魅儿发誓自己一定会把那些女人的样子学好了,让将军一定会感到舒服,让将军喜欢自己,哪怕是死在将军身子底下,最少阿魅儿心甘情愿,唯一的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而已。
刘岩一脸的尴尬,感觉得到陈宫等人的眼光,简直如芒在背,扎的刘岩说不出的难受,不由得扭了扭身子,也不敢去看这些女孩子,因为刘岩也回害臊,咳嗽了一声:“你们别多想,你们都是很可爱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在我来说,你们年纪真的是太小了,和你们在一起我有种负罪感,这你们要明白,那个——其实我——”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但是话中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刘岩还是拒绝了,一时间二十名女孩子一个个脸色又变得惨白,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而且还是去了乌鸦变凤凰的机会,这心中就别说多难受了,但是没有人有阿魅儿的勇气,去向刘岩说什么。
看着这些女孩的模样,刘岩叹了口气,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梦想三千后宫的生活,但是真落到自己头上,刘岩反而不敢接受了,轻轻地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哪知道这话音方落,却忽然听到阿魅儿一声绝望的悲呼,也不等众人明白过来,爬起身来就朝着大帐之中的那根立柱撞了上去,当中的立柱是一根很粗的木头,毕竟这不是那种临时的大帐,眼看着阿魅儿一头撞在了上面,众人一阵惊呼,却是救援不及,一股鲜血从阿魅儿额头上缓缓流下,然后阿魅儿就软软的依着立柱倒了下去。
众人一惊,典韦反应最快,便已经两步窜到阿魅儿身边,然后伸手去探阿魅儿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回头朝刘岩苦笑道:“主公,这女孩还没死,应该只是撞的昏迷过去了。”
这边紧张兮兮的刘岩闻言松了口气,略一迟疑,便招呼乌娜:“乌娜,你过去看看,能不能把她现在救醒过来,这女孩也实在是——”
下面的话没有说,不过乌娜倒是走了过去,掐着人中使劲的按了一会,就听阿魅儿一声咦咛,便已经醒转过来,但是张开眼睛,就看到乌娜,在看看不远处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刘岩身上,面色悲戚,泪眼婆娑,轻轻地抽泣着,趁着乌娜意识没注意,伸手就去抽乌娜腰上的青铜剑,可惜乌娜反应很快,反手一把将阿魅儿的小手抓住,阿魅儿却没有得逞。
“乌娜姐,你就让我去死吧,我无父无母没有人照顾,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留在将军身边,但是现在没机会了,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死了也好过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着艰难的活着。”阿魅儿一脸的平淡,对于死亡毫无惧意,只是话语中说不出的幽怨。
阿魅儿的话让众人都是神色一暗,只是这种事情别人也说不上话,只能拿眼去看刘岩,刘岩也皱着眉头,一脸的烦恼,这女孩也太烈性了,至于吗,这样就寻死觅活的,不过刘岩最是看不起这种动则寻死自杀的人。
“阿魅儿,你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人,我问问你,你说你没有父母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为什么把你生下来,又为何把你养这么大,你为了一点事情就去死,那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吗,你——”刘岩一番义正言辞,训斥着阿魅儿这种懦夫的行为。
阿魅儿摇着头,一脸幽怨的望着正说话的刘岩,此时此刻,阿魅儿没有一点顾忌,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但是阿魅儿无法接受刘岩的训斥,不是不愿意,而是心底悲戚,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的截断了刘岩的话:“将军,大道理我也懂,但是您知道吗,为了能够接近您的身边,我跪下来恳求里正大人,说尽了好话才得到这次机会的,如果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你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会被人嘲笑吗,嘲笑我不自量力,可是将军,我真的好像在您身边,哪怕是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我也就知足了,我不想这一辈子只是远远的看着您的背影,为了您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呆在您的身边,如果这样回去,与其在被人嘲笑的声音中去偷偷望着您的背影,我还不如今天死在这里,最少您的心中会记得有阿魅儿这么一个人。”
这番表白让大帐之中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震撼,一个女孩有这样坚强的内心,是这样的是执着,死只是为了让刘岩能记住她的名字,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刘岩也震撼了,看着阿魅儿脸上的平淡,刘岩意识到,这个女孩可不是作秀,而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是今天不死,那么明天呢?明天会不会还是要寻死?
刘岩不想看到这么一个花季的女孩就这么死去,于心何忍呀,望着阿魅儿半晌,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算了,阿魅儿,你就先留在我身边吧,不过你还是太小,你就先去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吧。”
“啊——”阿魅儿不知所措的惊呼了一声,一时间反而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自己没有听错吧,将军让自己留下来侍候他饮食起居,这就是汉人的内房丫头,当然这种内房丫头很有希望成为通房丫头,如果能生个有本事的儿子,还能够成为小妾,如果在将军身边,无论什么身份,阿魅儿都愿意,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阿魅儿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阿魅儿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刘岩一阵无奈,轻叹了口气:“乌娜,以后你就带着她吧。”
乌娜很了解阿魅儿的身世,虽然不是奴隶出身,但是却也不必自己这奴隶出身的好到哪里去,七八岁的时候就死了父亲,然后母亲也被族人给分了,但是她的母亲命运却并不好,落在了部落里名声最恶的一个人的手里,在一次那人请人喝酒的时候,她的母亲刚好送酒上去,结果那人兽性大发,竟然在几个男人面前强行和他的母亲发生了关系,然后这还不算完,那些酒醉的男人,竟然一起对她的母亲进行侵犯,最后她的母亲实在是受不了,就咬舌头自尽了,就是那样,那群畜生还在她的母亲身上折腾了一晚。
阿魅儿成了孤儿,每天也要和奴隶一起劳动,还经常吃不上饭,所以才会发育的那么晚,不过也幸好如此,那个男人才没有对她产生兴趣,才能平安的长到十二岁,一直到这一次与新军遭遇,那个男人被新军的将士杀死,阿魅儿不但不憎恨新军,反而崇拜起刘岩这位将军,因为是刘岩将她解除了灾难,其实这种现象并不是一例,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女人并没有多么憎恨新军的原因,她们最少半数以上的,最早的男人都死了,至于后来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自然也不会因为那些男人的死而憎恨,因为她们要活着,活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候,对于没有人拿她们当人,她们已经麻木了,而刘岩上一次斩杀了欺凌她们的人,却带给了她们生存的希望。
这些都是题外话,此时听到刘岩的话,阿魅儿人简直兴奋极了,也顾不得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爬起来几步冲到刘岩的身前,跪倒在刘岩面前:“多谢将军,我一定回照顾好将军的。”
阿魅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对刘岩的感激,现在就是让阿魅儿去添刘岩的脚趾头,阿魅儿也是愿意的,当然此刻阿魅儿就用草原中最神圣的大礼给刘岩行礼,整个人双手前伸,让身体全部趴在地上,这只有在部落中拜神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大礼,阿魅儿此刻用在刘岩身上,并没有人觉得不对。
阿魅儿获得了留在刘岩身边的机会,与她一起进来的那些少女心里却又活络了,既然阿魅儿能留下,她们为什么就不能,有的反应最快的,也学着阿魅儿的样子,猛地爬起来就朝着柱子撞了过去,跟着就有人跟在她身后朝柱子撞去,一时间这些女孩一个个比一个不要命,就算是真的撞死了,那也是值得,况且这些女孩也不傻,虽然看上去好像很拼命的的样子,但是每个人都留着一点劲,就听见一声声的娇呼声,十几个女孩倒是有一半撞在柱子上,撞得头破血流,当然后来的就挤不进去了,站在外圈发呆。
这意外的变故,让众人都在发呆,刘岩张大了嘴,看着自己这辈子见到的最难以忘怀的情形,好像那根柱子对女孩们有多大的吸引力一般,这都是干什么呀,看着外面哪几个还没有撞上去的女孩子,刘岩失声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但是随即便明白这些女孩都是在模仿阿魅儿,因为自己看到阿魅儿心软了,她们也在博取自己的心软,眼看着那些还没有撞上去的女孩,一个个咬着牙闭上眼睛,这就要纵身撞到柱子上,刘岩无语了,这些女孩也实在是他那啥了,自己真的要看着她们都撞得头破血流吗?
“都给我站住,你们——你们,算了,都留下吧,”刘岩无力的说道,整个人靠在担架上,神色说不出的古怪,不过接着沉声道:“丑话说到前头,你们留下来只能是丫头,我会给你们算工钱的,但是你们和我没有关系,你们真的年纪太小了。”
“但是我们都会长大的,我想将军回看到我们长大的那一天。”听到刘岩答应他们留在他身边,一个刚才撞柱子上的女孩爬起来,捂着流血的额头一脸的不服气的道,她们想要做的并不是丫头,而是成为将军的女人,那才是乌鸦变凤凰,当然能成为丫头算是走出了好的第一步。
刘岩咧了咧嘴,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陈宫和典韦他们,心里一阵憋屈,自己是不是太心软了,看了看满地都是捂着脑袋的女孩,刘岩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但是没有人知道,其实此刻刘岩心中也有一丝窃喜,毕竟这些女孩子都会长大,至于长大了以后,自己还会有心里负担吗。
“乌娜,以后这些女孩都归你管,你好好的带着她们,虽然不需要她们上战场,但是毕竟以后还要经常打仗,所以以后要教她们一些武艺。”刘岩叹了口气,却隐藏下心中的那一点小算盘,幻想着等这些女孩子长大了,自己身边一堆的美女保镖,自己可以过一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然还可以三宫六院,这可是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的超级梦想,如今就快要实现了。
为了减少麻烦,刘岩索性连饭也不吃了,便直接启程,只是大队里多出了几辆马车,而不方便动弹的刘岩,就成了这些女孩们照顾的对象,从此刘岩过得简直就是帝王的日子,有擦汗的,有扇扇的,还有喂饭的,就连如厕这些女孩都会抢着照顾,这样的紫日,刘岩痛苦并快乐着,那一双双小手,对刘岩的刺激实在是让刘岩就算是在梦中也是不也能忘怀,但是让刘岩尴尬的是,这些女孩好像对自己的小鸟特别感兴趣,总会借着自己如厕的时候来刺激自己,希望因此能得到宠幸,害得刘岩做梦的时候那啥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留在刘岩身边那么多女孩,让乌娜说不出的憋屈,虽然知道自己不配去管,但是心里那里会是滋味,特别是有了这都些女孩之后,将军好像对自己的身体不是那么感兴趣了,难道这就已经让将军生厌了,所以离开大城的那两天,乌娜说不出的烦闷,一直无精打采的。
不过精明如乌娜很快就想出了主意,在每天扎营的时候,就义正言辞的将这些女孩给喊出来,不让她们窝在将军的帐篷里,毕竟这些女孩都有帐篷,将军的帐篷就应该是自己睡的地方。
“阿魅儿,库尔敏,将军虽然心软留下你们了,但是你们要知道一点,将军是要征战天下的,如果你们不能成为将军的臂助,就没有资格留在军营中,就算是将军不舍得撵你们走,但是你们也只能回到将军的府邸,去扫扫院子,收拾收拾花草什么的,如果想要留在将军身边,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给我好好的练武,不然我就撵你们走,将军可是把你们交给我了,从现在就开始练。”乌娜将在军中学会的一些武艺传给了这些女孩,然后自顾自的吩咐她们趁夜练习,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只说一会回来查看她们。
躲在帐篷后面,乌娜拍了拍胸脯,她心里可不想她脸上那么镇静,毕竟自己一番私心,所谓做贼心虚就是这样的,将那些女孩拉出去练武之后,乌娜就悄悄地溜到了刘岩的帅帐,对于乌娜,巡守的近卫自然不阻拦她,任凭乌娜摸进了刘岩的帅帐。
陈宫他们早就下去休息了,赶了一天的路,刘岩也有些疲倦了,虽然时辰尚早,但是无所事事的刘岩,却打算现在就睡觉,倒不是真的有多困,而是不睡觉干嘛去呀。
当乌娜溜进大帐的时候,刘岩已经呼呼大睡了,颇让乌娜失望,坐在大毡上,乌娜看着刘岩沉睡的脸,心里泛起一丝春思,慢慢地一抹红晕爬上脸颊,偷偷的将头埋进了被窝里,然后——
果然,没过多久,刘岩就醒了,不行的话那就不可能了,异样的刺激刘岩就知道是乌娜,那张温润的小嘴带给他太多的悸动,刘岩早已经熟习了,不由得按住了乌娜的头,感觉到刘岩醒来,乌娜不但没有羞愧,反而劳作的更加卖力。
不知多久,刘岩躺在大毡上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乌娜娇艳的小脸,手中把玩着那队两日未见的肉球,终于按耐不住了,将乌娜拉过来,凑到乌娜耳边低声道:“乌娜,做我的女人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乌娜一呆,深深地望着刘岩,将头埋在刘岩的怀里,她也真的很想,但是看看刘岩那条还不方便的腿又是一阵泄气,和刘岩缠绵了一会,才幽幽的道:“将军,乌娜早就是你的人了,但是你若是想做那事,却必须等你的腿好利索了,不然万一再伤到了,乌娜可是要心疼的。”
远远地望见了白土城厚重的城墙,难怪有人说白土城是并州最为坚固的城池,但是城墙就有两丈厚薄,听说上面的驰道都能跑马,而且还挖掘了一条护城河绕城而过,白土城四门都有吊桥,随时可以将白土城与外界彻底切断联系,如果将白土城放在中原的那些州郡,或者一点也不显眼,但是在贫瘠的并州,白土城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城池,而这些布置面对动则上万的步卒的时候,面对那些拥有攻城器械的个州郡雄兵之时,也算不上什么,但是白土城却面对的是鲜卑人的铁骑,这就让白土城的声名陡然拔高了,因为身为轻骑兵的各部落铁骑,注定他们不会有攻城器械,只是过一地劫掠,而白土城则成为阻挡他们劫掠上郡的桥头堡,有这个白土城在,一日不克,鲜卑人也不敢大举进犯上郡,不然后路被切断,到时候就是瓮中之鳖。
不能不说上均的太守张莱是个人物,倾上郡的人力物力,生生造就了白屠城的规模,保了上郡这几年都没有受到鲜卑铁骑的袭扰,使得上郡在这几年发展得不错,最少百姓安居乐业,不愁吃不愁喝的,张莱能有次远见,就连刘岩也是交口称赞,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伤害张莱,而是准备收服。
而上郡的另一个人物单飞,刘岩也很欣赏,此人精于防守,曾经将鲜卑铁骑四千人挡在白土城下,半月不得寸进,最后逼得鲜卑人自行撤退了,虽然并不是什么名将,或者本身的武艺也不算很高,但是论及防守来说,这绝对是个人才,如果可能的话,刘岩还真舍不得出点这个人,只是单飞这个人是个愚忠,对太守张莱死忠死忠的,单飞不除,对自己掌握上郡早晚是个祸害,如果自己有时间的话,那么刘岩回慢慢地想办法收服单飞这个人,但是偏偏如今刘岩最缺的就是时间,自己还能有多长时间安心求发展呢,如果不能再最短的时间将这块贫寒之地发展起来,将来莫说不能踏足天下群雄的争霸,就连自保都是问题。
刘岩并不是步了解三国的历史,最少他对于三国期间,或者说汉末期间,历史的大走向还是相当清楚的,或者说对于那些绝世的名将和谋臣都有记忆,但是很多根本性的事情却无从了解,过两年天下大乱的时候,荆州的刘表,青州的曹操,冀州的袁绍,江东的孙策,南阳的袁术,辽东的公孙瓒,凉州的马腾,益州的刘璋,盘踞在司隶和雍州的董卓,昂或是一直在徐州的陶谦,乃至于许多州郡的太守都纷纷登上了历史舞台,在动乱的三国时期露了脸,但是唯独并州和交州没有出现过一个名人,哪怕是闪一下光的人都没有,知道此时刘岩掌握了朔方郡才能明白,并不是并州没有能人,而是因为这里太贫寒,实在是太贫瘠了,而且终年受到鲜卑人的骚扰,以至于并州根本就没有发展的时间。
先不说朔方郡五原郡云中君定襄郡和西河郡这些偏远之地,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根本就没有发展的根本,就算是上郡和太原郡这样的地方,都常年受到鲜卑铁骑的侵扰,根本无力发展,就算是并州最大的雁门郡和上党郡二郡,也不过各有二十多万人口,终年与鲜卑人征战,所产的粮食都消耗在这上面,百姓生活的很苦,而制约并州发展的根本就是人口,并州人口太少了,不过相当于中原的一个郡而已,但是能出产的粮食,却还赶不上一个郡。
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百姓获得很苦,人口不能增加,就是生的下来也养不活呀,但是刘岩选择并州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除去并州和交州,别的地方都已经有强大的诸侯出现,根本容不得自己出现,再说他刘岩不过失意哥白身,在汉末这个讲究出身资历的年代,刘岩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刘岩才会选择并州的朔方作为自己出现的第一个脚印,只有这种实在没有人愿意要的地方,刘岩才能够获得朝廷的认可,从而能有一个身份。
这都是题外话,看着白土城,刘岩心中赞叹不已,张莱和单飞都是人才,不知道自己和他们的见面又会是怎样的,不过自己可一定要小心,既然是人才就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想要拿下上郡,最少不能让单飞对自己起了太大的疑心,当然刘岩也不奢望单飞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毕竟自己出现就值得怀疑,既然是来求救兵的,那还这么大的排场,领着三百铁骑而来呀。
没过多久,终于赶到了白土城下,因为新军铁骑的到来,远远的守城的兵卒就断了出入城的时间,将吊桥收了起来,而那些没有赶进城的百姓,也不用人教,自己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了,白土城登时一片肃杀。
“城下的是什么人,你们打着汉军的旗号,是从那里过来的?”一名屯将高声的问话,警惕的看着这些骑兵,毕竟刘岩的这些铁骑之中,足足有半数以上的都是鲜卑人,很容易就认出来。
刘岩站不起来,自然是陈宫大步走到前面,朝城墙上一抱拳朗声道:“我家主公受了伤,不良于行,所以不方便相见,还请这位将军代为通禀郡尉单飞将军,就说朔方郡的刘岩前来相见,但有钥匙相商,还请单飞将军前来见面。”
其实不用陈宫唠叨,早在新军出现的那一瞬间,早有兵卒赶去郡尉府去通传,有骑兵大队接近白土城,在并州能有三百铁骑就已经是一个大队了,毕竟如何培养,汉人赶不上鲜卑各部落的人天生生下来就是骑兵,人家可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所以汉军还是以步卒为主。
那屯将与陈宫询问不休拖延着时间,果然没过多久,从城墙上就出现了一位身穿锁子甲的将军,此人身高九尺,枣核脸色,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身高体壮,手中一杆长刀,往白土城的城墙上一站,就知道此人不简单,只是此人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陈宫观察着,反倒还是让屯将和陈宫纠缠。
一开始陈宫也假作不知单飞已经到了,还和屯将扯来扯去,但是慢慢地不见单飞的动静,心中便有些焦急了,微微一抱拳沉声道:“这位将军,不知道就黁为单飞将军可已经通传到了,我家主公确实有要事急事和单飞将军商量。”
但是那屯将也没有回答,只是和陈宫纠缠,随即单飞便隐没在城墙上不见了踪影,接着那屯将便变了颜色,猛地训斥道:“殊那贼子,朔方郡早已经没有太守,你们竟然假冒朔方太守,真以为我们这般好欺骗呀,快走,若是再不走那可不愿我们动手了。”
陈宫脸色一沉,正待说话,却忽然听刘岩闷声道:“公台,你不用和一个屯将啰嗦,让我来和他说话。”
话音落下,便催着近卫将自己抬到前面,抬头朝城墙上望去,将手中的匈奴中郎将的符印一举,冷哼了一声:“去告诉单飞,匈奴中郎将的符印在此,刘岩继承了张焕将军的遗志,要荡平鲜卑人各部落,还我并州一片晴朗的天空,今天来就是和单飞将军商量联合出兵的事情,如果单飞将军避而不见,那就是将并州几十万百姓置若罔闻,将来除了什么事情,那就由单飞来负责,而且我还要请表上奏朝廷,告他单飞一个不作为的罪名。”
那屯将脸色大变,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还匈奴中郎将呢,原来名正言顺的张焕前来,不也是默然离开了吗,上奏朝廷,上郡难道朝廷还说了算吗,如今的朝廷早已经不再是大汉的朝廷了,心中一冷,屯将啐了一口:“少废话,我家将军是你说见就见的,我不知道什么匈奴中郎将,也少拿这东西来吓唬我,要是你再不走,我们可就要放箭了。”
刘岩讥笑了一声,来之前早就预料到回事这么一个局面,毕竟真正的匈奴中郎将张焕生前也来上郡求援过,但是却被单飞给挡了回去,连见也未见,如今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来了,还能有好待遇那才怪了呢。
但是刘岩早有定断,听屯将这般说话,却只是懒洋洋的一摆手,近卫抬着他就往回去,刘岩还高声道:“一个小小的屯将也敢如此跟我说话,单飞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要是你们敢对我们射一箭的话,信不信我便砸破了你们的这个城门,上去把你揪出来斩了,敢对同为大汉军队的我们动手,那你根本就意图造反,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大胆子。”
这番话只气的那屯将全身哆嗦,这也就罢了,刘岩要是走了也就算了偏偏刘岩回到大队之中,也 离开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便摆了摆手道:“兄弟们,就地扎营,我就不信单飞敢不来见我。”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刘岩这般不要脸的,还真拿自己当什么东西了,屯将简直气疯了,就算是刘岩是朝廷委派的又怎样,何况还不是,当时心中一动,从身边的兵卒身上取下一只大弓,弯弓搭箭,猛地用力朝新军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