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矢凌空射来,但是新军的将士却并不理会,毕竟隔着二百步,已经超出了弓箭的射程,而且新军扎营的地方,更是在四五百步之外,就算是大力士 也射不了这么远,果然,那支箭遥遥的射来,却在离着新军六七十步的时候跌落了,根本对新军造不成一点威胁。
但是面对这只箭刘岩的脸色变了,虽然早有预料,这次之行顺利不了,但是却没想到人家见面都不见,而且态度出奇的强硬,看来这一次想要安安稳稳的进城是不可能了,与陈宫对望了一眼,见陈宫点了点头,刘岩冷哼了一声,叫过典韦在耳边上交代了几句。
然后有名人抬着自己到了前面,当然是在射程之外,刘岩还不会飙到去冒这个险,却是沉着脸望向城楼:“我现在就派两个人过去和你们好好说说,要是你们再敢射一箭,那我就认为你们是要与我们朔方郡开战,那可怪不得我们破开城门,去找单飞好好的谈一谈了。”
话音楼下,典韦便弃马大步朝白土城走去,而身后朱奎举着木顿紧紧跟随,至于目赤,刘岩却没有安排他过去,有朱奎举着两个木顿,足以让二人安然而过了,再说白土城的守军也不敢真正的展开大规模的厮杀。
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典韦朱奎二人已经进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一百步,果然那屯将有举起了弓箭,但是这一次却并不是吓唬新军,而是瞄准了典韦,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猛地大喝一声,一支箭矢便飞了过来,这是要置典韦于死地,杀一个人有何不可,难道刘岩就凭这三百铁骑还敢寇城不成。
朱奎一步上前,典韦一顿身形,两只木盾已经挡在了他们身前,那支箭矢便‘咄’的就射在了木盾之上,如果不是木盾,这一箭肯定足以贯穿典韦的身体,当然那是要典韦不多不闪,而且不抵抗的情况下,但是即便是这样,整个新军也为之躁动了,上郡的这些鸟人还针对自家将军下手了。
“新军弟兄们准备好了,弩箭上堂,人上马,准备好长矛飘帆,单飞指使人要杀咱们的弟兄,兄弟们,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准备寇城,拿下单飞好好出这口恶气。”刘岩忽然振臂高呼,双眼冒光的看着白土城的城楼,这声音传出去很远,刘岩要的就是这种气势。
随着刘岩话音落下,这边典韦和朱奎好像是收到了什么指示,纷纷大吼一声,推着木盾朝城门处冲了上去,几十步转眼就到,眼看着就到了护城河边上,耳听朱奎一声大吼,却猛地将一面木盾丢出,砸在护城河里溅起一片水花,却浮在上面像一条小船。随即典韦一声轻喝,双脚在岸边猛的一顿,整个人便凌空而起,猛地朝前跃出,正落在那漂浮法人木盾之上,木盾一沉,随即又浮了起来,借着木盾的冲力,瞬间便已经到了岸边。
这护城河其实不过一丈有余,典韦到了岸边,猛地将一支短戟砸出,砸在岸边的土地上,激起一片烟尘,而典韦借着这一砸之力,已经飞身纵到岸上,几步便已经到了城门底下。
这边朱奎也不迟疑,同样将手中的木盾丢出,砸在护城河里,激起一片水花,然后纵身跃上木盾,就在守军的惊讶之时,木盾却已经到了岸边,而守军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待朱奎到了岸边,猛地将手中的大锤抡起,砸在岸边的土地上,但是意外发生了。
朱奎这一锤子砸下去,人却没有与典韦一般跃上岸去,大锤生生的咋进了土里,直接砸出一个大坑,人还是站在水面的木盾上,因为这一耽搁,木盾已经快要经受不住朱奎得重量,开始慢慢地下沉。
白土城的守军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并没有人对朱奎动手,一时间哄笑起来,不明白朱奎是要干什么,而朱奎的表现更让新军将士哭笑不得,这朱奎也太逗了,幸好典韦眼见情况不对,伸出一支短戟,将大锤一挑,然后朱奎借着这一挑之力,也跃上了岸,却还是免不了一脸的惭愧。
“朱奎,你搞什么鬼呀?”典韦一副哭笑不得样子,朱奎实在是太丢人了,丢得可是新军的脸面。
朱奎低着头也不敢去看典韦,只是一脸窘迫的站着,让典韦也是一阵无奈,苦笑了一声,看着新军弟兄已经准备好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行了,朱奎,别墨迹了,准备破城吧。”
应了一声,朱奎松了口气,刚才只感觉老脸火烧火烧的,只怕那些弟兄们脸上都不好看,此时一听颇城那还不除了全力,扛起大锤就要去砸城门,城门是几寸厚的木头,这大锤砸下去,却只是一声闷响,朱奎反而被震得倒退了一步,胸口一阵翻腾。
随着住亏得上岸,新军之中冲出几十个步卒,扛着一面硕大的木排,足有两丈有余,几十个人躲在木排之下,箭矢根本就伤害不了他们,拔脚就朝护城河冲去,却是刘岩早有准备,早准备好木排搭一座桥,好容大队骑兵通过,不然只是护城河就能拦住新军的脚步。
看着木排被扛了出来,典韦冷哼一声,招呼了朱奎,然后抡起双戟,合着朱奎的大锤一起朝城门砸去,只听轰的一声,城门震动了,两人合起来差不多两千斤的力气,砸在城门上,还真让城门有些经受不住,虽然动了,但是却没有被砸破,震得二人胸口翻腾不已,甚至朱奎喉头有些发甜。
那些扛着木排的兵士,飞快的接近着护城河,直到了护城河边,守军才有些惊慌,箭矢如雨一般射下,更有滚石砸下奈何木排却将这些攻击全部挡在外面,木排上还蒙了一层马皮,箭矢根本就射不进来,待兵士们冲到岸边,便整个顿住,从木排地下抛出几个木盾,便有人跃了上去,站在木盾上不沉,接过木排,后面的人一使劲,就将木排推了过去,很快就到达了对岸。
但是如此一来,一千多斤重的木排却又一般的力量压在了这一头,哪几个兵士确实根本就举不上岸去,还幸亏典韦眼见不对,随着朱奎一起,上前两步,一支短戟一把大锤,生生将木排挑了起来,退后几步,猛地将木排一丢,砸在地上激起无数灰尘,一座木桥便已经形成。
白土城的守军一时间大惊,还不等明白过来,便有扛着木排的兵士举着木盾到了成门下,在典韦二人身后构成一道防线,再也不怕城上射下来的箭矢了。
到了此时守军才知道这木排是用来搭桥用得,原来新军早有准备,这番算计落在一种将领眼中,一个个脸上变了颜色,朔方郡的人明显的是早有预谋,难道他们早打算对白土城动手,一时间本来还有些笑闹的心思全部收了起来,赶忙吆喝兵卒正经起来,严阵以待准备杀敌,一时间城墙上笼罩了一层紧张的肃然,弓箭手弯弓搭箭瞄准了新军的方向。
城墙上不再有说话声,已经沉寂下来,于是城门传来的轰的一声变得更加响亮,而此时,在刘岩一声令下之后,新军的铁骑已经开始冲锋,而目标就是白土城,只是此时白土城的城门却依旧紧闭,城门低下的那些新军,连冲城锤都没有,难道还想破开城门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奎,没时间了,兄弟们已经开始冲锋了,要是还砸不开城门,兄弟们到了此地就只能成为靶子了,拼了。”典韦脸色一沉,咬着牙看了朱奎一眼,随着典韦一二三落下,典韦的双戟,朱奎的大锤,一起轰然砸落在城门上,这一次使了全力,便见厚重的城门微微的出现了一条裂缝。
不敢停下,二人不断的砸出,几乎每一次都是一起砸到城门上,那条裂缝却是越来越大,终于在二人合力的一击之后,城门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冲击,轰然间崩裂,出现了一道可以容一个人进去的口子,而这个口子的出现,身后的那三十多名兵士不用人催促,飞快的从口子里冲了进去,然后支起木盾大阵,只是四个木盾就将城门洞子堵死了,而后面却是一排弩兵。
弩兵又二十多人,藏在木盾之后,有长矛保护,有木盾防御,一时间他们也不会有危险,却又十几个人背上不知道背了什么,此时一个个赶忙卸了下来,等打开包袱之后,才知道竟然是两架强弩机,而这两架强弩机被固定在木盾上,成为攻防一体的强兵。
早在典韦与朱奎砸门之际,城里的守军一开始并不相信他们能破开门,但是后来出现了一道裂痕,才意识到不好,只是此时又没办法修补,也只有干看着,虽然有人提议用石头在城门口做一道防御,但是一时片刻又去哪里找这些东西,毕竟还没等他们从城墙上运下这些东西,城门就已经被攻破,汉军的小队已经杀了进来,守军也只能拼命地冲过来,想要将敌人赶出去。
但是没有知道,新军竟然有如此威力,几十名士兵冲过去,却发现木盾前面已经支起了一排长矛,如同刺猬一样,他们根本就不能撕破木盾这道防线,还没等想出办法,一片弩箭已经射出,登时惨嚎声一片传来。
守军没有这么大的盾牌,也无从护住全身,这些弩箭在近距离内,简直发挥了百分之二白的威力,在狭窄的城门洞里,根本避无可避,拥挤的守军,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弩箭,因为退也退不出去,后面的人还想挤过来呢,这就罢了,在前面的守军被射倒之后,后面的却已经靠了过来,眼看着就能杀上去,不过三十多人,就是用人命填,也能他们赶出去,或者全部歼灭,只是代价大了一点,但是守军承受得起,最少能抢在骑兵冲击进来之前解决他们。
但是事情往往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就在守军自以为得计之时,木盾上得两家弩机发挥了威力,上面的六根木刺登时射出,抢进的冲击力,穿透了第一个人的身体,又冲过了第二个人的身体,带着这些垂死的兵卒朝后撞去,登时将涌进了城门洞里的守军,撞的乱成一片,在人挤人的城门洞里,弩机的杀伤力简直就是无限的放大,每一根木刺,都能带走几条人命,而且冲击力回让守军的队形大乱,除了留下一片尸体,守军并没有能真正踏出一步。
而此时,典韦和朱奎先后吐了口血,胸口的那种撕裂感才慢慢地消退,这种千斤巨力并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反震之力那也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受得了的,就算是二人身体强健,但是还是忍不住吐了口学,歇息了一下,才算是真正缓过劲来,望着已经破烂的城门,二人接下来就没有那么费力了,将木栓挑下来,然后一人一扇,将城门打开了。
而此时新军的冲锋已经真正开始发挥速度,飘帆飘起来,足以让大多数的箭矢失去作用,而剩下的那些又大部分被兵卒的铁甲和马匹的竹甲挡住,并没有伤到几个人,而短短的一百五十步,最多能展开两轮箭雨,骑兵就已经快要冲到城下,守军的第一轮箭雨已经过去,第二轮箭雨马上就要射下来。
“弟兄们,跟着我冲呀。”典韦不敢躲在城门洞里停留,不然一会骑兵大队冲过来,必然会首当其冲,所以在典韦喊了一声之后,就领着三十多名兵卒朝里面杀去,四面木盾并排着,被典韦和朱奎举起,飞快的朝里面冲去,弩兵也将弩箭挂在腰上,去除长矛,跟在后面一起杀了过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新军与守军撞在一起,但是守军的长矛和大戈刺不透木盾,被典韦和朱奎举着,简直就是横冲直撞,瞬间便冲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新军的人围在城门左侧的台阶那里,迅速形成一道防御,而典韦和朱奎将木盾丢给兵士之后,领着十几人杀上了城墙之上,二人手中武器论起来,简直就没有一合之将,企图冲下来的守军,都被扫落到城墙下,非死即伤。
典韦挥舞着双戟拾阶而上,前面都是守军,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无论什么武器,落在典韦面前也不过是枪烈人死的下场,只是片刻工夫,典韦和朱奎已经杀上城墙,竟无人能阻止得住,身后的兵卒根本贴不上去,也只能用弩箭远远地攻击。
到了城墙上,典韦和朱奎更是如龙入大海,一人往左一人往右,武器抡起无人能靠近,只往人堆里扎,这样敌人的弓箭就失去了作用,至于要用兵器搏斗,没有强力的对手,根本就抵挡不住二人的冲杀。
在一阵惊呼声中,新军的骑兵已经冲了进来,瞬间就将还围在城门处的守军撞的七零八落,无数死伤,而新军的铁骑毫不停留,直接向城中单飞的府邸冲去,就算是守军想要救援也来不及。
城破了,只是短短的接触,守军最少便有三百人已经不能再战,整个北门的五百守军,瞬间就被杀的七零八落,而剩下的已经无力坚守,只得且战且退,,朝其他的城门退去,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典韦和朱奎二人的冲杀,城墙上已经拉开了空白一片,三十多名兵士迅速上了城楼,占据了北门的城楼,这才让典韦和朱奎得以休息一下,最萨好哦两侧都是木盾阵阻隔了守军。
“今天真他妈的杀的痛快,典将军,你说主公会不会一高兴赏赐这门一坛酒喝,上一次你陪着札特喝了个过瘾,我老朱可是一滴也没尝到,这一次破城俺老朱可是出了大力气,嘿嘿,你可待帮着美言几句,让主公赏一坛酒喝呀。”朱奎咧着大嘴,伸手把胳膊上的一支箭矢生生拔去,然后用布裹上,捂了谢止血的药膏,这是刘岩特意配给他们的。
看着朱奎一脸的才馋样,典韦笑了,嘿了一声:“朱奎,你也知道,主公一向不支持酿酒,那可都需要粮食,这一坛酒咱喝下去也就是解解馋,但是却能让几个百姓活命,不过这一次你立了功,主公一向奖罚分明,相信应该没问题,但是话说到前头,要是赏下来,咱们要一人一半。”
朱奎可以毫不在意身上的伤痛,但是听到典韦要分去一半,却心疼的朱奎嘴角只是抽动,但是想想,自己实在不敢去开口,每次见到主公都害怕,也说不上为什么,纵然主公常常在笑,而且对弟兄们好的没话说,但是朱奎就是怕,反正也不光这样,几乎所有的新军将士都很怕主公,但是却没有人步敬服主公,也只有军师和典韦敢在主公面前讨价还价,所以朱奎才会求典韦去开口,要不然当时候主公一定会赏下来多少钱,或者粮食,又或者布匹,那都不是自己所需要的,反正吃喝穿用都有主公供着,唯一所馋的就是美酒,原来在大城的时候,所有的饷钱都哪去买酒了,但是自从主公接管了朔方郡之后,整个朔方郡有钱也买不到酒喝,主公说是少喝一口酒,多活一个人,这是再为百姓节省救命的粮食,就为了这件事,朔方郡的百姓几乎要跪倒给主公磕头了。
胡思乱想着,朱奎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行吧,不过典将军,这能不能四六劈呀?”
“行呀,没问题,你四我六,就这么说定了。”典韦喝了口水,一脸嘲弄的看着朱奎,这小子也是个酒包,这些日子过得最辛苦的就是他和朱奎这两个酒包了,一想到酒现在就眼珠子发蓝。
朱奎脸色一变,猛地窜过来,抓住典韦的胳膊,一脸的赔着笑:“典将军,可不兴这么没义气的吧,平分就平分,咱兄弟俩也不能厚此薄彼是吧,你是我的亲老大,亲哥——”
典韦呵呵一笑,又喝了口水,才将水囊递给朱奎:“行了,别屁话了,快喝几口水,弟兄们还在厮杀呢,可容不得咱们多休息。”
朱奎接过水囊,大口的喝了一口,却忽然叹了口气:“这要是一囊酒该多好,我保证喝了杀敌更勇猛——”
哪知道话未说完,却听典韦哈哈一笑,猛地站起身来,看了朱奎一眼:“朱奎,你这话要是让主公听见,肯定以为你不喝酒不出真力,我看呀,你那坛子酒只怕就没希望了。”
说得朱奎当时一惊,登时脸色大变,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呀,典韦这是故意曲解了自己的话,这还了得,要是落在主公耳朵中,只怕假话也要变成真话了,主公倒不会真的相信这些闲话,但是估计这自己的那坛子酒也就没戏了,想到这,朱奎那还不叫撞天屈:“典将军,我老朱可不是这意思,你可别乱说,这坛子酒可还有你的一半呢,你可想清楚了再说呀。”
典韦却只是笑,朱奎才知道典韦是寻自己开心而已,不由讪讪的一笑,随着典韦拎着兵器杀将出去,依旧并分两路,围在一起反而施展不开,只有多杀敌,典韦想主公说项才会更有底气。
二人如两只猛虎一般,所过之处,守军被杀的倒退不已,而三十多名兵卒更是配合的默契无间,虽然只有三十多个人,但是却把北门牢牢的把持在手中,一直到刘岩领着五十名近卫也涌了上来,这些人都是经过刘岩最严格的训练,加上血与火的考验,让新军的这些将士简直就是不可敌。
“估计着一会杜仲这小子就能把单飞给抓来了,我还真想现在就把单飞给砍了,省的在麻烦一次。”刘岩叹了口气,端坐在城楼上,看着远近厮杀的弟兄们,实在是有些心痒,第一次领着人自己不是冲在最前面。
陈宫微微的摇了摇头,也知道刘岩不过是抱怨而已,却依旧淡淡的道:“主公,若想真的用最小的代价占领上郡,这个发自可不可取,若是咱们杀了单飞的话,上郡的人,乃至于百姓对咱们充满敌意,反而会无端升起是非,到时候札特破城,所有的罪责都落到了鲜卑人的头上,就算是张莱他们这些官员看的透彻,但是百姓却会认为是咱们救了上郡,主公要的不就是百姓归心吗。”
二人相视而笑,也不再说话,一起望向远处滚滚冲向单飞府邸的杜仲那队骑兵,却不知此时单飞却已经一张脸煞白,怎么新军就敢破城了,难道他们真的不顾及朝廷了吗?
“快关闭大门,点燃烽火让四城守卫前来增援,务必要将敌人挡住。”单飞一张脸铁青铁青的,心中真是恨刘岩,本以为像对待张焕一样,不见面也就罢了,张焕当日就是这样默然离开的,那么近日刘岩也该默然离开,却为何对白土城展开了攻击,这还是汉军吗,根本就是土匪,单飞很饿华南的想着,但是心中却多了一丝忧虑,自己的大院能够挡得住新军的铁骑吗?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单飞已经没时间去想了,现在担心的是,大院一旦被破开,到时候自己战死也就罢了,关键是久日的安宁,自己已经把家人都接来了,二十多个下人也就算了,自己的老爹老娘,还有老婆孩子,还有美貌的小妾,可都在白土城里,一旦大院被攻破,拿后果就不敢想象。
但是这一切由不得他,单飞刚把铠甲穿在身上,就听见‘哐’的一声,大门被生生砸开了,一队黑衣黑甲的兵士冲了进来,前排的是长矛,后面的是弩箭,更有几面木盾挡在他们前面,几个下人下意识的放了箭,但是却射在了木盾上,丝毫对敌人造不成伤害,但是却激起了敌人的凶性,竟不用人下令,一排弩箭射来,将刚才放箭的下人登时射成了刺猬。
一员年轻的小将排众而出,手中还拎着弩箭,朝众人一挥手:“投降的立刻拿下,反抗的就地格杀,老弱妇孺全给我集中起来看管,至于收集起来的财物,集中在一起,听候发落。”
经仿佛丝毫看不到单飞所在,从外面涌进来的百十名黑衣黑甲的兵士,便如狼似虎的冲进了内宅,只留下二十人围住单飞,至于那些剩下的下人,第一时间就放下了武器,此时此景,已经没必要死忠了,不然就是死,他们不过是受雇来的下人仆役,没必要陪着单飞殉葬。
单飞悲哀的我这手中的长矛,虽然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却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心,看着兵士们如狼似虎的冲进了后宅,单飞却无力阻止,听见小孩叫女人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件事,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想到这,单飞生无可恋,不由得大吼一声,悲愤交加的朝那员小将杀去,这小将正是杜仲,这一次带队的正是他。
杜仲冷哼了一声,抽出青铜剑就迎了上去,一身小巧的的功夫,边和单飞战在一起,一时间你来我往,也说不上谁更厉害,单飞悲愤之余,大开大合,一杆长矛上下翻舞,每每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反倒是杜仲不想与单飞同归于尽,一时间放不开,慢慢地就落了下风,只是单飞想要解决了杜仲却也不容易。
过了没多久,内宅里的乱像就听不见了,只剩下隐隐的哭泣声,然后就有人压着单飞的家人走了出来,看到单飞还在和杜仲搏命,不由得大喝了一声:“单飞,还不快住手,你若是赶上我兄弟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的全家,如果想他们活命,那就赶快放下武器投降。”
说话的是近卫的一个屯将张胜,和杜仲一样的出身,关系还不错,眼见杜仲落了下风,那还等什么,一杆长矛顶在了单飞的老爹身上,虽然将军说过不让伤害单飞和他的家人,但是真要是杜仲有个闪失,张胜也宁可违反军规,拼着受惩罚也要斩了单飞,既然杀单飞的心都有了,那么杀他的家人就更没负担了,说话的时候更是杀气腾腾的。
单飞眼角的余光扫过,看到父母亲和老婆孩子小妾都被人用长矛顶着,心中一动,只是一分神,杜仲就抽身而退,却也累的呼呼的喘着粗气,到底一身功夫比不过侵淫日久的单飞。
“老爷——”那个美貌的小妾一声哀怨,喊得单飞身子一震,神色渐渐变得默然,家人都是没有一个受伤的,除了老婆看着脸上有五个手指印,估计这是被兵士给打得,说不定就是老婆说什么话了,惹恼了那些兵士。
深深地叹了口气,单飞将目光落在杜仲身上,看得出杜仲是这一次的领军,有话自然对他说:“如果我投降是不是就放了我的家人,要杀要剐冲着我单飞来,皱一皱眉头也不是好汉,不要拿着女人孩子出气。”
面对着单飞的色厉内茬,杜仲笑了:“单飞将军,其实我家主公一早就下令,让我们不要伤害你和你的家人,请吧,我家主公就在北门等着你呢。”
话音落下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朝张胜看了一眼,沉声道:“张胜大哥,他的家人就交给你看管了,主公交待咱们的话你可都要记住了,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池。”
张胜知道杜仲是在提醒自己的火爆脾气,只是嘿嘿一笑到:“放心吧,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坏了主公的事情。”
单飞听得脸上抽动不已,心中更加确定刘岩是早有预谋,看来自己掉进这个坑里也不冤枉,但是心中的恨意却不减番增,真恨不得一道将刘岩杀死,但是此时单飞却只有苦笑,默默地跟着杜仲朝外面走去。
出了大门,外面当街而立的是二百骑兵,黑衣黑甲,一个个神色肃然杀机腾腾,即便是面对已经开始赶来增援的守军,却丝毫不见慌乱,阵型不乱,这些人如刚似铁,只是如标枪一样端坐在马上,让人望之生畏,有这样的军队,也难怪刘岩几次杀的鲜卑人哭爹喊娘,又来求什么援,其中有诈呀。
眼见着正要冲上来的守军,单飞没有一丝的喜悦,只是挥了挥手,叹了口气:“你们都带人回去吧,我去见见朔方郡来的那位刘岩将军,回去守紧了其余的三个城门,哎,北门就先交给朔方郡的人了。”
单飞的话充满了凄凉,此时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他们还在城外,自己又把那发将他们挡在白土城下,如果自己步小视朔方郡的人,自己也不会成为阶下囚,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就算是刘岩真的把自己斩了,将来朝廷肯定回追究此事,就算是刘岩在厉害,但是朝廷只要一纸令下,刘岩遵从了就什么也不是,不遵从那就是反叛朝廷,相信董卓也不会就这么看着吧,好歹董卓现在还是并州牧,比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管单飞想得再多,长街几百步,很快就已经到了北门,北门下已经队满了尸体,但是却几乎都是守军的尸体,只有聊聊的两具是黑衣黑甲,这让单飞心中说不出的悲愤,一战而已,那堆尸体足足有几百人,差不多是守军的三分之一了,而朔方郡却只损失了两个人,这让单飞悲愤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无奈,他如何知道新军之中还有两员大将,这里多半的人都是这二人造成的,没有人能经得起典韦和朱奎的一击之力,再加上新军的装备,铁甲长矛,木盾弩箭,每一样都是足以让守军吃大亏的东西,这就好像守军拿着木棍,而人家拿着大刀,你打人一棍子不过是鼻青脸肿,但是挨上人家一刀,那就是丢掉小明的下场。
单飞一边走一边抬眼朝城楼上望去,城楼上放着一张抬椅,抬椅上正作者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不过一条腿打着夹板,看得出是受过伤,对于行军之人这在普通不过了,看来这就是那位刘岩将军了,不然也没有人值得新军这样费力的抬到城楼上,此人剑眉朗目,看上去很有精神,一脸淡淡的笑,只是眼光却殊为凌厉,好像两把剑射来。
刘岩身边站着一位文士,只可惜一袭青衫外却穿着一件特制的铁甲,这铁甲与普通将士的不同,普通的将士都是那种铁片炼成的鳞甲,而文士 和刘岩穿的却是一种整体的板甲,只是都是一样的板甲,两人传出来的效果却大不相同,刘岩给人的是一种杀机澎湃的野性,而文士却是飘然而立,一副仙风道骨。
而刘岩身后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可真是难得一见的人物,比起一半人高了整整一头,虎背熊腰,身上的肌肉炸起,充满了爆炸力,想必是两个以力量见长的将领,身上有几处伤痕,本来在自己到来之前,那个有些黝黑的大汉还在歪着身子和刘岩说着什么,一看就是那种讨好的样子,但是就在自己到来之后,这两个大汉便挺直了身子,减去了身上的那种讨好的气息,双眼朝自己望来,竟然杀气腾腾,纵然不用作态,但是却压得单飞心里喘不上起来,特别是刚才讨好刘岩的那个黑大汉,他身上的气息让单飞心惊胆战,这两个人绝不简单,而那个黑大汉更是不单纯有力气,只怕一身武艺也相当了得。
来到城楼下,杜仲忽然止住了脚步,并不在上城楼上走去,让单飞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去,还是该停下来留在这里,但是想要去看刘岩却只能抬起头去仰视,这种感觉让单飞心里糟透了。
“你就是单飞?”刘岩忽然轻轻开口,一脸的讥诮,但是这话音才落,却陡然变了脸色,双眼闪过一丝凌厉,冷哼了一声,一指单飞沉声道:“单飞,我来问你,为何我派人到城下来和你们说话,你却要指使人对我的弟兄们下手,朔说——”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若非是刘岩一条腿不良于行,只怕还要站起来以增加威势,但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让单飞身子一震,因为从留言的气势上,单飞敢肯定,这个刘岩绝对是从沙场上磨砺出来的,一身的杀气隐隐而出,这并不是一个只知道指手画脚的家伙,相反此人应该已经杀过很多人了,否则觉男友这种让人畏惧的杀气,加上刘岩话音一落,身边的哪两个壮汉也一起迸射出杀气,夺人魂魄,让人生畏。
这一刻单飞涨红了脸,有心和刘岩分辨,你这已经破了城,还杀了我几百守军,却还要来问我为什么要射杀你的弟兄,这就爱你只是滑了天下之大稽,你拢共就死了两个人,而我这几百具尸体就摆在这里,到底是谁杀了谁的人,但是话到嘴边,单飞却又堵的说不出来。
但是刘岩仿佛还没有算完,忽然放松了身体,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倚在抬椅上,只是笑咪咪的看着单飞,眼眉一挑,轻轻地道:“单飞,我也不难为你,你现在就集合白土城所有的兵卒,让他们站在这里,让我兄弟好指认刚才是那个混蛋对我兄弟动手的,毕竟咱们都是汉军,对自己人下手,他妈的也真下的去手,要是不惩治这种人,将来朔方郡和上郡岂不是因此而结仇,单飞将军,你说我说的对吗?”
刘岩这种不要脸的话,让单飞还能说什么,人可以不要脸,但是无耻到这种程度,却已经不是单飞能够阻挡的了的了,如果单飞真的下了这种命令,那么单飞无意识自绝于白土城一千多守军面前,以后还有谁回听从单飞的,再说这些人毕竟都是跟着单飞出生入死的,要让单飞下这种命令,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单飞,深深地吸了口气:“刘岩将军,下命令的是我,若是将军要惩治的话,不妨就把单飞的这可头颅拿去。”
单飞并没有激动,只是淡淡的道,毕竟是久经沙场,单飞并不是那么畏惧死亡,这话落在远处的守军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如今到了这般境地,自家的将军却还是用性命维护着他们,要说心中不感动那是骗鬼的,要不是将军落在了敌人手中,此刻他们宁愿拼了性命也要和敌人搏一搏。
刘岩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无论是敌是友,能这样为了自己的士兵承担责任的能那就值得尊重,最少刘岩是这样认为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这无关乎身份的贵贱,看着淡然的单飞,刘岩心中忽然一动:“单飞,你可愿意跟着我干,我绝对亏待不了你的,我保证你会比现在强一百倍。”
身边的陈宫闻言不由得一怔,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主公就是容易意气用事,经常的定下了计划,却总被情感左右,而乱了计划的步骤,好在主公对于战机的把握确实无出其右,不然只怕早就出大乱子了,陈宫心里叹了口气,但是最少却不会再这时候说一句话,无论如何朔方郡必须以主公的意志而存在,不管主公是对是错,最少他的威严无人不能冒犯,就算是自己和典韦最初跟在主公身边的老人,就算是主公拿着他们当兄弟,主公那么做那是主公仁义,却不是他和典韦娇纵的理由,陈宫私底下和典韦说了不是一次了,典韦也很在意,至于其他人倒是无所谓了。
只是刘岩的话却并没有得到单飞的响应,反而单飞望着刘岩嘴角浮现起一丝冷笑,忽然哈哈大笑:“我乃是朝廷任命的上郡郡尉,可不是某个人的私臣,你让我跟着你这个连名分也没有的朔方太守,或只是匈奴中郎将,刘岩将军,你觉得这可能吗。”
刘岩没有生气,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的失望,怔怔的望着单飞,心里面却是翻江倒海,不过是一个单飞而已,一个在历史上都不曾出现过名字的人,一个小小的郡尉而已,却还不愿意跟着他,如果是那些闻名天下的名士,或者是勇冠天下的名将,会跟着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匈奴中郎将吗,况且这个匈奴中郎将也不过是个两千石的官职而已,没有任何一刻,刘岩更想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轻叹了口气,刘岩一脸惋惜的看着单飞,单飞不怕死,刘岩也不想他死,但是接下来的争斗中,单飞却必须成为被放弃的棋子,如何让刘岩能不难过,无力的靠在抬椅上,刘岩没有说话,留言不说话,所有人都只能看着等着,无论是新军还是守军。
不知多久,刘岩疲惫的挥了挥手:“算了,单飞将军,我也不难为你了,这样吧,今天的事——”
话未说完,却忽听一旁的典韦冷哼了一声,遥遥的朝远处的城墙上一指:“主公,刚才对我们射箭的那个家伙就在那里,是个屯将。”
刘岩看了典韦一眼,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手从一名近卫的手中去过一支弓箭交到典韦手中,他不想打击新军的士气,如果自己此时不表示的话,新军的士气会受到打击的。
典韦接过弓箭,深吸了口气,弯弓搭箭,直指那个屯将,所有人都是脸色都是一变,不过那名屯将却并不在意,他和典韦隔着二百多步,而典韦手中的不过是一支四石的普通汉军的标准弓箭,想要在这么远射中他,几乎不可能,正因为此,这屯将不但未曾退缩,反而排众而出,站在了最前面。
便在此时,典韦一声闷哼,手一松,一支利箭已经飞出,在天空中画了个弧形,在众人一副不以为然的眼神里,箭矢就那么‘蹭’的射进了屯将的胸膛,带起一蓬血雨飞溅,屯将的尸体从城墙上栽了下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守军的士气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主将被人俘虏,战死了这么多的的兄弟,而敌人更有能隔着二百六七十步,就能射中目标的猛将,让守军如何不为之胆寒,加上这为猛将刚才几乎他一个人就杀了将近半数的尸体,与这种人成为敌人,显然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单飞也只是阴沉着脸,身子微微的抖动着,倒不是害怕,而是被气得,这些朔方郡的人实在是太张狂了,简直视上郡的兵将为无物,可惜话又说了回来,上郡也确实找不出一个可以和此人想媲美的将领,特别是白土城,不然单飞就算是死,也要让人和典韦战一场,但是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毕竟此时士兵们已经士气很低了,如今开战只能徒增伤亡。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典大哥,咱们出城吧,这该杀的人也杀了,还损失了两个兄弟,,在折腾下去也没意思了,咱们还要去肤施城去找张莱太守,商讨一起抵抗鲜卑人的大计。”刘岩懒洋洋的挥了挥手,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是小事一般,让人听得很无奈。
自有近卫上前抬起抬椅,抬着刘岩下了城楼,陈宫典韦和朱奎紧随其后,接着近卫和三十名将士也撤了下来,下的城楼,刘岩笑看着单飞,确实对杜仲道:“杜仲,马上让在城里的弟兄们全都撤出来,咱们这就离去了。”
话音落下,刘岩看着单飞又笑道:“单飞将军,我这大老远的来了,就劳烦你送我一程吧。”
@是谁在飞 1072楼 2014-02-21 09:55:51
解禁太慢,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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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更,还行吧
单飞能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恨恨的跟在刘岩身边,不走也不行呀,况且刘岩要走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送走这瘟神,单飞也就能松一口恶气了,打定主意等刘岩走后,一定要好好的整顿城防,当然单飞也相信刘岩并不会伤害自己,不然没必要大费周章,自己回不来,所有人都知道是刘岩下的手,刘岩既燃现在不杀自己,那么也就不会在半路上动手,再说就算是死,单飞也毫不畏惧,大丈夫何惧生死。
随着新军全部撤了出来,后面守军远远地吊着,生怕刘岩会对自家将军下手,却被单飞喝止,看着单飞随着新军退了出去,很快就没有了踪影,归于新军的大营,而接着新军大营就开始开拔,转出五六里之后,新军果真将单飞放了回来,很快新军的骑兵大队就失去了踪影,而单飞单人单骑,却是在夕阳下显得如此的落寂,行单只孤,充满了悲戚。
不过好在单飞回来了,守军也就放下了心,放下吊桥,算是一种迎接吧,自有一些将领出来远远地迎接,几乎所有的屯将和副将都出来了,这是感念刚才单飞对他们的爱护,单飞此时的声誉反而到了最高点,也算是有一失必有一得,单飞心中充满了苦涩,这得到的未免代价太大了。
但是单飞还不知道,他得到将士们的拥护的代价还不仅于此,就在单飞与众将围在一起,正在感慨的时候,却忽然听北方传来震天的的马蹄声,只是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是鲜卑的铁骑,还隔着几里路,但是扬起的灰尘却让众人脸色都变了,什么也顾不上就朝城中冲去,应该还能赶得及赶回城去。
眼看着就要冲到城门口,单飞终于松了口气,扭头看看鲜卑骑兵差不多有一千多人,花花绿绿的衣服看上去很是散乱,这是一股不小的骑兵,要是让他们冲进了城里,白土城必将化作一片焦土,这是单飞不敢想象的,毕竟城里面有他的家人,还有他的兄弟。
城门大开着,已经有兵卒在城门处接应他们,只要进了城,到时候城门一关,不对,城门好像给朔方郡的那帮混蛋给打破了,进去之后立刻组织人用石头将城门堵起来,不行就拆了周围的民房,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相信百姓能够理解的,毕竟和家破人亡比起来,几座房子而已,将来等平静了,自己还可以出资帮他们将房子垒起来,单飞常年在白土城,对这里的百姓已经有了感情,再说单飞更是深深地知道,如果自己想在这里长年坚守,挡住鲜卑骑兵的侵扰,就必须对百姓好一点,打仗的时候百姓还需要出力呢。
心里松了口气,就要进城了,单飞甚至看到了兵卒们脸上的喜悦,单飞也笑了,因为他看到城门那里已经收集了不少的石头等物,这些兵士常年与鲜卑骑兵作战,确实懂得很多防御的知识,这让单飞很满意,减少了自己很多麻烦。
哪知道就在此时,城门那里忽然乱了起来,传来喊杀声,然后就看到一个鲜卑人挥舞着大刀杀将出来,身后跟着二三十个鲜卑人,这大汉身高九尺,膀大腰圆,一脸的胡须,看上去有千斤之力,足可以和刘岩身边的哪两个将领相媲美,但是单飞没有赞叹,有的只是深深地焦虑。
这大汉正是目赤,一把大刀挥舞起来,登时将没有防备的守军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甚至有很多人连身子都没有转回去,就被目赤和身后的鲜卑人给斩杀与此,等到想反抗的时候,却发现城门洞子已经被鲜卑人堵上了,能留在城门洞子里的也不过还有几个人而已,那里又经得住目赤的大刀的追杀。
“啊,鲜卑鞑子,我要杀了你们——”单飞肝肠寸断,鲜卑的密探既然已经出现在城里,而且看这情形,短时间之内也不能剿灭这些人,那么接下来,只要鲜卑的大队骑兵赶过来,那么就只剩下城破了。
虽然只剩下一百多步,但是这么短的距离却宛如一道天堑蓝在膳费等人面前,不用太久,只要一小会的时间,鲜卑骑兵就足以度过这步卒几百步,到时候就没办法阻止了,想到此处,单飞心中一沉,猛地高呼道:“快收起吊桥,不要让敌人冲进城里,不要管我们,将军难免阵上亡,就算是死了,也算是保住了白土城,没让百姓们失望。”
单飞的 决心很大,他的吼声 也确实让守军听见了,但是此时还能收的起吊桥吗,先不说单飞等将军还在外面,一旦全部被敌人围住,到时候白土城中谁还能指挥防守,就算是想收起来,但是此时那处机关却是被鲜卑人的探子给掌握了,想要抢过来,只怕一时片刻还做不到,这些鲜卑人配合的相当默契,长矛短弓,远近交攻,杀伤了不少的守军。
说到这里,诸位看官肯定就要问了,为何目赤会在这里,这却是刘岩与陈宫定下的计策,就在破城之后,目赤也随着进了城,但是却没有参与厮杀,而是领着三十多个鲜卑族人在城中寻了处民宅躲了起来,位的就是在刘岩走后,接应札特进城,当然目赤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箭矢札特,不让札特的人伤害百姓,这是刘岩千叮咛万嘱咐的。
所以目赤便一直躲着,当时城里乱成一团,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些人,换下了原来的新军的黑衣黑甲,便穿上了他们的民族衣服,然后就等着单飞回来,听着札特的骑兵快要接近了,这才冲出来,趁着守军不备,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将城门占据,只要坚持一会,就能接应到札特进城,到时候也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当然目赤还要斩杀单飞,因为只有单飞死了,刘岩才能折回来掌握白土城,而让刘岩没想到的是,单飞的人缘还不错,这些屯将副将都出去迎接他了,这样一来,白土城等于空了起来,只要将这些人全部斩杀,将来接受守城的军队也容易了许多。
想到这里,目赤简直有些热血冲动,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件事,这些日子与典韦在一起喝酒,接过打赌打输了,欠了典韦一坛子酒,虽然典韦不追账,但是目赤却不能不记着,只是平时杀敌也显不出他的本事,正好有这个机会,别人谁也不合适,只有目赤合适,于是目赤就接下了这个活,就是为的陈宫许诺他的一坛子酒,好拿来给典韦还账。
随手从一个弟兄手里抢过短弓,这东西目赤再熟悉不过了,从小就拿着玩,所以也不觉的别扭,弯弓搭箭,已经对准了快要冲到身边的单飞,等到单飞想要躲避,却已经赶不及了,目赤手一松,一支箭矢飞向单飞,几十步的距离眨眼即到,快的连单飞也反应不过来,就听一声惨叫,箭矢透胸而过,带起一蓬血雾,将单飞从马上射了下来。
而目赤也不停工,不断的弯弓搭箭,短短几十步就已经开了五次弓,设落了五名将领,再也来不及开第六箭,残存的三名屯将已经杀了过来,惹得目赤一声大喝,长刀舞起,一刀将一名屯将连人带马给砍翻在地,随即横击另外一名屯将,杀机冲天,绝不容许这些人进城。
城门处激战未消,但是窄窄的城门洞子却容不得太多的人在这里交战,虽然目赤他们人少,但是却也能挡住守军的攻势,而海虎部的骑兵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寇城了,守军却是大乱,根本就没有人指挥,只是在城墙上各自为政,仅靠着伍长什长在维持着防守,但是这样一来,号令不能统一,这样乱糟糟的,根本就像是一个大菜市场,早晚也是取死之道。
目赤将最后一个屯将斩杀在城门洞子里,朝不远处已经轰然而来的海虎部骑兵看了看,估摸着还有不到二百步,是时候了,脸上肃然高声道:“兄弟们,快随我退出城去,不然以后大军涌进来,咱们可就要城肉酱了。”
话音落下,目赤挥舞着大刀,将守军挥倒一片,然后接着这机会,与剩下来的十几个人,拔腿就往外跑,只是眨眼间,就已经退出了城门洞子,挨着城墙贴在护城河边,看着海虎部的骑兵便已经冲到了城门处。
大队骑兵已经冲过来了,纵然守军夺回了城门洞子,但是此时莫说城门还是破烂的,就是好的也来不及关上,就在守军的惊呼声中,海虎部的骑兵已经冲了进来,随着手起刀落,鲜血飞溅,残肢断臂四处都是,拥挤在城门口的兵卒无处可躲,退无可退,纵然拼命的厮杀,但是有怎么挨得过骑兵的冲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几十名兵卒就已经全部战死,无一人生还,随即被奔驰的马匹踩成了肉酱,城门口一片血海。
一千多骑兵足足用了好久才全部杀进城里,一时间整个白土城都乱了,惨叫声,喊杀声,百姓的悲鸣声,全部交织在一起,而此时城门外的目赤他们十几个人,却是一身的轻松,因为没有人在顾得上他们,他们也不用厮杀,干脆呆在这里恢复着体力。
慢慢地,城里头的喊声渐渐小了,还能听见许多人再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这口号还是刘岩交给札特的,札特果然没有敢违背刘岩的话,估计这此时城里的战斗已经差不多了,目赤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朝身边的十几个兵士笑道:“行了,都别猫着了,该咱们干活了,记住了我对你们的交代,咱们可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前来做督军的,将军命令咱们看住了海虎部的人,绝不能乱杀无辜,尽量的减少杀戮,能多保留一些兵卒就保留下来,更不能让他们乱杀百姓,将军幽灵,凡是乱杀百姓者,凡是奸淫妇女者杀无赦。”
话音落下,已经领着人冲了进去,此时的白土城经历了一场浩劫,新军对白土城基本上没有造成多大的破坏,但是鲜卑人不同,虽然因为有新军的震慑,不敢随便的杀人放火,而且还要肃清城里的残余守军,所以一时间也顾不上去劫掠百姓,但是整个白土城却四处都是厮杀,守军长着地利,不断的用弓箭射杀海虎部的骑兵,双方伤亡的都不轻,特别是守军如今几乎被分割成了一小撮一小撮的,伤亡惨重。
目赤他们冲进来就看到满地的尸体,死的怕是有无数士兵,爱看你的目赤就是一阵心疼,如今的白土城以后可就要姓刘了,这些士兵也将是新军的士兵,这如今死的可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只怕这一战后,还活着的兵卒可就不多了,不知道将军知道之后会不会骂娘,将军可是特意嘱托自己尽量的少一些杀戮的,这可让自己怎么跟将军交代呢?
一支冷箭从一座民宅里射了出来,被目赤一刀斩落,看了看确实一个已经受了伤的兵卒,一条腿不能动弹了,但是却还是张着弓对敌人进行绞杀,目赤止住身百年的弟兄,并没有去杀这个伤兵,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领着人朝札特他们的方向奔去,尽量的让札特少杀些人吧,让他们快点抢东西,抢完了估计着将军他们也快赶到了,可是约好了,只要破城就回赶回来的。
前行了不远,就看到札特当街而立,身边围了几十名亲兵,正在指挥着骑兵们追少那些残余的守军,一张脸铁青铁青的,本来以为城破了,有目赤他们接应,只要冲进城里,这些守军就会不战而溃,或者只要喊一声他们就会投降,但是却死活没有料到,这些守军简直就是僵而不死,纵然已经没有了将领率领他们,纵然已经死伤大半了,但是剩下来的残军,却还在依仗着对白土城的熟悉,依仗着一座座民宅,不是的偷袭他们,却并不和骑兵硬拼,如此一来,已经让札特损失了不少人了,本来以为是捡便宜而来的札特,却如何也想不到这些守军竟然如此悍不畏死,没有意思投降和胆怯的意思。
札特真的是杀的恼怒了,恨不得将守军全部斩杀,偏偏骑兵大队在城市里已经施展不开,缺少了冲击力的骑兵,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被守军拖在这里,宛如陷入了一个泥潭,难怪鲜卑人所有的部落都不愿意和汉军进行巷战,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远远地就看到目赤朝自己奔来,札特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着目赤到了跟前,札特嘿了一声:“目赤,你怎么现在才来。”
目赤到了跟前,朝札特抱了抱拳,若是原来的话,目赤见了札特是要行跪礼的,但会死现在,目赤只是抱抱拳,札特也无话可说,毕竟此时目赤代表的是刘岩,是新军,这足以让札特三思而后行,却听目赤压低声音道:“首领,咱们进城时间可不短了,别和守军纠缠了,还是快吩咐兵卒们赶快去抢钱财粮食吧,不然若是等将军回来了,就来不及了。”
这个提议倒是很让札特赞成,毕竟他们南下可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吗,轻轻点了点头,便吩咐一旁的乌翰:“乌翰,马上传令,让儿郎们抢东西,随时准备撤退,别和这些守军磨叽了。”
乌翰领命便要下去传令,哪知道目赤却在此时忽然有沉声道:“乌翰,莫要忘了我家将军的交代,随意杀戮百姓这死,奸淫妇女者死,将军还吩咐我们作为督军,督促首领做好这件事。”
这话一出,所有的海虎部的人都变了颜色,脾气最为暴躁的苎麻更是勃然大怒,啐了一口冷笑道:“目赤,我们要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家将军交代的是你们,我们海虎部可不是你们新军的奴隶,为什么就一定要听你们的,就凭你也敢对我们海虎部这般说话,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目赤脸色一沉,却只是冷冷的看了苎麻一眼,并不理睬苎麻,只是将双眼望向札特,身后的十几个人,虽然人少,但是却并不畏惧什么,一个个举起兵器,摆出一副防御的阵容,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札特脸色一变在变,双眼凌厉的盯着札特,胸口起起伏伏的,札特畏惧刘岩不错,从心里面害怕新军也不错,更是有求于刘岩,但是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欺负,在他看来,刘岩指使目赤这样,这根本就是没有将海虎部放在眼里,但是这也不错,刘岩还真没有将海虎部放在眼里,不然目赤也不会这样直接的说话,札特心中掂量着此时发怒的后果,但是身为首领却有难以按下心中的火气,只是真要是闹将起来,自己又该怎么收尾。
就在札特两难之际,如果不说话,底下的兵卒自然会对自己失望,但是说出来闹翻了的话,自己最想得到的却有黄了,想到那件事的诱惑,札特一张脸上为难起来,但是苎麻说出来的话又该如何收场,自己必定不能训斥苎麻,不然会让族人寒心的,但是真要是苎麻不知所以闹起来的话,那自己——
就在札特难堪的时候,一旁的乌翰却看出了这一切,赶忙凑上来沉声道:“首领,咱们答应过刘岩将军的事情,那就不能食言呀,不然别人会嘲笑您这位草原的第一勇士的,你答应过刘岩将军,目赤这么说也不过是重复刘岩将军的话,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札特脸色一变,知道这是乌翰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目赤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值不得自己动怒,况且自己此时动怒无疑是在打刘岩的脸,这件事情还真不能这么做,此时有台阶下札特还能犹豫什么,但是偏又摆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乌翰说得有道理,目赤,我札特说话不能不算数,不然会被人笑话的,但是入过 你敢在这样和我说话,下次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哼。”
“乌翰,快下去传令吧,既然我答应过刘岩将军,那就按答应的事情来办,让儿郎们注意着,不能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不能奸淫妇女,只让他们快抢东西,好了,目赤,你们就跟着去吧,执行我答应你们将军的事情。”札特朝乌翰挥了挥手,适宜乌翰领着目赤离去,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札特想平息事端,乌翰想不引起误会,但是却有人并不服气,一直以来作为首领的兄弟,作为草原第一勇士的弟弟,苎麻早已经养成了天下他第二的脾气,或者在刘岩面前一句话也敢对说,或者面对典韦也不敢多言,但是对目赤却有心里优势,只带札特话音一落,苎麻却冷哼了一声,将话接了过来,冷冷的道:“大哥,目赤不过是一个乎赤部的小喽啰,也敢接着刘岩将军的脸面欺凌到咱们头上来,这件事情不能如此作罢,依我看——”
话未说完,札特脸色就大变,自己的这位弟弟可真是祖宗,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个台阶下台,但是却不想这为祖宗却非要把矛盾激化,也不想想刘岩是多么护犊子,要是此刻对付目赤是容易,但是接下来却一定会面对刘岩的怒火,想到新军的铁骑拿恐怖的战力,札特就是一阵发慌,要不是因为这样,自己何必苦苦的想要得到其中的秘密,甚至于像任凭刘岩派遣督军的事情,自己都答应了,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件事让自己在私底下被族人骂了多少遍,但是谁能理解自己的苦心,难道一位自己这第一勇士的脸面还不如他们吗。
苎麻就像看不到札特脸色变色一样,还在喋喋不休,望着目赤一副要拿人的样子,只急得一旁的乌翰要冒冷汗,首领的心思他能明白,眼前这种结果,并不是首领想要的,首领是很想维护自己的颜面,但是却不是以怒落得未来为代价的,就是这番话闹起来,一旦目赤忍受不了,到时候刘岩完全可以拿着这件事情说事,将之前的约定撕毁,那么海虎部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至于白土城这点好处,对于海虎部此时已经不是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中一动,忽然朝一旁的一名亲兵道:“纳塔,你立刻下去传令,就说首领有令,全军立刻撤退,别的顾不上了,让所有人立刻集合。”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住了,现在就集合,放弃劫掠白土城,杂货特发呆之后,好像是明白了乌翰的意思,脸上倒是没什么,倒是一旁目赤一脸的玩味,至于苎麻却是大怒:“乌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传首领的命令,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话音落下,竟然气怒之下,只讲手中的弯刀搂头朝乌翰砍去,看这幅光景,苎麻还真起了杀了乌翰的心思,而此时乌翰与苎麻靠得太近,札特却还有十几步的距离,至于乌翰的另一边却是目赤,至于其他的亲兵自然不敢参与到其中,对于亲兵们,这些都是人物,那一个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苎麻一动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乌翰的身手远就不如苎麻,此时更加没有防备,此时弯刀劈下,所能做的,也只有想往后缩身子,但是人在马上,马不动人又能如何,乌翰闭上眼睛,心里除了默然再无其他。
却听此时一旁的目赤忽然大喝一声,长刀刺出,‘叮’的一声,竟然生生的把苎麻的弯刀给撞飞出去了,间不容发之际,却将乌翰救了下来,也亏得目赤眼疾手快,再晚一点乌翰这条小命也就没有了,绕是如此,乌翰的一张脸还是有些发白,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怎么死也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
‘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却是札特策马上来给了苎麻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底把苎麻打懵了,但是还没等苎麻反应过来,还没有等札特说话,目赤却咧嘴一笑,恭恭敬敬的朝苎麻鞠了一躬:“多谢苎麻大将,目赤在这里待我家将军谢谢你了。”
刘岩看重乌翰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海虎部,所以苎麻并没有怀疑陈宫,何况推己及人,苎麻心胸本就不大,早就觉得乌翰对自己的威胁,所以和陈宫简直就是一拍即合,登时引为知己,在陈宫走后,苎麻想了很多。
偏偏今天乌翰为了给札特解围,竟然假传将令,苎麻便认为时机到了,不管到哪里,假传将令这可都是一宗大罪,所以苎麻想也没多想,就下了杀手,接过就成了现在这般样子,只是如何也想不到目赤会向自己道谢,一时间懵在哪里不知所措。
而目赤的挑拨离间这么明显,却正是陈宫的厉害之处,请苎麻杀了乌翰,也是一石三鸟之计,其一,就是真的杀了乌翰,最少在以后的和札特的合作志宏,没有了乌翰的指点,札特还能翻得出他们的掌心吗,其二,挑拨离间,让还互补的几个高层之间相互猜忌,不再一条心,其三,就是逼得乌翰投过来,在海虎部呆不下去了,乌翰无处可去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新军来,想起刘岩对他的看重,陈宫也不否认乌翰是个人才。
说到这个,诸位看官也就明白了今日之事的因由,木吃的这番话,虽然很明显,但是正因为很明显,阴谋变成阳谋,一切好像都顺理成章,好像目赤在为刘岩招揽乌翰,莫说苎麻心中惊疑不定,就算是札特也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乌翰看着札特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一丝古怪,神色一暗,脑海之中转过身多,忽然明白了目赤的意思,轻叹了口气:“目赤,这不是刘岩将军的意思吧,刘岩将军武功盖世,心胸开阔,这等小计俩只怕刘岩将军不屑使用,说句难听的话,目赤将军只怕也没有这番心机,想必是那位陈宫军师的意思吧。”
目赤一呆,脸色骤然而变,真想不到,短短时间乌翰竟然能想到这么多,这让目赤不由的心生佩服,呆呆的半晌,才苦笑了一声道:“难怪将军这么看重你,乌翰,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目赤心中佩服,只是目赤有句话却不得不说,你在部落里的地位却不是任何人帮你造成的,如果是在我们新军之中,不关你是什么出身,也能让你出人头地的。”
“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乌翰忽然好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落寂,无论是不是陈宫的计谋,但是苎麻要杀他确实无可争辩的事情,乌翰纵然心胸开阔,但是也不可能一点不计较。
这句话让目赤心中一淩,果然是人物,一点端详就能看透了全局,只是其中许多事情都不是他们能知道的,最少苎麻收的那些东西没人知道。
札特看着乌翰,心中又是气恼又是难受,有乌翰在身边,自己变多了一个心眼,如果乌翰不在了,又有谁来帮他想主意呢,又有谁来帮他出谋划策,望着乌翰一时间感觉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好像说什么都有些无力,看来是该和弟弟好好谈谈了,至于乌翰,也该拿出一些魄力,给乌翰一个正经的身份了,顾不得族中那些老东西的反对了。、
“立刻集合所有人,准备撤离白土城,纳塔,刚才乌翰带我传的命令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传令。”札特脸色一冷,只是沉声吩咐纳塔:“吹响集合的号角,让所有朝这边集合。”
与其此时去争论是不是阴谋,那已经毫无意义,说得明白了大家都难堪,况且还互有所求,现在也不适合说这些,而且在这里对乌翰说话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凭着札特对乌翰的了解,乌翰虽然心中很是失望,但是对自己的感恩还没有退去,自己还能留的住乌翰,所以,不如现在撤出去,等有时间,不如坐下和乌翰好好的喝一杯,边喝边说,而且他还准备叫上苎麻,让苎麻给乌翰赔礼道歉,将乌翰的心稳住。
随着号角声响起,很快就有很多的士兵开始朝这边集合,但是一个个脸上都有些茫然,这还没有肃清残余的守军呢,怎么就开始集合了,而这集合的号角之外,就是撤退的命令,好不容易杀进来,还什什么也没有拿到手就这么撤退吗?但是没有人敢出声问出来,看不到札特正冷着一张脸,这时候去问那可是自己找不自在的。
札特并不下令就此撤退,而是在等待,果然慢慢地听到城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是刘岩率着新军赶回来了,札特猛地睁开眼睛,静等着那声口号,当那声口号响起的时候,就是自己该退走的时候了。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响亮的吼声响彻了白土城,这声音雄壮,凝合了大汉子民的心声,这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此时让白土城的那些垂死的残卒听到,一时间有豪情激荡在胸中,曾几何时,汉军也曾经那样威武,如何会落到他们现在这般境地。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白土城中也想起这样的吼声,残余的守军从一个个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举起长矛,结成方阵,与海虎部的骑兵遥遥相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死志,这一天已经太让他们憋屈了,一句话激起了他们拼死一战的决心,大汉兵士没有怕死的。
‘轰’的一声,南边的城门被生生砸开了,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涌了进来,刚好与海虎部的骑兵遥遥隔着残余的四五百守军,而随着城门破开,札特也大吼了一声:“是汉军回来了,儿郎们给我撤。”
话音落下,一千多骑兵便撒丫子开始朝北门外面逃去,一时间人嘶马鸣,纷纷从北门朝冲了出去,大军未曾接触就已经溃败,守军们早就听说过新军的威名,新军震慑着大草原的鲜卑人,鲜卑人都怕他,不过听说这一次新军被打的挺惨,不想还能有这样的威风。
新军想要追,奈何前面被守军堵住了,根本就冲不过去,所以也只能停下脚步,只是这一耽搁,海虎部的骑兵却已经全部冲了出去,等守军想起来躲到一边的时候,新军却已经追之不及了。
既然追不上了,新军也只能停下来,开始从新整顿军务,收拢残兵,守军虽然原本对新军有很大的敌意,但是此时没有了主将,在加上刚经过一场大乱,人心惶惶,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同为汉军的新军的整编,况且此时城已破,守军也没有别的选择,被刘岩各项命令指使的团团转,就在慌乱之中,整个都被打散了,被充斥的五十名新军慢慢地统一起来。
白土城有恢复了平静,守军慢开始救治伤员,这一战下来,足足损失了三百多人,还有三百多伤兵,能战者不足五百,在新军的带领下,一边救治伤员,一边重修城防,忙忙碌碌之中,白土城算是彻底姓刘了,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一次鲜卑人寇城,除了死伤了守军之外,就没有多少百姓遭殃,两千多百姓受到伤害的也不足百人,大部分犹在梦中,什么时候鲜卑人也不伤害百姓了?
刘岩在白土城停留了两天,除了安排防务,整修城防,最后又派了杜仲留守,成为白土城的守将,留下了二十名新军,成为白土城的下级军官,在点窜短的两天之内,白土城的守军彻底被改编,成为新军的一支队伍,而这一切守军也接受了,给谁当并不是当呀。
将白土城掌握在手里,上郡的北大门就已经打开,整个上郡从此一马平川,至于在属国龟兹的五百兵士,在海虎部的骑兵打了个逛之后,新军赶到的时候,便自行投入了新军的怀抱,乱世之中,谁不想依靠在强者的肩膀上,当属起了新军的旗帜之后,海虎部就退却了,很快龟兹的王侯就跪倒在刘岩面前,彻底宣布龟兹将成为朔方郡的一份子。
然后刘岩也没有多耽搁,只是从龟兹抽掉了三百兵士和白土城的二百兵士对调了一下,刘岩领着二百多新军就启程直奔上郡治所肤施城而去,太守张莱就驻扎在此地,而刘岩的目的也就是此地。
随着刘岩的接近,肤施城中也开始暗潮汹涌,其实刘岩此来的目的都知道,说是求援谁会相信,鲜卑人到现在还是见了新军就望风而逃,三千人在大破草原联军九千人,这样的战绩,天下无不侧目,求援的话也只有说给鬼听。
肤施城内,太守府上,张莱一脸惨然的坐在大椅上,全身都没有力气,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底下的几位主薄长史等人,各自说着自己的意见,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的主张投降,有的主张上报朝廷,有的主张封闭城门,不予刘岩见面,反正各有各得主张,但是却都在为自己着想,一旦城破了,他们可以换个人手底下一样做官。
“够了,都别吵了。”张莱终于含恨睁开眼睛这些个属下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但是明白又能如何,没有人会像单飞一样,这些人毕竟都是汉家的臣子,不是他张莱的私臣,张莱也没有妄想过他们会是自己的私臣,但是今天这种赤裸裸的话语,却还是让张莱恼怒不休,投降,说起来容易,别人投降了,还都有官做,可是他这个太守一旦投降了,难道刘岩还能留他不成,单飞的死,白土城的陷落,张莱洞若观火,知道刘岩在暗中搞鬼,却又无可奈何,形式比人强呀。
轻轻地叹了口气,张莱眼光扫过在坐的诸位,又感到一阵无力,虽然肤施城内还有一千守军,就凭刘岩的三百骑兵也不容易攻克,但是白土城的下场,张莱看在眼里,如果自己坚决不投降的话,那么很可能单飞的下场,就是近日自己的下场,刘岩很狡猾,最少是鲜卑人破了城,而刘岩却是以救星的身份出现的,就算是自己明白,却无从指责。
而刘岩的行程很快,估计这这就要到了肤施城了,自己没多少时间可以多考虑了,对待刘岩不可能想对待张焕一样,避而不见的下场,可能就是城破人亡,刘岩要的不是真的让自己派兵增援,而是整个上郡,那么不管自己何不合作,上郡他都会拿下,近日能够引来鲜卑骑兵,那么明天谁知道会引来什么?
刘岩的手法很卑劣,但是却很有效,白土城破,整个上郡都在鲜卑人的铁骑之下,如果刘岩不想上郡受灾祸,那么可以将鲜卑人挡在朔方郡,如果自己不得力的话,那么鲜卑铁骑可能随时南下,而失去了白土城,失去了单飞,就凭自己和这些贪生怕死的官员,谁能挡得住鲜卑骑兵的铁蹄。
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张莱难以做决断,上报朝廷肯定不行,那样只会激怒刘岩,到时候肤施城破,生灵涂汰,不见面也不行,单飞的下场提醒着自己,但是如果要是战,自己能打的过常年厮杀的刘岩吗,张莱不认为自己能行,他根本就没带过兵,打仗是个外行而已,那么算来算去,也只剩下投降一条路,但是刘岩又怎么会容得下自己在把持上郡,就算是逃走的话,只怕刘岩也早就埋伏好了人送自己上路了,怎么办?
“太守大人,我主张一战,既然那刘岩还自称是汉臣,难道他要冒天下大不韪真的要攻打肤施城吗,咱们只要闭门逼出,准备好城防,小心鲜卑人的探子,他刘岩又能如何。”功曹掾张春冷哼了一声,也算是半个武将的张春自然一力主战,和那些他眼中的软骨头不一样。
只是没等张莱说话,门下掾郑钟却立刻反驳道:“你说的倒轻巧,难道白土城的城防不如肤施城吗,还是说你张春比单飞将军要强,要说行军打仗你连山飞将军的一半都赶不上,一战,你拿什么和人家打。”
“说的不错,白土城就是个例子,一场大乱,子单飞将军以下,十几名屯将全部战死,县令县丞等官员皆被鲜卑铁骑踏死,难道张春你也想大家都和他们一样吗?”纲纪范升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白土城究竟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却又能如何,这种事情真要是说起来,却要的是证据,再说了,强权之下,真相又能如何。
五官掾隋涛暗叹了口气,对这些人的嘴脸很是看不惯,望向张莱沉声道:“太守大人,文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们这些人谁降了刘岩也无甚关系,不过是换个人手底下做官,我想刘岩此时人手稀缺,还不会对我等下手,但是太守大人却不能降,刘岩要的是上郡,一日太守大人还在着,上郡的百姓就认得太守大人,毕竟没有太守大人也就没有上郡今天的日子,正因为如此,太守大人就是降了,只怕刘岩也不会轻易启用大人,甚至会在暗地里——”
“这倒不然,我询问过从白土城回来的兵卒,他说早在刘岩破城的时候就曾经招降过单飞将军,只是单飞将军却不曾投降,我想这刘岩应该是个爱才之人,或许他看重的正是大人您的能力,能将上郡治理的如此的富足,如果没有了鲜卑人的威胁,大人是不是能够将上郡打理得更好呢,一旦上郡经营得好,或者可以成为并州的粮仓。”一直没说话的门下循行张策忽然开口,并没有说他的主张,而是对事情进行了分析,其实这其中也就蕴藏了他的主张,正是让张莱投降,而且帮张莱分析了一切的因由。
其实说到底,真正让张莱动心的还是循行张策的话,因为张莱心中最倾向的却是投降,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行军打仗,但是却又担心自己投降以后,刘岩会怎么对待自己,所以才会心生犹豫,但是听张策这么一分析,倒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心中一动,心烦意乱的朝众人一挥手:“罢了,你们也给我拿不出一个章程,都退下去吧,我想静一静,张策,你先留一下,我有点事要吩咐你。”
本来已经站起来的张策闻言也就没有离开,只挨得众人全部离去,张莱便把张策喊道身边落座,一直从正午时分说到了乳液,最后留他吃过了一顿饭,有说到了深夜,张策才施施然的离开,至于二人如何定计的,别人也不知道,只有二人心知肚明。
果然在第二天的上午,刘岩就领着新军赶了过来,黑衣黑甲的新军骑兵,如同标枪一样挺着身姿,是在弄不明白,刘岩究竟是来求援的,还是来炫耀武力的,但是和新军相比,城中的守军除了在人数上占据了优势,和新军比起来,这些守军无异于一盘散沙。
早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张莱就率人早早的在城门口等候,城门大开,所有的官员都被张莱招来,在此等候刘岩的到来,纵然秋天的太阳还是很毒,但是却没有人敢抱怨。
对于张来的迎接,刘岩倒是有些意外,在他的想法里,张莱应该是很有骨气的,就算是不敢一战,但是闭门不出,或者直接弃城而逃,才是张莱最有可能的选择,毕竟张莱连张焕也不放在眼里,又如何回在意他这个自封的匈奴中郎将,只是面对这张莱的欢迎,刘岩心中还是很高兴,毕竟这就意味着张莱很可能喧杂了投效,只是心中奇怪,为何张莱不选择逃跑,张莱还真是高估了他,刘岩并没有安排人埋伏,张莱真的要走,刘岩只想给他扣上一道临阵退缩的罪名,然后好自表为上郡太守。
既然张莱前来迎接,刘岩也不敢失了礼数,毕竟如今还没有自立为王的想法,自己还只是一个自号的匈奴中郎将,和张莱这一郡太守比起来,还想也强不到哪里去,所以刘岩催促着近卫抬着自己过去了。
张莱很恭敬地给刘岩见了礼,便客客气气的请刘岩进城,看着刘岩身边的典韦和朱奎,众人心惊不已,竟然有如此猛将,也难怪刘岩能纵横草原也让张莱更不敢想拼杀的事情。
只是就在快要了太守府的时候,从斜里忽然冲出一匹马,马上的年轻骑士,手中一把青铜剑,眨眼间便策马冲到了刘岩面前,手起剑落,已经朝刘岩刺了下来,赫然是门下循行张策。
“竖子敢尔。”典韦大喝一声,短戟撩出,将张策手中的青铜剑给荡了出去,然后另一支短戟抡出,轰然砸中了张策胯下的马匹,战马一声哀鸣,拖着张策轰然倒在地上,差点没把账册砸在底下,就算是如此,也摔的张策头晕眼花,脑海之中嗡嗡的作响,还没等明白过来,一只大脚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感觉到肋骨好像断了,张策忍不住惨嚎了一声。
变故眨眼间便已经结束,却没有激起一点波澜,张策甚至没有上到刘岩一根毛,自己却被打得半死,其实张策所谓的武艺不过是一些花架子,莫要说典韦这等猛将,就算是刘岩如果没有受伤的话,对付张策也是一件小事,张策刺杀刘岩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闹剧,还是张策自导自演的闹剧。
“是你,张策——”太守张莱脸色一变,如何也没有想到昨夜还劝自己投降的张策,能把刘岩分析的透彻的张策,今天竟然会来刺杀刘岩,这又是为了什么?张莱想不通。
不但是张莱想不通,就连上郡的一众官员也想不明白,这个张策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在这时候刺杀刘岩,眼见着竟然出了这种变故,一众官员脸色全变了,反应最快的是文学祭酒曹朗,当不愧是文人,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曹朗便已经跃众而出,大气凌然的指着张策骂道:“张策,你竟然胆敢刺杀刘将军,真是胆大妄为,你不过一个太守门下的门客罢了,竟然危害朝廷命官,真是——”
这曹朗也是意有所指,为的是将这刺杀刘岩的责任推到太守张莱身上,讲明了张策是太守张莱府上的食客,所谓的门下循行其实就是一个食客而已,既然是张莱府上的,那么指使者自然是张莱,却与他们这些人没关系。
果然这话音一落,张莱脸色大变,这罪名可是够大的,本来就不知道刘岩对自己什么样的态度,如今更是出了这种事情,这还不是要要了他的老命吗,但是张莱却又和张策感情不错,虽然心中责备张策怎么能如此妄为,但是却还是咬了咬牙问道:“张策,昨夜你还劝我投降刘将军,当时说得情深意切,却为何今日竟然行此荒唐之事?”
看着上郡的一众官员的嘴脸,坐在抬椅上的刘岩却是一脸的无趣,心中对这些官员失望的很,这些人竟然一点节操也没有,就算是想活命,也没必要非要踩着他人的头上挣扎吧,特别是这个什么文学祭酒,还有那个文学掾,主记,上计掾这几个家伙,分明是要卖了张莱,好保全自己,对这种没有义气的家伙,刘岩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一个个不贪生怕死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还要出卖自己的同僚,再说对于这些文人,刘岩从心里就没有什么好感,这些人该做的没做过,却整天沽名钓誉,是在是烦人得很。
刘岩正胡思乱想,却听那张策回答张莱道:“大人,张策自投奔到您的府上,承蒙您多有照顾,更让策一展抱负,昨日劝大人乃是尽策的本分,为大人出谋划策本就是策应该做的,至于今日刺杀刘岩,策本为大人的属官,文不能为大人安邦,武不能为大人御敌,策深感愧疚,所行之事唯有意思以报答大人的恩情,仅此而已,今日失手,惟一死尔。”
张策强忍着伤痛,想张莱一一痛陈,说道动情处,还掉了几滴泪,这话说得张莱也是双眼水雾蒙蒙的,心中大为感动,只是今日张策刺杀刘岩,事败于此,却非是自己所能搭救的,如此重情之人,却要看着死在自己眼前,张莱心中悲痛,一时间乱了方寸,猛然间咬了咬牙,豁然跪倒在刘岩面前,朝天一拜道:“张莱上敬苍天,下服百姓,常以一心为了大汉社稷为念,奈何今日降了刘将军,这是张莱求生之心作祟,今日有张策如此恩义,张莱愿意用上郡一地,换取张策的性命,只求刘将军首肯而已。”
本就满心压抑的张莱,此时被张策这一刺激,竟然有些乱了心思,今生能遇到如此重情之人,张莱也算是没有白为官一任,更没有摆在时尚走一趟,索性今日全都豁出去了,大不了与张策一起死而已。
刘岩叹了口气,自刚才听到张策的一番话,心中也不无感动,若是自己有这种下属,当真幸甚,心中那还有动怒之念,反倒是兴起欣赏之心,耳听张莱如此说话,心中更是一动,竟要挣扎着起来,但是到底没有站起来,轻叹了口气:“张大人,刘岩并无针对你的心思,但是想要抗击鲜卑,非是朔方郡一郡之力所能为之,无论是从人力物力各个方面都不成,刘岩为了朔方郡的两万百姓,无奈只得与上郡西河郡联合起来,只有凭借各郡的人力物力,才能抵御鲜卑人的侵略,三是上郡乃是大人的根基,当年张焕大人曾经来求援过,只是却被大人拒之门外,无奈,刘岩也只好自己取来,以作朔方郡的后盾。”
说到这里,刘岩又叹了口气,看看张莱,又把眼光落在张策身上:“张大人,刘岩没有别的意思,大人还是上郡太守,只是我需要兵员,需要粮草,所以只有掌握上郡,才可以保证将士们有底气去杀伐鲜卑人,你看看我这些将士,他们每天为了保护大汉的领土浴血奋战,但是不瞒大人说,这些将士也只有在马上就要去流血拼命的时候,才能吃得上一顿饱饭,平日里却只能一天一餐,你看看那一个不是饿得面黄肌瘦的,为了他们我也是没有办法,大人能将张焕将军拒之门外,刘岩也唯有巧取豪夺上郡,却是不容有失。”
刘岩的话说得赤裸裸的,什么礼仪道德都抛之脑后,但是也说得明白,上郡我是要定了,不和你虚与委蛇,你老实的跟着我,你还是上郡的太守,若是不肯,那么上郡还是我刘岩的 ,和你张莱就没关系了,这也是刘岩看着张莱能有张策这种人跟随,想必一定有其过人之处,所以懒得钩心斗角,却将陈宫的计策丢到一边,让一旁的陈宫苦笑不已,这位主公常常这样。
这一番话说得上郡一众官员脸色都是大变,尽管这是事实,但是却没有人愿意说透,刘岩既然说到这了,那么也就是明说了,从今以后,你要做就是我刘岩的官员,要是不做的话,那就不知道怎么样了,让众人心中发冷,只是这还不算,刘岩脸色一正,支起身子看着张策,忽然沉声道:“张策,我也想有你这样的手下,你若要走我不拦你,待你伤愈之后天下尽可去的,如是想留,你为上郡的长史,辅佐张莱大人将上郡给我经营好如何?”
其实最后一句话才是刘岩真心想说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张策,此人能够说动张莱投降,想必本事不小,而且为人忠心,就凭这两点,刘岩用心也不为过,而且刘岩有七分把握让张策降过来。
只是刘岩的这番心思并没有让张策归心,这张策只是笑着看着刘岩:“只要你能不伤害张大人,对我可以杀之,将军也不用多费心机,张策非是那种见猎心喜之人,更非是见风使舵之人,将军还是不用白费力了。”
刘岩一呆,却犹自不死心,索性豁出去一次,刘岩这种赌博的心理实在是太重了,双眼一闪精光,朝近卫道:“把我抬到张策身前,给他一把剑,你们扶他起来,今日若是他真的杀死我也就罢了,典大哥,若是他杀了我,你们就放他离去,若是他不杀我,就给我做事,我倒要看看张策你如何选择。”
话音落下,众人大惊,莫说那近卫不敢抬着刘岩动弹,陈宫和典韦一起勃然变色,就算是刘岩说要屠了肤施城,他们也不会这般惊惧,刘岩竟然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博张策的投诚,这如何使得,刘岩话音一落,陈宫已经拉住他的胳膊,一脸的惊慌失措:“主公,万万不可,你为三军主帅,朔方郡的领袖,你怎么可以以身犯险,不行,绝对不行。”
“主公,你不以这么做,要是挨刀挨剑这等事情还是让老典来做,你可不能这样,这——”典韦急切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张黑脸涨得通红,这必要了他的命还要严重。
只是刘岩要做的事情,却没有人劝得住,刘岩一把拉开陈宫,看看典韦的焦急,忽然间哈哈大笑:“你们这是干什么,何必如此,张策既然是重情之人,那么我将自己的性命都放在他手里,更给他施展抱负的机会,又给他报答昔日故主的时间,张策要是还能下的了手,我刘岩也就死而无憾了,都让开。”
见没有人抬自己,刘岩索性强撑起身子,咯噔着一条腿,径自推开众人,几下子蹦到了张策身前,又不顾阻拦的将青铜剑丢在张策手边,任谁劝也劝不住,惹得典韦双眼泛红,猛地大吼一声:“主公,你若是执意要如此,那典韦也不拦你,若是今日你有个好歹,典韦就领兵尽屠了这肤施城,然后随着主公一起上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