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不敢说,因为生怕出怒了刘岩,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说得,特别是降兵,所以张浩才会感觉到害怕,这才会这样子的哀求,其实张浩已经有些眉目,音乐的已经知道刘岩想要干什么,但是谁也不喜欢太自作聪明的属下,张浩还不会傻到真的去说。
见张浩的样子,刘岩有些烦闷,自己真的没有多想什么,张浩至于吓成这样吗,挑了挑眼眉,刘岩嘿了一声:“不用怕,你说便是了,我这是在考校你,你若是你能够猜得出我的意思,那我就让你做这些降兵们的统领,你看怎么样?”
看着刘岩笑眯眯的样子,望着张浩眼中一片清亮,张浩咬着牙看了一眼刘岩,终于狠了狠心,低着头道:“将军,小的只是胡猜的,要是有什么不对,还请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不要和小的计较,小的才敢说。”
刘岩点了点头:“你说便是了,说对说错我都不会计较的,这么多人面前,我有必要骗你么,行了,说吧。”
张浩还是有点发憷,看了看那刘岩那双明亮的眼睛,倒是不想存在那些阴暗心思的,深吸了口气才低声道:“我听了将军的话,将军让我们回去一定是有目的的,至于这个目的,小的只是胡乱猜测,只怕是让我们回去做探子,协助将军拿下雁门郡。”
刘岩看着张浩,忽然轻轻一笑:“说的不错,不过还没有全对,我说句实在话,虽然我也很想拿下雁门郡,但是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或许单纯的从军事上也许可以一搏,也有一定的胜算,但是,拿下了却是会让朔方郡一起陷入崩溃,而且我根本没精力治理雁门郡,因为我手底下已经没有人能打理雁门郡了,所以短时间之内我是不会动手的,现在拿下武州和偏关,也是因为现在各郡都在针对我们朔方郡,特别是你们雁门郡,偏关在你们手里,我们就等于赤裸裸的躺在你们的桌子上等着下肚,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拿下偏关的,现在根本不是时候。”
“张浩,你继续说说,我觉得你能想到我要干什么。”刘岩叹了口气,心中真是郁闷的不行,倒是想看看张浩能不能真正理会自己的意思,如果能自己不吝啬与给他一定的权利,当然权力的背后就是责任。
张浩一呆,仔细的咀嚼着刘岩的话,现在不动手是为了什么,忽然有一丝明悟,既然现在不动手,却又把自己等人送回去,那自然是要早作准备,等将来有条件拿下雁门郡的时候,自然会拿下来,那么他们回去要做的事情就明白了,深吸了口气,朝刘岩纳头便拜:“小的一定尽力完成将军的交托,一定会让将军在攻伐雁门郡的时候,让百姓不会反对并入朔方郡,而且暗中一定会拉拢一批兵卒为将军效力,只要将军攻到城下,张浩保证会有人打开城门接应将军的。”
刘岩脸色一喜,双眼闪烁着激动的神色,果然没有看错人,上前扶起张浩,拍着张浩的肩膀笑道:“好,张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朔方郡谍报司的副统领,全权负责对雁门郡的渗透,我会派人协助你的,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潜伏在雁门郡,一方面暗中宣扬朔方郡的好处,让雁门郡的百姓接受朔方郡,一面还要笼络一批信得过的兵士,为将来进攻雁门郡做准备,我希望有了你们,在将来我要拿下雁门郡的时候,你们会给我一份大礼,当然我会消除你们的一切后顾之忧的,把你们的家人做倒最好的安置。”
张浩一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岩,至于谍报司是什么东西,张浩不知道,但是这位将军这样郑重其事的亲自告诉他,而且许诺的话,让一向平凡的张浩感到心中激荡无比,从这一刻开始,张浩就将不再是一个小人物,最少张浩能感到自己的不同,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面带笑容的将军带来的,下一刻,怀着崇敬的心情,张浩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能看得起小的,小的愿意粉身碎骨以报答将军大恩。”
刘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张浩的肩膀,然后就走了出去,随后撤去了对这些降兵的看守,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一些角落里,却依旧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但是没有人去考虑着一些,这些降兵未在张浩身边,看着一脸激动地张浩,静静地听着张浩在和他们说着什么。
当刘岩回到大帐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陈宫正在里面等着他,见到刘岩回来,不由得赶忙站起来朝刘岩施了一礼:“主公可回来了,让我这一阵好等。”
刘岩上前扶住陈宫,一脸的无奈,随着自己的位置越来越重要,陈宫也越来越不似从前那样,兄弟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薄,越来越像君臣,这让刘岩无奈之余,也有一丝心酸,轻叹了口气:“陈宫,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我是兄弟,你不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这样我心里都很难受。”
陈宫微微一笑,却并不理会这个话题,心中感动归感动,但是陈宫明白,刘岩可以这么说,但是自己却不能这么做,但是这份沉甸甸的心意陈宫却记在心里,眼光转处,轻笑了一声:“主公,你刚从降兵那边回来?”
刘岩点了点头,兴致并不高,往榻上一趟,整个人有些索然无味,刚才的那些雄心壮志忽然间就没有了,自己一天比一天地盘更大,手底下的兵卒也更多,百姓也越来越多,但是相反的是,真心和自己亲近的却越来越少,陈宫如此,典韦也是如此,一个个口称主公,还不如当年找回自己名字的时候来的自然舒服,有这么一刻,刘岩忽然明白为何从古到今,所有的成王成皇的人都喜欢称孤道寡,原来他们也真的是寡人,孤家寡人,人到哪那一步,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些寡人根本就不敢相信任何人,纵然身为帝皇,但是那样的生活真的或者有意思吗?
刘岩没有回答陈宫的话,反而张开眼睛,百般寂寥的看着陈宫,半晌,却忽然叹了口气:“陈宫,如果在这样走下去,走的我身边连一个知心兄弟都没有了,我觉得那么活着,还不如以前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来的爽快,如果真的那样,还不如当初和你一起去浪迹天涯呢。”
“主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你看看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他们为何不会考虑这些事情,那是因为他们如今连饭也吃不饱,根本没精力没心思去考虑其他,主公却为何考虑这些,主公以为如何。”陈宫只是微笑着看着刘岩,心中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能让刘岩这样拿着他当兄弟,陈宫心中又是心酸又是欣慰,能做兄弟,夫复何求。
刘岩怔怔的望着陈宫,眼中的神情变幻不定,陈宫的话还真让自己有些感触,或许是自己真的是闲的没事干了,又开始胡思乱想,嘿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公台,你怎么不再偏关,大半夜的跑到武州城里干嘛?”
到了此时,刘岩才想起陈宫怎么会跑到武州来,却听陈宫哈哈一笑:“主公,我是过来看看,前些日子你和我说起的谍报司,我已经物色了一些人,此时已经应该在雁门郡各地了吧,正要给主公说一声,这是他们的花名册,主公看一眼。”
“得了,这件事情交给你我放心,我看干嘛,对了,我还给你找了个副统领,就是那些降兵的一个,叫做张浩,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他,我觉得此人能力不俗,倒是可以培养培养,你可以去给他面授机宜,等咱们有了力量的时候,拿下雁门郡可就靠他们这些人了,而且我觉得咱们现在就应该将谍报司的成员分散到全国各地,为咱们收集情报,为将来做准备。”刘岩说到这些倒是来了性质,猛地坐起来,双眼开始发亮。
陈宫一呆,望着刘岩,却并没有接话,因为他感觉得出刘岩还没有说完,果然,刘岩沉吟了片刻之后,才沉声道:“我觉得应该这样,把谍报司分做三个归类,其一为明间,这些人主要是收集情报传递消息,当然这些人必然会容易暴露,而且人员庞杂,随意不需要太多的注意,这些人主要是收集情报,其二为暗间,这些人要隐藏下来,轻易不使用,只在注重的时刻动用传递消息,平时不联系,动用他们的时候那都是最紧要的时刻,只要他们一动,就要影响战局的变化,其三为死间,这些人一定要保持对咱们的忠诚,将他们现在就派出去,进入各个势力的麾下,慢慢地让他们潜伏下来,让他们从军,也许一百个人只有三个五个能够成为带兵的将领,在决战的最后关头,如果他们能够发挥作用,可能会让战局一刻扭转。”
听了刘岩的话,陈宫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刘岩所谋甚大,只是这需要多大的一个系统,明间还好说,毕竟这些人都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需要会看眼色就好,那些暗间也正常,需要的是忠诚,当然就必须有一定的技巧,至于死间,那必须是有一定的军事素养才能成为带兵之人,如今朔方郡百废待兴,自己的人才都不够用,又如何能够安排的出去,想到这,却又不得不说刘岩想得很多,而且往往能够切中要害,陈宫不得不承认刘岩成为一方主宰绝非悻然,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实行起来,那么将来在大战之时,必将回影响整个战局,但是陈宫还是苦笑道:“主公,此事说易行难,如今只是针对雁门郡,咱们连同这些降兵就已经撒出去了二百来人,如果针对天下,只怕咱们整个朔方三郡加起来的人数也不够用的,再说去那里找这么多人才呀,如果有这些人才咱们又何必连发展也不敢发展,只能龟缩于一地。”
朝陈宫眨了眨眼睛,刘岩嘿嘿的一阵诡笑:“所以呀,正因为咱们现在缺人才,但是这人才也不是大白菜,更不是土坷垃,咱说找就能找到,既然找不到,那咱们为何就不自己造出人才来,以我之见,咱们建一个秘密基地,收拢一些可造之材,一面培养人才为己用,一面扩充暗间死间的力量,按我的设想,这些人才应该各色各样,有从政的智囊性人才,有能征善战的将领型人才,这个基地一旦建立起来,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就可以拥有一匹咱们能用的上的,这样也能缓解咱们如今人才奇缺的局面,不然到时候就算能拿得下地盘,但是没有人来治理,到时候不也是麻烦吗。”
陈宫双眼一亮,已经明白了刘岩的本意,这可是件了不得大事,沉吟略久,陈宫才巍巍一声长叹:“主公所想之奇妙无以复说,但是只是眼下怕是不行,咱们朔方郡根本找不到能够交到人才的人,却又谈何说起这些。”
陈宫的话也引得刘岩一阵感慨,说到底还是人才奇缺,只是虽然已经开始致力于收拢人才,但是效果并不好,那些世家子弟,甚至于包括很多寒门子弟,宁愿一吃苦受贫,也不愿意来投奔刘岩这种白身起家的人,这让刘岩很是苦恼。
随后,刘岩和陈宫对雁门郡的事情商量了一些时候,一直到了半夜才就此转回,刘岩早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只等陈宫一走,早就躺下睡的死沉打起了呼噜,却不知道陈宫却连夜又去了降兵营,找到了张浩,对张浩一番嘱托安排,然后又给了张浩一本名册,看过之后便立即烧毁了。
一夜无话,当刘岩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到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胸口趴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当然这个女人刘岩还是相当的熟悉,可不正是乌娜还能有谁。
乌娜不是被自己留在了偏关了吗,这些天她一直带着阿魅儿她们那二十名少女,组成了什么亲卫队,号称刘岩的亲兵,还是最亲最亲的那种,整天操练阿魅儿她们,学习练武骑射,以至于很久没有来伺候过刘岩了,却不想睡了一觉竟然就出现在刘岩身边,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刘岩嘿了一声,悄悄地把手伸进了乌娜的怀里,好大呀,如手的那种肉肉的感觉让刘岩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乌娜真的来了,看着乌娜沉睡中恬美的脸,刘岩心中一动,左右今天没事,而且很快就要上战场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这时候完成自己的心愿,把乌娜给正法了,要不然万一自己在战场上出点事,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了。
一想到这,一阵失神,手中不觉力气大了一点,就听见乌娜‘咦咛’了一声,然后就醒了过来,抬眼与刘岩四目相对,眼中还多了一丝迷离,那娇慵的神情,那欲张欲合的红唇,刘岩不由得一阵心动,猛地一把将乌娜揽在怀里,然后就吻上了乌娜的红唇,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顺理成章了,郎有情妾有意,自然不会有任何阻碍,慢慢地春宵帐暖,两个人滚进了被窝。
刘岩心中很激动,不断的亲吻着乌娜的身子,而乌娜娇艳欲滴,也回应着刘岩的亲热,或许这件事已经是两人期盼已久的事情了,终于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离开了乌娜,感受到光滑的肌肤,刘岩有种难以克制的冲动,是男人这时候就不可能还忍得住,况且身子底下还是刘岩平生最热切的洋妞,如果还能回去的话,刘岩一定要告诉自己宿舍的哪几个牲口,老子也是有洋妞的人。
就在刘岩马上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都已经进去了那么一点点,而乌娜也死死的抱着刘岩的脖子,在默默地等待着与刘岩合为一体的时候,偏偏就在这时候,就在刘岩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就在乌娜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刻,门外忽然就响起了典韦和周仓的声音:“主公,还没起来呀,刚才探马来报,王浑的大军已经在八十里之外了,这家伙昨晚上一夜没消停,看样子是要尽快赶到这里。”
话音落下,典韦就猛地一把将乌娜还销上的门给推开了,那个销门小孩胳膊粗细的棍子,在典韦的巨力之下恍若无物,接着典韦就大刺刺的走了进来,而周仓也是一脸恭谨的跟了进来,但是一眼看到刘岩趴在床上,蒙着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当然还有另外一颗脑袋,满头长发,是乌娜,典韦和周仓登时一呆。
刘岩只能紧紧地裹紧了被子,幸亏被子够大,将刘岩和乌娜死死的遮掩起来,春光丝毫不曾外泄,但是绕是如此,心理承受没有那么强悍的刘岩和乌娜却还是臊的不行,特鄙视刘岩,本来坚挺的小鸟,就那么一下子就软弱下来了,人生中这么重要的一刻就这么毁了,估计着就算是再想起来也不是一时片刻的事情,真还真是要人命,要是真的被吓萎了,这一辈子不就是这么毁了吗。
典韦和周仓真的傻眼了,他们再傻也不会不知道刘岩在干嘛,只是乌娜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否则打死他们也不会这样横冲直撞,这样毫无顾忌,看着刘岩一脸的悲愤,臊红的脸,一脸怨毒的望着他们,二人如何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来,对望了一眼,二人立刻就狼狈而逃,当然临了典韦还不忘了关上门,不住的陪着不是:“主公,你忙你的,我们不打扰你们了,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先走了——”
就算是典韦周仓他们走了,但是刘岩却说什么再也激动不起了,只是望着这那扇门,心中悲愤不已,自然经过这么一出,刘岩和乌娜都没有了那种兴致,最重要的是,不管乌娜怎么拨弄,刘岩已经无法在挺起来,心理面已经有了阴影,很久,刘岩才悲愤的高喊道:“典韦,周仓,我跟你们拼了。”
就算是已经跑到城门口的典韦和周仓,刚刚坐下,到了杯茶缓缓神,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典韦猛地灌了一口茶水,还没等咽下去,就好象听到远远地传来一声悲呼,那种哀怨让典韦虎躯一震,猛地呛了一口,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惊疑不定的看着周仓:“周仓,好像是主公的声音吧?”
周仓脸色变了几变,仔细聆听,嘴角抽动不已,最终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眼中惊疑不定,然后是一脸的古怪,半晌,才呐呐的道:“好像真是主公的声音,怨气颇大,好像是在说,要是主公起不来了,就和咱们俩拼了。”
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还褪不去难言的尴尬,早知道就该看看黄道吉日,今天根本就不宜出门,这可怎么去见主公呀,莫说主公定然是羞愧莫名,就算是典韦和周仓也甚至到撞破了这种事情,也觉得没脸和主公见面,半晌,典韦才责怪的瞪了周仓一眼:“你这笨贼怎么守得城,乌娜溜进来你竟然不知道,好在是自己人,这万一要是敌人的话,这武州城岂不是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周仓一怔,续而想到了什么,赶忙站起来朝典韦抱了抱拳:“典将军,你说得对,乌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武州城里来,说明我在城防的布置上有很大的漏洞,敌军可就要马上来到武州城下了,既然有这么致命的漏洞,那我可要赶快找出来,周仓就恕不奉陪了,典将军尽管在此喝茶便是,我就先告退了。”
话音落下,周仓已经奔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脸怔怔的典韦,寻思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周仓这是找了事去做,免得这时候在火头上碰到主公刘岩,倒还是自己提醒了他,不由得啐了一口:“这个周仓也太没义气了,丢下我自己就跑了,不仗义呀,不过他跑了我怎么办,一会主公要是寻来了,那——”
想起来就有些烦恼,心中一动,不由得一拍脑门子,大声道:“我真是笨,周仓能够去巡视防务,我为什么就不能去看看骑兵,对,我这就失去集合骑兵准备出城,敌军可是快到了。”
话音落下,典韦大步走了出去,心急火燎的去集合骑兵大队,王浑大军还有八十里路就要赶到,如此算来,最晚就是明白中午时分就能够兵临城下,这骑兵大队也该是出城的时候了,万一主公寻来,自己也好推脱不是。
典韦和周仓走后,刘岩自然也就没有了那种心思,很苦恼的穿好了衣服,幸亏刚才乌娜还给自己弄了起来,幸好没有被吓坏,这让刘岩很是松了口气,不过想想自己两次未遂,心中就憋屈得要命,为什么自己只是想和乌娜把事情办了,就这么难呀?上一次被黄泽撞破了奸情,这一次又被典韦和周仓撞破了奸情,看来自己以后可要小心点,想要把乌娜就地正法的话,总要有个安全的环境才成。
想到这刘岩就像大喊,为什么自己就这么难,明明是自己有心,乌娜也是愿意,这两情相悦干柴烈火的奸情,本应该是水到渠成,为何自己屡屡受挫,难道自己也该看看黄道吉日,是不是和做那种事,只是黄道吉日上有这一项吗,刘岩心中哀怨不行,老天爷呀,你玩我还没玩够呀,为什么发展点奸情就这么难?
从府邸中悄悄地溜出来,刘岩还是感觉到脸上火烧火烧的,见到那些近卫,总觉得那些近卫好像在偷偷的看着他,暗地里还在笑话他,哎,刘岩叹了口气,尽量的装出淡定的模样,仰首挺胸的朝前走去,目不斜视,只可惜身后乌娜一脸的娇羞,确实出卖了刘岩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
一路走到城门楼上,才想起周仓,一时间恨的牙根直痒痒,咳嗽了一声,沉声问哨兵到:“周仓将军在哪里呢?”
“将军,周仓将军去巡视城防了。”哨兵恭敬地道,他们也只知道这些。
巡视城防,这倒让刘岩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看一旁的乌娜低声道:“乌娜,你昨晚上是怎么进的城?”
乌娜媚眼如丝,眼光迷离的看了一眼刘岩,轻声道:“将军,想进来还不容易,我是追着军师进来的,军师进来之后,我便用你给我的令符诈开了城门,守城的兵士又有人认识我,自然不会不放我进来。”
面对着乌娜说得轻巧,原来乌娜多日不见刘岩,心中想念得很,于是就准备偷偷溜出来来见刘岩,她又不属于任何人管辖,而是刘岩的亲兵,也都知道刘岩和乌娜的关系,谁会为难她,要是陈宫在的话,乌娜也不敢随便溜走,乌娜除了刘岩,最怕的就是这个军师,因为陈宫的话刘岩都会听得,而且军营中谁不知道刘岩和陈宫是兄弟,感情非同一般,陈宫的话很多时候就是刘岩的话,所以乌娜才会惧怕陈宫。
但是没想到昨天上午,陈宫只留下裴元绍驻守偏关,而陈宫却又事情要与刘岩商量,便从偏关开始朝武州城赶来,于是乌娜便溜了出来跟在陈宫后面,等陈宫进了城,乌娜也偷偷的溜进了城中,那些守卫认识他,自然不会为难乌娜,便开了城门,不过当时陈宫和刘岩说话说得很晚,乌娜在一旁的屋子里躲得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熬到陈宫离开,乌娜便摸进了刘岩的房间,可惜此时刘岩已经打起了呼噜,乌娜无奈也只有趴在刘岩身上,慢慢地睡着了,哪舍得吵醒刘岩。
说到这一点,刘岩倒是看出了城防上的漏洞,乌娜能够这么容易进来,那要是有和刘岩亲近的人,一但除了叛徒,岂不是可以溜进城里,或者诈开城门,那不是要大大的糟糕了,心中一动,便吩咐哨兵去把周仓喊来,必须要规范一下城防了。
果然,过了很久,周仓才姗姗来迟,见到刘岩,就只是低着头不敢抬头,一脸的尴尬,该不是主公来找自己算账来了吧,心中胡思乱想,倒是并不害怕,只是心中别扭尴尬的要命,却听刘岩沉声道:“周将军,敌军马上将至,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加强城防,一定要设下口令,三个时辰变一次口令,加强戒备,一定不能让敌人有机可趁。”
“是,主公,周仓这就去处理此事。”周仓根本不敢让刘岩在说下去,不然一旦提到那件事,周仓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若是时间长了,也就能慢慢地消弭了此事,所以,便匆茫茫的下去传令了。
刘岩自然不知道周仓的心思,也不想在提及那件事,再说敌人的大军马上就要杀到武州城下,有很多事情还要安排,自然也没有精力去折腾这些事情,除了督促周仓加强防务,刘岩便转去骑兵大营,至于陈宫,昨晚上见过张浩之后,也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偏关镇守,毕竟一场战事就要开始了。
当刘岩到了骑兵大营的时候,典韦早已经集合了所有的骑兵,攻击六百人,那些伤员只能留在武州城内,虽然他们不能上城墙防守,但是最少能在城里加强巡逻,防止有人在战事起时滋事骚乱,毕竟是刚占领的城池,百姓还没有归心,依靠百姓协防根本不可能,所以这些还能动的伤兵就派上了用场。
刘岩在一次做了战前动员,一番激情洋溢的宣誓,让朔方军的士气激涨,刘岩便在一千多将士的目送下,领着骑兵大队出了城,又回到他们所驻扎的大营之中,只是这一次,刘岩的大帐之内却多了一个人,那便是乌娜,虽然刘岩不想乌娜以身犯险,但是乌娜却誓死不从,而且刘岩还被乌娜说得最终没了脾气,乌娜说要是单打独斗刘岩能胜过她,乌娜就留在武州城,但是刘岩深知道乌娜的厉害,还真不敢和乌娜在人前比斗,舍不出这张老脸,胜了也是胜之不武,败了更加丢人,而且还多半是败了的结局,最少刘岩承认力气没有乌娜大,当然刘岩也还有另一种想法,那就是——
而与此同时,王浑的大军也在日夜兼程,四千大军足足赶了一天一夜,终于在这一天的傍晚十分到了距离武州城三十里外扎营,只要休整一夜,到时候就要开始攻城了,这一晚新军的探马和王浑的探马不知几次相遇,相互折损了不少。
新军的主帅大帐之内,刘岩典韦和杜仲加上乌娜团坐在一起商议着事情,典韦一脸的激愤,满脸的戾气,沉声道:“主公,以我之见,敌军日夜坚城赶到这里,必然是兵困马乏,咱们如是成夜偷袭,定然会有些斩获,不如让我另一对骑兵杀将过去。”
刘岩却很是不以为然,典韦的话不能说是错,但是探马来报,王浑将防御做得很是精妙,如果现在偷袭,敌人肯定有防备,到时候别说偷袭不成功,那自然是损兵折将影响士气,所以刘岩只是摇了摇头:“算了,要去打现在也不是时候,最少上半夜不是时候,这样吧,上半夜咱们休息,派出小队进行骚扰,做疲兵之策,等敌人真正坚持不住的时候,典大哥你再去摸营也不迟。”
武州城二十里外,一座座营帐已经扎起,连绵二百座,大营被木栅栏拱卫,外面有支起拒马,无数火把将大营映照的灯火通明,一队队的兵卒手举火把,另一只手扛着长矛,交叉巡来巡去,更有明暗岗哨在守护,一百多探马围着大营十里不断巡查,雁门郡的大营果然是戒备森严,不易强攻。
刘岩远远地看了一眼,就不由得发出一声叹谓,心中更加坚定了汉军果然了不得,如此阵容,刘岩都有些无处下口的感觉,如果真要是强攻,自己这六百精兵只怕剩不下什么,也难说能攻破敌人的大营,尽管一天一夜的进行军,让雁门军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几百是如此,这些哨兵巡逻兵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坚守者自己的位置,一点也不会疏忽,难怪在鲜卑人经常组织起几千上万的大军南袭之际,却始终无法踏破雁门郡这个边关之地南下劫掠,就凭这些百战之师,鲜卑人根汉军边军一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嘴中泛起一丝苦涩,刘岩挥了挥手:“杜仲,吹响号角。”
杜仲脸色一紧,一股凌厉的杀机涌上年轻的脸,亲自取过号角,然后用尽全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一时间新军人人激愤,只等待着刘岩一声令下,就会全力进攻敌营,毫不在乎敌人的强横,新军不会比任何人差。
而此时,已经被新军骚扰过几次的雁门军,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激动,哨兵死死的盯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纵然会是再一次的敌人的扰乱,但是却不能不防,只是上半夜敌人就已经吹响了四次号角,让雁门军无奈的很,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已经很疲惫了,这一次还会是有一次的骚扰吗?这种事情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随着号角声嘹亮的响起,六百新军骑兵各个精神抖擞,握紧了手中的长矛长刀,一个个一脸森然的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敌营,望着刘岩那支已经举起的长矛,满脸的期许之色,就听见刘岩沉声道:“前行三百米,冲起马速,立刻转身离开,随我赶回大营继续睡觉,违令者斩。”
话音落下,刘岩双腿一夹马腹,登时冲了出去,刘岩的话不但让典韦杜仲这几个将领当场傻了眼,几乎所有的兵士都傻了眼,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还是自己听错了将军的命令,相互对望着,到底比刘岩迟了几步,才下意识的跟着将军冲了出去,但是看到同袍们一个个疑惑不解的脸,原来都听错了。
当然只有乌娜毫不迟疑的跟着刘岩冲了出去,因为她不需要想,也不会去怀疑刘岩的话,最为亲卫只要跟着自己的主子就行,而作为一个女人,只要跟着自己的男人就行,作为亲卫又做为女人,乌娜知道,只要自己跟在刘岩身边,哪怕是前面是龙潭虎穴,乌娜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杀进去,生和刘岩一起生,死就和刘岩一起死,至于其他的,乌娜根本就不会去想,战争也好,天下也好,那都是自己男人的事情。
六百骑兵虽然迟了一步,但是惊天的马蹄声响起,还是惊动了敌人,倾听着一片马蹄声,敌人的哨兵一个个变了颜色,在遥遥的注意到一片黑色好像在流动,只是远远地看不真切,但是却没有人迟疑,便高呼起来:“敌袭,敌袭——”
随着哨兵的高呼,雁门军大营登时动了起来,四千大军几乎是全部从营帐里涌了出来,虽然还是睡眼朦胧,但是长久的训练和厮杀,听到什长们屯将们的呼喊,还是本能的排成了阵型,因为在战场上,不依靠阵型冲阵的那等于自取灭亡,这些久战的老兵自然明白这些大道理,所以尽管很多人还没醒过来,却已经结成了一个个方阵,开始向大营门口的校场集结,要在敌人杀过来之前结成大阵。
很多兵士都是和衣而睡的,按军营规定,兵临敌人城下,马上就要上战场的时候,所有人包括将领们,都要衣不解甲,手不离枪,好随时参加战斗,一旦发生敌袭,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起来,而这些老兵根本不用官长多叮嘱,就能很自觉地完成这一切,毕竟这一切都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小命。
震天的马蹄声让这些兵士彻底清醒过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慌忙着整理衣服的兵卒也顾不得在收拾衣服,光着膀子就光着膀子吧,没穿裤子就没穿裤子吧,在死亡面前一切都要让路,森森的长矛组成了一片长枪阵。
王浑也从帅帐里冲出来,勉强穿上甲衣,提着一把阔剑,站在将军台上死死的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旗令兵站在身旁,外侧是百十名亲卫,这是临时的指挥台,大军的行动一切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王浑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看了看身边的亲卫统领,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张恒,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总是听着这马蹄声好像越来越远?”
那张恒也在侧耳倾听,听到自家将军问自己,也挠了挠头迟疑的道:“将军,我好想也是听着马蹄声在越来越远,会不会是敌人又在施展疲兵之策,敌人一晚上闹腾了好几回了,要不让探马追上去看看。”
随着张恒一声令下,自然有探马追了出去,沿途倒是发现了几个被斩杀的探马,还有无数的马蹄印记,然后巡查了三里左右,却丝毫不见敌人的踪影,再回来的时候,敌人的马蹄声都已经再也听不到了,待听了探马的回报,王浑已经估算出怎么回事了,这又是敌人的疲兵之策,定是见到他们只是十几个人来吹响号角已经不能在引起雁门军的注意了,所以才会动用大军,但是却发现实在是无处下口,所以只是骚扰了一下就离开了,想通了关节,王浑啐了一口,一脸的恼怒:“小儿,不敢以堂堂之师相争,只会使这些雕虫小技,哼,也成不了气候。”
但是不管王浑如何生气,却又很无奈,所谓兵不厌诈,这种疲兵之策却也是征战的时候常用的计策,也是在说不上什么,难道还能指望着敌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打仗吗,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苦于没有太多骑兵的王浑,也只能一切等天亮了之后再作打算。
而此时新军早已经返回了大帐,端坐在帅帐里喝着水,丝毫没有一点觉悟,下面典韦杜仲还有几个屯将早已经一脸的按耐不住,不过刘岩这样自在,别人可逍遥不起来,终于还是典韦忍不住了,瓮声瓮气的道:“主公,你倒是说说,为何又要撤回来,若是要杀敌陷阵自然有我典韦在此,绝对能破开敌营,纵兵杀他个痛快。”
说完,还是气呼呼的看着刘岩,始终不明白刘岩为何要撤兵,还不趁着敌人疲惫之际杀他个人仰马翻,难道还要等到明天敌人休息过来不成。
看着属下们一个个憋屈的样子,刘岩笑了,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才笑道:“你们也不是没看到敌营防守的如此之严,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让昏睡的兵卒全部集结起来,如果咱们一旦陷进去的话,就这六百骑兵混快就会被吞噬的,得不偿失呀,如果没有了咱们的牵制,那么武州城可就危矣了,咱们并分两路的是为什么,可不是来拼命送死的,而是来牵制敌人,不能让他们全力攻城,为周仓分担压力的。”
却见诸将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长久以来的胜利,已经让他们成为一支骄兵,总认为在新军的铁骑下,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了,这正是让刘岩越来越担心的原因,所谓骄兵必败的道理,人一旦骄傲起来,就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就不会用脑子去想,就像现在这些属下一样,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刘岩轻叹了一声,看了看众人,才低声道:“你们呀,现在已经让胜利冲昏了头脑,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知不知道当兵需要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武功。”典韦回答的最干脆,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在它看来,天底下最厉害的就是武艺,自己凭借着武艺能够万军从中取上将守军如探囊取物,想当然耳当兵最需要的就是武功,要是有一千个和自己武艺相当的,那天下谁还能拦得住他们。
“武功,典大哥,我问你,你一个人能杀多少人,一百个,二百个,如果敌人有一千人一万人呢,到时候你杀的没了力气,随便一个小卒子就能取你性命。”刘岩啐了一口,对典韦的回答很不以为然。
杜仲迟疑了一下,壮了壮胆子道:“将军,那就是勇气,只要有勇气就能克服困难,这不是您常说给我听的嘛。”
刘岩嘴角抽了抽,瞪了杜仲一眼:“你缺乏勇气吗,我看你有的是勇气,不如你自己去把敌人全给我杀了,也省的我在这里耗费脑子了。”
杜仲不敢再说话了,其余的屯将自然更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不敢去看刘岩,半晌,才听得刘岩叹了口气:“我今天看到敌军,终于知道咱们和他们的差距在哪里,就是差在军纪上,咱们的将士凭的是一腔热血,所谓的服从就是靠着将领的存在而已,一但那将领不在了,就是一盘散沙,但是你看看敌人,即便是熟睡中却能那么快就集合军队,咱们只怕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刘岩很久了,新军所谓的军纪严明,完全是因为停留在将领的人格魅力上,而不是真正的纪律,从上到下刘岩影响着诸多将领,而这些将领又在影响下面的士兵,从而凝聚了这支军队的灵魂,但是毕竟成军时间太短,而且一直在征战不休,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训练过,在留言的水灵下,他们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不管怎样的困境也都会未在刘岩身边,但是一旦刘岩不领军,换一个将领领军的话,这种问题就会凸现出来,但是随着新军急速的扩充,刘岩不可能以后每一战都会领军征战的,所以刘岩一直以来就想找个会练兵的,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
看看自己这些手下的将领,刘岩叹了口气:“等这一仗打完了,到时候咱们消停下来,再说马上就快入冬了,到时候正好借这个机会,把所有的兵卒好好的训练一下,一切都按照命令执行,不管我在不在都一样。”
看看王浑一个并不出名的将领,就能把一支军队训练的如臂指使,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旗号来传令的,这让刘岩也看到了自己的短板,在战场上刘岩一切都是靠自己临场判断来指挥军队,当然刘岩细数下来,最多也不过率领一千多人,也实在不需要旗号来指挥,而且一直都是骑兵,一切都只要跟着他不断的冲锋再冲锋,真要是打城防战,刘岩心中还一点底气也没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指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王浑,嘿,这倒是个人物,如果有机会,刘岩倒是想把王浑找来自己的手下,如果自己的士兵也能被他调教成边军这种百战之师,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了,不过王浑家大业大,又是武将出身,肯定不会像张来那样只是一番小手段就彻底投降自己,听说最近张莱做事还是很起劲的,对自己的新政还是颇多支持,对付这个王浑又应该怎么样?刘岩闭上眼睛,心理面忽然闪过一丝想法。
半晌,刘岩忽然睁开眼睛,看了看正围在自己面前的一众将领,忽然诡笑了一声:“你们猜猜现在敌人正在干什么?”
一众将领也没有明白刘岩的什么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计这是在睡觉吧,毕竟一天一夜的急行军,这些人只怕早已经挺不住了,可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将军问他们干什么,显然是另有深意,但是却又是在想不出究竟还能怎么回事。
“能怎样,肯定是睡的像一群猪一样呗。”典韦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这样说话已经习惯了,刘岩也从不以为意,当然刘岩生气上火的时候,典韦还是不敢这样的。
哪知道刘岩果然不以为意,反而冲着典韦呵呵一笑,还眨了眨眼睛,一脸阴险的道:“典大哥说得不错,他们肯定是在睡觉,而且一天一夜的急行军,现在是又累又乏,自然睡的很沉,你们说现在他们最怕的是什么?”
众人脸上一片茫然,典韦也是如此,睡觉怕什么呀,怕做噩梦呗,可是做不做梦也不是他们说了算,只是一旁杜仲却是若有所悟,不太确定的低声道:“将军的意思是不是现在再去骚扰敌人,让他们睡不得安生。”
刘岩看着杜仲,眼睛一亮,杜仲所表现出来的才能和智慧越来越被刘岩看好,现在差的就是一些经验而已,刘岩一直想要栽培一下杜仲,所以轻轻点了点头:“杜仲说得没错,人最怕的不是一天不睡不休息,怕得反而是刚睡着还没休息过来,就被叫起来,这时候比起没休息的时候更加疲惫,所以,杜仲,你现在就带三十人去骚扰一下,不过却要带上三百匹战马,而且一定要想法子让敌人知道你去的是空骑,明白了吗?”
杜仲一呆,不过寻思一下将军的话,也就明白了刘岩想要做什么,这一招果然够阴损,当然杜仲脸上不敢带出一点,相反反而脸上一阵惊喜,赶忙站起来朝刘岩一抱拳:“将军放心,杜仲明白了,决不让将军失望。”
话音落下,杜仲自行转出大帐,便招呼自己的手下,挑选了三十个精明之人,然后选了三百匹战马,新军军营之中如今不缺战马,几乎一直就是一人两乘,所以也不用担心战马回缓不过劲来,不过片刻,杜仲已经带着三百空骑杀出了大营,直奔敌人大营而去。
随着越来越接近敌人大营,密集的马蹄声已经开始传到了敌人的营地,被那些哨兵听见,杜仲估摸着已经离敌人大营还有不远了,这才取过号角,用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号角声声,登时惊醒了许多还在沉睡的雁门军,不过在没有借道命令之前,他们是不打算动的,一个个全身酸麻无力,根本就不愿意动弹,还不如刚开始扎营的时候,现在就连眼皮都不愿意张开,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是密集的马蹄声告诉他们,敌人这一次出动的不是小队,而是一支几百人的骑兵大队,面对着敌人的骚扰,没有人愿意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当听到那些屯将呼喊着敌袭的时候,这些兵卒尽管很不愿意,但是却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迅速的开始在外面集结,果然有一大队骑兵开始接近大营。
虽然这些兵卒已经很迅速了,但是毕竟太疲惫了,集合起来终究不如原来那样快速,很多人大脑都还没有缓过劲来,整个人有些发丝,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平日里的训练,让他们无精打采的集合在一起。
王浑也睡眼朦胧的爬了起来,一脸的阴沉,凭直觉而言,这一次应该又是敌人的骚扰,但是这种事情谁也不敢赌,毕竟关乎到胜败性命,站在将军台上,还是有些不太清醒,远远的看到几百骑杀将过来,王浑皱了皱眉,好像比上一次少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袭营不应该派这么点人来,更不应该这么早吹响号角,仿佛生怕他们不知道一样,但是如果是骚扰一下,却又不该派出这么多人?
只是还没有等王浑想明白,就听到有亲卫来回报:“将军,敌人大约三百多骑,不过,哨兵说好像都是空骑——”
亲卫有些犹豫,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但是这也容易证实,毕竟敌人只是眨么眼就到了离大营三百步之外,隐约的已经看到那些战马背上绝大部分没有人,其实真正的人数却只有三十多人,这也就罢了,偏偏拿敌军的将领打了个旋,领着战马群向回撤去,临走还不忘刺激一下王浑:“王浑将军,我家将军说了,说今天晚上一定会找你聊聊,你可别睡的太死,不然到时候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了。”
王浑身子一僵,这次可真气得不轻,纵然知道敌人是故意的,但是却还是全身直哆嗦,啐了一口,脸色阴沉的道:“王八蛋,别让我抓住你们,不然我非他妈的活刮了你们,一群阴险小人而已。”
“将军,要不要派出骑兵去追击,给将军出一口恶气。”一名小校在王浑身后激声道,一脸的愤愤不平。
哪知道王浑虽然气怒,但是却没有气昏了头脑,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现在追出去也追之不及了,况且咱们的骑兵比不得朔方军的精锐,一旦中了埋伏反而不美,先让敌人猖狂一下吧,让弟兄们都回营帐休息。”
几名小校领命,便准备下去安排,哪知道才走了几步,就听见王浑忽然又沉声道:“大家也不要松懈,咱们如今是疲兵,敌人自然也知道咱们的情况,这一夜消停不了,敌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说不定下一次就不再是骚扰,很可能就会变成真正的袭营,嘱咐弟兄们,衣不解甲手不离枪,随时准备战斗,要哨兵全力密切的主意敌人的行踪,多派出些探马,刺探一下敌人的行踪,最好能找到敌人的大营所在,我估计着,敌人也不会超出十里所在,就让探马以十里为方圆探查。”
王浑不愧是久战之将,即便是心中气怒,却不失冷静,依旧很平静的下着命令,每一条命令都是中规中距的,那些小校应命,自然下去传令,其实他们也都知道王浑说得很有道理,谁也不敢小视了新军,新军在草原上的名头可不是侥幸而来的。
所有人又从新回到了营帐之中,接着百十多骑探马冲出了大营,追寻着新军的脚步开始查探新军的大营所在,但是新军也不是没有防备,早已经探马四布,在半途中开始拦截雁门军的探马,几次较量,双方刚各有折损,但是雁门军却始终没有能探查到新军的大营所在,最终在失去了几十骑之后,雁门军也不敢在深入,只能仓皇的退了回去。
当杜仲回到新军的帅帐的时候,刘岩却已经打起了呼噜,倒是底下典韦等人确实焦躁不安的等待着,眼见杜仲回来,典韦自然是按耐不住,上前拉住杜仲:“杜仲,情况怎么样?”
但是还不等杜仲回答,本来打着呼噜的刘岩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杜仲呵呵笑道:“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面对刘岩的垂询,杜仲自然不敢怠慢,赶忙抱拳行礼沉声道:“将军,我令人一直冲到三百步之内,在勉强到达了敌人射程之外,便领着人转了回来,敌人一定是看清楚了我领的都是空骑,想必应该已经让他们有些麻痹了,敌将估计这气的也不轻,不过将军,我看这王浑果然不简单,即便是气的不轻,但是指挥起来还是有条不紊,王浑此人绝不可轻视,不然咱们一定吃大亏的。”
刘岩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从一开始刘岩你也没有小视过王浑此人,这人绝不那么简单,或许野心小了一点,或许个人的武艺差了一点,但是谁也不能说此人带兵差,最少灵验不这么认为,比起自己王浑强了可不是一点。略一沉吟,轻声道:“杜仲,我问你,这一次你去骚扰,敌军比起上一次集合起来慢了多少?”
杜仲一呆,虽然一时间不明白将军问这些干什么,但是还是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沉吟了好一会,才敢肯定的道:“将军,这一次我和上一次差不多的时间吹响了号角,而且比起上一次靠得更近,但是敌人没有上一次集合的那么快,这些家伙估计这累的咦咛快爬不起来了,就是我撤回来的时候,还有些没有从营帐里冲出来呢,更有些衣甲凌乱,不过那些出来的人,却还是能够结成阵型。”
“好,杜仲,你做的很好,对敌之道就在于多观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是这个道理,只有你对敌人知道的多了,综合敌人各方个面然后定出来的计划,才能对敌人进行压制,否则反而被敌人算计了。”刘岩鼓励的看着杜仲,他的话让杜仲很是激动,一时间胸口之中升起一股豪情。
说完这番话,文士感觉到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死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定睛望着一种黄巾众,希望自己的说辞能够吓住黄巾众,对于普通的百姓,对老天爷的畏惧还是毋庸置疑的,文士只希望这些黄巾众也会畏惧上苍,这样自己就有了活命的可能。
话音落下,周围又重新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开口,只有刘岩不知所措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发生了什么,刘岩并不很清楚,但是看到躺在面前的那个大汉,身上还在冒着青烟,依稀能闻到的烤肉味,还有那柄被击坏的斧头,刘岩仿佛明白了点什么。
又是一道雷霆砸下,在天空中蜿蜒冲撞,闷雷的炸响让眼前的这群黄巾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就连身经百战的周仓也是身子一抖,对于上天他也是心存畏惧,不等他多想,座下的马好像是被雷霆所惊,发出一声嘶鸣,竟然调转马头朝外冲去,任凭周仓如何控制,也拉不住受惊的黄鬃马,紧跟着那些黄巾众都给吓了一跳,眼见着主将退去,一个个哪敢留下来,生怕慢一点就会被雷给劈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紧跟着周仓朝外跑去。
一直跑出胡同,周仓终于在北门外控制住了黄鬃马,此时那张黑脸上,也有些惶然,紧锁着眉头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最终只是回头看了看那条胡同,然后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身后的手下,一挥大刀:“兄弟们,撤。”
随着周仓一声令下,想起了黄巾众撤退的号角,一对对的黄巾众背着包袱,有的推着独轮车,车上用蓑衣盖着粮食,朝外匆匆退去,半晌之后,三百多黄巾众终于全部退出了陈留城,只留下一地的死尸,和无法冲刷干净的血迹,还有没有死去的百姓在哀嚎。
一场杀戮在一道雷霆之后结束了,黄巾众退去,陈留城却无法恢复平静,大雨依旧在下,雷声遮掩了百姓的哀哭声,还有许多人还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可惜接下来刘岩却已经不再看他,但是这样也没有消磨度中的雄心,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将军对自己的期望,将军这么说就是给自己成长的机会,当然杜仲也一直在做,自己从一个普通的小兵到如今的带兵统领,杜仲感觉到刘岩对自己深深地期望,所以杜仲也发誓,永远跟在刘岩身后,一定要做到让将军刮目相看,否则就是死了,也没有脸见列祖列宗,也会被人瞧不起的。
刘岩不知道杜仲的心思,将眼光落在典韦身上,轻轻地招呼了一声:“典大哥——”
典韦双眼一睁,不由得一阵兴奋,阿卡拿来又该自己出战了,早已经那耐不住的典韦双眼瞪着刘岩,竟待着刘岩给自己安排任务,哪知道刘岩忽然迟疑下来,慢慢地皱起了眉头,一脸的迟疑,轻声的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典大哥你太冲动,我怕你会坏了我的事情,我看不如让——”
其实任谁也听得出刘岩这是欲擒故纵,就连典韦也明白,但是等着出战等的都快疯了一样的典韦,却还是怕这机会落在别人手里,不由得站了起来,焦急的望着刘岩到:“主公,什么这呀哪呀的,就是我老典去了,我保证一百分的按照主公的吩咐去做,如有食言,天打五雷轰。”
看着典韦刘岩笑了,咳嗽了一声:“典大哥,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就信你一回,再过一个时辰,你便领兵去摸营,当然不被敌人发现,所以要马衔枚蹄裹布,一定要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摸进去,杀多少敌人倒是无所谓,尽量找到粮秣烧了,如果找不到粮秣,那就多少一些帐篷辎重,越多越好,不能让他们没得吃,就一定要让他们没得住,但是我只能给你一百死士,怎么样,典大哥?”
一百死士,典韦想也没想,就是一个人去摸营他也不会害怕,挑了挑眼眉高声道:“主公放心,典韦晓得,一定按主公的吩咐去做,绝对要让雁门郡那些瘪三见识见识咱们新军的厉害。”
刘岩点了点头,心中终究是有些牵挂,轻吐了口气:“典大哥,你自己一切小心,其实这活也只有你能做的好,我的营帐里还有几坛好酒,等你回来我给你庆功。”
典韦自然欢喜,便下去准备一切,一百名死士很快就挑好了,虽然明知道去摸营等于送死,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去,典韦挑选了一批老兵,这些人和他在一起作战久了,自然配合的很默契,这种拼死的活儿若是没有贴心的人,那可是做不好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典韦早已经不耐烦,守着插在地上一根木棍,不知多少次抬头看天空,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一个时辰,看着那弦弯月已经开始西沉,典韦不知第几次问身边的兵士:“兄弟,这时间到了没有?”
这个比较会计算时间的兵士看了看,轻轻地摇了摇头:“还差一些。”
又等了好一会儿,典韦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看着拿棍子都有些发花,甚至想用嘴去吹地上的影子,可惜根本吹不动,等待真是让人厌烦。
终于又不知过去多久,典韦终于听到那兵士先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低头看了看棍子的影子,才低声道:“将军,时辰应该是到了,此时应该是寅时了,应该在过不了一个时辰就是天亮了,咱们——”
“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行动,记住了,一点声音也不能发出来,不然咱们就只有强攻了,到时候死伤可就大了。”典韦挥了挥手,百十人悄然翻上战马,轻轻地催动战马,却不发出一点声音,每一匹战马的最都被衔枚勒住,除了呼呼的喘气,马蹄子更是被破布裹起来,踏在地上也不过发出轻微的‘扑扑’声。
月色西沉,正是黎明之前的黑暗,新军的将士在典韦的率领下悄然无息的开始朝敌人大营靠去,却并没发出声音,加上新军黑衣黑甲,乃至于战马的马甲也是黑色的,所以在黑夜里,根本就不能发现得了,与夜色溶于一体。
眼看着马蹄轻踏,离着敌营不足三百步,火把无法照射到此地,至于敌人的探马,被新军提前围剿了一番,早已经不敢跑的太远,就算是遇到几个,也被典韦等人斩杀,一直摸到了此地,竟然没有出来一点声音,敌人自然也无从发现这一队敌军,不过从此地已经能远远地望见敌人的哨兵和巡逻兵了。
那一道栅栏和一片拒马,确实骑兵最为厌恶的东西,有这些东西在,骑兵就休想一下子冲进大营,而一旦骑兵顿住了冲势的话,自然会被敌人斩杀,所以典韦不敢冒险,自己冲过去想要破开栅栏应该没问题,但是能不能破和好骑兵冲锋却是个问题,典韦心中没底,所以在三百步之外,就停下了脚步,心中略一沉吟,便招呼了十名身手好的兵士,也好去了木盾,便借着黑夜悄悄地朝敌营摸去。
二百步,一百步,越来越近,他们很小心生怕弄出声音惊扰了敌人,但是中就在七十步的时候被敌人的哨兵发现了,骤见典韦等人,哨兵不由得大惊失色,几乎想也不想就大喝道:“敌人摸营了,敌人摸营了——”
典韦啐了一口,到底还是被发现了,此时犹豫不得,一边拼命朝前跑去,一边抬手就是一弩箭,弩箭无声,登时贯穿了这名扯着嗓子喊得哨兵的喉咙,将所有的喊声压在了肚子里,但是这一声呼喊,却已经惊醒了沉睡的雁门军。
只可惜雁门军毕竟是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加上新军一夜的折腾,他们已经太疲惫了,就算是听见了呼喊声,却始终不能迅速的爬起来,毕竟还都没有睡够了一个时辰,此时一身的疲惫还没有消退,却又因为休息而全身无力,身上的酸痛也让兵士们不想动弹,甚至于眼睛都睁不开,就好像被粘住一样,但是不管如何,雁门军还是费力的爬了起来,但是这些人却一个个无精打采。
一手提着木盾,典韦等人几十步瞬间冲到,木盾几乎将典韦等人的身子完全遮掩起来,左手木顿,右手却是一支短戟,几只箭矢射了过来,却都被木盾挡住,只是这一耽搁就被典韦等人冲到了栅栏边上,典韦一声大喝,短戟从下挑起,生生将几百斤的拒马挑开,轰的一声扎紧了敌营的人堆里,传来一片惨叫。
随即又是一道栅栏被挑开,十名兵士有四名支盾,六名挺起长矛刺了出去,将这里变成了一道防御,而典韦暂时不理睬这些,只是抛开木盾,将短戟挑开另外的一道栅栏和拒马,只听蹦蹦作响,新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始利用弩箭足迹敌人。
随着缺口被打开,新军的骑兵大队也开始冲锋,而敌人见到了新军的骑兵,不由得大惊失色,此时敌人已经开始集结,但是缺口处,一时间却被新军堵住,典韦双戟挥舞,一时间也休想有人能破开此地。
一声怒喝,典韦短戟横扫,将几个敌军扫了开去,但是回头身后的十名兵士却几乎已经全军尽没,只剩下可怜的两个人还随在典韦身后,但是面对如此危局,却没有一个人害怕,生生挡住了典韦左右两翼的攻击,骑兵便已经杀过来了。
典韦与那两名兵士朝一旁微微一闪,就已经让过了大队骑兵,而随着大队骑兵的杀进来,典韦他们的压力也为之一松,绝大部分的人都冲着骑兵而去,压力顿减,典韦喘了口气,嘿了一声:“韩臣,鲁忠,我护住你们俩,准备火把。”
这些事情早有准备,只带典韦一声话落,很快便已经有火把燃起,然后便点燃了旁边的帐篷,帐篷侵过桐油燃烧起来自然是旺,而随着骑兵一边冲刺,一边不断的射出火箭,登时雁门军的整个营地快要化成一片火海,熊熊升腾起来的火焰,将整个天空映得通红,让在不远处等待接应的刘岩松了口气。
但是雁门军毕竟不是弱者,在王浑一声令下,很快就在骑兵的去路上组成了一道防御,长枪林立,让骑兵不敢硬冲,无奈的分散开来,他们是来搞破坏的,不是来为了多少几个敌人,只要马速停不下来,敌人一时片刻也就休想奈何他们,整个大营乱成一团,漫天的火焰,已经让雁门军乱了方寸。
但是雁门军毕竟是雁门军,很快就完全组织起来,分为几处在大营中拦截,果然将新军的冲势歇止住了,更糟糕的是,新军冲了一半了,却还没有发现粮食所在,但是在万千冲不下去了,几百上千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战到此时,新军百十骑却已经损失了过半,但是衙门军损失更大,他们损失的却主要是帐篷被褥等一应辎重,纵然已经全力就活了,但是毁去的终究是很多。
“撤吧,弟兄们。”典韦眼看着弟兄们越来越少,知道在拖下去他们就要全部覆灭在敌人大营之中,所以不顾一切的下了撤退的命令。
但是想在大营之中掉转马头却并不是一件易事,只是在转过马头的那一瞬间,最少又有半数人马留在了敌人的大营之中,剩下的在典韦善后之下,终于二十来人杀出了大营,身后漫天的火光,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在理睬这些逃走的敌人。
刘岩看着火光冲天的敌人大营,几次都在心里攒等冲营,但是最终心中克制住了这一切,毕竟敌人虽然疲惫,但是还是有很强的战力的,一旦冲营,将会陷入敌人的大营之中,如同典韦他们一样,死伤必定惨重,将再也不能对敌人构成威胁,至于能够杀伤多少雁门军,刘岩无法想象。
当典韦撤回到出发的地点时,就已经看到了刘岩正默默地等待着他回来,心中不由得一阵羞臊,径自奔到刘岩面前,有些垂头丧气的道:“主公,我没有找到雁门军的粮秣,只是烧了一些帐篷。”
“烧得好,烧得好——”刘岩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哈哈大笑:“烧了帐篷也是一样的,烧了粮秣敌人没饭吃,少了帐篷敌人没地方住,如今已经秋天了,白天虽然还算是暖和,但是一入夜晚上可是很冷的,一天两天也还能熬得住,但是你觉得一天两天能够攻得下武州城吗?周仓可不是软柿子。”
其实刘岩心中还是觉得能少了敌人粮秣最好,那样才能最重的打击敌人的士气,只要没有粮食,刘岩可以保证,就是这回撤的一路上,自己就能逐步将这四千大军拖垮,但是今日之后却在没有机会,可惜了,只是嘴上自然不能这样说,典韦等将士浴血厮杀,自己要是还要埋怨,这些人如何能够承受得了,所以还是笑着拉着典韦:“典大哥,走,咱们也回大营,我请你们喝酒。”
一行大队骑兵,幽幽的返回了自己的大营,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不得不说雁门军的军纪果然是严谨,火焰被破灭的速度也让刘岩叹为止观,但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损失不小,二百顶帐篷几乎损失了一半,被褥更是少了很多,至于其他就不能一一列举,工程用的云梯冲城车也毁去了不少,更是伤亡了三百多人,其实这都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关键是士气被打击的不轻,来到武州的第一战就这么狼狈,让雁门军心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一战能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吗。
@云中的风云 1302楼 2014-03-02 14:19:50
顶,能否更新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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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的人多,我就更得多
且不说雁门军如何善后,刘岩典韦他们回到大营,搬出刘岩的那几坛美酒,不由得开怀畅饮,很快几坛子酒就见了底,虽然典韦与二十多名兵士还没有喝的过瘾,但是最少士气高涨,新军和雁门军刚好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吃罢了早饭,整个大营更是龙精虎猛,新军这一夜休息的还不错。
天色大亮之后,雁门军也没有拔营,除了坚强了守卫和探马,唯一要做的就是休息,昨夜一夜,雁门郡的将士几乎就没有休息好,每次都只能睡上多半个时辰,折腾的雁门郡将士已经没有了力气,一个个睁不开眼睛,更可怜的是,还有不少人已经没有了帐篷,裹着烧了半个的被子蜷曲在一起。
果然有种精神叫做不患穷不患富为患不均,那些没有了帐篷的兵士,看着那些呆在帐篷里的兵士们,心中难免生气怨恨之心以至于王浑为了消减矛盾,安排所有的兵士只能轮番住帐篷,结果又激起了那些帐篷没有烧掉的兵士的怨怼,凭什么他们要让出来,帐篷被烧了,那也是他们自己倒霉,管他们什么事情。
刘岩的目的达到了一部分这就够了,天亮了,新军也不能在骚扰雁门军,所以在白天的时候基本上是相安无事,毕竟雁门军也拿新军无可奈何,没有骑兵也就只能看着新军来去张狂,但是同样雁门军的强横,新军也是无处下口。
这一天,王浑一丝动作也没有,就只是休息,不然士气根本恢复不过来,一直到了下午时分,王浑才下令收拾了大营,前行十几里地,在距离武州城五里之外安营扎寨,慢慢地天色有暗了下来,天色一暗,两支军队有了短暂的和平,雁门军不会再黑夜里攻城,但是雁门军防守很严密,新军除了骚扰一下,根本就无法袭营。
这一夜也是唯一的最安稳的一夜,双方都在等待着第二天,果然在第二天天一亮,只听得几声号角声,雁门军便开始有了动静。
王浑站在将军台上,前军一千人,左右两翼个五百人,后翼五百人,还留下了五百人的预备队,云梯,冲城车,冲城锤,抛石车等等攻城器械,在雁门军的前方一字排开,随着王浑一声令下,前军一千人,登时开始了攻城之战。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无数士兵推着冲城车,扛着云梯开始攻城,顶着漫天的箭矢,夷然无惧,抛石车被推到了射程之内,唯一的三百骑兵,紧紧地立在王浑身后,等待着王浑的命令,武州城外成为一片战场。
城楼上,周仓面沉如水,冷冷的看着开始攻城的敌军,默默地计算着敌人的距离,眼看着敌人到了抛石车的射程,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手一抬沉声道:“抛石。”
抛石车‘咯吱吱’的向着,一块块百十斤的石块被拉了起来,随着周仓命令一下,登时间便已经飞了出去,石块落在密集的雁门军中,登时溅起一片血雨,倒霉的兵士便被砸成肉酱,虽然武州城上只有八架抛石车,虽然这些抛石车真正对雁门军无法造成多大威胁,但是这样的力量远大于杀敌的力量。
天上掉落了石块,雁门军的冲势为之一缓,都在小心着天上的石块,其实也无从躲避,这样向前冲着,根本就不可能始终看着天上,真正砸下来,也不过是看谁倒霉,该谁倒霉还是谁倒霉,其实一阵抛石也不过死伤了二十来人,但是却让所有人心中惶惶。
周仓轻轻一摆手:“准备弩车。”
弩车早已经备好,二十两弩车在城墙上一字排开,而球儿弩车经过改进之后还可以调整角度,从最初的三百步到最近的几十步,一次打击下来,最少能开弦三次,一次三支箭矢,倒下的可不是三个人的事情。
随着周仓一声令下,弩箭如雨灌下去,即便是雁门军有盾牌在手,但是却还是难以抵挡强劲的弩箭,有的被冲倒在地上,瞬间就淹没在无数人的脚步之中,有的被之间贯穿,钉在地上,一时间惨不忍睹,短短二百步,最少有上百人葬生在弩箭之下,而好不容易脱开了远程武器的威胁,接下来的却是一片的箭雨,登时又死伤不少人。
等好不容易冲到城下,还没来得及搭起云梯,就听周仓冷冷的一声:“热油准备。”
一时间,拥堵在城下的雁门军惊恐的发现,从才城墙上倾泻下来的滚滚热油还冒着热气,这些拥堵在一起的士兵根本就无从躲闪,登时便有许多人被热油浇中,惨叫声连绵不绝,这些被热油浇中的人,皮肤大面积溃坏,大半个身子被热油滚熟,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臭味,只是这还不算,城头上又忽然有人浇下一盆盆盐水,落在这些被热油浇中的兵士身上,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战争就是这么残忍,就算是如何的残酷,但是雁门军还是拼死架起了云梯,然后就有兵士举着盾牌开始朝城墙上冲,而新军的将军则用长勾,几个人合力将云梯推到了出去,杀声震天,双方都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卯足了劲厮杀。
“左翼冲锋,上去支援。”王浑令下,旗兵官打出旗号,左翼五百人便不要命的冲了上去,当然他们遭到的打击远比第一批人要小得多,在盾牌的掩护下,很快就冲到城下,加入了攻城的序列,登时让本来已经有些颓废的雁门军士气大涨,一时间鼓起残勇便涌上了城墙,可惜新军也不弱,在明知道自家将军作为援兵的时候,根本就不会畏惧,眼见有人攻破了城头,便一起压上来将敌人有赶了回去。
这种情形在城墙各处都有发生,雁门军不断的突破攀上城墙,但是还不等站稳脚跟,就被新军有强行赶了回去,毕竟在这个时候,雁门军只能凭借着但病的力量突破,在没有太过于强横的将领之下,却也不必新军强到哪里去,但是云梯只有十几架,新军却有八百人,二百人作为预备队,一时之间雁门军根本没有一点优势。
“抛石车前进,准备轰城。”王浑并不为眼前这一副惨烈所激动,这种场面见得太多了,让王浑已经心坚如铁。
抛石车缓缓前行,已经慢慢地逼近射程之内,一旦抛石车发威,对新军的士气却是很大的打击,可惜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随即一片黑衣黑甲的骑兵出现在远处的天底下,一杆旗帜招展,上面写着一个‘刘’字。
先不说这队骑兵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他们一出现,武州城头上便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只是瞬间,雁门军刚刚想粘住的一角,就又被新军给顶了下去,新军就像是鬼上了身,一个个精神百倍。
王浑脸色一变,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合成一个圆阵,长枪林立,如同刺猬无法下口,一直就防备着这只骑兵,终究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了,只是王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支骑兵冲过来,果然敢冲击大队,王浑倒是有把握拖死这支骑兵,但是王浑很苦恼的发现这支骑兵的目标并不是本阵,而是已经被安排到前面的抛石车,还是大意了,王浑心中一阵苦涩,虽然不会对战局造成太大的苦恼,但是却会让大军士气再降。
不过王浑也很无奈,雁门郡总过不过八百骑兵,这一次出征自己带出来六百,给先锋车寻三百,却已经全军覆灭,今天早上刚刚看到先锋的尸首,剩下来的三百在昨夜和朔方军的交锋中,也损失的差不多了,面对这只强盛的骑兵,王浑根本就无可奈何,难道让两条腿去追四条腿不成。
眼睁睁看着五百敌骑如风一般扫过,来不及撤退的兵士们只能放弃抛石车,狼狈的逃回来,但是那些骑兵根本不在乎士兵逃回来,只是将火把桐油浇在了抛石车上,看着豁然升腾起来的火焰,王浑有一种骂娘的冲动。
几架抛石车根本经不起刘岩典韦他们的破坏,只是五百骑兵从旁边经过,一人一刀一枪,所有的抛石车就散了架,虽然雁门军也是一阵抛射,但是却没有对新军造成多大的伤害,打了个盘旋,新军已经远去几百步之外,然后有贴着城墙不愿,打了个冲锋,与攻城的后军打了个照面,射杀了一些人,然后有扬长而去。
“吹起号角,撤退。”王浑吐了口浊气,心中无奈的很,本来想不理这武州城太近,免得被朔方郡暗算,中间留出一条缓冲地带,其实也不能说这就错了,从大营隔着五里外,然后在二里外扎营,这才攻城的,本就是怕那队骑兵捣乱,但是现在还是让那队骑兵捣了乱,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却让将士们士气低落。
号角声响起,攻城的部队开始撤了回来,留下几百具尸体在武州城下,一千人回来了不足七百人,再看敌人也不过伤亡了几十人而已,这一仗显然是他们失利了,一时间雁门军的士气不高,一个个垂头丧气。
等攻城的部队撤了回来,王浑回到大帐,即将诸将叫在一起商量:“诸位也看到了,敌人前有坚城,后面还有一队骑兵,而咱们因为没有骑兵相抗,就只能眼瞅着敌人这么猖狂,不知道诸位有何高见?”
“将军,以我之见不如咱们将大营前挪四百不,这样就算是敌人骑兵也很难脱出箭矢的笼罩。”一名小校站起来朝王浑一抱拳,脸上带着恭敬。
王浑摇了摇头,一脸的烦闷,看了小校一眼:“前挪就能拿下武州城吗,我现在担心的不算是这一队骑兵对咱们骚扰,真要是他们敢全军冲阵,我有把握把他们都留在这里,但是关键是这股骑兵的将领也很精明,除了骚扰根本就不强攻,这才是我最苦恼的地方,明知道敌人有这么一股敌军在,就必须留下最少一千五百人来镇守营寨,不然万一粮秣被人烧了,那咱们可就全回不去了,但是守营寨的人多了,那么进攻武州城的人就少了,如果只是派两千人冲上去,面对守军的一千人,根本就占据不起优势来,拿下武州城就成了空话,哎——”
这一天王浑休战,只是紧守大营不出,加强了防守和巡逻,而刘岩几次在不远处露面也不过一掠而过,武州城头上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只要王浑一动弹,麻烦可能就要接踵而来。
第二天,王浑依旧在等,等他认为的机遇出现,但是令他沮丧的是,在第三天,海虎部的一千轻骑兵竟然出现在武州城不远,就在王浑面前,刘岩与札特坐在一起武州城下,一起喝酒说话,样子看上去很亲密。
第四天,王浑有些恼怒,竟然采取了分兵之策,四千大军主力两千攻占武州城,而各自分出一千,一面拖住刘岩,一面拖住札特,而且宁可耗费时间,将大营挪到了据武州城五百步外,左右两翼分别挡住两侧,于是王浑便开始下令攻城。
攻城战一起,整个雁门大营都成了空营,让刘岩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很明显王浑常年统军,绝不会轻易孤注一掷,那么就必然是阴谋,那些粮秣放在大营,如果全军出击,是必被新军和海虎部联合捣毁大营,王浑究竟是想干什么?
但是不等刘岩想明白,海虎部响起了冲锋的号角,从东北方冲了过了,直接杀进了雁门大营,不曾受到一点阻拦,轻松的让人不敢置信,但是就在海虎部庆幸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点燃几座营帐,雁门大军就忽然杀了回来,团团将大营围住,只有刘岩一面,一千人前面五百挡住刘岩,后面五百挡住海虎部的冲锋,将海虎部反困在大营之中。
王浑不断变动旗号,指挥着大军开始收拢,直到此时,海虎部才发现自己身陷重围,最糟糕的是,一夜之间,雁门大营之中竟然多出许多拒马栅栏阻路,让海虎部根本就施展不开,在想冲出去,缺口却已经被堵死,本来是要杀敌的,但是却成为猎物。
随着雁门军不断的涌入大营,海虎部变成了瓮中捉鳖,被雁门军利用拒马栅栏一步一步逼在一处,面对着雁门军的长矛和弩箭,海虎部几次欲图冲开一道全口,却每一次都被生生挡了回来,轻骑兵根本挨不住雁门军的漫天弩箭,关键是马匹冲锋不开,自陷与绝地,不过一会,海虎部就损失不清,留下了二三百具尸体。
看着海虎部微微可及,刘岩也很无奈,确实必须驰援,随即下令强攻,但是面对雁门军的拒马和栅栏,新军硬撞上也损失不小,但是幸好有典韦一员猛将,在前面冲杀不断,终究是在大营之中前进.
进入雁门大营之后,就仿佛陷进了泥沼之中,刚才进来的时候冲开的缺口,瞬间就被敌人堵上了,整个雁门大营有无数栅栏和拒马阻路,但是雁门郡却熟知其中诀窍,不断地在其中穿插,一层一片的将新军和还互补困在其中,利用帐篷的遮掩,不断地暗中掩杀,让两军伤亡惨重。
“撤出去,这样下去早晚被敌人磨死,”刘岩当机立断,已经顾不上营救海虎部,眼看着骑兵被堵在里面,根本施展不开,反而不如步卒灵活,看着身边不断有人在惨叫声中倒下,刘岩肝胆欲裂,这样下去非要全军覆灭。
典韦一声大吼,双戟抡出,生生砸飞了一段拒马,为了方便冲杀,典韦早已经放弃了战马,这种环境下端坐在战马上,无异于在找死,所以刘岩下令,新军全部翻身下马,接着马匹的掩护,这才减少了伤亡,又愧的有典韦这一员猛将,一短戟一个挑飞拒马栅栏,又亏的陷得不深,竟然生生的杀出了重围,只是刚才来时的路上,竟然短短时间多出来十几道拒马阻路,如不是有典韦在此,想要杀出来可就损失大了,饶是如此,当突破了敌人的重重包围的时候,却已经有一百多将士永远被留在了敌人的大营之中,更有很多人没有了战马,也只有两人一乘遁出敌人的弩箭射程之内。
至于海虎部损失更是惨烈,几番冲杀,马匹被层层拒马挡住冲锋不得,马匹失去了冲势,海虎部的兵卒坐在马上也就和靶子差不多,挣扎了这一会,几乎就损失了一半,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就算是札特招呼,也阻拦不住他们的凌乱,最后札特无奈,只是在近身护卫的拥簇下,将一层层拒马栅栏撞开,亏得札特一身勇力,才勉强杀出一条血路,那些乱糟糟的兵卒,看到了缺口,才紧跟着札特一起逃了出来,待再次成军的时候,才发现,一千骑兵竟然剩下不到五百。
冲出雁门大营,回过头去再看,原来敌人大营周围的拒马和栅栏几乎全被抬空,拿一层层阻拦新军的拦路虎,却竟然是别处已经空虚了,就连兵士也只是堵在自己来去冲杀的路上,让刘岩一阵感叹,原来竟然是如此,如果自己不是选择来路上冲杀,应该会损失的小一些,毕竟搬运这些栅栏和拒马需要时间,再看看正在恢复防御的雁门大军,刘岩心中升起一丝苦涩,这是自己统兵以来败的最惨的一次,果然不能小视天下英雄了,前两天还在提醒典韦他们,哪知道今天却是自己轻敌大意了。
等和札特合兵一处,两人也只有相对苦笑,不管对谁都是一个教训,当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特别是札特,自从有了装备之后,加上几次对草原小部落的袭杀,几乎都是手到擒来,更有上郡西河郡的几次经历,慢慢的就感觉有了这些装备,几乎就天下无敌了,有这一千铁骑,足可以称雄天下了,很有蔑视天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心底滋生,札特都有些想要脱离刘岩控制的想法,在他看来,ru8jin自己举全族之力,打造了三千套铁甲长矛加上马具,当然骑兵却只有两千而已,但是就是这两千,也足够天下都可去的,前些天和儃石求硬碰了一下,结果自己五百骑兵就杀的儃石求一千多人大溃,死伤不计其数,一时间在草原上已经是和儃石求想媲美的人物了,如果不是时日尚短,财力还不足以支撑,只怕就动心脱离刘岩了。
但是今天这一战,却将札特的雄心全部打散了,再也不敢多想,原来铁骑还不是纵横天下的,只是一个雁门郡的虎贲校尉就把自己打得这么惨,差点不能全身而出,就算是两千铁骑都到了,只怕也不一定能闯的出来王浑的营阵,至此不敢再小瞧天下英雄,强中自有强中手,看来对于朔方郡却还是要多多依赖的,一时片刻还不能反目,再见到刘岩,自然没有了先前的怠慢。
对于札特,刘岩没有多少愧疚,这也是札特情敌造成的,就连新军也是被他连累的,不过此时不是指责札特的时候,所以还是好好地安慰了札特一会,这才轻叹了口气:“看来强攻是不行的,这王浑精于战阵,咱们 还是要在外围拖住他,从明日开始,咱们兵合一处,只等他攻城的时候,打他的尾巴。”
札特自然不敢反对,对于这些战阵之道,札特可是从来也没有接触过,如何对付王浑还是要听刘岩的,札特只打算好好学习,免得将来和汉军对阵再吃大亏,于是便和新军一起转回新军大营。
回到新军大营之后,刘岩便派了一名近卫去武周城传令,到了夜里,武州城悄悄地打开了一道城门,有三十多骑悄然冲了出去,很快就奔偏关方向而去,第二天,朱奎便率领二百人随着从武州城来的几名降兵,一起杀往马邑城。
而张浩则带着另外一批降兵悄悄地潜返雁门军的驻地,按张浩的计划等那些伤兵全部好了之后,如果没留下残疾的,自然是回到军队之中,如果残疾的,则回到家乡,慢慢地发展人员,彻底将雁门郡的人心拉过来,虽然雁门郡的粮食产量相当不错,但是并不意味着百姓过得舒坦,高达五成的地赋,加上各种苛捐杂税,还有地主恶霸的存在,大部分百姓也就是勉强温饱,甚至有很多人食不果腹,每到冬天饿死者并不少见,所以张浩对于拉拢人心还是觉得没有问题的,单凭能够吃上一顿饱饭,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就愿意颠簸流离去朔方郡上郡西河郡之地,再说那些勉强挣扎的百姓,纵然不愿意离开故土,但是想必也是愿意接受朔方郡的,毕竟谁也愿意生活的好一点,至于究竟是谁治理对于百姓而言,那只是一个概念而已。
朱奎等人一路急行军,没日没夜的拼命赶路,又是轻装而行,王浑走了八天的路,而朱奎他们却只用了五天不到就感到了马邑城下,大家都是一副雁门军的装扮,到了马邑城下,那些守卫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可能是敌人假扮的,因为太守大人起兵五千正在和敌人交战,而敌人却只有三千,五千对三千,敌人会可能不远几百里来马邑城吗,这里又不是很重要的地方。
所以,当朱奎他们策马到了城下的时候,城中的守将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却并没有想得太多,因为其中的一个降兵这县尉认识,正是和他老乡一个人,叫做付原,而付原告诉县尉成渝的话是这样的,只说大军半路遇到了朔方军骑兵的袭击,伤亡不大,但是粮草却损失不小,他们是回来押运粮草的,而付原手中的令牌却是车寻的,这成渝见付原有令牌,自然就没有多想,前方的战事他又怎么清楚,再说这不过是一百来人,当中倒是有几个看着脸熟的,却不知这正是张浩特意挑出来的,正是为了麻痹守将成渝的。
“开城门,让弟兄们进来。”成渝没有多想,并州虽然大半在鲜卑铁骑的骚扰下,但是雁门郡凭借着长城却一直没有太多的危险,况且兵精粮足,一直以来,马邑城还是比较安稳的,也就不再多想。
随着城门的打开,付原他们就进了城,只是还不敢此时动手,毕竟此时马邑城还有三百守军,可是他们的三倍之多,现在动手,就算是勉强胜了,也不过时惨胜而已,只怕也难以占领马邑城,这和将军的命令可不太符合,所以付原和朱奎他们还要等机会。
待付原给成渝见过礼之后,交了令牌,成渝检验无误,自然所有人也就放松了警惕,虽然不晓得付原一个小小的什长,如何能成为屯将,但是在战场上厮杀,一旦为主将看重,升官起来还是很容易的,所以成渝也不会有太多的怀疑,倒是借着老乡的身份和付原套起了近乎,非要拉着付原到他的府邸中坐一坐。
“付原,你我兄弟许久未见了,既然回来了,不如去我的府邸中坐一坐,咱兄弟俩好好的喝一杯,行了,你就别推辞了,此时天色不早了,就算是在着急也等明天再说,我已经将令牌送到了县令手中,这挠人的差事让县令操心去吧,咱们自管喝酒,等明天县令凑不齐军粮在与他理论。”成渝倒是有心和付原搞好关系,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付原能够升为屯将,那自然有他的关系。
“这不好吧,要是让车将军知道了,到时候肯定要责罚我的,要是耽误了军粮大事,只怕太守大人也饶不了我的。”付原故作为难的道,心中还拿不定主意,本想着挨一会安顿下来,好和朱奎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去喝酒可不是耽误事吗。
哪知道还不等成渝说话,却听朱奎哈哈大笑,上前几步拉着成渝的手道:“成县尉,我老朱可是好久没喝酒了,既然县尉这么盛情,那就好好的喝几杯,付老弟,不必担心,怎么着今天晚上也不能做什么,不如去喝个痛快。”
见朱奎这么说话,付原也就释然,便点了点头拉着成渝朝前走去,还一边介绍朱奎:“成大人,这位老兄是太守帐下虎贲营的朱奎将军,相当实在的一个人,成大人可不要怪罪呀,朱大哥就是心直口快,而且最爱喝两杯。”
听了付原的介绍,成渝双眼一亮,竟然是太守大人的虎贲营的屯将,这虎贲营五百人,有五位屯将,那可都是太守大人看中的人,在看着朱奎膀大腰圆,比起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也不行,一看就是一位猛将,难怪太守大人看中了,这种人物自然是要结交一番,不由得笑逐颜开,拉着朱奎道:“朱兄弟,既然承蒙你看得起我,那今晚上就不醉不归,下榻之处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弟兄们你们也不用担心,走,去我家喝酒去。”
朱奎回头朝手下的将士吩咐了一声,便有兵士领着手下的将士去了暂时的住处,而成渝朱奎付原三人则一路去了成渝的府邸,自然是张罗着酒菜,然后三人大喝起来,但是很快成渝就心理面打颤起来,这朱奎喝酒实在是太了得了,成渝根本就陪不下来,只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分,成渝就已经喝的坚持不住趴倒在桌子上了。
付原也喝的不少,有些醉眼朦胧,不过却还不至于烂醉如泥,而刚才还醉醺醺的朱奎吐了口酒气,双眼不再是刚才的那副醉眼朦胧,登时明亮起来,看了醉成一滩泥的成渝一眼,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扯了扯付原低声道:“付原,你该不会是真喝多了吧,咱们可是还有大事要办呢,快点清醒一下。”
付原嗯了一声,站起来走到脸盆哪里,好歹用冷水冲了冲脸,感觉清醒了不少,深吸了口气,径自走到了成渝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上一次经过马邑之际,这成渝对自己还算是不错,但是现在自己却要结果了他,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还必须要下手,付原一狠心,手中的青铜剑就朝成渝后心扎了下去。
不过付原这一剑却被朱奎挡住了,让付原不由得一愣,朝朱奎望去,却见朱奎一脸的阴狠,啐了一口:“现在还不用杀他,暂时留下他还有用,不妨先把他捆起来,到时候在做处断。”
付原愣了愣,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了一块布撕城条状,将成渝困了起来,最后有弄了一块塞到成渝嘴里,心中说了声抱歉,然后径自望向朱奎:“朱将军,你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朱奎又灌了口酒,恋恋不舍的将最后一口也喝干净了,看看所有的坛子都空了,这才上前一把将成渝扛了起来,然后朝付原招了招手:“能怎么办,先回去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等明天他们找不到成渝,一定会乱起来的,嘿嘿,自然就是好机会。”
付原不知道朱奎什么心机,但是却清楚自己只是协助朱奎,到底朱奎也是这次的主事之人,听说军师来之前对朱奎交代了不少,看来朱奎此时也是成竹在胸,所以也只有跟着朱奎朝外面走去,不一会便没在夜色里,此时的马邑城相对很平静,因为并没有战事,所以除了城墙上有守卫,其实并没有巡逻,即便是朱奎扛着一个人,也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就一路轻松的到了临时的住处。
住处是临时征了几家百姓的房子,然后打得通铺,只有朱奎和付原有单独的房间,只是此时除了明暗哨,新军将士也早已经休息了,昏暗的街道上,朱奎二人身影一出现,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见角落里忽然有人沉声道:“风起。”
是口令,付原想也没有想便低声道:“纵马中原。”
暗中没了动静,付原几次悄悄地寻找暗中的哨兵却没有找到,让付原深为赞叹,便随着朱奎进了房间,等把成渝交给手下的将士看管,二人才回到房间好好的大睡起来,自然是一夜无话,很快就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新军将士都起来了,等朱奎二人洗了脸出来,除了两个负责看押成渝的将士,其余的一百零三个都已经在外面集合好了,默默地等待着行动的命令,此时街面上还见不到任何人,毕竟还早得很,百姓们还都没有起来。
“张从,你领着弟兄们现在这里等着,等我的命令,注意看押好成渝。”朱奎低声吩咐一位什长,然后朝付原一招手:“付原,走,跟我去成渝的府邸上,带上一什的兄弟就好,走吧。”
付原不明白朱奎是什么意思,这成渝就在他们的手中,还去成渝府上找什么,不过付原也没有多问,朱奎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便领着一什将士,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成语的府邸走去,这一路上朱奎倒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路上高谈阔论,倒是也碰上了几个百姓,很快就到了成渝的府邸门口。
“成县尉,老朱来了,快开门呀。”朱奎也不知道是想什么,来了就使劲砸门,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不过你随着朱奎的砸门,很快就有下人将大门打开来。
待朱奎二人被迎到客厅用茶,下人自然去找成渝,但是却又如何能找的到,这下人找遍了府邸,也没有找到成渝的下落,一时间乱了套,昨夜朱奎倒也不傻,从院墙上将成渝丢出去,然后才砸开的门房的们,门房当时就看到二人离开,可那知道自己主子已经被二人顺走了,此时倒也没多想,只是奇怪自家主子究竟去哪里了?
等找了好一会,下人回禀了自家夫人,派人出去寻找成渝,再来回报朱奎二人,之说成渝已经不知所踪,朱奎二人还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朱奎更是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个成渝,昨日说得比唱的好听,今天却开始躲着我们兄弟,哼,躲便能躲得过吗,付兄弟,走,咱们直接去县衙找县令去。”
二人甩开下人,便自顾自的朝县衙走去,此时百姓已经很多都起来了,有早的已经开始准备出城做活去了,就看到十多名并使,当前两个领头的将军,气势汹汹的朝县衙走去,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都明白今天定然是要有事情发生。
县衙不过是刚刚开开大门,县令程云昨夜几乎忙活了一夜,却还没有完成征粮的任务,毕竟六千石粮食可不是个小数,原来的府库中也不过存存了四千石粮食,而剩下来的两千石粮食就只能从城中先征起来,但是一夜之间百般努力却还差了奖金一千石。
程云洗了把脸,正坐在后堂准备吃点东西,就听见外面有人吵吵,仔细一听好像是昨日的两位督粮官,这么一大早就来索要粮草了,程云气恼之余,又有些无奈,连饭也顾不得吃,便赶忙迎了出去,见到朱奎付原二人赶忙抱拳道:“二位将军来的如此之早呀,昨夜休息的可好?”
“老头,我没工夫和你废话,哼,姓成的想在找不到人,我们就自己来拿粮食,怎么样,六千石粮食可已经准备妥了?”朱奎瓮声瓮气的,将事情说得活灵活现,真如自己是地地道道的督粮官一般。
程云一呆,成渝找不到了,这是什么意思,脸色一变询问道:“成县尉怎么会不见了呢?”
可惜朱奎好不理会他,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县令老倌,我管不着什么姓成的,我只问你粮食征齐了没有,太守大人可是说过,今天务必要发粮上路,要是耽误了太守大人的事情,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程云心中一苦,脸上赔着笑道:“二位将军休要着急,军粮已经差不多了,只是还差了八百多石,待老朽今日在催促一番,想必问题不大,还请两位宽坐,老朽这就吩咐下去马上去城中大户催粮,只是刚才两位将军说成县尉不见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知道话音方落,成家的下人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县衙,进来就跪倒在程云面前,焦声道:“县令大人,可不得了了,我家成大人找不到了。”
程云脸色大变,赶忙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着下人一一的回报,最后还是扭过头来问朱奎二人:“二位将军,昨夜你们不是和成大人在一起喝酒吗,知不知道成大人去哪里了?他可有什么不对劲?”
可惜朱奎却不理会程云,只是啐了一口:“谁知道那鸟人去了那里,我看了不管那么多,马上征粮,太守大人可是有令,今日若是粮草不能上路,到时候我和付原可是要掉脑袋的,至于你程大人吗,嘿嘿——”
程云脸色一变在变,压下成渝的事情,只是吩咐衙役去寻找成渝,然后就领这人去各大户家里催粮了,只留下朱奎和付原坐在大堂上喝茶,最终付原忍不住低声问道:“朱将军,咱们拿了成渝做什么,再说咱们不是来拿下马邑的吗,为何——”
朱奎一摆手,脸上现出机警之色,四下看了一眼,见看不到人,这才凑到付原面前低声道:“将军只要将马邑失守的消息传到雁门大营之中,让王浑知道后路被断,可没有说一定要拿下马邑城,本来我也想强攻的,可不想这姓成的和姓程的老倌都这样热情,非要送咱们粮食,他妈的不要是孙子的,我不但想要粮食,还想要人呢。”
话音顿了顿,朱奎一脸得意:“等粮食齐了,再让姓程的老倌征上三百脚夫,再从马邑城带走二百郡兵押送粮草,等回了偏关,自然是大功一件。”
付原一阵赞叹,不想朱奎看似莽撞,竟然有如此心机,只是朝朱奎竖起大拇指,然后就是一番赞赏,将朱奎说得不由得哈哈大笑。
到了中午时分,程云一身疲惫的回到县衙,安排了朱奎付原二人吃饭,这才告诉朱奎二人,粮食已经基本上够了,也不过还差二百石粮食,已经都集中在府库,而且已经开始准备运送粮草的大车和脚夫,这倒好,人家都不用朱奎开口,脚夫就送上来了,不过朱奎还是腆着脸:“县令大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前方战事吃紧,太守大人才只拍了车将军出来百十名弟兄,但是你也知道,如今咱们雁门郡并不安定,我们来的时候,距离武州城百十里外,都能见到朔方军的探子,为了粮草的安全起见,所以我希望能从马邑抽出二百名将士随我押送粮草,不然一旦粮草有失,咱们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程云一呆,一脸的苦恼,从心底深处不愿意同意这个事情,但是也不敢反对,只是叹了口气道:“两位将军,老朽自然支持两位将军护送粮草,但是要调集郡兵的话,老朽可做不得主,这还要成渝成大人点头才成,可是你们也知道成大人如今还是没有找到总计,你们说这可如何是好?”
可惜朱奎就像不知道程云的推脱之言一般,哼了一声:“成渝这鸟人找不到,难道粮草大事还能等着他不成,只要县令大人不反对,那我自己去军营喊人,带我回去之后,自然要将此事禀告太守大人,成渝这厮——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