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叙三国之中一个小兵的传奇

  院子里摆了七八张桌子,什么样的都有,显然是东家借西家凑弄来的,甚至有两张看上去脏兮兮的,不过刘岩倒是也没嫌弃,一屁股坐在了好算是干净的桌子旁边,呵呵的笑道:“挺不错的,比咱们在战场上的时候强多了,那还不是随便找个背风的图对后面就能每每的睡一觉,都坐下吧。”
  看刘岩坐下,也就没有人不敢站着,典韦等人行伍出身倒是无所谓,唯独难为了黄骅,他本是大家子弟,生来便锦衣丰食的,出入的也都是大家门户,那里在这种地方坐下过,坐在凳子上只感觉粘糊糊的,桌子上也是黑忽忽的,让黄骅说不出的腻烦,但是刘岩都坐下了,他黄骅哪敢说一个不好,难道自己的架子比起刘岩还要大吗,要是如此的话,估计这第一个掐死自己的就是堂兄黄泽。
  随着刘岩的到来,婚礼的一切仪式都简化了,既然刘岩坐下等着喝喜酒,那么什么背新娘过独木桥这些那故事也就没有了,只等新郎新娘拜过天地,喜宴便开始了,当然刘岩这桌子的饭菜是最好的,什么东西都是先挨着这桌子上,这一点百姓们没有一点意见,今天三生有幸,能和三郡之主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回去也足以像人炫耀了,至于吃什么喝什么那都无所谓了。
  其实刘岩不知道,满院子的喜宴上,也只有刘岩这一桌子上是真正的酒,尽管是那种最便宜的酒,但是最少没有兑水,为了刘岩这一桌,其他桌子上的几乎都是兑了水的,一坛子酒能兑一缸水,这也是因为刘岩的禁酒令闹得,酒少了自然就贵了,百姓们买不起也就只好卖了酒兑水,本来一坛子酒兑一坛子水的,但是刘岩一来,谁能让他和兑水的酒,于是别的桌上水自然就多了,而且绝大部分的酒都送到刘岩的桌上了。
  尽管是这样,黄骅第一口将酒喝进肚子,当时还是差点没喷出来,怎么还有这么差的酒呀,一时没忍住,直接一扭头将酒吐在地上了,随即才惊觉到刘岩还在身边,只是却已经让刘岩看到了,再想遮掩也已经晚了。
  刘岩并没有为此发脾气,但是心中有些默然,端起酒杯朝黄骅端了端:“黄大人,来,我敬你一个。”
  黄骅哪敢迟疑,将军敬酒边说就是差了点,就是辣椒水自己不也带喝下去吗,看将军的脸色,铁定是将军对自己刚才的作为不满了,联想到将军的禁酒令的意思,黄骅一时间心里诚惶诚恐生怕将军会怪罪,否则就是堂兄也保不了自己。
  心中惴惴不安的喝了杯酒,脸上已经一脸的煞白,却忽然听刘岩叹了口气:“黄大人,看你应该是没有经历过百姓的生活,你们黄家出身望族,从小都是锦衣玉食,这一点就连你堂兄黄泽大人都是,我不怪你们,但是我想告诉你一点,如果你没有经历过百姓的生活,你怎么会知道百姓们缺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不知道百姓要什么,你怎么来当好这个县令,你可知道你刚才这一口酒吐在地上了,却不知道两飞了多少粮食,虽然你看不在眼里,但是或许这一口粮食就能活一条人命,哎,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呀。”
  本是有感而发的一番话,却不小心借用了后世的一首诗词,当时听得众人一片哑然,刘岩却不知道随后这首诗就传开了,很快就传到了大河南北,刘岩也就成了文武双全,有人说这首诗是经典巨作,百姓们拿来争相传诵,就连士子们也是多有吟唱,却为刘岩落下一个才子的名声,后来刘岩颇为汗颜,若是被这首诗的作者知道了,会不会也穿越过来,找刘岩拼命那也是未尝可知的。
  但是今天的这一番,被黄骅传播开来,很快就被三郡的官员知道,从这番话之中,却都知道了刘岩对于当官的要求,那就是百姓,从此三郡之地的官员风气为之一变,都开始在百姓身上下手,尽量的做一些事情,让百姓给个好名声,最不济也要落个亲民爱民的名声,一次好搏一个前程,这倒是刘岩始料未及的。
  先不说黄骅怎么想,后来成为了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在后来官至一郡太守,也从来没有敢忘记今天的话,着实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黄骅脸色惨白,对刘岩娓娓是诺刘岩说了几句,见黄骅这幅模样也就没有再说下去,做事情总要适可而止才好,否则扰了孙海的婚宴就不好了。
  孙海自然史第一个跑到刘岩身前来敬酒,刘岩的到来让孙海激动万分,刘岩贵为三郡之主,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兵,这什长也就是在普通的兵士里还有那么一点威信,但是在刘岩这里却什么也不是,留言的到来,孙海视之为莫大的荣耀,足以拿来对子子孙孙当荣耀传下去。
  见孙海过来,刘岩端着酒杯站起来,典韦等人自然也赶忙站起来,见孙海激动地都开始哆嗦了,说话也说不成溜,让刘岩很无奈,呵呵的笑道:“孙海,本来我是要赶路的,但是听黄大人说,这里有马军的一个弟兄结婚办喜事,于是我就和大将军几人后者脸皮来做这不速之客,这样吧,我在这里先敬你一杯,祝你和你妻子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我干了。”
  话音落下,刘岩就一口气喝干了,差点给呛着,当时脸就红了,这酒不好劲可不小,孙海更显得激动,耳听竟然是放弃了行程,他也听说刘岩是要去换粮的,这是天大的事,竟然为了他这点小事,特意来这里,孙海如何不激动,不但如此,这些前来参加婚宴的新军将士,那也是一个个激动万分,与孙海身同感受,在这一刻,这几十个新军将士恨不得掏心掏肺,就算是为将军死了,那也是还不进将军对他们的情分,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们虽然都是普通的小兵,但是却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效忠刘岩。
  没有人知道,就是因为今天的一杯酒,就是因为今天刘岩敬了他们一杯酒,在不久的将来,就是这位今天的新郎官,生生为刘岩为新军阻挡了一场差点让新军彻底灭亡的大事情,而今天在场的众将士几乎都有参与,只是这是后话,刘岩无意间的一些举动,感动着这些来自最底层的当兵的和百姓,以至于后来大城出现变故,却全赖百姓们围住了刘岩的根基,一切都是源于一杯酒。
  当然刘岩不知道,刘岩今天来纯属是一时心血来潮,不过对孙海的祝福确实千真万确的,一杯酒下肚,孙海听着刘岩的祝福,一时激动,竟然傻了吧唧的恭声道:“多谢将军的祝福,不瞒将军说,我已经有后了,我妻子已经怀上了孩子,多谢将军。”
  刘岩郁闷了,你老婆怀上孩子,你谢我干嘛,关我屁事,不过一时高兴,听见孙海有后了,心中一动,从怀里摸索了一番,摸出来一个银牌,却是一面龙虎令,这也是因为刘岩怀中实在是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孙海啊,恭喜你呀,我也没有别的东西拿来做孩子的贺礼,就用这面牌子当作大侄子的礼物吧。”
  刘岩彻底喝大了,最后被典韦给架了回来,这也是因为刘岩敬了这些兵士,又去挨桌子敬了百姓们,不过刘岩唯一郁闷的就是为什么都没喝多,就自己喝多了,明明看到那些人喝的不必自己少,只是他如何知道其实别人喝的都是水,只有他这一桌子喝的是酒,他不喝醉才是有古怪呢,那个时候可都是用碗来喝酒的。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刘岩到了第二天一早醒来,还感觉到脑袋晕晕的,不过还是让大军开拔,沿着大城进入了上郡,经白土城,过龟兹城,到肤施城,又经高奴,过了雕阴,便到了上郡的最南端漆恒,这里刘岩驻军八百,位的是将来抵挡内乱的冲击,经过刘岩的一再修缮,如今的漆恒城,足足扩大了一倍,可谓是一座雄关,但是从漆恒往北去,上郡几乎在没有新军的守军,由此暴露出新军的兵力不足的事实,北方防线朔方城和临戎城一线,新军就驻扎着进三千兵马,而东线偏关武州城有驻扎了近两千兵马,再加上美稽城驻扎了一千后备军,漆恒驻扎了八百守军,这已经抽空了三郡之内其他城池的郡兵,就连西河郡的南端平周县也不过才驻军五百而已,到此时,新将军的总兵力已经到了七千多,这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三郡之地的承受能力,几乎每十个人就有一个当兵的,三郡之内的青壮几乎被抽空了,如果不是刘岩一直对鲜卑作战,一直对外扩张,加上连战连胜,只怕早就已经开始崩溃了。
  陈宫黄泽乃至于张莱都曾经指出这件事,但是却都明白这其中的无奈,刘岩的势力扩展的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进行建设发展,然后就一直在打仗,打仗消耗的物资如果不是从鲜卑那边补过来的话,三郡早已经支持不住了,当然也幸亏有陈宫黄泽张莱这等人物在帮着刘岩维持,其中反而是黄泽的功劳最大,如果没有黄泽瘦下去的那几十斤,只怕三郡早就要开始崩溃了。
  其实刘岩也是走进了一个怪圈,一方面是不可承受的损耗,包括人口的损耗,三军之内矛盾重重,现在几乎全仗着刘岩个人的威望在支撑,因为对鲜卑用兵的成功,所有的矛盾都被压在这个光环之下,另一方面,这是一直的征战加剧了三郡之地的灾难,偏偏刘岩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没有立刻外敌,那么内部的矛盾就会完全凸显出来,刘岩还真没办法解救,这一次去荆州换粮,其实也主要是为了转移百姓的视线而已。
  漆恒的建设是由宋轩来完成的,宋轩被刘岩调来漆恒城开始就建设这个三郡之地的南方大门,可以说是担心竭力的去做的,而城中的守卫一开始是孟海,后来孟海被刘岩调往武州城,配合裴元绍镇守偏关一线,而杜仲却被派到刺出,同时肩负着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这任务也只有刘岩和陈宫杜仲才知道,那就是防备董卓,防备司隶动乱而祸及三郡,如果不是刘岩当时说得严重,杜仲说什么也不肯过来。
  得知刘岩率大军到来,杜仲和宋轩远远地出来迎接着,这二人都是刘岩一手提起来的,可谓是刘岩的心腹,不然这里如此的重要,也不会安排他们来镇守,见到刘岩,二人自然是好一番激动。
  等把刘岩迎进城里,刘岩先让杜仲宋轩陪着自己检查了一下城防,城中的八百兵士在杜仲的训练下,已经相当的精锐,而且接着剿匪也磨练过几次,加上新军严格的军纪,队伍的精神看上去相当不错,而对于城防,宋轩花大力气造了一百弩车,更有六十架投石车,刀枪箭矢无数,整个漆恒城看上去更像一座兵城,为了节省兵力,就连街上巡逻的都是城中百姓所组成的预备军,但是长矛短弓都配上了,还有了竹甲,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预备军也能赶得上原来的郡兵。
  “你们做得不错呀。”刘岩点了点头,对杜仲和宋轩很满意,当然也知道二人究竟是飞了多少心机才能把漆恒建设成这样子,看这番模样,就算是有五千大军来攻漆恒,也休想将漆恒拿下来,漆恒所堆积的物资足够消耗几个月。
  杜仲和宋轩对望了一眼,只是谦虚着不敢表功,这一切其实也只是按照刘岩的计划来做的,就连杜仲训练兵士们的方法还是刘岩交给他的,只是杜仲和宋轩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将军到底为何对这座小城这么重视,此地又不会有鲜卑人打来,南下就是司隶,那是天子住的地方,难道还能起什么变故不成。
  “将军,杜仲不敢耽误了将军的大事,自然是要全力而为,但是杜仲有一点要求,等开了年,能不能把杜仲调回去,让杜仲跟在您身边打仗,这里的日子实在是太消磨锐气了,杜仲在这里呆下去,只怕就快要呆废了。”杜仲苦着一张脸,哀求着刘岩,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杜仲呆在这里还真不适应,除了练兵,整天就是无所事事。
  看了杜仲一眼,刘岩嘿了一声,自己手底下出来的兵,刘岩最清楚杜仲的那点心思,摇了摇头道:“你呀,我是放心你才把你安排到这里的,别人我还不放心呢,你可知道这里以后可是咱们三郡之地,乃至于整个并州的门户,这里将士并州安宁的根本,再也没有比这里更重要的地方,你以为我会闲着没事让你们跑这里来练兵修城呀,有些事情你们不懂,这天下的安静也没有几天了,很快你就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只有你和宋轩在这里,才能让我放心呀。”
  刘岩这番话算是抓住了杜仲的命脉,见到将军如此重视自己,更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杜仲再也不敢埋怨了,心中反而升起一股豪情,朝刘岩一抱拳:“将军放心,只要有杜仲在此地,就决不让漆恒有失,但若有一点问题,您便拿度中的脑袋来问罪就是了,就算是在苦,杜仲也不会让您失望的。”
  挑了挑眼眉,刘岩笑了,然后领着二人到处走走,站在漆恒的城头上,刘岩极目远眺,仿佛看得很远,这天下还有一年多一点的安宁,一旦董卓被杀,战乱一起,那么自己就也没有时间了,一年的时间自己能把辖地之内发展成什么样子呢,能让贫寒的并州富足起来吗,这仿佛看起来一点也不现实,如今并州还充满了动荡呢,自己的时间真的很短,原来的时候一位自己穿越而来,有那么多的知识见识,定然能一展所长,哪知道后来才发现,自己除了能够知道一些历史的发展态势,其余的很多东西都用不上,终究只是只知道皮毛而已,自己太需要一些专业的大才来帮助自己了,不能实现技术的更新,自己的辖地之内想要短时间内发展起来好像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刘岩却还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交代了杜仲,还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呢,扭过头来,就看到杜仲站在自己身后,也是一副悲天怜人的样子,让刘岩一阵无奈,这小子把自己当成偶像,始终在学习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学的,猛地咳嗽了一声:“杜仲,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有没有眉目了?”
  杜仲正满腹心思,忽然被刘岩一问,当时就有点发懵,不明所以的道:“什么事呀 ,将军。”
  刘岩脸色一黑,飞起一脚踢在杜仲的屁股上:“我让你想法子结交董卓手下西凉军的事情怎么样了?”
  杜仲忽然大悟,这才想起刘岩在自己临行之前,交代过这件事情,不过自己又不能离得漆恒太远,所以也就是去过几个地方,每次去杜仲那可都是心里流着血去的,就是不明白将军为何非要自己去结交司隶的那些官吏,那些珍宝呀,不过杜仲却丝毫不敢违背留言的吩咐,在不愿意也还是去做了,而且做得还不错,当即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杜仲什么时候打过折扣,这些日子我和宋轩交替出去结交那些人,我走了栒邑、祋祤、云阳、漆县,把县令县尉都收买了,而且还留下了间作,我想应该能按照将军的意思去做,只要将军现在有事情吩咐,他们不敢不做的。”
  看杜仲的样子,就知道杜仲肯定是用了手段,估计着是珍宝贿赂,外加武力威胁,当然还要抓住他们的亲人做要挟,这小子做事越来越像自己这样阴损了,又看了看宋轩,宋轩才抱了抱拳道:“回将军的话,属下不敢耽误将军的大事,走了频阳、栗邑,衙县,并且和董卓手下的统兵大将王方,不过不敢多言,只是送了些珍宝,与王方没有多言。”
  刘岩点了点头,宋轩的确很让刘岩放心,出身于底层社会的宋轩,对于糜烂的朝廷并没有多少好感,相反对于刘岩确实忠心耿耿,这也是为什么刘岩将宋轩安排来此地的原因,刘岩必须要为以后开始打算了,而现在这一步就是为了将来能少让兵士们流血,或者说轻松一些扩展地盘,别人不知道,但是刘岩知道再有一年多,整个司隶将陷入一片混乱,刘岩正是想乱中取栗。
  “宋轩,明天你领我到王方那里走一趟,可知道王方这人有什么嗜好吗?”刘岩凝望着远处,淡淡的道,接触王方,送选的分量还太轻了点,刘岩心中有些打算,最少现在可以向凉州军传递一下友好的信号,现在想办法把这些将领笼络一下,等到大乱起时,这些凉州将领才会投到朔方郡来,当然那也带自己有一定的实力才行,不然就只能成为踏脚石,将来的乱世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让自己的想法实现。
  宋轩迟疑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这才低声道:“将军,这王方性好渔色——”
  刘岩脸上抽了抽,如果是好珍宝,自己舍得拿出来,大草原上搜刮来的还有一些呢,如果是好权,自己也有办法应付,但是偏偏好色,刘岩还做不出拿女人去收拢人心的事情,虽然在这个时代挣扎了不断的时间了,但是前辈子的思维还在束缚着他,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准备一些珠宝,到时候在见机行事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刘岩轻车简从的指令这典韦朱奎和目赤三人,加上宋轩随行,便一路直奔频阳而去,快马加鞭也只用了多半天的时间,到了下午的时候,便已经远远地望见了频阳县城,这座城池并不大,但是作为长安的一个门户,王方领五千兵马驻扎与此,可以歇止山东诸侯,与莲勺郑县连成一线,组成了长安的最后一道防线。
  五千人的大营在频阳东南连成一座大寨,旗帜招展,刀枪林立,尽管此时没有战事,但是大营之中却依然透出一股肃杀支起,由此可见凉州军如何精锐,让刘岩赞叹不已,这些兵士绝对不会比雁门郡的边军差,甚至可能还要略强一点,难怪董卓能够凭一己之力抵挡山东诸侯,完全是因为西凉军的精锐。
  但是到了城门哪里就被守城的兵卒给拦住了,见到典韦等三个壮汉,早就有兵士架起长矛喝住:“站住,干什么的?”
  宋轩赶忙上前,手中扣了一串大钱偷偷塞到一位屯将的手中,那屯将脸色才略微缓和了一下,宋轩赔着笑道:“兄弟忘了,我是漆恒县令,前些时候还来拜望过王方将军的,今日我家主公到来,特意来拜会王方将军,还请兄弟帮忙通禀一声。”
  那屯将上下打量了宋轩一番,倒是好像有点印象,随即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刘岩,见刘岩一脸的平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身后三个彪形大汉,全都是黑衣黑甲,看着就让他人生畏,便猜出只怕这就是最近闹腾的挺欢的那个朔方三郡之主刘岩,据传闻现在半个并州都在这个刘岩手里,神色一变,倒是不敢不敬:“这位就是刘岩将军吧,小的这就去禀告我家将军,还请将军稍等。”
  话音落下,屯将匆匆的进了城,刘岩看了看一旁的宋轩,忽然笑了:“宋轩,没想到你现在这套贿赂的手段倒是做得挺熟的。”
  看着刘岩似笑非笑的,宋轩脸一红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尴尬的厉害,却知道这是主公开他的玩笑,几个人便站在城门这里等待着。
  那屯将回来的倒是很快,再见刘岩满脸堆着笑道:“刘岩将军,我家将军有请,还请将军随我来。”
  随着屯将转入频阳县城,纵眼望去,看上去频阳有些破败,街上的百姓人也不多,相比起上郡的漆恒来还不如,如果说最大的差距在哪里,刘岩就只有一句话,朔方三郡如今有种蓬勃的欣欣向上的生机,而频阳却是死气沉沉,虽然说真的,频阳县城要比漆恒繁华,最少各种店铺很多,更有大宅子住着富户,这在朔方上郡西河三郡却看不到的,常年的战乱,有钱人早就跑到司隶或者冀州去了。
  如果不是漆恒扩建,就没有频阳城池大,街上的小贩无精打采的吆喝着,不过生意并不好,一条大路从西门一直贯穿到东门,至于南门北门却没有打开,一路走过去,最高的就是县衙,王方就住在这里。
  刘岩摇了摇头,就看王方这做派,刘岩就有些反感,如果不是非常时期,刘岩还真的懒得搭理这种人,不过好在刘岩还没有带到脸面上来,跟着屯将进了县衙,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哈哈大笑,隐约的还有女人的声音,让刘岩皱了皱眉。
  等屯将去通报了,也不见王方出来相迎,只是在屋里大大咧咧的道:“请刘岩进来吧,都说的刘岩挺厉害的,我倒想看看倒是是何等三头六臂的人物。”
  听到这话,典韦三人冷哼了一声,看着三人互相使眼色,刘岩轻轻地摆了摆手,这三个莽汉说不定还真会因为王方看不起自己而冲进去,真要是闹出那些事来,那自己还不如不来呢,所以只是挥了挥手:“一会你们三个就留在门口等我吧,让宋轩陪我进去就行了,别给我惹事。”
  接着那屯将便走了出来,引领着刘岩进了后堂,便看见后堂的大厅里。摆着一张桌子,当中有一个大汉坐在中间,三四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女人,莺莺燕燕的围着大汉打情骂俏,那大汉更如不知道刘岩进来,却只是搂着一个女人亲热,这分明就是给刘岩下马威,就是宋轩都感觉到气的直哆嗦,主辱臣死,刘岩被人瞧不起,宋轩这当下属的那里还能受得了,正要发作,却不想刘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每逢大事必静气,等着吧。”
  话音落下,刘岩倒也不说话,只是坐在王方对面,端起酒杯自饮自酌,云淡风轻的浑不在意,慢慢地身后的宋轩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只是任凭王方搂着女人在哪里逍遥自在,亲亲热热的。
  时间一长,王方就有些撑不住了,本以为刘岩既然来访,那么必然会按耐不住,见到自己这般样子,要么是一脸的气愤指责自己,要么就是拂袖而去,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刘岩和没事人似的,自己喝着小酒还挺自在,反而让王方难受的很,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干在这里僵持着。
  又过了片刻,王方忽然心生一计,悄悄地在身边的女人耳边说了一句,那女人点了点头,便站起来,假装要过来拿酒壶,结果不小心在凳子上绊了一下,惊呼了一声,就朝刘岩怀里倒去,很明显的看得出是故意的。
  哪知道一般男人都会去扶住这女人,毕竟这几个女人都还长的不错,但是事情总有意外,眼看着女人就要倒在刘岩怀里,刘岩宛如没看见一样,忽然身子一动,竟然拖着凳子退了一步,待那女人察觉,却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尖叫着就实爬爬的摔在了地上,吭哧了几声才爬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额头上还磕起了一个包来,说不出的凄惨。
  这一次王方有傻眼了,心中忽然一闪,刘岩该不是不喜欢女色吧,不过这个念头才落下,就听见那女人苦的梨花带雨的朝刘岩埋怨着:“你这人怎么这样的,看见我摔倒也不扶一把,你瞧瞧把我给摔得——”
  说着,还不停的朝刘岩身上贴,一脸的委屈,此时心中还不忘王方给她的任务,那就是挑起点事来,哪知道还差一点就要贴在刘岩身上,刘岩却吐了口气,将一杯酒喝下,忽然双眼望向女人,目光如炬,眼中却是迸射着杀气,眼光在女人 身上一扫,女人登时如掉进了冰窟窿里,全身发冷,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刘岩多在战场上厮杀,养起来的这一身杀气却非同小可,女人有那里能受得了,惊叫了一声,‘蹬蹬蹬’的退了好几步,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出声。
  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王方阴沉着脸,再也没有兴趣和女人们玩什么,刘岩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呀,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毕竟是他不对在先,不过王方也憋了一肚子气,冷哼了一声,吓的身边的几个女人大气也不敢出。
  刘岩却还是浑不在意,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随手丢给那女人,淡淡的笑道:“拿去换个药钱把,瞧给摔得够可怜的。”
  那玉佩丢在女人身上,乳白色的其中有一点绿色的瑕疵,不过看上去倒是挺名贵的,但是那个女人虽然眼中有贪婪之色,却是不敢动,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自己若是动了这块玉佩,说不定就会迁怒到自己身上,所以咽了口吐沫,消息的拿起玉佩,又放到王方面前,老老实实的站在王芳身后。
  王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刘岩,等着刘岩先说话,不然不是坠了自己的志气吗,但是却没有想到刘岩却恍若未决,只是一边夹着菜一边喝酒,把王方气的不轻,勉强忍着还是不说话,只是心里早已经骂上了。
  终于看到刘岩放下了筷子和酒杯,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看上去有些醉眼朦胧的,晃了晃头,竟然朝宋轩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低声道:“饭也吃饱了,酒也喝足了,倒是有些困了,走了,咱们回去休息了。”
  王方一愣,就看到刘岩醉醺醺的站起来,朝这屋里口走去,宋轩搀扶着刘岩的胳膊亦步亦趁,生怕刘岩摔倒一般,到了此时,王方竟有种被人忽视的感觉,浑然忘记了刚才自己是怎么轻视刘岩的,不由得怒火上冲,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站住,刘岩你还没有向主家说一声就想走吗。”
  充满怒气的话从王方嘴里吐出来显得很低沉,他身边的几个女人更是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升起来,让她们几乎陷入冰窖,就连宋轩也是身子一滞,脸上勃然变色,但是却不想刘岩却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竟然扭过头来看向王方,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意,忽然哈哈一笑,朝王方抱了抱拳:“对了,我还没有谢过王方将军的酒菜,只顾着自己吃的痛快,到走都忘了敬将军一杯。”
  话音落下,刘岩一摇三晃的走了回来,丝毫不顾及王方阴沉的脸,过来倒了一杯酒,又给王方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一杯朝王方一举,然后一饮而尽,只是这杯酒下肚之后,刘岩不但没有了醉态,反而精神起来,望着王方冷冷一笑:“既然王方将军挺忙的,那一切的事情就等一年后说吧。”
  说吧,醉态进去,转身龙行虎步朝门口走去,却那里是喝醉了,明明是在演戏,王方如何看不出来,若说平时王方早就大怒,但是刘岩最后一句话,却让王方惊疑不定,一年以后再说是什么意思,眼见着刘岩大部就要走出去,王方再也把持不住,脸色一变,不由得呼了一声:“刘将军还请留步。”
  刘岩止住脚步,回过头来森森的道:“王将军今日慢待我,刘岩已经无话可说,今日一去,只在漆恒设宴,等后年的年初在款待王将军,到时候王将军想必就愿意和我谈了,只可惜那时候主客异位,今日你就不劳王方将军远送了,告辞。”
  话音落下,刘岩转身就走,这却是经坏了王方,王方此人生性狭义且多疑,若是好言好语的,今日王方董卓帐下为将,自然是娇纵的很,刘岩这一路上问过宋轩,心中就在琢磨王方这人,竟然王方现在不待见自己,那现在谈事情未免是自己找不自在,反倒不如扔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这王方必然起疑心,越是不明白心中就越是不踏实,多疑之人往往如此,到时候刘岩反占了上风。
  只可惜王方虽然此时有意留刘岩说话,奈何刘岩已经有点恼怒,加上看不上王方这种人,却是依然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等王方追出去,刘岩宋轩早已经出了后堂,在等王方追到前厅,刘岩已经伙同典韦等人上了马,就已经打算离去了,王方心中焦急,不由得大喝一声:“快帮我拦住刘将军他们。”
  这话一出,门口守门的兵士都有点发愣,但是却不敢迟疑,一阵吆喝,刀枪齐出已经逼住刘岩等人,典韦朱奎目赤三人脸色大变,一个个脸上被怒气填满,但是刘岩不发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起低声道:“主公——”
  刘岩偏偏在这时候点了点头,半眯着眼睛笑道:“咱们回漆恒你们还犹豫什么,有人挡路难道就不走了,不过不要伤人就是了。”
  有了刘岩这句话,典韦三人脸上那个一片狰狞,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些兵卒的脑袋扭下来,可惜刘岩吩咐不能伤人,眼光过处就看到衙门门口有一对石狮子,当真不小,怕是那一个也有几百斤,典韦咧嘴一笑,朝朱奎目赤一使眼色,二人自然会意,猛地翻身下马,大部走到石狮子跟前,吐气开声,竟然一人抱着一个石狮子举了起来,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惊异之中,猛地大喝一声就朝前丢去。
  眼见着这要命的玩意砸来,谁还敢落在刘岩等人面前,一时间下的这些兵士乱叫不已,却已经躲到一边去了,可惜这一磨叽王方却已经追了出来,刚好看到这般情形,不由得勃然色变,好两个猛将。
  但是越是这样,王方却越来越对刘岩不敢掉以轻心,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来,哪知道还没有挨近刘岩身边,就看到刘岩身边和铁塔一样的汉子,也从马上下来,单手抓住一个石狮子,猛地砸在了另一个石狮子上,登时传来一声巨响,一时间尘土飞扬,待烟尘散去,两只石狮子竟然都变成了一堆碎石,看的王方脸上抽动不已。
  这都他妈的什么人,一个比一个禽兽,王方心里嘀咕着,却越发对刘岩感到深不可测,身边能有这样的猛将,刘岩这人想必不简单,再想起最近多有传言,说朔方郡出了一个霍去病,杀的鲜卑鞑子屁滚尿流,把刘岩传的有些神奇,今日一见,王方果然心惊肉跳,再想到刘岩刚才的话,王方咽了口吐沫,猛地窜到刘岩马前,一把拉住缰绳,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刘将军,刚才怠慢了,不过是和将军开个玩笑而已,将军何必动怒,还请给汉忠一个薄面,且留下来在吃杯水酒。”
  刘岩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方,心里就只有一句话,这王方就他妈的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过毕竟来这里是有目的的,还是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刘岩倒是并没有非走不可,嘴角泛起一丝嘲弄:“既然王将军真心留我,那刘岩就骚扰了。”
  刘岩下了马,王方在前面引领着,只是典韦四人却被留在大门口,甚至连本来准备好的礼物也没有拿出来,王方可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本来刘岩来的时候就打算了,如果王方愿意谈的话,刘岩早就奉上礼物,但是却没有想到来了竟然是这么一个下场,王方竟然不将自己看在眼里,既然如此刘岩也就不想再谈,毕竟上赶得不是买卖。
  再回到内堂,王方命人赶忙在重新置办酒席,留下哪几个女人倒酒,到底还是憋不住问道:“刘将军,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将军刚才说一年后再谈是什么意思?”
  哪知道刘岩只是笑看着王方,看的王方很是尴尬,但是总感觉其中一定是有大因由的,半晌,却只看见刘岩怪笑,轻吁了口气:“佛日不可云,有些事情必须到时候才知道,现在说了也就没有意思了,王将军到时候就会明白刘岩今日这番话的,那时候刘岩不来找王将军,王将军也回去找刘岩的。”
  王方在追问,刘岩却只是笑而不语,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菜得吃菜,让往哪个房郁闷的不行,哪知道刘岩却又忽然幽幽的道:“王将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知道王将军以后怎么打算的?”
  王方一呆,将来打算什么,在太师手底下为将,自己还考虑这么多干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岩,看着刘岩只是笑看着他,皱了皱眉头,猛地灌了杯酒嘿了一声:“刘将军,有话就痛快的说吧,王方还没想那么多,只要跟着太师,王芳不会受委屈的。”
  刘岩心中叹了口气,董卓虽然倒行逆施,挟持天子欺压朝臣,甚至于风传他淫乱宫廷,但是不可否认一点,董卓对自己的手下确实相当不错,从王方的话中不能听出,他是死忠董卓的,现在的确还不是时候呀,想要得到这些凉州兵马,那只有等董卓丝毫才能行,不过这不妨碍刘岩现在打基础,嘿嘿的笑了一下,刘岩取出一张名帖,交给王方:“王将军,这是刘岩亲手写的一张名帖,将军先留下,到时候什恶魔时候将军感觉自己有难了,不妨拿着名帖到朔方郡来找我便是。”
  王方要打开,刘岩却是不让,只说等自己走了之后在打开,于是接下来便什么也没提,只是喝酒,很快刘岩王方就喝的差不多了,刘岩看看天要黑了,也就站起来告辞,王方留不住,也就将刘岩送到城门口,看着刘岩等人消失在夜色里。
  等回到县衙之后,将那些女人打发到一边,王方小心地抽出那张名帖,名帖很精致,王方深吸了口气,轻轻地将名帖打开,但是一看之下却是不由得一呆,原来这么好的名贴上,竟然歪歪扭扭的写了八个大字,正是酒宴摆好,恭候大驾。
  写什么暂且不说,但说这几个字那是龙飞凤舞呀,像是蚯蚓爬过一样,飞舞的太厉害,王方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这才算是确定了这几个字,再说下面有刘岩的名字,王方一开始愣是没看出来,这好半天,一个名帖足足用了多半个时辰才能看明白,加上刘岩的名字也就是只有十个字而已。
  王方心中暗骂,写不了就不会找人代笔,这玩意简直就是折磨人,刘岩高深莫测的身形登时崩塌,不过王方琢磨了很久也没有琢磨明白,这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酒宴摆好恭候大驾,王方不认为刘岩是闲的没事,当然能明显的看得出其中的善意,半晌,王方才苦笑着叹了口气:“算了,不明白等明天我就哪去给李蒙将军看一下,让他帮着出个主意,这个刘岩究竟搞什么鬼?”
  第二日一早,王方就领了一彪人马,径自赶往莲勺重泉的李蒙大营中,大营在莲勺和重泉之间,两县个驻扎五百人,而李蒙领军八千在一处小山岗上驻扎,与莲勺重泉互为犄角,如果想要进攻长安,此地确实必经之地,但是里猛地八千人这么一堵,就算是有十万人也不易寸进,李蒙到底是知兵之人。
  李蒙,表字子孝,抚军中郎将,乃是董卓帐下比较有勇有谋的将领,当年曾与徐荣一起奉命击败孙坚孙破掳,孙坚号称猛虎,作战英勇,计谋多端,烈马拗不过能与徐荣破之,可见其才干这就难怪王方来询问李蒙了,只是王方不过一个校尉而已,却比不得李蒙这中郎将除了善于用兵打仗排兵布阵,却没有可比之处。
  果然,王方在中军大帐之中见到了李蒙,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浑不似在频阳那般放肆,将手中的名帖递到李蒙手中,这才落座,却被李蒙瞪了一眼:“王方,你不在频阳好好的守着,跑到我莲勺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这张名帖,哼,要是让太师知道了,你小不了要挨上一顿军棍。”
  虽然如此说,但是李蒙还是打开了名帖,一看之下,不由得一呆,竟然一时间忍不住什么字,看的愣了一会,皱着眉头看了看王方:“你这是什么玩意,这是谁的名帖,这字还是人写的吗。”
  王方脸上无光,苦笑了一声:“这是新近朔方郡那边自号匈奴中郎将的刘岩的名帖,昨日刘岩亲自到我的驻地,将这名帖交到我手上,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什么意思,这不是才来跟你讨个主意吗。”
  刘岩,李蒙闭上眼睛,仔细的寻思着这个人,李蒙也听说过,还听说原匈奴中郎将的随军司马魏宠已经到了长安,带了些财物,还举着刘岩征战鲜卑鞑子的战功,要推荐刘岩为匈奴中郎将,还听说刘岩不但占领了朔方郡,还拿下了上郡和西河郡,如今为了刘岩的事情,朝中的一些大佬有些争执,有人认为此人抗击外辱,应当加官进爵以示鼓励,但是也有人认为,刘岩不经朝廷命令,擅自侵占上郡和西河郡,理应重处,但是这两种声音到现在也没有个争论而出,但是有一点李蒙却知道,刘岩此人如此的时间就脱颖而出,显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无论是朝廷表不表刘岩为匈奴中郎将,但是刘岩确实实际上的三郡拥有者,这一点谁也抹杀不了,想要此人交出三郡,除非大兵压境。
  只是刘岩在并州,却为如又会跑到左扶翎来,刘岩在猖狂,也不会猖狂到来长安这边闹事的,看着名贴上的八个大字,李蒙冲来冲去终于算是认出了这几个字,酒宴摆好,恭候大驾,什么意思?
  “刘岩这是对你表达善意呢,汉忠,你告诉我,刘岩是不是还对你说了什么?”李蒙紧皱着眉头,心中好像有些什么事情。
  王方一愣,迟疑了一会,才闷声道:“刘岩好像有什么事情和我谈,但是却又什么也没说,后来说什么一年之后再谈,再后来直接说后年年初在谈,我总觉得其中定然有什么事情,心中拿捏不定,便来照你给我拿个主意。”
  李蒙也愣住了,后年年初,后年年初会出什么事情,李蒙也拿捏不定,脸上的神情变换着,半晌,才吐了口气,只是摇着头道:“刘岩不简单呀,王方,此人去你那里照你,知道用心不良呀,你可要多注意一些,这分明是在拉拢你,如今朝政为太师掌握,打主意的不少呀。”
  王方脸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啐了一口:“原来这小子是在打太师的主意,若我早知道,那我就把他的狗头扭下来,哼,别让我再看到他——”
  李蒙看了王方一眼,却只是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王方真是个草包,这种事情都看不出来,还出来混什么,其实李蒙心中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更是看出了刘岩的真正意思,虽然现在董卓董太师掌权朝政,连天子也听他的,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其中的风险李蒙不是看不到,虽然有精兵良将,但是朝廷上却是矛盾重重,那些自语为朝廷的忠臣无时无刻的想着反击,更有山东诸侯紧盯着,哪怕是留下一点空隙,那也是致命的,太师究竟还能风光多久,李蒙心中不敢多说,但是李蒙却知道,天底下除了现在在司隶的这些凉州军,普天之下就再也没有人真正地听从董太师的,可以说令不出司隶,以至于现在青州兖州扬州的州牧都是别人举荐的,或者是自表州牧,却不是朝廷安排的,听说扬州那边,一个太守之位,竟然出现了三个人赴任,这可真是大笑话了,但是李蒙笑不出来,这背后的危机随时可能爆发,一旦爆发了,可能就是他们这些凉州军的末日。
  刘岩显然也看出了什么,听说刘岩在并州势力扩展的很快,已经拥有了三郡之地,如今南下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呢,现在就开始拉拢他们这些凉州军的将领,只怕是已经看透了董太师必败,到时候一旦董太师不在,凉州军必然群龙无首,那时候也就到了他们这些凉州军将领的死生存亡的时刻。
  刘岩呀刘岩,你究竟看出了什么,没有进过朝堂,如何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如何能有这样的眼光,后年年初,难道就是说后年年初董太师就会出事吗,这一封名帖分明就是在给王方留一条退路,到时候危险的时候可以投效到刘岩那里,看来刘岩的野心不小呀,只怕绝不会为了三郡之地收手。
  越想心中越乱,看着王方怒气冲冲的样子,李蒙心中忽然有些烦躁,冷冷的瞪了王方一眼,哼了一声:“王方,那刘岩可不是你招惹的起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少惹些麻烦,想那刘岩,大草原上只以三千兵力大败儃石求一万多兵马,吞并了上郡和西河郡,又和雁门军的边军一战,三千兵马胜了雁门边军,逼得王浑罢兵退走,这等人物岂是你能小瞧的,你觉得你手下的兵马和雁门边军比起来,谁胜谁负?”
  看着李蒙阴沉的脸,王方缩了缩脖子,对于这些传说他还真的不是很相信,但是李岩身边的那几个壮汉,却也让王方敢到畏惧,虽然嘴上说的厉害,岂是心里可没有这么想,朔方军现在屯兵与漆恒,明显的就是在防备他们,王方也见到过朔方军的军容,确实比起他的手下强不少,真要是动手的话,王方可没有多大的胜算。
  见王方只是讪讪的干笑着不说话,李蒙那还看不出王方这点小心思,不由得叹了口气:“刘岩此人不能得罪,这样吧,你回去之后,马上准备一份厚礼,具上你我的名号,派人送到漆恒,刘岩看到了自然就会明白的,多一条路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
  王方不解其意,但是素来以李蒙马首是瞻,既然李蒙这样说了,王方倒是不想违背李蒙的意思,也就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按照李蒙的话去做。
  没呆多久,王方就被李蒙给赶了回去,王方倒是不迟疑,回去之后,立刻准备了礼物,写上他和李蒙的名字,然后就派了一队人马,快马加鞭的送到了漆恒,此时刘岩正准备动身起行。
  接到王方的礼物,刘岩倒是有点发懵,先将送礼的人安排下去招待,自然有宋轩去料理,刘岩看着一堆礼物,只是盯着上面的两个名字发呆,王方也就罢了,倒是这个李蒙让刘岩想了很多,不过李岩倒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李蒙这个人不简单,或者已经看出了他的真是心意,最少这份礼物,刘岩不认为是王方送来的。
  李蒙,刘岩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人是谁,董卓帐下抚军中郎将,在历史上并没有太多笔墨的人,刘岩记得,也是因为在诸侯讨董的时候,猛虎孙坚被李蒙徐荣击败,狼狈退了回去,孙坚此人有勇有谋,却败在李蒙和徐荣手上,证明此人不简单,虽然在历史上不过寥寥数笔而已,但是刘岩却不敢小瞧,汉末三国那些出名的武将,几乎都是靠个人勇力成名的,如吕布关于张飞典韦许褚夏侯惇等等,但是没有深刻的接触过这时候的战场,是不会知道其实三国演义之中的那些描述,已经将个人夸大了,真实的战场,根本就不是凭借个人的勇力能行的,最少刘岩不这么认为,就像雁门郡的王浑,在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的人物,却几乎让新军折戈沉沙,这其中可是有典韦这样的猛将的,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过,说三国历史上的猛将是这样说的,一吕二关三典韦四张飞五赵云,这是说的个人武力,典韦能排第三,这是何等的厉害,但是在几千人马的冲撞下,却根本凸显不出来,还很有可能会葬身其中。
  看着这些礼物,刘岩却是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典大哥,看来咱们还要耽误两天,这样吧,你马上准备一些礼物,领着朱奎目赤二人去一趟莲勺,去给李蒙送过去,到哪里什么也不用说,只说我后年年初在漆恒城设宴款待他,请他到时候一定要赏光,呵呵,李蒙是个人才呀。”
  典韦去送礼了,刘岩却也没有闲着,前几日就已经派人去长安探听消息,寻找魏宠,刘岩心中一直记挂着此事,魏宠已经离开朔方郡两个多月了,但是到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虽然刘岩没有怀疑过魏宠,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这一次取道司隶去荆州换粮,刘岩便打算趁此机会走一趟长安,一来探查一下朝堂上的走向,而来就是要看看魏宠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奏表已经递了上去,但是到如今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最让刘岩担心的是魏宠一直没有传回来消息。
  早在美稷城出发之前,刘岩就指示杜仲派人去长安寻找魏宠的下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传回消息,这让刘岩越发的心焦,自从典韦离去之后,刘岩便开始准备,这次进长安自然是要敲锣打鼓,光明正大的进去,不但要寻找魏宠,而且要拿下匈奴中郎将这个爵位。
  于是刘岩与典韦约好了,就在频阳附近碰头,当然去长安刘岩可不敢带领五百精兵进去,否则说不定会引起什么麻烦,于是只是挑选了五十名精兵,然后取了六百匹马,便坐着马车一路逍遥的朝长安而去。
  果然在快到了频阳境内的时候,典韦三人已经在等候,而且还有李蒙派来的三十名兵士为刘岩引路,刘岩也不近频阳城,只是遥遥的与王方招呼了一声,便一路向长安而去,有了李蒙派兵护送,这一路倒是消停了许多。
  路上,典韦想刘岩汇报了见到李蒙的情形,李蒙对典韦三人相当热情,亲自摆了酒宴 ,然后喊上手下的几名校尉作陪,倒是把典韦三人喝的不轻,但是热情却是不容怀疑的,待典韦临走的时候,听说刘岩去长安送马,李蒙还特意拍了三十名兵士护送,更私下送给典韦一些珍宝。
  刘岩点了点头,只是含笑不语,只等典韦说完了,刘岩才笑呵呵的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典大哥,你办事我放心,这一次做的太好了,一切就等后年便见分晓了,不过看来李蒙已经动心了,在为自己留条后路呢。”
  马队一直行至长安的门户高陵城才被拦下,守城的小校是牛辅的手下,作为董卓的女婿,无疑是董卓最信任的人,对于出入长安的人盘查的很严,特别是见到这一大队马匹,自然是拦下了,就连李蒙的兵士上前说项也不行,最终守城的兵士一直报到牛辅那里,等待这牛辅的指令。
  那名李蒙手下的校尉颇为恼火,却又不好意思面对刘岩,一脸惭愧的朝刘岩抱了抱拳:“刘将军,这牛辅仗着是太师的女婿,丝毫不将我们这些凉州军看着眼里,还请刘将军别见笑,若是他们太过分了,我自然会禀告我家将军的。”
  刘岩点了点头,看来凉州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其中也是矛盾重重,刘岩不但不生气,反而颇为高兴,至于牛辅的嚣张跋扈,刘岩也早有耳闻,刘岩对此倒不在意,人家也是有这个资本,毕竟是董卓的女婿,在凉州军之中地位不一般,自然是要嚣张一点,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对牛辅是在没什么好印象。
  结果没过多久,牛辅竟然亲自出来了,远远地看到这六百匹战马就不由得双眼一亮,竟然不由得分说的一挥手:“来人呐,给我把马匹全部牵到军营里,这些马匹我留下了,叫他们都回去吧。”
  这样的结果即便是刘岩也没有想到,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旁的李蒙手下的校尉孙乾更是大怒,不等刘岩开口,就上前强忍着怒气朝牛辅抱拳行礼:“牛将军,小的孙乾,乃是李蒙将军帐下的校尉,今奉我家将军之命护送朔方郡的刘岩将军进京,还请牛将军看在我家将军的面子上,就暂且放我们过去吧。”
  哪知道牛辅闻听李蒙,不但一点面子也不给,还双眼一瞪,闪过一丝凌厉,冲着孙乾啐了一口:“怎么,拿李蒙来压我是不是,好你个孙乾,真是胆大了,来人呐,给我讲孙乾拖下去打上三十军棍再说,也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将军,当年我为将的时候,李蒙还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今日竟然敢在我牛辅面前显摆威风,哼——”
  孙乾脸色一变,便已经有人过来要拿下孙乾,只是孙乾身后的士兵自然不干,长枪架起,却已经和牛辅的手下对持起来,牛辅当时就变了颜色,眼中闪过杀机,咬着牙冷笑道:“好胆,看来你孙乾是要造反了,我还打不得你了,来人呐,给李蒙送信过去,就说他的手下孙乾要围攻本帅,这是要蓄意造反呀,给我拿下,不论生死。”
  刘岩如何也料不到凉州军的的矛盾竟然如此激化,不由得皱了皱眉,有自己在自然不能看着孙乾被牛辅拿下杀了,甚至打一顿也不行呀,心中一动,便陪着一脸的笑容朝前走了几步,抱了抱拳朝牛辅笑道:“牛将军,还请稍待,在下还有话说。”
  牛辅的三角眼一闪,一脸阴沉的看着刘岩,眼中多是看不起之意,其实牛辅早得到了士兵的汇报,又怎么会不知道刘岩是谁,又怎么会不知道刘岩他们是来干嘛的,但是牛辅还知道刘岩现在说白了还是个白身,就算是自己打了杀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事的,更不会有人为他说话,不由得冷冷的一笑:“你是什么东西,牛将军也是你能叫的,将这些叛贼一起给我拿下。”
  刘岩冷哼了一声,脸色却是真的变了,猛地冷哼了一声,却不拦阻典韦等人取出兵器,望着牛辅一脸的怒容:“牛辅,你可好大的胆子,我这些马匹其中二百是进贡给天子的,另外四百匹是进贡给董太师的,你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下手,我也不与你多说,今日你若是动了,那我回去之后便要昭告天下,牛辅截杀天子的贡品,还要截了太师的东西,你这是要造反呀。”
  牛辅脸色一沉,正要下令,哪知道刘岩忽然嘿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三人成虎,只要天下疯传开了,就算是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就算是董太师不信,但是说得人多了,众口烁烁,董太师不信也要信了,你这可是赤裸裸的在打董太师的脸。”
  牛辅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刘岩,眼中杀机大盛:“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胡说八道吗,这话也不会传到我岳父耳中的,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走,来人呐,全给我拿下,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牛辅,你自己可要想想清楚,你以为留得住我吗,就算是留住我又如何,长安有我的手下,就连你军中也要我的细作,这话不用我说,自然会传出去,你信不信,不信的话回头看看你的手下之中可有人在暗中盯着你。”刘岩忽然高声喊了出来,让牛辅当时就一呆,这怎么可能,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几百兵卒表情各有不同,却有不少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和他对视,让牛辅心中一惊,难道还真有刘岩的细作不成,不然怎么看上去这般可疑。
  牛辅并不蠢,不然也不会在董卓帐下成为统兵大将,只是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加上有老丈人罩着,让他习惯在凉州军里嚣张跋扈,但是嚣张并不意味着牛辅就不知所以了,他当知道刘岩所说的一旦传出去,一定会让岳父感到心里不痛快的,或者说时间久了,董卓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若是再加上人人都这么说,或者其他西凉将领在落井下石,自己还真是有些麻烦呢。
  心中一动,牛辅忽然见哈哈大笑,从马上翻身下来,朝兵士们一挥手,然后大步走到刘岩面前:“都说刘将军心机深沉,带兵打仗更是世间少有,牛辅还一直不信,不信今日一见,刘将军果真是少年英雄呀。”
  牛辅变脸很快,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甚至还亲热的拉着刘岩的手好一番亲热,如果不是有刚才那番样子,或许别人还都以为牛辅和刘岩关系有多好呢,但是谁知道刚才却是步步杀机。
  刘岩心中一阵感叹,但是脸上却挤出一番笑容,也亲热的拉着牛辅的手笑道:“牛将军呀,刚才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哪知道将军竟然是和我开玩笑,哈哈,刘岩早听说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所以早备了薄礼,还请将军可不要嫌弃才好。”
  话音落下,刘岩朝典韦一挥手,也不管典韦心中多气愤,但是典韦毕竟不敢违逆刘岩,便将刘岩原本准备打通关节的珍宝取出来一份,径自送到刘岩面前,确实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中闪着怒火,瞪着牛辅,如果不是刘岩此刻在身边,典韦还真敢一戟砸死牛辅出了这口恶气,即便是如此,典韦也在心理发狠,将来一定要找机会报了这个羞辱主公的大仇。
  刘岩取过珍宝,白了典韦一眼,将珍宝递到牛辅手中,却还一番长吁短叹:“不瞒牛将军,我们朔方郡实在是太贫瘠了,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就这些东西还是刘岩从草原上搜刮来的,将军可不能嫌弃呀。”
  牛辅打开了袋子看了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太差,不过想想朔方郡的情况也就没有在意什么,朔方郡常年被鲜卑鞑子侵扰,就连人口都快没有了,还奢望什么珠宝钱财,刘岩能拿出来一份,已经是不错了,牛辅随手就丢给了自己的亲兵,拉着刘岩亲热的不得了,呵呵笑道:“难为刘将军能想着我,既然来到我高陵,那就吃杯水酒再走吧,不然此时便是走,等到了长安也天黑了,到时候也进不去城。”
  刘岩假装推辞着,却拧不过牛辅,被生生拉进了高陵城,然后便是一番客气,牛辅便名人张罗了酒菜,拉着刘岩喝了一顿酒,这牛辅酒量倒是了得,这一顿酒喝下来,却是喝的伶仃大醉,无奈也只有在高陵城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刘岩你还没有醒来,典韦就连同李蒙帐下的孙乾急匆匆的进了屋,满脸的怒容,典韦更是直接将刘岩摇醒了:“主公,你快醒醒,出事了,牛辅也太欺负人了,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主公,快醒醒呀——”
  刘岩无奈的叹了口气,勉强睁开眼睛,还是宿醉未消,躺在床上看了典韦一眼无奈的道:“典大哥,到底有出什么事了?一大清早的就喳喳呼呼的。”
  “主公,你快去看看吧,昨天晚上牛辅堵塞手下强行接管了马营的看管,弟兄们是被连推带搡的给轰了出来,有的兄弟还吃了亏挨了打,这也就罢了,弟兄们没有助攻的命令,也不敢和他们这帮杂碎翻脸,哪知道今早上他们又来叫我们去接管马营,但是哪知道到了马营一看,就他妈的只剩下三百匹了,一夜就少了一半,我去问那帮杂碎,他们竟然说原本就这些,这他妈的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连脸都不红一下。”典韦怒极,双眼之中闪着杀机,几乎咬碎了一醉的钢牙。
  一旁的孙乾也是快气炸了非,朝刘岩一抱拳:“是呀,刘将军,孙乾就没见过这样无耻的,偷了马也就算了,还不要脸的说他们接受的时候就这些,还问我们把那些马弄哪里去了,将军,您倒是拿个主意呀,要不行,要不行我就回去报告我家将军。”
  揉了揉肿胀的头,刘岩看了孙乾一眼,轻轻地吐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歇着吧,我也在歇会,喝多了真是难受呀。”
  刘岩的话让典韦和孙乾都是一怔,两人对望一眼,眼中充满了疑惑,孙乾倒是还不敢多说,毕竟不是自己人,典韦可就没那么多顾忌,扯了扯刘岩的胳膊,瓮声瓮气的道:“主公,你这是啥意思?”
  “别拽了,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拽下来了,”刘岩一阵无奈,一脸的苦笑:“我能啥意思,本来就是三百匹马而以,一百匹进贡天子,二百匹送给董太师,就这么回事,典大哥,什么也别说了。”
  听刘岩说这话,典韦当时就一呆,不甘心的低吼了一声:“主公,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成,我想不通,实在不行我这就杀进牛辅的府邸,将他砸个稀巴烂。”
  话音楼下,竟然转身就要往外走,昨晚上的事算是把典韦真的气坏了,戚夫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涨红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那一张黑脸就眼珠子看上去还有些精神,一身杀气迸射,没有人怀疑典韦是不是真的会去牛辅的府邸上行凶。
  “站住,”刘岩忽然猛地喝了一声,从床上一下子翻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典大哥,你想干什么去。”
  典韦一愣,黑这一张脸回过头来,却见刘岩少有的厉色,双眼迸射着一股寒意盯着他,即便是典韦平日里胆大妄为,此时也不由得一阵心虚,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却不敢和刘岩对视,好像真的做错了事情。
  “哼,什么事情你也不多想想,不就是三百匹马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杀牛辅的吗,不是,咱们是来寻魏大人的,是去荆州换粮食的,三郡的百姓和弟兄们还眼巴巴的等着咱们回去呢,你就这么冒失,或者你可以杀了牛辅,可是杀了以后呢,难道让三郡所有的人都陪你饿肚子,等着来年春天活活饿死——”刘岩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盯着典韦,勇则勇矣,但是却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呀。
  典韦低着头,脸上一脸的尴尬,被刘岩说得不敢吱声,反正每一次被刘岩训斥,典韦总是觉得好像自己理屈,好像刘岩总有说不完的大道理,所以也就习惯了,只要刘岩真正的生气了,典韦就知道定然是自己真的错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不是那些山匪,打完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今天吃饱了就不管明天,咱们肩膀上还担着八万三郡百姓呢,可能因为你的一次发脾气,就可能会因此连累很多人,你以为马匹被夺了,我心里就好受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牛辅留我就没安好心,只不过是硬的便软的了,可是这又如何,三百匹马而已,真要是为了这件事翻了脸,不要说耽误了咱们的大事,到时候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未知两可的事情,就算是出去了能怎样,准备和凉州军开战吗,到时候能死多少人。”刘岩眼中深深的无奈,他不是没有脾气,如果身后没有这么多担子,刘岩也想杀了牛辅在闯出去,他的性格之中本就是爱冒险爱冲动,现在是被担子压得没办法了。
  看看愧疚的典韦和依恋不知所措的孙乾,刘岩叹了口气,径自过去洗了把脸,然后招呼二人:“走,去牛辅那里蹭饭去,不能白白丢了三百匹马,能吃回来点就吃回来点。”
  当下便领着二人朝牛辅的府邸而去,不过片刻,便到了牛辅的府邸,挨着亲兵进去通报之后,牛辅也不出来迎接,只是让刘岩进去,刘岩也笑着不多说,领着典韦和孙乾比按进了牛府,还别说,来的还真巧,牛辅刚刚准备吃早餐,还没来得及动筷,刘岩就杀到了,牛府还以为刘岩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呢,自然摆好了气势等待着。
  “牛将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我这本来是想来和将军告辞的,却不想将军竟然摆好了早餐等着我,真是让刘岩受宠若惊呀,那可就不客气了。”不等牛辅说话,刘岩大刺刺的便坐在牛辅对面,典韦和孙乾也毫不客气的便坐在刘岩身边。
  看着笑意盈盈的刘岩,牛辅倒是有些发懵,莫不成刘岩还不知道少马的事情,正寻思着,就看到刘岩三人好像几天没吃饭一般,大口大口的开始吃喝,还一边和牛辅客气着,到让牛辅一时之间不好发作。
  “刘将军,你那马——”牛辅犹豫了半晌,却还是想要问一问,不然别的实在有些难受,刘岩就像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牛辅却觉得一肚子的脾气发不出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刘岩笑的这么真诚,牛辅也不好意思发飙。
  哪知道刘岩一摆手,乐呵呵的道:“牛将军不用说了,那些马我早有计划,一百匹进贡给天子,二百匹送给董太师,所谓礼轻情意重吗,相信天子和董太师是不会怪罪我们朔方郡的,谁让我们太穷了。”
  看来刘岩还是真的知道了,不过这般风轻云淡的样子,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倒是让牛辅很别扭,却又听刘岩叹了口气:“牛将军,你我一见如故,本来我还想送给将军三百匹马呢,不过来时匆忙,就准备了三百匹马,你说这事弄得,将军可千万别怪罪着我,等刘岩回了朔方郡,到时候一定安排人给将军把马匹送来,大不了我在领着一千马军杀进大草原,直接杀破了儃石求的大营,他那里可还有三四千人马,有人就有马,只要牛将军想要,刘岩便能给将军弄来。”
  一番话说得牛辅郁闷无比,吹吧,你就可劲的吹吧,不过刘岩这一番似是而非的套近乎,倒是让本来准备翻脸的牛辅,却不好意思在翻脸,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牛辅还能怎样,也只能挤出些笑容,陪着刘岩好歹的吃了一顿早饭。
  说真的,牛辅就没见过这样和饿死鬼投胎死的,三个人就像几天没吃过饭,这一桌子吃没了又上来,又给吃没了还要,偏偏牛辅还拉不下脸来,心里只是咒骂着,做人也不能这么无耻吧,都是他妈的猪投胎的呀,合着这是憋了几天没吃饭,跑到他这里来混吃混喝的,只看得脸上抽动不已。
  好不容易挨到刘岩他们吃饱,看着典韦吃的都撑的一个劲的打饱嗝,有时甚至还会吐出来一口,恶心的牛辅不轻,就连孙乾也是挺着肚子,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了,最少一天都不用在吃饭了。
  吃罢了饭,刘岩告辞,还拉着牛辅说长说短,好像关系多好一样,弄得牛辅厌烦得不轻,但是每每看到刘岩的小脸,也只有忍住怒气,将刘岩送出高陵城,临走刘岩还依依惜别,看着刘岩远去的背影,牛辅脸色阴沉下来,最终哼了一声:“刘岩果然不简单呀,真是个人物。”
  “主公,你看到没有,那牛辅眼都绿了,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和死了爹似的,哈哈哈——真是活活的气死他了。”典韦出了高陵不远,就哈哈的大笑起来,想起来牛辅的表情,就乐不可支的抱着肚子。
  刘岩脸上抽动了一下,却也不愿意离的典韦太近,这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吐出来一口,离他远一点省的弄一身,只可惜典韦不自觉,还不住的靠近刘岩,最后刘岩也是无奈,只是苦着脸道:“典大哥,我说句真话吧,你的确是把牛辅恶心的不轻,但是你也把我们恶心的不轻,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怕你吐我一身。”
  慢慢地远离了高陵,回头望去还没看到高陵的影子,其实刘岩心中并不像外表这样风轻云淡,但是正如他所说,现在负担太多了,有一些事情就只能压在心里,为了换粮大计,为了三郡之地能够过得更好,为了几千还在等待的兵士们,刘岩只能把这口恶气咽下去,这感觉比吃了死苍蝇还难受。
  这也是为什么刘岩要和典韦的人笑闹,看上去其乐融融,这让孙乾很羡慕,虽然李蒙将军对待手下的将士们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好像比起刘岩却还不如,因为不但是三个将领在笑,就连兵士们也在笑,笑的很自然。
  就在这些诶笑闹中,在孙乾的带领下,更有了牛福德通关文碟,这一路上的盘查就轻松了许多,第二天的时候,就远远的看到了长安的城墙。
  即便是来自后世的刘岩,也不得不赞叹长安这座古城,巍巍的城墙高有三丈,只是北面的一片城墙,就有万步也不止,但是远远的看北门的城门洞子,就有六七十步,足够容十匹马一起经过,难怪说长安城能容纳百万人,这个数目当然有些玄乎,但是但是长安城一地,估计这最少就有三四十万人,城门这里出出入入的百姓商贩,总是络绎不绝,这是其他地方很难见到的,即便是长安的卫城霸陵,其繁华程度别的地方也见不到。
  岂不说刘岩赞叹着,当刘岩一行人到了长安城下的时候,就已经被守城的兵士截住,即便是交出了通关文碟,也并没有让立刻就进去,对于刘岩这五十人的小队人马,却依旧盘查的相当严格,最终还是惊动了城门校尉,也不过是收缴了武器,才放刘岩他们进城的,当然像刘岩这些将领的武器就没有收缴。
  刘岩也很会来事,只待那城门校尉一到,就上前套近乎,然后塞了珠宝,要不是这样,刘岩他们都进不了成,只是为了保住典韦三将的武器,刘岩还是有破费了一次,这才让押送这马匹进了长安这座帝都。
  一进城,更能显出帝都的繁华,街上的各式各样的店铺商家,沿着大家上一直延伸下去,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叫卖声,砍价声,各种声音交融在一起,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大市场,一眼望过去,被人群所遮,根本就看不出多远。
  大街上人来人往,可谓是接踵摩肩,这让刘岩等人牵马而行显得很困难,大街上有衣着普通的百姓,也有锦衣玉食的财主,还有官衣官袍的官员,更有紫衣铁甲的兵将,整个长安就是一个浓缩的社会。
  孙乾进城前就已经告辞了,所以进了城是一个守城的兵卒领着,朝司马监而去,这司马监就是京都掌管战马饲养的地方,刘岩的这三百匹马便是要送到司马监去暂时寄存,毕竟是要进贡天子的,还有董太师的。
  七转八转的,将刘岩等人都转的迷糊了,终于在一处相对安静的街道上,算是到了司马监,这地方这地不小,远远地就能闻道马匹的味道,待领路的兵卒敲开了司马监的大门,给守门的兵士说了几句,那兵士便赶忙进去将司马监的从事喊了出来。
  那从事名叫赵殷,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一双三角眼,满脸的麻子,偏偏一个鼻子挺大的,占据了中央的位置,算得上是长相奇特的人,不过那对小眼之中,确实不断的闪着精光,看上去说不出的阴险,看到这人,刘岩当是就郁闷了,但是却又不敢慢待,不经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还要和这个家伙打交道,所以不等那个赵殷开口,刘岩就赶忙掏出一小袋珍宝,笑呵呵的上前拉住赵殷:“赵大人,我是从并州过来的刘岩,这里有一些要进贡天子和太师的马匹想要先寄存在大人这里,还请赵大人行个方便。”
  赵殷接过那一袋珍宝,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打开来一看,当时就笑了,热情的拉着刘岩的手道:“刘将军是吧,我可是听说过你的大名呢,你可别和我见外,不知道将军想要寄存多少匹马,寄存多长时间?”
  “三百匹进贡的马匹,还有我兄下弟兄的五十多匹马,至于时间吗,一下还不敢确定,不过估计着最少也要十天八天的,赵大人可以定要行个方便呐。”刘岩一脸的堆笑,小的脸上都有点发麻,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便是如此。
  赵殷点了点头,看了看这三百多匹马,忽然脸色一正,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刘将军,虽然咱哥俩投缘,但是有些事情兄弟我也做不了主,你看这样吧,这些战马在还没有转到司马监之前,一应草料还是要由你们出,为了方便,就折算成钱,你先交上七千大钱吧,要不然兄弟我也很为难呀。”
  心中很是鄙视赵殷,但是刘岩却甚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虽然按体制进贡的马匹只要交到司马监,就要由司马监负责,但是刘岩却不敢计较这么多,当下让典韦去了七千大钱交给赵殷,赵殷这才给刘岩出具给了文书,至于刘岩他们自己的战马,这赵殷却又张嘴一千五百钱,还皮笑肉不笑的道:“几位将军的战马就算是我赵殷帮忙了,刘将军就不用客气了。”
  等好不容易安置好,却又见那名领路的兵士却还没有走,刚才倒是热心的帮着刘岩他们,此时却是两眼发光的看着刘岩,刘岩心中一声叹息,取出二百钱交到那兵士手上,笑呵呵的道:“可真是麻烦小兄弟了,这点钱小兄弟拿着喝杯水酒吧。”
  那兵士接了钱才笑着走了,临走倒是还不忘了给刘岩施礼:“刘将军,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给将军办好。”
  又辞别了赵殷,哪知道才出了门,就见到一队百十人的马队过来,那赵殷却不似对待刘岩一般,见了那队人马,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一边给当前的那位将军牵马,一边陪着笑脸:“徐将军可是好久不见您了,这次一定是又立了战功吧,将军放心,您的马交给我就请好吧,来人呐,还不快帮着弟兄们将马牵进去。”
  看着两种对待,刘岩心中也很无奈,却听身边的典韦对朱奎目赤低声骂道:“真是狗眼看人低,你瞧那赵殷模样,简直就像是见了亲爹一样——”
  “那是徐荣将军,乃是太师手下的爱将,岂是你们可以比得,说句不中听的,将军你可别见怪,这要不是将军你会来事,就是这小小的司马监,就能让将军您栽个跟头,所谓庙小妖风大。”那名正准备离开的守城兵士,忽然啧啧有声的对刘岩道,毕竟都是当兵的,比起赵殷那种官吏还是好了很多。
  听见刘岩叹了口气,朱奎咒骂了一声:“庙小妖风大,就他妈的水浅王八多,一个司马监的小官都不入品,也这般狗眼看人低,真是气死人了,我呸。”
  见朱奎这样,那名小兵却忽然凑到刘岩面前低声道:“将军应该是要去拜见董太师的吧?”
  刘岩一呆,知道兵士话中有话,赶忙又取出二百大钱塞到兵士手中笑道:“那是当然,只是这还不知道太师府的大门朝哪呢。”
  那兵士摇了摇头,倒也不客气,接过钱来微微叹了口气:“不瞒将军说,你们要是没人指点,就这么直接去太师府,别说见到董太师,就是连门房你们都见不到,更别说把名帖递进去了,既然将军这么照顾小的,那小的就帮将军指条明路,你可以去狮子楼找一个叫做李炳的人,这人是太师府门房李宽的儿子,只要给李炳使了钱,让他帮您把名帖送进去,这名帖才能交到管家手上,当然这管家您也还要打点,不然名帖却还是交不到太师手上。”
  刘岩一呆,如何还会想到不过是去求见董卓,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不由得一阵无奈,赶忙有取出钱来要给那兵士,只是不想那兵士却摇头拒绝了:“将军,小的帮您办事跑腿,收点赏钱那是心安理得的,要是一件事收您两分钱可就不地道了,你要是以后还有什么事需要跑腿的,尽管到北门口找我,小的叫做王顺,不过守城的弟兄们都叫我二剩子。”
  看着王顺离开了,刘岩才叹了口气,这眨么眼的工夫就没了九千大钱,真是让刘岩心疼呀,越想心里越憋屈,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世上就来钱的还是当官,这九千大钱咱们兄弟还不知道付出几条人命换来的,人家一勾手指就没了,咱还待心甘情愿的送上去,这可真是——”
  太师府,在相侯街上,是最大的一座府邸了,这相侯街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刘岩不敢带着兵士来此,便打发朱奎和目赤领着人去打听魏宠的下落,而他自己则领着典韦来了相侯街,远远地就望见这座太师府,这座太师府足足占地三十多亩,里面修建的豪华无比,但是一座大门,就比其他的王侯家里高了不少,门前的那一对石狮子便有一人半高,即便是典韦这大个站在那里,也赶不上石狮子高大。
  “站住,干什么的?”刘岩典韦刚才太师府门前站住,立刻就有十几名兵士自太师府中冲了出来,长矛顶住了二人。
  刘岩脸上赔着笑,赶忙掏出名帖,恭恭敬敬的递到一个兵士面前:“在下刘岩,乃是并州朔方郡过来的,想要求见太师大人,还请这位兄弟代为通传一下,这里是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说着,刘岩将一袋五百大钱递了上去,却哪知道那兵士一把将大钱拿了过去,却随手将名帖给丢在一边,十几个人长矛依旧顶在二人身上,那拿了钱的兵士丝毫不客气:“快走吧,太师大人哪有时间见你们,别让兄弟们为难,不然就将你们拿下交到京兆秇衙门,到时候可别说弟兄们不仗义。”
  典韦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却被刘岩一把抓住,苦笑了一声:“那行,就不让诸位弟兄们为难了,典大哥咱们走吧。”
  刘岩弯腰拾起名帖,心中说不出的郁闷,自己这不是来找罪受得吗,却又无可奈何,不来求见董卓,自己的匈奴中郎将的职位拿不下来,自己就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只要朝廷一张纸就能撬动自己的根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呀,心中无奈的叹息着,转身走出了相侯街,当真是宰相门前九品官呀。
  “哎,又丢了五百大钱,够咱们这些弟兄们吃住几天的了,还不如听了那王顺的,去哪狮子楼找那什么李炳呢,这下好,钱白花了事还没办了。”刘岩叹了口气,一心的憋屈,说得一旁的典韦愤愤难平。
  二人边走边咒骂着,一脸的气愤,最后还是刘岩摇了摇头,索然无味的道:“得了,咱们还是去那个馆子里和弟兄们先汇合吧,看看他们找到魏大人了吗。”
  很快,二人就到了当时说好的那个馆子,不过是绿柳街伤的一个小饭馆,那些上好的饭馆刘岩是在舍不得去花那个钱,能吃饱就行,刘岩还没有那个当官的派头,刘岩他们嫩进去的时候,目赤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二十多名兵士,正坐在饭馆里一人一碗面正吃着,见到刘岩赶忙起身。
  待众人坐下,刘岩典韦也一人要了一碗面,这是刘岩坚持的,既然是吃饭,吃饱了就行,刘岩还没有挥霍的习惯,更愿意和将士们同甘共苦,边吃边问目赤:“目赤,你找到魏大人的下落了吗?”
  目赤苦笑着摇了摇头:“主公,我领着弟兄们打探,却没有打听到魏大人的下落,真是有愧与将军。”
  刘岩安慰了几声,只能寄希望与朱奎了,就在快吃饱的时候,却见朱奎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身后的将士们也都是兴高采烈的,刘岩便是双眼一亮,估计着是有了魏宠的下落,果不其然,朱奎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刘岩身边,朝刘岩一抱拳:“主公,老朱我找到了魏大人的下落了,嘿嘿,是不是该给俺老朱加一盘肉呀。”
  还不等刘岩开口,典韦就啐了一口:“少给我装模作样,是不是皮又痒痒了,还不快给我老实的说,魏大人究竟在哪呢?”
  “嘿嘿——主公,典大哥,我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打听清楚了,魏大人如今在西城水云巷买了座院子住了下来。”朱奎一脸高兴地说了出来,还不忘朝典韦挤眉弄眼的。
  但是刘岩却高兴不起来,魏宠买了座院子住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魏宠背叛了自己,或者说不愿意跟着自己干,所以贪墨了钱财,在长安安家落户了,但是怎么看魏宠也不是那种人呀,不然也不会再张焕死后,还领着三百残兵,与朔方城抗击鲜卑鞑子了,单凭这一点,刘岩相信魏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公,我看事情有点奇怪呀,魏宠到底想干什么?事情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他竟然买了房子住下来了,依我看——”典韦脸色一沉,自然也感觉得出不对劲,提起魏宠就升起一股怒气。
  不等典韦说完,刘岩一摆手摇了摇头:“算了,还没有见到魏大人,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现在说什么也太早,我总觉得魏大人并不是这种人,还是先见面再说吧。”
  一时间谁也不再说话,好半晌沉默着,只是典韦和目赤朱奎对望,眼中却总是有一股杀机,待吃完了饭,刘岩便先安排朱奎目赤领着人去找一家客栈住下,自己却领着典韦朝西城走去。
  这一路二人兴致也不高,也就懒得说话,一路寻着人打听着,便到了西城,西城是贫民区,少见有有钱人在这里居住,不过却又很多将领在此置办了宅子,这也是因为一般的小校,甚至与校尉也不见得有多少钱,而这边的宅子比较便宜,于是便多由将领在此置办家产,到了此地,刘岩就更加怀疑魏宠,如果魏宠真的想在长安安家的话,十万钱也足够魏宠买一座不错的院子,再说魏宠身边毕竟有十名兵士跟随着,就算是魏宠有心不回去,但是那些亲人都在朔方郡的兵士答应吗?
  “老大爷,请问一下水云巷怎么走呀?”刘岩和颜悦色的找了一个老大爷问路。
  “不远了,从这朝前走一百多步,再往左一拐,走到一个街口,再往右拐走二百多步,有一个小巷子就是了。”随着老大爷的指点,二人便一路找了过去,左拐右拐的拐来拐去,终于到了一条小巷子。
  一条小巷子看上去有些沧桑,说白了就是破旧,从巷口望进去,也不见一户大户人家,沿着走进去,两旁都是破旧的瓦房,甚至还有茅草房,看来魏宠选择的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只是具体是哪一家,刘岩和典韦就不知道了,几乎走到了头也不见有个行人,最终很无奈,便有折了回去,只能到对面的那个街道去打听。
  街上人倒是不少,只是多半都是一些贫苦人家,就连这街面上的生意都看上去有些清淡,在水云巷的巷口有个卖苹果的,刘岩便买了一些苹果,顺便打听了魏宠的消息,只是说起魏宠却并没有人认识,还是多亏了典韦一句话,问起了那些兵士,小贩便想起来了,站在巷子口,指着差不多六七十步的一家道:“就是那家大门是红色的那家,我经常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模样的,领着十来个当兵的出来进去的。”
  谢过小贩,两人便来到那个红色的大门前,只是敲了敲门,却并没有人答应,估计这是不在家,二人无奈,也只好有回到街上,找了个茶棚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结果一直等待了天色黑了下来,也不见魏宠回来,让刘岩颇为失望,叹息了一声,便准备赶回客栈和朱奎他们汇合,不免垂头丧气的,典韦更是咒骂不已,之说为充实故意躲着他们,越说越气。
  哪知道走着走着,却忽然听到对面擦肩而过的人忽然惊异了一声:“对面的可是典将军?”
  典韦一呆,运足了目力望过去,十来个人正迎过来,当先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人,一脸的胡子邋遢的,但是看模样可不正是魏宠吗,典韦脸色一变,要不是刘岩在身边,早就上去要暴打魏宠一顿。
  魏宠迎了几步,正要和典韦说话,却猛然间看到了刘岩,不由得一怔,显示一阵欣喜,但是随之却猛地顿住脚步,身子微微抖动着,猛然间跪倒在刘岩面前,愧声道:“主公,魏宠对不起您的厚托,实在惭愧没脸见您——”
  刘岩脸色一缓,赶忙上前扶起魏宠,犹见魏宠一脸的惭愧,不敢与刘岩对视,刘岩心中一动,脸上显出笑容,拉着魏宠道:“魏大人,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咱们还是去你那宅子坐下说话吧。”
  魏宠没说什么,他身后的十名兵士更是一脸的激动,此时能见到刘岩和典韦,无疑就是见到了亲人,但是却不敢随便说话,只是跟在三人身后,一下子消散了最近的苦闷。
  在魏宠的引领下,一行人进了那个院子,打开那扇红木门,院子里除了种植了一些蔬菜,便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四间正房,三间厢房,都有些破败,挨到进了屋子,一盏油灯亮起,一眼扫过整个屋子,摆设相当的简单。
  刘岩皱了皱眉,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怎么看魏宠也不像是要叛出朔方郡的模样,毕竟要走也要过上好日子,就凭这一座宅子,最多有五千钱也就足够了,那么十万钱魏宠又是拿着做什么了?将目光落在魏宠身上,刘岩叹了口气:“魏大人,看你的模样这一段时间过得可并不太好呀。”
  魏宠脸色一变,火光的跳动下看得出魏宠脸上闪过一抹难言的无奈和尴尬,轻轻地叹了口气,魏宠朝刘岩抱了抱拳:“主公,魏宠很是愧对您呐,到现在也没有把您交代的事情给办好,当初魏宠还拍了胸脯保证,便一直没脸回去,所以才会在长安滞留到如今,可惜事情却依旧没有起色——”
  刘岩知道魏宠所指的事情,是说得是自己匈奴中郎将的事情,因为这关乎到自己名声的事情,如果没有个出身,那么以后接下来要走的路无意识平添了许多艰难,自从来到了汉末这个乱世,刘岩才知道其中的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很多原来想当然是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原来的时候,刘岩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行得正做的好,那些有心出人头地的人,那些有才能的人一定会投靠自己,但是后来才明白,并非如此,汉朝最忠实的就是出身,在这些诸侯之中,几乎都是有出身的人,袁绍袁术刘表就不用说了,孙坚刘备公孙瓒不也是如此,没有出身就意味着影子不正,而最大的隐患却还是另一个问题,没有出身,在自己力量不够强大的时候,只要一纸之令就足以让自己拼死得来的这一切成为过眼云烟,这一步刘岩无论如何也要走出去。
  看着魏宠有些颓废的样子,刘岩拍了拍魏宠的肩膀,却没有指责魏宠什么,毕竟看得出,魏宠的确是操了很多心,轻叹了口气:“魏大人,辛苦你了,有些和私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也不用想得太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
  魏宠迟疑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绢书,打开了一看,豁然是魏宠就任朔方郡太守的任命,那么显然出问题的是刘岩的任命,沉吟了一下,魏宠脸上显出一丝怒意:“主公,您这事情都坏在司徒王允身上了,本来董卓都已经要应承下来,我也将该打点的都打点了,但是谁知道在朝议的时候,王允突然反对,而且极力推荐张俊为匈奴中郎将,这张俊乃是王允的一个学生,不过幸好董卓并不太支持王允,所以事情也就拖下来了,我便一直在活动,月前董卓又有所松动,哪知道就传来主公吞并了上郡和西河郡的事情,结果当朝诸公几乎都开始反对主公就任匈奴中郎将,甚至还要求董卓发兵以讨不臣,主公,你这一次来长安可实在是有点冒险呀。”
  刘岩一呆,原来是这麽回事,这就难怪拿牛辅回这样对待自己,只怕这风声在长安已经传遍了,也难怪魏宠不敢离开长安,只怕如果不是魏宠一直周旋,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出事了,司徒王允,刘岩暗骂了一声,看三国的时候就对这个司徒王允没什么好感,不过眼下该怎么办?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刘岩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事情必然是还有转机,不然魏宠也就不会留在此地了,而且只怕讨伐自己的缴文也早就公诸于天下了。
  略一迟疑,魏宠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朝中唯一支持主公就是蔡邑蔡大人,如果不是蔡大人在朝堂上说主公抗击外敌有功,理当表赞,只怕这缴文都发出去了,也就不会拖到现在,不过我看蔡邑也不是真心支持主公的,不过是为了和王允争权夺利而已,哎——”
  刘岩没有说话,半晌,却忽然冷笑了一声:“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故事,看来我这匈奴中郎将是不好拿下来了,说不得还要外力来刺激一下,这样吧,魏大人,长安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回去管理朔方郡吧,至于长安的事情,我也要改变一下策略了,这两天我就去董卓府上负荆请罪,重新给我自由之身,不是都不愿意我当匈奴中郎将吗,不是王允想要张俊当匈奴中郎将一结外援吗,嘿嘿,我就给他添一把柴火,让长安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我也逍遥自在一阵子。”
  “主公不可呀——”魏宠一下子便明白了刘岩的意思,只是朔方郡如今耽误不起呀,刘岩以退为进并非不可,关键是只要一旦是拖下去,朔方郡就可能没有时间发展了。
  摆了摆手,刘岩阻止了魏宠再说下去,只是嘿嘿的笑了笑:“魏大人不用担心,你以为这朔方三郡离了我还真转不起来呀,没那么简单,等我把这次换粮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就消声觅迹,朔方郡有你,上郡有张莱张大人,西河郡有黄泽,更有陈军师总揽全局,各个武将仅守自身,就算是去一个匈奴中郎将,难道还能有人听他的不成,到时候鲜卑人马踏长安,不正好有顶缸的人了吗。”
  刘岩笑的有些阴险,却不在说这个话题,而是话音一转,便望向魏宠和十名军士道:“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们了,魏大人回朔方郡,只是却还要麻烦极为兄弟还要留在长安,当然我会留下足够的钱和东西,还有一些人手,你们还要在长安潜伏下去。”
  众人一呆,一起望着刘岩,不知道刘岩此言是何意,特别是魏宠迟疑了一下:“主公,这些日子这几名弟兄吃了很多苦,不瞒您说,拿十万钱我们早已经花光了,要不是当初我还有点心思,花了五千钱买了这宅子,只怕我们现在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这十名兄弟做苦力,维持着我们的生活,主公——”
  刘岩愣了愣,眼光从那十名兵士脸上扫过,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愧疚,没有想到魏宠他们竟然落魄到如此境地,心中一阵沉重,朝十名兵士一抱拳:“刘岩实在不知道诸位兄弟竟然吃了这么多苦,这样吧,我从新留下人,你们不妨回家先和亲人团聚,我这里多谢过几位兄弟了。”
  看着一脸郑重的刘岩,莫说是十名士兵,就是魏宠也是眼睛有些发酸,吃再多的苦,仿佛在刘岩的这一拜中,一下子烟消云散了,那十名兵士更是很激动,忽然一起起身跪倒在刘岩身边:“将军,只要将军需要,我们就是去死也心甘情愿,将军,我们愿意留下为了将军的大业尽力。”
  看着那一张张激动地脸,刘岩也有些感动,不由得眼角有些湿润,赶忙将这些兵士全都扶起来,只是不知道,刘岩不小心滑落的那一滴泪,却落在几名兵士眼中,这一刻,这些人还真的恨不得为了刘岩去效死,所以,无论刘岩怎么说,这些士兵却执意留下来,为了刘岩的大业尽力。
  这一夜,刘岩没有回客栈,只是安排了一个人回去送信,自己和典韦留下来,和这些兵士一起挤在那些临时搭起来的通铺上,只是几句话,这些士兵就感觉他们这段时间吃的苦一切都值得了,为了这样的将军,就是去死都心甘情愿,莫说只是每天去做些苦力,不过接下来就不用去做苦力了,用刘岩的话说,刘岩回留下钱,然后买几个店面,安排这些人生活,而且会买下这一片的房子连成一片,成为一座军营,回尽快的运一些兵甲过来,而且回留下五十个人,将此地变成刘岩在长安的屯兵之地,至于想要做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一切都会有命令,但是刘岩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一定要拉拢一些最底层的守军兵士,让他们对新军连在一起。
  第二天,刘岩就安排人将这个院子附近的几户人家都买了下来,只要给的价钱够高,谁还会不卖,然后就开始了一番改造,加上这次跟着刘岩进城的五十名兵士,自然是干的热火朝天,很快这些院子就连在一起,总共十个院子,所有的房舍都秀山过了,而且添置了不少东西,而且有专门的伙房,有人专门负责做饭,所有的院子打通了连成一片,把这里弄得和一个兵营差不多,当然刘岩也正是为了这么做,这里将成为刘岩的藏兵之地,刘岩不但打算安排这六十个兵士全部留下,而且还打算在长安大乱之前,在派来几百兵士,一面是刺探情报,另一面是想要在大乱之时捞一些好处。
  接着,刘岩安排魏宠离开回去朔方郡上任,然后又花钱在街上盘下一个酒庄,一个粮店,还有一个杂货铺,剩下的人却是要做些小买卖,把这六十个人全都安置妥当,还嘱托这些兵士只要挣了钱的话,当然是如果,那就在买一些院子,尽可能的在城中囤积粮食,当然避免不了的是武器,这六十个兵士都是带甲进的城,但是他们也不过只有六十只长矛,等在派来人的时候,却不可能能带甲进城了,所以最后刘岩无奈吗,也只有将弩箭都留下,以后会拍一个会造弩机的人过来,至于刀枪就要慢慢的想办法了,这些人有一个屯将率领。
  为了隐藏住这里的秘密,刘岩还让人在这里挖了几个地洞,在地下建起了一个武库,所有的装备都放置在里面,至于那些马匹也领了回来,索性弄了一家车行来掩饰,却不想这以后的生意倒是不错,后来扩展到了三百多匹马,几乎成为长安最大的车行,这倒是始料未及,为刘岩挣了不少的财富。
  @远上横山竹叶青 1651楼 2014-03-12 20:26:40
  花钱看书大概要多少?我觉得楼主可以出书了
  -----------------------------
  大约要八十块吧
  @远上横山竹叶青 1651楼 2014-03-12 20:26:40
  花钱看书大概要多少?我觉得楼主可以出书了
  -----------------------------
  大约要八十块吧,磨铁中文网《三国之小兵传奇》http://www.motie.com/book/26554/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