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儿一呆,听的是一脸的糊涂,小手轻轻地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的望着刘岩,憋着嘴不解的道:“刘将军,我就不明白了,我让你来和我讨论一下诗文,怎么会引起我爷爷的误会,我爷爷误会什么,他要是敢发脾气,看我不把他的胡子揪下来,你放心便是,我爷爷绝不会找你麻烦的,当然你要让我满意,我就去我爷爷面前帮你说项,不过要是让我不满意的话,嘿嘿,那我宣布你的事情就黄了,甭给我什么三郡百姓的说那些大道理,我一个小女孩管不了那么多事。”
爷爷,刘岩这次真的傻眼了,这是董卓的孙女,脑海中闪过对于董卓的认知,董卓一生有是那个儿女,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中郎将牛辅,另一个则嫁给了郎中令李儒,而儿子董浩则在早些年战死沙场,只留下唯一的一个女儿,也就是董卓的孙女董白,董卓进入长安把持住朝政之后,随着进一步掌握了长安和朝廷,于是封自己的母亲为池阳君,越礼配备家令和家臣,地位与皇家公主相当。同时,董卓又拜弟弟董曼为左将军,封雩侯,另外还封自己年幼的孙女为谓阳君。更有甚者,“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
而眼前的这位就是董卓最为疼爱的孙女董白,也就是谓阳君,刘岩呆呆的望着董白,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如此注视之下,董白不由得俏脸发红,一脸的娇颠,被刘岩看的羞怯不已,不由得跺了跺脚,娇哼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怎么能这样看人家一个女孩子,一点礼数也没有,讨厌——”
刘岩被斥的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忙将目光挪到一边,干笑了一声:“原来是董白姑娘,刚才我还以为——”
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当然现在知道是董白了,刘岩倒是不在乎什么孤男寡女的了,且沉住心,朝董白笑了笑:“既然姑娘瞧得起刘岩,那刘岩自然是勉为其难,就请故宁出题吧,刘岩自然全力以赴,不过姑娘刚才的话可要算数呀。”
董白啐了一口,还是不明白刘岩前后转变怎么这么大,轻哼了一声,眼光在刘岩脸上转了一遍,却见刘岩一脸的微笑,再没有了刚才的拘禁,轻哼了一声:“放心吧,本姑娘说话算话,我昨天也听出来了,你不就是想要一张爷爷亲手开得通关文碟吗,我早就准备好了,就在我怀里,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就给你这张通关文碟。”
这却是昨天李炳告诉董白的,董白记在心里,昨夜偷偷去了爷爷的书房,自己找了张空白的通关文碟,学着董卓的笔迹写了一份,然后盖上董卓的印玺,这可是董卓的私人印玺,凡是西凉军都知道,这私人印玺才是董卓最重视的人才会用得,所以董白今天才会这般的有把握,当然这件事情就算是被董卓知道了,就凭董卓对董白的溺爱,也根本就不会追究此事,董卓对董白的溺爱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年幼的儿子。
看着董白得意的挥舞着手中的通关文碟,刘岩咽了口吐沫,确实要打起精神,好好应付董白,只要有了这张通关文碟,刘岩就能黯然经过司隶,经过董卓的势力范围,不管董卓好与坏,但是在西凉军中,董卓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董卓对西凉军将领和士兵的爱护,也足以让西凉军愿意为他效命,只要有了通关文碟,就绝不会有人会再给刘岩找麻烦,这才是刘岩所需要的。
董白得意一笑,还是自己有主意吧,眼珠子一转,落在了院子里的一株梅花上,然后轻轻一笑,一指梅花道:“那就先以梅花为题来一首吧。”
刘岩笑了,别的还要多想一会,但是梅花吗,那可是有一首脍炙人口的,只是假装将眼光落在梅花上,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梅花还不到开放的时候,依照现在也是在没什么好说的,董白姑娘以为呢?”
“你不会想像一下,梅花开放的时候呀,要是答不出来就老老实实的说,本姑娘也不会怪罪你。”董白翻白了一下眼珠子,眼角升起一丝得意。
却听刘岩笑了笑,然后轻叹了一声:“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董白一呆,望向刘岩,见刘岩却在朝他眨眼睛,董白心中泛起一丝恼怒,啐了一口:“也不是多好呀,不过关。”
“白玉堂前一树梅,今朝忽见数花开。几家门户重重闭,春色如何入得来?”刘岩呵呵的轻笑,这还像难住他,当年自己苦翻了很久的诗词,就是为了打赌一包烟,当然是自己赢了,当时的题目不就是梅花吗?
想起还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如今竟然恍若隔世,不知道自己消失不见,父母现在怎么样了,有时候刘岩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惜梦中现在出现的却是悲切的父母,还有哪些自己想念的同学,甚至于夺走了自己女神的那个富二代,刘岩也已经不再憎恨,家乡的一草一木回想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
“不好,还是不好。”董白略带赌气的声音传到刘岩耳中,将刘岩从回忆中撕扯回来,不由得留下一声叹息,终究只能成为回忆了。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刘岩笑了笑,又搬出一个脍炙人口的诗,不再回忆自己的往事。
呆呆的看着刘岩,董白心中很是赞叹,虽然自己嘴上说不好,但是却越来越佩服刘岩,短短一会的工夫,三首好诗就跃然而出,董白还没有见过有人有如此的才思,而且每一首诗都可以拿来传咏。
和刘岩对视了片刻,越见刘岩嘴角的那意思笑容越是羞怒,若是自己现在叫好,那还听得见一首首琅琅上口的妙诗,眼珠子一转,忽然计上心来,朝自己一指,董白娇哼了一声:“不用梅花了,就用我来作一首诗。”
哪知道刘岩呵呵一笑,却并不接着开口,反而上下打量着董白,直看得董白俏脸飞霞,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老是盯着我干嘛,不赶快做你的诗。”
刘岩嘿了一声,嘴角生笑,目光却依旧在董白身上打量,闻听董白如此说,却只是笑了笑道:“董白姑娘,我若是不看个仔细有怎么能作一首恰如其分的诗来说出姑娘的美丽,若是落下了一点,岂不是终生遗憾。”
董白一呆,俏脸更红,这人说话怎的这么油嘴滑舌的,不过董白心中确实很喜欢,一时间心跳的很厉害,半晌,才一挺胸脯,闭上双眼不敢和刘岩看一眼,看吧,看你又怎么能说得出本姑娘的美丽,只是此时董白心里已经乱了,早在看到一袭白袍的刘岩,就感觉这个男人真的很吸引她,那种刚毅的外表,看上去总是挂在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还有一肚子的才思,董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人,仿佛自己所有喜欢的东西,都集中在刘岩一个人身上,她喜欢死鲨鱼战场上的铁血男儿,或者是因为受了爷爷的影响,但是不喜欢那些将领的粗狂,她喜欢才思满腹,但是却讨厌那些读书人的柔弱,而刘岩却集中了所有的她喜欢的那些。
又不知看了多久,董白都感觉自己的胸脯挺得挺累的,该不是这笨蛋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吧,偷偷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刘岩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讨厌的笑容,却让董白心跳加速,慌忙有闭上眼睛,其实她那里知道,刘岩根本就没有在看她,刘岩根本就对小姑娘不感兴趣,此时也不过为了讨她喜欢,好拿来那张通关文碟而已,不过却是始终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半晌,才幽幽的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董白一呆,一时间那里听得明白,不过隐约的感觉好像是把自己夸得快成天仙了,心中欢喜,修红了脸,轻咬着朱唇,眼媚流转,忽然招呼下人:“快来人呐,给我取笔墨纸砚来,快点。”
话音落下,董白望向刘岩,腮红似火,眉目传情,心中还道这家伙真会哄人,却把自己红的心花怒放,只是嘟着嘴看着刘岩,眼中闪烁着一种难言的情思,最难少女开情窦,董白这般年纪正是容易崇拜偶像的,此时刘岩简直就快成了董白心中的神,只是玩弄着衣角,偷看了刘岩一眼:“一会你给我写下来,我让人裱起来就挂在我的闺房里,我要每天都看看。”
话音落下,刘岩当时脸色一沉,董白的话确实戳到了他的软肋,但是却又无从说起,一直到秋月捧着文房四宝,外带一件崭新的棉袍上来的时候,刘岩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见秋月将棉袍放在刘岩身边,又将文房四宝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却只是在刘岩身边小声道:“刘将军,婢子把棉袍给您送来了。”
哪知道还不等刘岩说话,这边的董白见到棉袍确实皱着眉头,猛地将脸色沉了下来,上来一把将秋月推到一边,伸手在刘岩的胳膊上一摸,才知道刘岩竟然一直没有穿棉袍,刚才东拜谒不敢仔细看,是以一直没注意到,此时发现,俏脸突然一寒,冷哼了一声,上前就给了秋月一巴掌:“好你个秋月,你胆子也太大了,我让你给刘将军送一副,你竟然敢违背我的意思,这样折腾刘将军,到时候要是刘将军万一生病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董白还是气愤不已,搂头又打了秋月一巴掌,吓的秋月花容失色,赶忙跪倒在董白面前,脸上还有面显得一个巴掌印,纵然很疼但是却不敢去捂,只是畏声道:“小姐,不是的,只是刚才我去服侍将军更衣,结果不小心弄了一身水,是将军见我寒冷,这才将棉袍暂时借给小婢穿的——”
‘啪’的又是一巴掌,董白一脸的怒容,啐了一口:“闭嘴,就算是将军脱给你穿的,让你穿你就穿呀,要是将军病了,就你一条贱命能赔得起吗。”
说着,却又是抬手要打秋月,秋月只是瑟瑟发抖,却不敢在说话,只能低着头等待着被打,便在此时,一只大手抓住了董白的手腕,待董白回头望去,却是刘岩依赖你的阴沉,微微皱着眉头:“董白姑娘,就这么点小事,也不必这样大动干戈吧。”
董白嘟着嘴,挣了挣手腕,娇哼了一声:“你弄疼我了,还不放手,笨蛋,我实在替你教训她,你个婢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刘岩轻轻一带,将董白带的一起退了两步,这才松开董白的手腕,尽量的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原本对董白心中的一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刘岩一直是对百姓很宽厚,颇有后世人人平等的意思,因此在他的影响下,三郡之地也少见仗势欺人一说,加上三郡之地早就没有了富户,也就没有了下人奴仆,刘岩也一直没有想过这些,就算是那些被掠回来的人口,刘岩基本上也是一视同仁,更将他们之中的奴隶的传统给废除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强权之下做到的,但是刘岩的确很厌烦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或者是与上辈子自己是个小屌丝有关,当然刘岩自己并不承认。
深吸了口气,刘岩摇了摇头道:“董白姑娘,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生气呀,算了吧,你不是要把刚才的诗句写下来吗,这一次就绕了秋月吧,也该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看他一个小姑娘冻成那样可怜,你要是愿意打就打我好了。”
或许是刘岩的冷淡,礼让董白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刘岩面前的印象并不好,所以倒是并没有在继续计较,反而冷哼了一声:“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先饶了她,喂,刘岩,你快点把刚才的诗句写下来。”
然后瞪了秋月一眼,脸上还有没有消退的怒气:“还跪着干嘛,这才看在将军的面子上饶了你,下不为例,快起来吧,过来给将军研墨。”
秋月这才敢爬起来,偷偷看了刘岩一眼,满脸的感激,低声道:“多谢将军爱护,小婢铭记于心。”
也不敢多说表达自己的谢意,毕竟董白还在旁边守着呢,莫说是秋月,就是那些通病的将领,等闲人也不敢惹怒了董白,否则也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这董白自幼便跟着爷爷董卓习武,倒是也会几下,一般的女孩子还真打不过她,平时对下人其实也不凶,只是别热了她犯脾气就行。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帮着研墨,只是却看着刘岩发呆,却始终不曾下笔,一旁董白忍不住了:“喂,你干嘛呢,该不会将刚才的诗句全忘了吧?”
“没有,没有,这个——我这就写。”刘岩苦笑了一声,右手成五爪金龙,用力握住毛笔,面对着面前的绢纸,咽了口吐沫,轻轻地落笔而下,随着毛笔幽幽而行,一个‘其’字的一横,跃然就出现在纸上,只是弯弯曲曲的,如同一条蚯蚓在爬行,看的董白莫名其妙,也分不清是什么字体。
但是刘岩接着写下去,董白就傻眼了,看着像是个‘其’字,但是整个字就像是被打了一顿,弯弯曲曲的难看得要命,如果仔细的看,刘岩的额头竟然多了一丝汗渍,只是谢了几个字,就已经累出了汗,或者说是太紧张了。
“你这是写的什么呀?”董白一脸古怪的看着刘岩,对这几个字简直无语了。
刘岩干笑了一声,伸手抹了一把汗,尽管穿的很单薄,但是从来没写过毛笔字,确实写的太难看了,而且要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此时董白一说话,即便是刘岩脸皮足够厚,但是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嘿嘿——那个其实我不太会写字——”
董白一呆,上下打量着刘岩,脸色古怪的要命,如果说此前对刘岩已经崇拜到只以为没有一点缺点,哪怕是刚才刘岩微微的在训斥她,董白都觉得刘岩很有男子气概,但是此时终于知道刘岩的缺点了,那就是不会写字,有这样的才情,竟然不会写字,董白不敢相信,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的老师是谁呀,怎么这么笨蛋,竟然没有教会你写字,咱去找他算账,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刘岩脸上抽了抽,感到一阵惭愧,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一个念头,咳嗽了一声:“其实董白姑娘不知道,这实在是怨不得我的老师,当年我家穷呀,读书的时候,那里买的起这笔墨纸砚,平时写字都是用木棍在写,对了,不如这样吧,你去给我弄几根鹅毛,我就用鹅毛蘸着墨汁给你写下来。”
董白一怔,眼中却是满是同情,脸上也有些默然,原来刘岩有这么悲惨的身世,想起来一定是吃了不少苦,轻轻叹了口气,扯了扯刘岩的胳膊:“对不起,是我又让你想起那些伤心事了,以前吃过很多苦吧,不过不用担心,以后你再也不会吃苦了,对了,你还没穿上棉衣呢,先把棉衣穿上吧,免得冻得生病了。”
话音落下,竟然拿起棉袍就要帮着刘岩穿上,刘岩赶忙接了过来,却又不好意思在两个女孩子面前换衣服,只是想想又算了,刚才那么丢人的事都过去了,自己还在意这么多干嘛,也就在董白眼前将长衫脱了,露出一身的伤疤,随即将棉袍套上,只是没有注意到董白眼中那一抹心疼。
“秋月,你出去赶快找几根鹅毛来,快一点呀。”董白痴痴的看着刘岩,直到刘岩回过头来看她,董白这次阿微微发慌,赶忙看向秋月,吩咐秋月去找鹅毛来。
秋月也不敢耽误,赶忙出去去寻找鹅毛,虽然现在不好弄,但是秋月自然有秋月的办法,出去之后,便告诉守卫统领,说让统领派人马上去卖两只鹅来,算是给守卫们改善一下伙食,当然一定要送几根鹅毛过去,有了秋月的话,谁都知道,董白身边的四个女婢那都是代表着董白说话,既然董白说话了,谁还敢耽误,自然赶忙安排人马上去买。
不得不说两只大鹅对兵士们的吸引力不小,没过多久就已经买回来了,而且热水也准备好了,很快十几根最好的鹅毛便给送来了,秋月这才松了口气,赶忙迈开步子朝打听走去,希望没有耽误小姐的事情。
等秋月将鹅毛送进来的时候,董白正拉着刘岩让刘岩再给她吟诗,这自然难不倒刘岩,只要董白出了题目,刘岩自然也就很快对出一首诗,只让董白满眼都是小星星,不知道已经记下了刘岩多少首诗词,对刘岩简直就是无尽的崇拜,暗中打算,一定要将这些诗词整理出来,传给天下都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刘岩的才情,只有这样,董白才会更为刘岩骄傲,浑然没想过,刘岩的才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到秋月回来,董白拉着刘岩就起来,一会的工夫竟然捻熟了许多,甚至敢挽着刘岩的胳膊,待刘岩拿起鹅毛蘸着墨汁,挥洒自如的在绢纸上将那首赞美董白诗句写下来的时候,董白彻底的迷醉了,忘乎所以的挨到刘岩身上:“你还没写下这首诗的名字呢?”
刘岩倒是一呆,心中一动,略一沉吟,便提笔写下‘送董白’三个字,登时引来董白含情脉脉的眼光,让刘岩禁不住有些招架不住。
终于算是将那张通关文碟握在手中,刘岩算是松了口气,便赶忙要告辞,还惹的董白不高兴,非要缠着刘岩在来一首最好的诗才能走,刘岩苦闷了一会,才幽幽的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话音落下,刘岩便落荒而逃,只留下董白嘴里不住的轻轻念咏这首诗,嘴角含笑,脸上生春,心中确实说不出的欢喜。
待刘岩和典韦出了太师府,刘岩才松了口气,想到董白那一双简直恨不得将他吃了的眼神,心中就是一阵害怕,才十三四岁的一个女孩就已经懂得这么多了,竟然什么都知道,这古人成熟的果然就是早,只是喃喃的道:“是要赶快办咱们的事情了,不然时间久了,我只怕还走不了了。”
换作一般的女孩,刘岩早就直接说不行了,毕竟还太小,不过既然是董卓的孙女,毕竟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利用一下,所以刘岩明知道小妮子在想什么,却始终没有明确的表示拒绝,其实刘岩心中对董白的印象并不好,别的不说,只是看对待下人的模样,刘岩就有些反感,他根本就不喜欢这样娇纵的大小姐,也自认为无从消受这种大小姐的情意,所以便决定尽快就离开。
先去了绿柳街和留下来的六十名新军弟兄见了个面,然后最后一次好好的陪着弟兄们喝了顿酒,这自然没什么问题,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这些人,对刘岩的忠诚是绝对放心的,所以这一晚上,刘岩真的喝醉了,幸亏典韦朱奎目赤三人没有都喝醉,还知道把刘岩架回了佳客来客栈,知道他们还要保护刘岩的安全,自然都没有敢多喝,毕竟是在外面,有太多的可能。
一夜无话,刘岩第二天早上还是宿醉未醒,一直到日上三竿,刘岩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这才爬起来揉了揉肿胀的头,只是还没等刘岩爬起来,房门就被一下子给踢开了,待刘岩迷迷糊糊的望过去,竟豁然是董白。
“笨蛋,你怎么还在睡觉呀,这都什么时辰了,快起来了,今天我可是约了文姬姐姐,还有极为好姐妹一起出去郊游,快起来了。”董白丝毫不顾及刘岩还没有穿衣服,只是拉扯着刘岩的胳膊。
刘岩当时就脑袋大了,只是赖在床上不起了,再说刘岩也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是光溜溜的睡得,此时盖着被子董白并没有发觉而已,但是刘岩却哪敢动弹,也只有死死的压着被子不肯起床,还装模作样的推辞:“你们一帮女孩子去就好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和你们一帮女孩子凑到一起算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去吧,昨晚上喝多了,我还想再睡一会呢。”
说罢,就要装睡,哪知道董白却不肯放过他,眼见刘岩这般模样,只是嘟着一张嘴,一脸的的不甘心,一边招呼着刘岩,却趁着刘岩没有主意,竟然猛地将刘岩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这下子就像突然打开了尴尬的闸门。
刘岩脑袋一懵,当时就傻眼了,光溜溜的躺在床上,那时候可没有裤衩好让刘岩遮羞,不知道是憋得还是怎样,那杆枪还是一柱擎天,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董白面前,十三四岁的董白有何曾见过这场面,当时也傻眼了,只是张大了嘴,傻傻的看着刘岩,心里面一片空白,但是片刻之后,董白忽然反应过来,猛地双手捂住眼尖叫了一声,声音很大,只怕整个客栈的人都能听得清楚,登时传遍了整个客栈。
@远上横山竹叶青 1801楼 2014-03-16 18:42:00
楼主看起来读过很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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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呀,从小就爱看小说,所以现在才会成为写手
此时正手在外面的护卫和一帮官小姐听到董白的尖叫声,当时是如此的凄厉,还以为董白发生了什么不测,竟然一起朝刘岩的房间抢来,而典韦三人自然是第一时间抢了进来,但是入眼所见到的,三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见典韦三人,刘岩和董白都慌了神,还亏得董白眼疾手快,猛地将被子一撩,就给刘岩盖上了,等蔡文姬和一帮女人挤进来的时候,刘岩就只是露着肩膀躺在床上,董白红着一张脸,却用身子帮刘岩挡着。
“白儿,你怎么了?”蔡文姬脸上还有些惊慌,其实这些官小姐并不是愿意和董白在一起玩耍,而是董白叫了她们推辞不过,若是真的董白在她们身边出了意外,就凭董卓对董白的宠爱,只怕狂怒之下会将在场的众人全部杀了以泄私恨,是以,蔡文姬等一众女人,还是那些护卫一个个脸上惊慌无比,此时看到董白只是红着脸站在刘岩床前,好像并没有事情,这才算是稍稍放了心。
“我——我没事,你们都进来干嘛,我刚才就是不小心差点摔了个跟头,你们都先出等我一会,我把刘岩叫起来就好,好了都出去吧。”董白生怕别人看到刘岩光着身子,那可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纵然是董白起了爱慕之心,但是也没想过现在就投怀送抱,或者是发展到那种关系。
见到董白没事,蔡文姬等人才互望了一眼,转身退了出去,毕竟刘岩还没有起来,他们这些女子在刘岩的房间里也不方便,至于那些护卫被董白一撵自然不敢多待,也就退了出去,只留下典韦三人还不放心的要看看刘岩。
董白看典韦三人还要凑过来,不由得脸上泛起一丝怒意,猛地一跺脚,却又小声的道:“你们过来干嘛,还不快出去,快点给我出去。”
只是典韦三人又怎么会听从她董白的,莫说是她董白,就是天子的话,只要刘岩不点头,三人也根本不会理会,说到底,三人都是那种任侠之人,心中根本没有忠君爱国的思想,他们眼中就只有刘岩这个主公,虽然看上去刘岩好像没事,但是毕竟刘岩没吭声,三人就是还不放心。
见自己说话三人不听,董白小脸有些难看,胸口起起伏伏,到底没有发脾气,但是心中却有些焦虑,刘岩这样子怎么见人,关键是让人知道之后,又会怎么想自己和刘岩的关系,说不定很快就会传遍了,说自己和刘岩有那事,这当然不是董白希望看见的。
刘岩也很羞愧,自己这模样真是没法见人,刚才众人涌进来的时候,刘岩真有种去撞豆腐的冲动,真要是被那么多人看到自己光着屁股,估计着明天能传遍整个长安城,不过幸好董白反应够快,刘岩才略松了口气,此时典韦三人还要凑过来,纵然平日里能在一起喝酒杀敌,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但是不意味着能把自己的屁股也交给他们,脸上泛起一丝燥热,猛地挣扎着支起身子,冲着典韦三人低声啐道:“看个屁呀,还不都快给我滚出去,谁把我衣服藏起来了。”
@笑语声 1806楼 2014-03-16 20:02:41
我靠,看你资料才知道,追过你两篇:我是流氓我怕谁,看完毛片我翻墙进了女厕所。统统太监了的。我是万年潜水,这回你这帖算回得多了的。这文再好好打磨一下能出书的,话说已该有不小的进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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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提到衣服,典韦三人恍然大悟,难怪主公看起来这么古怪,,原来是此刻还光着屁股呢,这可是昨夜典韦三人一起动的手,不过这可不怪他们,典韦嘿嘿的干笑了一声,蒲扇大的手掌挠了挠鸟窝一般的头发:“主公,你可是不记得了,昨晚上你喝多了,我们三个扶你回来,本来是给你脱了棉衣的,结果你又吐了,我们就只好把你的小衣脱下来交给店家给你洗了,现在估计着也干不了。”
刘岩一呆,现在去买肯定来不及了,要是现在去买的话,那外面的人也就都知道了,心中想到这,咬了咬牙,算了,将就着点吧,就不穿小衣了,不过看看典韦三人,又是一阵尴尬,挥了挥手:“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都给我出去。”
见刘岩有些着恼,典韦三人自然不好在呆下去,干笑着退了出去,待关上房门,刘岩才松了口气,还听见外面蔡文姬询问典韦屋里的情况,典韦嘿嘿的笑声,听得刘岩恨不得去掐死他:“没事,我家主公宿醉未醒,董白姑娘正帮着主公醒酒呢,嘿嘿——”
缩在被窝里,身体被被子摩擦的有些难受,刘岩咽了口吐沫,朝董白望去,脸上有些古怪,咳嗽了一声:“董白姑娘,你也出去吧,那个——我要穿衣服。”
哪知道董白扭头看了刘岩一眼,俏脸羞红,却没有挪动脚步,已经站在床边,神色间说不出的扭捏,眼光四处乱飘,低声道:“我要是出去了,别人更以为有问题,还不爬起来穿衣服,我不回头就是了。”
话音落下,董白的小脸飞起一片红霞,扭过头去,心里跳得厉害,小声的嘀咕着:“你还以为你有什么好看的呀,大男人光着屁股也不嫌臊得慌。”
刘岩脸上抽了抽,咬了咬牙,心里有些不平静,也根本平静不下来,外面那么多人,还有七八个女人,屋里还有一个女孩子,自己光着屁股穿衣服实在是有点那个,不过犹豫不得,拖得越久越容易遭人怀疑,猛地咬了咬牙,赶忙做贼一样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抓过棉裤正要穿上,哪知道偏在此时,董白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扭过头来,正看到刘岩光溜溜的站在那里,一手拿着棉裤,小鸟晃悠悠。
董白一呆,双眼落在小鸟上面,一下子将正要说的话网的干干净净,‘咦咛’的一声娇哼,那还有心思说话,赶忙扭过头去,心里一片慌乱,好像刚才的那一瞬间,他们发生了什么似的,不过董白却没有多少抗拒的心思,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意。
刘岩也红着脸,迅速的穿上棉裤,终于算是不再难受,待穿妥了衣服,依旧是昨天的一身白袍,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但是却在外面套上铁甲,打仗久了,也就习惯穿上铁甲了,此时董白转过身来,看着刘岩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忽然轻咬贝齿轻轻地道了一声:“你穿白袍真好看。”
尽管刘岩很不愿意去,但是还是搁不住董白的死缠烂打,硬是被董白挽着胳膊给拖了下去,此时众人早已经在楼下等待,蔡文姬正好七八个女人轻言轻语的说话,虽然不是的说道好笑之处,一众女人都会掩嘴而笑,但是却没有太大的激动,蔡文姬更是一脸的平淡,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众人见刘岩与董白一起走下来,便朝二人望去,这一望确实双眼都是一亮,刘岩的风采果然不凡,难怪会让董白心动不已。
一袭白袍让刘岩看上去也不似平时那般邋遢,脑后扎着一个短短的马尾,将头发收束起来,一张方形的脸满是刚毅,特别是一双眼睛便如繁星耀耀,说不出的明亮,人虽然略瘦,但是也算得上高大,当然和典韦朱奎目赤他们那种傻大个没得比,加上一件铁甲,给人别样的感觉,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充满了力感,加上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显得是那么的从容不迫。
说真的,众女扎见到刘岩都是眼前一亮,虽然有几个前天见过留言的,但是当时刘岩一身破旧的一副,铁甲都有些磨损,加上胡子邋遢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毫无形象可言,浑不似今天这般秀气,那几个女人也不禁的摇头叹息,怎么自己昨天就没有注意到此人竟然这般帅气,更让她们心动的是刘岩的才情,。
今天一大早,董白挨个去把这些女人给叫了出来,其实说是郊游也不是董白的本意,董白这根本就是为了炫耀,将刘岩昨日写给自己的诗句拿了出来,更将昨天几乎一夜没睡,整理出来的刘岩的诗集也拿了出来,这可是凝聚了董白的心血,和四个婢女整理了大半夜,有抓紧让人校订出来,赶着今早上拿给一众女人们看,果然看的众女惊叹不已,特别是哪一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简直迷倒了这些女人。
看着董白挽着留言的胳膊从楼上下来,引得众女心里不平静,终于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孩子撇了撇嘴哀叹道:“哎,刘将军果然是一表人才,可惜前日一见没来得及和刘将军认识,不想今日就被小白得手了,早知道我也约请刘将军去我府上了。”
女孩子豪爽的话让刘岩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没想到长安的女孩子竟然这般开放,却又听另一个圆脸穿着水绿裙子的女孩子啐了一口:“凤姐,你这话好不知羞,莫不成你还要从小白手中把刘将军抢过来不成。”
这话你引得众女娇笑不已,不过有几个女人的眼光却落在刘岩身上,那种赤裸裸的倾慕,让刘岩说不出的尴尬,一时间站在众女之中,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就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这算是怎么回事呀,不去又奈何不了董白。
董白啐了一口:“你们可真是不害臊,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哼,可惜你们来晚了,刘将军可是我的了,你们想都别想。”
说着,也不避嫌的拉着刘岩的手,让刘岩都不好意思,偏偏董白倒是一脸的平静,拉着刘岩走到蔡文姬身边,朝蔡文姬一指:“将军,这是蔡邑蔡侍中的女儿蔡琰蔡文姬姐姐,可是长安城出了名的才女呢。”
“蔡小姐你好。”刘岩虽然脸上微微还有些窘迫,但是面对蔡文姬却还是一脸的平淡,丝毫看不出有一点异样,对这位名冠今古的才女,却说不上有多么激动。
“这是尚书孙睿孙大人的女儿孙凤姐姐。”董白又领着刘岩占到刚才那个出言调笑的穿鹅黄色衣服的女人面前,说良心话,这女人说不上丑,但是也远远说不上漂亮,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不过配上显赫的家世,就足以让人不动心了,可惜刘岩丝毫没有看在眼里,也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孙小姐你好而已。
接着董白又领着刘岩到了那个穿水绿裙子的女人面前:“这是大理黄彦的女公子黄翠姐姐。”
“黄小姐你好。”刘岩就感觉自己像是个机械人偶一=般,只是点头说话。
“这是大长秋吴大人的女儿吴丽。”
“这是东观令崔大人的女儿崔燕。”
“这是黄门侍郎胡大人的女儿胡莉。”
“这是征西将军冯异冯将军的女儿冯隐娘。”董白指着最后一个略显高大的女子,刘岩倒是对这个女人多看了两眼,从这女人身上感觉出一股沙场上独有的彪悍之气,虽然冯隐娘脸色平淡,不见一丝杀气,但是刘岩却敢肯定,此女绝对上过战场,或许是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刘岩倒是对冯隐娘略有好感。
董白在刘岩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嘟着嘴哼了一声:“笨蛋,刘公就是你呀,我把你昨天的诗全部收录起来,一夜没睡给你做成了诗集,并叫人校订出来了,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才情,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和你相比的。”
刘岩一呆,难怪看着董白的眼睛有些发红,原来是昨夜一夜未睡,一时间刘岩反倒是不知说什么,早知道董白对自己有意思,但是刘岩一直没忘心里去,但是人非铁石,刘岩又怎么会一点也不在意,看着董白仰着小脸看着自己,刘岩心中却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该对董白说清楚了,毕竟董白就是个小女孩,虽然自己对她的印象不好,但是不可否认,董白对自己的情意确实没话说的,最少刘岩有点感动了。
不过想来想去,刘岩还是没有说出心里话,董白还有大用,最少可以帮助自己,如果此时拒绝了,那以后就不好办了,想要多换粮食,司隶这条路只有董卓能保得住自己,董卓是不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白身出身的将领的,当朝诸公更是各有心计,但是有董白就能让董卓就范,到时候粮食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运进三郡之地。
看着含情脉脉的董白,刘岩忽然叹了口气,轻轻地握住了董白的小手:“谢谢你为我做的事情,哎,董白姑娘,我——”
董白情到深处,丝毫没有发现刘岩的不对,眼见着刘岩握住她的手,心中一颤,俏面飞霞,心里跳得厉害,却顺势就倒在刘岩怀里,感受着刘岩身上的气息,心里迷醉了,这个怀里好安全。
看着怀里的董白,刘岩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时间竟然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一会,等在想说话的时候,竟然听到董白微微的鼾声,侧头一看,才发现董白躺在自己怀里竟然睡着了,昨晚上看来真的熬了一夜,着实累的不轻,心中一动,在此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想要说的话竟然说不出来了,扯过一旁的锦被给董白搭在身上,就让董白睡一会吧。
也不知多久,马车便到了南门处,听得到人声鼎沸,刘岩怀里的董白睡的正香,双手不知何时环住了刘岩的腰,只是苦了刘岩,此时被董白压得一只腿发麻,却又不能抽开,正叹了口气,却忽听外面有人喝道:“闪开,温侯回城,还不快给温侯让路。”
温侯,吕布,刘岩心中一动,对这位汉末第一猛将心中充满了惊奇,虽然对吕布的人品并不认同,但是不妨碍刘岩对吕布的崇拜,所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有多少人希望自己能像吕布一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刘岩一直就想看看吕布到底什么摸样的,当然也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正胡思乱想着,却感觉马车忽然一顿,被御者猛然停了下来,刘岩身子一晃,感觉怀里的董白差点给惯了出去,耳听一声惊呼,幸好刘岩反应够快,一把将董白抱在怀里,不然董白非滚出车厢之内,接着门帘就被撩开,跟着董白出来的秋月和夏荷便朝里面往来秋月更是紧张兮兮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本来睡得正香的董白,被忽然间惊醒过来,当真是吓了一跳,此时被刘岩抱在怀里,又羞又喜,俏脸红的如同天边早上初升的红日,一时间竟然生不起气来,只是从鼻子里挤出一句话:“我没事,前面怎么了就忽然停住了?”
要是搁在以往,董白早就勃然大怒,只怕那位御者早就被拉出去重责三十军棍了。不过此时躺在刘岩怀里,却是除了羞怯,竟然想不起其他,也算是御者命大,即便是如此,那御者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幸好董白没有发飙。
“回小姐,前面是温侯吕将军回城了,城门被堵住了。”一旁夏荷接话道,言语中留露出对吕布的倾慕。
哼了一声,董白有些不高兴,不过躺在刘岩怀里却不愿意动弹,算了,今天就不计较了,董白心里暗自告诉自己,平日里就看不上吕布这个便宜大伯,哪知道董白虽然愿意在这里赖着,但是刘岩却不肯,轻推了推董白:“董白姑娘,你先起来一下,我出去看看温侯吕布究竟生成什么摸样?”
董白闻言脸色一沉,不高兴写满了小脸上,对刘岩的称呼大为不满,更不满刘岩让她离开他的怀抱,拧了一下身子娇哼道:“刘岩,别整天董白姑娘董白姑娘的,你叫我白儿不行呀,说的那么生分。”
刘岩一呆,苦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称呼上计较,反正也准备过些日子就离开了,以后还能不能见面还说不定呢,所以也就扶起董白笑道:“那白儿姑娘掀起来一下行不行,让我去见识一下吕布的风采。”
轻轻一推,董白坐直了身子,刘岩双手一按马车,人已经从帘门口冲了出去,便立在了车辕上,遥遥的朝正在进城的一队人马望去,当先的是一个魁梧的男人,面白无须,一脸的刚毅,头戴紫金冠,身穿锦琉袍,座下一匹棕色的进价神驹,手中提着一柄方天画戟,说不出的孤傲,此人便是温侯吕布,刘岩一眼便认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七八员将领,左边一个戴着英雄顶,手中一杆长枪,一袭蓝袍,身穿锁子甲,面色微黑,身材也并不高大,但是一双眼睛却特别有神,座下一匹枣红马,刘岩估计着这就是张辽,心中一动,便看此人的眼睛,也知道是一个雍智的人物。
在后面却是一个壮汉,只是一张红脸,却有些低沉阴郁,看上去冷静非凡,手中一把大刀,默默地跟在吕布身后,从爆炸性的肌肉上来看,此人一身武艺当不同寻常,想想吕布帐下除了张辽之外就是高顺,此人特忠义,乃是三国时期少有的良将,手下的陷阵营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端是个人才,可惜死忠与吕布。
在后面的怕是便是魏续曹性等将领,便不再一一叙说,本来并没有人注意到刘岩,但是事出非常,本来刘岩站在那里腿就发麻,站着也不敢乱动,几乎两条腿都像是针扎的一样,却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董白也跟着刘岩爬了出来,只是想跟在刘岩身边而已,哪知道一爬出来,却一脑袋顶在了刘岩的屁股上,刘岩轻呼了一声,一时站立不住,竟然很丢人的从车辕上跌了下去。
这一下子却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了,看得出刘岩穿着铁甲也该是一名将领,竟然从插上掉下来也就罢了,还是实爬爬的就趴在地上,这一跤摔的可够狠的,偏偏退这时候抽筋了,躺在地上还起不来,这下子让刘岩算是无地自容了。
“主公,你怎么了?”典韦和朱奎目赤一起翻身下马,只是一步便到了刘岩身边,而此时董白也慌张张的跳下车,上来扶住刘岩,只是惊慌的询问刘岩怎么个情况。
刘岩嘿了一声,被这许多人看的面色绯红,丢不起这人呀,不过也没办法,只是望着董白苦笑道:“我腿抽筋了,白儿,快扶我起来。”
董白吐了吐舌头,知道是自己刚才给压得,心里自然过去不去,害的刘岩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吃力的扶起刘岩,典韦三人也就到了刘岩身边,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刘岩也浑然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偏偏此时看到刘岩的狼狈,吕布手下的大奖郝萌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有趣而已。
但是郝萌这一笑,不等刘岩变色,身为刘岩的护卫的典韦三人却变了脸色,朱奎大锤一指郝萌便骂道:“哪来的野狗在此叫唤。”
这一声骂的够狠,不但郝萌脸色大变,就连吕布帐下的其他人也变得难看起来,不等吕布发话,被骂的郝萌就受不了了,猛地大喝一声,一催战马,拎着一把长刀就杀了过来,嘴中还骂骂咧咧的,若是遇到别人,或者畏于吕布的威名也就不敢怎样了,但是朱奎这等莽汉怕什么,何况还有典韦目赤在身边,更加有主公看着,眼见郝萌冲过来,不由得一声大吼,两步踏出,手中大锤就抡了起来,八九十斤的大锤虎虎生风,任谁也是看的脸色一变。
郝萌哪敢硬碰,一侧马匹就要从朱奎身边过去,然后再折回来,此时朱奎明显的够不到他,可惜却没想到朱奎喝了一声,竟然不管不顾的将手中的大锤朝着好萌的马匹就丢手砸了过来,即便是郝萌功夫不错,但是坐下的马却是普通的马匹,却又如何让的开,心中一惊,却已经来不及下马,轰的一声,好萌的战马被朱奎这一锤给砸的当场就惨死在这里,带着郝萌就朝地下倒去,来不及躲避的郝萌登时被砸的七荤八素的,一时间也休想爬起来。
可惜这还不算,见郝萌在地上起不来身子,朱奎狞笑了一声,大步向前,就已经走到了郝萌身边,猛地一巴掌就抽在了郝萌脸上:“妈的,叫你敢笑我家主公,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叫你以后闭嘴。”
见到郝萌被打,吕布脸色也变了,他身后的众将脸色也变了,不用吕布吩咐,宋宪魏续曹性就一起打马杀了出来,三人手中兵器直取朱奎而来,好在还没有下杀手,只是如此一来,典韦目赤也不干了,冷哼了一声,两人一起冲出,三步两步就到了朱奎身边,一人给了郝萌一脚,然后带朱奎取回大锤,三人便立在当场,冷冷的看着冲过来的三个将领丝毫不惧。
“砸他们的马匹。”典韦冷哼了一声,双戟摇摇指向曹性。
又听到是砸马匹,正奔行的魏续三人当时一呆,但是却没有止住冲势,有战马的冲势,拼杀之间站了上风的,可惜他们遇到的都是一群莽汉,一个个力大无比,说话间便已经冲到近前,魏续的短刀,曹性的大刀,宋宪的大刀纷纷向三人斩去。
典韦一声大吼,双戟非别击出,与曹性和宋宪的大刀撞在一起,大力之下,曹性与宋宪那里还把持得住,加上大意,手中的兵器竟然被典韦磕飞出去,目赤也挡住了魏续的短刀,绷得一下将魏续震得差点握不住短刀,而朱奎也不示弱,大喝一声,大锤抡起,可怜宋宪的冲势被硬生生的顿住,坐下的马匹却是躲不开这一击,耳听一声惨叫,宋宪的战马就已经遭了毒手。
战马倒下,连带着没有反应过来的宋宪也跟着倒了下去,轰的一声,却已经摔倒在地,宋宪发出一声惨叫,被战马砸的腿折断了,还不等在如何,典韦飞起一脚就踢在了宋宪的脸上:“让你笑,就凭你什么东西也不是就干笑我家主公,我让你笑——”
可怜的宋宪平日里也算是久经沙场,不知打了多少回仗,还从来没有这样屈辱过,今天碰到典韦也算是到了八辈子霉,被典韦在脸上踹了两脚,偏偏此时在长安城门前,在马上也 施展不开,反倒不如典韦三人在地上占了便宜,更加上小瞧了典韦三人,其实这两脚爱的也不远,幸亏典韦三人还谨记刘岩的话,不能再长安城里杀人惹事,要不然,此时郝萌和宋宪只怕早已经是刀下之鬼了。
魏续和曹性眼见这般状况,那还在在打下去,一扭战马便退了回去,幸亏典韦三人没有追击,对面的吕布脸色一惊阴沉的吓人了,若不是顾虑到此处是长安城,真要是自己动手也不好交代,只怕早就为属下出头了,可惜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意,典韦双戟一震,竟然指着吕布高声道:“吕奉先,可敢与我典韦一战。”
典韦早就听说温侯吕布乃是天下第一,偏偏典韦自持武力,却根本不服气,今日好不容易见到吕布,一方面是因为此,一方面是他们胆敢嘲笑主公,所谓主辱臣死,典韦又怎么干休,所以才有这叫战一事,此时话已经说出来,刘岩这边却是心中一沉,他可不想在长安城中惹是生非,不由得低喝了一声:“典大哥,还不快回来,不要惹是生非了,都回来。”
朱奎和目赤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典韦,到底不敢违逆刘岩,只能狠狠地折了回去,但是典韦却不然,心中根本就不服吕布,咬了咬牙,忽然回头潮刘岩跪倒宏声道:“主公,典韦早就听说温侯吕布吕奉先无疑冠绝天下,乃是天下第一猛将,典韦不服,所以今日既然有机会能见到他,那就要和他一较高下,再说主辱臣死,吕布的部将敢嘲笑主公,这口气典韦咽不下,还请主公成全。”
刘岩朝典韦望去,却见典韦眼中满是执着,典韦很少开口说要求什么,所以当典韦跪在地上一脸郑重的请求刘岩的时候 ,刘岩却只是叹了口气,在董白的搀扶下,上前将典韦扶起来,并没有强行阻止典韦,只是吐了口气低声道:“典大哥,自己小心,我还等着你一起喝酒呢,这吕布可不是轻与之辈。”
“主公放心,典韦明白。”话音落下,典韦便转身几步走到战马边上,翻身上马,猛地一夹马腹,便已经纵马而出,朝吕布一指:“吕奉先,随我出城一战,免得城里面你跑不开马,到时候你再喊冤。”
这边吕布早已经气的不轻,平生最负勇力,一身武艺天下无人能挡,自然是无比的高傲,即便是敌人也不敢小瞧与他, 那一个不是加了小心和他对战,偏偏今日遇到这莽汉,竟然敢如此刺激他,这让吕布如何受得了,本来还压制的怒火登时升腾起来,猛地一打马,赤兔马竟然后发先至,抢在了典韦前面出了城,自然那些兵卒们不敢挡住了吕布的道路,纷纷让开一条路,转眼间,便已经看不到典韦和吕布的身影了。
“快出城看看。”刘岩低吼了一声,便吆喝朱奎目赤二人开路。
只是此时随着张辽高顺和成廉出了城,那些兵士编也要跟着出城去看看这一场龙争虎斗,就连魏续吆喝这留下人救治宋宪和郝萌也没见有几个人留下,就更不要说刘岩他们,这些马车更是出去不得,最后还是惹得董白大小姐上了脾气,猛地冲身上摸出一块令牌,竟然是董卓的军令,便扯着嗓子吆喝道:“太师的军令在此,还不快给本小姐让开,谁要是敢挡了本小姐的路,看我不砍了他的狗头,让开。”
董白一发话,他的护卫自然也就跟着吆喝,听到太师之名,再见到董白高举的令牌,那些兵卒才算是不敢阻路,都赶忙给董白让开一条路,这六辆马车便驶了出去,倒是紧跟在张辽高顺成廉三人身后。
除了城门,远远地就看到几百米外,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不用去看也知道定然是吕布和典韦,众人只管驾着车赶过去,等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里,就看到典韦和吕布错了下马,一对短戟与吕布的方天画戟硬碰了一下,只听‘叮’的一声,两马错开,确实谁也奈何不得谁,刚才一下,谁也没占了便宜。
二人各奔出三百多米,只是吕布座下的赤兔马早已通灵,现行转了过来,已经开始朝典韦冲去,此时典韦才止住冲势,正要掉转马头,可惜已经晚了,待典韦转过马来,吕布已经夹着赤兔马杀到跟前,人借马势,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已经抡起,眼看典韦却是要吃亏了,刘岩勃然变色,却又无可奈何。
说时迟那时快,典韦脸色不变,猛地大喝一声,竟然抖手将一支短戟掷出,直奔吕布座下的赤兔马而去,将吕布吓了一跳,赶忙一回方天画戟,百忙之中将那支磕飞,只是却再没了刚才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此时典韦也催动了马匹,虽然没有冲势,但是却也有了助力,伸手能将背后轻易不用的长刀取了下来,一刀一戟便已经奔吕布而去。
短戟直刺,便要锁住吕布的方天画戟,而长刀横扫却是要斩了吕布的赤兔马,典韦也明白,在野外与吕布对战,自己吃亏就吃在这马上了,恍然间,两人便撞在一起,吕布将方天画戟斜挂,戟柄抵住了典韦的短戟,画戟挡住了典韦的长刀,两人各自身躯一震,登时止住了马势,只是电位的战马却承受不了如此的巨力,悲鸣了一声,轰然拖着典韦摔倒在地,亏得典韦临危不惧,猛地一扭身,没有被战马压倒,只是站在地上,吕布一冲而过,却已经是百步开外。
典韦冷哼了一声,迈开大步,几步抵得上常人的三步,只是几个起落便已经将刚才磕飞的短戟取在手中,长刀又插回了刀鞘之中,然后回身冷然的望向吕布,眼中杀气腾腾,虽然不过几个汇合,但是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典韦还损失了座下的战马,但是谁也不认为典韦的武艺就是比吕布差到哪里去。
只是都是战阵厮杀之人,随能讲究那些,吕布一回马,猛地又朝典韦这边杀来,典韦如渊如岳,丝毫不惧,双眼只是盯住吕布,手中双戟摆开,眼见着吕布杀过来,脚步朝后一错,也不敢于吕布硬拼,毕竟刚才已经知道了吕布的气力也不比他差,此时硬拼根本肯定吃亏,身形一错让开马势,爆喝一声,已经又将一支短戟掷出,依然是直取赤兔马而去,只要将吕布迫下马来,典韦虽然不敢说能胜了吕布,最少也不会败了。
可惜吕布何许人,方天画戟猛地一挑,已经将短戟磕飞,只是在转回来的时候,典韦又将短戟取在手中,冷冷的与吕布对望,看着吕布杀过来,没有了马匹的制约,虽然不占优势,但是却灵活了许多。
接下来几次交锋,典韦都是躲躲闪闪,每次都是冲着赤兔马下手,想要将吕布逼下来,可惜始终不能得手,而吕布面对地上的典韦一时间也算是无可奈何,两个人算是僵持在一起,一时间也难以分出胜负。
“大个,有种挑战我家将军,你却躲躲闪闪的算什么,有种的就停下来拼着武艺拼一下——”成廉一脸讥诮的看着典韦,刺激典韦音频,人谁也看得出来典韦硬拼肯定是吃亏,成廉也自然不傻。
听到这话,刘岩差点气炸了肺,无耻也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谁都看得见,典韦的战马比不得赤兔马,否则刚才硬拼了几下也不见落与下风,成廉此时说着话,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刘岩朱奎目赤那还能受得了。
怎知道还没等刘岩等人开口,一直挨在刘岩身边的董白却不愿意了,其实小姑娘可是看的通透,典韦绝不比吕布差多少,爷爷也常说吕布乃是天下第一猛将,这典韦能与吕布斗了许久而不落下风,那也是一员猛将,绝不比吕布差多少,怎奈战马不行,确实徒叹奈何,刚才就憋了一股气,结果成廉一说话,董白当时就骂上了:“你还要不要脸了,有种的就下马一战,仗着战马算什么,还要你无耻的帮着煽风点火。”
这边说话,董白早已经把自己和刘岩归为已经爱人,反倒是吕布这位便宜大伯成了外人,果然是女生外向,这还没和刘岩有一点关系,这就已经开始帮着刘岩摇旗呐喊了,刘岩手下有如此猛将,岂不是也可以说明刘岩的不凡,不然这等人物也不会跟随的,啐了一口,董白冲着典韦高呼道:“典将军,莫要理睬成廉这小人,你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最少比那些仗着马力,还自以为是的人要强一百倍。”
成廉被骂当时大怒,还没回头就已经骂上了:“他妈的,谁敢骂老子,找死了不成——”
怎奈一转脸,竟然发现那车上站在刘岩身边的董白,当时就是一下子傻了眼,他如何回不认识董白,只怕长安城中的文武百官,还没有不认识这董白的,董白刁钻古怪,长着董卓的宠爱,简直就是谁也不怕,不记得当日就连何皇后都敢骂一句,此时他成廉又算什么,骂就骂了,成廉还真没脾气。
虽然成廉不再计较,但是不代表董白不计较,小脸一边,猛地冷了下来,指着成廉怒道:“好你个成廉,你竟然敢对我称老子,你这是侮辱我们董家的亲人,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爷爷,让我爷爷给我主持公道。”
成廉一呆,脸色变得煞白,情知这小祖宗要是真的回去搬弄是非的话,就凭太师董卓的脾气,绝对饶不了他,就算是吕布代为求情,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只怕一顿军棍是跑不了了,可是成廉又能如何。
成廉身边的张辽高顺眼见董白在此,登时脸色也变了,知道这次成廉是惹麻烦了,见到董白催促御者驾车回去,张辽高顺暗道不好,哪还敢由于,赶忙策马过来,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恭声道:“董小姐,成廉有罪,但请在我们刚刚杀敌回来的份上,就饶过成廉这一次,张辽高顺这里跪求小姐了。”
只是董白又怎么会给张辽高顺脸面,径自挽着刘岩的胳膊,催促着御者赶回去,脸上写满了怒气,大有一副要把成廉至于死地的样子,虽然董卓带军仁义,手下的部将也多崇敬董卓,或许这种小视董卓也不会计较,最多也许会打上三十军棍,但是众人却又知道董卓对这个孙女宠爱的简直不像话,当日典农中郎将陆康就是因为见到董白当街打骂百姓,上前阻止结果说了一句重话,就被董卓削了官职,然后这还不算,又在半路上埋伏了人手,将陆康一家人斩尽杀绝,就是为了给董白出口气而已,真要是董白闹将起来,这事情还真难说,在长安城中董白根本就是一个惹不起的小魔女。
眼见董白喝令御者已经掉转了马车,张辽高顺都变了颜色,成廉更是一脸的颓废,情知董白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不由得一阵发苦,但是毕竟是血性汉子,猛地啐了一口:“文远,伯平,你们都起来,休要为了我折了男儿的腰,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不值得你们这样。”
说罢,上来拉住张辽和高顺就要起来,只是张辽高顺又如何愿意成廉为了一点小事折了,反而两人齐拉着成廉,要让成廉跪下请罪,成廉只是不肯,三人反而僵持起来,就要见到董白驱车离去。
“白儿,算了吧,不过一点小事,让成廉给你道个歉也就是了,都是大汉的将士,何必难为他们呢。”就在张辽高顺都有些绝望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刘岩开口解劝董白,这一声简直如天籁之音,让张辽高顺成廉一时间心中都升起一股敬意。
哪知道董白却犹自不肯罢休,嘟着嘴不甘的道:“不行,这贼子竟敢骂我,我要是不让爷爷处置他,那以后还不是个人都敢欺负我了。”
这话让张辽高顺差点急死,只盼着刘岩再开口,看着董白对刘岩的模样,傻子也知道董白定是喜欢上了这个刘岩,只要刘岩开口,这件事情倒是很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刘岩倒是没有辜负了他们的希望,拉着董白露出一丝苦笑:“白儿,这事是怨成将军不对,他不该骂人,让他道歉,或者你罚他一下你也就是了,董太师操劳国事,还是不要去给他添麻烦了好不好。”
董白只是不许,到也让刘岩不由得有些烦恼,慢慢地哀求就变得有些冷意,哼了一声,竟然跃下马车,上前扶起张辽和高顺,低声道:“张将军,高将军,都起来吧,真要是她不肯罢休,大不了让成将军去他处避难便是了,也不必在此待死。”
说着说着,刘岩脸上有些怒意,回头看了看董白,竟然冷哼了一声好不客气的指责董白:“董白姑娘,在下一直以为姑娘虽然出身名门,却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怎知今日却让刘岩颇为失望,姑娘这般蛮横部将道理,恕刘岩不敢与姑娘同路,这就像姑娘告辞了。”
话音落下,刘岩脸色一紧,竟然真的招呼朱奎目赤,打算将典韦召唤回来,马车上的董白此时脸色大变,怔怔的看着刘岩,脸上满是委屈和羞恼,越想越是伤心,竟然坐在马车上将立案埋进双膝,哇哇的哭将起来,苦的说不出的伤心难过,还不住的骂着刘岩没良心,反倒是让刘岩一时手足无措。
看着董白苦的唏哩哗啦的,刘岩又有些心软,其实心中也明白,董白如此做作多半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不过董白不了解当兵的,刘岩宁愿当面锣对面鼓的厮杀一番,也羞于用这种小计俩来害人。
叹了口气,刘岩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站在车辕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董白,自己刚才说的话真的很过分吗,又叹了口气:“白儿,我不是要说你,只是看不惯你这样罔顾人命的做法,此前你打骂秋月,我心中早就有了看法,我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知道百姓的不容易,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体谅一下别人的难处而已。”
话音才落下,董白猛地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刘岩,看上去只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而已,抽泣着看着刘岩:“我要是改了,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刘岩一呆,这可不敢许诺,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董白好像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不对,猛地扑到刘岩的怀里:“那我不追究了,你还陪我去郊游好不好,陪我玩几天,我以后绝不再打骂秋月,更不会在欺负百姓好不好。”
“好,我陪你几天便是了,可是说好了不追究了。”刘岩苦笑了一声,帮着董白擦去眼泪,看着董白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变得欢喜的小脸,刘岩都有些负罪感。
轻轻摇了摇头,刘岩歉意的朝张辽和高顺看了一眼:“张将军,高将军,这件事情白儿姑娘说不追究了,还是让成将军给白儿姑娘道个歉吧,毕竟常将军骂人在先也不对。”
“道歉就不用了,”董白刚不哭了就一下子活泼起来,从刘岩怀里挣出来,一脸的傲然的看着成廉,嘟着嘴不甘心的道:“成廉,我不告诉爷爷了,但是你也别想就没事了,骂了我就想什么事也没有却是不成,我还要罚你——”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视,不知道董白又要搞什么名堂,刘岩心中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董白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明明就是要想出坏主意的模样:“成廉,你骂我我就要罚你闭嘴,这不算是过分吧,那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能说话,免得你记不住教训。”
说罢,眼光却是转向刘岩,朝刘岩眨了眨眼睛,只是这出发却让众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成廉自然不会再来反对这个惩罚,就连张辽高顺也无法多说,本来这处罚虽然有点怪,但是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一个月不说话吗有死不了人。
“成廉,你愣着干嘛,到底受不受罚?”董白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成廉那还能犹豫,低着头一脸的苦涩无奈的道:“成廉愿意受罚。”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成廉心中却在乱想,就算是自己说话了,反正董白也不知道,其实大家都是这样想得,但是这个想法显然董白也想到了,眼见成廉答应下来,不由得嘿了一声,一招手喊过来一名太师府的护卫:“成廉,既然你认罚,那我就派人去监视你,免得你光说不做,这样,你若是在一个月之内说话,说一句话我就扣你的军饷三百钱,这钱我就给他,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