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叙三国之中一个小兵的传奇

  可惜董卓吩咐的还是晚了,就当董卓说完这句话踏上马车的时候,董白的贴身丫鬟春兰正好从外面卖了董白最爱吃的桃酥,哪知道走到大门口,远远地就看到董卓上了马车,身后还跟着好几百带甲兵士,一个个杀气腾腾,而统领张淼更是领着人下走一步,一时间人声鼎沸,吓的春兰也没敢靠过去,只是远远地等着,等着这些兵士都走了,这才敢回到太师府,只是还没走近就听见门口的护卫都在说着一件事,越走越近那声音便传入耳朵,新姑爷遇刺了,淡然在护卫的传播下,不但是遇刺了,而是遇刺身亡了。
  春兰一惊,手中的桃酥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撩着裙子就跑到大门口,让几名护卫不由得一惊,见到春兰都住了嘴,可惜春兰已经知道了,拉着一名护卫就要问个清楚,可惜这些护卫得了董卓的命令,却是死活不敢说。
  春兰不傻,护卫越是不敢说,只怕事情越严重,其实说起来真要是新姑爷死了,最害怕担心的反而是他们这些内房丫头,自家主子对新姑爷有多喜欢春兰很明白,现在更加都已经确定下来,所以春兰也从最初的瞧不起,变到现在的巴结,因为春兰很清楚,小姐嫁过去,她们等于也跟着嫁过去了,这是买一赠四的买卖,内房丫头就是白送给新姑爷的,也就是说她们不但要伺候小姐和新姑爷,还要随时准备侍寝,就是陪新姑爷睡觉,这也是为何很多内房丫头特上心自家小姐找姑爷的原因,甚至比小姐还管的多,这是因为其实她们是在给自己找男人。
  而更让春兰害怕的是,这时候还有一种风俗,最少春兰亲眼看见过,那就是主人家为死去的人进行陪葬,也就是说安排一个人进去陪着主人下葬,当然也可能是几个,那就视情况而定了,而陪葬的人却只能是她们这种已经完全成为主人的依附品的内房丫头,春兰可不想成为陪葬,所以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春兰的小脸吓得煞白煞白的,几乎是蓝滚带怕的就朝董白的住处奔去。
  此时,董白还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倚着窗户,双手托着香腮,正在胡思乱想呢,听说刘岩今天就要来下聘礼了,董白是又高兴又害怕,紧张的不得了,昨天几乎一夜没睡,今天还是睡不着,说真的,董白还没做好成为他人妻的准备,虽然爱极了刘岩,但是一想到要成为刘岩的女人,心里还是小鹿乱跳。
  幻想着自己穿上大红的嫁衣,戴着凤冠,戴上红盖头,被人搀扶着,轻巧的走近大堂和刘岩拜堂成亲,当然接下去的洞房董白就不敢多想了,可是听说洞房对女人来说很疼的,都说会掉半条命,所以董白心里很害怕,但是有隐隐的期盼着成为刘岩的女人,至于其他的董白还在想,是不是要求刘岩轻一点,小心一点,可别把自己弄死了——
  当然董白还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嫁衣还没有准备好,虽然自己已经找了二十个刺绣高手,都黑白的在府里拼命地给董白准备,董白也开出了比平时要高出十倍的价钱,但是却不能一撅而就,因为董白想要一件天底下最漂亮的嫁衣,而且要做天底下最美的新娘,让天下人都知道她和刘岩在一起。
  正胡思乱想着,董白嘴角还挂着意思甜蜜的笑,不是说刘岩今天来送聘礼吗,自己可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刘岩了,可真是想得慌,但是根据传统,新娘子在要嫁人之前是不能和自己的男人在见面的,董白自然懂得,只是看不见真的想得慌,拿自己是不是要偷偷溜到前院,扒着墙头偷偷的看他两眼,以解心里的思念——
  门一下子被人撞开了,将正在胡思乱想的董白吓了一跳,待定睛看去才知道是春兰,不由得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干什么,这么慌里慌张的?还见鬼了不成,真是白费了我教养你们。”
  若不是刘岩有话让她好好的对待下人和百姓,就凭董白的性格,早就要收拾一顿春兰这没有礼貌的动作,只是尽管董白已经沉下脸来了,平时的时候只要董白一沉脸,春兰她们就吓得不敢吱声了,但是今天不同,春兰一脸的惨白,进来就跪倒在董白面前,拉着董白的裙摆,带着哭腔的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姑爷他——姑爷他遇刺身亡了——”
  春兰的话就像是一柄千金大锤,狠狠的砸在了董白的心头,当时脸就白了下来,身子一晃,便从凳子上瘫在了地上,脑海中除了嗡嗡作响,就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刘岩遇刺身亡,董白感觉自己的天塌了下来。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呀——”春兰哭着扶住董白,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已经彻底的吓坏了。
  春兰的哭声将厢房的冬梅和一下女仆役都给惊得不行,匆忙忙的董白的房间,但是如烟就看到董白一脸苍白的坐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一副傻了的样子,再听春兰的哭声,隐约的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惊呆了,冬梅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天塌下来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么久,董白才微微缓过劲来,也不管是不是哭花了脸,猛地爬起来就往外跑,不行,不管怎么样,不管刘岩是不是真的身亡了,自己都要过去看看,要是死了自己就陪他一起走。
  董白一动,所有人也就跟着动了,丫鬟仆役一大堆跟在身后跑,还有护卫看到,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却生怕小姐出点事情,否则小姐除了事情,他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如何敢不尽心,瞬间一百多名护卫蜂拥而出,前前后后的保护着董白,幸好有人知道牵了马车追上去。
  先不说董白朝刘岩的将军府赶去,此时此刻,刘岩此时也回到家里没多久,孙郎中被唤道房间,这孙郎中是朔方郡跟过来的,忠诚度自然没有问题,加上房间周围,都已经被近卫把守住了,谁也进不来,就连董卓派来的统领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每次想进来看看,偏偏被近卫挡住,这些近卫一点面子也不给。
  房间里,刘岩啧啧的做疼,虽然早有防备,胸口有铁甲护身,而腿上胳膊上有软甲保护,这三箭也不过是刚刚破开铁甲,扎进肉里不深,最多只是一个箭头而已,但是还是很疼,不过孙郎中一说,屋里的典韦朱奎目赤三人还是松了口气,跟着刘岩嘿嘿的笑:“主公,这一次可真是太冒险了,差点没把我真的给吓死,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刘岩嘿嘿的笑,看着孙郎中处理那三只箭,搞得和射了多么深一样,接着一开始给刘岩化妆,这脸色弄成了淡金色,一副伤重的样子,而且脱去棉衣,将伤口处理了一下,看上去鲜血淋漓的,即便是缠上了绷带,鲜血也渗透了出来好大一片,至于这鲜血,典韦等人又有鸡可以吃了。
  这边刚处理完,就听见外面的近卫高呼道:“董太师驾到——”
  众人一惊,孙郎中赶忙收拾起那些血布和血衣,幸亏准备的够快,一件棉袍都侵满了血,丝毫看不出破绽,而典韦三人也不敢迟疑,赶忙跪倒在刘岩的床边,一人手里一个辣菜的种子,在眼上一抹,随手丢了,三人的眼睛登时红肿起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来,三人跪在床边抽泣着:“主公,你快醒醒呀——”
  外面董卓刚进了院子,就听见典韦三人的哭喊,也着实吓了一跳,见到统领就不由得问道:“新姑爷怎么样了?”
  那统领身子一抖,赶忙跪在董卓面前,颤声道:“太师,我也不知道,他们根本不让我们进去——”
  一旁董秉言和伏文才也在,只是命运相同,仿佛生怕其他人也会刺杀刘岩一样,拿十名近卫只要有人敢靠近,长矛就会顶过来,刚才统领想要硬闯,结果人家真的动手了,而且动手就是下死手,逼得统领也不敢乱来。
  董卓怒极,一脚将那统领踹倒在地上,啐了一口,脸色阴郁的道:“废物,这么多人守着竟然还让新姑爷受伤了,要是新姑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废物谁也别想活下去,滚——”
  话音落下,董卓便想进房间去,哪知道便在此时,一片长枪架在门口,是那些近卫,真是谁的脸面也不给了,董卓都被拦住了,让董卓差点给气糊涂了,猛地一嗓子就要拔剑,幸亏此时典韦哭着出来了,一见到董卓,就跪在地上拉着董卓的衣服哭诉道:“太师,您可要为我家主公做主呀——”
  “刘岩怎么样了?”董卓也顾不得典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自己身上抹,拉着典韦就要问个清楚,对刘岩董卓是真心关心的,那是因为董白。
  典韦又在董卓身上抹了一把鼻涕,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也够恶心人的,就停播典韦抽泣着:“倒是还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的也不轻,流了好多血,衣服都被湿透了,现在我家主公还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呢,太师,您可一定要为我家主公做主呀,这可是赤裸裸的打得太师的脸呀。”
  “我先进去看看刘岩。”董卓倒是没有太过慌乱,一听刘岩没有生命安全,便立刻冷静下来,只要人没死就好办,其余的事情在慢慢做计较,这时候倒是发现了典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自己身上擦,董卓脸上抽了抽,想要后退躲开典韦,奈何典韦抓的太死,此时此刻显然是不能和典韦计较,虽然很恶心,但是也只有将典韦扶起来,看着典韦一双眼睛通红,董卓倒是心中叹了口气,手下的部将这样伤心,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刘岩,这小子的御下能力很强,不是个简单小子。
  有了典韦,那些护卫自然不会在阻拦,但是对于其他的护卫却还是不客气,只是董卓也能体谅,他们的主子遇刺了,此时伤重躺在屋里,这些护卫眼中的神色都快要吃人了,此时起争执,只怕他们还真敢杀人,随意只是摆了摆手没让人进去,自己跟在典韦后面进了屋子,将所有的护卫留在外面。
  一进屋子里就问道一股子血腥味,一个郎中站在门口,一脸的悲戚,手中捧着一个木盘,上面摆放着三只弩箭,看样子是刚从刘岩身上取下来的,董卓也是战阵出身,一看就知道是扎的不浅,这是真想要刘岩的命呀。
  朱奎和目赤此时还跪在刘岩床前,一个个眼睛通红,和典韦倒是不相上下,也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个没完,看得出主仆情深,到让董卓有些唏嘘不已。
  走到床边,刘岩脸色淡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除了胸口还有微微的欺负,看上去和个快死的人也差不多,董卓的心就不由得一沉,扭头望向拿孙郎中:“你们将军的上到底怎么样?”
  孙郎中不敢怠慢,低着头悲戚的道:“太师,我家将军伤不致死,只是流血过多,一时间还没有醒过来,只是这怒肩上喂了毒,虽然我给将军喂了解药,伤口上也敷了药物,但是一时片刻却休想好的利索。”
  董卓脸上一抽,轻吐了口气,脸色阴沉下来,望着刘岩好一会,这才略有些担心的道:“把包扎解开,让我看看伤口。”
  其实董卓是片好意,毕竟他也是常年在战场上征战,对于处理伤势还是有一定的经验的,再说他看一眼也放心,但是话音才落下,屋里的几个人都是一震,这要是打开伤口那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吗,刚才典韦三人也看过,伤口根本不像是扎的很深的样子,一看准露馅,当时典韦等人就有些傻眼。
  不过幸亏典韦反应过来,朝朱奎目赤一使眼色,轻轻地抽泣着,又朝孙郎中一使眼色,让孙郎中过去揭开绑带,不过孙郎中刚过去,就听见典韦咬牙切齿的道:“妈的,是司徒家的那个小畜生,朱奎目赤随我去司徒府,想抓了那小畜生给主公祭旗。”
  又有几个手电的灯光照了进来,借着灯光,萧飞看清楚了屋里的情况,自己压制的果然是张岩兵,只是张岩兵在甩着脑袋,一只手朝脑袋探去,显然被萧飞刚才那一拳打懵了,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八蛋。”程东暴喝一声,人已经冲了上来,到时将萧飞吓了一跳,猛地一转身子,躲到一边,就看见程东手起针落,照准张岩兵的屁股上,狠狠地扎了下去,一瞬间而已,就已经扎了十几针,针扎在身上又疼又麻,即便是张岩兵也经受不住,一声闷哼,猛地转身一拳砸来,将程东砸了出去,‘蹬蹬蹬’的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直到此时,张岩兵才清醒过来,脸上的疼痛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屁股上的疼痛,张岩兵却知道是程东扎的,呲牙咧嘴的嘶嘶倒吸着凉气,狠狠地剜了程东一眼:“你神经病呀,干嘛拿针扎我,小心我告你袭警。”
  萧飞松了口气,张岩兵清醒了,看来女鬼已经离开了,正要朝张岩兵说声对不起,哪知道眼光扫过,就看到窗户外面忽然飞过来一道黑影,急切之间看不出是什么,但是萧飞不敢大意,猛地一蹬地,人已经避到一边,而那黑乎乎的东西,却好巧不巧的正砸中张岩兵,‘砰’的一声在张岩兵脸上开了花,只听得张岩兵一声惨叫。
  这变化让刚爬起来的程东,和刚站起身来的齐巧玲不由得都愣了,谁暗中出手,那东西跌落在地上,是一块板砖,好大的一块,三人不由嘴角抽了抽,为张岩兵感到悲哀,这一板砖肯定砸的不轻,有张岩兵受得。
  一定是女鬼干的,萧飞心中明白过来,双眼小心的向往望去,窗外虽然有几个手电在打晃,但是也看不真切,根本不知道刚才的板砖是从哪里飞来的。
  萧飞轻轻吐了口气,微微平静了一下心情,猛地伸手打开门冲了出去,同时向慧觉大师喊道:“大师,那女鬼来了,报恩寺也不能阻挡女鬼,现在还不知道附在谁的身上呢,大师你小心点。”
  慧觉大师毕竟是得道高僧,虽然听闻女鬼有些紧张,但是一瞬间便镇静下来,大手一挥道:“诸位弟子,大家都不要动,有脏东西进来了。”
  随后望向萧飞,脸色变得有些沉重,但是更多的是坚决:“小伙子,你不用害怕,平心和气,集中意志,快大声施展六字真言咒,当能驱除恶鬼。”
  六字真言咒,萧飞一呆,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六字真言咒管不管用,但是眼下也只有试一试了,咬了咬牙,尽量将心情平稳下来,六字真言咒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正要开口,却惊恐地发现,慧觉大师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和尚,正举起手中的板砖,照准慧觉大师后脑砸下。
  “唵。”萧飞不敢犹豫,猛地一声大喝,将六字真言咒的第一个字喊了出来,这一刻脑海里不敢想其他的东西,就只是本能的喊出六字真言咒,本来是想将六个字一起喊出来的,但是焦急之下,却只是蹦出了第一个字。
  声音很大,仿佛一声炸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开,众人还不觉得什么,只是感觉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微微一震,脑海中一下子清晰了不少,但是站在慧觉大师身后的那个和尚却经受不住,一声嘶吼,猛地向后倒去,听得见一声凄厉的哀嚎声,隐隐看见女鬼自那和尚体内逸出,惨烈的哀嚎着,化作一缕青烟向外面卷去。
  女鬼被赶跑了,不过慧觉大师很不幸运,虽然萧飞及时的施展了六字真言咒,也将那和尚吼住了,但是却没能阻止和尚手中的板砖落下来,‘砰’的一声,慧觉大师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前趴去,倒在地上不知道情况如何,不过后脑勺上有暗红色的血迹流下来。
  “走,杀光了司徒府的这帮狗东西。”朱奎目赤自然明白典韦的意思,也跟着起哄,煞气腾腾的便要往外走,一时间兵器纷纷撤出,单凭三人要去杀光司徒府也不是不可以,当日典韦和吕布城门外一战,已经传遍了长安,竟然有人迫的吕布都没有占到便宜,有这三个猛将,司徒府黄琬的家里被杀个血流成河又有何难,所有的护卫下人仆役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之数,更没有什么厉害人物。
  眼看着典韦三人就要出去,董卓心中一震,猛地转过身来,冲着三人大喝了一声:“都给我站住,干什么去,你们将军还没死呢,由得着你们这么闹腾。”
  典韦三人被董卓的喝声给吓了一跳,倒是站在门口没有敢乱动,只是这样他们也不服:“太师,就是那黄石小畜生要杀我家将军,人证物证都在,这难道还能错得了,不行您问问董伏两位公子,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要是不杀了黄石拿小畜生,难道我家主公的这三箭就白挨了,这差点送了命就还要忍下了不成——”
  “胡闹,就算是黄琬的小畜生派人刺杀刘岩的,黄琬位列三公,他的府邸也不是你们能够随便闯的,还要进去杀人,到时候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其中很多事情和你们说不清楚,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理就行了,大汉律例杀人者死,就算是刘岩没死,我也要黄石拿小畜生给他偿命。”董卓脸色阴沉的蹬着典韦三人,心中的怒气确实无处可说,要说刘岩遇刺,这还真是赤裸裸的打了他的脸。
  黄琬原来一直和他站在一起,才能压制住那些保皇党,但是自从上一次他的大儿子追求董白未果,还差点送了命,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黄琬就和他有了隔阂,原来董卓还想尽量的弥补,毕竟是董白有亏在先,但是今日之事一出,看来两人之间已经不能弥补了,黄琬呀黄琬,看来已经靠不住了。
  “让董泽和伏綄进来,我有话要问他们。”董卓深吸了口气,便沉声吩咐,毕竟不是非常人,此时还能沉得住气,能把握住重点。
  典韦三人对望了一眼,倒是没有在纠缠下去,他们这样闹将,不过就是为了不让董卓去看刘岩的伤口而已,本来也没打算去黄琬府上大杀四方,毕竟和黄琬还是没有什么怨恨的,此时听董卓吩咐,典韦出门把董伏二人喊了进来。
  董秉言和伏文才进来就先往刘岩看去,见刘岩这幅模样,不由得大为担心,二人叹了口气,才朝董卓施了一礼:“董泽(伏綄)给太师见礼了,不知道太师大人叫小子们进来有何事吩咐?”
  “先坐下吧。”董卓对这两个皇亲国戚倒是还有点尊重,特别是董秉言说起来和董卓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待二人落座,董卓才沉声道:“我叫你们进来是想问一下,当时的情形你们可是都是亲眼所见,再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董伏二人对望一眼,仔细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然后一五一十的仔细的对董卓说了一遍,果然和那个护卫孙超说的一样,分毫不差,如此看来,这件事情就应该差不了太多,董卓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你们可能确定那死去的刺客的身份?”
  “绝对能确定,那此刻是司徒黄琬黄大人的二公子黄石的贴身随从,我们在诗社上见过几次,自然都认得,不但我们俩认得,诗社的其他人也都认得,这自然错不了。”董秉言和伏文才极其确定,一个人还可能认错,但是两个人不可能都认错了。
  冷哼了一声,董卓一巴掌拍的桌子震了震:“那就好,我来问你们,如果让你们去天子面前指认,你们可敢去。”
  董卓明显的是怕二人不愿意得罪黄琬,毕竟黄琬也是三公之首的司徒,再加上各自够有身后的家族势力,二人不一定愿意去做这个证,如果二人不肯出来指认,单凭这些兵卒的指认根本不可能有用。
  只是董卓倒是小瞧了董泽和伏綄二人,虽然真的不愿意得罪黄家,但是二人身后的势力也都不小,倒还不会怕了黄家,再说他们对黄石也没什么好印象,伏家和黄家还有些过节,平时也就罢了,但是这个机会伏綄还是能抓住的,所以伏綄毫不迟疑的道:“太师大人小看文才了,只要大人愿意出头,小子有什么不敢的,人证物证俱在,还能让黄石逃脱了不成,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董卓点了点头,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哭喊声,这声音很是熟悉,董卓脸色一变,是自己的孙女董白来了,猛地站起来,却只是叹了口气,随着们就被推开了,对于这位未来的主母,却没有人敢拦阻。
  “刘岩,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董白一路飞洒这泪水,就冲了进来,谁也顾不上,就直接扑倒在床上的刘岩身上。
  哪知道这一扑过去,却听见刘岩轻轻地惨哼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刘岩睁开眼睛,竟然醒了过来,只可惜董白太过于投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已经趴在刘岩身上痛哭着,却不知道刚好压到了刘岩腿上的伤口,刘岩身上三个伤口,唯独这个伤口最深,这一压瞬间便又渗出血来,刘岩也是忍不住的惨哼了一声,不想醒也要醒过来。
  “怎么了,我还活着呢。”刘岩呼了口气,忍着腿上的疼痛,苦笑了一声。
  刘岩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惊喜起来,本来还在痛哭的董白登时一呆,猛地抬起头来,脸上还流着泪就欣喜起来,赶忙凑到刘岩面前:“刘岩,你还活着,太好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在想你若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呢。”
  这话让刘岩一阵惭愧,董白对自己用情竟然这么深,自己却还在想着利用董白对自己的感情,想起来真是惭愧,心中一动,却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董白的手,挤出一丝笑容,也不比哭起来好看多少。
  叹了口气,董卓挥了挥手:“都先出去吧,让白儿和刘岩说说话,郎中,你和秋月她们就在门口候着,要是有事情就马上进来,没有事情就让他们呆一会。”
  @流云18 2016楼 2014-03-25 07:30:28
  又有几个手电的灯光照了进来,借着灯光,萧飞看清楚了屋里的情况,自己压制的果然是张岩兵,只是张岩兵在甩着脑袋,一只手朝脑袋探去,显然被萧飞刚才那一拳打懵了,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八蛋。”程东暴喝一声,人已经冲了上来,到时将萧飞吓了一跳,猛地一转身子,躲到一边,就看见程东手起针落,照准张岩兵的屁股上,狠狠地扎了下去,一瞬间而已,就已经扎了十几针,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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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刹手不太灵 2020楼 2014-03-25 11:12:35
  楼主,这里是穿越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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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错了,是另一本书的
  “我先进去看看刘岩。”董卓倒是没有太过慌乱,一听刘岩没有生命安全,便立刻冷静下来,只要人没死就好办,其余的事情在慢慢做计较,这时候倒是发现了典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自己身上擦,董卓脸上抽了抽,想要后退躲开典韦,奈何典韦抓的太死,此时此刻显然是不能和典韦计较,虽然很恶心,但是也只有将典韦扶起来,看着典韦一双眼睛通红,董卓倒是心中叹了口气,手下的部将这样伤心,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刘岩,这小子的御下能力很强,不是个简单小子。
  有了典韦,那些护卫自然不会在阻拦,但是对于其他的护卫却还是不客气,只是董卓也能体谅,他们的主子遇刺了,此时伤重躺在屋里,这些护卫眼中的神色都快要吃人了,此时起争执,只怕他们还真敢杀人,随意只是摆了摆手没让人进去,自己跟在典韦后面进了屋子,将所有的护卫留在外面。
  一进屋子里就问道一股子血腥味,一个郎中站在门口,一脸的悲戚,手中捧着一个木盘,上面摆放着三只弩箭,看样子是刚从刘岩身上取下来的,董卓也是战阵出身,一看就知道是扎的不浅,这是真想要刘岩的命呀。
  朱奎和目赤此时还跪在刘岩床前,一个个眼睛通红,和典韦倒是不相上下,也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个没完,看得出主仆情深,到让董卓有些唏嘘不已。
  走到床边,刘岩脸色淡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除了胸口还有微微的欺负,看上去和个快死的人也差不多,董卓的心就不由得一沉,扭头望向拿孙郎中:“你们将军的上到底怎么样?”
  孙郎中不敢怠慢,低着头悲戚的道:“太师,我家将军伤不致死,只是流血过多,一时间还没有醒过来,只是这怒肩上喂了毒,虽然我给将军喂了解药,伤口上也敷了药物,但是一时片刻却休想好的利索。”
  董卓脸上一抽,轻吐了口气,脸色阴沉下来,望着刘岩好一会,这才略有些担心的道:“把包扎解开,让我看看伤口。”
  其实董卓是片好意,毕竟他也是常年在战场上征战,对于处理伤势还是有一定的经验的,再说他看一眼也放心,但是话音才落下,屋里的几个人都是一震,这要是打开伤口那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吗,刚才典韦三人也看过,伤口根本不像是扎的很深的样子,一看准露馅,当时典韦等人就有些傻眼。
  不过幸亏典韦反应过来,朝朱奎目赤一使眼色,轻轻地抽泣着,又朝孙郎中一使眼色,让孙郎中过去揭开绑带,不过孙郎中刚过去,就听见典韦咬牙切齿的道:“妈的,是司徒家的那个小畜生,朱奎目赤随我去司徒府,想抓了那小畜生给主公祭旗。”
  “走,杀光了司徒府的这帮狗东西。”朱奎目赤自然明白典韦的意思,也跟着起哄,煞气腾腾的便要往外走,一时间兵器纷纷撤出,单凭三人要去杀光司徒府也不是不可以,当日典韦和吕布城门外一战,已经传遍了长安,竟然有人迫的吕布都没有占到便宜,有这三个猛将,司徒府黄琬的家里被杀个血流成河又有何难,所有的护卫下人仆役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之数,更没有什么厉害人物。
  眼看着典韦三人就要出去,董卓心中一震,猛地转过身来,冲着三人大喝了一声:“都给我站住,干什么去,你们将军还没死呢,由得着你们这么闹腾。”
  典韦三人被董卓的喝声给吓了一跳,倒是站在门口没有敢乱动,只是这样他们也不服:“太师,就是那黄石小畜生要杀我家将军,人证物证都在,这难道还能错得了,不行您问问董伏两位公子,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要是不杀了黄石拿小畜生,难道我家主公的这三箭就白挨了,这差点送了命就还要忍下了不成——”
  “胡闹,就算是黄琬的小畜生派人刺杀刘岩的,黄琬位列三公,他的府邸也不是你们能够随便闯的,还要进去杀人,到时候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其中很多事情和你们说不清楚,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理就行了,大汉律例杀人者死,就算是刘岩没死,我也要黄石拿小畜生给他偿命。”董卓脸色阴沉的蹬着典韦三人,心中的怒气确实无处可说,要说刘岩遇刺,这还真是赤裸裸的打了他的脸。
  黄琬原来一直和他站在一起,才能压制住那些保皇党,但是自从上一次他的大儿子追求董白未果,还差点送了命,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黄琬就和他有了隔阂,原来董卓还想尽量的弥补,毕竟是董白有亏在先,但是今日之事一出,看来两人之间已经不能弥补了,黄琬呀黄琬,看来已经靠不住了。
  “让董泽和伏綄进来,我有话要问他们。”董卓深吸了口气,便沉声吩咐,毕竟不是非常人,此时还能沉得住气,能把握住重点。
  典韦三人对望了一眼,倒是没有在纠缠下去,他们这样闹将,不过就是为了不让董卓去看刘岩的伤口而已,本来也没打算去黄琬府上大杀四方,毕竟和黄琬还是没有什么怨恨的,此时听董卓吩咐,典韦出门把董伏二人喊了进来。
  董秉言和伏文才进来就先往刘岩看去,见刘岩这幅模样,不由得大为担心,二人叹了口气,才朝董卓施了一礼:“董泽(伏綄)给太师见礼了,不知道太师大人叫小子们进来有何事吩咐?”
  “先坐下吧。”董卓对这两个皇亲国戚倒是还有点尊重,特别是董秉言说起来和董卓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待二人落座,董卓才沉声道:“我叫你们进来是想问一下,当时的情形你们可是都是亲眼所见,再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董伏二人对望一眼,仔细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然后一五一十的仔细的对董卓说了一遍,果然和那个护卫孙超说的一样,分毫不差,如此看来,这件事情就应该差不了太多,董卓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你们可能确定那死去的刺客的身份?”
  “绝对能确定,那此刻是司徒黄琬黄大人的二公子黄石的贴身随从,我们在诗社上见过几次,自然都认得,不但我们俩认得,诗社的其他人也都认得,这自然错不了。”董秉言和伏文才极其确定,一个人还可能认错,但是两个人不可能都认错了。
  冷哼了一声,董卓一巴掌拍的桌子震了震:“那就好,我来问你们,如果让你们去天子面前指认,你们可敢去。”
  董卓明显的是怕二人不愿意得罪黄琬,毕竟黄琬也是三公之首的司徒,再加上各自够有身后的家族势力,二人不一定愿意去做这个证,如果二人不肯出来指认,单凭这些兵卒的指认根本不可能有用。
  只是董卓倒是小瞧了董泽和伏綄二人,虽然真的不愿意得罪黄家,但是二人身后的势力也都不小,倒还不会怕了黄家,再说他们对黄石也没什么好印象,伏家和黄家还有些过节,平时也就罢了,但是这个机会伏綄还是能抓住的,所以伏綄毫不迟疑的道:“太师大人小看文才了,只要大人愿意出头,小子有什么不敢的,人证物证俱在,还能让黄石逃脱了不成,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董卓点了点头,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哭喊声,这声音很是熟悉,董卓脸色一变,是自己的孙女董白来了,猛地站起来,却只是叹了口气,随着们就被推开了,对于这位未来的主母,却没有人敢拦阻。
  “刘岩,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董白一路飞洒这泪水,就冲了进来,谁也顾不上,就直接扑倒在床上的刘岩身上。
  哪知道这一扑过去,却听见刘岩轻轻地惨哼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刘岩睁开眼睛,竟然醒了过来,只可惜董白太过于投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已经趴在刘岩身上痛哭着,却不知道刚好压到了刘岩腿上的伤口,刘岩身上三个伤口,唯独这个伤口最深,这一压瞬间便又渗出血来,刘岩也是忍不住的惨哼了一声,不想醒也要醒过来。
  “怎么了,我还活着呢。”刘岩呼了口气,忍着腿上的疼痛,苦笑了一声。
  刘岩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惊喜起来,本来还在痛哭的董白登时一呆,猛地抬起头来,脸上还流着泪就欣喜起来,赶忙凑到刘岩面前:“刘岩,你还活着,太好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在想你若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呢。”
  这话让刘岩一阵惭愧,董白对自己用情竟然这么深,自己却还在想着利用董白对自己的感情,想起来真是惭愧,心中一动,却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董白的手,挤出一丝笑容,也不比哭起来好看多少。
  叹了口气,董卓挥了挥手:“都先出去吧,让白儿和刘岩说说话,郎中,你和秋月她们就在门口候着,要是有事情就马上进来,没有事情就让他们呆一会。”
  屋里只剩下刘岩和董白二人,董白说话了,谁也不敢留下来,再说也没有人这么不懂事,屋子里就只有董白又哭又笑,也说不清到底是怎样,让刘岩心里颇为尴尬,但是门外有人,又不敢随便多嘴,只能拉着董白朝自己这边拉来,嘴里无力的道:“白儿,别担心,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这话外面听见也不过是以为刘岩在安慰董白,不过刘岩醒来就好了,毕竟众人都不用这么担心,在典韦的引领下,将董卓和董伏二人引领到前厅侯坐,刘岩门口就只有孙郎中和秋月四女在那里候着,孙郎中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而秋月和夏荷这些天一直伺候刘岩,倒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至于春兰和冬梅,刘岩就是她们的主子,连她们的人都是刘岩的,倒是轻易也不会作出什么举动。
  只是对于秋月四女,刘岩还是有些担心,将董白一直凑到自己脸前,这才咬着董白的耳朵低声道:“白儿,我想求你一点事,你一定不能大声说话,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知道吗,听着,我真没事,这身伤的伤都是装的——”
  话未说完,就见董白一呆,就要惊叫起来,刘岩心中一惊,想也不想,只能用嘴将董白的小嘴堵住,因为这样最快了,董白的嘴就在自己的眼把前。
  本来还有惊呼的董白,被刘岩一下子稳住了,登时就傻了眼,别说惊呼了,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色和男子一软,就倒在了刘岩怀里,这一刻早忘记自己干什么来了,闭着眼,任凭刘岩亲吻着自己,下意识的还望刘岩身上贴。
  好一会,刘岩才缓缓的松开董白,只见董白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眼光流转都是柔情,看的刘岩心头一热,一只手拉着董白,另一只手抚摸着董白的脸蛋,轻声道:“白儿,你别出声,静静地听我说——”
  于是刘岩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董白,其实不说也不行,不但是因为刘岩不想让董白担心,而且这个计划还需要董白帮忙掩饰着,不然自己还是无法脱身,于是前前后后的事情,还有刘岩自己的打算,便全部告诉了董白,只听得董白脸色阴沉下来,恨恨的在刘岩身上扭了一把,嘟着嘴道:“你真是讨厌,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先商量一下,为了偷偷离开冒这么大险值得吗,万一有点差池那还不是要命了,你真是快气死我了,以后再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才行。”
  看刘岩一脸的尴尬,董白倒是破泣为笑,小心地让开刘岩的伤口,在刘岩脸上亲了一下,才低声道:“好了,别一脸这样子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我只是升起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而且还是冒这么大的危险。”
  “我倒是也想和你说,可是这段时间你根本就不来见我呀。”刘岩一阵无奈,有点委屈的道,这也怪不得自己,董白这些天是故意在躲着自己,从董卓宣布给他们订婚开始就这样了,自己想见她也不容易。
  董白小脸一红,微微有些扭捏,眼光乱飘:“你真讨厌,人家怎么好意思来见你,那不是让别人笑话我没家教吗,这女孩子结婚前是不能随便和自己的男人见面的,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拿话来说我。”
  这次可真冤枉刘岩了,刘岩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刘岩将董白拉到身边,在董白的脸上亲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白儿,我想出去可是离了你不行呀,只有你才能挡住那些来看我的人,我不但要去换粮,而且还有回朔方郡安排一下,免得咱的老巢都被人抢去了,到时候你嫁给我也不能跟着我无家可归吧。”
  董白脸上红的更厉害了,眼睛瞄了刘岩一眼,啐了一口,但是心里却很甜,刘岩说咱们可不就是拿着她当作妻子说话吗,不过说起正事,董白到不含糊,略一沉吟:“那你要去多长时间,时间太长了怕是不好遮掩,你现在伤重还可以不让人见,但是等伤势好转之后,我又怎么能拒绝别人来探望你呢。”
  刘岩早有打算,笑了笑道:“一等天子派人过来之后我就走,来来去去,只要没有人故意刁难,应该也用不了多久,来回差不多二十天就好了,一定赶得及回来大婚,不过这段时间我却是不能见人的。”
  二十天,董白掂量了一下,虽然没有把握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可要尽快回来,有些人我也挡不住的,况且只要你不死,大婚之日,天子亲自来主持,此时也不过还有月余,到时候你可是必须出现的,不然我也饶不了你。”
  刘岩一笑,在董白脸上亲了一下,董白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早看着董白心眼够多,却原来这样明白,找这么一个老婆倒也不错,不由得呵呵一笑:“白儿,我就是断了腿,爬也要爬回来和你成婚的,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咱们的大婚呀,有你在我可就放心了,这事情要是穿帮了,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攻歼,到时候天子一怒,我可就麻烦了。”
  董白轻哼了一声,却在刘岩的脸上亲了一下,凑到刘岩耳边道:“那你可找对了人了,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露馅的,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
  定下计策,刘岩和董白有温存了一会,然后董白就让刘岩躺下,自己贵在刘岩床前开始酝酿情绪,好半晌才算是哭出来,眼泪又止不住了,哭着就跑了出去,嘱咐四女看好门户,谁也不让进,自己就跑到前厅,见到董卓便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凉,进来就跪倒在董卓面前:“爷爷,你可要为白儿主持公道呀,不将黄石杀了,也难消白儿心头之恨。”
  董卓叹了口气,将董白扶起来,又是爱怜又是恼怒,低声道:“白儿,你就放心好了,爷爷怎么也不会看着你受欺负的,我这就进宫去面圣,请天子为我们决断,黄琬养的好儿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话音落下,董卓就招呼人备车,然后叫上董伏二人,便驱车去进宫面圣了,留下董白在哪里独自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看着董卓离开,董白就已经收了眼泪,知道刘岩没事,董白想哭也不是那么容易哭出来的。
  半晌,董白突然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出前厅,一脸阴沉的来到带来的护卫面前,沉声道:“现在马上给我将将军府保护起来,四面给我围住,就算是一只鸟也不许飞进来,不然我拿你们是问,不管是什么人,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让进来。”
  看着那些护卫全部动起来,很快就将整个将军府保护起来,董白才哼了一声,转身朝里面走去,等到了刘岩的房间,孙郎中和春兰四女还站在门口候着,还有十名刘岩的近卫,至于典韦等人就跟在董白身后,等到了门口,董白看着四女等人皱了皱眉头,低哼了一声:“你们都先退下去吧,有事情我会招呼你们的。”
  四女和孙郎中自然不敢多说,只是告了个诺便都退了下去,然后董白有回头看了看典韦朱奎和目赤三人,吸了口气便沉声道:“典将军,你们三人是你们将军的亲信,想必他是最信任你们三个,那你们就不能辜负他对你们的信任,从此刻起,你们三人轮流守在这个门前,只要没有我和你们将军的命令谁都不能让他进来,你们可能做得到?”
  典韦三人一呆,虽然董白只是一个小姑娘,但是毕竟是未来的主母,而且是准准的,所以虽然有点迟疑,但是三人还是抱了抱拳,恭声道:“谨尊主母的话,只要我们三个还在,就绝不会随意放进人去。”
  这一声主母,喊得董白脸一下子红了,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却有些不适应,但是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羞愧,朝典韦三人做了个万福:“那就有劳三位将军了,白儿待你们将军谢过三位将军。”
  然后红着脸转身就进了刘岩的房间,留下典韦三人发呆不已,一时间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了,朱奎挠了挠头:“将军,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咱们给主公守个门,怎么还用的着主母来谢咱们,真是别扭死了——”
  典韦和目赤看了朱奎一眼,一起嘿了一声,嘴角挂着笑,看了朱奎一眼:“行了,别再想了,主公和白儿姑娘大婚之后,那就是俩口子了,自然比咱们进了许多,那白儿姑娘就是咱们的主母,自然能够代表主公,你还别扭个屁。”
  说着,三人凑到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而此时房间里,董白趴在刘岩的怀里,正和刘岩说着话,不时的呵呵的笑:“你这次可把人家黄石害死了,爷爷已经进宫去见天子了,还拉着董秉言和伏文才一起去的,估计这是告状去了,只要天子那里同意了,黄家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就是因为上一次黄石对你不敬,你就恨上了,这一次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要置他于死地。”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刘岩所料,天子刘协知道了刘岩遇刺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拍了吴纲来探望刘岩,毕竟刘岩现在是董卓的孙女婿,而且刘协还亲口说要为他们主持大婚,如今刘岩遇刺,还是在去董府下聘的时候遇刺的,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董卓一记耳光,而且打得相当的狠,然后又顺便打了刘协一记耳光,这让刘协不愤怒都不行,天子的威严被这样无情的撕开,有道是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如今天子一怒,事情自然也就厉害了。
  吴纲从皇宫出来就一直阴沉着脸,天子真的怒了,莫说是天子,就算是吴纲听见都怒了,这实在是你太过分了,这样做不但将董卓不放在眼里,同时也没有将天子看在眼中,刘岩入京时间尚短,吴纲倒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罪的黄石,但是有一件事吴纲却知道,黄石是黄琬的二儿子,仗着父亲的威风,黄石在长安城中横行霸道,多有欺男霸女的事情,就刘岩那种脾气,得罪了黄石也不是不可能。
  吴纲知道,黄家要倒霉了,而且是要倒大霉了,原来是黄琬与董卓合谋,加上杨彪把持了朝政,所以才将天子压制的死死的,但是黄琬不同于董卓,因为董卓有十万西凉军做支撑,如今更是掌握了京师卫戎军队,有强硬的军队做支撑,董卓才能挺得起腰板,天子才不敢不听董卓的,但是黄琬有什么,本来就是董卓强行扶持上来的,不过是一个权谋的高手而已,一旦没有董卓支持,天子还是有信心拔掉他的,这也是为什么吴纲今天回来的原因,吴纲是得了天子的密令来探望刘岩,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
  将军府的大门远远在望,吴纲脚步加快了许多,只是刚刚走到大门口,却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冒出十几名护卫,长枪一下子逼住了吴纲:“什么人,站住。”
  吴纲心中一动,脸色更加阴沉下来,不过却没有发作,毕竟刘岩刚刚遇刺了,加强府上的防卫是对的,这件事情吴纲也挑不出什么来,再说就是有不对的事情,吴纲也不能追究,当然被这般对待吴纲心里也很不舒服,只是沉着脸冷哼道:“我是黄门侍郎吴纲,今天特奉天子之命前来探望刘将军的,还请待我转禀一声。”
  这座要塞在刘岩设计的时候,城墙是由外层一层的石头砌城,足有一尺多厚,里面又是一层石头,然后中间添上一层五尺多厚的泥土,于是一座城墙上面的驰道就有三步左右,而底部更有十步开外,这样一座城墙,可不是随便就能破坏的,加上城门三层,这种防御简直就是无法破解的,城门有两座,一做事朝着朔方郡这边的,城门不过七尺,只能容两匹马进城,是平时兵士出入用的,就算是攻破了这一座城门,对敌人也是鸡肋一般的地方,想要从这里进攻,只能一次涌进来几个人,这种添油战术,那根本就是败亡的前兆,特别是鲜卑各族只要骑兵的情况下,这里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
  而另一座城门却有三丈有余,足以容纳十匹马一起出入,但是在这里,城门的上方却是一处机关,除了外面的护城河之外,一旦城门陷落的话,从城墙上就可以打开机关,将城墙上堆积的石块投下来,便可以将沉闷彻底堵塞,想要清理却是难上加难。
  本来正在督造要塞的黄泽,远远望见大批人马慢慢开过来,当时就吓了一跳,这次陈宫抽调走了五百人,而留给黄泽的就只有五百人,面对着这一望无际的人马,黄泽差点抽了,赶忙让人吹响号角,一众建造的工人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撤进城里,登时紧锁城门,已经有些魂不守舍,刘辟领三百人驻守朔方城,而黄泽手底下真正亲领的不过二百人,再加上五百民工,面对着汹汹六七千人,黄泽想的根本就不是防守,而是自己怎么出城渡河。
  不过主意立时想来,赶忙吩咐副将:“张浩,还不快阻止人手上城墙防御,把这些民工也拉上去,记住了,临战先退者杀无赦。”
  副将领命而去,黄泽吸了口气,仔细观察了一下,悄悄地一个人不带,便朝城南的小门而去,打算悄然打开小门,最少一时片刻敌人还不会攻上来,到时候自己领着看守城门的那十几个人,偷偷的杜荷过去,有副将令人防守,敌人绝不会很快的强占渡口,自己就能渡河去朔方城和刘辟汇合。
  这一路想着,黄泽托着肥胖的身子飞快的朝南门跑去,不停地抹着汗水,眼看着就跑到了南门,黄泽也不耽误,直接命令守卫:“你们几个马上随我渡河过去和刘辟将军汇合,还愣着干嘛,不知道敌人来了吗,快开城门呀。”
  哪知道便在此时,瞭望台上忽然传来一声欢呼:“是将军回来了,将军得胜回来了——”
  本来一脚已经踏出城门的黄泽一呆,将军回来了,哦,也就是说自家主公回来了,难道那些鲜卑人马是主公押解回来的,心中一惊又是一喜,当下回转身子,风风火火的有滚了回去,边跑边喊:“快开城门,快开城门,迎接主公进城。”
  所以当刘岩先一步感到城下的时候,就看见黄泽一路滚了过来,一身衣衫都湿透了,满身漫天的都是大汗,却也顾不得擦一擦,远远地就朝刘岩施礼:“主公可算是回来了,黄泽可是日夜相盼,终于算是把主公盼回来了,见到主公可真是太好了。”
  哪知道一时激动,没有站的牢稳,脚下一绊便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典型的一个狗吃屎,不过刘岩反应倒是快,眼见着黄泽这一次丢人丢大了,灵机一动,从马上翻身而下,几步到了黄泽跟前,然后扶起黄泽,高声喊道:“黄大人,千万不要见此大礼,刘岩还当不得,快起来,快起来。”
  “那您请稍等,我们这就进去通禀。”一名看上去还像是个小将的人匆匆忙忙进了院子,只是不一会就出来了,却又是一脸的苦涩和无奈:“吴大人,您里面请吧,刚才我进去禀告我家小姐,小姐根本没有说话,还是那位典韦将军请你进去的。”
  吴纲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话,刘府来过几回,也是轻车熟路,便大步而入,一路上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兵士,明哨暗哨,房上墙下各处都是护卫的兵士,看来刘岩真是吓破胆了,吴纲心中嘲弄的想着。
  不一会就到了刘岩的房间前,当时吴纲也没有多想,只是举步就朝刘岩的房间走去,隐约的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子的哭声。听说董卓的孙女过来照顾刘岩呢,这小子艳福不浅呀,不过听说董卓的孙女可是个小魔女,倒是不知道刘岩能不能制得住那个董白,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耳听有机簧响动的声音,接着之间脚下‘嘣嘣’的落下几只弩箭,接着暗中杀出几名兵士,长矛有对准了吴纲,还有一只大锤轰然砸落,好在不是来砸吴纲的,而是吴纲的面前,轰的一声,激起尘埃无数,吴纲只感觉大地都在震动,真是要命了,吴纲只感觉从死神哪里走了一圈,差点没给吓破了但,惊呼了一声,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柄大锤刚才擦着他的衣摆而过,就差那么一点就砸上他了。
  “朱奎快住手,这是吴大人,不是刺客——”从内院转出来的典韦,乍看到这情形,脸都绿了,说真的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有人进来通禀,说天子拍了黄门侍郎吴纲来探望刘岩,于是典韦就说先把人带进来,这就进去安排秋月泡茶,也好招待吴纲,没有主公和主母的吩咐,自然不能随便让人进去,哪知道转出来就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这要是朱奎镇江吴纲砸死了或者砸伤了,那事情可就大了,这可是代表天子而来的。
  可惜今天朱奎就像是吃错了药,黑这一张脸,当然本来就够黑的,将达吹往地上一杵,别着脑袋瓮声瓮气的道:“没有将军的吩咐,任何人敢靠近房舍三步之内,我就将谁砸成肉酱,我可管不了谁是吴大人谁是有大人。”
  典韦脸色一变,却不知道朱奎这是怎么了,哪成想还没有说话,目赤忽然有转出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扛了一个石狮子,怎么看好像也是对面那家的,猛地往地上一丢,几百斤的石狮子砸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一时间尘土四溅,这时候朱奎忽然大吼一声,猛地抡起大锤,就砸在了石狮子上,登时将石狮子的头颅给砸了下来,碎了一地,还听目赤喝了一声:“谁敢对将军不利,便是这等下场。”
  其实典韦不知道,自己刚走,董白就出来了,便吩咐朱奎和目赤给吴刚一个下马威,也是吴纲倒霉,刘岩本来就不愿意见的就是他,因为他是天子派来的,刘岩想躲的也是他,偏偏吴纲恨不得天天来,所以董白才有这一出,却差点没把吴纲吓死,到了此时还哆嗦个没完,看着拿一地的碎石,吴纲只感觉全身凉嗖嗖的。
  “你们——”典韦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其中必有原因。
  哪知道就在此时,刘岩的房间的门却忽然打开,董白擦着眼泪从里面走出来,眼睛还是通红的,看上去没有精神,估摸着或者是昨夜一夜未睡,肯定是在照顾刘岩,抹了抹眼泪,朝朱奎目赤挥了挥手,话音低沉的道:“两位将军,让吴大人进来吧。”
  说罢,董白就转进了房间,只留下吴纲在哪里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办,朱奎目赤冷着脸站在门口,一左一右和门神似的,一个杵着大锤,一个举着大刀,都是一脸的横肉,站在那里恶狠狠的盯着吴纲,看的吴纲是心惊胆战,有心想要进去,但是又害怕这两个人要是不听董白的,真要是下手无情,自己岂不是很冤枉。
  一旁典韦也有点莫名其妙,上来扶了吴纲一下,这才低声道:“吴大人,有主母的话你尽管放心进去就是了。”
  吴纲脸上抽了抽,便犹犹豫豫的试探着朝房门走去,还死活拉着典韦当后盾,不过幸好朱奎目赤二人并没有在向他动手,只是看着朱奎目赤始终一直盯着他,吴纲心中就不踏实,以至于后来每次看到二人心中就害怕,对于来看刘岩,吴纲心中就打怵。
  好不容易进了屋,就看到刘岩躺在床上,一脸的淡金色,看上去很虚弱,见到吴纲还想要坐起来,哪知道一动弹就扯动了伤口,刘岩一声闷哼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董白赶忙扶住刘岩,还轻轻地抽泣着。
  “刘将军,你快躺好了别动了,我就是天子让他我来看看刘将军,对刘将军的遇刺,天子也是相当的愤怒,所以让我来问问当时是个怎样的情形。”吴纲赶忙扶住刘岩,心中都有些替刘岩难受。
  “问什么,那个该死的黄石派人刺杀将军,人证物证都在,难道这还不够吗,天子为何还要再派你来询问,莫不是信不过我们,还是觉得董伏两位公子说得话不可信。”不等刘岩开口,董白便已经向吴纲怒目而视。
  吴纲一呆,正要开口解释,可惜董白根本不给吴纲解释的机会,哼了一声又道:“吴大人,当日刘岩遇刺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刺客的身份也是伏公子认出来的,你不妨去问问伏公子,或者去问一下诗社的其他人,那个随从长跟着黄石,应该有很多人认识他,最少我就见过几次。”
  “既然天子信不过我们,那我就亲自入宫面圣,请陛下为我们主持公道,如果天子有意偏袒,就不怕激起边疆将士的怒火吗,刘岩率军与鲜卑人厮杀,多少次出生入死,难道换来的就是天子的不信任吗?”董白一脸的恼怒,望着吴纲垂泪欲滴,只是灵牙利嘴让吴纲几乎反应不过来。
  “白儿姑娘,你千万别多想,天子对此时异常震怒,让我来主要是探望刘将军,没有别的意思,天子还说,一定会给刘将军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管是谁,敢在长安行此,这都是无视大汉律例,绝不能轻饶——”吴纲赶忙解释,生怕董白误会了,到时候一定传到天子耳中,自己岂不是成了废物一个。
  哪知道董白脸色依旧很难看,哼了一声:“如今吴大人也看过刘岩了,任都差点就没死掉,也没有其他的话好说,一会我就去皇宫跪求天子为我们主持公道,吴大人走好,恕不远送了。”
  说罢,竟然伸手请吴纲出去,竟不容吴纲多言,还没等吴纲在解释,董白招呼了一声,朱奎便进来生生将吴纲给拖了出去,然后典韦给送出了大门,让吴纲颇为无奈,只能心急火燎的朝皇宫赶回去,去向天子汇报。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刘岩所料,天子刘协知道了刘岩遇刺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拍了吴纲来探望刘岩,毕竟刘岩现在是董卓的孙女婿,而且刘协还亲口说要为他们主持大婚,如今刘岩遇刺,还是在去董府下聘的时候遇刺的,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董卓一记耳光,而且打得相当的狠,然后又顺便打了刘协一记耳光,这让刘协不愤怒都不行,天子的威严被这样无情的撕开,有道是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如今天子一怒,事情自然也就厉害了。
  吴纲从皇宫出来就一直阴沉着脸,天子真的怒了,莫说是天子,就算是吴纲听见都怒了,这实在是你太过分了,这样做不但将董卓不放在眼里,同时也没有将天子看在眼中,刘岩入京时间尚短,吴纲倒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罪的黄石,但是有一件事吴纲却知道,黄石是黄琬的二儿子,仗着父亲的威风,黄石在长安城中横行霸道,多有欺男霸女的事情,就刘岩那种脾气,得罪了黄石也不是不可能。
  吴纲知道,黄家要倒霉了,而且是要倒大霉了,原来是黄琬与董卓合谋,加上杨彪把持了朝政,所以才将天子压制的死死的,但是黄琬不同于董卓,因为董卓有十万西凉军做支撑,如今更是掌握了京师卫戎军队,有强硬的军队做支撑,董卓才能挺得起腰板,天子才不敢不听董卓的,但是黄琬有什么,本来就是董卓强行扶持上来的,不过是一个权谋的高手而已,一旦没有董卓支持,天子还是有信心拔掉他的,这也是为什么吴纲今天回来的原因,吴纲是得了天子的密令来探望刘岩,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
  将军府的大门远远在望,吴纲脚步加快了许多,只是刚刚走到大门口,却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冒出十几名护卫,长枪一下子逼住了吴纲:“什么人,站住。”
  吴纲心中一动,脸色更加阴沉下来,不过却没有发作,毕竟刘岩刚刚遇刺了,加强府上的防卫是对的,这件事情吴纲也挑不出什么来,再说就是有不对的事情,吴纲也不能追究,当然被这般对待吴纲心里也很不舒服,只是沉着脸冷哼道:“我是黄门侍郎吴纲,今天特奉天子之命前来探望刘将军的,还请待我转禀一声。”
  “那您请稍等,我们这就进去通禀。”一名看上去还像是个小将的人匆匆忙忙进了院子,只是不一会就出来了,却又是一脸的苦涩和无奈:“吴大人,您里面请吧,刚才我进去禀告我家小姐,小姐根本没有说话,还是那位典韦将军请你进去的。”
  而此时,朝堂之上,天子刘协也正一脸阴沉,那张满是幼稚的脸写满了愤怒,董卓站在一旁,王允站在另一边,而杨彪却只是退在后面不肯吱声,所有人都在回避着黄琬,知道这一次黄琬是在劫难逃了,天子与董卓联手,代表着黄泉与力量的结合,就凭他黄琬拿小肩膀,哪里能抗得住这些。
  大殿的中间躺着一具尸体,正式黄石的那名随从,此刻应该说是一名刺客,就在黄琬的脚边,黄琬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因为这个刺客他认识,就是他二儿子黄石的一个小跟班,可是这根本根本就不会武艺,又怎么能去当刺客呢?
  黄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是个阴谋,为的是打击他,或者说从司徒的位置上将他弄下来,在心理推测这是谁会这样害他,但是这么一想,却发现真的有些麻烦了,有这个可能的人太多了,天子有可能,为了争权夺利,同样董卓也有可能,因为两人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而杨彪也有可能,王允更有可能,甚至满朝文武想想都有可能,黄家一项蛮横,得罪的人太多了。
  “黄大人,你怎么给我解释这件事。”刘协阴沉着脸,气的脸上直哆嗦,双眼狠狠的怒视着黄琬。
  一旁的董卓也没有打算放过黄琬,只待天子话音落下,董卓就冷哼了一声:“黄大人,我承认上一次白儿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但是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你儿子也没有落下什么残疾,我董家已经道过谦了,你也说就此罢了,但是这件事情又怎么能够解释,为什么你儿子会派人刺杀我的新姑爷。”
  黄琬心中不断的往下沉,这是个阴谋,其实昨天的时候,黄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知道了刘岩遇刺的消息,而且还知道了刺客是他府上的人,当时黄琬就是被一棒子打懵了,这可怎么办,否认是不可能的,毕竟诗社的那些各家的公子哥几乎都见过那个随从,何况董秉言和伏文才都站出来指正,他越是否认别人就越怀疑他,这自然是不行的。
  沉吟了很久,黄琬叹了口气,一脸的悲戚,第一次在刘协面前跪下:“陛下,此人确实是小儿黄石的贴身随从,但是从前天夜里就找不到他了,为什么会成为刺杀刘将军的刺客,黄琬委实不知,还请陛下明察。”
  黄婉不推脱反倒是让刘协一怔,其实镇巴不得黄婉推脱,刘协便要登时翻脸,毕竟人证物证俱在,只是黄婉这一认,倒显得心中无私,刘协反而不能怎样,皱着眉头看着黄婉,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董卓:“董太师,您觉得如何?”
  看着黄婉惺惺作态,董卓哼了一声:“陛下,既然这刺客是黄石的贴身随从,这何为贴身,那必然是心腹之人,既然是黄石的心腹之人,又怎么会轻易背叛黄石呢,这也就是死人,如果是活人的话吗,说不定还真不会招出是谁指使的,再说如此大事,也不能因为黄大人一句话就不认了。只要他认下了这个刺客是他黄家的人,那么就跑不了他的责任,最少嫌疑最大的就是黄大人的儿子黄石,陛下说是不是。”
  面对着董卓的咄咄逼人,刘协不由得小脸上显出一丝惊慌,被董卓双眼盯着很不自在,将眼光挪开,轻轻地吁了口气:“黄大人,我也觉得董太师言之有理,毕竟你儿子是最大的嫌疑人,这却是逃不了的。”
  “陛下,臣以为不如先将黄大人的儿子收押,再派人好好地调查,等查清楚,不管是非如何,也就能给黄大人和董太师一个交代。”一旁王允忽然开口,看上去好像两不相帮,只是就事论事,但是谁都知道,这进了大狱在想出来可就难了,况且还有人不一定想让黄婉的儿子出来,说不定就要死在里面,黄婉精明如此,又怎么会同意这个办法,不由得脸色一变,沉声道:“王大人此言差矣,既然还没有断定,那为何就要收押,此时不妥,绝对不妥。”
  董卓冷哼了一声,黄婉倒是想得好,真以为这朝中的事情是他说了算不成,当下嘿了一声:“黄大人 ,既然你不同意将你儿子收押,那也行,但是你必须保证你儿子不能出黄府,更不能出长安城,而且保证随传随到,也好让陛下安排人来查这件事,这总能办到吧。”
  黄婉一怔,望向董卓,却见董卓一脸的嘲弄,自己的话显然不能让董卓接受,就凭董卓狼心野子,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但是为何会附和自己的话,只是提出碎石传讯儿子的话,董卓的要求可以说中规中矩,谁也说不出别的话,毕竟儿子是最大的嫌疑,黄婉也知道不容易洗脱,不是儿子说不是就不是的。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黄婉皱着眉,半晌才低声道:“董太师之言,理当如此,小儿肯定不会随便外出的,只要是陛下派人调查,小儿随传随到。”
  不过看着董卓脸上的嘲弄,黄婉心里终究不踏实,她很了解董卓,此人心狠手辣,作势不择手段,不然也不会短时间内掌握了朝政,虽然里面有自己和杨彪的配合,但是此人绝不是易于的,既然话说到此处,那定然是还有后面的手段,怕是不单单是对这儿子去的,心中想到这就不由得一颤。
  再看看杨彪,却只是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事不关己而已,再看看满朝文武,却都在冷眼旁观,以前都会凑上来的巴结自己的那些人,此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脸色不变,没有人愿意替他说一句话,到了此刻,黄婉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哀,自己位列三公之首,只在董卓之下而已,不想一朝有事,这些人便是这样一幅态度,真是世态炎凉呀。
  “那就交给刑部查探此事吧,邓忠,这件事交给你,你一定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寡人饶不了你。”刘协心中冷笑,却把此时交给了董卓的爪牙,刑部尚书邓忠,此时无论办的妥不妥,都和刘协没有关系,办好了是应该的,办不好那是罪大恶极,自己正好拿他开刀问斩,说不定还能捡个漏,拿下刑部尚书这个位置。
  邓忠虽然心里有些发苦,所谓两大之间难为小,邓忠却是无奈,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得罪一个大员,不过此时情形明了,得罪黄婉也就罢了,但是得罪了董卓却是很惨,所以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已经注定了,黄婉的儿子黄石必死无疑。
  “是,陛下,臣一定竭尽所能办好陛下交代的差事。”邓忠心里再发苦,但是此时也只能这样表态。
  刘协与王允对望一眼,眼中都见到一丝激动,终于寻到了董卓的一丝破绽,说不定就能在他们中间撬开一道裂缝,正准备宣布退朝,哪知道便在此时,小黄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朝天子一躬身:“陛下,此时董太师的孙女正跪在宫门前,口口声声的轻陛下为他主持公道,婢子怎么劝也劝不住。”
  “什么?”董卓一声惊呼,他也没有想到孙女会来皇宫捣乱,脸色一沉,赶忙朝天子刘协一抱拳:“陛下,臣这就去看看,这个丫头真是胡闹。”
  话音落下就要告退,只是却被刘协拦住:“太师,不如寡人也随你去看看,也好将事情给白儿姑娘说一说,免得她不能理解寡人的难处。”
  天子一动,所有人也只能跟着动弹,紧跟着天子和董卓的身后。很快,所有的文臣武将都感到了宫门前,远远地就望见了一抹大红,只等走进了,就看到董白身穿一身大红嫁衣,跪在宫门外不住的的哭泣。
  看到这一幕,黄婉的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董白这是要加把火,要把石儿烧死呀,如此一弄,谁还会不同情他们,难道这是董卓早就计算好得多,正胡思乱想,董白忽然叩头道:“小女子董白给陛下叩头了,陛下万安,今天董白来此,只希望陛下能为我主持公道,黄大人的二公子要刺杀我家的刘岩,这是公然打了陛下的脸面,这要是刘岩死了或者是伤重,难以在大婚之日起来,陛下又给谁主持大婚去,笔下的脸面往哪里搁,堂堂京师重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浑然是不把陛下看在眼中呀。”
  董白句句诛心之言,说的刘协也是脸上火烧烧的,一旁董卓脸色不好看,只是低声道:“白儿,你胡闹什么,陛下已经安排刑部尚书邓大人去彻查此事了,白儿就不要管了,你先回去吧,相信陛下一定会给你一个公平的说法。”
  哪知道董白不为所动,只是哭泣着跪倒在天子身前:“陛下,刘岩从白身就征战于北疆,杀敌无数,为了大汉震慑了鲜卑人,更在草原上喊出了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话,这是扬我大汉国威,陛下,您刚刚嘉奖了刘岩,就有人要行刺她,如果陛下不能为刘岩主持公道,那让在便将还在舍生忘死的将士们该如何去想,难道大汉的功臣就只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吗,小女子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我怀疑此时是鲜卑人沟通朝臣做的,为的就是杀我大汉国威,陛下明鉴。”
  一句话激起千重浪,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莫说是天子刘协,听到这话差点气炸了肺,就算是董卓杨彪王允等人,虽然玩弄权势,在朝中争权夺利,但是说到叛国投递,这件事却无人能够容忍的了,包括绝大多数的朝臣都是这般想法,而这个叛国投递的人却是呼之欲出,黄石不过是黄婉的儿子,无职无权,就算是叛国人家也不会搭理他,所以叛国的就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
  见所有人都超自己望来,黄婉一时间脸色大变,面色如土,全身抖成一团,指着董白颤声道:“荒谬,荒谬,这是诬陷,这是要把我们黄家置于死地呀,我们黄家多少年来都是大汉的忠臣,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大汉流血,怎么可能会背弃大汉,这是诬陷——”
  黄婉大喊大叫,猛然间跪倒在刘协面前,这一次是那么的诚心诚意,抓着天子的龙袍颤着声音道:“陛下明鉴,这绝对是诬陷,只是因为董白这女子怀疑我儿子刺杀刘岩,这就相处此计要诬陷我们黄家,陛下明鉴呀——”
  此时黄婉那还顾得上三公之首的颜面,这事情要是坐实了,那还不是让黄家彻底灭亡,黄婉相信,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董白自己的意思,而是董卓的意思,没有董卓的支持,黄婉知道自己不可能坚持的下去,如果不能在这时候争取天子的支持,到时候瞪着自己的就是家破人亡,所以这才如此做派。
  只可惜董白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抹了抹眼泪,董白脸眼睛也不抬,只是冷笑道:“黄大人这是做什么,我有没有说是你,难道你还做贼心虚吗,你不是说不是你们黄家做的吗,说这刺客不是你们黄家的吗,那你激动什么,难道是不相信天子的圣明,天子圣明,自然会查出事实的。”
  董白一番话,说的黄婉当时就住了嘴,是呀,董白直说怀疑,你干嘛这么沉不住气,这不是明摆着做贼心虚嘛,只是却没有人想,不管是不是诬陷,黄婉却必须如此,真的将希望寄托在天子的圣明上吗,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怎么圣明,只是这种话不能说而已,黄婉心中犯苦,暗暗冷哼了一声还是站了起来,以示意自己心中无愧。
  “陛下,昨日刘岩的部将典韦曾经追查刺客的下落,终于抓到了一个,而且此人就是鲜卑人。”董白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只是接下里的话让众人更是无话好说:“陛下,小女子曾命人审讯过此人,只是打了个半死,这人就是不招,此人看成钢筋铁骨——”
  一句话说的众位朝臣一起朝黄婉望去,眼中多了一丝鄙视,其实如果说已经招了,或者众人还会怀疑一下,但是没有招才更说明黄婉有问题,要不然你的儿子的亲随干嘛会和鲜卑人勾搭在一起,而且刺杀刘岩,一般人哪有那么硬的骨头。
  其实这个所谓的鲜卑人是前些天朔方郡的巡查,抓住的一个儃石求派来的探子,本来是来查探军情的,但是一不小心暴漏了,就被抓住了,为了不打草惊蛇,陈宫就将此人转到了漆恒,由杜仲来审讯,杜仲倒是不让陈宫失望,很快就套出来了此人是儃石求手下势力的一个叫做坦达部落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儃石求指派他来朔方刺探军情,也是因为这坦达部落和阿布泰部落一享有姻亲往来,不容易引起怀疑,但是这人死活没有想到,阿布泰一族竟死心塌地的跟随刘岩加入了朔方郡,结果一句话说错,就被人给举报了,这人骨头倒也硬,死活不说,后来杜仲用了刘岩交给他的审讯犯人的方法,到底是弄清楚了这人的身份和目的。
  一旦查清楚了,为了震慑草原各部落,陈宫便联系海虎部,在孙旭不知道的时候就发兵围剿了坦达部落,除了斩杀了几百青壮,其余的都给抓了回来,放在大城看押,慢慢地进行同化,只是杜仲忽然接到刘岩的指使,需要一个鲜卑人做俘虏,而且说明了不用自己人,因为刘岩根本就狠不下心来牺牲自己人,因为那些刺客本就是他的护卫,于是这个倒霉的家伙就被送进了长安城,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因为有董卓的西凉军做掩护,自然就没有人知道了,于是这人就给送来了。
  只是为了让事情更真实一点,杜仲就用这人的所有亲人作为威胁,让此人为刘岩办事,就是承认是刺杀刘岩的凶手,而且经过杜仲和宋轩的编排,这人只说自己是有人联系而来的,至于究竟是谁,这人不知道,因为他不是统领,至于其他人的下落他也不知道,其余的也不用伪装,因为这人的确已经掉了多半条命。
  此时董白说出来,可信度登时大了许多,在望向黄琬,眼中都有一种神色,那就是都在怀疑黄琬的确是沟通了外族,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想,因为绝大部分的人都想黄琬去死,天子如此,以王允为首的保皇党也是如此,而董卓也是黄琬死,不然把难出这口恶气,当然也是因为黄琬已经和他不是一条心,留着已经没用了,至于杨彪等人,则只有冷眼旁观,叛国重罪谁还敢往上凑呢。
  黄琬一颗心已经跌到了谷底,不由得一个趔斜倒退了两步,接着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如此模样,反而更加坐实了他做贼心虚的事实,不然你这样害怕干嘛,但是黄琬心中除了悲凉,却并没有害怕,她已经明白自己是在劫难逃了,见到所有人不都冷冷的看着他,就知道无论事情是真是假,那自己都需要承受。
  天子刘协望着黄琬并没有说话,而是对这董白沉声道:“白儿姑娘,你能把哪个人交给寡人来处理吗,寡人要亲自问一问他。”
  “陛下,我来告诉陛下就是让陛下为我主持公道的,人我已经带来了。”话音落下,董白才缓缓的站起来,朝董白马车后面的马车一挥手:“朱奎,把人给我带上来。”
  果然朱奎从后面的马车上撩开车帘下来,手中还拎着一个人,只是远远看去,此人真是太惨了,不但血流满面,更有的地方皮开肉绽,甚至于露出骨头,当可知此人受了多少苦,场中众官员几乎都是一阵反胃。
  刺客在地上打着滚,这边朱奎大怒,幸亏刺客被董卓踹开了,要不然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被刺客撞一下,天子刘协就是弄脏了衣服,也是不好看,说个不好,还以为是自家主公安排的刺客呢,心中怒极,猛地一脚提在了刺客身上,直接将刺客踢飞出去,直飞出十几步才落在地上,滚了几下就不再动弹。
  此时禁军统领窦武才黑这一张脸,几步窜到刺客身边,手中握着长剑,却见刺客不动弹了,蹲下身子去,在刺客鼻尖一摸,然后又在胸口按了按,这才抬起头,一脸无奈的朝天子刘协和太师董卓摇了摇头:“陛下,太师,刺客已经被打死了。”
  虽然刚才受到威胁,但是刘协却一点也看不出害怕,站在董卓身后脸色一直未变,此时听到窦武的话,不但未曾恼怒,反而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好汉子,寡人还很少见到这样有气节的人,可惜呀——”
  百官听得一阵郁闷,这是什么话,合着这是说满朝文武百官还都赶不上一个行刺大汉将领的刺客,不过刘协能够有这样的感叹,确实不简单,可惜生错了时候,只是这句话谁也不敢说出口,看着有禁军将刺客的尸体抬走,天子刘协叹息着摇了摇头,心中确实感慨为何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死士,不然自己何至于一点作为也没有,轻轻地摆了摆手叹息道:“此人虽然是个刺客,但是有如此气节也值得尊敬,抬下去好好的将他厚葬吧。”
  刘协看了看满朝文武,心中有些烦躁,将目光落在黄琬身上,却变得严厉起来,冷哼了一声:“黄大人,你怎么看?”
  黄琬自从看到这个刺客心里就冰凉一片,董卓为了陷害自己可真是用心良苦呀,竟然能找来这样的死士,想到这不由得对天一声长叹,却知道自己只怕是没有希望了,天子董卓满朝文武都在处心积虑的要整死他,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叹了口气:“陛下,臣绝不敢背叛大汉,还请陛下明鉴。”
  默默地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黄琬看着天子一张冷冷的脸,再看看董卓眼中的杀机,身子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什么叫众叛亲离,黄琬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滋味,朝刘协最后拜了一拜:“陛下,臣只有一句话,绝没有做大汉的叛徒,还请陛下记得臣这句话。”
  接着又望向董卓,苦笑了一声:“董公,你我相交多年,黄琬虽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过去的就过去了,还希望你能看在老交情的份上,就不要和孩子们计较了,这里就先行谢过了。”
  然后朝董卓鞠了一躬,又转回神来,朝刘协施了一礼:“陛下,臣身体不适,想要现行回去休息一下,还请陛下允许。”
  刘协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得出黄琬已经绝望了,此时回去估计着是要一死以谢,只是眼下却没有时间理会,接下来就该是争夺司徒之位了,看着黄琬又觉得有点可怜,叹息了一声:“既然黄大人身体不适,那就先行回去休息吧,只是不要随便离开你的府邸,寡人——算了,回去吧。”
  黄琬默然告退,也不叫自己的马车,只是失魂落魄的朝自己的家走去,至于回去干什么,自然是一壶浊酒,而今之计,只有自己一死或许还能保护全家,萧瑟的冷风吹着,卷着黄琬的棉袍飘逸翻飞,堂堂三公之首,转眼不过是将死之人,想到当日自己初出朝堂,还曾想着要做一番大事,可惜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一番心思只是用在争权夺利钩心斗角上了,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
  但是黄琬不这么做也不行,就算是自己挣扎,天子放弃了他,董卓也放弃了他,满朝文武都放弃了他,就算是位列三公又能如何,弄到最后就只能是家破人亡,就凭董卓的狠辣,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怕是没有活路,一夜之间就落得个灭门之祸,黄琬不是见过一次董卓这么干了,只是今日换做自己了。
  见到黄琬离去,董白松了口气,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给黄琬扣上这顶帽子,黄琬的司徒之位,自然是保不住了,到时候,天子和满朝文武就会陷入争权夺利之中,自然就会减少对刘岩的关注,那时候也就是刘岩该离开的时候了,毕竟拖下去可不行,拖得越久刘岩的时间就越短。
  缓缓的站起来,眼见就连爷爷也没时间理会自己,董白哼了一声,权力面前什么都会放在一边,随着天子朝宫内走去,满朝文武一会便走的没了人影,董白摇了摇头,在春兰冬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径自往回赶去。
  没过了多久,董白就回了将军府,等进了刘岩的房间,刚才还挂着泪满脸戚容的小脸,登时便露出笑容,猛地扑到床边,在刘岩脸上亲了一口:“好了,别装了,就我自己回来的,你交代的事情我劝办好了,说说,该怎么奖励我呀。”
  趴在刘岩的怀里,小心地躲避着伤口,小脸笑着,双眼眯得像个月牙,那还有刚才置于死地的狠辣,此时不过是一个向刘岩讨赏的小女孩而已,不知道要是刚才那些大臣们看到又会作如何感想,只怕打死他们也不信,经过今天的事情,董白从原来爱玩爱闹的小魔女,如今变成了女魔头,害死人不眨眼呀。
  刘岩被董白勾的睁开眼睛,满脸溺爱的看着董白,伸手在董白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那你要我怎么奖励你?”
  “恩——”董白撇着嘴,一副沉思的模样,说不出的乖巧可爱。
  只是还没等董白想出来,刘岩呵呵一笑,就在董白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一脸的逗弄着:“别的没有,就奖励亲一下吧。”
  “哼,小气鬼——”董白嘟着嘴,小脸臊的通红,心里确实欢喜的很,有什么能够 比得上刘岩的心意呢,只是终究只是个小女孩,红着脸眼媚流转,在刘岩身上轻轻地掐了几下:“你真讨厌——”
  刘岩呵呵的笑,一把抓住董白的小手,将董白扯到自己怀里,然后神秘兮兮的低声道:“白儿,你先闭上眼睛。”
  “干嘛——”董白哼了一声,不满刘岩故做神秘的样子。
  刘岩嘻嘻一笑,猛地在董白脸上亲了一口:“你闭上眼睛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董白娇羞的败了刘岩一眼,但是却到底把眼睛闭上了,听见刘岩悉悉索索的好像在身上掏什么东西,然后就感觉刘岩的手放在她的头上,再然后好像把一个东西插在了自己头上,再然后刘岩亲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轻声道:“好了,睁开眼睛吧,看看喜欢吗?”
  心中充满了激动,董白轻轻地睁开眼睛,小手在头上摸了摸,好像是个簪子,心中一动,轻轻地取了下来,定眼望去,却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银簪子,上面的花纹也很粗糙,明显的是在那小店里买的,董白有一点失望,不过还是很高兴,这是刘岩第一次送她东西,虽然东西不值钱,但是却很有纪念意义。
  看着董白脸上微微闪过的一丝失望,刘岩叹了口气:“白儿,不是我舍不得给你买好的,但是你知道,我如今是三郡之主,手底下八万百姓还需要我来养活,本来就没有什么钱,就算有那也要先拿着买粮食,我之所以给你买一个银簪子,并不是买不起,而是希望你以后和我在一起,能够节省一点,你只要能带头,手下的那些人自然也就不敢过分,这样百姓能够生活的好一点。”
  董白抬头看了看刘岩,脸上已经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出身富贵之家,董白对于那些名贵的珠宝首饰并没有太大的念想,如果自己喜欢,不管是什么爷爷都会给自己弄过来的,但是那些都比不上刘岩给自己的这个银簪子,这是一份心意,听着刘岩的话,董白俯身在刘岩亲了一下:“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银簪子和金簪子有什么不一样,心意都是一样的,你给我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的,一定不会让你为难。”
  刘岩心中一暖,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愧疚,虽然有千般理由,但是毕竟对不起董白,握住董白的小手不由得轻声道:“白儿谢谢你。”
  一时间柔情蜜意在两人之间激荡,董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刘岩吻下来,眼睫毛不停的眨动,显示出心中的紧张,慢慢地两张脸越靠越近,眼看着就要贴在一起,却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接着典韦声音传来:“主母,姓黄的领着黄石那小畜生来了,还有他的家人。”
  刘岩和董白给吓了一跳,两个人心中跳得厉害,对望了一眼,脸上还褪不去潮红,只是一时间惊疑不定,黄琬怎么会来了,难道是看破了自己的算计,来找自己算账了,不过随即就抛开了这个念头,刘岩朝董白一使眼色,自己反而躺在床上,又开始过他那半死不活的日子,至于董白也赶忙爬起来,努力的开始挤出眼泪,心里使劲的想着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慢慢地脸上变得一脸的戚容,哀怨的看着床上的刘岩。
  片刻之后,董白脸上在没有刚才的柔情蜜意,撑起一丝怒容,冷哼了一声,便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推开门,就见到黄琬领着忽视,还有他的大儿子黄术,以及女儿黄珍,被一帮护卫围住,即便是在长矛的逼迫下,黄琬却依旧一脸孤苦的朝刘岩的房间走来,只是见到董白出来,这才站住。
  “你们来干什么,难道还想来杀人不成?”董白一脸的怒气,双眼冷冷的瞪着黄琬,其实心里却是有些心虚,毕竟是她和刘岩合谋害了黄琬,此时面对苦主,即便是董白的心足够强大,但是又怎么可能一点愧疚也没有。
  黄琬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猛地伸手将长子黄术,此子黄石拉倒身前,脸色变得肃然,望着两个儿子沉声道:“你们都给我跪下,今天咱们父子就是来谢罪的。”
  黄术看上去老实了很多,被黄琬一说,也没有多想就跪倒在院子里,其实让董白来说,这黄术的确挺老实的,要不然也不会傻不拉及的去玉汤山,即便是被董白算计过一回,再见到董白也没有多大的怨恨,只是黄石却不一样了,一向是嚣张跋扈,此时听父亲竟然让他跪下,却那里肯听话,想到父亲是三公之首,那是天子老大,董卓老二,父亲就是老三,黄石自觉地也是贵胃公子,此时脸色涨红,梗着脖子和父亲顶撞道:“爹,我还以为你要来找刘岩算账的,就是他诬陷我要刺杀他的,让我给他跪下,除非我死——”
  黄琬脸色一变,心中一发狠,重重的一巴掌就抽在黄石脸上,此时打得再重,也比自己走后,儿子被人追杀的强,只是这一巴掌彻底把黄石打懵了,来的时候还以为父亲是要帮自己主持公道,是来找刘岩理论的,结果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下场,一时间那里接受得了,退了两步,看着父亲一脸的怒气,哼了一声:“爹,你为什么打我,根本就就不是我派人刺杀刘岩的,我问心无愧,再说您是三公之首,天底下除了天子,就算是董太师也要让您三分,就凭他刘岩什么东西,您竟然让我们兄弟俩给他下跪,我——”
  哼了一声,满面怒容的黄石竟然不再理睬黄琬,怒吼着就要朝外冲出去,哪知道还没冲出几步,就已经被护卫用长矛抵住,虽然张狂,但是黄石还没有到不知死活的份上,也只有顿住脚步,只是咬牙切齿的盯着这些护卫:“滚开,你们这些贱民,我是司徒家的二公子,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给我滚开——”
  可惜这黄石到此时还没有看出情况不对,黄琬有些悲哀,为何两个儿子都不像他,大儿子老实懦弱,二儿子就是嚣张跋扈,典型的一个二世祖,却连一点见识也没有,真是悲哀,自己都到了这份田地上,却还要为了两个儿子操心,心中越想就越觉得凄凉,猛地高喝道:“孽障,还不快给我滚回来跪下,难道你还想死不成。”
  这边大儿子黄术和只有十一岁的女儿黄珍早已经不知所错,虽然没有让黄珍跪下,但是心中惊惧的黄珍也跪倒在哥哥身边,惊恐的看着暴怒的父亲,不知道为何昨天还好好的家,今日竟然变了天,父亲这是怎么了?
  可惜黄石到现在也没有想通,根本就不明白父亲的心思,还在端着他那贵胃公子的身份,死毫不理睬父亲的怒火,依旧慢慢地要将护卫逼开,好在这些人都是太师府的护卫,倒是还不敢轻易下手,只是典韦等朔方郡的人却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充满了嘲弄,莫说黄琬此时失势,那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就算是在位的时候又能如何,还真能吓得住典韦这些从战场上回来的亡命之徒不成。
  看着黄石这幅模样,刚才还侮骂自家的主公,典韦心中就升起一股怒火,朝朱奎目赤一使眼色,猛地大喝一声:“弓弩手准备,如果黄石那小畜生再敢侮骂将军一次,就给我射杀了。”
  话音落下,典韦更是狞笑着朝前走去,丝毫不将黄琬看在眼里,就算是一百个黄琬,也阻止不了典韦一个人呀,而且典韦话落,早有朔方郡的留言的近卫轰然响应,十只弩箭对准了黄石,只要黄石敢在出声,他们绝不会迟疑的。
  只是典韦到底是小瞧了黄石,这家伙嚣张跋扈关了,何曾有人敢对他不敬,根本就没有认为这些人敢真的伤害他,一群贱民也敢动他,那不是找死吗,闻言大怒,还非要骂几声才能消气:“刘岩——”
  “放他走,谁也不准动手,将军和我还不希望此地染血。”就在那些近卫准备动手之际,董白忽然开口,他是真不希望此地染血,毕竟将来大婚还在这个院子里,沾了血毕竟也不吉利,心中总是个疙瘩。
  董白可不怀疑刘岩的这些近卫会不会射杀黄石,从这几天的情形看,刘岩的这些近卫和刘岩一样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而且都是跟随刘岩南征北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个杀气冲天,而且对刘岩有一种狂热,特别是其中两个人,每次仰望刘岩,眼中都会有一股狂热,莫说是射杀黄石,就算是将黄家杀个干净,这些人也不会犹豫的,就算是刘岩让他们去杀天子的话,只怕也没有人会迟疑,所以,董白才赶忙出言阻止。
  果然,董白一说话,那些近卫一阵犹豫,倒是也收起了弩箭,至于典韦朱奎目赤三人也站住了脚步,在他们看来,只要不会损害到主公,他们还是会听从董白的这位主母的话的,再说他们也都知道黄石不是凶手,不然早在看见黄石的第一眼,就算是董白组织,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击杀黄石,说到底是心中愧疚,根本就没有真动杀念。
  随着的董白话,太师傅的护卫也第一时间撤开,他们自然回听从小姐的命令,这一下反倒是助长了黄石的嚣张气焰,啐了一口,刚才有点吓得发黄的脸,此时变得发红,心中暗自觉得自己丢人了,这些贱民怎么敢伤害自己,冷哼了一声,就朝外走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冷笑道:“我和刘岩这件事没完,等着吧。”
  话音落下,转身就走,对于父亲的做法,他始终一位是父亲不想招惹是非,或者是不想招惹董卓,这才会有让自己来道歉的事情,只是他这样的贵公子又怎么能低三下四的来给人低头,一旦低了头将来如何在长安城中混呀,愤愤的就要往外走,心中还琢磨着回去就去写一份状子,请司空杨彪杨伯父代为转呈天子,到时候就要看这刘岩如何难过,真以为仗着董卓就无法无天了。
  哪知道还没有转出院子,就听见身后忽然又有人跪下,黄石下意识的朝后张望了一眼,一看之下却不由的呆住了,为什么父亲会跪倒在那个董白面前,此时那还有心思走,只是傻傻的看着,实在不明白?
  “白儿姑娘,我今天是来谢罪的,还请念在我一番真心诚意的份上,能让我见一见刘将军,有一件事想要求刘将军。”黄琬一脸的苦涩,曾几何时自己会想到有朝一日还需要跪下来求人,但是这一次不同,天子与董卓联手,文武百官无人替自己说话,自己一个孤家寡人除了死路一条,还能有什么,除了死法还可以选择,现在黄琬想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血脉而已。
  面对着黄琬突然跪倒,董白也一下子傻了眼,纵然心思巧妙,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一时间那里猜得透黄琬究竟是什么算计,至于想见刘岩,董白可没那个打算,刘岩可不希望有人看他,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被识破的危险,所以只是淡淡的道:“黄大人,小女子可当不起如此大礼,还请快起来吧,我家刘岩伤重的很,不适合见人,你还是回去吧,恕小女子不远送了。”
  话音落下,董白也不再理睬黄家父子,转身进了房间,将门掩上了,望了刘岩一眼,轻吁了口气:“是黄琬父子来给你谢罪来了,还真是没有想到。”
  刘岩也没有想到,只是苦笑了一声,如今被苦主找上门来了,虽然没有怀疑自己,但是这心里也不踏实,刘岩也没有打算见黄琬,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相信不用多久,只要司徒之位一旦确定下来,到时候董卓就会派人追杀黄琬的,他们一家人的性命也就到了快要葬送的时候,自己现在何必在理会他。
  正当刘岩和董白对望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黄石的声音:“爹,您这是干嘛,根本就不是儿子派人要杀刘岩的,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吗,您快起来,咱们黄家丢不起这个人,我求您了——”
  听着黄石略带哭腔的话,刘岩叹了口气:“这个黄石倒是还没有混账到那种程度,想想还真有些不忍,这一次只怕黄家就要家破人亡了,我都觉得于心不忍呀——”
  董白看了刘岩一眼,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轻哼了一声:“你呀,就是心太软,所谓打蛇不死随棍上,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你不斩草除根,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这就是一个生死的敌人,由不得你心有不忍。”
  被董白教育一番,刘岩才真正的审视董白这丫头,无可否认董白做事情一直是为了自己好,而且对自己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是有一点刘岩心中始终不舒服,那就是董白这般性情,万一那天对自己恼了,会不会也把这些手段用到自己身上,对于董白,刘岩心里都感到有那么一丝害怕,除了对自己还有董卓,董白好像对谁也是那样的狠辣,这是继承了董卓的脾性吗?这丫头可不是一般人呀。
  黄琬在外面跪了很久,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最终黄琬失望的离开了,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二儿子黄石,但是大儿子黄术和女儿黄珍却被黄琬硬生生的留在将军府,让他们一直跪倒刘岩肯原谅黄家,否则不让他们回去,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们回去,虽然看上去刘岩这里很危险,说不定什恶魔时候就会拿黄家人撒气,但是实则确实最安全的,董白说对了一句话,那就是马上就要大婚了,不管是董白还是刘岩,谁也不愿意在这个院子里流血,只要留在这,无论是董白还是天子还是谁,都不会派人来追杀他们,再说就算是想追杀也进不了这个院子。
  而黄琬回去之后,最后向天子上书一封,言明绝不是黄家刺杀刘岩的,心中还抱着唯一的希望,但是黄琬还是失望了,就在第二天的一早,天子派人来下了诏令,免去了黄琬的司徒职位,至于由谁顶替,却一时间还定不下来,那还是需要各方博弈之后的结果,不过这些已经和黄琬没有关系了,免去了司徒,黄琬就是个普通的富家翁了,或者还不如普通的富家翁,因为接下来就要面对董卓的斩草除根。
  知道这个消息的黄石彻底傻了眼,这才完全相信了父亲的话,但是却已经无可奈何,尽管黄石一再跪倒在父亲面前,只是说绝不是自己派人去刺杀刘岩的,更不可能和鲜卑人合谋什么,因为黄石根本就瞧不起那些化外野人,但是事情已经成定局,却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黄婉只是苦笑着看着黄石:“我儿,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阴谋,可惜你不肯听我之言,此时在说什么也晚了,根本就是有人看上了司徒之位,你不过只是一个借口,可怜我黄家在劫难逃。”
  这一天,黄婉遣散了黄家所有的仆人杂役,到头来就只剩下他与妻子小妾,还有二儿子黄石,一家四口围坐在客厅里,面前放着四杯酒,这四杯酒不是普通的酒,而是四杯毒酒,知道这一切的妻子和小妾,还有不成器的黄石都是一脸的惨白,妻子更是抽泣着,并不甘心就死:“老爷,你好歹也曾是三公之首,难道就非要行此下策吗,咱们远走他乡还不行吗?”
  小妾和黄石也是眼巴巴的看着黄婉,谁也不愿意死,可惜黄婉的话无情的打断了他们的希望:“你以为我就愿意死吗,天子曾经告诉我,不能离开黄府,不能离开长安,你以为是让我在家里等什么,难道还等官复原职吗,实在让我等死,就算是天子不派人来,董卓老匹夫又怎么会饶过我们,这些天多有和董卓意见不同,董卓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此时我败落,董卓又怎么会放虎归山留下后患,你们没见到太傅徐大人,御史肖大人,侍郎杨大人他们的下场,只要去了官职,董卓就会派人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就凭他的个性,绝不会留下人来和他为仇的。”
  黄婉的话让妻子小妾还有黄石绝望,那几位大人的遭遇都知道,特别是太傅徐大人,一家九十六口,就连还在吃奶的孩子都没有逃过毒手,斩草除根永除后患,董卓下手还真狠,而今轮到他们黄家了,只是妻子和小妾虽然认命了,但是却还是在担心儿子黄术和女儿黄珍,黄术是妻子所生,而女儿黄珍却是小妾所生,两人自然担心自己的孩子,他们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孩子能够活下去才是希望。
  黄婉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光望向天空,仿佛又看到儿子和女儿容颜:“如今我这般田地,谁还会为了我收留他们,就算是收留了谁又能保护他们,我这一次让他们在刘岩那里跪着谢罪,就是为了保他们一命,最少不会有人去刘岩那里杀人,只要他们不离开那里,短时间之内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哎——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命了。”
  话音录下,一家人开始沉默下来,面对着毒酒谁也不愿意喝下去,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谁也想留一份生路,可惜有人不让他们有生路,正当他们迟疑着,却又十几个头颅被人从外面丢了进来,滚了一院子都是,吓得妻子和小妾惊叫不已,彻底的吓破了胆,就连黄石也是哆嗦成一团,只有黄婉脸色苍白的还端坐在椅子上。
  “这是有人来催死了,喝了这杯酒吧,不然也是会有人进来行凶,说不得你们练得清白也保不住,连个全尸也留不下,饮毒酒自尽,好歹还能给自己留个全尸。”话音落下,黄婉带头第一个将毒酒一饮而尽,至于妻子和小妾却只能哭泣着也喝了下去,不然想想一旦那些凶人进来,死还是逃不了,说不定还要被侮辱,与其那样,还不如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也给自己一个痛快。
  只有黄石不甘就死,毕竟他还年轻,只是哭着看着父亲:“爹,我还不想死,要不我在气刘岩那里跪着吧,要不我找个地方躲起来,我——”
  “你出不去了,算了,我这就要死了,闭上眼也看不见你怎么样,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管不了你了。”黄婉叹了口气,一脸的悲痛。
  没过了片刻,黄婉和妻子小妾就开始哀嚎起来,脸上泛起一股黑气,黄石只是在一旁哭着喊着,但是也只能面对慢慢的变得冰凉下去的三具尸体,硕大的黄府,曾经繁华鼎盛的黄府,如今只剩下黄石一个等死的鬼,挣扎了一会,黄石跌跌撞撞的朝后门奔去,前门是不能去了。
  悄悄推开后门,黄石将头轻轻地探出去,想要观察一下情况,但是看见到只是一抹善良的刀光,映瞎了他的眼睛,然后就再也什么也不知道了,一颗头颅被人捡了起来,然后又丢回院子,那些人就消失在胡同里。
  一直到了第二天,才有人发现了司徒府的变故,很快就上报到天子那里,只是却并不是被杀,而是黄婉畏罪自杀,连同妻子小妾还有主犯黄石一起饮了毒酒,而下人们则早已经散去,只是未曾提到大儿子黄术和女儿黄珍,天子也假惺惺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呀,不管怎样,黄大人也曾为国操劳,这样吧,派人过去给他厚葬,这件事就不要再提起来了。”
  天子的话并没有人反对,人都死了,也没有人计较这些,便派了人去给黄婉收尸,然后昭告长安城百姓,很快整个长安城都传扬开来。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岩的将军府,带去这个消息的还是黄门侍郎吴纲,只是吴纲来了却好久没有进去房间,进去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出来了,满屋子的草药味,加上浓浓的血腥味,吴纲还真是受不了,并没有多呆,就告辞离开了,反正他对刘岩也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希望看到刘岩就行。
  知道了这个消息,黄术黄珍兄妹俩几乎哭成了泪人,黄珍更是死活要回去看一看爹娘,却被黄术死死的拉住:“妹妹,去不得呀,你以为父亲让咱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并不是真心为刘岩将军谢罪的,刺杀刘岩将军的并不是咱们黄家人,用的着谢罪吗,父亲是为了留下咱们的性命而已,父亲是何等人物,既然是自己秋思,那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份上,只怕你只要除了将军府这个门就再也回不来了,给我跪下。”
  黄珍必定是小,被黄术一说,还是跪倒在黄术身边,但是还是哭得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茫然,一个价没有了,只剩下自己和哥哥相依为命,以后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又能知道什么。
  黄术也很伤心,但是身子反而更加笔直,只有消磨在将军府,才不会被害,不管怎样,刘岩和董白都不会看着他们死在这里的,毕竟是他们将来大婚的地方,死了人多不吉利,黄术只认定了这一点,突然之间的变故,让黄术猛然间就成熟了许多,忽然意识到父亲的心意,原本只是听从父亲的话而已,心中从来没有想得太多,此时没有了依靠,黄术脑子才转起来。
  听着外面兄妹俩的对话,董白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变得阴沉,一直瞧不起黄术,就是因为他太懦弱,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识,董白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轻吐了口气:“刘岩,这两个人不能留,没有想到黄术还能明白这么多,你就见他们一面,黄婉黄石都已经死了,你也没必要还恨着他们黄家不是,你就原谅他们,直接打发他们回去奔丧,哼,相信爷爷应该有所安排,不会不知道他们在咱们这里,只要出了这个门,也不用脏了咱们的手,有人会为咱们出去这个祸害的。”
  刘岩看着董白,心中一跳,第一次见到董白这样阴狠的摸样,以前是听人说,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今天一见,果然如董卓一般狠辣,这一时间刘岩心中有些畏惧,去这样一个女孩子为妻真的是好事吗?
  呆呆的望着董白,知道董白感觉奇怪,久久不见刘岩说话,才扭头去看刘岩,发现刘岩正迷茫的望着她,眼中那种疑虑的眼光让董白心中一惊,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太强势的女子男人一般都不太喜欢,而董白却是强势而且狠辣,也难怪刘岩回这般表情,想到这些,董白心中懊悔得很,不由得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下,才走到刘岩身边,拉着刘岩的手低声道:“我也是为了咱们以后,不然留下这两人,万一他们知道了前因后果,必然回找咱们报仇的,如果是废物你也就算了,你也瞧见了,黄术此人能有这般见识,那自然是留不得,我做一切都是在为你着想。”
  感觉到自己神情有些不对头的,刘岩赶忙收了一下自己的心思,轻轻笑了笑,拉着董白的手轻轻的亲了一下,这才低声道:“你和我还用解释这些吗,小傻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处理吧,我看这个黄术倒是该留下,最少能让我心中有危机感,知道时刻有人在算计我,免得麻痹大意被人暗算了,白儿,你去把他们俩叫进来吧,我有话问他们。”
  董白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尽管心中不太赞同,但是还是不肯反对刘岩的意见,径自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见到黄术黄珍两兄妹正在院子里抱头痛哭,轻轻皱了皱眉,董白轻哼了一声:“黄术,黄珍,你们进来吧,我家将军有话对你们说。”
  董白的声音让黄术一呆,此时再见到这个女子,黄术已经再也没有了原来的痴迷,只是心里到底有些怪怪的,半晌,看着董白一转身,消失在他的眼前,黄术才抹了抹眼泪,咬了咬牙,抱着妹妹走进了刘岩的房间,一股草药味扑鼻而来,熏得黄术有些难过,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二十来岁的年纪,比他也大不了多少,脸色有些难看,此时正张开眼睛朝他们看来,这就是刘岩。
  黄术还是第一次见到刘岩,虽然早有耳闻,毕竟都喜欢过一个女人,但是知道董白和刘岩要大婚的消息,黄术就已经死心了,并不想在给董白找什么麻烦,虽然心中一直都告诉自己,他和董白根本就不可能,但是此时见到刘岩,心中还是免不了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为何此人会得到董白的垂爱,再看看董白冷着脸站在刘岩身边,黄术心中升起一丝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朝刘岩躬了躬身:“黄术见过刘将军。”
  刘岩嗯了一声,朝黄术点了点头,看的出此人不是那种薄情寡人之人,丝毫不见那些王孙公子的那些骄狂的脾性,相反还有些腼腆,只是初经大变,黄术脸上的还有未曾消退的惶恐,看的刘岩一阵苦笑。
  “黄术,我只有些话问你,我听说你追求过白儿?”刘岩并没有什么嫉妒的想法,先不说董白根本就不在意他,就算是真的曾经有过什么,那也是以前的事情而已,来自未来的刘岩还是能看得开的。
  刘岩问这句话其实没有什么意思,就只是寻找一个切入点而已,但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不但黄术闻言脸色大变,就是董白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心中暗自后悔,怎么当时就顾忌黄琬是司徒,而没有直接将黄术留在玉汤山,心中有些惶恐,难道刘岩会对此事计较,可是她和黄术并没有什么呀。
  董白尚且不安心,就不要说关乎到身家性命的黄术,当时只感觉像是挨了一闷棍,难道刘岩要就诶这此时发作,或者是取他们性命,或者是要借刀杀人将他们赶出将军府,心中一动,脸上惨淡下来,猛地跪倒在刘岩面前,纳头便拜:“刘将军多虑了,我是曾经爱慕过董白小姐,但是董白小姐却对我不屑一顾,根本没有和我着过几次面,那只是我一相情愿而已,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虽然 是在说自己,但是言语中对董白的袒护却是显露武艺,只是这种袒护董白非但不感激,反而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道杀机:“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再纠缠我我就给你好看,你偏偏还来纠缠我,我真后悔当初没有让你死在玉汤山上,刘呢今日还来胡说八道——”
  “白儿,不要这么说话,我不喜欢你这样子。”刘岩皱了皱眉,这才真正的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董白并不是真是的董白,她隐藏了太多。
  董白脸色大变,变得有些慌乱,连忙拉住刘岩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刘岩你听我说,我和他真的什么也没有,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很讨厌他,根本不想理睬他,我真的——你相信我,我感对天发誓——”
  握了握董白得手,刘岩感觉到董白的担心,或者还以为是自己在怀疑她呢,爱怜的看着董白,柔声道:“白儿,你想多了,我没那么小气的,我只是问一问而已。”
  话音落下,示意董白稍安勿躁,这才又望向黄术:“黄术,我叫你进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如果你父亲是被人逼死的,你是觉得报仇重要,还是活下去的人更重要,比如说,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用你妹妹的性命去换取报仇的机会,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刘岩也知道这种假设很没意思,但是还是想问一问,只是这个问题却让黄术心惊不已,半晌,才低着头吃吃的道:“如今就剩下我妹妹和我相依为命,就算是要我去死,我也希望能够给妹妹留下一条生路,只此而已,父亲深入官场,本来就该有失势而亡的觉悟,这只是强食弱亡的道理,一切随遇而安而已。”
  看着黄术茫然的样子,刘岩看得出黄术对于报仇的信念并不强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种心思,正想说些什么,又听黄术幽幽的道:“父亲手中也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其实有多少人想要找父亲报仇,不也是因为没有那个实力而不能如愿吗,我知道凭我的力量这一生也报不了仇,所以也不想多想,只希望能把妹妹照顾到长大成人。”
  “其实害死父亲的不是董白的爷爷,这个人其实是我,你相信吗?”刘岩忽然挤出一丝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你现在想要报仇的话,我正伤重反抗不得,董白还不足以抵挡的住你,外面的护卫也来不及进来,此时正是好时机,你不觉得吗?”
  一句话石破天惊,董白当时脸色就大变,下意识的挡在刘岩面前,仿佛刘岩真的伤重不能起来,而黄术也是脸色大变,慌忙扯着妹妹跪倒在刘岩面前:“刘将军笑话了,父亲的仇我没打算报,再说将军也是受害者,也没有理由对将军怎样。”
  看着黄术的样子,刘岩轻吁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你起来吧,既然你想保护你妹妹,那暂时就现在将军府住下来吧,不然出去你们也没有活路的,这你自己也很明白不是吗,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们要报仇就来找我。”
  然后不容黄术分说,只是闭上眼睛:“你们出去吧,让秋月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从今天开始只能呆在那个院子里,哪里都不许去,等大婚完了,随我去朔方郡,也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你们的一条命。”
  黄术还想说什么,但是刘岩已经闭上了眼睛,根本不容他说话,而且董白也招呼朱奎领他和黄珍去前面的的院子,还吩咐不能让他们出那个院子,然后黄术就被拖走了。
  待黄术兄妹离开之后,董白脸色有些难看,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的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撵他们出去,竟然还告诉他找你报仇,你是不是疯了。”
  轻轻地笑了一声,刘岩缓缓的坐了起来,默默地走到窗前,心中想着一些事情,却不打算说出来,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是刘岩想到或许自己这是一招妙棋,摇了摇头,回身捧住董白的的小脸,轻轻地道:“白儿,以后坏人让我来做,你要做的是我的妻子,明白吗。”
  董白一愣,望着刘岩的眼神变了,缓缓的依偎在刘岩的怀里,柔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只是此时还有一对男女相互依偎着,却是黄术和妹妹黄珍,虽然是一件很普通的房间,根本比不上原来他们的锦衣玉食,但是比起在外面没有吃喝在冻一晚上,却是天壤之别,最少有两床棉被可以御寒,而且还有婢女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尽管并不好,但是却足以让饥肠辘辘的两个人饱食一顿,恢复身上的热量,到了如今有一顿饱饭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这已经不是黄术作为贵公子的时候了,所以心中此刻很复杂,吃过了饭,将妹妹安顿好睡下,自己却是坐在床上想了很多。
  黄术想了很多,将刘岩的话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遍,最后只是仰天一声长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不然自己只会感谢他对自己的活命之恩,但是此时,黄术真的有些恨刘岩,父亲落到现在这般下场,说一千道一万也只是权力斗争失败的结果,刘岩的暗算将整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刘岩的动作只是因,但是天子和董卓才是果,因和果连起来才有了父亲魂断长安的下场。
  自己应该恨刘岩吗,应该恨,因为是他算计了,这就能解释其中每个所有黄术想不通的事情,为什么弟弟的亲随回出现在此刻之中,为什么典韦射戟将人射下来,而这个正好是弟弟的亲随,至于刘岩的伤,只怕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为何董白回去皇宫门前跪哭,却又抓住一名刺客,也只有刘岩作为三郡之主,才更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人,至于那刺客的话,黄术就不愿意多想。
  其实这些问题一直就盘踞在自己心中,很多地方都觉得奇怪,特别是那刺客的出现,也未免太巧合,或者很多人都看透了,就连父亲也看透了,但是都选择了遗忘,所以,真正说起来的话,刘岩又不是真正害死父亲的凶手,就算没有刘岩的这一出,既然天子和董卓都想父亲死,那么父亲也早晚逃不了,权力斗争失败的结果就只有这种下场,黄术有这种明悟。
  即便是想得通彻,但是黄术还是无可避免的在心理会恨上刘岩,但是再一想到自己和妹妹的境况,黄术却只能叹了口气,父亲走的这步棋是对的,也只有在刘岩这里,自己和妹妹才有可能有一点活路。
  黄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更没有那种舍生忘死的勇气,如今想做的就只有保护妹妹,自己和妹妹能活下去是唯一的理由,或许父亲在领他们来将军府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打算让他们为自己报仇,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力量,这一点黄术倒是能够肯定,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负担。
  父亲,术儿不能为您报仇,因为自己和妹妹都要活下去,这才是父亲最大的心愿,而想要完成这个心愿,那就只有依赖刘岩,如果自己才得不错,自己想活下去就必须去朔方三郡,永远的活在刘岩的监视下,不然没有活路,刘岩如果想让自己死,哪怕是千山万水自己也逃脱不了。
  放弃了报仇的心念,黄术想得更多的是刘岩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事情,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他才是仇人,绝不会是为了给自己报仇的机会,那么又是为什么?黄术始终想不明白,怔怔的望着房顶,刘岩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活命的机会,也不会是希望自己因为活命之恩而感激他,从而放弃报仇,如果是黄术选择的话,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斩草除根,而这一点对于刘岩,简直就是举手之劳,而且根本就不用他自己动手,想到这,黄术好像隐约的明白了什么,自己对刘岩还有利用价值,那么自己的价值又是什么?
  黄术不反对自己被利用,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会被别人利用,父亲曾经教过自己,这是不可避免的,这倒是无可厚非,关键是刘岩想要怎样利用自己,黄术觉得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了,当然还有一个妹妹,不过黄术也不会怀疑刘岩看上了妹妹,妹妹还太小,况且也长的很普通,刘岩身边那么多女孩子,听说孙大人家的那个孙凤就表露出对刘岩的好感,刘岩真想要女人,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朔方三郡的女人还不随便他挑,漂亮的有的是,想要飞上高枝的也有的是。
  如果黄术没有自知之明的话,或者会以为刘岩是看中了自己的才学能力,但是黄术很明白自己是块什么料,除了对杂学上有些新的,其余的都不足以如人眼,比自己强的比比皆是,想刘岩坐拥三郡,青年俊杰自然也不会少,自然也不差自己一个,就算是没人,也不会落魄到看上自己的份上。
  黄术越是想不通就越是想想,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脑子里翻过来翻过去的都是这些事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点,刘岩是故意留下自己的,为的是将来让别人知道,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或者刘岩的敌人会认为这是一个可趁之机,会从自己身上寻找击败刘岩的办法,这样反而不会将视线转移到别处,而自己自然是刘岩关注的对象,只怕将来一举一动都会被盯的紧紧地,当然这个想法是不是能够成立,那就取决与自己是不是能够得到刘岩的重用,如果只是一般的散置,黄术还能心安理得,如果位置不低的话,那么自己可就要多想一想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刘岩未免太可怕了。
  把自己很明显的一个破绽留给敌人,然后将敌人的视线吸引过去,而刘岩就可以从容布局,让敌人按照他的想法往口袋里钻,这太可怕了,但是也是黄术唯一存在的价值,想到这,黄术全身冰凉,别说兴起报仇的心念,就是活下去也是要如履薄冰一般,以后必须小心翼翼的,否则一点的错误,都可能让自己和妹妹万劫不复,当然用到自己的时候不会太多,多了也就不灵了,刘岩的心机太可怕了。
  半夜的时候,黄珍醒过来一次,这几天的苦难,让幼小的黄珍心里蒙上阴影,睁开眼睛,就看到哥哥躺在自己身边,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房顶,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不由得一阵担忧:“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睡呀?”
  忽然的声音,让黄术身子一震,反应过来才向妹妹看去,从妹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不由得爱怜的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没事,哥哥就是想点事情,这两天苦了你了,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以后不管怎么样,哥哥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将自己的头埋在哥哥的怀里,心中那种莫名的恐慌才算是消退了一些,黄珍现在就感觉好像是到了世界末日,都不知道生存下去的方向,唯有呆在哥哥身边,才能有片刻的温暖,尽管如此声音还是有些发颤:“哥哥,咱们以后怎么办呀?”
  “怎么办?”黄术一阵苦笑,轻轻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想要活命就只有去朔方郡,不然咱们绝活不过一日,放心吧,只要有哥哥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黄珍一阵发呆,抬头望着黄术,有些畏惧:“哥哥,可是朔方郡是那个刘岩的地盘,他说是他害死了父亲,咱们去哪里不也是死路一条吗,他真的是害死父亲的凶手吗?”
  黄术怔怔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妹妹的头,摇了摇头道:“别想那么多了,唯一的活路就只有去朔方郡,否则就没有活路,现在很多人都想咱们黄家断子绝孙,也只有刘将军能保护咱们,以后不要乱想了,不管刘将军是不是害死了父亲,但是你要记住,父亲为什么要待咱们来给刘将军谢罪,只是给咱们一条活路,父亲都不很刘将军,咱们生受了刘将军的活命之恩,又怎么能去想别的,所以刘将军与咱们没有仇,只有恩情。”
  黄术的话与其说是说给黄珍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得,只是说的时候不免是有些苦涩,活到这样是不是有些悲哀,但是活下去才是根本,父亲不就是希望自己和妹妹活下去吗,自己并没有做错吧,父亲,希望您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和妹妹。
  但是黄术没有注意到,黄珍的眼中却闪过一道恨意,从此记住了刘岩,对刘岩的恨意就一直藏在心里,以至于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让黄术都无可奈何,那时候,黄术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变化,毁了妹妹一辈子的幸福,让妹妹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无论是报了仇还是没报了仇,都是那样的痛苦。
  人没有后悔药,黄术也没有这样的远见,现在他们兄妹只有随遇而安,也只有两兄妹相互依偎着,才能真正的感觉到家的温暖,尽管这不是他们的家,但是从今以后,只要他们兄妹走到哪里,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那里就是他们的家,去哪里如今都是一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而此时刘岩又在干什么,和董白相互温存着,感觉和他们差不多,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那么那里就是他们的家,但是刘岩还有很多事情,此时正在对典韦面授机宜,因为据消息传来,明天一早,陈宫就会率领五百骑兵和一千民夫赶到,将马匹送到荆州,有了董卓的军令腰牌,司隶境内就绝不会再有问题。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问题,另一个就是陈宫到来的原因,还有黄泽张莱都悄悄的跟着来了,至于那些将领,像周仓他们没有跟来,因为周仓他们根本就不会理会孙旭的,摆明了造过反,谁还会在意朝廷派来的是谁,就是刘协亲至,他们也敢杀了造反,能真正让他们听话的就只有刘岩,军队这一块相对简单,除了刘岩的嫡系是不会有人能够当将领的,纵然孙旭安排了几个人领军,但是不用人鼓动,低下的士兵也不会听他们的,因为说到底,朔方三郡,真正的属于汉军的并不多,这些人等于刘岩的私军。
  把自己很明显的一个破绽留给敌人,然后将敌人的视线吸引过去,而刘岩就可以从容布局,让敌人按照他的想法往口袋里钻,这太可怕了,但是也是黄术唯一存在的价值,想到这,黄术全身冰凉,别说兴起报仇的心念,就是活下去也是要如履薄冰一般,以后必须小心翼翼的,否则一点的错误,都可能让自己和妹妹万劫不复,当然用到自己的时候不会太多,多了也就不灵了,刘岩的心机太可怕了。
  半夜的时候,黄珍醒过来一次,这几天的苦难,让幼小的黄珍心里蒙上阴影,睁开眼睛,就看到哥哥躺在自己身边,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房顶,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不由得一阵担忧:“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睡呀?”
  忽然的声音,让黄术身子一震,反应过来才向妹妹看去,从妹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不由得爱怜的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没事,哥哥就是想点事情,这两天苦了你了,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以后不管怎么样,哥哥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将自己的头埋在哥哥的怀里,心中那种莫名的恐慌才算是消退了一些,黄珍现在就感觉好像是到了世界末日,都不知道生存下去的方向,唯有呆在哥哥身边,才能有片刻的温暖,尽管如此声音还是有些发颤:“哥哥,咱们以后怎么办呀?”
  “怎么办?”黄术一阵苦笑,轻轻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想要活命就只有去朔方郡,不然咱们绝活不过一日,放心吧,只要有哥哥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黄珍一阵发呆,抬头望着黄术,有些畏惧:“哥哥,可是朔方郡是那个刘岩的地盘,他说是他害死了父亲,咱们去哪里不也是死路一条吗,他真的是害死父亲的凶手吗?”
  黄术怔怔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妹妹的头,摇了摇头道:“别想那么多了,唯一的活路就只有去朔方郡,否则就没有活路,现在很多人都想咱们黄家断子绝孙,也只有刘将军能保护咱们,以后不要乱想了,不管刘将军是不是害死了父亲,但是你要记住,父亲为什么要待咱们来给刘将军谢罪,只是给咱们一条活路,父亲都不很刘将军,咱们生受了刘将军的活命之恩,又怎么能去想别的,所以刘将军与咱们没有仇,只有恩情。”
  黄术的话与其说是说给黄珍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得,只是说的时候不免是有些苦涩,活到这样是不是有些悲哀,但是活下去才是根本,父亲不就是希望自己和妹妹活下去吗,自己并没有做错吧,父亲,希望您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和妹妹。
  但是黄术没有注意到,黄珍的眼中却闪过一道恨意,从此记住了刘岩,对刘岩的恨意就一直藏在心里,以至于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让黄术都无可奈何,那时候,黄术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变化,毁了妹妹一辈子的幸福,让妹妹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无论是报了仇还是没报了仇,都是那样的痛苦。
  人没有后悔药,黄术也没有这样的远见,现在他们兄妹只有随遇而安,也只有两兄妹相互依偎着,才能真正的感觉到家的温暖,尽管这不是他们的家,但是从今以后,只要他们兄妹走到哪里,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那里就是他们的家,去哪里如今都是一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而此时刘岩又在干什么,和董白相互温存着,感觉和他们差不多,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那么那里就是他们的家,但是刘岩还有很多事情,此时正在对典韦面授机宜,因为据消息传来,明天一早,陈宫就会率领五百骑兵和一千民夫赶到,将马匹送到荆州,有了董卓的军令腰牌,司隶境内就绝不会再有问题。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问题,另一个就是陈宫到来的原因,还有黄泽张莱都悄悄的跟着来了,至于那些将领,像周仓他们没有跟来,因为周仓他们根本就不会理会孙旭的,摆明了造过反,谁还会在意朝廷派来的是谁,就是刘协亲至,他们也敢杀了造反,能真正让他们听话的就只有刘岩,军队这一块相对简单,除了刘岩的嫡系是不会有人能够当将领的,纵然孙旭安排了几个人领军,但是不用人鼓动,低下的士兵也不会听他们的,因为说到底,朔方三郡,真正的属于汉军的并不多,这些人等于刘岩的私军。
  至于陈宫为何领着黄泽和张莱来此地,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此时朔方三郡的地方官吏也基本上都是刘岩私自任命的,都没有朝廷的委任,就连黄泽都没有,所以孙旭抓住了这个机会,现在正游走于个个县令和地方官吏之间,用一份份诏书在引诱他们,已经有人开始投入孙旭的怀抱,还有不少在观望,只有像黄泽这样的刘岩的嫡系很坚决,这样只要是知道过去了也没有好下场,现在朔方三郡有点乱。
  当然这都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要设计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来年开春之后,将孙旭放在前面,然后拿下雁门五原云中定襄几郡,甚至于如果顺利的话,兵指上党太原二郡,而这个内战的帽子就只有孙旭替他戴上了,这也是为什么刘岩一点也不反对孙旭去三郡之地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刘岩换上了一套普通士兵的衣甲,在董白帮着打理下,毕竟还是像样了许多,只是离别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激荡,董白一边帮着刘岩整理衣服,一边却在忍不住掉泪,虽然只是短暂的离别,但是董白还是心里空落落的,而且最怕的就是刘岩不能按时赶回来,那样自己就将是天大的笑柄。
  “白儿,好了,别哭了,我又不是不会来,瞧你哭的都花脸了。”刘岩爱恋的帮着董白抹去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刘岩第一次有了不舍的感觉,原来离开乌娜和库民都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自己真的已经爱上董白了,刘岩有些古怪,难道自己潜意识里是有恋童癖的,这让刘岩有些尴尬。
  扑入刘岩的怀里,感受着这怀里的温暖,董白悠悠的抬头看着刘岩:“刘岩,你自己路上可一定要小心呀,万一事情不成也不要勉强,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一切咱们可以再想办法,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心中一暖,刘岩眼光柔和了许多,在董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捧着董白的小脸轻声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派人和刘表联系好了,而且都已经谈妥了,这次去就只是换粮,而且我和刘表或者说荆州那边,根本就没有一点矛盾,他们应该也不会难为我的。”
  看着董白依旧忧心忡忡的样子,刘岩心中暖和和的,心中一动:“白儿,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买一件很漂亮的首饰,你一定会喜欢的。”
  董白点了点头,摸了摸头上的银簪子,即便是普通人家都会有的银簪子,董白也是喜爱的紧,天天戴在头上,还长会和秋月四个丫头炫耀,一个银簪子好过所有的金银珠宝,就算是给董白一个再好的她也不会换的,这事刘岩送给他的心意,没有什么可以代替的,踮着脚在刘岩的脸上亲了一下:“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就喜欢,无关乎好不好,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哪怕是一个木簪,白儿也会拿着当做宝贝,白儿不要什么礼物,你能平安的回来就是白儿最大的礼物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董白在一起,刘岩总是容易感动,其实送给董白一个银簪子,有时候刘岩也会感到不好意思,毕竟董白是天之骄女,自己的礼物是不是也太那啥了,但是董白却喜欢的不得了,刘岩亲耳听见董白像秋月她们炫耀,让刘岩都感到脸红,虽然刘岩提倡勤俭节约,但是是不是这样做也有点过分了。
  其实这世界上就是这样奇怪,明明是一种东西,或者普通的百姓辛辛苦苦一个月,才能换一只银簪子给自己的女人,但是别人会说那叫寒酸,或者一个富家子给自己的女人一只银簪子,但是别人会说他吝啬,但是一位有绝大势力的人送给自己的女人一只银簪子,那就做勤俭,那就是一种美德了,人就是这么复杂。
  轻轻点了点头,刘岩心中变得有些沉重,迟疑了一下,有心想要缓解一下离别的伤感,捏了捏董白的小鼻子轻笑道:“白儿,我走了之后,你可要多吃点好东西,赶快把各自长高——”
  “我才不呢,吃多了就会变胖,我可不要做个大胖子,到时候你又不喜欢我了。”董白也意识到再说下去不太好,因为她的鼻子老是泛酸,总想着要哭一场,但是自己缺不应该哭,不能让刘岩带着不好的心情离开。
  看着董白娇俏的样子,刘岩有些心动,虽然小了点,但是小有小的清纯可爱,大了有大了的成熟性感,轻轻地呵呵的笑道:“小傻瓜,你要是再不长高一点,我早晚要累死了,你说是不是。”
  刘岩脸上一丝丝的笑意,董白就知道刘岩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主意,哼了一声:“你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着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
  哈哈一笑,捏了一下董白的小脸蛋:“你说什么意思,你再不长高一点,想亲我的时候就要弯下腰,可不是都快要累死我了。”
  董白果然脸一红,一时间娇羞难当,毕竟身边还守着秋月四女,这多让人害羞呀,又羞又怒的瞪了刘岩一眼,伸手在刘岩的腰上扭了一把:“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都不知道害臊——”
  小妮子手还真狠,刘岩嘿了一声,却假装很疼的样子,嘶嘶出声,果然引得董白脸色一变,干嘛紧张的拉着刘岩的胳膊担心的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又碰到伤口了,快让我看看——”
  刘岩眼看着董白低着头,紧张的想要扯开自己的衣服,这种有人担心的感觉真好,轻吁了口气,猛地抱住董白,也不管秋月四女就在身边,离别让他变得大胆,猛地吻住了董白,一开始董白还知道害羞,还轻轻地捶打刘岩,但是后来董白也就迷失了,与刘岩拥吻在一起,毕竟马上就是离别,董白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只是却羞坏了秋月四女,这种场面她们这样的小女孩有如何见过,年龄最小,身材也是最矮小的冬梅,心中更是担心,等小姐嫁过去,她们也就成了刘岩的人,到时候将军会不会嫌自己太矮,而不愿意宠幸自己,拿自己岂不是很没地位了,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是,睡会看得起自己,最为她们这样的婢女,最好的就莫过于成为通房丫头,如果能给将军生个一儿半女的那是最好了。
  不说四女胡思乱想,过了好一会,刘岩才松开董白,有点缺氧呀,董白更是身子发软,就要站不住了,幸亏秋月即使扶住她,不然非要瘫在地上,难怪刘岩要嘱咐她多吃点好吃点,原来连一个吻也坚持不住,这样是——
  当然刘岩没有时间理会她们的胡思乱想,深吸了口气,深深地望着董白:“白儿,我要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可别让我看到你清瘦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话音落下,轻轻一拍手,典韦推门进来,身后朱奎目赤紧跟,还有那十名护卫,刘岩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刚才的激动,沉声道:“典大哥你跟我去,朱奎目赤,你们留下来保护白儿,要是白儿有一点差错,到时候我为你们试问。”
  “主公,还是让我们跟您去吧,毕竟您才最需要人手——”朱奎和目赤异口同声,但是却还记得压低声音。
  刘岩一摆手,脸色平静:“就这么定了,典大哥,咱们走吧,敢去城外和陈大哥他们会合,通知杨修了吗?”
  “主公,已经全办妥了,杨修已经在在城外候着了。”典韦一抱拳,沉声回答。
  最后看了董白一眼,刘岩眼中闪过一道温柔:“白儿,好好保重,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落下,刘岩转身便走,越是拖下去就越舍不得,男儿志在四方,这句话是谁说的,可是谁知道儿女情更长吗,不是刘岩不够坚强,而是真的舍不得这种家的感觉,但是却还有八万百姓等着他,身上的责任太重了,典韦等人自然赶忙跟上去,只有朱奎和目赤哭着一张脸,很是不舍。
  十一匹战马敲醒了清晨的长安城,这时候还很早,街上基本上没有人,战马奔驰起来,速度也快得很,很快就奔到东门,远远地看到城门还没有打开,但是城门那里的守卫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坚守着。
  “来人停下,出城可有太师府签发下来的手令?”守城的屯将远远地就招呼典韦,毕竟此时典韦才是主将,当然这位屯将也很客气,现在谁不认识刘岩的这个属下,不说刘岩即将成为太师的孙女婿,就是单凭典韦能在温侯的方天画戟之下走了几十招而不落下风,这也足以让这些兵士将领敬佩,自然是客气了很多,不然换做一般人,早就生硬起来,绝不似这般客气的。
  典韦一举手中的董卓的首领,现在已经不用董白再去搞鬼了,这可是真正地董卓的首领还有腰牌,只是腰牌已经给了杨修,不然杨修怎么能够半夜出城和陈宫汇合,但是您由着手令就足够了,典韦高喝道:“奉我家将军之命,典韦要出城去经办粮草,还请守城的弟兄放行,这是董太师亲手签发的军令。”
  验过了手令,守卫自然不敢给典韦找麻烦,便赶忙开了城门,哪知道就看到远远地有几百骑奔着城门而来,典韦眼尖,就看出来人正是吕布领着张辽高顺等人,看着吕布的阵势,是打算直接进城,略一沉吟,典韦不想在这时候惹是生非,便悄悄地朝一边闪了闪,让开了城门,想要等吕布进去之后自己在出城,但是很多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吕布是直接进城了,却在城门这里忽然间停了下来,好巧不巧的挡住了典韦的去路,根本就出不去了。
  典韦脸色一沉,对吕布丝毫没有顾忌,轻哼了一声沉声道:“吕将军,你为何要堵住城门,还请快些让开,在下奉了我家将军之命,出城还有要事要办。”
  哪知道吕布却好像是故意找麻烦一样,丝毫没有打算让开的意思,只是看着典韦轻笑:“典将军这么着急干什么,也不急在这一会,上一次和典将军切磋之后,始终感觉遗憾,当日若不是将军的战马不行,或者也能决出胜负,不用将军总是躲闪,相逢不如偶遇,不如将军先停一停,与我在比一场,也好了却将军的心意如何?”
  本来典韦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近日情形不对,身后主公虽然遮着脸,但是万一被人认出来麻烦可就大了,典韦再混也不会不明白这些事,但是吕布堵在城门口,显然没打算让他们出去,这有该如何是好?
  “吕将军,军令如山,典韦不敢耽误,还请吕将军让我们出城,这一战留待来日如何,今日典韦身上实在是有军令,不敢停留,不然耽误了主公的筹粮大计,典韦可担待不起。”典韦只能忍气吞声,尽量的不去刺激吕布,其实心里何曾服气过,他根本就不怕吕布,真想战一场。
  可惜吕布却是铁了心,哈哈一笑:“典将军何必在意那么多,天下之大,想典将军这样地武艺那里去不得,只怕都想招揽典将军呢,你看这样如何,若是你怕你们将军责怪,不如来我帐下,我保你个虎贲校尉,只怕将军现在还没有职位吧。”
  只是典韦闻言大怒,双眼迸射着杀机,这吕布也太张狂了,还当他典韦和他吕布一般背信弃义,不由得大怒道:“三姓家奴又和面目和我说这话,典韦虽然不才,却还知道忠义二字,就算是死了,我也是我家将军的鬼,容得你在这里搬弄口舌。”
  典韦一怒,就有些忘乎所以,幸好刘岩还在身后,还不至于迷失了心窍,大喝一声,双戟舞动,已经催动胯下战马,朝吕布奔来过去:“给我让开,不然休怪典韦无情,今日纵然是杀也要杀出去,来日太师面前,典韦也有话分说。”
  吕布没动,一张脸已经铁青,一向自喻为天下第一武将,性子高傲无比,从来不曾服过谁,即便是虎牢关下三英战吕布,吕布也没觉得如何,但是心中最痛的却是这个三姓家奴,这无疑是揭了吕布的伤疤,如果知道今日会是这般下场,当日吕布纵是拼死,也绝不会听信了李肃的话,落得今日被天下英雄嘲弄的下场。
  一听这三姓家奴,本来只是想和典韦较量一下的,也不过是见猎心喜而已,并没有打算为难典韦,如今刘岩就要成为董太师的孙女婿,说起来还要叫自己一声大伯,吕布也不会去难为刘岩的手下,但是这一生三姓家奴却激起了吕布的杀心,眼见典韦奔来,不由得大怒,当下也不催动战马,方天画戟一转,已经摆好了架势。
  众人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此时再想起来劝解却已经迟了,眼见典韦和吕布已经碰在一起,双戟与方天画戟相碰撞,论力气典韦和吕布各有千秋,谁也不怕谁,论武艺也是相差不多,这一战在一起,便是张辽也不敢轻易插手,只见的刀枪剑影,只听的‘叮当’乱响,二人走马观花一般,便已经交手几十回合,一时间竟然难分上下,杀的难分难解。
  没有了赤兔马的速度,吕布对上典韦也没有太大的优势,落败虽然不可能,但是想要胜过典韦,却也是不容易,双戟抵住方天画戟,也说不上谁更胜一筹,坐下战马交错,杀机迸射,竟然快要分不出谁是谁。
  就在刘岩焦虑之中度过了十天,这十天刘岩也还是没有丝毫办法,刘岩的焦躁让朔方城陷入了死寂,街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所有的人,无论是兵卒还是百姓,也不用催促,都在拼命备战,尽可能的创造一丝生路。
  半路上,陈宫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脸色就是大变,再也顾不得什么,于是就不再顾惜马力,拼命的赶路,只用了短短三天,就赶了回来,一路上累死了两匹马,终于在第三天黄昏时分,陈宫赶了回来,此时已经是刘辟离开之后的第十天了。
  不用刘岩催促,一进城,陈宫也顾不得休息,挺着一对熊猫眼就赶到县衙,此时得陈宫回来的刘岩众人才迎了出来,也没有那么多客套,径自回到大堂落座,陈宫这才得空喝了杯水,滋润了一下快要冒烟的嗓子,全身就是感觉像散了架一样。
  “主公,不用多说,我已经知道鲜卑大举入侵的消息了,这几天我日以夜续的捉摸,终于算是有点眉目了。”陈宫喝了口水,沙哑着嗓子说了句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让还是一脸着急的众人不由得大为欢喜,原来军师已经有办法了,谢天谢地。
  看着陈宫又自喝水,只急的诸将差点把陈宫的水杯抢过来,这时候还喝水想要急死人呀,还是最较早的典韦按耐不住,急的黑着一张脸焦声道:“军师,你少喝点水能死呀,你倒是快说说什么主意,不然可就真要把我们急死了。”
  哪知道陈宫喝了口水,才斜眼看了典韦一眼,轻哼了一声:“典将军,你还真说对了,不喝水我还真会死,哼,我连赶了三天的路了,一直就没下过马被,这一双腿都肿了,要不是心急早就撑不住了,这一路上饿了就是吃一口干硬的干粮,身上的水早一天就喝光了,我都一天多没喝水了,我这大老远赶回来,连喝口水也不行呀。”
  典韦一呆,不由得老脸一红,不敢去看陈宫,斯斯艾艾的道:“军师,我哪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是老典错了,你愿打愿罚悉听尊便,不过我也是着急吗。”
  陈宫这才哼了一声,深吸了口气,这才沉声道:“主公,如果咱们依靠城墙的防御,能不能抵抗得住这一万多人,而且是一万多骑兵。”
  刘岩一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是知道陈宫此问必然有原因,也就耐着性子点了点头:“自然不能,人数上的差距,并不是城墙之利能够弥补的。”
  本来狂暴的吕布被张辽一说,脸色登时阴沉下来,心中也开始琢磨这件事,果然莽撞不得,如果自己非要是强行要杀典韦,只怕到时候这些兵士就会被董白千方百计的处死,甚至于手下的几个将领也会受到株连,到时候并州兵卒跟定会对自己离心离德,不体恤兵卒的将领,永远得不到兵卒的尊重爱戴,这是吕布很忌讳的。
  不过即便是如此,吕布也还是怒火的很,冷哼了一声:“典韦,今日你辱骂我,我就先给你记下,错过今日,你我立下生死状再来比一场,到时候我非要将你斩与马下,今日为了手下的弟兄就暂时放你一马,哼——”
  话音落下,吕布一声冷哼,当先拨马而走,竟不在理会典韦,身后诸将自然 也不敢停留,瞬间几百并州铁骑便已经冲进城里,只是张辽走的时候,倒是还冲着典韦抱了抱拳,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典韦啐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占了一匹马的光而已,仗着畜生还好意思耀武扬威的,也不嫌寒碜。”
  话音落下,倒是有些心虚的朝刘岩望了一眼,看见刘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干笑了一声,只是坐下的战马已经残了,也只好去守卫那里要了一匹战马,守卫自然不敢不给,上一次典韦多是躲闪,不曾显露武功,但是这一次却是着实震惊了这些兵卒,所以典韦一张嘴,便立刻献上了一匹马。
  看着典韦率众出城,这些人才算是松了口气,好家伙,和温侯在这里厮杀,幸亏没有闹出人命来,不然他们这些守卫就惨了,到时候拿温侯没办法,那太师的孙女婿没办法,还不拿他们当出气筒。
  一直到出了城,典韦才敢凑到刘岩身边,嘿嘿的干笑着:“主公,多谢你刚才救了老典一命,不然我还真要在那三姓家奴手底下吃了大亏,这三姓家奴无疑着实了得,我还真差了他一点。”
  “三姓家奴,三姓家奴,典大哥叫的好过瘾呀,哼,做事情也不多想想,要是你真出点事,你说那不是耽误了咱们的大事了吗,以后可要记着点,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记不要冲动,大事为重。”刘岩撇了撇嘴,也不记得第几次这么说典韦了,每次也不过是说的典韦嘿嘿的干笑,但是老实几天就又固态萌芽,刘岩只能说典韦是狗改不了吃屎,也就这幅德行了。
  长安城东二十里,有一处叫做董集的小镇,镇子不大,却是南北交通要道,而陈宫领大军就驻扎于此地,五百骑兵加上一千脚夫也是一处不小的兵营,加上三千匹马,只是马料就有几十车,不过加上辎重等又是几十车,竟然不比镇子小到哪里去。
  远远地就看到大营,刘岩松了口气,一路急奔过来,便已经到了大营跟前,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初升的太阳缓缓的升腾着,映的整座大营红通通的,陈宫等人正站在答应门口等待着刘岩的到来,看到有朔方郡的衣甲,陈宫不由得呵呵笑道:“主公来了,诸位咱们走着迎一迎吧。”
  其实也没有走出几步,就已经和刘岩典韦等人汇合在一起,待刘岩止住战马,陈宫等人一鞠到地,恭声道:“属下参见主公。”
  刘岩哈哈大笑,一瞬间又仿佛回到了在朔方郡的那些激情岁月,猛地跃下马来,上前将几人扶了起来:“诸位客气什么,好久不见了,可有人想念我,我可是想念您们的很,走,咱们大帐议事。”
  不过眼光一扫,却没有看到杨修,不是说杨修早就出来了吗,难道是走错了路,到现在还没有来不成,不由得呆了呆迟疑的道:“陈宫大哥,怎么没有见到杨修呢?难道他还没有到来不成?”
  “主公,杨修已经到了,不过我没有让他们出来迎接主公,到底没见到主公也不知道主公的意思。”陈宫笑着道,并没有感觉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
  刘岩也没在意,陈宫说什么他也不会在意,反正陈宫又不会坑他,不过也没在意陈宫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以至于等到了大帐的时候,看见有两个人整个杨修坐在一起说话,竟然一下子呆住了,不由得惊呼了一声:“秉言,文才,怎么你们也会在这里?”
  这两人正是董泽和伏綄,见到刘岩掀帘进来,不由得一阵惊喜,赶忙与杨修站起来朝刘岩施了一礼,只是称呼不同,杨修称呼主公,而董伏二人却是称呼将军,不等董伏二人说话,杨修倒是沉声道:“主公,是我看主公对秉言兄和文才兄很赏识,便私下将两人叫道我家里,将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愿意为主公效力,所以杨修也就自作主张的将人给领来了,还请主公勿怪。”
  虽然好像是在作检讨,但是杨修那副德性,却好像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一点怕刘岩责怪的表情,这让一旁的陈宫与黄泽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主公做得这件事很隐秘,杨修新近投效,竟然敢不和主公商量就自作主张,这也太不象话了,陈宫与黄泽对望一眼,陈宫哼了一声:“德祖这样做可不大合适,有事情应该先向主公汇报一声才能做决断,你这样不问主公的意见就私做主张可是不妥呀。”
  没想到刘岩手下的两大智囊第一次见面就闹得不愉快,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杨修也很不给陈宫面子,只是冷着脸道:“杨修做事也是为了主公,绝没有半点私心。”
  刘岩苦笑了一阵,真不知道为啥陈宫和杨修第一次见面就冷眼相对,难道上辈子是冤家不成,挠了挠头,不想二人继续争执下去,免得有伤和气,当下呵呵的笑了,拍了拍杨修的肩膀:“还是德祖知道我的心思,其实我本来想等回朔方的时候,再带秉言和文才和我一起走的,德祖如此以来倒是省了我的事,来,都坐下说话,咱们还是言归正传。”
  说完,刘岩朝陈宫眨了眨眼睛,相信陈宫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意,陈宫当然明白刘岩为什么这般说,那还不是因为杨修新近投效,不想陈宫伤了杨修的面子吗,陈宫到不在意,没有人比他和刘岩关系更近,他自然无需在意,只是就算是如此,心里还是不舒服,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反倒是董秉言和伏文才两人有些尴尬,毕竟陈宫和杨修一见面就闹意见,也还是因为他们,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由得相视苦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朝刘岩抱了抱拳:“将军,你蛮的我们两个可好苦呀,白害得我们为你担心了这么多天,天天去看你,结果我们俩反倒成了傻瓜。”
  这话说得刘岩不好意思,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两位兄弟,你可别怪这我,要是不讲你们也瞒下来,我有怎么能骗得了天子,又怎么能骗得了满朝文武,又怎么能溜出来着手安排三郡的事物,这样吧,等我回来我请你们喝酒算是赔罪了如何。”
  董伏二人自然笑着说好,倒是感觉刘岩高看了他们一眼,毕竟将来在刘岩手下做事,那就是人家的手下了,刘岩能这样对他们他们就很知足了,也够他们偷笑的了,自然史满心欢喜,唯一担心的是他们去了做什么。
  只是刘岩没有在和他们多说,脸色一正,众人都很自觉的不再说话,等着刘岩安排事情,果然刘岩深吸了口气,望向陈宫:“陈宫大哥,事情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宫点了点头:“主公,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只等翻过年去,就能够行动了,目前马邑城已经完全在咱们的掌握之中,平城也已经降服了县尉陈浩和县令李周,那里的百姓因为日子过得苦,所以基本上愿意归附,目前已经组建了乡团,只要主公登高一呼,必然回响应的,至于平城北面的强阴城,拿下问题也不大,没有了平城支援,强阴基本上是一座孤城,不用去打,到时候都会投降的,只是费一点时间而已,往南剧阳城也已经完全渗透,有两名屯将归顺,到时候回抓了县尉和县令的,拿下剧阳城,汪陶城,繁畤崞县也就容易拿下了,而且几个城都有内应,只是再往南阴馆、埒县、楼烦、广武、原平、卤城几地却来不及部署,咱们的探子在那边鼓噪不起来,毕竟那边的百姓生活还是相对比起来很富裕的。”
  刘岩点了点头,沉声道:“这就已经足够了,这不是半个雁门军已经在咱们手里了吗,至于其他的地方在想办法,尽量的不强用武力。”
  “主公,我倒是有一计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其他的几个城池。”杨修忽然开口,早在打算投效刘岩的时候,杨修就已经考虑过了,所以此时也能娓娓道来:“南方几个县也不过是因为粮食充足,所以民心所向,但是不代表百姓是真心归附王浑,如果咱们派一只骑兵入境袭扰,不攻城不掠地,只是摧毁他们的庄稼,来年一过,百姓们定然回缺少粮食,若是王浑强征粮食的话,必然会弄得天怒人怨,两军对阵,没有人回怨恨我们的,若是王浑不征粮食的话,大军又怎么能咱们交战,到时候一举拿下北方的数城,特别是剧阳城一线,不用咱们去打,南面自然会自己闹将起来,到时候主公再拿粮食引诱,相信就会有许多百姓自行归附,没有了百姓,王浑还拿什么和咱们打仗,只要拖一拖,王浑不投降都不可能,否则就是众叛亲离的下场。”
  “好计策,德祖果然不同凡响。”陈宫击掌叫好,虽然看杨修不是很顺眼,但是陈宫还是不吝啬与夸奖杨修。
  哪知道刘岩却是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道:“好个屁,庄稼都毁了,等把雁门郡拿下来,咱们拿什么去安抚百姓,就凭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让百姓消停吗,你们呀,既然要拿下雁门郡,那就把雁门郡当成自己的地方去想主意。”
  杨修一呆,脸色有些不予,第一次出谋划策就被刘岩反驳了,这面子上确实不好看,但是也让杨修知道了刘岩的态度,那就是以后绝对不会拿百姓垫底,所以以后在考虑事情就必须把这一点考虑进去,一时间沉默下来,至于陈宫刚刚赞扬了杨修,却被刘岩给驳的体无完肤,脸上也有些尴尬。
  这一次众人都有些为难了,又要在来年短时间拿下雁门军,还想少牺牲将士,还不能损害老百姓,这一点倒是有些困难,即便是陈宫杨修谋略无数,一时间也想不出好主意,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半晌,刘岩才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有些困难,不过我也想过,其实最简单的就是潜进王浑所在的阴馆城,抓了他的亲人以为要挟,虽然有些下作,但是这是做好的办法。”
  “此计不通,主公,如果是刺杀王浑还可以,若是抓他的家人,这对主公的英名有损,切不可为。”陈宫脸色一变,赶忙出言阻止,惹得刘岩一脸的苦笑,就知道陈宫不会同意,的确是下作了点。
  刘岩挠了挠头,嘿了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毕竟这计划没有变化快,就算是现在定了,也绝不可能没有变化,但是来年必须尽快拿下雁门郡,不然闹到朝廷,对咱们可不利,好了,那么就先不说这件事了,我来安排一下下一步的事物,文才,你准备接手西河郡,黄泽你尽快的让文才熟悉起来西河郡的事物,下一步你准备接手雁门郡,让秉言配合你,做你的副手。”
  刘岩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于是就看着陈宫杨修等人在护卫的保护下回了朔方郡,毕竟三郡之地离不了他们,其实从见面开始也不过一早上的时间,所有的事情交代完了,刘岩便打发他们回去了,换粮的事情用不到他们。
  一直到看不到陈宫他们,刘岩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旁边典韦低声道:“主公,咱们也该出发了,大军都已经集结好了。”
  刘岩点了点头,这才收回目光,虽然很想念朔方三郡,很想念那里的人和事,但是现在还不能回去,深吸了口气,猛地一转身,:“出发。”
  “出发。”典韦随即高喊了一声,毕竟这一次的荆州之行名以上还是他的主将,下令的事情自然也是要他来说出来,至于刘岩夹杂在军中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好,除了刘岩的近卫知道刘岩的存在。
  一声令下,大军起行,朝南而去,有了董卓的军令,相信在司隶的地界上是不会再有人给他们添麻烦的,只是多了那些大车,这行程自然慢了一些。
  转出几十里,却又到了扎营的时候,虽然大军并没有耽误,而且还趁夜走了十几里路,但是真正走下来,也不过是六十来里路,此去荆州可谓是路途漫漫,如果没有任何的事情,那么二十多天倒是也足够回来的。
  吃过了晚饭,刘岩便已经歇下,毕竟身上的上还没有好,加上一天的进行军,身体还真有些受不了,躺下就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哪知道就当他就要熟睡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 呼喊声将刘岩吵醒了,没过片刻,近卫便进来报告:“将军,外面有一个女将指名道姓的要找您,我们说了您不在她却不听。”
  “女将?”刘岩了愣了愣,一时间却想不起谁来,如果是乌娜追上来了,那这些将士应该认识乌娜呀,不是乌娜那又会是谁?
  想来想去,知道自己夹杂在大军之中的除了董白,就应该没有别人,难道是董白派人来了,想到这,刘岩倒是有些担心,皱了皱眉:“快带她来见我。”
  “诺。”近卫应了一声,便赶忙下去了。
  过了片刻,帐帘被掀开,近卫领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接着近卫就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但是看到这员女将,刘岩就有点后悔了,怎么会是她,那女将在刘岩面前单膝跪下,一切都是按照军礼而来:“冯隐娘见过将军。”
  无奈的挥了挥手,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了,刘岩也就不打算隐瞒什么,而且也才出了冯隐娘的来意,况且自己能让她回去吗,万一泄露了自己的行踪那可不是大麻烦,刘岩还不想冒这个险,苦笑着看着冯隐娘:“冯姑娘,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军中的?”
  冯隐娘站起来,望着刘岩微微一笑:“将军只当事情做得隐秘,其实却留下了许多破绽,我这几日常去探望将军,却瞧出了其中的不对,若是将军真的伤重,董白就不会那么安静了,虽然皇宫前面闹了一出,但是凭董白的脾气,那定然是要你亲手杀了那黄石才肯罢休,再说将军的住处虽然守备森严,但是将军的那些兵士确实没有多少难过之意,更没有愤恨,将军也是带兵之人,当知道这些兵士如果主将受伤,必然是士气低迷,但是我看将军的那些兵士虽然装的悲痛,但是士气却丝毫无损,便猜到将军定然伤的不重,而昨日听说将军的朔方郡带着马匹在东门外二十多里驻扎,便猜到将军定然是要偷偷溜出来,所以就一直追了过来,果然将军在这里。”
  一番话说得刘岩冷汗直冒,冯隐娘能够看出来,只怕其余的人也能看出来,最少董卓一定能够看出来,但是还是给了自己手令,只怕已经知道此时自己不在城中了,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原来是破绽百出,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以为是董白派人来的话,只要自己死活不出,别人也不会知道自己一定就在这里,于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以后谁再来,自己也是死活不出,免得被人识破,除非有董白的信物。
  看着一脸淡然的冯隐娘,刘岩有些无奈,心里更有一丝埋怨,既然都答应她了,难道自己还会食言不成,但是在自己未回到朔方三郡之前,筹建新军的女军根本就不可能,那样会打草惊蛇的,沉吟了一下,刘岩皱了皱眉道:“冯姑娘,有一件事情我想给你说清楚,筹建女军必须是我回去之后才能做得,暂时我还回不去这你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先安心下来,这样吧,这次你跟我先去荆州吧。”
  “将军,隐娘这次来就是想献给将军去荆州,只是不知道将军想让隐娘做些什么?”冯隐娘微笑着看着刘岩。
  说起安排,刘岩又是一阵头疼,这女人还真不好安排,如果安排在近卫营,自己还不是很放心,一个外人也不可能统领近卫营,而且这女人的身份注定自己要给她一军,只是眼下只要五百骑兵,自己能给她领多少人,心中沉吟的结果也只是叹了口气:“这样吧,冯姑娘,我先交给你一百人领,暂为辕门小校,至于其他的就等我回朔方郡再说。”
  冯隐娘笑了,刘岩的安排还是让她感到欣喜,毕竟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和正式投效不一样,刘岩不给她单独统领一军是很正常的,毕竟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父亲生前的一点威望,而冯隐娘选择的,却是虽然归到刘岩手下,却又不能算是刘岩的的人,这样子就很难得到刘岩的信任,所以才会因为刘岩一直女军的许诺,就冒险跟上来,如今能领百人也是超出冯隐娘的想象了。
  “多谢将军,隐娘绝不会有负将军厚望。”冯隐娘难掩欢喜之意,再看向刘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然之色,毕竟不是圣人。
  刘岩揉了揉头,交给冯隐娘百人并不代表什么,这五百骑兵都是随着刘岩南征北战的百战之师,也是刘岩最为信得过的一支军队,兵士们对与刘岩的忠诚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就算是交给任何人刘岩都敢,因为即便是有人想要捣乱,却不会有一个人听他们的。
  “李楚,你去吧隋远喊过来。”刘岩大了点声音吩咐一名近卫去喊人,而隋远就是从近卫营出去的一名屯将,刘岩知道隋远的性格,因为隋远本身就不愿意离开近卫营,所以把隋远重新叫回来也没有太多的问题,刘岩不希望自己的安排会让别人心理面膈应。
  其实新军之中最为强悍的这支骑兵之中,有很多的屯将这种下级军官,都是出身于近卫营,当然也是有了军功才放出去的,甚至包括杜仲孟海这样的将领,这也是为什么刘岩能对骑兵大队如臂指使的原因,何为近卫营,近卫营就是刘岩最为心腹的这些人,每一个不但是武艺高超,而且必须保证对刘岩的绝对忠诚,这样的人放出去为屯将,自然是对刘岩更加忠诚,加上刘岩治军严谨,对待兵卒又是相当的好,这让刘岩在新军之中是绝对的威严,很多兵士都想进入近卫营,那么他们就要有足够的忠诚。
  很快就有一名屯将进来跪倒在刘岩面前,当刘岩吩咐他交出百人队的军令的时候,这个隋远没有半点的迟疑,在回到近卫营并不是一种屈辱,因为这是代表着刘岩对他们的认可,所以刘岩让他交出军令,隋远也没有太大的心里负担,近卫营随时可能外放出去领军,况且这也是有先例可循的。
  隋远将军令交给冯隐娘,便朝刘岩跪倒:“将军,小的先告退了。”
  对于隋远的平静,冯隐娘感到有些不解,按理说一名屯将被剥夺了兵权,任何人都会心生怨怒,就算不敢对刘岩怨恨,但是对于她这个外来人,冯隐娘明白,那肯定是不会有好看法的,但是从隋远的眼中,却只有平静,或者说有一丝欣喜,这让冯隐娘感到一丝好奇,究竟刘岩对这些手下是怎样做到的?
  “好了,冯姑娘,这一军就交给你来带了,让隋远带你去军营转一转,也好认识一下你以后的手下将士。”刘岩摆了摆手,示意冯隐娘跟隋远下去。
  冯隐娘点了点头,朝刘岩一抱拳:“将军,那隐娘就洗髓隋将军下去了。”
  话音落下,冯隐娘便大步跟着隋远出去了,很快就来到军营的西面,隋远的百人队就驻扎在这里,随着隋远在军营走了一遭,低下的兵士才知道已经换了主将,只是既然是将军的命令,却没有人表现出一点不对劲,最少表面上看上去对冯隐娘这个女将军还是蛮尊敬的,这让冯隐娘感到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些士兵对她反感,那她以后可就难过了。
  等到了冯隐娘的军帐,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单人帐篷,和刘岩的自然无法比,不过已经让冯隐娘相当满意,只是一旁隋远苦笑了一声:“冯将军,明天你还是先去典韦将军那边道谢吧,为了你这个帐篷,我家将军可是硬将典韦将军的帐篷给要过来了,就是为了照顾你,如今典韦将军还和近卫营的弟兄挤在一起呢,刚才我还听到典韦将军开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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