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叙三国之中一个小兵的传奇

  七长老脸色一变,墨盈确实变了,因为以前的时候,墨盈烦躁担心的时候,每一次都是下意识的来折腾她,这从很小的时候,或者那时候才十一二岁,两个人都是小孩子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当时七长老还什么都不明白,甚至对于男女之间的区别都分不清,一开始还在拒绝墨盈,当时被墨盈一边哄一边吓唬,七长老就慢慢地就范了,时间久了,好像就成了理所当然,慢慢地七长老还真的把墨盈当成了情郎,尽管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难以自拔,墨盈这样的习惯已经很多年了,每一次有什么难以决断的时候,墨盈不喜欢询问别人,而是一边和七长老厮磨亲热,一边寻思事情,每一次都能拿出主意,为什么明明感觉到墨盈的不安,但是墨盈却不想做那事?
  七长老很困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轻轻地咬着嘴唇,半晌才犹豫着低声问道:“寨主,到底昨晚上发生了什么?绝不会像是你说的那样简单,告诉我吧,告诉婉儿,你说过的,不管喜怒哀乐我们都要一起分享——”
  墨盈猛地睁开眼睛,身子僵硬的厉害,揽着七长老的手不知不觉的用了很大的力气,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婉儿,昨夜什么事情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就是那样,我辈刘岩喂了药,然后刘岩趁我昏迷之际,让我带他进了密道,然后偷走了两卷秘卷,就是这么简单,不要胡思乱想,呼——”
  墨盈吐了口气,但是这样的说法,墨盈知道换做自己也不会相信,一夜的时间,如果只是进密道的话,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就能一个来回,这密道已经走了多少遍了,但是这一次却用了一夜的时间,这其中要是没有发生什么,或者根本就不可能,猛然间又想到这些事情其余的诸位长老可能都已经想到了,心中们的一沉,身子更是一哆嗦。
  如果长老们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那么自己该如何在相处,想到这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害怕,一时间竟然不敢和刘岩见面,一旦见面,刘岩会不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会不会对长老们说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甚至将昨夜的事情说出了,若是没有发生那种事,墨盈可以心安理得的站出来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失误和不对,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刘岩发生的事情,墨盈心中就乱的厉害,一时间难以想出办法。
  “寨主,你有事情瞒着我,婉儿能够感觉的出来,你是婉儿最亲最其的人,你的一切婉儿都能感觉的出来,寨主究竟在害怕什么?是那个刘岩吗,为什么会害怕他,寨主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人任何事的。”七长老脸色一阵凄凉,支起身子双眼在墨盈脸上巡视,希望能看出一点端详。
  墨盈脸色一变,竟然不敢和七长老的眼光对视,躲躲闪闪中训斥道:“婉儿,我说过我的事情你不要多问,我是你的天,我说的话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要做的事情你只需要全力支持就够了——”
  “婉儿一直在这么做呀,从小到现在,无论你做什么,不管对与错,婉儿都在支持你,在危险婉儿也在你的身边,但是以前每一次就算是你嘴上不说,但是你还是告诉我了你的想法,但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让婉儿知道,你究竟在逃避什么?难道是对婉儿已经厌倦了吗?”七长老一连串的为什么,不但问的墨盈脸色变幻不定,变得更加躲躲闪闪的,就是七长老自己被问得也是疑窦丛生,心中惨淡的很,眼泪更是掉了下来。
  墨盈听见七长老的哭声,心中一酸,感觉到心疼,轻轻地叹了口气将七长老揽在怀里,为七长老抹去眼泪,在七长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才柔声道:“婉儿,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的,我们不是说过一生一世都会在一起吗,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永远全心全意的去爱对方的,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我没有——我没有——”
  虽然很想说没有欺骗七长老,但是这句话竟然说不下去,昨夜的事在心理始终反转不定,到现在还深切的记得刘岩进入自己的那一瞬间的绝望,或者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接受不了,宁肯选择去死,但是墨盈不会,因为墨盈自认为是男子汉,不会轻言放弃,但是为何感觉自己不一样了,是因为身子脏了吗,还是因为——但是刘岩却在记忆力如此的鲜活,无论是怎么恨,但是刘岩的每一个笑容,那种坏坏的样子,每一个表情变化,对自己的那一点点不舍,却都深深地在脑海里翻腾,始终不曾退色一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墨盈自己也高不明白,所以墨盈才会在想。
  幸好有人结束了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反而让墨盈感到心里一松,只听见外面有自己的女近卫高声道:“寨主,大黑山的敌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派出了一支百人队,已经朝谷口而来,好像是发现咱们了。”
  墨盈和七长老同时朝外面看去,心中都是一惊,便不再想刚才的事情,墨盈更是松开七长老,猛地一跃而起,略一沉吟,拉着七长老的手道:“走,咱们去看看情况,敌人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落下,墨盈已经爬了起来,拉着七长老朝外面而去,虽然天色很黑,但是却不会对二人有什么影响,不过一转眼,便已经奔上一处高坡,站在高处朝远处的谷中望去,黑夜里看到稀稀拉拉的十几只火把从远处正飞快的朝这边靠近,略微算一下,应该是一个百人队,近卫并没有算错,这只百人队装备精良,肃杀之气冲天而起,显然是已经有什么目标了。
  要说起这一支百人队来,这话就有些复杂,点对的却不是别人,正是典韦,其实今天中午就已经赶到了大黑山,在大黑山上安营扎寨,本来明天才是交换的时候,对于典韦来说,心中根本就没有粮食多重要的想法,甚至这是骑兵们的观念,没有什么比起他们的主帅更重要,所以只要刘岩安全,也就不会有人反对什么,都在等着明天能把刘岩安全的接回来,当然如果理解错了,就有可能是后天,但是者都不是问题,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定要把刘岩安全的接回来,这个想法和还在后方赶路的魏延是一样的。
  其实新军将士都在别这口气,对于这次的意外一个个感到脸上无光的同时,甚至有种屈辱感,在他们的包围下,主帅刘岩竟然被人给掠走了,这种压力让新军将士几乎要发疯了,特别是残存下来的十几名近卫,甚至想以死谢罪,要不是典韦呵斥,还需要救刘岩,近卫们可能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从到达大黑山的时候开始,新军就很压抑,可以说磨刀霍霍,只等救出主帅刘岩,下面的就打算全力围剿这帮土匪,一定要杀的一个不留,在这一点上新军将士观点一样,就算是付出再大的牺牲也要斩尽杀绝。
  因此,从到达大黑山开始,侦骑四布,新军不眠不休的派出探马,不断的将侦察范围扩展,远至三十里范围,本来一直很平静,这让新军憋屈的厉害,但是就在今天下午,却忽然传来情况,有几队人忽然就埋伏在各个山口,甚至也是探子四出,但是探察的范围刚好和他们相反,这几队有几百人,对新军的动静只是观望,却没有派出一个探子,这种意外让典韦心中感到很奇怪。
  所以,在于几名屯将商量之后,典韦便领着百人骑兵出来查探情况,而且打算一定要弄个明白,最少要确定敌人是谁,是不是那些掠走了主公的家伙,这一路杀过来,直奔墨盈这边而来,速度奇快。
  “寨主,我看这些人只怕是冲着咱们来的。”七长老紧皱着眉头,脸上不断的变换神色,她可不认为自己手下的这些弟子和寨主的近卫能够和一直装备精良的马军对抗,只怕一个冲锋就会被杀的七零八落的,纵然墨家子弟都是一身功夫,若是单打独斗,或者都能够胜过这些士兵,但是面对战阵七长老就不敢想象了。
  墨盈也是眉头紧锁,心念转过不知多少,看着汹涌而来的马军,一时间却迟疑未决,若是真的冲过去的话,如果不硬拼的话,那就只有让开谷口,但是一旦让开谷口,就等于把他们送出去和刘岩汇合,这样的马蹄声能在很远就能听到,以刘岩的精明一定有办法和他们汇合的,这正是墨盈所担心的。
  一直修习墨子传世的城守二十一篇,墨盈对于军事上的还是很了解的,对于骑兵的威力心中如何不明白,而眼前的这一支骑兵,更是经营之中的精英,而且领队的那个大汉更是最为无用的那一个,墨盈还不知道寨子中还有谁能和此人相抗衡。
  “叫弟子们都撤上山来吧,咱们没有携带对付骑兵的装备,就凭咱们这二百多人根本就不够这一队骑兵塞牙缝的,打不得。”墨盈很冷静,从一开始就知道彼此实力悬殊,对付这一队骑兵,除非是有对付骑兵的装备,不然根本就做不到,此时厮杀无异于自寻死路,撤上山坡就不一样了,谷口就只能让出来了,只希望在外围的弟子能够拦截到刘岩,不然的话,墨盈不愿意在想。
  虽然很冷静的下了命令,但是墨盈的脸色很不好看,这道缺口打开就意味着刘岩和新军回合的几率大了许多,而刘岩与新军的回合却是对墨盈来说是一场灾难,上一次可以出人意料建了一个漏,这才将刘岩抓来,一旦新军有了警惕,就是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埋伏都不可能,那就意味着密卷将会失去,这种念头压得墨盈喘不过气来。
  墨家弟子纪律很严谨,当命令的旗号传达下去,并没有人质疑,迅速地的撤上了山,给典韦让开了一条通路,眼看着典韦率队直接冲了过去,没有丝毫的迟疑,但是没有弓弩长矛等装备的墨家弟子却只能这么沉默的看着。
  典韦亲眼看着墨家弟子撤上了山,凭本能典韦就感觉不对,皱着眉头和旁边的屯将嘀咕着:“孙超,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这些人好像并不是针对咱们的。”
  孙超有些茫然,看着两旁的高坡上人影灼灼,却有点不知所措,苦笑着道:“将军,小的说不上什么,这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呢?”
  对于孙超的话让典韦很无奈,其实典韦也说不上什么,只是单纯的平本能判断的,总感觉哪里不对,一边思索一边沉吟道:“如果这些人是对付咱们的,那么定然会携带弓弩,这点人手硬拼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埋伏,但是咱们都过来了,为什么敌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不会不知道咱们发现他们了,既然没动静,唯一的解释就是并不是对付咱们来的,那他们大晚上的又要对付谁,再说,孙超你看,这些人面对的方向是咱们相反地方向,如果是对付咱们,这样做不是他妈的找死吗,就算是有阴谋,单凭这些人难道还能偷袭咱们,不对——”
  孙超一呆,感觉典韦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让他想有想不出什么,迟疑了一下:“那不是对付咱们的,这大黑山附近方圆几十里都被咱们探查的明白,难道还会有其他人嘛,谁会来趟这趟浑水,就算是他们的敌人也得不到一点好处呀。”
  “这应该是抓主公的那些人,你想想,大黑山寸草不生,根本不会有任何埋伏,如果是别人,要枪粮食的,那么一定会去对付魏延他们,毕竟对付那些脚夫比对付咱们要好得多,如果是要抢粮食的话,又为何会埋伏在这里,而且是屁股对着咱们,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可能埋伏的这么近,要是在此地来抢粮食,那么就不怕咱们里应外合杀他个落花流水吗。”典韦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与其说是在和孙超说话,不如说是在和自己说话,只是为了想通其中的关键。
  如果不是那帮掠走主公的人不会靠得这么紧,更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围困大黑山,却又屁股朝里,但是又不可能是防备被人,因为没有助攻,想让典韦就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样说来,他们并不是想埋伏,而是在围困什么,而且是从外面赶来的,而且来得很急,没有远程弓弩,所以才不敢随便逼停自己,显然是来的很匆忙,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匆忙,甚至连帐篷也不带一顶,这些人就不冷吗,肯定很冷但是又不敢生火,为什么不敢生火,那是因为怕人发现,既然不是对付大队人马的,那就只有对付很少的人,就凭他们战线拉得这么长,几乎每一个山坡上都有人,自然不会是对付大队人马,倒像是在唯独很少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一个念头在典韦心中爆发,这会不会是主公,别人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个鬼地方,但是主公却又必须来的理由,想到主公这两个字,典韦心中登时一震,忽然高喝道:“折回去,快折回去——”
  众人不知道典韦之意,但是习惯于用服从命令,根本不多想就朝后折去,瞬间有杀了回去,典韦的打算是回去让五百马军就不用安歇了,所有人都出去接应,一定是主公逃出来了,再来和他们汇合,这可真是让人激动心扉。
  很快,典韦就赶回了大黑山上,让人吹响号角,将所有已经安歇的将士唤了起来,然后召集了几位屯将,这才脸带喜色的道:“诸位,我猜测着主公可能自己已经逃出来了,所以咱们必须现在就开始兵分几路,出去搜索主公,一定要小心仔细,打出新军的旗号,不断楚翔号角,好让主公知道咱们在寻他,主公就可以赶来汇合,一旦找到主公就吹响号角,通知大家集合,你们每人带着自己的部曲,我带着近卫们算一路,一定要仔细的搜索,决不能落下丝毫蛛丝马迹,明白了吗。”
  “谨遵将军号令,请将军放心。”几位屯将高呼道,声音传出老远,便随着典韦一起冲了出去,每一队都展开新军的军旗,同时吹响了新军特定的号角,是新军的集合号。
  声音在黑夜里传出很远,墨盈自然听得到,站在山顶上脸色变幻不定,看着新军已经冲了出来,不由得脸色大变,猛地惊呼了一声:“不对,他们一经发现了,这样出去,刘岩只要赶到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只要跟着号声的指引,咱们很难组织刘岩和他们的汇合——”
  怎么办,这是败在墨盈面前的第一个问题,看着正在全速冲出去的新军,而且分成了几个方向,甚至有两队朝南北而去,墨盈就越加确定敌人已经察觉到了刘岩可能逃脱了,即便是墨盈也不得不佩服敌人竟然能够想得到这些,但是此时佩服不行,心中一动,咬了咬牙:“全军出动,所有人以十人一组,尽快的朝远处搜索,绝不能让刘岩和她的手下汇合,快走。”
  一时间墨家弟子开始争先恐后的从一个个山坡上,和新军的马军比试着脚力,这些身穿布衣,脚穿麻鞋,每天吃栗麦的墨家弟子,原来是被称作墨者行会,只是如今已经式微,几乎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到如今虽然看上去弟子多了很多,最少这座山寨就有几千人,而且在各地还有几只分支,可能林林总总的却是要有几万人,这个树龄很庞大,但是如今的墨家却已经没有了墨者行会,几乎和世俗的封建传承一样,开始世袭或者搞权力斗争,以至于很多墨者的精髓都已经失去,除了少数的骨感之外,绝大部分的弟子并不能领会墨子的精神,他们只是一些忠诚的手下而已,所以真正算起来,如今墨子的真正传承只怕不足百人,与全盛之时的上千人相比,实在是少的有些可怜,但是墨者行会的纪律之严却传了下来,如今这些弟子虽然不懂得什么墨子的思想,但是他们确实比起那些传承者更忠诚,完全坚持着墨子的行为准则,吃苦耐劳,毫无怨言,而且很有纪律,从不曾有人参与到诸位长老的权利斗争之中,分为拍戏不过是上层之间的事情,他们所坐的只是忠于墨子,上千年的时光没有磨去墨家的血性,如今在土坡上奔起来,竟然并不比骑兵来的慢多少。
  典韦看着满山跑得墨家弟子,心中多了一丝忧虑,这些人绝不简单,一个个脚下生风,奔跑之间速度仍非常快,就算是百战精兵,自己的手下的这些马军也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当然值得是单打独斗,典韦有理由这么想,这一路奔下来,就算是抄近路也有十几里,这些人的速度不慢竟然还能坚持下来,其一体力是在了得,其二他们的耐性是无话可说的,这样的人很可怕。
  若是主公一个人遇到了这些人,那只有凶多吉少,就算是一对一也不行,甚至于逃跑都做不要,所以自己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心中一动,朝身后的一名兵士高声道:“马上吹响号角,随时准备厮杀。”
  两边都动了起来,而此时刘岩在哪里呢,从那农人家出来,刘岩就开始朝大黑山方向而去,虽然说是四十多里路,但是所谓望山跑死马,说的也是直线距离,却没有算上翻山越岭,尽管都是一些小土坡,但是上来下去的,却不知道走了多远,却还是离大黑山遥遥无期,自然还离不了辨别不清方向,虽然说站在任何一个山顶上都能看到大黑山,但是在黑夜里,无星无月的想要看到黑乎乎的大黑山,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其实仔细算下来,并没有走出多远,是在累得不行了,刘岩找了个又能背风又能躲藏的土坡,然后藏身于此先歇一会再说,这一路逃下来,刘岩的双脚都起泡了,要不是刘岩意识坚强,只怕换一个人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但是刘岩再强,也还是会疼的,所以必须歇一歇,而且毕竟昨天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迷糊一会也是好的。
  哪知道才有了些迷糊的意思,却听到忽然从西北方向传来一阵号角声,登时将刘岩惊醒过来,因为这号角声正是刘岩所熟悉的新军的号角,而且是集合号角,仔细的分辨,好像是有好几个方向传来这种号角,听到这些号角,刘岩如何还会不明白这些号角的意义,原来典韦知道自己逃出来了,想到这就不由得松了口气。
  困意登时消退,刘岩也就不再缩在这里,猛地一翻身爬了起来,便朝着号声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也感觉不到脚底板的疼痛,人一旦激动起来,就会忘乎所以,不过刘岩毕竟不傻,才跑出没几步,就已经感觉不到,典韦是如何知道自己逃出来的,如果说是陷阱的话,刘岩倒是不相信,毕竟新军的号角都是特定的,再说在司隶和荆州交界之处,并没有人使用号角,号角几乎就是北方几个州郡的特权。
  那么这样说来,典韦如何知道自己逃出来的呢,那就只有解释为典韦发现了追捕自己的人,要么是抓住了那些人,然后审问出来的,要么就是典韦凭借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不过对于墨家弟子的了解,这些人是不会轻易地投降的,最有可能的是,追捕自己的墨家弟子暴漏了行藏,然后被典韦发现了,典韦推断出自己可能已经逃出来了,这才让新军将士分路寻找自己,但是他们应该不不能确定。
  只是即便是这样,刘岩也不敢放松,因为既然典韦派人出来了,那么墨家弟子更肯定也是派人出来搜捕自己,仔细算起来,典韦一定不敢随便分兵,最多也就是派出小队探马在周围搜寻,所以说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
  想明白这一切,刘岩就不得不谨慎起来,再也不敢傻乎乎的跑起来,万一要是还没等汇合新军将士,就被墨家弟子埋伏的人手发现了,到时候岂不是冤枉的很,好不容易逃出来,如果再被抓回去只怕是不可能在逃出来了。
  趴在一处高坡上,刘岩朝四下张望,天色很黑,看不了太远,但是刘岩依旧能看到就在自己身前二三百步之外,仿佛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刘岩心中一惊,果然埋伏的有人,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不然这样楞冲冲的跑出去,还没等汇合典韦,就一定会被发现,继而被围追堵截。
  猫着身子从土坡的低处溜过去,有趴在一处土坡上,仔细的张望,丝毫不敢大意,果然又发现了墨家弟子的一处暗哨,如此看来只怕墨家弟子已经将暗哨布满了这周围,刘岩想到这就不由得一阵后怕,幸亏自己来的时候并没有碰上,不过想想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四十里路不可能全部不满,而且是四面八方的,那需要多大的人力,不过由此可见,自己只怕已经靠近了大黑山。
  咬了咬牙,刘岩不敢再前进,换了几个方向都看到有暗哨,这要是过去铁定是会被发现的,但是听着号角却很远,而且路线并不是很清晰,自己该如何过去和典韦汇合,刘岩躺在土坡上,呆呆的思索着,肯定不能这样冲过去。
  心中想了好多,但是一时也没有定计,毕竟自己可以利用的资源不多,但是心中忽然明白,那就是自己这样瞎闯是不行的。
  翻过身来,朝远处望去,入目所见的就能看到两个人影,算了,不能再往里去了,至于典韦那边传过来的号角声,那就更是难以琢磨了,与其这样拼命的不过后果的闯下去,倒是不如来点稳妥的,如果自己想法子通知典韦的话,那么自己也不一定非要过去和典韦汇合不是,自己可以先逃得远一点,然后来个最笨的办法烽火传烟,到时候典韦一定会到烽火的地方去看,那么就能确定自己已经逃出来了,而自己你也可以逃得远一点,这样反而相对安全一些。
  打定主意,刘岩便悄悄地溜了下来,从土坡的低处又朝来时的方向溜了回去,当然已经很小心了,即便是这样,回去的时候还发现了两个人影,真是庆幸自己刚才有多么走运,竟然没有被暗哨发现。
  当然回去的时候暗哨也就少了许多,最少刘岩并没有看到几个,只因为刘岩很小心,也没有被暗哨遇到,毕竟都是隔着很远才能有一个暗哨的,就这样一路小心翼翼的竟然跑出了很远,甚至号角声也隐隐可闻,也不知十里八里的,反正再也看不到暗哨了。
  又跑出一段距离,刘岩这才松了口气,仔细的观察之后,确定在没有暗哨了,这才来到一处高坡上,找了一颗枯树,准备燃起烽火,但是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火石,想要点燃这东西确实麻烦得很,当然刘岩也知道钻木取火的办法,如今看来也只有用最土最土地土办法了。
  照顾着一颗枯木,这把小刀就显得很苗条了,一阵无奈也只有费力的弄下一块木头,好在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在劈下一段小枝,用刀子削成锥形的,就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然后吃力的开始钻木取火。
  其实很多东西学起来容易,但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难了,钻木取火或许在记忆里很容易学,而且刘岩前期的工作做得也很好,但是当真正的开始钻木取火的时候,刘岩才发现,足足费了自己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一丝火星冒出,倒是自己的两个手掌都被磨得起了水泡,最终刘岩还是决定放弃,恨恨的将木钻丢在地上,谁说穿越了就有金手指的,果然是小说看多了。
  不过刘岩也不打算放弃,仔细的倾听着号角的方向,但是好像离着自己还是很远,毕竟离大黑山越远,分散的面积也就越大,虽然对于墨家弟子来说这是个问题,但是对于刘岩和典韦来说也是个问题,寻找起来更显得困难,谁也不可能将几十里的方圆全部侦察过来,刘岩又该怎么办,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那户人家,是不是可以请他们去帮着送个信,不过随即掐断了这个念头,烽火,还是需要烽火。
  几次停下,仿佛号角声慢慢远去,离的自己越来越远,该怎么联络呢,心中转动,脚下却不敢停下,一路朝前奔去,心中却忽然一动,便找了个树木,然后砍下来一根树枝,再然后慢慢地碾磨成一根空管,不知道是不是有扩声的效果,不过很快就知道了,并没有什么效果,只能叹了口气,继续想他的办法。
  一直到下半夜,刘岩竟然一路回到了那个小村子,村子看上去还是很安静的,显然刘岩的离去之后并没有引起一点骚乱,或者说刘岩并没有被出卖,这也让刘岩松了口气,悄悄地有摸了回去,还是奔着哪一家去的,毕竟对这一家人还是有了些了解。
  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的人显然被惊醒了,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什么人?”
  “是我,欠你一顿饭钱的人。”刘岩压低声音,但是也准备好了随时退走,不过显然这家人还是很老实的,因为感觉刘岩并不是太坏的人,所以迟疑了一会之后,还是将门打开了,开门的是那个男人。
  一见到刘岩,这男人陪着笑脸,朝刘岩哈了哈腰:“好汉,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饿了,要不我这就给你张罗些吃食。”
  “不是,我来是想借点东西,你们家有火石吧?”刘岩压低声音,还是很小心。
  男人一下子呆住了,没有想到刘岩会要这东西,火石也不是稀罕物,每家都有,也不值钱,所以男人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赶紧取了过来,当然也是并不愿意刘岩进屋,能不进来就不进来的好,不过也不想给刘岩添麻烦。
  不过男人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刘岩只是拿了火石就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抱了一些柴火,这对于百姓来说并不算什么,明天出去就能在弄上一大捆回来,关键是刘岩并没有伤害他们一家人,能够心安就好。
  有了火石刘岩办法就多了,悄悄地又摸回去几里路,然后听听号角声,估计这能够隔着七八里远的光景,在仔细的观察确保周围没有墨家子弟,这才选了一个高岗上,将柴火堆起来,又弄了一棵枯树,这才用火石将柴火点燃起来,一时间浓浓的黑烟冒了起来,就诶这很快就腾起了火苗,风助火势,窜起了两米多高,就算是隔着十几里远,在没有树木的光秃秃的黄土岗上,根本就没有遮掩,所以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只是刘岩在临走的时候,在地上留了一个记号,这记号是新军的传讯手段,外人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相信典韦看到一定会明白的。
  火光升腾起来,很远就被人看到,只是墨盈和典韦几乎是一起看到的,不用人宣布,墨家弟子与新军将士开始自动朝这里围拢,可惜此时刘岩确实拼命地朝北方窜去,别说停下来歇歇,只要还能动弹刘岩都不敢停下,因为典韦知道了,墨家弟子也会知道,相信很快就会沿着足迹追上来,至于是典韦先找到自己,还是墨家弟子先找到自己那就是老天爷说了算了。
  但是第一个赶到的却是墨家的弟子,因为他们就围在三里外的地方,虽然没有马,但是却不会转圈,直接就翻山越岭的从土岗上一路爬过来,等过来的时候,火堆燃烧的正旺盛着,火焰将周围映得通明。
  “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赶过去。”墨盈一边拼命地抽打座下的马匹,一边挥动马鞭遥指火光传来的方向。
  而于此同时典韦也下了将令:“就算是将马跑死了,人也要给我过去。”
  于是两边都在拼命的往这边赶,但是到底是墨盈先赶到了,丝毫不顾惜马力,那马跑到这里,鼻子就指往外喷热气,几乎要跑不动了,任凭墨盈怎么催也催赶不动,最后无奈也只有步行上了山岗。
  土岗上已经围了十几名墨家弟子,大批的也正在赶过来,就算是双方离的近一些,也没有人回在此时拼杀,一切都在等待到达火光那里。
  “寨主你来看,这里有人留下了一个记号,只是不知道是作何用得。”一名弟子见到墨盈到来,赶忙躬了下身子,如今的墨子等级森严,已经不是千年前的那摸着行会了。
  墨盈与七长老站在那个交叉的记号前面,据都是皱着眉头,这记号的含义就难以掌握了,因为每个人都可能改变记号的含义,一个对号有人可能用来说明一件事是错的,也可能是代表其他的含义,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谁也拿捏不准。
  所以以墨盈的精明也没有在记号上纠结,只是略一沉吟,就问那弟子:“可曾找到刘岩留下的足迹?”
  “找到了,已经派炳海追踪上去了。”墨盈知道炳海,此人最善于追踪,而且腿力见长,在山寨之中也是内门弟子,有此人追上去把握就大了一些。
  不过墨盈还是不太放心,依旧叮嘱道:“炳海追踪术虽然不错,但是武艺不好,还是多派几个人跟下去才是。”
  那弟子自然满口答应,这就派人追了下去,炳海一路上留下的也有标记,追寻起来并不困难,所以很快就有七八个人追了下去。
  又看了记号一眼,墨盈叹了口气,对这个记号实在不想多费心机,谁也不敢说一定能够盘算出来,正准备让人毁去,免得典韦追上来知道了记号的秘密,这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困扰的,哪知道还没开口,却忽然听七长老低声道:“寨主,我估计着刘岩这是告诉马军那个将领撤军的消息,你来看这个记号虽然看上去是个交叉的——”
  但是话未说完,就听到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墨盈脸色一变,赶忙沉声吩咐道:“快回去这个记号,立刻撤退,没时间研究这记号是怎么回事了。”
  墨盈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却没有想到新军来的更快,十几骑眨眼间就出现在视线之内,也不过离着山岗还有几百米,看那速度只怕眨眼就到,一名弟子听了墨盈的命令,便赶忙就要用脚毁掉那记号,但是墨盈能看到隐约的新军的影子,而赶来的这是几个新军却正是典韦和近卫们,他们不同于其他人,特别是典韦凭着火光更是将墨盈等人看的清楚,远远地还没有到,就伸手将一名近卫的长矛抢到手中,然后一声大喝就直朝着这边抛了过来,也是典韦力气大,随着马匹的冲速,加上典韦的臂力,这一支长矛隔着二三百米,竟然被典韦生生的掷了过来,只听一声惨叫,那名正准备回去记号的弟子,竟然被硬生生的给活活钉在地上。
  眼见弟子惨死,典韦已经摔近卫们冲上来,墨盈身边如今不过剩下四五个弟子,还要加上一个武艺并不好的七长老,墨盈那里还敢停留,猛地喝了一声:“快退——”
  话音落下,顾不得人前失去了威严,打横抱起七长老就朝土岗的另一侧奔去,只是领走前还不忘了在记号上抿了一脚,在一众弟子的护卫下,仓皇向岗下奔去,饶是如此,还是被近卫们用强弩射死了两名弟子,真正逃掉的就只有墨盈和七长老,还有两名弟子,又好在典韦等人也已经累的不行,坐下的马匹也到了极限,也无从奔上土岗,不然墨盈还真的逃不了了。
  等典韦等人踏上土岗,便看到了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号,顾不得追寻墨盈,仔细的辨认了一番,这才不由得大喜:“主公果然托困了,这是主公留下的标记,只是主公已经一路北去,还不算安全,诏令咱们立刻北去汇合。”
  一时间近卫们一个个都振奋起来,便有人吹响了号角,所有的新军都开始朝这边围来,只是典韦没时间等待,安排了其中的两人留下,然后领着其他人顺着足迹追了下去,因为剩下的路已经不能骑马,所以典韦等人也只有步行前进,但是好在他们在马上还是节省了不少的力气,一路还能紧紧跟随下来。
  至于剩下来的新军将士,便一路跟随着号角的引导跟着赶了上去,但是同时墨家弟子也在暗处赶路,双方几次遭遇,却都是被新军的强弩给射杀了不少。
  而此时天色也开始慢慢地大亮,天空泛起了一片朝霞,今天的天气不错,而随着天亮,墨家弟子也开始主意和新军保持距离,便再也不会遭遇,因为两边,新军骑马走大路,而墨家弟子在山岗上奔跑。
  此时的刘岩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虽然天亮了以后,地形看上去清楚了许多,但是刘岩却并不知道那条道路才是通往北方的路,只能一切凭直觉来判断,但是刘岩还是无法停下,因为随着白天到了,几里外在山岗上闪过一个人也能看的清清楚楚,黑夜里不辨情况的时候过去了,危险也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紧随着刘岩身后的是六七个墨家弟子,这些墨家弟子一路紧追过来,而且还是越来越近,这让刘岩不敢停下来,但是一夜的疲惫,刘岩也已经快要迈不动腿了,完全是凭借着一股信念在支撑,那就是不能落在墨盈和墨家弟子手中,不然怀里的将造篇和星辰篇都将失去,还有那六十万石粮食。
  躺在一处高岗的后面,刘岩终于坚持不住了,尽管明知道身后已经有人追过来了,而且也就是只有里许左右,那个家伙已经追了半夜了,从最初的几里就已经追踪到里许,估计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上来,所以刘岩只有躲在这里休息,尽可能的恢复一下体力,以应付一会追下来的那家伙。
  炳海蹲下身子检查一下地上的踪迹,刘岩的脚步是向着高岗后面过去的,吃力的站起来,尽管炳海轻身功夫了得,但是这一路坠下来,就算是铁人也有些承受不住,早已经气喘吁吁,胸膛里面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如果不是炳海生性坚韧,也早就坚持不下来了,他就搞不明白了,这个刘岩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如今竟然还能够逃跑,难道他也经过特殊的训练了吗?
  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脚步已经有些虚浮,看上去炳海仿佛随时可能会倒下,甚至一阵风大一点都会吹的炳海摇摇晃晃,但是却始终坚持下来,只是脚步的幅度却已经小了很多,一边喘息着,尽量的保持呼吸的平稳,一边已经沿着刘岩留下的足迹朝高岗后面追了过去。
  才转过高岗,就看到刘岩躺在地上,根本就不顾地上多脏,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一样,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如果不是还在喘息,炳海都会以为刘岩已经死了呢,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
  心中一阵欢喜,终于追上了,拼命地一晚上到底并没有白费,一时间兴奋起来,抓到这个人那可是大功一件,而且此人明显的已经累的超过了极限,这一晚上的奔逃,炳海并没有怀疑刘岩还能作假,毕竟这是很消耗体力的,炳海并不相信还有几个人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当然这是指的轻身工夫。
  深吸了口气,炳海停下脚步,开始一步一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调解着呼吸,希望能够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一点力气,炳海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此时倒下,炳海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爬起来,就像眼前的刘岩。
  从怀里掏出绳索,这是炳海常备的东西,因为炳海常常需要去追认,当然这些人逃命也会坚持很久,但是一直等到跑不动了,这些人也就到了极限,自己拿绳子过去,这些人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不会有,那些人还没有人能将自己类成这样,所以在自己都到了极限的时候,炳海又怎么能去怀疑刘岩的。
  炳海一步步走近,刘岩依旧躺在那里,睁着双眼望着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冰凌的寒风从嘴里灌进去,与火热的胸膛之中那一团火交织在一起,就像是撕裂了胸膛一般,大脑都已经过度的运动而产生了缺氧的征兆,刘岩真的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即便是知道炳海已经到了身边又能怎么样,甚至都没有力气回一下头去看一看。
  一只手抓住刘岩的一只胳膊,将绳子困在刘岩的手腕上,然后炳海又去拿刘岩的另一只手,刘岩不挣扎已经在他的预料之内,炳海知道这种耗尽体力的人,躺下之后别说挣扎,就是眼皮都抬不起来,甚至喘一口气都很艰难,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活活的累死,其实就是因为累的无法呼吸,活活的上不来气憋死的。
  炳海也很疲劳,如果不是坚强的意志在支撑着,炳海也早就倒下了,刘岩的一只手已经被捆了起来,而另一只手也被炳海要拿到胸前和另一只手捆在一起,慢慢地两只手就在胸前就要合拢,刘岩已经没有反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着手一点点被抬起来,眼看着就要合拢的瞬间,刘岩却忽然停住了呼吸,是死了吗,当然不是,就在这一刻,顺着被炳海抬起的右手,刘岩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小刀,就在呼吸停顿的那一瞬间,已经借着炳海的力气猛地朝并还得胸口扎去,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下,却已经耗尽了刘岩已经积攒了好一会的力气。
  其实炳海并不是没有所觉,从刘岩呼吸停顿的那一刻,炳海就知道要糟,而且也看到刘岩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朝自己刺来,但是炳海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将身子朝后仰去,然后抓着刘岩那只手的手,尽量的将刀朝一边带去,可是谁能知道一个已经消耗尽了力气,还在勉强支撑的人,虽然也做了努力,但是人就算是想要倒下也不容易,更不要说电光火石之间拨开刘岩的手。
  刀子齐根灌入并还得胸口,一蓬鲜血飞溅而出,很快就映红了炳海的胸膛,看着齐根没入胸膛的刀子,炳海只是闷哼了一下,甚至连惨叫的力气也被这一刀抽空了,嘴巴蠕动了几下,但是最终并没有说出什么来,然后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嘴里赫赫的喘着粗气,像是农家里的破风箱。
  刘岩深吸了口气,无力的苦笑了一声,这一刀真的耗尽了力气,刘岩甚至没有力气将的刀子从炳海身上拔出来,刚才积攒的力气甚至抬胳膊都抬不起来,炳海赶到的那一刻,刘岩甚至都要认命了,但是炳海掏出绳子却让刘岩有多了一点希望,等到炳海抓住那支胳膊的时候,刘岩真相笑一声,但是没有那个力气,就是借助着炳海帮着自己抬起胳膊,刘岩才能在那一刻刺出这一刀,幸好刀子抽出来的时候是朝上的,不然刘岩的手掉落下来的时候,说不定倒霉催的就会给自己来上一刀。
  暂时没有事情了,刘岩昨夜也观察过,真正追上来的就只有炳海这么一个人,相信暂时不会有人追上来的,自己还可以休息一会,正确在短时间内恢复一些体力,自己才可以就接着逃命,因为后面还会有人追上来的,这一点刘岩并不怀疑。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刘岩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全身的肌肉就像是不再属于自己,骨头也散了架,每动一下都会像针扎的一样,特别是胸口有种浓浓的撕裂感,刘岩知道这是长途奔跑的原因,不过却并没有好办法,因为估算着身后的敌人就要追上来了,自己已经不能在呆在这了,必须要走,不然就只束手就擒。
  将捆在手上的绳子接下来,然后盘在腰上,又搜了搜炳海的身上,让刘岩惊喜的是,竟然找到了两个干粮,也就是菜团子,这时候见到菜团子,简直就是山珍海味所不能比拟的,最少它能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当然还有一个水袋子,羊皮的哪一种,刘岩吃力的晃了晃,里面竟然还有一点水,除此之外,刘岩还将炳海背上的长剑取了下来,背在自己的背上,这样就有了武器,就算是被堵住,自己也还有一战之力,刘岩可不认为凭借着一把小刀就能够周旋于敌人之中,至于其他的东西也就没有了,不过刘岩找不到其他的东西,甚至将并还得绑腿都给拿了下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岩胸口的撕裂感慢慢地消退了不少,这才敢将水囊里仅存的一点水给喝掉,当冰凉的水进入喉咙的时候,刘岩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久旱逢甘霖,或许那些草木也就是自己此刻的心声。
  胸口不再那样火辣辣的,终于刘岩抓起一个带血的干粮,也不管又多了生硬,毫无顾忌的啃了起来,填饱肚子才是第一要务,不吃东西早晚会力气耗尽而亡。
  可惜刘岩并没有多少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在啃第二个干粮,就已经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看来是墨家弟子已经追上来了,听声音估计这有好几个人,刘岩苦笑了一声,这可不是自己所能匹敌的,所以,刘岩只能逃。
  艰难的翻身起来,深吸口气,刘岩走出几步,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处背风的土坑,这是自然风化的结果,刘岩心中一动,忽然有了计较,猛地一头栽倒在土坑里,蜷曲起身子,果然看不到炳海尸体那边的情形,然后将长剑抽出来,就开始静静地等待着,不管是谁,这时候能够追到这里,也不会比刘岩强到哪里去,而且刘岩深深地知道,只要一停下来,想要在动弹起来可就难了,如果不趁着敌人最虚弱的时候,能多杀一个就是一个,等到敌人恢复了,只怕自己不一定能够打的过任何一个。
  呼呼的风声这咽了刘岩所带出来的一切的声音,听不出刘岩的喘息,这根本就控制不住,很快,闭着眼的刘岩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还有发现并还得惊呼声,差不多要有六七个那么多人,这让刘岩嘴里有点发苦,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墨家的弟子步伐凌乱的就走到了炳海身边,这一停下来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坐在地上,根本就是身不由己的,看看已经死去的炳海,并没有人说话,这时候都没有救治炳海的力气,何况看上去已经没救了,甚至没有了气息,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可是发褐。
  不过根据鲜血冷凝的程度,估计这刘岩并没有逃远,相信刘岩也已经耗尽了力气,他们并没有想到炳海是怎么死的,就是猜测着很可能是炳海追上来,然后被刘岩偷袭,直接一刀毙命,因为没有交手的痕迹,但是就是这一点判断失误,却又让其中的一人丧了命,休息过和没有休息过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刘岩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也在让自己多休息一会,因为人在长途奔跑之后,当力气耗尽,因为缺氧让人无比的疲乏,但是认得意志却是无限的,如果是刚刚停下,人还是能够重新振作一下的,但是如果一个人休息一会,那么想要在振作起来却不那么简单了,所以只要一会就行,现在冲出去,还是会被围攻的。
  心理面数着数,从一到一百,终于刘岩一顿,一百息的时间,就是此时,刘岩深吸了口气,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当然已经跑不动了,所能做的也就是走过去,一步一步朝哪几个墨家弟子走过去,手中的长剑都举不起来,只能拖在地上。
  一共七个人,这证明了刘岩的猜测还是蛮准的,七个人都躺在地上,隔了不远,一个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每一口新鲜的空气都会让他们感觉到胸口的撕裂更厉害一份,但是没有人动弹,没有什么比这么躺着更舒服。
  刘岩一出现就有人发现了他,当然不包括背对着刘岩,而且离着刘岩最近的那一个,因为当时围观炳海,所以当躺下的时候,也就没有转身,一头就扎在地上,此时闭着眼正在喘息,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发现刘岩,除了这家伙之外,也就是还有一个闭着眼的没发现刘岩,其他的五人都在一瞬间发现了刘岩,但是身体的疲劳,却并不能让他们第一时间挣扎起来。
  眼看着刘岩一步一步走过来,一个墨家弟子从嘴里发出一声闷吼,但是声音确实小的可怜,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但是却没有人敢迟疑,这可是事关自己的小命的,所以那五个发现刘岩的人,都在拼命地挣扎着,勉强的想站起来,可惜没等他们都站起来,刘岩就已经走到了那个还闭着眼躺着的倒霉蛋身边,勉强双手举起长剑,而此时拿倒霉蛋感觉到有黑影遮住了太阳,迷惑的勉强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柄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的长剑,拿寒光耀的他睁不开眼睛。
  一声闷哼,那人到临死也没有挣扎一下,原来死亡就是这样静悄悄地,终于不用在获得那么累了,以后再也不用这么累了,就这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唯一在刘岩拔出剑的时候,那人条件反射的动了动,至始至终就没有动一下,仿佛死亡是一种解脱。
  只是这一刻,除了还有一个躺在地上,五个人已经站了起来,尽管一个个摇摇晃晃的,但是手中的长剑还是都握在手中,死死的盯着刘岩,甚至还想向刘岩逼过去。
  努力的有刺出一剑,却是朝刚才离自己近一点的那人刺去,刘岩希望能够在斩杀一个,少一个自己的危险就少了很多,所以刘岩此时想要冒一点险,希望能够多杀一个,可惜一剑刺过去,却因为太过无力,被那人给一剑隔开了。
  而此时,这几个墨家弟子显然开始准备合围,刘岩不敢多待,心念转处,扭身就逃,虽然脚步虚浮,但是最少还能朝前奔去,却要比那些人强多了,眼看着刘岩要逃走,留名墨家弟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追索了半天的人,怎么能看着他从眼前逃掉,只是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墨家弟子才追出几步,却又两名弟子一个站立不稳就到在了地上,然后剩下的四名弟子追出去,不几步又倒下了三个,每个人的双腿都像灌了铅一样,实在是有心而无力,至于剩下的那名弟子又追了几步,却已经离刘岩越来越远,胸口撕裂的感觉越来越盛,终于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岩就此逃去。
  刘岩虽然也不好受,但是人在被逼得不行的时候,所爆发出来的力气是不能想象的,虽然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抬不动腿,甚至感觉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只有木木的感觉,好在尽管这一阵的休息,胸口的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急奔消失了,尽管奔跑起来的速度还是很慢,但是最少能够坚持着朝前逃走,不能够停下来,否则等墨家弟子恢复了体力,自己就逃不了了。
  这一路朝北逃去,只是几里就已经有耗尽了体力,只是令刘岩兴奋的是,前面有一条大河蜿蜒的朝北方流去,也不知道流向何方,但是只要是往北流,刘岩就可以找到出路,心中不免大喜,也就不再耽搁,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不远处开始寻找制作木排的木料,当然都是小树,大树刘岩也只能干看着。
  拖着四颗小树一直走到河边,刘岩也不敢迟疑,想必那几名墨家弟子可能已经追上来了,至于离自己还有多远刘岩不敢确定,但是刘岩知道,如果凭自己这样跑下去,早晚是要撑不住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墨家弟子都带着干粮,但是自己却没有,而且这两天就根本只吃了一顿饭而已,如何还有体力和敌人周旋,自己被追的甚至没有时间吃饭,如今体力已经消耗到顶点,已经不能在坚持下去了,但是刘岩却不敢停下来休息,因为不知道有多少追兵。
  刘岩很庆幸自己把绳子全部带来了,甚至还解了炳海的绑腿,如今便用上了,当时虽然没有想到回绑木排,但是刘岩却感觉一定会有用,很多时候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以后的路,这也是刘岩所期待的。
  不知用了多少时间,一个简易的木排就绑好了,虽然很丑陋,但是并不妨碍使用,虽然说不上结实,但是胜在实惠,再将所有砍下来的树枝全部铺在木排上,刘岩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虽然河床不算是太宽,但是水量却是不小。
  将木排放进水中,刘岩站上去试了试,还不错,最少不会湿了衣服,多亏了上面的一层树枝,虽然不能躺下休息,但是最少可以坐下,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也是快中午了,自己耽误的这段时间,估计着很快墨家弟子就会追上来,刘岩可不想落到他们手中,如果万一落到墨盈手里,刘岩都能遇见后果,这条小命交代了不说,说不好就会被墨盈给弄成太监,那可是比死了还难受的。
  猛地将手里的木棍用力一撑,木排脱了了岸边,随着河水朝被而去,虽然水流不是很急,但是顺水而下,却比跑快了不少,而且不用消耗那么多的体力,坐下来才感觉到全身有多么酸疼,可以说没有一块肌肉不疼的。
  顺水而下,毕竟快了很多,不多时就转过了一个土岗,便看不到了刘岩的身影,或许能够逃脱追捕吧,但是就在刘岩离去不一会,那六名墨家弟子就追了上来,望着几丈宽的河水发了发呆,便有人发现了木屑,几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道:“他一定是做了木排,你们看这些木屑可不少,再看看你那里还有拖拉的痕迹。”
  “那咱们就别愣着了,也抓紧做一个木排追上去。”有人喊了一声,六个人便分头准备,毕竟是人多力量大,不过没多久,一个简易的木排就做好了,便有两个人上去,因为这木排就只能乘两个人,至于剩下来的四个人便只能步行前进。
  刘岩不知道身后的情况,此时顺水而下,坐在木排上默默地啃着唯一的那个带血的干粮,从河里灌满了水囊,虽然吃的是冰凉的菜团子,咯的牙都会发疼,但是最少肚子里不再叫唤,可惜就是这冰凉梆硬的菜团子刘岩也不能吃饱肚子,只有拼命地喝水,但是谁也是凉水,喝的多了只感觉全身冰凉。
  隐隐的能够看到后面也有一个木排追下来,让刘岩有些烦恼,如何才能摆脱这些人,好在墨家弟子的木排吃水比较重,所以速度上并不比刘岩的快,始终无法追近一点,但是刘岩也无法摆脱,水中不比陆地上,一路下去根本没有地方躲藏,唯一指望的就是速度,可惜这些简易的木排速度并不快。
  终于也不知道出了多远,河道开始变窄,最重要的是河道开始朝东改道,不知道会是流向何方,或许前方会向北流去,但是也许还是回向东甚至向南而去,再说一旦向东,而此时天气寒冷,时节进寒冬,正是东北风最厉害的时候,往东去正是逆水行舟,不但无助于逃命,反而会让自己慢了许多,所以刘岩几经考虑,还是决定放弃木排上岸,而且刘岩还考虑着或许上岸可以弄一些吃的,那样自己就不用挨饿受冻,再或许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的休息睡上一觉。
  找了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刘岩将木排撑过去,然后就上了岸,连木排也顾不得理睬,便一路朝北方奔去,至于身后的墨家弟子刘岩也就在懒得理睬。
  不得不说刘岩其实很幸运,或者是上天眷顾他,一路奔出十几里,竟然发现了一个小镇,小镇不大,从南头望过去,一条土路直通向镇北,算是上了大路,此时,天色已经慢慢要黑下来了,估算着时间,或许墨家弟子也离着自己不远,但是自己能确定的就只有两人,如果是两个人,或者自己可以杀了铲除后患,心念颇多计较,便直奔小镇而去。
  冬天的小镇上有些萧瑟,傍晚十分已经看不到人,只是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看上去让小镇异常的平静,小镇的南头就有一家酒馆,刘岩虽然身上没钱,但是却并不想在挟持人家混饭吃,那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而且在小镇上人家都挨得近,也不容易那样做,一旦被发现呢可就麻烦了。
  一路直接跑进了小酒馆,刘岩便一屁股坐在靠着窗户的座位上,万一墨家弟子追上来,刘岩还可以跳窗户逃走。屋里有火盆,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让刘岩身上不由得暖和了许多,但是在火光的映照下,刘岩一身是泥半身是血的,酒馆的老板一见到刘岩进来,当时就是下的一哆嗦,竟然不敢过来照应着。
  “老板,你过来一下,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刘岩苦笑着朝老板招了招手,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实在是不能让人接受,看看老板的眼神,只怕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土匪呢,也幸亏还背着一把剑,不然只怕也会被当成叫花子给撵出去。
  虽然有些畏惧刘岩,但是老板却还是过来了,陪着一副笑脸,刘岩这幅模样真的很吓人,一看就知道是杀人的主儿,不见身上有血迹吗,隔着老远就点头哈腰的道:“这位客官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酒馆里还有两桌客人,一桌一看就是本地的人,看上去见到自己有些畏畏缩缩的,显然对自己一身是血不想招惹,而另一桌却也是背刀背剑的人,看上去孔武有力,应该都是练家子,三个人都穿着锦袍,看上去模样不俗,只是一个个身上都有杀气迸现,此时见刘岩望过去,三个人也正望过来。
  刘岩现在不想找麻烦,毕竟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所以只是朝老板招了招手,沉声道:“老板,实不相瞒,我是从并州过来的,如今落难至此,一路被人追杀,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已经失落了,便是这把剑还是抢了别人的,所以身上没钱,便想和老板那打个商量,能不能先欠你一顿饭钱,我一定会给你补上的。”
  这下子老板可为难了,看刘岩说话倒不像是坏人,坏人谁还会和你打商量,如果是一般人,老板想也不想早就拒绝了,不过看看刘岩这一身的泥和血混杂着,一定就是亡命之徒,这老板可不敢太刺激刘岩,免得恼了刘岩,真要是上了脾气给自己一剑那就没法说了,略一迟疑,还是抱着破财免灾的心思,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人在外都不容易,既然客官有难处,那小老就给客官奉上一碗热面,就算是小老请客官的,也就不用提饭钱了,客官稍等一下,我这就给客官张罗去。”
  话音落下,老板就转进了后堂,屋里面一时沉寂下来,因为多了刘岩这个古怪的人,谁也不愿意多话,至于哪两个本地的人也就有打算结帐走人,毕竟看看这两拨人,一个比一个凶恶,是在没必要为了一顿饭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至于那三个锦袍大汉,也不时的朝刘岩望来,只是刘岩并不打算理睬他们,至于为什么三个锦袍大汉望过来,却是因为刘岩虽然一身泥土和鲜血,但是毕竟气质非同常人可比的,纵然是狼狈的很,但是常年领军养成的铁血之气却是不容易遮掩的,而且再是如何落魄,刘岩上位者的旗帜还是表露无疑。
  “你是当兵的?”忽然间一个锦袍大汉望着刘岩开了口,虽然刘岩此时一身棉衣很是破烂,而且也很普通,但是刘岩身上的气质还是让人琢磨不透。
  扭头看了看那三个锦袍大汉,说话的是正冲着自己的那个,国字脸,下巴上一捋胡须,身上透着肃杀之气,但是刘岩可以肯定,这些人绝不是军卒,因为气质不一样,刘岩凭本能的感觉的出来,这三个人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厮杀的人,而且武艺不凡,但是多半是行走江湖的,或者更像是土匪。
  虽然刘岩不想招惹他们,但是刘岩却也不想得罪他们,如果不理不睬的话,这些刀头上舔血的汉子很容易恼怒起来,反倒是不美,所以刘岩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错,我是当兵的,不知道三位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刘岩的话,三个锦袍汉子不由得对望了一眼,眼光之中有些迟疑:“我刚才听说你是从并州过来的,并州离此地相隔千里,你为何会流落到此地,而且如果我的眼里没问题的话,阁下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物,怕还是位将军吧?”
  刘岩皱了皱眉,心中忽然一动,听着人的话,好像话中还有其他意思,自己倒是不可不防,看这模样应该不是墨家弟子,墨家弟子就没有穿这么好的衣服的,但是不管是谁,从话里面听得出有一丝不对劲,所以吸了口气,刘岩笑了:“你见过我这样的将军吗?”
  刘岩此时的形象确实不佳,但是本能告诉刘岩自己不能说实话,最少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才有这一句反问,那国字脸眉头一紧,身边的两名汉子也是一起转身 朝刘岩望过来,不过那国字脸倒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反而嘿了一声:“既然你是并州的,那我倒不妨猜一猜你的出身,如今并州一盘散沙,只有雁门的王浑,上当的焦干还算是个人物,除此之外那就只有占了三郡之地的新任匈奴中郎将刘岩了,不过王浑和焦干与司隶和荆州都没有任何牵连,我倒是听说三郡之地的刘岩派了手下去荆州找刘表,用战马换粮食,既然阁下也是并州的,而且出现在此地,想必阁下应该是刘岩的手下吧?”
  将目光转过去,刘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但是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动手,这三名锦袍大汉这样问,想必并不是一般人物,挑了挑眼眉道:“三位这么问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吗,不然为何这么关注我这个落魄之人?”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却反问了一句,刘岩自然不傻,既然锦袍大汉没有表露身份,他也不会傻到去实话实话所,但是这话音落下,三个锦袍大汉脸色一起一变,其中的一个红脸的啐了一口:“妈的,少给我们耍滑头,问你话就给我老实说,不然就让你尝尝爷们的手段。”
  刘岩脸色一沉,果然不错,这三人询问自己并没有打什么好主意,一瞬间刘岩转过许多念头,自己从并州过来,在这荆州与司隶交接的地方并没有敌人,当然墨家弟子除外,这一路行来更不曾和人交恶,这些人这么问想必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或者是对新军有什么企图,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军汉,也没有什么值得算计的,怀里的将造篇和星辰篇,墨家弟子也不会传扬出去,外人也不会知道,那么所图为何也就呼之欲出了,就只有六十万石粮食值得人算计,但是这六十万石粮食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干算计的,单凭他们三个人只怕是不会有任何想法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一个组织一个集体,看三人一身锦袍绝不是一般的匪众,一定是有什么身份。
  忽然间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刘岩一呆,猛地失声道:“难道你们是锦帆众?”
  喝完了一杯酒,刘岩并没有像牧虎所想的那样,赖着他们不走,拉他们来当挡箭牌,反而是朝三人一抱拳高声道:“三位兄弟,虽然我很想和三位多喝几杯,但是偏偏有人不允许,所以今日就不能和三位深谈了,只是我想请三位帮我像兴霸大哥转个话,就说我想请兴霸大哥道三郡之地做客,等兴霸大哥去的时候,我一定将兴霸大哥奉为上宾,我一直久仰兴霸大哥的本事,若是兴霸大哥愿意来我三郡之地,我愿意以一郡太守许之。”
  话音落下,端起酒杯自顾自的有喝了一碗,这才呵呵笑道:“今日实在不适合多说话,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三为兄弟一杯,就此后会有期了。”
  然后便不再说话,竟然大马金刀的左小爱,然后对这那碗热面开始下手,一边吃还一边不好意思的道:“三位兄弟我就不远送了,我这一两天没正儿八经的吃顿饭了,今天借了三为兄弟的光先混顿饱饭,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可惜刘岩说话却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这家伙天生的就是厚脸皮,只是寻思着趁着三人还没有走,两名墨家弟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之际,自己最少可以先吃饱了,人是铁饭是钢呀,吃饱了才有力气拼杀,不然只是饿也能饿得自己半死,这也就罢了,偏偏刘岩还毫不客气的将桌上的牛肉,用一块油布打了包。
  这场面弄下来,牧虎三人不好意思走,而墨家弟子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想拖延时间,刘岩则是争取时间,场面尴尬起来,只是还没有等刘岩填饱了肚子,牧虎也没有决定是不是要走,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接着门帘就被撩开了,只是进来的并不是刘岩希望的典韦等人,而是此时最不愿意见到的墨盈等人。
  墨盈很强势,从进来们之后,看了牧虎三人一眼,低声问了一声:“怎么回事,他们三个是什么人?”
  先前的两名弟子哈了哈身子低声道:“这倒不知,不过却是和刘岩才相遇的,我听话里好像是锦帆众的人。”
  “锦帆众?”墨盈念了一句,眼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甘宁甘兴霸的手下。”
  这句话好像是自言自语,只待话音刚落,墨盈忽然脸色一沉,猛地冷哼了一声:“动手拿人,如果他们不帮着刘岩,那就不要理睬他们,拿了人离开撤退,如果是敢查收,格杀勿论。”
  随着墨盈的话落下,登时间,墨盈身旁的其八名弟子俱都抽出长剑,已经缓缓围了上去,一个个面带杀机,只有墨盈和七长老不曾动弹,但是墨盈也将手放在了剑柄上,一场厮杀眼见着就要展开。
  牧虎三人脸色骤然大便,一起吃惊的望向刘岩,刚才还在皱着眉头鄙视刘岩的话,不想场面急转,和自己称兄道弟的竟然是三郡之主刘岩,牧虎他们又如何不知,不由得心中大震,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失声道:“你就是三郡之地的匈奴中郎将刘岩?”
  刘岩哈哈一笑,却是已经将一碗热面吃完了,额头上微微冒汗,吃的这叫一个不亦乐呼,这大冬天的吃完热面真是痛快,此时听到牧虎的惊呼,不由得长身而起,看了牧虎一眼,哈哈笑道:“三位兄弟以为呢,若是别人,谁敢轻许兴霸大哥一个郡守之位,再说了,我若是无名小卒,如何能劳动墨家上千人追逐围堵——”
  听着刘岩的话,牧虎三人不由得心中一惊,却没有人敢怀疑刘岩话中的真假,毕竟想刘岩这等人物确实有这个价值,不过让牧虎三人更吃惊的还有,刘岩话音落下,却将眼光落在墨盈身上,手中握着长剑忽然咧嘴一笑:“墨盈,你大老远的一路追我,这也累坏了吧,又是忍饥挨饿的,不如先坐下来吃碗热面,至于想要拿我,不如等吃完了饭再说,难道还怕我跑了,我可是还想回山寨做你的压寨相公呢。”
  本来说得还挺正经,结果最后一句就露出了本性,这还不算,眼光有落在七长老身上,变得暧昧起来,一脸古怪的嘿嘿笑道:“这就是七长老吧,啧啧,果然长得漂亮,如花似玉,脸蛋漂亮,身子更漂亮——”
  “住嘴,在胡说八道我杀了你。”不等刘岩再说下去,墨盈便已经大怒,心中又恨又气,她自然知道刘岩什么意思,身上燥的难受。
  只可惜墨盈吓不住刘岩,反而引得刘岩一脸淫荡的笑着:“墨盈,还是嫁给我吧,把七长老也带过来,买一赠一,这买卖当真合算,怎么就不再多想想了——”
  莫说墨盈知道其中的意思,就是一直没有出声的七长老也忽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很显然,墨盈和刘岩之间一定有了瓜葛,看着墨盈那种羞恼的样子,显然并不单是气怒,而是其中有意思难言的东西,一瞬间,七长老想到一些事,也就是墨盈是如何被刘岩挟持的,一想明白登时一张俏脸变得煞白,自己走的时候墨盈还在沐浴,也就是说那时候魔影被刘岩给挟持的,当然那种情形,两人之间回发生些什么,而且只怕墨盈和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刘岩看光了,甚至看墨盈的样子,说不定也已经糟了刘岩的羞辱,一想到这些,七长老心中忽然一疼,竟然趁着墨盈没注意,一声不吭的握着长剑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刘岩脸色一变,双眼冒出一丝精光,本来是想刺激墨盈的,却不想七长老冲出来了,七长老虽然没有墨盈作用大,但是胜在好对付,心中一动,猛地的大喝一声,左脚一挑脚边的凳子,那凳子已经朝一名墨家弟子砸去,而刘岩猛地脚下用力,人已经扑了出来,整个人朝七长老抢去。
  这一切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听见凳子被砸落得声音,这边刘岩飞扑的同时,却是右脚一勾地上的火盆,猛地一踢,火盆飞起,登时洒落了半空的木炭,火光乍起如同天女撒花一样迎向一众墨家弟子。
  这一变故确实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眼见火红的木炭咋过阿里,墨家弟子只是本能的朝后退去,想办法躲开这火炭,至于七长老也是想躲开,只是前冲的身子一时间那里顿的住,只能用手中的长剑去格挡,可惜长剑只有一把,眼见着一块火炭已经朝七长老的脸上砸来,偏偏所有人都救援不及,七长老更是无力去格挡,只听见墨盈一声惊呼。
  就在七长老慌乱之际,一道黑影忽然一瞬间在七长老的眼中急速变大,手中的长剑也被荡开,还没等七长老反应过来,刘岩却已经将七长老抱在怀里,根本无视其他人刺过来的长剑,抱着七长老朝墨盈冲了过去。
  这种变化让墨家弟子一时间投鼠忌器,毕竟他们都是七长老坐下的弟子,自然不敢冒着伤害七长老的风险,何况这又是下意识的行为,只是瞬间的犹豫,刘岩却已经抓住了七长老,左手一记手刀,打落了七长老的长剑,接着抱住七长老,人已经冲到了墨盈身边,长剑也架在了七长老的脖子上。
  这也是刘岩忽然改变的计划,因为在这个屋子里,就只有七长老不懂得武艺,虽然拿着长剑却是最好对付的,其实本来刘岩的目标是墨盈。
  “都别动,不然刀剑客无眼。”刘岩一声大喝将蠢蠢欲动的墨家弟子吓了一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将眼光望向墨盈。
  墨盈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红一会白的,眼中却是无尽的气恼,却沉吟着不肯说话,不过脸上却显得不并不是很担心,反而一步一步的朝刘岩逼过去,冷冷的道:“你下得了杀手吗,你不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七长老吗,你舍得杀她吗——”
  看着墨盈一直走过来,刘岩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和墨盈相处了这几天,自己好像被墨盈摸清了自己的个性,的确,刘岩还真的下不了杀手,就像刘岩杀不得杀了墨盈一样,尽管墨盈一直在算计刘岩死,而七长老也是一样,怀中这个娇弱美丽的七长老,自己看过她的身子,说真的,刘岩心中还是真的想要来个一箭双雕,这是刘岩男人的心里作祟,何况,七长老也是刘岩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刘岩下的去手杀吗?
  眼见墨盈逼上来,刘岩就只有苦笑,拖着七长老朝后退去,边走却边苦笑道:“婉儿,你看墨盈可是不在乎你了,不如跟着我吧,我绝对会在乎你的——”
  哪知道话音未落,刘岩忽然感觉到腿上被什么扎了一下,却只是一疼而已,便在也没有感觉了,难道是错觉,还是抽筋了一下,不过随即就知道自己错了,片刻时间,刘岩也不过退了几步而已,身体就忽然感觉到无力,就好象灌了铅一样,不对,自己这是被暗算了,特别是刚才感觉一疼的那条腿,这一会的功夫,就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看向怀里的七长老,从自己抓了她开始,七长老就没有挣扎过,更没有害怕过,可惜当时自己没注意,否则也不会想不到其中有古怪,可惜当时自己的精力都放在墨盈身上了,只怕七长老早就有算计,而墨盈怕是也明白,所以才一个劲的逼向自己,这实在吸引自己的注意而已。
  猛的一把将七长老从怀里推出去,此时在挟持七长老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自己真的下不了手,而墨盈更是看准了自己这一点,这样耗下去也没有意义,很明显,自己中了七长老的毒,这样下去不过一会只怕自己就要被擒,那么等待着记得可就是悲惨了,刘岩可不敢赌,虽然看上去墨盈对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但是这只有墨盈自己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刘岩却不敢冒那个险,而且刘岩推开七长老也是有目的的。
  刚将七长老推开,刘岩已经用尽力气朝后退去,退了几步猛地跌倒在地,但是手已经从怀里抽出两本绢书,正是将造篇和星辰篇,此时刘岩已经将两本书放在了身旁火盆的高处,这也是刘岩算计了之后才退过来的,自己中了毒,墨家弟子自然不会紧紧死逼,但是自己要是不想办法弄到解药,那下场自然是落在墨盈手里,至于后果就不用多想了,下场是悲惨的,所以刘岩看到了火盆之后,就计上心来,也只有这两本秘卷可以威胁到墨盈和这些墨家弟子。
  身体好像越来越麻木了,只是这一会,那条腿就已经没有知觉了,而身子也开始麻木,这样下去不行,刘岩苦笑了一声:“墨盈,把解药拿来,你不会真的想看着我死吧。”
  “你死了最好,省的我脏了手。”可惜墨盈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刘岩。
  刘岩嘿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者墨盈是真的想自己死,但是刘岩可不想死,轻叹了口气:“真这么想我死,不行呀,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呢,把解药拿来,我现在腿已经麻木了,已经动弹不了了,要是一会我的手也麻木了,这秘卷肯定会掉在火盆里,你可要想好了后果。”
  此时还站在一旁迷迷糊糊的牧虎三人,到了此刻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些人可真是了不得,单单是这里一会就施展了这么多的心机,双方都在运用心机,就连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七长老都是心机可怕得很,刚被人挟持了,此时脸色除了阴沉,竟然一点畏惧也没有,还有正走过来的这女人,当然还有此刻躺在地上的刘岩,一个个心机深的吓人,要是这些人跟他们动心眼,只怕他们早就完蛋了。
  不管牧虎他们怎么想,但是毕竟此时和他们无关,刘岩话音落下,墨家弟子包括墨盈都是脸色一变,一时间紧张起来,墨盈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刘岩,眼中怒火和 气怒交替着,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其中,忽然深吸了口气,这才哼了一声,朝七长老一伸手:“婉儿,把解药给我。”
  墨盈没有办法,她赌不起了,秘卷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不能有一点损失,虽然不甘心就这么给刘岩解药,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所以也只有给七长老要解药,当然墨盈也不会随便就给刘岩,望着刘岩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道:“我把解药给你,你把星辰篇先给我,至于其他等着你恢复过来再说吧。”
  但是事情并没有墨盈说得那么简单,墨盈的一只手伸了好一会,却并没有接到七长老的解药,等墨盈发现不对朝七长老望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七长老脸色不对,一张俏脸变幻不定,眼中说不出的意味在纠缠着,阴沉的吓人,却又透出一丝倔强,一直盯着墨盈的身影不放,眼神说不出的幽怨。
  可惜越是这样刘岩就越是苦恼,看着七长老的脸,这种眼神就只有是那种嫉妒疯狂的人才有的,那是一种绝望的炙热,仿佛是要将一切都化为乌有才甘心,这种眼神刘岩见过,那还是大学里的时候,隔壁宿舍的一个男生,因为自己的女友抛弃了他,跟着一个家里有钱的男人了,自己遇见那个男生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一种绝望中的狂热,结果当天下午,那男生就被抓走了,理由是他用硫酸毁了那个女人的脸,临走前的一句话刘岩记得很清楚:“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得不到我宁愿毁了他。”
  当然七长老想得到的不是自己,想毁掉的也不是墨盈,但是就是因为这个眼神触动了刘岩,那一瞬间让刘岩做出了这个决定:“墨盈,七长老说没有毒,没事的人吃了不会有一点意外,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先吃一颗试试。”
  墨盈都快气炸肺了,不过还是强忍着怒气,将刘岩拨过来的药丸捡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吃就吃,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胆小的,你还是是个男人吗。”
  听见墨盈的讽刺,刘岩却无所谓,只是嘿了一声干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解药有问题——”
  刘岩说话的时候,却看见墨盈已经要将药丸往嘴里放,但是眼光扫过,七长老的脸上确实一副惊骇之色,心中一动,几乎和七长老一起吆喝出声:“别吃——”
  不过,刘岩只是喊出来的,而七长老却是扑上来将墨盈手中的解药打飞了,脸上还有不曾消退的惊慌,却是将墨盈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很明显的是,这药丸有问题,恍惚间已经不知所措的看向七长老。
  “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盈又惊又怒,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心中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七长老,就算是自己恼怒的时候,有时候打她,都是逆来顺受,甚至还会曲意奉承,但是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一点心意,无论自己是对是错,但是却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不听自己的话了。
  七长老脸色苍白,却抿着嘴不肯说话,只是躲闪着墨盈的眼光,最后被墨盈抓住了双臂,墨盈怒道:“随婉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嘛?”
  面对墨盈的斥责,随婉儿眼中含着泪,双眼决绝的迎上了墨盈的目光,却并不说起自己究竟想干嘛,而是低声道:“你和他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盈一呆,竟然不知说什么,只是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但是落在随婉儿眼中,确实证明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心生绝望,猛地推开墨盈,眼中泪水流了下来,痴痴的望着墨盈,颤着声音道:“你和他好上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真心想杀过他是不是?”
  被随婉儿说得墨盈脸色大变,一时间竟然心乱如麻,一会脸上气恼的厉害,一会又有些心虚,一会脸上羞愧的很,因为说中了墨盈的心事,墨盈确实是和刘岩发生了关系,机关不是自愿的,但是原本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恨得刘岩要死,应该是欲杀之而后快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墨盈心中的杀机并不强烈,所想的也不过时等抓住了刘岩,要怎么好好的折磨他而已。
  墨盈心乱如麻,一旁的墨家弟子更是不知所措,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尽管几乎所有的墨家弟子都知道寨主和七长老之间暧昧不清,但是却没有人提起过,这仿佛就是个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此时两人这样闹将起来,他们这些弟子又能如何,只好低着脑袋学鸵鸟将自己藏起来,免得让寨主和七长老误会。
  就在墨盈恍惚之间,七长老却忽然哭将起来,然后不管不顾的转身朝外奔去,可惜墨盈只顾着自己的心事,扥每个发现随婉儿情况不对,却已经晚了,随婉儿已经掀开门帘跑了出去,墨盈想要追出去,却又迟疑不决,因为刘岩还在这里,只是犹豫了片刻,只好吩咐两名弟子:“你们快出去把七长老追回来。”
  两名弟子应了一声,然后就奔了出去,墨盈心中还是乱的难以收拾,第一次看着刘岩显出一点担心:“刘岩,你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撑得住?”
  刘岩苦笑了一声,现在腰以下根本就没有感觉,估计这这时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尽管心中有些烦躁,对于墨盈嘴中那一丝关心的语气还是听了出来,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时片刻还死不了,墨盈,你是希望我死还是希望我活着。”
  看着刘岩脸上有点古怪的表情,墨盈心中一乱,啐了一口:“你死了才好呢,死了还省得我脏了手——”
  哪知道话音方落,就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两声惨叫,在平静的小镇上格外的凄厉,让屋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在场的众人都听得很出来,这是有人临死前的惨叫,众人不由得心中一动,在墨盈的示意下,一名墨家弟子已经掀开门帘朝外面望去,却又飞快的将门帘放了下来,转头朝墨盈惊声道:“寨主不好了,外面围满了怕不下三百锦袍大汉,他们好像包围着什么人呢。”
  墨盈脸色一沉,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看见七长老了吗?”
  那弟子摇了摇头,那么多人那里去注意七长老,这让墨盈心中不由得沉了下来,但是此时却不是担心七长老的时候,不由得咬了咬牙:“小心戒备,随时准备撤退。”
  然后又将眼光望向刘岩,神色间复杂起来,半晌,才压低声音道:“刘岩,把秘卷给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救你的,等救了你我还会放你离开如何,我的话你应该相信吧。”
  说着,竟然朝刘岩走去,让刘岩一阵无奈,对于墨盈刘岩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选择了相信,自己有的选择吗,自己身中了毒,如果死了,这两卷秘卷还有何用,少于不少都一样了,再说也只有跟着墨盈或者还有救治的可能,所以将两卷秘卷竟然递了出去,墨盈也伸手过来接。
  但是没有人想到,就在此时,异变发生了,一直没有过动静的牧虎等人,却忽然在这一瞬间动了,三人三把刀猛地劈出,强劲的刀风让墨盈下意识的退了开去,幸好牧虎三人也没打算伤害墨盈,但是三个人三把刀却将刘岩围了起来。
  “牧虎兄弟,你们干嘛?”刘岩一呆,疑惑不解的问道,自然不会以为三人是想保护自己,刚才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候,这三个人并没有帮助自己,为何此时却出手了,不过刘岩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外面的锦袍大汉一定是甘宁领着锦帆众赶到了。
  果不其然,牧虎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道:“对不住了刘将军,算是我们三个不仗义,一切等见了兴霸大哥再说,谁让兴霸大哥是来找你麻烦的呢。”
  刘岩一怔,忽然呆了呆,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如今可没有见甘宁的心思,毕竟自己这条小命重要,但是现在由得他选择吗,好像不管谁拿住自己,自己也只有老老实实跌听话的份,也只好将两卷秘卷有揣回怀里,尽管心里焦急,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自己现在连动也动不了了。
  这边墨盈脸上神色一变,恨恨的等着牧虎三人,心中勃然大怒,冷喝了一声:“一起上杀了他们。”
  话音落下,墨盈便一马当先,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便已经率领着其八名墨家弟子杀了上去,登时响起一片呵斥声,接着便有人传来惨叫声,却是一名墨家弟子拼着自己挨了一刀,竟然硬生生的将章偾刺杀了,也是墨家弟子都有舍生忘死的意志,才能舍得如此出手,只是惨叫声中,牧虎和黄成都是心中一惊,微微一分神,黄成却被两把剑一起刺中,登时气绝身亡,但是黄成临死前,也一刀将一名墨家弟子砍死。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眨眼间三名锦帆众就剩下了牧虎一人,但是墨家弟子却还有五六人之多,纵然牧虎的武艺很不错,但是以一敌六却还是吃不消,渐渐的就要被迫离刘岩的身边,眼见着刘岩就要被墨盈控制。
  正当墨盈准备动手抓起刘岩之际,却忽然感觉到脑后生风,亏得墨盈反应快,身子猛地一扭,堪堪避过身后忽然飞来的一箭,但是一名弟子却躲不开,被这一箭给射得透心凉,惨呼了一声飞跌出去,躺在地上,眼见救活不了了。
  墨盈心中大怒,猛地回头望去,眼中却是一惊,因为门口已经涌进来了几个锦袍大汉,当中的一个正是刚才放箭射她的那个,此人身高八尺,也算得上是膀大腰圆,身穿着锦袍,头戴着鸟羽,身上还配着铃铛,一走路之时,便有铃铛的响声传来,面白却多须,四方大脸,浓眉大眼,一双眉毛之插上额际,即便是能见到自己的弟兄死了两个,却丝毫面不改色,只是眼光一扫,冷哼了一声:“是谁杀了我兄弟?”
  这说话之间,身后的锦袍大汉早已经扑了上去,将墨家弟子逼开,个个都是好身手,一时间两拨人就以刘岩作为分界线,遥向对持着。
  墨家弟子自然不会回答,但是牧虎却会说话,一脸惭愧的朝甘宁抱了抱拳:“兴霸大哥,是小弟保护两位兄弟不周全,还是让我去杀了剩下的那个给兄弟报仇吧。”
  说着,长剑指向刚才仅存的那个杀人的弟子,只是他还没动,却已经被甘宁拦住,再见甘宁脸上淡然,也不见悲伤之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兄弟惨死是我这个大哥照顾不好你们,若是报仇的事情还要借你之手,那我未免会被人瞧不起。”
  话音落下,甘宁将手中的长弓交给手下,朝地上的两个死人看了一眼,嘴角却依旧保持着那一抹微笑:“兄弟们,看着吧,大哥我为你们报仇去了。”
  说罢,大步上前,双手空空,也不去撤出腰间的长剑,眼中丝毫不在意面前五个人还拿着长剑,边走还边笑道:“你们是墨家弟子,我也不难为你们,谁杀了我兄弟我杀谁,其余的无关的就赶快滚蛋。”
  只是眼见着甘宁已经走到身边,却那会有人听他的,随着墨盈一声娇喝,无人竟然一起举剑朝甘宁杀去,电光火石之间,甘宁猛地一闪,身子扭了几下,便已经让过了其中的四把,却猛地一探手,单手猛地拿住刚才刺杀黄成的那名弟子的长剑,一时间那弟子竟撤不动,还不等那弟子反应过来,只听甘宁一声大喝,猛地一拳砸了出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砸在了那弟子的脸上,只听‘嘭’的一声,那弟子连惨叫都没叫出来,脑袋朝后甩了甩,然后飞出去撞在墙上,震得屋里直往下掉尘土,然后有跌落下来,便趴在地上再没有了声息,竟然甘宁一拳给砸死了。
  甘宁的武勇让墨盈脸上终归是变了色,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甘宁竟然这样厉害,只怕自己和剩下的三个弟子联手也不是其对手,只是也不过是才闪过了这个念头,却听甘宁嘿了一声,双手抓着那名死去的弟子的长剑,猛地一声轻喝,双手用力,竟然将拿长剑给硬生生的掰成了两断,然后将将段将随手朝地上一扔,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回牧虎身边,沉声道:“把章偾和黄成带回去埋了吧。”
  然后就将目光投向刘岩,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道:“你是谁,好像他们都是为了你来的?”
  “他就是刘岩,三郡之主,匈奴中郎将刘岩。”不等刘岩自己开口,牧虎便已经帮着刘岩把老底给交了出来。
  刘岩倒是想要抱抱拳说几句话,但是全身无力却之后作罢,只是苦笑着道:“我正是刘岩,刚才还和牧虎兄弟念叨想要与兴霸大哥相见呢,久闻大名,今天能够相见真是太好了,可惜今天这模样却是不怎么好。”
  虽然刘岩一心想要结识甘宁,但是甘宁却没有理睬他,看着刘岩双眼一亮,伸手就朝刘岩抓去,嘴里呵呵笑道:“刚才我还在为了粮食发愁,不想就有人送上来枕头,可真是太好了,跟我走一趟吧,看你对我挺客气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
  眼见着甘宁伸手就要抓住刘岩,但是就在此时,门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吼,甘宁心中一惊,感觉脑后生风,情急之间猛地一扭身,堪堪闪过身后飞来的短戟,只听‘轰隆’一声,饭馆的土墙壁被硬生生的砸了一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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