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叙三国之中一个小兵的传奇

  那小将的话确实所有人的心声,刚才这些人几乎都忍不住要动手,要不是甘宁挡在那里,只怕早就动手杀了那名叛军了,但是如果真的一动手,那势必是要将他们彻底暴露,幸亏甘宁反应快,竟然直接糊弄过去,也亏得甘宁胆大心细,换一个人也不敢如此冒险,但是也亏得如此冒险,才能此时还平安无事,否则谁敢保证动手杀人就不会惊动其他人,一旦惊动了巡逻兵,到时候那必然是有死无生的下场。
  不过那小将的话倒是也提醒了甘宁,这样下去也确实不是办法,一路摸过来,这半天才走了不远,一会要绕着火堆,一会要躲避巡逻兵,速度奇慢无比要不是这些人都是身有武艺的,个顶个的又都是好手,只怕换一帮人也早就被发现了,想到这,甘宁倒是有了主意,伸手将众人招呼过来,甘宁这才压低声音道:“弟兄们,陈超说得对,咱们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一定要想个办法将咱们藏起来,我倒是有一计,这样吧,我领十五人,崔彪你领剩下的人,咱们摸两个帐篷,匠人全杀了,切记不要弄出一点动静,不然死的可是咱们自己,到时候换上叛军的衣服,谁还能认得出咱们是谁。”
  众人眼中一亮,心中齐声道好,若是混杂在叛军之中,都是一样的装扮,三万多人的大营那自然不易分辨,到时候虽然不说畅行无阻,最少不用这样畏首畏尾的,也减少了被发现的可能,当下众人也不迟疑,便分成两帮人,悄然摸进了叛军的两个帐篷。
  此时夜已深沉,正是人谁的最死的时候,一进帐篷就听见一片鼾声,遮掩了锦帆众的脚步,但是既便是如此,每个人也还是小心翼翼的慢慢地摸了过去,每一个人都站在一个叛军身边,只等甘宁一打手势,所有的人同事扑上去,一只手按住叛军的嘴,一只手握着匕首猛地扎进了胸膛,那些叛军虽然也开始挣扎,但是片刻之后就没有了声息,两个帐篷在没有一个活口。
  小心地将叛军的尸体处理好,用被子盖起来,然后穿上叛军的棉袍和铠甲,拿起叛军的兵器,众人这才在外面集合,如今看去却是一队叛军,如果步子仔仔细细的盘查也看不出什么,有了这身装扮,甘宁索性便率领这手下排成列,装作巡逻兵朝前方而去。
  一路上到时碰到了几队巡逻兵,但是相互之间也没有言语,竟然让众人混了过去,慢慢地深入了叛军大营的腹地,远远地看到叛军大营之中有一处用大车围起来的营盘,中间是用羊皮蒙子盖起来的东西,而且这一圈都有人把守,每隔十步就有人手持火把站在那里,岗哨很密集,显然是重要所在,周围的巡逻兵更是不断。
  “大哥,这应该就是粮库了,只是这么多的岗哨,咱们该如何进去呢?”一名锦帆众压低声音在甘宁身后问了一句,却不改停下脚步,生怕被人怀疑起来。
  甘宁吸了口凉气,韩遂对粮草看护的太仔细了,除非是大军袭营,不然想要焚毁粮草确实不容易,粮库周围都有一片空白区,并没有帐篷遮掩,周围更是有巡逻兵错过,如果不是甘宁等人换了叛军的装束,想要混进来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在想混进去却显然也不可能了,粮库大门紧闭,就是巡逻兵也不敢轻易靠近,大车后面都埋伏着弩兵,只要有人敢硬闯,一片弩箭射过来,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闪得开。
  “先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甘宁压低声音,不敢停留,也如巡逻兵一样不断地围着外围转悠。
  只是又转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一点机会,粮草四面八方都守的严严实实,韩遂果然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将领,对于粮草看护的很小心,从目前的战局来看,韩遂占据了绝大的优势,只要稳扎稳打胜算很大,而柳岩则不然,兵力少地形不熟,又是初来乍到,加上粮草装备短缺,可谓是没有一样占了先机的,唯一的优势就是刘岩是守城。
  “大哥,怎么办?”锦帆众个个脸上都是焦虑,迟疑之间有些茫然。
  甘宁沉吟起来,王者叛军的粮库眼中有些矛盾,如过冒险的话,那么就必定做好了赴死打算,如果要退回去的话,那回去之后又怎么能够抬得起头来,过了好一会,甘宁咬了咬牙,低声问手下的弟兄:“诸位兄弟,我就问一你们一句,是要赴死还是要求生?”
  众人精神一振,知道甘宁如此一问,心中必定是报了赴死的决心,众人都是追随甘宁很久了,都明白甘宁的心意,况且又都是亡命之徒,又有哪个怕死,此时不由得笑了,几乎所有人都压低声音道:“愿意追随大哥。”
  话不用说明白,甘宁也知道众人心意,这样回去必然是抬不起头来,还不如拼死一搏,若是功成便是死了也是英雄,否则回去之后也无颜见人,反倒不如赴死,深吸了口气,也就郑重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诸位兄弟今日便是咱们最后一次相聚,如果战死也好一起上路,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尽量活下去。”
  众人默默地点头不语,并没有一丝畏惧,反而一脸的淡然,只有满腔的兴奋,二厅甘宁吩咐道:“傅玄,你领五名弟兄留在这里,一会见我们到了对面,就点燃几个帐篷,能多点几个就多点几个,只是你们却要先走一步了。”
  傅玄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点了几个人偷偷的溜了号,便在一座帐篷后面多了起来,看着甘宁越走越远,心中反而镇静下来,死则死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而甘宁却不停顿,一路朝对面转过去,还不忘了嘱咐众人:“一会这边火起之后,等他们讲叛军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你们就随我杀进去,若是受伤了,就多拉几个叛军垫背,到时候记得抢火把,尽量的将火势弄大一点,或是越大,咱们逃命的机会就越大,逃不掉的兄弟变尽可能地牵制叛军,给兄弟们争取一条活路。”
  众人点头,虽然明知道多半是死,却没有一人害怕,不过片刻便已经到了对面,看着甘宁举了举长刀,火光的反射下,一点亮光骡子啊对面傅玄的眼中,傅玄双眼一睁,低呼了一声:“动手——”
  话音落下,六人便朝不远处的哨兵摸去,因为哨兵手中有火把,叛军的哨兵其实并没有太强的防范心理,毕竟这已经是大营中央,外围都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里自然应该没有敌人,但是就是这一念之差,却是让他们成为了刀下之鬼,眼见着几个人靠近了,还没来得及呵斥,却忽然就见一片寒光闪起,没等他们反抗,就已经被砍下了头颅,手中的火把也被人抢了过去,但是傅玄等人也被发现了,因为这里哨兵太密集,根本就无法隐藏身影,随之而起的便是一片喊杀声,上百人朝他们围拢过来。
  果不其然,随着傅玄那边喊杀声传来,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想那边望去,当然其中也包括粮库的守卫,这本就是下意识的,很多巡逻兵也朝那边赶去,喊杀声的登时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整个叛军大营活了过来。
  “动手——”甘宁低呼了一声,一马当先的朝粮库冲了过去,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但是却在快要奔到粮库边上的时候,被守卫发现了,不由得大声呵斥道:“干什么的,报上口令,不然我们就要射箭了——”
  可惜没等着话音落下,甘宁一声不响的闷哼一声,大刀当做长枪,生生将一辆大车给挑翻过去,轰然砸的哨兵不得不避让,便是这片刻的凌乱,甘宁和锦帆众的人便已经杀了进去,但是没时间和哨兵守卫纠缠,除了几个人缠住守卫之外,绝大部分的人上去抢了火把,便朝里面闯。
  此时此刻,终于显示出了锦帆众的厉害,在敌人不能完全将他们围起来的时候,每一个人的武艺都发挥到了极致,只是一下冲过去,便死伤一片,一时间守卫也拦不住锦帆众,于是这一刻开始,大火烧了起来。
  “快救火——”敌将有人大喊,相比起这些敌人,还是粮食更重要,当然敌人的人很多,根本就用不着抽人,来追杀甘宁他们的人最少也有一百二百人。
  本来刚刚睡下的韩遂,忽然就被喊杀声惊醒过来,待一问近卫,竟然是粮库着火了,韩遂惊呼了一声,脸色大变,一下子就从榻上跃了起来,领着人朝粮库赶去,如今韩遂最怕的就是粮草出问题,没想到第一个出问题的就是粮草,看着冲天的火势,韩遂真是有点欲哭无泪,只是招呼着赶忙救火。
  而此时,外面的荒原上,穆海所领的近卫,也被杨崇给追上了,眼看着被围在中间,四十人被两千五百人围在中间,逃是没有地方逃了,穆海这些近卫却是没有畏惧,猛地一声长啸,高声道:“弟兄们,咱们都是跟随将军出来的,现在咱们应该为将军尽忠了,兄弟们随我杀呀,杀出一条血路,决不能给将军丢人。”
  话音落下,穆海等人一夹马腹,竭诚冲锋的三角阵型,这都是跟着刘岩学来的,既然是要战死,那也是要像将军一样,不怕死的冲过去,将乃军魂,每一个将领对手下的影响是不一样的,刘岩想来都是冲在最前面,从来不曾畏惧生死,所以手下的人也都悍不畏死,即便是明明知道没有活路了,也是宁死不降。
  看到这一幕,杨崇不气反笑,真是不知死的鬼,不由得大喝一声:“不要用弩箭,给我将这些人斩成十八段——”
  但是杨崇不知道,就是这个命令却让他无辜的多死了不少的兵卒,如果是此时用弩箭射杀,此时此景,穆海等人无处可逃,只要一轮弩箭这些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杨崇大怒之下,偏偏就选择了这种方式要出一口恶气,大军合围,狠狠地于穆海等人撞在一起,便传来一阵惨叫声。
  此时穆海等人就像是疯了一样,长矛在前,大刀在后,已经没有弩箭了,早在追逐的时候就消耗光了,这一撞上,叛军登时便被跳下来几十人,但是近卫却也损失了好几个,有的掉落下马,就算是被战马踏上,也还是在胸膛被踩烂之后,在林斯的那一瞬间,还是支着长矛,贯穿了一名叛军,生生的拖慢了叛军的脚步。
  又是一名近卫从马上栽了下来,胸口被长矛洞穿,鲜血流了一片,视线都变得模糊了,但是要还是咬着牙支着长矛,感觉到一震,知道有叛军撞上了,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却是笑的那样的悲凉,随之被叛军砍下了头颅。
  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叛军,近卫从四十人锐减到了十几人,但是却依旧保持着三角阵型,长矛已经折断,大刀也砍得卷了刃,战马不住的喷着白气,已经快要奔跑不动了,身上的短刀也都砍得折断了,每个人身上都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的伤口,有的只剩下一条断臂,有的腿也被斩断,甚至有的胸口还插着一只折断的长矛。
  “杀——”穆海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喊了一声,手中的的断矛生生插进了敌人的胸口,对撞之下,一只手臂都生生被折断,白森森的骨头茬子露了出来,身子一顿,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却被一只长矛灌进了胸膛,身子凌空飞起,撞在了后面的一名叛军的身上,但是即便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穆海也还是用唯一的一只手臂保住了一名叛军,一起从马上坠了下去,然后一翻身,一口咬在了那名叛军的脖子上,鲜血从嘴角流出来,致死穆海都睁着眼睛,遗憾着没能在多杀几名叛军。
  一声惨叫,一名近卫被掀翻在地,还没等挣扎就被叛军的战马踩烂了小腹,手中只剩下一把卷了刃的长刀,整个小腹就像是被打烂了的西瓜,但是即便是惨叫着,也还是拼死将手中的长刀抡了起来,砍不上人就是砍马也能帅叛军个半死,可惜他看不到了,一匹战马一只蹄子就踏在了他的头上,但是的的确确有一名叛军因为他而摔死。
  眨眼间,十几名近卫便已经死伤殆尽,大军之中根本就没有侥幸,唯一能做的就是垂死的挣扎,没有一个人放弃临死前再找一个垫背的,即便是最后一个人被长矛刺穿了胸膛,被活生生的钉在了地上,但是即便是这样,这名近卫却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为将军尽忠——”
  声音回荡在旷野上,这名近卫猛地一扭身子,用身体的力量,将刺死他的那名叛军给生生的带下了战马,可惜只是摔伤了,到底没有在临死前拖一个垫背的,但是却没有给刘岩的近卫营丢人,也是死得其所。
  杨崇捂着断臂,一脸的淡金色,刚才禽兽斩杀了一名近卫,却被那名近卫飞扑过来,生生撞断了那条胳膊,还刺死了身边的一名兵卒,让杨崇想起来还是有些心中畏惧,这些人简直就是恶鬼,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每个人都是那样的狂热,以至于杨崇听到最后那声卫将军尽忠,心里都不由得一哆嗦。
  两千五百人围杀四十个人,但是确实如此惨烈,杨崇不由得吐了口气,咽了口吐沫,才有些无力的道:“清点一下看看咱们战死了多少兄弟,把活着的带回去。”
  很快,副将来报:“将军,咱们总共战死了二百七十三人,还有六十多个受伤的,敌人四十人,无一幸存,每一个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杨崇脸上抽了抽,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和这样的军队交战,咱们虽然兵势占优,但是也不见得就有多大的胜算,若果他们有五百人的话,咱们都不见得能够胜得了,哎——”
  可惜杨崇这嘴实在够臭的,话音方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片马蹄声,让杨崇脸上一惊,听着声音差不多足有上前骑的规模,虽然只有他们半数,但是一来是久战乏力,二来这些人已经被近卫杀的胆寒了。
  “将军,怎么办哪?”副将阴沉着脸,朝杨崇望去。
  杨崇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打死也不能被吓死呀,再说刘岩能有多少这样的士兵,如果刘岩真的有一万这样的兵士,杨崇都觉得自己不用再打这一仗了,干脆还是回去,但是不可能有这么多这样悍勇的军队,所以杨崇深吸了口气:“怎么办,咱们兵势占优,组织阵型准备冲锋。”
  命令传下去,叛军便开始紧急的集合阵型,这些常年征战的兵卒,到是很快就组织好了阵型,但是此时一大队马军已经杀了上来,正式刘岩和典韦率领的近卫营,而锦帆众却被刘岩留在大营守卫。
  这时候根本就不用怀疑是敌是友,在叛军大营几里外出现的那必然是叛军,所以刘岩也根本就不迟疑,长矛一指:“杀呀——”
  “杀呀——”七百近卫随着刘岩一起高喊,气势不由得一振,七百近卫如同一道钢铁洪流冲了过来。
  此时杨崇的人也冲了起来,两股大军轰然撞在一起,但是令杨崇意想不到的是,两军撞在一起,传来的惨叫声几乎都是他的手下传出来的,这些敌人的长矛要比他们的长出很大一截,自己的人根本就刺不到他们,最可恨的是,这些人是用身体维持着在马上的平稳,根本就没有用手臂,一只手握着长矛,一只手拿着弩箭,在快要靠近的时候,便先是一片弩箭,给叛军来了个下马威,登时便有几百人栽下马来,随后敌人利落的将弩箭挂在马鞍上,又换做双手持着长矛,一撞之下,便有几百人有栽下马去,只是眨眼间,两千多人就只剩下一千六七百人,而敌人却几乎没见到有人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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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结果,加上刚才的震撼,叛军心里面压力很大,感觉自己就像根本不是那人家的对手,这样下去非死不可,士气陡然低落下去,幸好还有杨崇在此,不然只怕早做了鸟兽散,说到这一点就要说一说韩遂这叛军的构筑成分,这些人原本有很多是各郡的郡兵,也有很多事羌族的私兵,加上山匪,根本就是乙炔乌合之众,也亏得韩遂一身本事,能将这样的队伍用好,还能常打胜仗,但是你一旦败落,军心便会涣散,和董卓的西凉军虽然都是西凉军,但是一个是正规军,一个是郡兵,相差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杨崇眼见如此,便知道不可再战,边准备下令撤退,他可不想拼死,追随韩遂那是为了富贵一场,可不是为了战死异地的,哪知道便是如此,偏偏有人不想放过他,猛地听得一声大呼:“孰那 贼将,给你家典爷爷留下你的狗头来。”
  话音落下,边有一名黑塔死的大汉,手持一双短戟便单身杀了过来,手中所过无一合之将,战马不见停顿,双戟交错,不断砸飞刺过去的兵器,随手又砸死所过的叛军,一路杀将过来,竟无人能够拦得住,这便是典韦,杨崇想起了韩忠的话,心中一惊,心中一阵慌乱,因为典韦已经要到了他二三十步外,按照典韦冲过来的速度,差不多眨眼便到,只是杨崇能退吗,一退军心便散了,便是大溃退,正如韩忠一般。
  心中闪过很多念头,杨崇一咬牙:“诸将随我一起上去斩杀了这典韦。”
  话音落下,果然有十几名将领杀了上来,顷刻之间便将典韦围在中央,更有无数兵卒一起围着,换一个人那是必死之局,可惜约到的是典韦,典韦不但还不畏惧,反而哈哈大笑:“好汉子,见了你家典爷爷也不跑,那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都给我死来。”
  双戟翻飞,不断地将兵卒砸落马下,便是将领杀上来也是一戟下去,便是死伤非命,根本无人能够阻拦得住,只取杨崇而去,眼见着将领和兵卒合围,依旧朱挡不住典韦一部,杨崇害怕了,因为有几员将领无一并不比自己差,但是只是一下就死在典韦手上,他自己又如何能战的过典韦,心中转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杨崇调转马头,再也顾不得其他,保命要紧,只是他这一退,无疑给了叛军一个信号,那就是撤退了,随着杨崇的退走,整个叛军都开始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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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将哪里走,给我留下命来。”点位大喝一声,一戟砸死一个小将,大喝一声,竟然将手中的短戟掷了出去,只听不远处一声惨叫,杨崇的后心尽然生生被惯出一个大洞,短戟穿身而过,带出一蓬血雨,杨崇更是被直接带下了战马,只是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能东单了,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
  近处的叛军眼见主将杨崇已死,那里还有厮杀之心,差不多当时就做了鸟兽散,到时给典韦让出了空间,策马过去,便已经割下了杨崇的透露,挑在短戟上,纵马而进,一边大声的高呼道:“杨崇已经死了,狗头在此——”
  典韦的声音洪亮,自然引得无数叛军朝这里望来,但是一望之下果然看到了杨崇的人头,主将一死,或者是拼死报仇,或者是全军溃败,这种情况下,却没有人愿意为杨崇报仇,毕竟叛军都是为了利益凑到一起的,果不其然,只听一阵乱吼,叛军便已经开始乱了套,所有人都朝叛军大营涌去。
  “杀呀——”刘岩高呼一声,于典韦汇合到一起,催动战马,在叛军屁股后面撵着叛军追了上去,长矛大刀,弩箭弓矢,只会一片一片的收割叛军的性命,没等冲出二里地,叛军就几乎死伤了几百人,不过有让刘岩以外的一幕发生了,竟然有叛军直接停下马来,从马上下来跪倒在地,丢了兵器投降。
  这可真是出乎刘岩的想象,不过还是咬了咬牙留下了一百多人说看守那四五百叛军,但是既便是如此的差距,叛军并没有闹事,而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地配合整编,然后被新军将士押解着回去,这绝对是刘岩没有想到过的,至于剩下来的四五百人,刘岩死咬着不放,那些叛军拼命地在前面逃,所以只有双手牵着马,却根本不能回身还击,只能尽量的伏底了身子,尽量躲避新军射出来的弩箭。
  又追出二里许地,眼见着就看到了叛军大营,刘岩心中一阵发苦,看来是不能追下去了,但是就在此时,叛军大营之中忽然生气了巨大的火焰,熊熊的火焰可不是几堆篝火能够有这样的规模的,所以刘岩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摸营成功了,但是谁会来摸营呢,猛然间想到的是甘宁,也只有甘宁才会这样做。
  心中有此想法,不由得一震,咬了咬牙猛地朝典韦高呼了一声:“典大哥,你看叛军大营起火,怕是兴霸大哥进去摸营了,恐怕此时被困在里面了,典大哥随我杀进去,救出兴霸大哥,弟兄们,随我杀呀——”
  话音落下,近卫营的人有差不多将要疯狂,只是随着刘岩身后一个个兴奋地冲了过去,丝毫不见的像是去赴死,堪堪冲过一片树林前面,便见有一批浸泡大汉杀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锦帆众牧虎,看到牧虎刘岩一颗心直往下沉,牧虎在此,看来甘宁带的人便不多,在叛军的千军万马之中,那么一点人手根本就是送死去了,心中一寒,不由得惊声问道:“牧虎,兴霸大哥呢?”
  “大哥进了敌营了,死活不让我们跟着——”牧虎一脸的惭愧,根本不敢多看留言的样子,不然定能看到刘岩的脸色越来越黑,闷哼了一声,竟不理睬牧虎,大吼一声,身后五百骑化作一道钢铁洪流杀了过去。
  典韦在前,一面阻挡着箭矢,一面杀到了栅栏跟前,饶是新军个个都是全衣全甲,起到了不晓得作用,但是这百十步的距离,几乎掉下去了百十人,真正冲进去的也不过只有四百多人,也还是亏了典韦冲上来,一只短戟便挑飞了一个栅栏,看着栅栏两边纷飞,砸的几个栅栏到跟着飞到一边,只是瞬间就打开了一个能容十几匹战马冲进去的孔子,这才让新军冲了进去,并没有太大的损伤。
  马军所过,哨兵和巡逻兵简直就是呆在的羔羊,根本就无力反抗,一时间叛军大营的西南角乱了起来,加上新军故意的纵火,几乎是片刻之后,就有无数死伤,但是真正被新军杀死的却不多,相互拥挤着,相互践踏着,景有不少兵士是被自己人踩死的,当然不这也跟主将被杀有关,可怜的小校,只是喊了一声,就被典韦一戟给砸成了稀巴烂。
  战马死去,而且还受了伤的新军,眼镜爱你这大队已经冲了进去,他们已经没有可能跟下去了,残存的几十人,拖着伤躯,迅速的组成了一道防线,同事吆喝着牧虎等人停下来,守住这道防线,好让自家将军能够有地方撤出来。
  有点危险在前面冲杀,加上事出突然,前面还有叛军乱冲,近卫们在叛军大营李到时没有遇到很强的抵抗,这样杀进去,搅的西南角整个翻了天,全都是混乱的兵卒,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一时间死伤无数。
  但是没有冲出多远,里面的兵卒却在叛军将领的率领下,已经开始构筑防线,虽然并不能阻止近卫营的脚步,但是确实让近卫营的速度减缓下来,即便是被近卫营杀了过去,也没有完全混乱,越往里去,便显得越艰难。
  而此时,随着甘宁杀出来的几个弟兄,早已经为了甘宁死无葬身之地,只剩下甘宁挥舞着长刀,一个人在敌人的的围困下,作者徒劳的反抗,虽然仗着武艺斩杀了不少人,但是随着力气的消耗,甘宁越来越慢,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口,虽然不能致命,但是却也流血流的没有力气,这样在维持一会,即便是甘宁有万夫不敌之勇,也要在此折戈沉沙。
  甘宁惨惨的一声苦笑,知道自己今日多半是要战死于此,尽管心中有些遗憾,但是却不肯就此放弃,即便是死也要多拉下垫背的,这一段时间,甘宁几乎已经杀了一二百人,这都是他自己杀的,可若是加上那些弟兄杀的,只怕不下四百人。
  有斩杀了一名叛军,围着甘宁的叛军都有些迟疑,倒是给了甘宁一点的喘息的余地,甘宁拄着长刀,一脸讥笑的看着叛军,嘿了一声:“有种的就来杀你家甘爷爷,就算是死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锦帆众的厉害。”
  哪知道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片惊呼,然后就看到一只马军杀了过来,所过之处死伤无数,为首的正是典韦和刘岩,一路冲杀,就连身后有兵卒跌落下去,也不敢顾忌,看到典韦于刘岩,不知道为什么,甘宁仿佛一下子抽干了力气,幸好事起突然,叛军只是去注意杀过来的刘岩等人。
  远远地刘岩就看到前面为了无数叛军,中间有一人拄着大刀站在那里,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叛军敢随便靠近,更是留下了无数的尸体,可不正是甘宁还能有谁,心中一喜,权利催马冲了过去,身边的典韦几乎是不要命的拼杀,一只长矛刺中了肋间,典韦也毫不在意,只是抽出长矛,却依旧护在刘岩身边,一脸兴奋地大杀四方,根本看不出受了伤的模样,若不是典韦,这支近卫也早已经冲不动了。
  见到刘岩和典韦来就自己了,不知道是求生的欲望,还是那一刻的激动,甘宁大吼一声,本来已经没有了力气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有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气力,舞动大刀,将身前的几名叛军杀的干净,便已经与刘岩汇合在一起。
  若不是刘岩一枪刺死了要偷袭甘宁的叛军,只怕甘宁今日就要丧命于此,不过却被刘岩一伸手给拽上了战马,顾不得其他,刘岩沉声道:“兴霸大哥,还有其他的兄弟吗?”
  甘宁一声苦笑,摇了摇头,无力的趴在了刘岩的背上:“没有了,都被砍成了稀巴烂,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岩没有做声,也没时间做出一副不舍和苦痛的样子,当务之急是杀出去,毕竟身后还有三百多弟兄,想也不想,只是一点头:“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话音落下,打了个呼哨,近卫营又开始朝回冲去,一路上如何搏杀暂且不说,只等再杀回了西南角,就没有一个身上不带伤的,就连刘岩的肩膀上也挨了一箭,而典韦此时身上还挂着好几只箭矢,三百多近卫,如今只剩下了二百来人,其余的都已经失陷在叛军大营之中了,但是即便是已经要冲出去了,却依然还能听到不断地有惨叫声从敌人的答应之中传来,背后已然很乱,只是不知残存下来的弟兄还能有几个,但是刘岩知道,不管自己有多么不舍,如果再冲回去,那就是吧这些弟兄全部送上了死路,再也没有人能冲回来了,只能咬着牙冲了出去,幸好那个缺口还在,不然典韦此刻怕是也没有力气在打开另一个缺口了。
  终于,刘岩带着甘宁从叛军大营彻底冲了出去,身后二百来骑死死跟随,了人牧虎则领这人断后,且战且走,慢慢地于近卫营失去了联系,不过叛军并没有追出多远,最终应为看不到刘岩等人的踪迹,知道已经没有大人物了,所以也就鸣金收兵,免得追上去的人在中了埋伏,最后韩遂还是鸣金收兵了。
  中军大帐之中,韩遂一脸阴沉的看着在座的诸将,遮掩不住的怒气翻腾着,却又不知道该向谁发泄,昨日的两个罪魁祸首,杨崇和为性都已经战死,对于战死的人,韩遂已经没有了责骂的力气,但是如今闹成这样,自己该向谁问责呢,看着下面的将领一个个脸色沉重,韩遂心中就是一阵发苦。
  不过片刻,便有一名近卫走了进来,跪倒在韩遂面前,口称:“大帅,属下已经查过了,昨夜各部总共战死近四千人,而且粮食也有半数被焚毁,如今只剩下不足一月的口粮,伤者也有近千人——”
  韩遂嘴角抽了抽,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样的数字,心中还是不免一哆嗦,看着在座的诸将,不由得哼了一声:“敌人有多少,总共只有骑兵一千五,昨夜更是只有刘岩的马军出没,最多不过六七百人而已,但是你们看看咱们损失了多少,杨崇是正面交锋败了,三千人能逃回来的不足五百,还被人强行冲进了大营,少了这么多粮食,最后竟然还被人家全身而退——”
  猛地一拍桌子,韩遂双眼的怒火几乎实际可见,怒哼了一声:“混蛋,我下令紧守不出,为何杨崇会不顾命令,为何不来问问我如何,自己私自带兵出战,将西南防务丢给魏星这么一个废物,偏偏魏星也战死了,你们说我现在该处置谁,张进损失了粮草,也他妈的一死了之,谁来给我说说,我该找谁算这笔账——”
  韩遂真的是被气疯了,如果老老实实地听自己的话,杨崇不是倾巢而出,魏星要不是麻痹大意,张进要不是守卫不利,又怎么会出这么多事,难道这就是天要亡我不成,韩遂心中猛地一抖,啐了一口,深吸了口气,却又一阵沮丧:“大军还未曾打到敌人的城下,竟然损失了六千多兵马,只剩下两万五千人,你们是不是一个个不都觉得羞愧,是不是一个个就在想要去追他们报仇?”
  没有人说话,知道韩遂如今在气头上,谁要是和他争辩,那无疑是自己找不自在,却又听韩遂冷哼了一声:“真是一帮不争气的东西,你们的手下没有一部可以和刘岩的马军相抗衡,若是大军集结,搜索马军的踪迹,那无疑是空耗时日,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若是分散,正好给了敌人分而击之的可能,你们有谁有把握凭一千人拿下那只马军?没有吧,所以从这时候开始就全军拔营,无论马军如何挑拨,咱们今天就在临泾城下安营扎寨,明日一早攻城,只要拿下临泾城和彭阳城,这些人便是等死的东西,没必要和他们计较。”
  “谨遵大帅之命。”诸将站起来齐声抱拳,一时间一个个心中都有些苦涩。
  先不说韩遂如何催促大军甘露,直奔临泾城而去,却说刘岩率领众人好不容易回到大营,坐下的战马却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将刘岩和甘宁差点摔死,即便是这样也是摔得个七荤八素的,不但是刘岩,不少的近卫坐下的战马也都如此,甚至有个倒霉的近卫,在这时候却被战马给砸死了,死的也忒冤枉了。
  剩下来的锦帆众眼见刘岩于甘宁这样回来,赶忙将所有的近卫都附近了大帐,这些人都动不了了,就是典韦也是坐下来直喘大气,累的实在没有了力气,最后索性躺在榻上盖上被子就呼呼大睡,全身都想散了架一样,可惜没等睡着还是被叫了起来,军医过来给典韦处理了伤口,全身上下,刀伤两处,枪伤一处,其他兵器伤的有三处,箭矢的伤处有五处,遍布全身上下,幸好每一处都不致命。
  而此时刘岩也趴在大帐之中,在军医的处理下,身上也有一处枪伤,一处刀伤,两处箭矢的伤痕,好在有铁甲护身,到是伤得不重,但是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都不想动弹一下,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但是却挂念着甘宁,勉强爬起来,在近卫的搀扶下,到了甘宁的大帐,却见军医再为甘宁处理伤口,不过一问之下,刘岩终于放下了心来,甘宁伤的不轻,足足有三十多处伤痕,但是却没有一处致命的,只是流血过多,只怕是一时片刻上不了战场了,确实让人可惜。
  再说下面的近卫,这次或者回来的二百近卫,就没有一个不带伤回来的,有的更是不治身亡,但是绝大部分的都和刘岩一样,上的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是也是全身疼的厉害,注定这一夜是谁的死死地,这些人就算是敲锣打鼓也醒不了了,实在是太累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众人才慢慢地醒了过来,当刘岩睁开眼睛的时候,只听见外面有近卫来回走动,一边走还一边焦急的道:“你们说将军什么时候才能醒呀,从回来睡到现在,将军真是累坏了,都不知道叛军已经启程赶赴临泾县了,看将军谁的这么香,让我怎么忍心将将军唤醒。”
  “钱坤,你着急也没用,就算是将军醒来咱们又能怎么办,如今全军只剩下不足千人,能动的哪的就是锦帆众的那六百人,咱们近卫营这一次算是彻底被打残了,想要动弹是不可能了,将军醒来也无人可用了,你就宽宽心,相信将军一定能明白,不会责怪你的。”另一名近卫在宽慰着钱坤。
  其实这消息并不能让刘岩意外,如果换做自己有如此的优势兵力,自己也绝不会和和小股马军纠缠,而选择直接进攻临泾和彭阳,这没有什么,自己早就明白,否则昨夜自己也就有交代了,这一切还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别在那瞎嘀咕了,快进来扶我起来,给我弄点东西来吃才是真的,我都快饿死了——”刘岩想要爬起来,但是全身却没有一点力气,只想躺在榻上不动弹。
  外面的近卫听到刘岩的喊声,赶忙撩开门帘,进来了四名近卫,过来将刘岩扶了起来,还有人去给刘岩弄吃的,刘岩呼了口气,有些担心的道:“钱坤,典大哥和兴霸大哥都怎么样了?”
  “回将军,典将军没事,不过现在还在睡觉没有起来,至于甘将军倒是行了,却根本起不来床,,中午吃了两碗饭,还啃了一个菜团子,只是起色差了点,也没有大碍。”钱坤赶忙回答,不敢让刘岩担心。
  刘岩苦笑了一声:“咱们的弟兄们呢,伤的都怎么样?”
  钱坤倒是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昨夜岁将军杀回来二百多人,虽然命都保住了,也都还能再战,不过今日还都不曾爬起来,睡的和死猪一样,怎么叫也叫不动。”
  刘岩点了点头,心中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让他们睡吧,都累了,你们还能撑得住的,就照顾着他们点,等人他们醒了,一人一碗热汤,把菜团子也给他们热好了,再给他们一人准备一点肉脯。”
  “是,将军——”钱坤双眼一亮,心中便是一阵激动,将军就是这样一直这么关心他们这些小兵的,也正是如此,他们才愿意舍生忘死的为了刘岩拼杀:“将军放心吧,都是自家兄弟,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
  不一会,有近卫端上来一万热汤,还有两个菜团子,刘岩也实在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就把菜团子吃了,再一碗热汤下肚,整个人才感觉暖和起来,打了个饱嗝道:“扶我去看看兴霸大哥,昨夜就是他伤的最厉害。”
  来到甘宁的大帐之中,刘岩才发现甘宁比他想象之中要好得多,或许昨夜一身的血污大多都是别人的,换下来衣服看上去除了脸色有点白,其余的倒也并不算是太严重,一见到刘岩到来,甘宁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刘岩按住:“兴霸大哥,别乱动,躺着好好养伤,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甘宁笑了笑,并没有多说,沉默了一下才轻轻地道:“主公,昨夜烧了叛军一半的粮食,据我观察剩下来的也不够三万大军吃一个月的了,是不是把这个消息送给文远和元直,或许可以助他们调整战略。”
  “呵呵,兴霸大哥,不是三万大军了,应该是两万五千叛军,昨夜估计着差不多斩杀了敌人不下三四千人,加上那一日的先锋大军,咱们已经杀敌差不多五千了。”刘岩呵呵的笑着朝甘宁眨了眨眼,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小心,最少能够振奋人心,刘岩已经安排人将这消息传回了临泾和彭阳,想必足以让守城的军队增加不少信心,有很多时候,士气也是取胜的关键因素。
  甘宁眼中一亮,但是随即又是一阵默然,轻叹了口气:“主公,那昨夜的伤亡情况如何?可惜了那几十个兄弟,就我一个人活着出来了。”
  刘岩沉默了半晌,并没有说话,也是心有同感,可惜了那些战死的兄弟,沉默了半晌才叹息道:“那些兄弟咱们是不会忘记他们的,按照新军的抚恤,会让人送过去的。”
  点了点头,甘宁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刘岩,犹豫着,最后还是想要说一声:“主公,不是甘宁要多嘴,主公确实应该对你的近卫营管一管了,他们实在是太骄纵了,像我们这些后来过来的将领,根本调遣不动他们——”
  刘岩一怔,神色严峻起来,对于近卫营的骄纵,其实陈宫也曾提起过,只是语焉不详,这还是陈宫和刘岩的关系很亲近,近卫们还算是听陈宫的话,但是除了陈宫,在三郡之地竟然在无人能够调遣他们,向上一次魏延本想让近卫营安稳不动,只是威胁雁门郡的阴馆,但是却不想当时儃石求引兵犯境,趁着三郡之地和雁门郡交战正酣,领兵两千想要拿下黄石要塞,本来按照陈宫和魏延的安排,是让龚都率军一千防守黄石要塞,只守不攻也可以让儃石求无功而返,结果这消息让近卫营知道了,在没有任何调令的情况下,近卫营竟然自行出兵,在大草原上和儃石求血战了一场,最后杀的儃石求大败而归,丢下了千余具尸体,那一战可谓是全胜,但是却让陈宫和魏延的计划全乱套了,好在刘岩改变了策略,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战争,也就没有用那么多的军力。
  当时刘岩发了很大的火,将近卫营的几位将领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还打了两个人的板子,这些将领也都承认了错误,还表示以后一定改,这也是为何近卫营会抽出一半给强行派到刘岩身边的原因,因为按照计划,再过一阵,新军应该是按照和刘表的约定,穿山越岭拿下冀州的上艾县,从背后威胁袁绍,而足以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帮助刘表,刘岩还没有那么伟大,而是为了牵制袁绍,给刘岩争取一些时间,但是最后没办法,一来是担心刘岩的安危,二来是近卫营无人可以指挥,这些骄兵悍将谁的话也不听,除非刘岩下令,所以就抽了一半给派了过来。
  所以甘宁提起这些,刘岩根本就没有怀疑,到是身边的几名近卫脸色却是同时一变,赶忙询问甘宁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甘宁也不隐瞒,便将昨夜的事情仔细的和刘岩说了一遍,直说的刘岩脸色阴沉下来,却半晌没有说话,脸色变幻不定,让甘宁有些迟疑,还道是刘岩护犊子,有心想要维护穆海等人,心中不免一沉。
  一时间大帐之内沉默下来刘岩阴沉着脸不说话,甘宁也无话可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甘宁脸上明显的有些不对劲,心中有些后悔说出来,本来以为刘岩一定会秉公处置,却不想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让甘宁有些失望。
  过了好半晌,刘岩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甘宁一眼,咬了咬牙道:“兴霸大哥,是我管教不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话音落下,刘岩竟然不多说话,便转身走了出去,让甘宁心中一凌,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却不知道刘岩出去之后,便让人集合全军,号角声一响,无论是近卫营还是锦帆众,只要能动的就都站了出来,还以为是要出征呢。
  但是到了外面却看到刘岩坐在一张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所有的人都出来站好,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近卫营,看着一个个带着伤的弟兄,一时间竟然眼睛有些湿润,这些人为了自己吧所有都付出了,自己此时责备他们又怎么能说得出口,但是不说的话,确实不像话,沉吟了半晌,才幽幽地道:“诸位弟兄,把你们喊出来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呢,昨夜穆海等人岁兴霸大哥出去,但是却不停兴霸大哥安排自行其是,我想问问你们,可还记得新军的军规,难道真的以为我舍不得处置你们吗?”
  话音落下,近卫营都呆住了,尽管没有人说什么,但是眼中一个个都闪烁着不服气,便知道是甘宁说了什么,不由得哼了一声,却不敢和刘岩顶嘴,耳听刘岩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心中不服,一定是以为兴霸大哥告你们的状了,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于兴霸大哥无关,从三郡之地给派过来,我一直没时间说你们,在三郡之地不听从主将魏延的调动,在安定郡又不听从兴霸大哥的话,若不是兴霸大哥拿着自己的命去搏了一把,昨夜根本就是一次失败,为什么失败,就是因为你们不肯听从调遣,总是自行其事,到如今你们还不知道悔改——”
  “将军,我们是近卫营,本就只是听您的吩咐,只要将军说话,无论是让我们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们愿意为将军效死,纵死不悔——”终于有人忍不住要表忠心,还真是觉得冤枉,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凭什么听那些后来人的话,他们又不是一般的兵卒。
  “住嘴,到底是执迷不悟,你们这些混蛋,一场战争并不是靠勇力就能取胜的,而是依靠所有人的配合,靠的是计策,定好的计策就要执行,你们随你们的心意去做,但是一旦你们你这一点除了变故,就会导致所有的计划变成一场闹剧,甚至会害的同袍惨死,你们还觉得很冤枉吗?”刘岩脸色凝重起来,站起来眼光扫过近卫们,让近卫们一时间都低下头不敢吱声。
  深吸了口气,刘岩叹了口气:“昨天夜里,如果穆海能够听从兴霸大哥的话,大家也就不用冒险,如果不是兴霸大哥用锦帆众弟兄们的性命去拼搏,怎么还有这一场大胜,如果能够配合起来又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一切都必须临时决断,没有计划,所有人都只能凭着自己的判断去做,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还是没有人敢吱声,而此时听见号角声的甘宁却有些惊奇,还以为刘岩是要行动,刚才却没有提起一点,也没有和自己商量,还道是刘岩对自己的话厌烦了,所以才没有和自己商量,心中一阵苦笑,只是招呼牧虎道:“出去看看,主公是要做什么,马上回来回报我,决不能让主公随便冲动。”
  牧虎应了一声,出去看了看便又转了回去,朝甘宁一抱拳:“大哥,将军集合了全军,正在当面训斥近卫营的人,而且训得还挺狠——”
  甘宁一呆,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刘岩,刘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轻吐了口气,点了点头:“主公毕竟不是一般人,不知道近卫营那些眼睛长脑袋顶上的家伙他们听进去了没有。”
  牧虎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大哥,我看那些家伙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虽然不敢说话,但是一个个还是不服气,只怕此时心中都在暗恨大哥呢,可惜穆海昨夜战死了,不然将军肯定会打他几十大板,这帮家伙除了将军,别人的话谁也说不听。”
  “穆海战死了——”甘宁一呆,忽然一阵苦笑,原来自己多嘴了,早知道穆海战死了,自己还说这些干嘛,凭的多事,还让近卫营的人更厌恶自己,连死人也不放过。
  便在甘宁胡思乱想之际,刘岩却已经高声道:“今天我就要给你们立个规矩,穆海昨夜不停将令,便是违反了军纪,按新军军纪,不停主将军令者仗三十——”
  但是华为说完,所有的近卫营的弟兄就鼓噪起来,一个个心中藏着委屈,更有人喊了出来:“将军,军法无情,穆海不听将令确实该罚,但是毕竟穆海兄弟已经战死了,将军您要是还是要罚,就让我来代替吧,穆海兄弟没有给近卫营丢人,不能让死人还背上处罚,将军,您打我吧。”
  看着那名小将,刘岩心中一痛,穆海战死了他如何不知道,知道自己此时还拿穆海说事,这些弟兄们肯定心中不满,但是不说却又不行,闭上眼睛,好像有泪水要涌出,深吸了口气高声道:“的确,穆海战死了,他们是咱们的弟兄,无论如何是英勇战死的,所以不该罚他们,还要奖励他们,所以我决定,那四十名弟兄,无分职位高低,无分怎么战死的,每人奖励一千钱,粮食两石,其余的一切按三军抚恤形势,按英雄的规格给他们下葬,不能让弟兄们的薛白流。”
  一时间,莫说近卫营傻眼了,就连锦帆众也都不知道刘岩为何现在和刚才说的话相反,这都是唱的哪一出呀,正都在迟疑间,却见刘岩忽然将棉袍一脱,然后趴在榻上高喝道:“那些弟兄们战死了,只能有功无过,但是有错在先,该有的处罚就由我这个将军代替,不这样不足以正军纪,近卫营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们犯了什么错都是我教导不严,这三十军棍我来代替目害他们生受了,也不枉大家兄弟一场。”
  话音落下,刘岩打了个哆嗦,先别说三十军棍,就是冻也冻死了,也就不再迟疑,高声道:“还愣着干嘛,钱坤,取来杀威棒,打我三十军棍,算是成全我一场兄弟情义,他妈的,钱坤你还愣着干嘛,像活活冻死我呀。”
  虽然刘岩发怒,但是就算是杀了钱坤,钱坤也不敢对刘岩下手呀,要是真的打了将军,只怕回去就会被弟兄们给生吞活剥了,那还不如直接被将军一刀给宰了来的舒服,好呆着也是自己的一番忠心不是,听刘岩一吼,钱坤身子一哆嗦,便跪倒在地上,只是低着头道:“将军,还是打我吧,您身上还有伤呢,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将军您就饶了我吧,你打死我得了——”
  “程树,你来行刑,别愣着了,一会冻也冻死我,不管你们谁的错,那都是我的错,要打要发我都是教导不严之责,快点——”刘岩绷紧了身子高呼着,真的冻死了,幸亏自己还不算太傻,还知道在身子底下铺的暖暖和和的。
  刘岩的话让近卫营全都傻眼了,别说动手,一个个羞愧的要死,一时间都不知所措,只是齐刷刷的跪倒在刘岩身边,几乎是哀求着刘岩:“将军,你别这样,我们知道错了,我们错了就打我们吧,求求您了将军。”
  眼见近卫营的人谁也不敢动手,甚至被自己喊到的人都是磕头如捣蒜,自然是不敢动手,可以给个吓得要死,刘岩心中一转,也懒得和他们在说什么,于是便招呼锦帆众的人:“黄琼,他们不敢动手,你来动手行刑,三十军棍。”
  哪知道话音落下,却将黄琼吓得一哆嗦,虽然身为锦帆众的使命小将之一,也是一身武艺,若说上阵杀敌那是没有二话,便是掉了脑袋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的,但是要说去打刘岩,黄琼还真不敢,这可是他们的将军,除了甘宁老大,最尊敬的便是刘岩,再说了,要是真动手了,还不被近卫营的那些人给吃了,心中一苦,已经看到近卫营望过来的眼神简直可以把他撕成碎片了,苦笑了一声,竟然跪倒在地:“将军,您就饶了我吧,你还是打我来的痛快。”
  刘岩一阵无奈,右转向另一名锦帆众,可惜还不等开口,那人索性将膀子一露,纳头便拜:“将军,打我吧,我愿意代将军受错——”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近卫营的人,对望了一下,三百多人竟然齐刷刷的将衣服一脱,露出膀子齐呼道:“将军,是我们的错,还是打我们吧,将军您不能带我们受过,不然我们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回去之后,弟兄们又会怎么说我们,打我们吧。”
  这边锦帆众的人一看这阵势,索性也跟着一齐跪倒,一时间乱作一团,近千人过这帮子跪在寒风中,一个个懂得直打摆子,嘴里还都逞强的说着该打自己的话,只是说出来的话都开始走形了。
  听到外面的呼声,牧虎偷偷流出来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赶忙跑到甘宁身边,惊慌失措的道:“大哥,不好了,刘岩将军竟然自己脱了衣服在那里要代替穆海等人挨军棍呢,而且近卫营的也都光着上身,咱们的兄弟们也跪成一片了——”
  甘宁脸色一变,这可不行,虽然知道刘岩此举实属无奈,毕竟穆海战死了,听牧虎说起来,即便是穆海还是一脸的赞赏,就算是刘岩不肯追究,甘宁也无话可说,这样忠勇之士,自然不应该在身死之后还背着惩罚,心中一动,赶忙焦急的道:“牧虎,快俯卧过去,这么冷的天,这样下去主公和弟兄们都会折腾病了的,都是我的错,早知道穆海战死,我就不该多这句嘴,近卫营的确不错。”
  牧虎扶着甘宁急急惶惶的走了出来,一路跌跌撞撞的便到了刘岩身边,甘宁单膝跪倒苦笑着哀求道:“主公,是甘宁的错,宁不知道穆海兄弟已经战死,穆海兄弟如此英勇,他们不该受罚,主公还请起来穿上衣服吧,不然你若是冻病了,岂不是宁的过错,主公,算是甘宁求你了,你就起来的吧。”
  不等刘岩说话,甘宁赶忙上去要扶起刘岩,一碰刘岩的身子,却已经冻得冰凉冰凉的,再看看这近千弟兄,也是一个个冻得脸色发白,身子不住的在打着哆嗦,甘宁苦笑道:“将主公,你不为自己想,难道还不为兄弟们想吗,你看看这些近卫营弟兄,昨夜血战一场,已经死了不少的弟兄了,能够活着回来便已经是缴天之幸,再说这些弟兄哪一个身上不是一身的伤痕,你就体谅他们一下吧。”
  此时甘宁话音落下,近卫营的弟兄们也赶忙顺杆朝上爬,但是却一个个冻得嘴都不利索了:“将——将军,求您了,您起来吧,我们愿意受罚,以后绝不会再犯,求求——您了——”
  刘岩其实想说话,但是只是冻得牙齿直打颤,却没有说出话了,已经冻得缩在一起,还是甘宁掀过被子给刘岩盖上,才让刘岩好受了一点,感觉牙根松了松,才哆嗦着道:“罢了,那就一人一军棍,都穿上衣服吧,快点,要不然都冻坏了。”
  甘宁这才松了口气,哪知道刘岩却忽然又说了句话,登时让甘宁有些傻眼:“兴霸大哥,穆海他们都已经战死了,纵然有再大的过错也不能对这些牺牲了性命的英雄在说什么惩罚,所以他的那一军棍就有我带她受了,我刚才让别人打我军棍,但是谁也不肯,兴霸大哥,那我就麻烦你了——”
  这一下甘宁算是呆住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现在近卫营的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和仇人一样,要是自己在动手打了主公,那以后怕是永远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甘宁想起来心里就发苦:“主公,我打不是更不合适吗,你还是饶了我吧,看我这一身的伤,哪还有力气伦得起杀威棒,倒不如这军棍暂且先记下吧。”
  哪知道话音方落,却听到远处有人大喝:“别打主公,我来带主公受着军棍——”
  说这话,典韦便一路跑来,远远地就一脸阴沉的看着甘宁,心中想什么确实一看就知道,转眼奔到近前,站定在甘宁的身前,冷冷的嘿了一声:“甘将军,既然一人一军棍,不知道是不是你也包括你,要是没你的事,还请甘将军回去歇着,要是有你的事不如咱们俩互相打,要不然别人也不敢动手不是。”
  “典大哥,你怎么和兴霸大哥说话呢,这和兴霸大哥有什么关系,你想什么呢——”刘岩呆了呆,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作为简直就成了一场闹剧,本来是想给近卫营一个警告,但是事情演变下来竟然成了这样,如此一来,近卫营和锦帆众岂不是更有问题了,再听见典韦的话,这简直就是无话可说了。
  典韦闷哼了一声,却还是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甘宁,神色间说不出的怒气,却不知道是谁给典韦送去的消息,这边甘宁也只是一脸的苦涩,事到如今,甘宁也知道解释没用,再说守着这么多人解释反而显得心虚,自己本就是仰不愧天,何必在意那么多的看法,不过对典韦的做派却还是上了脾气,冷哼了一声:“那好,甘宁有错在先,自然该挨这一军棍,主公那一军棍我也代受了。”
  “你凭什么代主公受着一军棍,那是我老典的事情,我与主公情若兄弟,自然是我来生受,来吧,你来打我——”典韦丝毫不让,冷着一张脸,先前的惺惺相惜一下子不见了,是甘宁将主公逼到这份上的,典韦不生气才怪。
  看着典韦的模样,刘岩都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一时间索然无味,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都算了,我本来是要给近卫营一个教训,明年的他们持宠而骄,谁的命令也不听,总觉得比别人多一个脑袋,典大哥,瞧瞧你的模样,这还有将军的样子吗,你和兴霸大哥置的什么气,所有的军棍暂且几下,都各自回去吧。”
  一时间刘岩有些萧瑟,挥手将近卫营和锦帆众挥退,看着甘宁无可奈何地离去,一旁典韦犹自气愤难平,刘岩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次只怕是做了一件蠢事,从此近卫营和锦帆众怕是再也不能和好了,二者矛盾却是自己给种下的,看来你自己爸事情想得还是太简单拿了,以后在做事总要多顾虑一下才是。
  有意不理睬典韦,希望典韦可以多想一想,但是终究典韦想得和他不同,最后刘岩解释了几次,典韦只是哼哈着,却不见一丝明白的迹象,最后刘岩无奈,索性将典韦也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躲在大帐之中胡思乱想。
  过了不知多久,刘岩才想起去甘宁那里,见了甘宁,却见甘宁一脸的无奈,,刘岩也只是苦笑道:“兴霸大哥,我真的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这都是我的错呀。”
  “主公没错,是甘宁多想了,主公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提起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韩遂,叛军现在只怕已经快要赶到临泾城了,一旦大军围城,咱们也就失去了机动性,要想和城里的文远配合确实多了许多困难,咱们要赶紧拿出注意才行。”甘宁不想再多说起这件事,心中也是郁闷无比,刘岩没有错,典韦也没有错,但是自己也没有错呀,近卫营骄纵势必会引起兄弟队伍的摩擦,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就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自己有错吗?
  刘岩如何不明白甘宁的意思,不提也好,以后再说吧,相信从今天开始,近卫营一丁会消停一些,苦笑着叹了口气:“兴霸大哥怎么想的,直说无妨,我还没有想这件事呢。”
  “咱们剩下来的忍受,如果强行奔袭叛军势必不可能,所以只能不断地骚扰,我有一计请主公定夺——”甘宁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辽于徐庶站在临近城头上,望着连绵的大军确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三万大军,心里还是有些苦涩,他们尚且如此,底下的兵士那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守城沾了一些便宜,但是同样的,因为要防守临泾城和彭阳城,所以也就要分兵了,守城的优势也就被淡化了许多。
  “元直,你觉得信心如何?”张辽苦笑了一声,双眼在叛军大营不断地巡视着,叛军才从长途跋涉过来,今天是绝对不会进行攻击的,韩遂不傻,不会用疲兵攻城,所以他们还有一天的消停时间,只怕从明日起,就要陷入无尽的城防战之中了。
  徐庶笑了笑,眼中虽然也有一丝忧虑,但是却只是并不在意,从怀里取出一张绢书:“文远,刚才又收到了主公送回来的消息,说昨夜不断斩杀了几千叛军,而且还少了敌人的粮食,如今叛军的余粮不足一半,也就是说咱们只要坚守一个月,叛军就会自行退下,这倒是个可以鼓舞人心的好法子,只怕主公送信来就是如此,导入趁着现在还没天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下面的士兵,或者给彭阳方面也送过消息去,让他们一起跟着高兴一下,给下面的士兵打打气。”
  张辽点了点头,心中也承认徐庶的话,深吸了口气:“那就照元直的话去做,苑伊,吹响集合号角,将好消息给弟兄们说一声,今晚上嘱咐伙头军,去买两口猪,给弟兄们加加餐,算是庆贺一下。”
  “诺。”苑伊低喝一声,走了两步,便纵声吹响了号角,号角声响起,两千西凉军加上八百郡兵,很快就集合起来,在校场上站成一列一列的,王者城头上的张辽和徐庶,一个个都是一脸的紧张,还以为是叛军就要攻击了,没想到这正来的这么快。
  哪知道半晌之后,却见这军师徐庶将一张绢书递给了张辽将军,兵士们正迟疑着,炔烃张辽洪声道:“诸位兄弟,叛军已经兵临城下,厮杀马上就要开始了,能不能坚守下来就全靠你们的了,主公将临泾拜托给我,那我就要说一句,只要我张辽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临泾有失,在此我和诸位弟兄们共勉,誓死守住临泾城,绝不辜负主公对咱们的一片信任,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只有一句话,凡战时退缩者当斩不饶,凡有投敌者定斩不饶,凡有——”
  半晌,才将话说完,深吸了口气,扫了扫这些兵士忽然高声道:“虽然咱们于叛军的差距很大,但是弟兄们也不用气馁,我给大家说一个好消息,都知道叛军三万大军压境,但是自从主公出战之后,单凭一千五百人便已经斩杀叛军近五千,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数一数叛军的帐篷,看看是不是只剩下两万五千人——”
  这番话果然让兵士们一阵激动,果真如此那可是减少了很大的压力,一时间信心暴涨,看张辽满脸含笑,便有人壮着胆子上了城头,仔细的清点了一下,一名兵卒不由得高呼道:“兄弟们,果然是两万五千人,将军果然杀敌五千——”
  随着这士兵的呼声,底下的兵士们也都随着一起高呼不已,士气大涨,只觉得叛军虽多,却也没什么,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两万五千人和三万人那可是不一样的,而且此时将军还率领骑兵在外面呢,相信还能给叛军一个下马威。
  听着兵士们的呼声,张辽心里松了口气,有这样的士气,这些敌人又算什么,当下哈哈一笑,举起手中的绢书道:“诸位兄弟,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昨夜甘宁甘将军趁夜偷袭了叛军大大营,杀敌多少先不说,却是将叛军的粮草烧了一般,也就是说,叛军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只要咱们能够坚持下来,到时候敌人就会不战而溃的,现在是不是更有信心了。”
  “嗷——嗷——”士兵们高呼着,这两个消息无疑让他们有了很大的信心,所以欢呼着,对于叛军再没有了畏惧之心。
  不过还有让他们更高兴的,张辽和徐庶对望一眼,便见张辽一摆手高声道:“弟兄们,为了庆祝主公的战绩,所以我决定给兄弟们加一顿肉,今晚上有两口老猪给你们加餐,吃饱了也好好好打仗,更有力气是不是——”
  “是,杀敌,杀敌——”士兵们高呼着,一时间声威震天,在没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消息了,他们很长时间都没吃肉了,就算是战死也是个饱死鬼不是,吃饱了有力气,明天好好杀敌。
  这声音传到叛军大营,韩遂眺望着临泾城,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敌人的士气很高呀,这对于叛军来说绝不是好事,一定是城中的将领在战前鼓舞士气,看来里面也不是一般人物,会不会是刘岩亲自在主持,要是韩遂知道作业刘岩亲自袭营的话,只怕说什么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会留下刘岩,可惜他不知道。
  而韩遂还有一种担心,那就是后面的那只小股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战斗力相当强悍,否则按照之前的安排,就是分兵之计,一边五千人对彭阳围而不打,一方面强攻临泾城,让彭阳守军无暇他顾,让临泾城成为一座孤城,但是正因为那股马军的悍勇,才让韩遂改变了主意,如果还有一千人,自己派出三五千人就没有把握了,如果马军和彭阳守军配合,到时候五千人也是白送的,如果分兵过多,这边就失去了绝对的优势,也就你没有必要了,所以韩遂才会放弃。
  想到那股马军,即便是韩遂也是一阵担心,实在是太强悍了,但若是有可能,韩遂也不愿意和这种悍军拼命,心中一动,便问身边的副将:“那股马军可已经追上来了?”
  副将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道:“大帅,敌人还没有追上来,不过敌人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探马早就缀着咱们,一直都没断,不贵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没有理睬他们,任由他们窥探——”
  听得出副将的不解,韩遂笑着摇了摇头:“你呀,就是气盛,也不想想,这种旷野之内,就算是咱们派出千军万马,难道就有一定能护的严实,就真的能让敌人察觉不到咱们的行踪吗,这根本就瞒不了人,所以理睬他们根本就没有意义,只要拿下临泾城和彭阳城,就算是那股马军天大的本事,也是没有用武之地,好了,就不用在理睬他们了,下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准备攻城。”
  副将自然不敢多说,便抱了抱拳下去了,云梯冲城车等等都在准备,而且支起了抛石机,大战一触在即,紧张的阴云在天空飘荡,杀机无处不在。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叛军吃过晚饭,正准备休息,哪知道便在此时,忽然间便传来一声充分多个号角,作为北方人都很熟悉这种声音,代表着杀戮,隐藏着无限的杀机,果不其然,顷刻间传来一阵马蹄声,这让所有还没有入睡的叛军大惊失色,赶忙都爬起来,很快组织了一道防线。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很快就看到了一片黑压压的马群,叛军还以为就要交战,弓弩上弦,弯弓搭箭,双眼直视着,但是却哪知道,这股敌人直接打了个盘旋,竟然擦着大营不远处过去了,这都不算什么,让叛军们生气的是,这些战马虽然不少,但是上面真正有人的却没有几个,根本就是骗局。
  一场闹剧过去,众叛军一阵咒骂,差点将新军的祖宗八代掀了个底朝天,不过最后还是该值哨的值哨,该回去睡觉的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号角声又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还是折腾起来,加过却发现依旧只是一场骗局。
  连着几次的折腾,一个时辰就折腾了几次,让叛军很疲乏,渐渐地不愿意东单了,有的敌人如何折腾去吧,哪知道就在此时,却听见震天的喊杀声传来,一时间叛军大营大惊,纷纷起来涌了出去,但是出去之后,才发现敌人已经远去,喊得那么大声却只是吓唬他们。
  就这样,从上半夜一只折腾,到了下半夜,还是折腾,叛军又不敢大意,毕竟昨夜教训太深刻了,一旦再有失误,说不定就是大败而归,但是好像敌人并不想和他们交战,只是想让让他们疲惫起来,只是不断的折腾,终于有将领按耐不住,径自进了韩遂的大帐,给韩遂跪倒道:“大帅,让我出战吧,这样折腾下去,弟兄们的渗透仪也受不了。”
  但是韩遂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不要做,谁知道敌人是不是有阴谋,但是又过了几次之后,韩遂也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明天将士们哪还有力气攻城,所以也就排除了五千人大军,去围剿刘岩他们。
  大军出去之后,刘岩他们果然消停了,半晌没有传来声音,想必是敌人不敢再来折腾,此刻正被围剿,哪知道刚要休息,却忽然听到临泾城的城头上传来一阵鼓声,难道是临泾城的守军也要动作了,叛军们只好在爬起来等待着——
  但是当叛军迎接而来的确实几颗巨石,是新军打过来的石块,虽然只是勉强的砸在了叛军大营前面,却是激起无尽的烟尘,而且让叛军们心惊胆战,生怕半夜里就会有一个石块砸下来,幸好也只是几下,临泾城就没有了动静,这才让叛军们松了口气,虽然没有造成伤亡,但是却让叛军没有了睡意。
  好不容易叛军终于睡下了,还以为这一夜能够安静下来,却偏偏临泾城又传来一阵鼓声,吓得叛军们都爬了起来,等出去看的时候,却又没有了声音,更没有石头砸下来,如此折腾了半夜,实在让叛军饥寒交伐。
  最后把韩遂也惹怒了,让手下的士兵催动抛石车,然后近了临泾城,没狠狠地砸了一番,但是却没有听到惨叫声,迎来的却是临泾城打出来的石块,还砸坏了几辆抛石车,这才知道点燃火把目标太明确,如果没有火把又看不见,反而是临泾城的守军能躲在暗处,最终无奈又撤了回去。
  终于安静下来,回到大帐都安歇下,却偏偏没过多久,忽然从大营西面的暗处射来几十只火箭,点燃了几座帐篷之后,近卫营却又消失不见,如此来回折腾,叛军几乎是一夜未睡,到了后来干脆想睡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那只出去追击的大军也回来了,没有损失一个人,显然不用问也知道是没有和敌人遭遇,但是追了一夜,却被敌人巧巧的摆脱了,后来才发现,原来追了半夜,却只不过是几个人领着三四百匹马跑了一夜,而新军将士却不知道在哪里睡的安详,却把叛军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号角声响起,叛军无精打采的在集结着,一个个都是黑眼圈,便知道一夜不曾睡好,让叛军很是无奈,反观临泾城上新军将士一个个精神抖擞,经过一夜得多折腾,新军将士士气更是高涨,此消彼长之下,对叛军再也没有害怕和畏惧。
  尽管一夜没有休息好,但是韩遂却还是下了强攻的命令,登时便有五千大军,扛着云梯,举着盾牌,朝城头冲去,喊杀声震天。
  “弓弩手准备——”张辽一声令下,一千弓弩手弯弓搭箭,只等一声令下。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最终只剩下一百步,耳听张辽猛地大喝一声:“三段射,放箭。”
  一片箭雨朝叛军射去,漫天遍野,而此时抛石车也开始发威,从城里打出几十个石块,只要砸中叛军,便是一片血肉模糊,但是无论倒下多少人,叛军却一级库悍不畏死的冲到城下,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就有兵卒开始朝上攀登,而新军将士则用长钩抵住云梯,猛地将云梯朝外退去,上面的叛军惨叫着跌了下去,摔在地上便是半死不活的。
  随着韩遂的一声令下,叛军的抛石车也推了出来,到了二百步就开始发射石块,然后一排几十台抛石车发威,漫天的石块朝城头上砸去,砸在城头上,砸的碎石飞溅,尘土碎石掉落下去,不时有新军将士被砸的死去或者残废。
  “支盾。”张辽大喝,盾牌手便扛着厚重的木盾堵在前面,挡住了石块,让绝大部分的石块落在木盾上,然后又滚落,护住了弓弩手,依旧不断地有箭矢射出去。
  终于有叛军登上城楼,留在张辽身边的朱魁,按照张辽的吩咐,领着士兵杀了上去,将刚刚登上城头的叛军又给赶了下去,城头上已经成为一片绞肉场,不断有人爬上来,却又不断有人被长矛长戈刺中,惨呼着从城头上再下去,摔得半死。
  几百米的城头上,到处都是新军和叛军的厮杀,但是终究是能够登上来的却是少数,而新军的拼死抵抗,让叛军损失惨重,惨叫声,呐喊声,厮杀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构筑了战场的残酷。
  石块从城墙上丢下去,砸中了叛军,就听见惨叫着掉下去, 但是后面的人有踩着同伴的身体冲了上来,很多还没有死的叛军,就是这样被踩死的,但是厮杀之中根本没有时间,也顾不了这么多事,如果现在去躲避脚下的同伴,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只有登上城头,守住城头才有机会活下去。
  厮杀的惨烈无以名言,新军除了留下了五百预备军,其余的都拉了上去,好在守城终是占便宜,没等叛军短兵相接就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强攻下去,双手各有死伤,但是还是叛军吃了大亏,五千人挨到退兵的号角想起的时候,退回去的不足三千人,有两千人将性命留在这里,而新军这边,却只是损失了三百多人。
  韩遂一挥手,脸色阴沉的望着临泾城:“第二队上,一定要给我拿下城墙。”
  又是一队五千人杀了上去,战局胶着着如此糜烂,此时就能显示出兵力的优势了,叛军可以分批次攻城,但是守军却只能全部上阵,而且没有休息的时间,这也是为何兵四倍而攻之的原因,但是同样的,攻城的军队旺旺要付出比守城部队多几十倍的牺牲才能攀上城头,只有杀上城头占据了城墙,等援军杀上来才能算是胜利。
  看着黑压压的又冲上来的叛军,张辽叹了口气,敌人退去的时候才能喘一口气,弓弩兵还要射杀一阵,尽可能的多杀几个叛军,只等出了射程范围才有可能休息一下,但是那也只有短短的一下而已,随之蜂蛹上来的叛军,也只有片刻就会冲到跟前,看看已经疲惫的士兵,张辽苦笑了一声,却知道不能心慈手软,此时不拼命那只有送命的下场。
  没有时间多想,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百姓们又给城头上送来了守城的东西,热油滚木碎石,垛满了城头上,然后看到叛军冲上来,就急匆匆的有躲了回去,再留下来那只有送死的份,若果不是徐庶这些天督促着兵士和百姓加紧准备,说不定守城的东西都挨不过几轮,轻轻地抬起手,只等待着叛军到跟前。
  “放箭。”张辽一声大喝,登时便是漫天的箭雨,二三百条性命便在张辽的开口闭口之间逝去,但是此刻没有人敢多一点慈悲。
  两轮箭雨之后,叛军便已经冲到了城墙下,只留下几百具尸体被践踏,很多都被踩烂了,在时刻性命被威胁下,没有人还会顾忌死人,甚至那些受伤的人都不会被在意,碎石可能被踩成肉酱,哀嚎声惨叫声嘶吼声喊杀声将战场上的残酷演绎的淋淋尽致。
  眨眼间叛军已经冲到城墙下,架起了云梯,在这种战场上,个人的勇力已经不足持,随时可能一块碎石,或者一支长箭就会送命,无关身份的高低贵贱,每一个人好都拼命的沿着云梯朝上冲,即便是知道爬上去就要面对无尽的厮杀,可能瞬间就被斩成几段,但是没有人敢留下,站在城墙下根本就是活靶子,还不如冲上去搏一搏呢。
  “滚油——”张辽眼中寒光一闪,早已经准备好的兵士,便将一桶桶的滚热的桐油倒了下去,如同下雨一样,遍布了整片城墙,只听见下面传来一声声的惨叫,接着飘来一股肉香味,无数人被滚油烫的皮开肉绽,满地上打滚,但是身后却依然有无数人冲上来,倒霉的家伙就被无数人踩在脚下,根本无处可躲,在战场上倒下几乎就意味着死亡。
  又有许多人举着盾牌攀着云梯向城头上冲来,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数的碎石滚木,砸在身上,有的叛军被当场砸死,其实反而是幸运的,那些没有死亡的,只有惨叫着跌下去,然后被无数的同袍淹没,再也抬不起身来,只有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无疑是多受一些罪而已,最后的下场也无外乎死亡。
  终于有人攀上了城墙,但是随之而来的确实等待已久的长矛和大刀,被插着给捅下城墙,但是后面却还是有人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在城墙上厮杀起来,这边刚刚赶下去,那边有冲上来,等那边赶下去,这边有冲上来,如此反复,无数人在几百米的城墙上挣扎着,厮杀着。
  一名新军将士被人砍去了双臂,身上也还中了一枪,垂死之际却依然冲上去将一名叛军撞下城墙,双方都是如此顽强,叛军也是如此,就算是身中数刀,甚至有名叛军被豁开了胸腔,但是却依旧在厮杀,浑然不觉自己就要死了,在这一刻任何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什么保家卫国,什么为了亲人,什么功成名就,一切在死亡和求生之间都不重要了,所能想得起来的就是杀死敌人,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的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一只大刀砍得卷刃了,但是没有时间换兵器,只能当做棍子来砸敌人,长矛被折断,也只有拿在手中,和敌人拼死一战,任何人不敢迟疑,此时稍一犹豫那就是死亡降临,双方厮杀着,但是最终叛军终究没有能占据城头,尽管无数次冲上去,却还是被赶了下去,鲜血侵蚀下,整个城墙都变得暗红,鲜血在城墙上流淌,也分不出是从谁的身上流出来的,最终叛军又一次退却了。
  两轮冲锋耗费了大半天的功夫,双方死伤都不请,而且是筋疲力尽,就算是没有重逢的,只是站在那里大半天,也是饿的有些吃不住劲,所以韩遂并没有让人再一次冲锋,与其饿着肚子冲锋,还不如等吃饱喝足,然后在冲锋,一旦开始,就要不断地投入兵力,战场上就是这样残酷。
  两轮上万人,但是损失也是巨大的,叛军只是两次冲锋就已经损失了近五千人,城墙下已经叠满了尸体,差不多都有一人多高了,还有一些没有死的彻底的伤病在战场上哀嚎惨叫,但是却并没有人回来救他们,因为新军无时无刻的在等待着他们凑上去,便是一只只的弩箭,在暗中等待着,睡过去那就只有一起死亡的下场。
  张辽一屁股坐在城墙上,也不管底下是血,还是私人,现在只想休息,甚至都不想动弹了,从开始到现在都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铜杆的长矛都被折断了,至于张辽身上的伤口,张辽现在也感觉不到疼痛,整个城墙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兵卒,甚至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气,有时候感觉这样活下去反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副将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过来,身子一歪就坐在地上,挨着张辽苦笑了一声,这副将便是先前的郡尉周云,虽然被强行夺了兵权,但是却并没有怨天尤人,在最初的几天闹了情绪之后,当叛军抵达之后,周云还是很自然的投入了这场城防战,或许这就是军人本色,在张辽身边还是很吉利的,这一次守城,也是身先士卒,杀敌无数,此时身上还有许多伤口,鲜血湿透了衣衫,此时坐在张辽身边,舒了口气苦笑着:“将军,刚才我查了一下,战死了七百五十七人,重伤者二百零三人,轻伤者无数,,也就是说咱们还有能战之士差不多两千,其中很多还是伤号,而且滚油已经没有了,石块也消耗了一半,檑木也不多了,很多兵士的兵器都卷刃了,需要更换兵器,但是府库里预备的并不太多,只够重新装备六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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