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嗯了一声,现在这情况他也没有办法,能够只有这么小的伤亡,张辽已经尽了力了,如果不是动用滚油檑木,那么死的兵士就不是这些人,那会更多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叛军冲上来,两千兵士其实真正能站得也不会超过一千,毕竟都已经耗尽了体力,甚至于连去吃饭都不愿意动弹。
沉吟了好一会,张辽咬了咬牙:“让预备队把主公留下的弩车架上来,应该还能抵挡一阵,没有箭矢就用木刺,让伤的厉害的弟兄先下去休息,等明天在上来吧。”
周云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动弹,一旦做下根本就动弹不了,一直到预备队送上来饭菜,才将这消息传了下去,预备队将伤的严重的兵士全部扶了下去,剩下的就呆在城墙上,幸亏预备队已经点燃了火堆,否则时间久了,这些人怕是冻也冻死了。
好在叛军并没有在冲锋,毕竟他们同样的疲劳,双方很默契的都让兵士在休息,或者说在等待着时机,但是张辽却希望能维持一阵,不然新军会坚持不住的。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差不多休息了一个时辰,此时城墙上的将士却更加不想动弹,只想围着火堆靠在一起睡上一会,但是却不知道就在此时,叛军却又派出了五千人,悄悄的摸过来,杀机四伏。
“将军,叛军还像是杀过来了——”一名屯将发现了叛军的踪迹,赶忙向张辽汇报。
张辽一惊,吸了口气,强撑着爬了起来,接着火光的照耀,果然看到叛军已经摸了过来,差不多也只有二百步了,此时张辽哪还敢迟疑,赶忙沉声道:“快吹响号角。”
‘呜——’号角声响起,新军登时紧张起来,不管愿不愿意,在死亡来临的时刻,还都是站了起来,而此时叛军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所以也就不再畏畏缩缩的,索性在主将的一声怒喝之下,疯狂了一般朝城墙上涌来。
“弩车发射——”张辽冷冷的喊了一声,几十台弩车登时发了威,也不用瞄准,只听‘蹦蹦’的声响,接着叛军传来许多声惨叫,不少人被木刺生生钉在地上,让叛军一时慌乱,但是随之又拼命地朝前冲上来,喊杀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又一次生与死的较量开始了,无数的嘶吼响彻了战场,没有怜悯,没有仁慈,有了只有杀戮,碎石檑木发威,将企图攀登上来的叛军砸个稀巴烂,黑夜里,双方在城墙上厮杀,弓弩兵不断地抛射,也不用去瞄准,反正一箭下去就有人倒霉,说不定是哪个就去见了阎王爷,双方都拼命,整个城头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场,残肢断臂四处都是。
刘岩和典韦甘宁在远远地小山包上眺望着,眼中难言的悲戚,知道守城的弟兄承受着怎样的压力,知道张辽正在拼死征杀,但是刘岩知道此事自己杀上去绝不是好时机,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千骑兵,而且大部分还是轻骑兵,就这样冲上去,那无疑是去送死,就算是杀他几百几千也不能改变大局,刘岩必须等,等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确实张辽创造的,只等叛军再发动一波冲锋,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主公,杀上去吧,再等下去,我看张辽他们就要坚持不住了。”典韦舔了舔嘴唇,脸上杀气腾腾的,如果不是刘岩就在身边,只怕早就坚持不住冲上去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刘岩没有说话,只是密切的关注着战局,终于,叛军在一起撤了下来,只是留下一千多具尸体和无数伤兵,一站下来,叛军从两万五千人锐减到只剩下一万八千人,这才仅仅只是一天的而已,至于守城的新军将士,也只剩下一千三百多人,而且都是疲惫之师,甚至没有预备队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进来,能不能爱的过下一次冲锋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已经尽力了。
“大家准备,把火油带好了,听我命令,只要叛军再发动冲锋,大家就跟着我冲上去,兴霸大哥,你觉得怎么样?”刘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朝甘宁望去。
甘宁咧嘴一笑,浑然不在意:“主公放心吧,已经休息过来了,只要主公有命,宁变帅这弟兄们冲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深吸了口气,刘岩点了点头,眼看着叛军已经开始行动,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全军注意,一切听我号令,谁也不能出声,大家给着我冲呀。”
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是随着刘岩冲了下去,漫天的喊杀声遮掩了马蹄的奔走,借着夜色的掩映,黑衣黑甲的近卫营结成冲锋阵型,一马当先,随在刘岩典韦身后闷声不响的冲刺着,而锦帆众确实一溜轻骑,只要近卫营破开缺口,他们就会冲进去,这一次并不是要多杀叛军,他们的任务是放火,叛军的粮食和帐篷,一切的物资辎重,只要能点燃的,就砸上火油,每一个人都带着两罐火油,只要冲进去,就会乱丢,而且每个人身边还有几只没有点燃的火把。
白天退下来的大军正在休息,有了体力准备明天的进攻,而刚退下来的兵士,杂七杂八的躺在地上根本就不能动弹,唯有韩遂身后还耸立着三千大军,这也是最后的预备队了,希望能够拿得下临泾城。
叛军大营的守卫还是很严密的,特别是粮库,守卫的很严实,在大车外面又加了一层栅栏,两层的防守,而且还准备了灭火的东西,三千兵卒将粮库守的严严实实,想要针对粮库做什么并不容易,如今韩遂不敢有半点大意了。
但是大营的守卫却并不理想,毕竟都是退下来的兵卒,已经又困又乏,别人都去睡觉了,但是他们却还在值哨,这多少有些心里不平衡,所以靠着火堆,很多人都是半睡半醒的,所以当夜幕掩映之下的近卫营的将士杀上来的时候,一直到离着叛军大营还有一百多步才发现的,等发现了,在惊呼起来,整个叛军大营都惊醒了的时候,典韦大喝着,生生挑开栅栏,领着近卫营已经杀了进来,没有人能够阻止。
随着近卫营撞开了缺口,像一只利箭一般扎进了叛军的深处,锦帆众的点弟兄也跟着杀了进来,前面近卫营已经将叛军冲散了,后面锦帆众便一路跟着近卫营杀过去,随手将身上的火油丢出来,后面的还不忘了引燃了火把,寒冷的冬天叛军为了御寒而点燃的火堆,简直就成了最好的引火之物,甚至有人直接用长矛挑散了火堆,满天都是星星火火的,那一瞬间,不知多少营帐燃烧起来,甚至于包括里面的兵卒,熊熊的大火升腾而起,豁然窜起几米高,就算是几里之外也都能看的清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叛军整个炸了锅,不知道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但是熊熊的火焰让叛军乱了,就连已经冲到城楼的叛军,回望自己的大营都着火了,一时间也是兵无战意,没等撤退的号角响起,就被突然间爆发的新军将士给生生赶了下去,无可奈何地败退回来。
韩遂大怒,眼看着大营起火,便知道这一次要遭,因为那些退下来的兵卒什么德行他很清楚,他不会不知道,只怕此时有些人还睡的像头猪一样,看着依旧不断燃气的大火,猛地一咬牙,韩遂大喝一声:“随我杀回去,一定要将这股马军消灭。”
杀声四起,可惜刘岩他们此时并不想恋战,在刘岩的率领下,从正中央的粮库边上掠过,也砸进去了几个火油罐,但是却很快就被叛军的守军给熄灭了,并没有烧毁粮食,但是这一路过来,所有的帐篷却少的差不多了,被浇上火油,帐篷一旦燃烧起来根本就阻挡不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烧成灰烬,一路杀过来,也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却擦着擦过来的韩遂,险险的错开了,并没有被韩遂咬住,一路又杀了出去。
终于从叛军大营之中退了出来,本来千余人,如今还能活着出来的也不过不足五百,即便是没有真正的抵抗,但是厮杀也还是很惨烈的,作为尖刀的近卫营,这一站也只剩下一百多人,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上,勉强的跟在刘岩身后。
锦帆众损失也不小,只剩下三百多人跟着甘宁杀了出来,个人的无疑在这种厮杀中已经显不出效果,在韩遂没有追过来之际,随着刘岩一起朝临泾城,毕竟他们已经太疲惫了,而且口粮也没有了,箭矢耗光了,就连兵器也卷刃了,再留在外面也没有多大意义,况且再不回去,只怕临泾城就守不住了。
“快开城门,是主公回来了。”徐庶脸色有些苍白,他也挨了一箭,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流血却不少,却依旧坚持在城墙上于张辽一起指挥。
叛军并没有能咬的住刘岩等人,当他们感到了城墙底下,叛军才堪堪追出来而且还是步卒,看到临泾城城门打开,韩遂不由得叹了口气,朝手下一摆手:“算了,不要追了,已经抓不住他们了。”
终于最后一个人进了城,城门‘哐当’关上了,刘岩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用下马,直接从战马上栽了下来,其实不少人都是直接掉下来的,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下马了,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也没有人管地上是不是很冷。
“主公,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可就坚持不下去了。”徐庶和张辽三步并作两步,就奔到了刘岩身边,勉强将刘岩浮起来,看着刘岩一身的伤口,还有的还在流着血,只是刘岩的脸上却是透着效益,能活着见到徐庶张辽真好。
“咦,元直你也受伤了?”刘岩一呆,看着徐庶胳膊上的伤口,不由得一惊。
这让徐庶有些别扭,苦笑了一声:“主公,你们都是一身是伤,我又怎么能不受点伤,要不然怎么是兄弟呢,主公说是不是。”
“哈哈哈——咳咳——”刘岩哈哈大笑,一时间忘记了刚才的伤疼,不过随后咳嗽起来,喘着大气,低声道:“元直,典大哥和兴霸大哥怎么样了,还剩下多少弟兄?”
徐庶一呆,赶忙站起来清点了一下,看见典韦靠着一栋民宅,呼呼的喘着粗气,见自己望过去,还冲着他傻笑,到是看着不像受伤的样子,不过甘宁情况不算乐观,躺在地上,身上还隐见血迹溢出,徐庶心中一惊,赶忙走过去,还不等他开口,甘宁却忽然睁开眼睛嘿了一声:“放心吧,甘宁还死不了,精神着呢,请主公不用担心我。”
虽然没有说的那么精神,否则也不会躺在地上装死了,不过听着说话还是颇有底气,所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清点了一下人数,徐庶心中有些悲戚,只是径自走回刘岩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主公,近卫营的弟兄还剩下一百三十七个,锦帆众的弟兄还有三百五十一个——”
刘岩一阵沉默,脸上难言的悲戚,半晌才轻吁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元直,安排人将死去的弟兄全部造册,所有的兵士的都记录进去,无论是咱们自己的人,还是西凉军,昂或是郡兵,都一视同仁,等战事平息,有三郡之地同意供给家属。”
徐庶并没有多说什么,说了也没有意义,毕竟刘岩是一言而觉,再说这种事情刘岩做的也没有错,只是负担好像有点重而已,自然有还能动弹的兵士将他们都扶起来,先在西城大营安歇,那里还依旧有不曾熄灭的火焰。
而叛军大营方面,坐在大帐之中,韩遂一脸的阴沉,嘴角不住的抽搐着,听着副将报告:“大帅,这一次粮食并没有损失多少,也不过二三百石,根本不是问题,死伤一千三百多人,不过对方也死伤了近五百人,算起来也并不算是意外,只是——”
副将一时间说不下去,低着头不敢去看韩遂,耳听韩遂冷哼了一声,恨恨的道:“只是什么——说呀,有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帐篷烧毁了很多,现在只剩下四百多顶帐篷,只是咱们却还剩下一万六千多大军,二十个人一顶帐篷,咱们却有一半的人没有帐篷,还有攻城的器械也多有损毁,云梯不足百架,冲城锤只剩下六个,抛石机——”副将越说声音越小,的确士兵损失不大,甚至说这一次损失最小,却对敌人造成了最大的伤害,但是损失的这些器械,确实缓不过近来,抛石机几乎全毁,失去了压制敌人的利器,冲城锤到时没有问题,但是云梯却经不住消耗,百架云梯几个冲锋就会耗尽,而且没有了抛石车,敌人也会更加猖狂。
韩遂脸色阴郁,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脸上难掩疲惫之色,挥了挥手:“够了,别再说了,今晚上暂停攻城,安排好防守,让攻城的兵士们好好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好了,都下去休息吧。”
众人都退下去,韩遂才无力的瘫坐在榻上,怎么会弄成这样,自己还是第一次打的这么无力,当年对抗几万大军,也不曾打的这么吃力,为什么会这样,万多人的损失韩遂不是承受不起,如果全部消耗在攻城上,只怕临泾城便已经拿下来了,钳制住彭阳,用不了多久,彭阳就会自己投降的,至于阴盘鹑觚二县,那是望风而定,根本就不用多费心机,这也是为何韩遂选择了攻打最难打的临泾的原因。
等了这么久,自己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借口,可以进攻安定郡和北地郡,只要拿下这两的郡,就可以南望长安,至于北边的马腾,韩遂哼了一声,一个反复无常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恩义,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但是如今打成这样,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一小股骑兵,不过一千五百人,竟然害的自己损失了七千多大军,比起攻城损失的大军还多,这无疑是一个嘲弄,韩遂怎么能接受呢。
没有攻城器械,损失无疑就会加大,但是来这一趟,如果不打下临泾城,难道就这样狼狈而回吗,越想越不是滋味,罢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拿下临泾城,明天就算是损失再大也要拿下临泾城,如今临泾城里最多加起来也就是一千多人,只要两个冲锋就一定能拿下来,他们消耗的也差不多了,也绝不会比自己好受,不然别那股骑兵不会退回城里,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只是韩遂不知道,刘岩回城确实另有目的,张辽已经显然是支撑不住了,所以刘岩必须回来支撑起这场战局,临泾城不容有失,刘岩自然有他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刘岩勉强下了地,披挂好便直奔城墙上,此时叛军已经开始埋锅造饭了,而新军也开始准备吃饭,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双方都松了口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最少都有力气活动了。、
啃着一个菜团子,刘岩凑到徐庶身边,压低声音道:“元直,我走的时候吩咐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庶看了刘岩一眼,只是皱了皱眉:“主公,自然是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我就是不明白,主公到底打算如何做,那不过是抽水的器械而已。”
刘岩嘿嘿的笑了,一脸的神秘,眨了眨眼睛:“嘿,元直你就等着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便招呼近卫们去吧那些东西抬出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家将军有什么秘密武器的时候,近卫们却只是扛出来几十根木头,不过这些木头都被挖空了,中间都是空心的,而且痕迹很新,显然是最近的事情,只是这些木头里面还塞了根细一些的木头,这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的?
一时间众兵士议论纷纷,却没有人能说得出是干什么的,不过很快这些木头就被架在了城墙上,然后就没有动静了,不过很快百姓们开始挑着担子往城墙上送水,只是都是凉水,冰凉冰凉的,在大冷的天理,谁也不愿意碰一碰。
“兄弟们,一会叛军一旦开始冲锋,你们就往这些木头里加水,从前面把水灌进去,然后等我一声令下,大家一起推动后面的这个推手,听明白了吗。”刘岩一脸的阴笑,望着叛军方向神色间有些古怪。
不知道冻了一晚上了,这些叛军感觉会怎样,到时候自己再给他们一点惊喜,相比很快就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想着想着刘岩笑的越发灿烂,却看得底下的兵士一个个心里发寒,真是可怕呀,将军到底要干什么坏事,幸好自己不是将军的敌人。
吃过了饭,叛军方向传来动静,已经开始集结准备冲锋,而新军这边也在拼命地准备,果然随着一声号角,叛军三千人马开始冲锋,只是举着盾牌,扛着云梯朝临泾城涌来,没有任何的支援,但是反观临泾城的守军却不一样,抛石车从开始就发威了,不断地砸出石块,落在叛军之中,便是惨叫声一片,只可惜昨天一天箭矢就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勉强的一轮箭雨射了出去。
“兄弟们,用力推呀,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早已经灌满了谁的巨木,在刘岩的吆喝下,新军将士拼命地将推手推了上去,二三十个人推一个,那自然是力大无穷,只见每一个木头职中便喷射出一道晶莹的水龙,射出一百多步,变化做漫天的冷雨,然后飘飘洒洒的落了下去,笼罩了整片天空。
尽管很多人举着盾牌,但是毕竟水不必箭矢碎石,还可以抵御,这些无形的水珠,落在盾牌上有溅起来,然后飞洒到叛军身上,从衣领里,从怀里,沁湿了叛军的衣服,几乎无人可以躲得过,再加上冷风一吹,也不用人下令,三千大军支护都成了一个模样,全身打着哆嗦,脚步立刻慢了下来,甚至有的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肩膀。
看着飞溅下来的水珠,韩遂心中便知道要坏,这下子可就麻烦了,士兵们的衣服湿了,别说打仗了,这么冷的天时间久了不是冻病了就是要冻死了,心中略一迟疑,便有死伤了不少人,这一刻韩遂不敢在犹豫,一声令下,大军终于撤了回来,甚至于连城墙都没有攀上去,没有和敌人接触上,只是留下了四五百具尸体就退了回来。
一边命人生火,安排这些士兵脱下衣服,然后让他们光着屁股钻进被窝里,便有人给他们去烘干衣服,这些暂且不说,韩遂望着城墙上的那些巨木,心中一阵无力,要是这样打下去,岂不是全成了落汤鸡。
其实韩遂不知道,此时刘岩也是一脸的苦笑,因为刚才的过程之中,虽然让叛军遭罪了,但是却有一多半的报废了,而且还有不少士兵淋了水,此时也只能安排下去,好在底下便是大营,而且还可以从百姓手中拿来棉衣暂时抵挡一下,不过这样一来,这边也是减员三百多人,让刘岩一阵苦笑。
这一场水不但浇透了叛军的兵卒,更是将地上撒满了水,溜溜的一层,偏偏今天阴天没有太阳,天气特别的冷,这也是为何刘岩会选择这时候动用秘密武器的原因,冷风一吹,没用多久就在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看上去就像一片水晶,这倒是让刘岩双眼一亮,忽然计上心来,朝身边的徐庶低声道:“元直,马上发动全城的百姓担心,担一天水发一天的口粮,把水从城墙上倒下去就行,但是注意别洒在城墙上,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徐庶应了一声,倒是一脸的笑意,聪明如他哪会不知道刘岩要做什么,不过心中却是感慨不已,自己也是熟读兵书,自以为胸中有计谋万千,但是总以为只有堂堂正正的击败敌人才是兵法,经不想刘岩从来都是使用巧计,偏偏一次次的得逞,效果还出奇的好,这也算是出奇制胜吧,看来以后自己也需要变通一下。
徐庶感慨着已经下去安排事项,让一旁的张辽也是感慨万千,主公一来,军心大定不说,好像打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由得心中感叹,但是知道自己是不会相处这么多办法的,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当然事后只能放马后炮而已。
韩遂将三千大军撤回来,略迟疑了片刻,便又派出三千大军准备攻城,但是就在此时,从城墙上忽然开始不断地倾斜下来无数的水,只是水中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就不知道了,没等大军行动,在城墙下已经淌满了一层水。
其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已经结成薄冰,但是城中却依然在往下倒水,不断地倒水,很快这里就变成了一片汪洋,反而让韩遂迟疑起来,知晓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但是等想明白却是一阵懊悔,便催促大军攻城,但是迎接他们的又是一片水幕,将冲上去的士兵浇的滚透。
无奈之下,韩遂只能撤兵,不过这一次倒是一个人没有死,但是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哆嗦成团,让韩遂心里窝火得很,这仗怎么能打成这样,偏偏一时间没有好办法,只能看着临泾城城头上倒下来无数的水。
如果韩遂知道此时临泾城里的这些水炮都炸了膛,只怕定然会挥军杀上来,但是那些炸了膛的水炮对叛军的威胁依旧不小,让韩遂一时间没有敢强行攻击,如果换做另一个将领或者会 这样杀上去,反而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但是韩遂毕竟是韩遂,不是其他将领,不然也不会成为叛军的首领。
两军僵持下来,但是新军却还是不停地朝城下倒着水,让韩遂的心思越来越重,他也明白新军想做什么,但是顾虑着那些水炮却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在有几次冲锋被这样拦住,万一敌人趁机袭营,那么当真连守军都安排不下去了,浇透了水,一时片刻也缓不过劲来。
这一天竟然就这样过去了,韩遂的心事越来越重,但是对面的刘岩却松了口气,和徐庶张辽甘宁等人正有说有笑:“你们看到了吗,咱们的胜算到了,韩遂这人多疑,只要利用好这一点,韩遂那就是必败无疑,我已经指挥彭阳那边朝这边增派一千大军,已经安排典大哥去接应了,到时候从东门进来,有了这一千人,嘿嘿,韩遂只怕更是困难了。”
“报,大帅,彭阳方面朝临泾这边增派了一千军队。”探马已经将这个消息回报韩遂,刘岩在调动,韩遂也在准备,各有各的打算。
眼睛环了一眼帐中诸将,韩遂冷哼了一声:“如此看来彭阳那边兵力也不是很多了,相信彭阳那边已经开始松懈了,从今天起不再攻击临泾城,明日只需出动两千大军,在城墙下只要有人不断摔倒,到时候便把大军撤回来,临泾这边留下六千人,其余的一万大军去攻打彭阳,一定要在这两座城之中拿下一座。”
其实从刘岩倒水,韩遂就看出了刘岩的想法,但是看出来和能解决是两码事,这样的时候进攻临泾城,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毕竟此时守军士气如虹,此时去打可不是好主意,反倒不如趁着敌人麻痹的时候,去攻打彭阳,用最快的速度拿下彭阳,一旦拿下彭阳,自己就可以慢慢的转为守势,稳扎稳打,灭掉刘岩那是迟早的事情。
各抱着想法,便已经挨到了天黑,临泾城下已经变成了一片冰川,而此时,叛军也在偷偷地撤军,大军趁着夜色,也不点燃火把,便朝彭阳方向开去,却并没有派人去理睬那支援军,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惊扰了城中的守军,不能被他们看破了此事。
至于新军这一夜注定是睡个好觉 ,这一夜相安无事,早上一起来,虽然没有太阳,但是整个临泾城下便如一片湖泊,耀的人眼睛发花,吃过了早饭,叛军又摆出冲锋的样子 ,却是只有两千大军,缓缓地朝这边逼来,但是当踩在冰层上的时候,悲剧发生了,很多人站立不稳,便摔倒在地上,根本不用作假,很多人摔得头破血流的 ,站也站不住,没等韩遂下令,就狼狈的撤了回来,让韩遂有抽搐了一阵,果然如此,冲上去可就麻烦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新军看到敌人还没有到跟前就摔的头破血流的,不由得哈哈大笑,先前的郁闷之气便已经消散,只感觉胜者一场仗不是问题,围在城墙上指指点点的,丝毫不畏惧敌人,纵然多出几倍又有何关系,再加上一千援军进了城,守军更是气势如虹,坚守不是问题。
而韩遂派出了一拨大军之后,眼见不能攻城,竟然闭了大营,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守卫森严,或者是在排兵布阵,不过刘岩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问徐庶:“元直,你怎么看?”
“其中有诈。”徐庶回答的很干脆,略一沉吟:“主公你想,增援的军队韩遂不会探查不到,但是却不曾派人截杀,这显然是不对头,而且只是从昨天开始,韩遂好像变故意压制着冲锋的规模,这其中必然有原因,我只怕是彭阳那边——”徐庶叹了口气,心里很多的担忧,确实和刘岩想的一样。
轻轻叹了口气,刘岩一脸的苦涩:“原来元直也是这么看的,看来敌人是真的去碰彭阳了,不知道段虎能不能应付叛军,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叛军绝不会少了一万人,我只怕段虎支持不下来。”|
幸好初掌一方的段虎并没有敢大意,即便是晚上也不断地排除侦骑私下勘察,也幸好一直小心着,当叛军在半路的时候,就被探马知道了,然后飞报段虎,段虎得报之后不敢迟疑,马上召集全军,开始安排防守,抛石机追备好,弓弩手也准备好,加了无数火把,当叛军赶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才没有在仓促之下应战,而叛军眼见守军又准备,也就放弃了偷袭的打算,于是便在城外二里出扎营,准备休息一阵在攻城,而只会这场战役的却是韩遂的心腹爱将李桦。
天渐渐亮了,叛军埋锅造饭,同时升起了火堆取暖,只等吃罢了饭,李桦一声令下,三千大军便扛着云梯朝彭阳城冲了过去,喊杀声震天,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碎石箭矢,留下一地尸首,又开始了一场争夺战,从城头道城墙下,无处不在的厮杀,不知多久,敌人终于撤退了,但是没等守军休息,第二批叛军又杀了上来。
段虎终究是新近将领,对于指挥却还是差了一点,根本就没有留预备队,而且全军涌上,虽然看似战斗力很强,但是在挨过第二轮 的冲锋之后,守军的疲惫之态以显,撑过去勉强的打退了敌人的第三次冲锋,守军便已经筋疲力尽了。
而此时,临泾城头上,刘岩皱着眉头,心念转过无数,猛地咬了咬牙:“不能等消息了,我出去试探一下,便知道叛军的踪迹了。”
话音落下,便招呼典韦率领仅存的一百多近卫,加上穿上铁甲的锦帆众,打开城门便杀了出去,直奔叛军大营,典韦甘宁一左一右的护卫着刘岩,只是越来越近,刘岩的脸色越来越沉,差不多只有二百步的时候,刘岩脸色忽然一变:“果然中计了,敌人大营没有多少人,只怕是已经去了彭阳了,走,去彭阳——”
“主公,何不趁着敌人兵少,咱们杀进去杀他个天翻地覆的。”典韦哼了一声,望着叛军大营双眼发亮,丝毫不考虑究竟有多少叛军。
刘岩苦笑了一声,和甘宁对望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典大哥,就咱们这点人偷袭还行,如果强闯叛军大营,别说叛军有防备,只怕早已经布好了陷阱瞪着咱们跳进去呢,就是没有准备,难道你真的认为咱们这点人手能够杀退几千大军吗。”
典韦干笑了一声不再言语,随着刘岩将马头一转,一行人又朝彭阳方面赶去,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及,就算是骑兵比不足快得多,但是这几十里路却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行,就怕彭阳坚持不下来,一切都看段虎的了,如果彭阳失守,那么临泾也就守不住了,到时候势必要放弃安定郡,转入北地郡去,到时候只怕越来越难。
而此时,彭阳城头上激战正酣,几个地方都被叛军抢了上来,守军变要有压不住针脚的摸样,只要被撕开一道口子,那么就是全面溃退,幸好目赤领着人四下救火,不断地出现在敌人最多的地方,凭着他的勇猛,不断地将敌人赶下去,但是越来哦越多的敌人,已经开始让守军赶到绝望,就便是目赤的武勇,也难以阻挡溃败之势。
段虎也开始绝望了,此时的唯一的念头就是战死,否则如何面对刘岩,如何面对自己的同袍,实在是白费了刘岩将军的一番心意,到底自己不是那般人才,面对着敌人不断地冲锋,城墙上的敌人越来越多,已经快要赶不下去了。
‘吼’一声怒吼响彻了彭阳城头,目赤被人从背后一枪扎透了,剧痛让目赤有些疯狂,们的歌一转身,竟然生生将长矛给折断了,也不理睬身上的伤势,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将叛军砸成肉酱,毫不顾忌敌人刺过来的长枪,狼牙棒抡起,不知砸死几个,虽然目赤的发威,守军终于又爆发出一阵神力,险险的将叛军又给碾下城头,再一次打退了叛军的冲锋,双方这几次交战,叛军死伤近一半,而守军更是凄惨,两千五百人如今只剩下不足六百人,怕是无论如何也挨不过下一场冲锋了。
“目赤将军——”段虎双眼有泪,上来扶住目赤,看着目赤不住的咳血,心中闪过一片阴云,其实不用多看,任谁也知道目赤已经没有救了,身上插着几只断矛,还有几个窟窿流着血,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是束手无策。
睁着已经没有焦距的眼睛,目赤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呼呼地喘着粗气,像是一只打破的风箱,张了张嘴,只是说出来一句话:“叛军退了吗——”
话未说完,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一挺,然后喉间赫赫作响,最终也只是吐了口气,慢慢的朝地上倒去,任凭段虎如何也扶不住,目赤竟然就这样死了,临死之际唯一所惦念的就是叛军退了吗,段虎心中一酸,猛地抱住目赤悲呼:“目赤将军,目赤——敌人还他妈的没退呢,你怎么就他妈的死了,你怎么就死了呢——”
段虎其实和目赤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目赤却是唯一能帮得上他的人,有目赤在还有人能帮着自己分担一下,但是目赤死了,就剩下自己该怎么办,周围的兵卒并没有悲伤,也是在悲伤不起来,在他们眼里,目赤和任何一个兵士同袍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都是死了的同袍,也没有时间去悲伤别人,因为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有时间还不如为自己哀悼一下呢。
吼了几声,段虎仿佛将心里的压抑吐了出来,人反而冷静下来,将目赤的尸体放下,然后站起来,眺望着又要发动冲锋的叛军,段虎惨然一笑:“目赤将军,你先走吧,段虎晚来一步,你可要在黄泉路上等着我们一起上路。”
话音落下,段虎举起手中的大刀,心里想哭,但是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弟兄们,那些兄弟已经去前面等着咱们了,咱们也准备上路吧。”
听到段虎的笑声,难免有些凄凉,将士们沉默着站了起来,扶着刀枪,默默地等待着叛军再一次冲上来,看着依旧黑压压的叛军,还能不能抵挡这一次冲锋呢,或者这就是最后一次,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反而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默默地等待着,叛军越来越近,李桦一脸的狰狞,自己的亲卫营加上剩下来的大军差不多还有六千,拿下彭阳已经是没有问题的了,这就是最后一次冲锋了,这一次李桦索性连预备队也不留,直接将所有的人马全部压了上去,只留下身边五百近卫。
眼看着兵卒们已经冲了上去,厮杀已经展开,李桦终于呼了口气,没有辜负大帅的嘱咐,拿下彭阳城就有了落脚之地了,只是偏偏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而且听上去还想还不少,而且听到的时候就已经在身后不远处了,再远一点就被厮杀声遮掩,等李桦回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一队骑兵已经离着他们只有几百步了,虽然近卫都是骑兵,但是此时转身时来不及了,李桦当机立断,也不敢硬拼,大喝一声:“超前冲。”
近卫们开始催动马匹,但是终究是迟了一步,被来势正急的刘岩等人撞了个正着,只是瞬间就被撕开了,被分散成十几块的近卫们,在锦帆众和刘岩的近卫营的围杀下,根本就毫无悬念,甚至没有来得及多做抵抗就已经被斩杀干净,甚至连回身都回不过去,至于李桦虽然冲出了几步,但是却被典韦一戟掷出,直接从后背透了前心,带起一蓬血雨从战马上跌落下去,还不等咽气,就被甘宁一刀割了脑袋,然后挑在大刀上,甘宁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扯着嗓子高呼着:“敌将李桦已经授首,还不快投降——”
或许甘宁的声音不足以引起叛军的呢注意,但是当典韦和甘宁他们杀到了叛军身后的时候,叛军警觉了,但是回头一看,自家的主帅已经不知去向,他的头颅被一员敌将挑在大刀上,李桦将军已经死了,这让叛军登时一片喧哗,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因为没有主将了,一开始后面的开始逃跑,还有人想要阻止,但是随着大军整个动乱起来,已经没有人再能阻止了,叛军整个溃退了,就在已经踏上了彭阳城头,已经将叛军的旗帜插了上去,剩下的只是清剿残余的守军了,偏偏在这时候发生了大溃败,后面的被典韦甘宁追杀,开始不要命的逃窜,便影响了前面的,于是整个大军都开始溃败,谁也管不了谁。
这样的变故甚至让段虎几疑身在梦中,甚至不知道是真是假,眼看着自己和身后的仅存的一百多名守军就要被杀的一干二净了,眼看着彭阳城就要彻底陷落了,但是偏偏在这时候叛军溃退了,又从云梯上逃了下去,有的甚至直接跳了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无力倒下的最后一刻,段虎看到了新军的旗帜,是援军到了,彭阳终于守住了,并没有落于敌手,叛军一退,彭阳城头上就再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人,除了无数尸体,就只有百十个还喘气的,竟然如此的令人意外,特别是城头上还插着的叛军的旗帜,段虎心中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五千大军一路丢盔弃甲,一路朝叛军大营逃去,身后只有五百骑在追赶着,或许很多人不相信,但是对于这些已经攻城攻了半天的兵士来说,他们的体力已经小号的差不多了,此刻没想过在和骑兵厮杀,特别是见识过近卫营的武勇之后,只想远远地逃开,但是两条腿终究逃不过四条腿,一路上不知多少人被杀,最终,有人跑不动了,干脆将兵器一丢,直接投降了,有人投降,就有人跟着做,打生打死的跟着谁不是打仗,一时间便有许多人选择了投降,也幸亏这些人投降才拖住了刘岩他们的脚步,最终剩下两千来的叛军逃回了大营,一路上丢盔弃甲无数。
刘岩他们也累得不轻,所以选择了不在追杀那些叛军,而是就地收降俘虏,算下来竟然有一千多人,这一路追杀,死了的,半路逃了的,掉队的也去了一千多人,武器被收缴上来,刘岩则领着四百多骑兵押解着俘虏去了彭阳城,说真的,到现在还不知道彭阳城怎么样了呢。
但是押解着这一千多俘虏行军速度就慢了许多,毕竟这些俘虏都是步卒,而且先前攻城许久,加上有狼狈逃窜这么远,早已经耗尽了体力,要不是在刀枪的威逼之下,只怕已经抬不动腿了,即便是如此,也是走走停停的。
这一路上,总能看到掉队的溃兵,投降的就被丢进俘虏队伍立,不投降的就会被典韦追着斩杀,双方战局激烈到如此糜烂,已经没有什么仁义可讲,此时多杀一个,也就意味着少一个敌人,和这些投降的府路不通,凡是不投降的都是死硬分子,这些人留着对新军是个威胁,至于这些俘虏,只要稍加训练,在给一些好处,就可以成为很优秀的士兵,减少了征兵的麻烦,毕竟那些新兵是需要训练的。
终于回到了彭阳城,夜幕下,整个彭阳城如果不是城头上还有一些火把不曾熄灭,只怕都会以为是死城,三面城墙上城墙底下都是死人,鲜血将城墙都变了颜色,无数的残肢断臂在哪里丢着,胆小的人吓也被吓死了,远处还能看到野狗在活动,不时地叼走一只胳膊一只腿,称为它们的食物。
当刘岩到了彭阳城城门哪里的时候,虽然听到里面有些嘈杂的声音,但是却始终不见开门,这让刘岩有点难堪,所以便叫人去喊段虎开门,不过过了片刻之后,里面便传来段虎的声音:“将军,您等我把城门口的石头弄出去——”
这也无奈,刘岩索性命人去寻来柴火,在城门外燃起了火堆取暖,不管是新军还是叛军倒是一人分了一个菜团子,在火堆上烤热乎了,便是一顿狼吞虎咽,如此一来到时让叛军很是安心,最少要是想杀他们的话也不会给他们吃的了。
不知多久,城门终于打开了,但是堵在城门口的多半是百姓,即便是有几个兵卒,也是东歪西扭的靠着墙,而段虎确实在两个百姓的扶持下,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段虎有负将军重托,如果不是将军到来,彭阳城就在我手中失去了,段虎愿意收将军责罚——”
段虎真的很惭愧,从原来的一名小校,被刘岩直接交给了一只大军,镇守彭阳城,也算是一方统帅了,但是自己却差点将彭阳城丢了,而且手下两千五百兵卒就剩下不到一百,这又如何有脸面对刘岩,和镇守临泾城的张辽一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听说那边遭受的压力比起彭阳来要大得多呢。
刘岩看着满身是伤的段虎,看着城门口还稀稀拉拉的为数不多的兵卒,哪里还有责怪段虎的心思,赶忙抢了几步,双手扶起段虎,脸上现出一丝苦涩:“段虎,你没有错,彭阳守军个个都是好样的,你们都是英雄,没有人能责怪你们,都快起来吧——”
但是段虎却没有动,依旧死死地跪在地上,迟疑了半晌,才咬了咬牙低声道:“将军,属下不力,目赤将军也战死了——”
听到目赤战死的消息,刘岩一呆,一旁的典韦更是闻言色变,目赤死了,那一恍惚间,仿佛还和目赤嬉笑怒骂,为了一坛酒争的面赤耳红,死了,就这么死了,刘岩没来由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有多少次木槌护卫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当了多少回敌人的刀枪,但是现在竟然就这么死了。
“混蛋,为什么目赤死了,你们还他妈的活着,你们——”一旁沉寂了半晌的典韦忽然发飙,上去神兽揪起段虎,双眼瞪得很大,眼中写满了怒意。
段虎默然,自己能说什么,却不想便在此时,刘岩忽然勃然大怒,厉声高呼道:“典大哥,放开段虎,目赤死了怪不得任何人,你也没资格责怪段虎他们,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当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是因为一起打仗,兄弟死了,就去怪活着的人,那是不是只有一起战死才行,难道以前战死了近卫营的弟兄,我也要来责怪你吗,松手,典大哥——”
话音落下,刘岩伸手来抓住典韦,典韦一呆,只是回头看了看刘岩,却是虎目含泪,如果换做别人,典韦也根本不会听进去的,不过是刘岩,典韦只是闷哼了一声,看边疆段虎松开了,只是心中的压抑却是更浓了。
刘岩松了口气,脸色有些难看,深吸了口气,朝段虎等守军忽然就轻轻地躬下身子一抱拳道:“诸位弟兄,我代典大哥给诸位陪个不是,刚才是他太激动了,对不住了——”
段虎心中又惊又喜,哪敢让刘岩给他们赔不是,莫说是他,一时间守军的人都活泛起来,有这样的将军实在是幸运,最少不会无故找他们的麻烦,看来他们也没有罪过了,刚才将军说他们是英雄的话那是真的了。
正在刘岩和段虎准备进城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典韦大吼了一声:“闷煞我也,直娘贼的韩遂叛军,老子今天将你们杀个干净,给我兄弟报仇。”
话音落下,双戟一摆,典韦杀气腾腾的便大步朝那些俘虏走去,一时间气氛登时变了,俘虏们满是恐惧,而新军和锦帆众的人则举起刀枪,随时准备动手,杀机笼罩了整个彭阳城门,看着典韦没有人能怀疑他的决心。
“兴霸大哥,拦住典大哥——”刘岩来不及追上去,一时间脸色大变,心理咯噔一下,情急之下却只有招呼甘宁,幸好甘宁并没有跟在刘岩身后,耳听刘岩呼喊,想也不想,一纵马便到了典韦身前,眼见着典韦举起双戟就要杀人,甘宁大喝一声,大刀翻卷,‘叮’的一声硬碰了一记,坐下的战马差点吃不住劲,不过甘宁到是拦住了典韦。
“典大哥住手,他们不能杀,目赤的死不是他们的错——”刘岩阴沉着一张脸,快步朝典韦追去,也不过十几步,趁着甘宁挡了典韦一下,便已经被抢到了典韦身前,一张手臂挡住了典韦,脸上又疼又急:“典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目赤死了,我也很心疼,但是他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
典韦黑着一张脸,将头别到一边,只是并没有在冲上来,却气咻咻的道:“主公,我知道我刚才责怪段虎是我不对,你骂我我没话说,但是这些直娘贼的叛军,杀了他们不正是可以给目赤报仇吗,不是他们,目赤又怎么会死——”
典韦如此想也不错,但是刘岩却并不是这么认为的,轻轻地摇了摇头,刘岩上去拉住典韦:“大哥,你跟我进去说话吧,有些事情一下子也说不清,目赤战死不是被人害死的,两军相争死伤无数这都是正常的,你要是恨的话就应该去恨韩遂那些人,和他们这些当兵的没多大关系,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当兵吃饷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一条活路而已,如果不是韩遂让他们来,谁愿意这么冷的天跑出来打生打死的。”
尽管典韦不愿意,但是始终没有强行挣脱刘岩的拉扯,虽然不反对刘岩的话,但是却是哼哼着并不赞同,将脑袋别到一边,不肯和刘岩对视,但是脚步确实随着刘岩进了城,刘岩的话典韦实在无法拒绝。
“兴霸大哥,好好安置这些俘虏,不要苛待他们,到时候我还有用。”刘岩回头招呼甘宁,将俘虏押进彭阳城,然后城门轰然关上了。
段虎他们也被刘岩安排去治伤修养了,毕竟这些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刘岩还不忘了让甘宁组织百姓去收敛尸体,统计战死的人数,而且让百姓在城外几里处挖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毕竟死人不能久留,不然会闹起瘟疫的。
至于典韦,被刘岩扯进了一个房间,点燃了火盆,两个人掏心掏肺的说了很久的话,最终刘岩还是将典韦说服了,因为新军要增加兵力,如今满打满算,新军在安定郡的兵力不足三千,但是却要防守两个城池,如果征兵的话,势必那些新兵很长时间没有战斗力,但是这些俘虏不一样,只要控制住他们,便是一直能征善战的队伍,毕竟眼下还有很多仗要打。
而此时,韩遂正坐在大帐之中不严不动,坐下几个将领也是垂头丧气,一个比一个脸阴沉的厉害,实在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败的这么惨,三万多大军出征,这才不过几天,竟然损失了两万了多了,而敌人加起来才不过六千,这种伤亡让叛军的心里都压着一个大石头,无法承受之重,竟然没有人知道说什么。
许久,韩遂才叹了口气,眼光扫过坐下的诸将,轻轻地吐了口气:“诸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些守军可以拼死而战,但是咱们的兵卒确实主将一死,便一哄而散了,否则,彭阳现在已经在咱们手中了。”
不过这话落下,众人却没有人接口,只是心中各有想法,叛军毕竟是叛军,二厅这些人又不是农民闹起义,而是一些豪强围拢在一起,为了各自的目的造反,或者说是占山为王也不过分,拿下一座城池,第一件事就是烧杀抢掠,和那些中央军怎么能比,有好处的时候都是个个争先,但是一旦失势那就是兵败如山倒的下场,难道韩遂还不知道吗。
韩遂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心中也早就厌烦了,不然这一次不会不带着自己的嫡系部队,反而都是各个豪强的队伍,如果拿下临泾彭阳那是占了便宜,如果拿不下也是清洗了一番,只是心中战败,难免有些不甘心,沉吟了良久,韩遂还是叹了口气:“如今临泾城不好攻,耗下去对咱们不利,那么索性全军转战彭阳,将彭阳拿下,咱们也就有了落脚之地,到时候大军在开过来,便可以趁势夺取北地郡,东进并州——”
见诸将还是沉默,韩遂嘴角泛起一丝讥诮:“临泾城还有守军两千多,咱们强攻的话定然占不了便宜,再说如今城下都是冰层,短时间也不适合攻击,而彭阳如今守卫空虚,就算是有那几百马军又能如何,下了马也不过是普通的兵卒,区区几百人想要守住彭阳,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只要在咱们狠攻上几轮,定然能拿下彭阳。”
“愿听大帅号令——”诸将一起抱拳,神色间难掩兴奋之色。
看着众人都退出去了,韩遂才无力的靠在榻上,身边只剩下亲信韩忠,看韩遂这样疲惫,韩忠叹了口气:“大帅,咱们为何非要让他们拿下彭阳呢,这些人各个只顾着勾心斗角,每次作战都是互相算计,要不然咱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纵然有十万大军,却只能龟缩在金城郡等地——”
韩遂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半晌,才幽幽地道:“韩忠,或许你觉得我和你无能是吧,但是咱们怎么起的家你也知道,没有这些豪强,咱们的粮草那里去筹集,咱们的兵员如何招募,你说得对,他们就是制约咱们发展的根本,但是现在还摆脱不了他们,关键是他们可以死了,但是那些兵却不该死。”
沉静了半晌,韩遂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刘岩确实是个人才,如果不是如今的形势,我还真想和他交个朋友,可惜那我没有他那种手段,不然也不会受制于这些豪强,你瞧瞧他,一来就犁庭扫穴,将韦康等人抓了起来,根本不顾及各个家族的颜面何反应,更是有毒计让彭阳乱了起来,来了个火中取栗,短时间内就将几个县控制在手中,只是刘岩却还要好好谢谢我呢,要不是我,凭他天大的手腕也不会这么容易拿下这几个县的——”
韩忠不明白,只是呆呆的看着韩遂:“大帅——”
韩遂呵呵一笑,径自摇了摇头:“这还不明白,这几个县一直是梁家和李家控制的地方,如果没有我大军压境,两个家族又怎么会甘心让刘岩霸占这几个县呢,只怕早就闹起来了,你若是不信,等咱们撤走之后,看看刘岩如何应付这些家族就知道了。”
“撤走——”韩忠脸色一变,韩遂心中一惊有了这打算了吗,心中一动,不由得吃吃的道:“大帅,难道你已经——”
韩遂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一丝疲惫,朝韩忠叹了口气:“此时胜败还是难料,这个刘岩最少现在还杀不得,如果能够将他赶走的话那最好,赶不走的话,那也不能杀了他,不然董卓会干吗,到时候真的惹怒了他,真要是派大军来攻,你以为在咱们真的能抵挡得住,要不是有董卓在,咱们想要发展这么壮大那根本就不可能,一个皇甫规就能压住咱们的势头,所以刘岩还不能杀,只能赶他走,如果他不走咱们就要走,不然难向天下英雄交代呀,这你还不明白吗。”
韩忠还是很是不解,挠了挠头只是干笑,让韩遂无奈得很,叹息了一声:“就算是让刘岩呆在这里,一旦没有了咱们大军压境,到时候几个家族还不是要和刘岩死掐,没有这几个家族的支持,刘岩在安定郡也站不住脚的,可惜呀,这几个家族的胃口实在是越来越大了,我根本无法满足——”
话音落下,韩遂必须上了眼睛,心中一阵默然,这就是内外交困,内部各豪强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旦违背了他们的利益就根本不会听话,外面又有官兵围杀,加上各大家族的抛弃,如今粮草都是个大问题,金城三郡本就不是产粮大郡,又加上常年战乱,恐怕已经难以维持多久了,最大的隐患就是那几个家族,如果不是他们囤积粮食,又何至于落得无粮可征,现在临泾城几个县城落在刘岩手中,最少比在自己手里好受。
没有人知道韩遂在想什么,但二天一早,大军便开始拔营,随着叛军的动静,张辽心中却是一沉,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彭阳城差点城破,目赤战死,段虎重伤,守军几乎全军尽赤,如今也只有主公的四五百人守城,如今看韩遂大军拔营,只怕多半是去重新攻占彭阳城,但是只是依靠那四五百人,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彭阳城,想到这,那里还能坐得住,不由得长身而起,一脸的急切朝徐庶望去,便见徐庶也正犹豫不决,二人对望一眼,张辽深吸了口气:“主公怕是有危险,元直,你可能领一千三百人守住临泾城,我想领一千人去助主公一臂之力。”
徐庶松了口气,不由得苦笑了一眼:“文远,你开口的正是时候,刚才我还在想要怎么劝你才肯出兵,这不正好,临泾城交给我,如今临泾城的情况,我倒是有把握坚守三天,你马上去彭阳城,否则去晚了怕是主公要出问题,这可是犹豫不得。”
话音落下,张辽猛地一抱拳道了一声:“保重。”
便转身离去,却将朱魁死活留在这里,不过片刻,便已经集合了一千人马,从北门出发直奔彭阳方向而去,只于叛军像个不足三四里,偏偏叛军也是不停的催促军队,两边就像是在紧赶慢赶抢先一步便是胜利了。
其实不但是张辽感到纳闷,就是叛军将领也在纳闷,只是韩遂解释说要抢时间,不给彭阳方面做好防守,却让诸将赶到烦躁,最多不过可以分出两千人马去阻击这支队伍,纵然打不垮也绝对拖住他们的脚步,再说也不见得这些人就比他们厉害了,可惜韩遂死活不同意,让诸将郁闷得很。
一路急行军,或者因为地形熟悉,又或者是因为叛军押运着粮草,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有大车拖累,所以叛军的步伐终究是张辽慢了一步,等好不容易赶到彭阳城的时候,却只望见张辽已经领军进城了,城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在城外有泼了很多的水,已经结成了薄薄的冰层,看来是早有准备。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豪强费听寒愤愤的撩开了韩遂的大帐,双眼圆睁的瞪着韩遂:“大帅,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刚才不让阻击那股军队,否则也不会让他们进城了,如今进去之后咱们可是要费大力气的,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韩遂心中一寒,却没有戴在脸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费听寒:“怎么了,这么大火气,该怎么打仗难道还用你来教我吗,嘿,我自有我的道理,费听寒,以后要进我的大帐必须让近卫通禀,否则到时候可别怨我没对你说,哼,真是越来越张狂了,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帅吗?”
费听寒心中一凌,韩遂虽然常常挂着淡淡的笑,看上去并不是很冷酷的样子,更有一些书香之气,但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韩遂的手段可是很冷酷的,要杀人从来不眨眼睛,所以脸上抽了抽,忍下一口气道:“大帅,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
哼了一声,韩遂轻吐了口气,打量了费听寒一眼:“如今咱们损失惨重,这样吧,如果你能攻下来彭阳城,那么到时候彭阳就是你的,你为城主如何。”
可惜费听寒没有注意到韩遂眼中的那一丝嘲弄,还就真的吞了口吐沫道:“大帅,你说的可是真的,大丈夫一掷千金,我信的过大帅,那我以后就是彭阳城的城主了,哈哈哈——多谢大帅。”
彭阳城外,八千大军如同黑云压境,让守城的兵士无不心怀忐忑,旧城墙上这点人能够真正守得住吗,刘岩站在城头,脸色也是阴沉的很,心中并没有一丝把握,这样的大会战,这样单薄的兵力实在是说不出半点把握,身后的典韦甘宁张辽脸色都很阴沉,此时心中除了可拼死一战,在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如果咱们四百骑兵当做步卒刘在城墙上守城,那么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吗?”刘岩只是闷闷的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
其实这话说起来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谁都知道没有任何的作用,四百人于八千人不成比例,只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不过隐约也猜到了刘岩的打算,那就是将骑兵调出去决一死战,那样骑兵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果不其然,刘岩脸色一紧,也不回头吩咐道:“典大哥,兴霸大哥,文远,马上几乎所有的马军,全副武装,每人配备弩箭,打开城门在城外集合,咱们杀出去,擒贼先擒王——”
“诺——”三人齐声应是,也明白无论是杀出去,还是在城里死守都是一样的危险,而相比起来,反而是外面还有一丝生路,毕竟城中昨日一战,已经将守城的器械损失干净了,能做的就只适硬拼,而在外面实在不行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所以也没有人劝解刘岩,有三人相护,纵然千军万马之中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很快,四百多骑兵在城门口集合完毕,动作出奇的快,刘岩深吸了口气,一脸淡然的看了看身边的段虎,轻轻地拍了拍段虎的肩膀:“段将军,彭阳城就交给你了,我出去给你牵制敌人的兵力,最大限度的让你们减轻压力,如果能将敌人的诸将斩杀,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呢。”
@羽流 3566楼 2014-05-29 12:03:01
楼主,现在第几章了,全本共几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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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348章,已经写了一千二百七十九章了
段虎并没有多说,只是单膝跪倒在刘岩面前,一脸凝重的道:“城在人在,城毁人亡,请将军放心,只要段虎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叛军占据彭阳。”
又轻轻地拍了拍段虎的肩膀,刘岩也无话可说,深吸了口气,转身朝骑兵走去,而此时叛军的冲锋的号角已经传来,八千大军黑压压的就像是一片黑云,随时都将洒下血雨,呐喊声已经让整个彭阳城震动,便是彭阳城也没有这么多的人呢。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刘岩举起长枪,猛地一声高吼,尽管并不合时宜,但是喊出这句口号之后,刘岩自己觉得身上好像多了一丝力气,而接着几百人的马军,上千人的守军一起呐喊,将叛军冲锋的呐喊压制下来。
城门打开了,四百多骑兵如风一般冲了出来,无论是近卫营还是锦帆众全部都是全副武装,杀机腾腾,充满了决一死战的意味,甚至没有人打算还能活着回去,因为将军没有下令图为,而是击杀敌人,紧随在刘岩身后的近卫营,此刻是热血沸腾,已经记不得多少次了,随将军厮杀奋战,每一次都是面对躲过自己的敌人,每一次都是不尽的厮杀,他们已经习惯在死亡中挣扎,只要前方有将军的身影,无论是哪里他们都敢冲上去。
至于锦帆众则不同,他们看到的是甘宁,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厮杀,但是他们却都是热血男儿,能够在中时候杀出一条血路,好像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相反正是他们所期待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便是这种气概,才是男儿所应当的。
城门又紧紧地闭上了,但是刘岩不知道,就在他们冲出来的时候,城中却有上千的百姓手持刀抢涌了出来,有的甚至拿着自家的粪叉,有的拿着榔头,甚至有的是木棍,这些人没有人组织,方一出来的时候,着实把段虎吓坏了,还以为是城中的百姓要造反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彭阳城只怕是再也守不住了。
不过幸好,就在段虎紧张万分的时候,边有百姓高呼道:“愿意与将军共守彭阳,誓死一战——”
却原来是城中百姓这些日子对守军感觉很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当兵的,并不祸害百姓,让久受兵祸之苦的百姓,对这些守军心生好感,如今面对城外的叛军,特别是说起这些叛军每次破城,那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便有人说,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一战,最少努力过了,守得住那是保护了亲人,如果彭阳在新军手中,最少亲人不会被祸害,便是这样,百姓开始三三两两的聚集,终于汇聚成一股力量。
听明白百姓的想法,段虎还感觉双腿发软,如果是平时的话,那么段虎还真不怕百姓造反,只要三百人就足以镇压百姓上千人,但是此时外患未决,若是在起来内忧,那么也就是有等死的份了。如今看来,将军当日这样要求军纪,不肯让兵卒祸害百姓,确实是做的太好了,先前并不以为然,但是此时方知其中的奥妙,心中不免对刘岩更加崇拜,而且对守城也希望更大了,毕竟多一千人的效果大不一样,纵然是毫无经验的百姓,段虎也不迟疑,便安排百人老兵,将百姓十人为一队组织起来,然后尽量的在敌人还没有攻上来的这段时间安排好防务,毕竟百姓只能为辅助的力量,而不能依赖他们守城,但是城墙上陡然多出这一千多人,毕竟让兵士们也是精神一振,而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城中的老弱妇孺也开始着了自家的院墙,自家的偏房牛棚,只要是守城能用得上的都给送到城墙上,虽然没有赶上第一波的冲锋,但是还是来得及,毕竟城墙上多了一千人,对于攻城的两千人来说,是一道天堑,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就退了下去,而接下来,碎石檑木开始出现在第二拨冲锋中,乃至于抛石机也开始发威,而且百姓更是贡献了火油,战局开始发现变化。
@羽流 3575楼 2014-05-29 19:06:03
楼主,我已为你注册帐号在磨铁充值看了,全本一共几章啊。太长了,没时间看啊。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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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七十九章,到现在为止
守城不在变的艰难,但是刘岩这一股骑兵,此时却陷入了沼泽之中,从城中冲出来,,就朝着韩遂的大旗冲来,于冲城的叛军撞在一起,只是第一股叛军就是费听寒的军队,而费听寒只是在后面督阵,但是心急于拿下彭阳城的他,并不打算于马军多纠缠,因为他相信,韩遂说话一向算数,对于几百马军和彭阳城相比,无疑是彭阳城重要。
但是这只马军,排成三角阵型,轰然间冲进了兵阵之中,倒是与费听寒的想法差不多,在损失了二三十人之后,冲破了前面的冲锋的军队,扁丝好不再理会,径自朝费听寒的大旗冲来,先杀一个是一个,一个一个的来,就不信杀不完叛军的将领,只要没了将领,那么就会再演一次彭阳城战役。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刘岩打头阵,而是典韦为锥头,甘宁在左翼,张辽在右翼,将刘岩护卫在中间,近卫营便跟在刘岩身后,而锦帆众在次之,三员猛将漫天杀机,将武器挥舞的成了光影,面前无一合之将,杀出一条血路,直奔费听寒而去。
正在兴奋不已的费听寒,骤然见这只马军本自己而来,心中不免一惊,大喝一声,便让近卫去阻击他们 ,哪知道近卫冲上去,竟然无法抵御一阵,就被这只马军冲散,竟然不能稍阻马军的冲势,直到此时费听寒才意识到不好,大妈就朝一旁奔去,那还顾得了攻城,只是吆喝部队阻击马军。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股攻城的叛军如此示弱的原因,没有后面的支持,那些叛军就只能退回来,远远地看着自家的主将东奔西走,一时接不到将令,也只能跟着主将乱跑,最后逼得费听寒没有办法了,大军根本没法围拢,费听寒也不敢停下指挥,被逼无奈,竟然朝韩遂这边冲来,索性祸水东引。
“王八蛋,朝我这边跑做什么,混蛋,近卫杀上去,务必给我拦下这只马军。”韩遂也顾不得在咒骂费听寒,赶忙下令,一千近卫杀了上去,韩遂的这些训练有素的近卫果然与叛军不一样,虽然难阻典韦他们的脚步,但是却成功的缠住了新军。
刘岩一枪刺死一名近卫,随后朝典韦大喝道:“典大哥,先不要管我,先去击杀韩遂,文远去助典大哥一臂之力,近卫营杀上去。”
话音落下,典韦却开始迟疑,死活不肯放开刘岩,只是为了保护刘岩,最后惹怒了刘岩,大喝一声,竟然舍开典韦三人的保护,挺枪朝韩遂杀过去,身后近卫拼死追随,也亏得典韦的呢个人来得及追上去,勉强杀开一条血路,但是锦帆众于甘宁却陷于重围之中,只是此时顾不得那么多,刘岩于身后的典韦张辽一起朝韩遂杀到,尽管身后近卫营的人马不断减少,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
韩遂心中惊叹不已,可惜自己手下没有这样的猛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狼狈,纵然千军万马之中,也感觉不到安全,被刘岩典韦张辽于五六十名近卫追的只得后退,豪强联军终于现出劣势,因为没有人愿意拼死相护韩遂,谁也不愿意惹麻烦上身,不愿意将祸水引向自己,所以虽然催动兵士上千,但是兴趣并不大。
只有几十人却在几千大军之中纵横冲撞,逼得韩遂飞奔乱窜,几千大军都未能堵得住这几十人,而此时,韩遂的近卫眼见自家将军有危险,也舍弃了锦帆众朝韩遂而来,抢在刘岩等人身前护住了韩遂,但是也不曾停留,而是一路往西飞奔而去。
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韩遂虽然退走,那剩下来的六千大局今年竟不退走,这三股豪强势力各不相让,都想拿下彭阳城,如果能有彭阳这么一个落脚之地,还管他韩遂作甚,都在争先恐后的朝彭阳城用去,正好没有人制约他们,相互挤撞,谁也不肯落谁一步,这种变化反倒是让刘岩等人不知所措,是再接着去追逐韩遂?还是转身 去截杀敌人,为守军争取时间和支援?
最终刘岩还是放弃了一劳永逸的韩遂,因为追上去能不能追的上还不一定,但是彭阳确实危险,也只能折身回去,于甘宁汇合在一起,又往回冲杀,果然追着姜姓豪强不放,一时间冲的三股军队都开始凌乱。
终于挨不住追杀,细封氏的豪强第一个被击杀,却是因为有人故意堵了他的路,细封氏无处可逃,被典韦堵住,一戟便砸烂了细封氏的脑袋,至于如此做,也不过是姜姓的豪强企图吞并细封氏的势力。
城上城下都在乱战,锦帆众杀来杀去还剩下一百多人,而近卫营则是更凄惨,只剩下不足三十人,但是却留下了一地的叛军尸体,混乱之下,最少死伤千余人,而攻城则是拿人命来填,但是看着城头上越来越多的百姓,就连费听寒和姜吴也感觉到无力,知道已经拿不下彭阳城了,因为两人各自瓜分了一部分细封氏的兵卒,然后两人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听谁的,自觉自己没有实力拿下彭阳城,哪还管对方,姜姓一撤,只留下费听寒,也知道无奈的,自己拿不下彭阳城了,只能哀叹了一声,趁着刘岩等人还没有杀破重围,率军望西北而去。
一场拼杀终于落下帷幕,当仅存的百十人骑兵回到城里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几千百姓,一切为了他们高呼,好像成为了英雄,但是这并不能抵消刘岩他们身上的伤口,吩咐人安排打扫战场,剩下的事情就只剩下包扎了,战后清点了一下,整个彭阳守军,原有一千五百人,战后只剩下不足六百,战死近千人,但是毙敌三千,彭阳城还在新军的控制之中,而此时危机已经解除。
一场让人无法想象的艰苦卓越的厮杀,却以这样一个结局了结了,让正在关注这里的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六千军队硬抗三万大军,竟然胜了,尽管是惨胜,剩下来的不足两千人,但是最少是胜了,韩遂逃回去的也不过五千多人而已,而且留下一千五百的俘虏,这一战震惊了周围的势力,让人再也不敢小瞧刘岩,最少经过这一战之后,对待刘岩的态度都微妙起来。
只是没有人看到刘岩付出的努力,甚至于不知道刘岩此刻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当然下不来床的还有甘宁,他本就是带伤出战,伤的比刘岩还厉害,若不是命大,只怕就要战死了,这一次却是多亏了锦帆众,八百锦帆众一战下来,就只剩下一百多人,七百近卫营也不过还剩下几十人,当初的三千大军也不过只剩下一千人,收拢了残军,也不过不足千人,甚至彭阳的百姓都死了好几百,但是胜利遮掩了这一切,只有一起共生死的人你还记得这些人而已,就连百姓也没有记住。
一时间各大势力全都开始关注新军的存在,安定郡的东部成了焦点,无数人开始派人来安定郡,一时间本来冷清的几座小城开始热闹起来,当然也有很多势力蠢蠢欲动。
一处民宅之中,刘岩躺在床上,听着徐庶的汇报,只是苦笑着,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成了焦点,最近城中陡然多了起来的探子,让气氛有些凝重,如果不是刘岩伤重,只怕很多势力的人物就是不得不见了,而其中对刘岩威胁最大的却是北地郡的段煨,隐隐的开始提调兵马,在戈居泥阳一带增兵两千,对安定郡进行压制,并且派人来要求刘岩将他的两千兵马归还,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说到此事,到时让刘岩哭笑不得,归还,怎么归还,难道段煨不知道那两千守军全部战死了吗,当然知道,就是全拼全凑也还不出两千人来,这让刘岩很郁闷,但是徐庶也很担忧,叹了一声:“主公,该如何应付段煨,如果说的太绝了,就怕段煨真的兵戎相见,但是不拒绝咱们也不能还出两千人马来——”
刘岩嘿了一声,看了看徐庶:“元直担心什么,谁说不还他了,段煨不是说了吗,要他的两千人马,那就让他自己来看看,那些人吗是他的,只要兵士们愿意跟他走,别说他的那两千守军,就是我的近卫营也可以随便领走,到时候我帮他集合进队,随便他拉拢。”
话音落下,徐庶一阵疑惑,虽然知道兵士们不会跟段煨走,但是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正要说话,刘岩脸色一正,忽然沉声道:“元直,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一会你就去办,组织百姓兴建烈士墓,将这场保卫战战死的所有弟兄,还有彭阳的的百姓也利益做碑,刻上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为义士碑,按照新军的抚恤给他们发粮发钱,然后这些义士的亲人率先可以按照三郡之地的形势去安排他们就医和就学,同时联络陈宫,尽快的派遣郎中和先生来这里。”
徐庶双眼一亮,这无疑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一定会让安定郡和周围震动,只是刘岩还嫌弃事情不够震撼,沉吟了片刻之后,刘岩又低声道:“元直,你先替我起草一份文书,宣布安定郡东部,只要是我管辖的范围之内,取消农奴制度,所有人都是百姓,从新丈量土地,然后重新分配土地,每人三亩好田,剩下的荒地自由开垦,但是必须在府库登记造册,凡开垦者第一年免税——”
“主公使不得呀,现在可不是时候推行这些,咱们虽然大胜,但是立足未稳,一旦这里的家族豪强闹将起来,咱们这点兵力根本就不够压制的,到时候——”徐庶闻言脸色大变,赶忙躬身劝解刘岩。
可惜刘岩浑不在意,只是嘿嘿的笑道:“这有何难,此时正是大乱之际,挟大胜之威,如果谁敢动的话,那就派大军去文教,凡有敢不从命者,格杀勿论,无论是哪个家族还是那个势力的,我心里自有计较,所谓不破不立,我倒要看看这些豪强势力还能撑多久不来找我,嘿——有他们好看的。”
徐庶一呆,怎么这位主公怎么只是知道硬来,只是相劝一时间自己也没有好办法,沉吟了半晌,才迟疑道:“主公,您看着取消农奴制度是不是在推迟一下,此时安定郡新定,还不一定有太大的动作,况且百废待兴,实在不宜和个家族闹得不愉快。”
刘岩笑了,看着徐庶眨了眨眼,知道徐庶担心什么,只是刘岩却不在意,反而呵呵笑道:“怎么,元直也知道怕了,可不是你当年的侠义风范,若是元直感觉为难,不如我让典大哥去做好了,相比能为元直解忧。”
徐庶脸上一抽,差点喊出来,让典韦去做,这不是胡闹吗,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典韦除了打打杀杀,做这些事还不是弄得一团糟,想到这里,也知道刘岩决心已定,也只有叹息了一声:“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劳动典将军了,我这就去拟定文书,昭告几县。”
话音落下,徐庶便退了出去,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 ,才婉转的做出了文书,最后做成榜文张贴到各县城门口,只是不想刘岩到底让典韦过来了,而且是奉了刘岩的命令,要在每个大户的门口贴上一张,毕竟这些大户家中都有农奴,而且多占有田地,多则上千亩,少则几百亩,要是按人口分配的话,最少缩水一大部分,只要这个榜文一发,那定然会让他们感到愤怒,定然会联合起来对刘岩施压。
典韦得了刘岩的吩咐,这一路走过四县,将所有大户的门口都贴了一张,凡有要理论的,就直接让兵卒抓走,根本不留时间让他们联系聚集,更甚者,在第二天,从三郡之地而来的三百近卫营又赶到了,而如今那一千五百俘虏,也被调教的差不多了,因为是近卫营的残存的加上锦帆众的人,全部派下去当屯将什长,短时间内,这些俘虏已经被驯服,其中一千为彭阳城守卫军,加上原来剩下的,共计一千六百人,而临泾城则有一千三百人,至于另外四百俘虏却被押至鹑觚,强行同郡兵一起训练,等于夺了梁魏的兵权,只是无论梁魏如何反对,却没有人理睬,而随着近卫营的到来,四县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很多大户开始串联,并且寻求各大家族势力的庇护,特别是在鹑觚和阴盘,两县的大户竟然拼凑出了两千家兵,竟然想和新军搞对抗,时局开始动荡。
这些大户本身怨气很重,加上有心人的攒等,便有些把持不住,竟然将两千家兵开始向临泾城压过来,动乱的气息弥漫了安定郡,只是新军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大军到了临泾城下,临泾城城门紧闭,只是闭门不出,更让大户们变得嚣张,竟然在城外叫嚣着,让刘岩滚出来说话,不然就要打进去找刘岩算账。
城中躺在榻上养伤的刘岩,此时却看着典韦张辽和徐庶轻笑不已,一脸的得计之色,嘿嘿的笑个不停,却让徐庶和张辽哭笑不得,倒是不畏惧这两千人,其实谁都明白,只要近卫营或者这些老兵随便排除五百人就能将这些乱军给打的四分五裂狼狈逃窜,只是一旦打起来,四县还能够安稳得了吗,那些家族只怕更是要掺和进来。
“主公,外面乱军就要攻打县城了,您到是怎么打算的?”徐庶一脸的无奈,看着刘岩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也觉得刘岩好像是在故意的让这些大户闹将起来,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难道主公要来个犁庭扫穴不成?
刘岩不说话,只是嘻嘻的笑着看着徐庶,让徐庶很不舒服,什么事情也不肯说,这让徐庶根本没法早做预防,而且刘岩更多时候一意孤行,好像张辽甘宁也不知道,就只有典韦浑不在意,和刘岩一样没心没肺的笑着,不过这家伙根本就不费这个心思,果然,见徐庶不高兴,典韦挠了挠头,嘿嘿的笑道:“元直,瞧你这样担心,不就是一点乱军吗,只要主公下令,我这就领着近卫营出去把人全灭了,一个人也逃不掉你信不信?”
徐庶嘴角抽了抽,到不怀疑典韦的话,见识过典韦的武力,见识过近卫营的勇猛,说道杀敌,这两千先前还是扛着锄头的农夫的杂兵,根本就不堪一击,便是徐庶也有把握率领近卫营把人灭了,但是这不是关键,徐庶并不是在为此担心,相信刘岩也看得明白,不然一旁的张辽为何也是皱着眉头不住的打量刘岩呢,想到这,心里就不由得烦躁,轻叹了口气:“主公,我不是在为乱军的事情担忧,而是不知道主公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从三郡之地抽调近卫营三百,又将彭阳守军偷偷的抽调到一千临泾城,集合这两千大军,主公不会是只为了这点乱军,主公难道是想——”
说着说着,徐庶的脸色变了,追击叛军或者去攻打叛军都不可能,因为粮草不多了,根本不合适千里奔袭,但是暗中集合大军绝不会无缘无故,那么最大的威胁就是段煨,北地郡的段煨如今在在戈居泥阳集结两千大军,由座下大将王怀率领,对临泾进行威慑,要求归还那两千兵卒,实际上是打算染指这几县,难道刘岩是想开战。
徐庶心中一沉,朝刘岩抱了抱拳沉声道:“主公,这件事情万万不可呀,如今刚刚大战结束,将士们已经太疲惫了,如何还能进行大战,主公还请三思,况且段煨还是太师手下将领,只需向太师求援,只要一纸文书,段煨还不敢不从,何必此时进行大战,此时可谓是内忧外患,绝不宜动武呀——”
这话一出,张辽也豁然色变,倒是不怕打仗,关键是最近的压力也实在是太大了,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就算是张辽也深有感触,如果此时开战,等于将自己的把柄送给对方,这根本就是在找死,不行,绝对不能打仗,心中一动,也猛地站起来朝刘岩一抱拳:“主公,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元直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打仗的时候,咱们内部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很多官员已经和一些家族势力联合,准备有所行动了,主公——”
“你说的韦康他们吧,呵呵,真是多虑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如果有的他们挣扎,那实在是耽误时间,这样吧,文远,你去把韦康他们放出来,就说是我说的,请他们去解决乱军的问题,典大哥,你去对乱军在宣读一份公文,就说如果他们在不投降,就要按照叛逆大罪株连九族,到时候可别说我不教而诛,嘿嘿,元直,什么话也别说,一起和我看戏吧。”刘岩当真干净利落,这哪里是去解决问题,这根本就是要激化问题,而让韦康去解决,只怕不用多久乱军就必须攻城了。
徐庶实在不明白刘岩想干什么,见张辽有孕育着还是出去了,至于典韦——徐庶已经不想多想了,这家伙接到刘岩的话简直兴奋得很,大笑着走了出去,估计这又去恫吓那些乱军了,看看刘岩,却见刘岩勉强的站起来,扶着叙徐庶的肩膀笑眯眯的道:“走吧,出去看大戏了。”
徐庶不由自主的扶着刘岩走了出去,只是在半路上四下无人之际,刘岩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话:“元直,我已经从上郡抽掉了一千精兵,有周仓刘辟和杜仲率领,从雕阴出发昼伏夜出的行军,偷偷的进了北地郡,如今接到消息已经到了射达山,随时可以拿下参辔,嘿嘿,而且此时雕阴还囤积着十万石粮食准备运过来。”
“什么——”徐庶惊呼一声,却见刘艳艳面带微笑,刚才的阴测测的话浑然不像是他所说的,这是要开战了,虽然对于拿下戈居泥阳一线的段煨军并不觉得有问题,但是临泾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但是刘岩既然已经这样安排,而这件事情却一直没有和自己商量,徐庶脸色一暗,却忽然听刘岩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连陈宫也瞒着呢,如今只有魏延知道,是他调的兵,由雕阴调的粮草,现在在三郡之地也是秘密呢。”
听到刘岩的话,徐庶到是相信,却是一阵苦笑,刘岩这一手玩的真绝想要瞒过天下人,却是要先瞒过自己人,毕竟如今临泾这边的探子太多,无数人监视着刘岩和自己等人,难怪刘岩会让彭阳那边的一千大军在二十里外的山林中集结,只是那也瞒不过人,这消息早已经让人传扬出去了,但是实在不知道有一支奇兵已经插在了射达山。
胡思乱想着,便已经到了城楼处,望见典韦正在城头上宣读刘岩的意思:“王八蛋们,你们不想活就痛快的死你们的蛋,也他妈的每人拦着你们,我家主公说了,让你们即刻投降,凡是不投降者格杀勿论,株连九族,你们可都给我听清楚了——”
这他妈的是在宣读文书吗,这根本就是在找事,还是没事找事,徐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典韦了,难怪刘岩会让典韦来此,话未说完就听到城外已经传来震天的骂声,就算是典韦也不得不捂着耳朵狼狈的逃了下来,望见刘岩就在下面看着,不由得挠了挠头尴尬的干笑着,很是觉得丢脸。
“怎么样,骂的痛快吗——”刘岩一脸捉邪的看着典韦,好像觉得很有趣,让典韦闹了个大红脸,只是干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听着外面咒骂喧天,三人也无话可说,不过刘岩倒是没有在意,反倒是徐庶脸上有些古怪,不过片刻,就见张辽率领几个兵卒,拥着韦康等人到了刘岩面前,朝刘岩一抱拳:“主公,韦大人带过来了。”
刘岩朝韦康看过去,之间韦康一脸的阴沉,见刘岩看他,不由得阴着脸冷哼了一声,将脸高高抬起,哪知道还没等他发飙,刘岩却已经大声喝了一声:“韦康,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