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董卓的喝声,登时见边有无数太师府护卫从各处涌了进来,只是看看董卓让轰的是董白,一个个却又不敢如何,只能一窝蜂的朝刘岩这边涌过来,但是刘岩却不肯就此作罢,心中闪过许多念头,竟然猛地一咬牙,趁着众护卫还没有合拢,猛地一声长啸,竟然抽出长剑执在手中,猛地朝董卓那边跃去,却将董卓吓了一跳,远处的护卫更是大惊失色,便有人高呼道:“有刺客,有刺客——”
一时间整个太师府都乱了套,董卓当不愧是行伍出身,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又加上体胖久不锻炼,却眼见刘岩跃来也是一惊,却是惊而不慌,猛地退开几步,伸手将长剑抽在手中却要朝刘岩刺去,却哪知道刘岩根本就不是对他而来的,反而是直接冲了过去,然后猛地一脚踹开了门,竟然闯进前厅里,而董卓心中一惊,自然也跟着冲了进去,这边董白担心刘岩,也跟着朝里面冲去身后无数护卫也涌过来,场面混乱极了。
刘岩冲进前厅,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抱着一个琵琶,正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此时并没有弹琵琶,只是一脸幽幽的出着神,忽然听见大门被踹开不由得大惊失色,张眼望来,竟然是一个小兵卒,只是这小兵依赖你的杀气腾腾,手中一只长剑映着寒光,双眼朝她望来,并没有一丝猥琐之意,而是满眼的杀机。
这边留言算是第一次见到被誉为三国第一美女的貂蝉究竟长得什么样,这号称中国四大美女的女人就在眼前,就算是刘岩秉着一颗杀心而来,但是见到貂蝉也不禁为貂蝉的美色惊了一下,人间竟然有如此绝色的女人,所谓手如柔荑,颜如舜华,皓如凝脂,粉妆玉琢,这一望来竟是含情凝睇,只是神色略显慌张,自然有梨花带雨,蝉露秋枝之态,刘岩心中却有一鞠诗句浮上来: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骤然见到如此美人,刘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红颜祸水,什么叫做回目一笑百媚生,又道倾国倾城,如此美人也就难怪董卓这半年即竟然也会沉迷其中,就连号称盖世英豪的吕布也为之神魂颠倒,却是不由得一呆,心中赞叹了一声。
就是这一怔,董卓却已经抢了进来,此时刘岩也回过神来,心中一阵清明,猛地一咬牙朝貂蝉扑去,厉声喝道:“貂蝉,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却知道,你于王允之密谋如何瞒得过我,今日我便杀了你——”
一个肩部跃出,手中长剑已经朝貂蝉刺去,竟没有丝毫犹豫,这等女人留下来绝对是祸害,祸国殃民呀,留之不得,如果不是貂蝉的话,又怎么会引得董卓部下大乱,以至于司隶之内了无人烟,又如何会让天下陷于战乱,这一切都是拜貂蝉所赐,自然留不得,所以刘岩虽然也惋惜如此美色,但是心中的杀机却不曾有一点迟疑。
‘叮’的一声,眼见着刘岩就要将貂蝉斩杀于剑下,却不料董卓忽然持剑击来,正刺中刘岩手中的长剑剑身上,险之又险的将刘岩的长剑荡开,剑尖擦着貂蝉的头发荡过,差一点就刺中了貂蝉的面门,即便是貂蝉也是吓得花容失色。
“刘岩,你给我滚出去,若是伤到貂蝉一根汗寒毛,便是你我也饶不了你——”眼见刘岩真的动手要斩杀貂蝉,董卓是又惊又怒,心中却是难以取舍,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边又是自己的孙女婿,后面还有自己的最疼爱的孙女,让平日里心狠手辣的董卓也是拿不定主意,但是如何也不肯让刘岩伤到貂蝉。
刘岩不肯善罢甘休,便又抽回长剑朝貂蝉刺去,而董卓也是护着貂蝉,反倒是二人斗在一起,吓得貂蝉只是朝一边躲去,神色满是惊慌,回身看看,却将这个要杀自己的男人记在心里,如此一脸正气的男人却为何要帮着董卓这个祸国殃民的狗贼,不知道为什么,貂蝉心中却是觉得可惜。
而一旁的董白却是焦急的厉害,自己的男人和爷爷斗在一起,便是伤了谁也不好,只是两人相斗却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插得上手的,眼光转落,却看到貂蝉,不由得大怒,便是因为这个女人,才会乱成这样的,便该杀了这个女人,心中所想,便呼了一声,随手抄起一旁一个花瓶,尖叫着朝貂蝉冲去。
随着花瓶砸出,耳听貂蝉一声惊叫,却是被董白砸中,额头上已经流下鲜血,神色间更显得慌张,躲开董白的纠缠,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自小那经历过这种情形,更没有与人红过脸,只是知道躲开而已。
被貂蝉的一声尖叫吓了一跳的董卓,扭头见到董白正又举着一张椅子朝貂蝉砸去,还亏得董白从小骄横,常常亲手惩罚吓人,虽然没有习武,但是却并不害怕,到尽显大小姐的彪悍,还真少有能和董白相提并论的。
此时董卓心中只是充满了对貂蝉的担忧,心中大惊,竟然舍了刘岩,朝貂蝉这边追去,眼见董白举起椅子,就要朝跌坐在地上的貂蝉砸去,心境不免惊慌失措,较弱的貂蝉又如何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一时间慌乱,竟然下意识的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朝董白刺去,只是当时没有多想,待见到董白因为董卓竟然持剑朝自己刺来,一时不敢相信,只是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举着椅子,望着董卓一脸的不敢置信,却不知道闪躲,这一刻董卓忽然反应过来,心中又是大惊,只是想把长剑撤回来,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到底手中的长剑恍惚间却是刺入了董白的小腹。
其实长剑刚刚贴在董白身上,董卓便拼命的顿住了身子和长剑,整个人朝后退去,但是毕竟刺破了董白的小腹,一丝鲜血已经流了下来,在一袭白袍上留下了一个刺眼的红印,正巧被随后赶来的刘岩看到,一时间刘岩感觉到天旋地转,不由得悲呼了一声:“白儿——”
那还顾得上去杀貂蝉,只是拼命跃过去,将董白抱在怀里,而此时的董白已经变得浑浑噩噩,伤的重不重不知道,但是董白伤心了,从小那么疼爱自己的爷爷,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要杀自己,董白如何愿意相信,只是呆呆的看着董卓,一脸的不能置信,再被刘岩抱在怀里,只觉得身子一软,再也不能站得稳,便倒在了刘岩怀里,心情激荡之下,竟然‘咦咛’一声晕了过去。
董白这一晕,却是将事情闹翻了天,眼见刘岩晕过去,刘岩于董卓都是大惊失色,知道董白有身孕的刘岩,更加上自己的妻子,一时间心胆俱裂,悲呼了一声,却见董卓一脸惊恐的朝这边窜来,刘岩那里还能多想,猛地一件刺出,却是要将董卓杀于剑下,董白被刺,刘岩显然是被惊慌和仇恨冲昏了头脑,浑然忘记了董卓是董白的爷爷。
董卓下意识的一躲,身子闪开了,但是胳膊却被划了一剑,不觉退了两步,那只刘岩此时状若疯魔,只是一手抱着董白,一手挺剑刺来,一剑紧似一剑,一点后手也不留,甚至不在乎自己被刺杀,只逼得董卓不住后退。
此时护卫涌了上来,只是见到刘岩抱着董白,拼命地要杀董卓,根本不知道刘岩是谁,只因为刘岩带着头盔也认不出来,边有护卫大喝一声杀了上来,举枪便朝刘岩刺去,自然逼得刘岩退开,再也威胁不到董卓,董卓遇刺,这些护卫自感护卫部李,自然是拼命地要斩杀刘岩,救下大小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不慎,刘岩被一枪刺在了背上,好在伤的不深,也幸好怀中还抱着董白,让这些护卫不敢全力相逼,不然刺客刘岩绝对是一个死人了,眼见着十几个护卫举着长枪刺来,刘岩一时间悲不自胜,直到今日竟然要死在这里。
此时董卓也反应过来了,刚才上了董白便已经心中懊悔了,对于刘岩伤了他却是一点责怪之一也没有,只是担心董白的安危,心中的悔恨无以言状,看见有人要杀刘岩,却哪敢迟疑,大喝一声,竟然挥剑劈出,生生将一名护卫斩杀于此,更将长剑一挥,有奖几名护卫逼退,也如疯了一样。
如果不是董卓及时的出手,只怕此时刘岩就要葬身于乱军之中,可惜刘岩没有一丝感激,疼痛让刘岩恢复了一丝神智,再也不想纠缠,只想杀出去,去救治董白,舍下董卓便朝外面冲去,手中长剑已经刺死了一名不知所以的护卫,也亏得董卓发飙,护卫们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没有动手,不然刘岩也绝难以的得手,只是眼见刘岩杀人,护卫们边有乱了起来,又要挺枪刺向刘岩,却猛地听董卓高呼一声:“谁敢伤了他们,我变诛了他的九族——”
董卓的怒喝,加上又随手斩了一名护卫,心中因为愧疚上了董白,担心董白的死活,声音已经早就变得恐怖,等是将护卫们吓得不敢动弹,眼见刘岩冲过来,却只是退开一边,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恍惚间便被刘岩冲开一条血路,径自扬长而去,而半路上又碰上知道不对,也正赶过来的近卫营的弟兄,随合兵一起朝太师府外冲去,疯狂的刘岩临走之际大喊了一声:“董卓,若是白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提兵与你拼个你死我活,为白儿报仇——”
“白儿——”眼见着刘岩抱着董白冲了出去,又听到刘岩最后的话,董卓一颗心都快破了,只是担心着董白的伤势,生怕董白有个好歹,心中略一犹豫,扭头看了身后的貂蝉,咬了咬牙,便吩咐近卫将校:“程涛,你马上去请太医来给貂蝉瞧伤,若是有一点意外,看我不砍了你的脑袋。”
“诺。”程涛不敢迟疑,只是应了一声,就看到董卓已经抬腿追了出去,一路上喊着董白的名字,却是担心的厉害,也不敢怠慢,赶忙打发手下去延请太医。
放开貂蝉这边不表,董卓一路追着刘岩朝将军府而去,隐约看见刘岩等五十名近卫策马朝将军府飞奔,丝毫不理会身后董卓的呼唤,看看刘岩怀里的董白又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算是刘岩也是一身的血,不知伤的厉不厉害。
这一路便已经冲回了将军府,而此时将军府一百多名近卫眼见自家将军一身是血的冲了回来,又见夫人被将军抱在怀里不动弹,不用刘岩招呼便已经乱了起来,只是刘岩一进门便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吐了口吐沫,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低声道:“关门,弩箭防守,不管是谁,只要敢靠近将军府一百步格杀勿论。”
话音落下,便已经看不见人了,只是冲进屋里去关上门去检查董白的伤势,知道解开董白的衣服,查看了董白小腹的伤势,才知道董白伤的并不重,只是破了一点皮,但是对于董白的昏迷不醒却无计可施,又想到董白有身孕,不知道这样对身体有没有影响,一时间心中担忧不已。
没有刘岩在指挥,一百七八十名近卫严阵以待,远远看见董卓领着不知多少护卫冲了过来,也不管如何,隋远便高呼了一声:“太师止步,若是在靠近可不要愿我们动手了,我家将军已经下令格杀勿论了。”
只是对于隋远的呼喊,董卓根本就不理睬,说到底是不相信有人真敢对他动手,但是却真的小瞧了近卫,刘岩的这些近卫都是跟随刘岩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从来不曾过多的接触过其他的权贵,在他们眼里无疑刘岩就是天,只要刘岩下令,就是杀尽天下人他们也敢,更是不怕死,若不是因为董卓是董白的爷爷,只怕这一嗓子都没有。
眼见着董卓不理会他的呼喊,隋远脸色一沉,看着董卓和护卫们已经奔进了百步之内,眼中杀机一闪,只要将军下令,便是誓死一战,深吸了口气猛地大喝一声:“杀——”
随着声音响起,登时便是一片弩机声响,一二百支弩箭朝董卓这边射来,登时引起一阵恐慌,就连董卓也没有想到这些近卫真的敢动手,一时间措手不及,若不是身边的护卫拼死用身体挡在董卓面前,说不定董卓今日就要死在此地,既便是如此,也有不少护卫惨死于当地,留下及时具尸体,还有不少人挂了彩,值得被逼退了回去。
谁也没有想到刘岩的近卫竟然真的下死手,一时间这些护卫们都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那眼去望向董卓,等待董卓的命令,可是董卓此时也没了主意,换一个地方便下令强攻就是,大不了掉大军灭了,但是此地是自己的孙女的家,本来错手上了董白就心中有愧了,又怎么会下令强攻,那不是彻底和刘岩闹翻了吗。
董卓阴沉着脸站在远处望着将军府,心中却是乱成一团,不知道董白怎么样了,虽然感觉到那一剑刺得应该不深,凭经验已经不会致命,但是所谓关心则乱,董卓竟然拿捏不住,真是恨不得冲进去看看董白的情况,第一次意向不信神佛的他也开始祈祷,只希望老天爷能保佑自己的孙女,几次朝将军府招呼,只是也不见刘岩露面,反而只是得到一阵 弩箭的乱射,让董卓也不敢大意,心中早将刘岩骂翻了,自己这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孙女婿,当真是胆大妄为,一旦疯起来竟然什么也不顾。
而此时将军府中也乱套了,刘岩只是呆呆的守在董白床前,其他的什么也不管,春兰四女也只能干着急,却全接不动刘岩,一时间整个将军府上下阴云笼罩,只是这样的情形却是再也瞒不过汉阳公主刘颖,本来心中忧郁的刘岩轻易不会出她的那座小院,加上刘岩此次来很是神秘,刘颖还真不知道刘岩就在府中,但是刺中一乱,刘颖却是如何还能呆得住,听婢女回报说府中打乱,近卫们持弩箭于太师府的人对持,这个消息震惊了刘颖,让刘颖如何也不敢相信,一向是将军府于太师府亲近,怎么会这样子呢?
随即刘颖就意识到了董白出了问题,心中有些慌乱,转念一想,也不敢迟疑,便起身出了这座小院,径自朝董白这边而来,却不想刚到董白门口,竟然被近卫拦住,根本不让刘颖进去,这些近卫浑然没有平日对她的尊重,虽然口中也是公主夫人的喊着,但是却不肯有一点放松,这和平日里对待她的态度大不一样,因为平日里这些近卫对她和董白是各不相帮,如果她和董白闹别扭,最多近卫们装作看不见,确不会对她这样,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些近卫真的很生硬,甚至刘颖有一种感觉,真要是自己硬闯,或许这些近卫就会下手,这也未尝可知。
不能进去董白这边,刘颖便急匆匆的朝外院走去,便见到近卫们手持弩弓攀在墙头上,不住的朝外飞射弩箭,一片杀机腾腾的样子,对外面太师府的人一点也不客气,而领队的是昨日刚刚回来的隋远,因为这个隋远昨日去自己院中送过礼物,刘颖却是还记得他,此刻,刘颖也只有面对隋远,心中焦急的朝随缘走去。
“公主,这里危险,还请公主进内院躲避。”还没走进,就听隋远低声招呼,对刘颖倒是还存着一份敬意,不管刘岩喜不喜欢这幅公主,但是身份毕竟在哪里摆着。
刘颖焦虑的看了隋远一眼,深吸了口气,只是沉声道:“隋远,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于太师府的人闹将起来,还不快放下弩箭,让我过去于太师府的人说,消弭一场动乱才好,否则你们让董白如何做人,那可是她爷爷府上的。”
可惜隋远虽然客气,却并不会听话,听到刘颖的规劝,却只是朝刘颖略一抱拳:“公主,董卓就在外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攻进来,公主还是回去收拾一下,随时准备撤退吧,长安怕是呆不下去了,而且我们得到严令,任何人不准接近将军府百步,否则就格杀勿论,公主就不用在劝了,我们也是执行命令而已。”
刘颖一呆,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近卫的态度很不一样,就算是董白也不可能让这些近卫如此听话,何况牵扯这么大,董白能对近卫们下令将军府百步之内格杀勿论吗,这显然不可能,自己又一次就见到过近卫们拒绝执行董白的命令,显然是董白也不能真正随意驱使这些近卫,能让这些近卫死心塌地的就只有一个人,难道是自己的夫君回来了?刘岩真的回来了吗?
正想着,却忽然听外面有人高喝:“我是天子身边的吴纲,奉天子之命前来过来看个究竟的,还不快放下弓箭——”
正说着,却听听一声惨叫,却是倒霉的吴纲夺走了几部,而董卓此时心乱也不肯理睬他,结果被近卫一只弩箭射过去,射穿了大腿,幸好不至于丧命,只是伤的不轻,连滚带爬的逃了回去,却是吓得脸色发白,这将军府到底是怎么了?
刘颖婷外面吴纲的惨叫,心中更加确定刘岩一丁回来了,回头朝董白的小院望去,刘岩应该就在那里,猛地咬了咬牙,双手提起棉袍,竟然快步朝那小院跑去,顷刻间已经到了小院门口,只是再一次被近卫拦住了。
但是这一次刘颖并没有退缩,因为刘岩就在这小院里,眼见近卫们手中刀枪森森,刘颖索性将眼睛一闭,便强行朝里面闯去,嘴里还沉声道:“让开,我知道将军回来了,快让我进去见他——”
近卫们终究没有敢伤害刘颖,毕竟这也是夫人,只是到了冲进内院,在前厅门口却被挡住了,虽然不会伤她,却只是被推回来,要不是最后里面刘岩有些心烦,闷哼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刘颖一呆,反而站在那里不动了,果然是他回来了,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悲伤,高兴地是自己的男人回家了,自己可以看到他了,悲伤的是自己的男人回家却不让他知道,更一直瞒着她,却没有瞒着董白,显然自己并不讨自己的男人喜欢,两种情绪纠缠在心中,让刘颖足足在门口站了好一刻。
半晌清醒过来,刘颖这才神色复杂的进了屋,一进屋就见到刘岩一身是血的正呆坐在董白床前,而董白却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小腹上还被包扎起来,刘颖肃然一惊,便已经隐约猜到董白的伤应该与太师府有关,不过相比起董白,刘颖更关心刘岩,看着刘岩一身是血,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飞奔到刘岩身边,只是焦虑的道:“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伤的重不重?”
刘颖扑上来上下查看刘岩的伤势,只是刘颖不曾接触过伤口,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伤的重不重,只是看着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便猜着应该是不太严重,不然刘岩应该不会这样坐在这里,心中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殊不知这个举动让刘岩对她心中有些意动,原来刘颖到时真心关心自己,最少眼底的担忧做不得假。
深深地吐了口气,刘颖只觉得自己身子有些发软,却强撑着面对刘岩,有些不知道所措的对刘岩道:“将军,董太师就在外面,刚才天子派吴纲前来询问情况,结果也被近卫们给射伤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刘岩阴沉着脸,倒不是冲着刘颖,只是心中烦躁担心董白而已,如今很是懊悔自己当时的一阵冲动,不然董白怎么会变成这样,心中责怪自己,却只是叹了口气:“刚才哦我和白儿去了太师府,董卓亲手将白儿刺伤了,到现在也不见醒转,我从太师府一路杀了回来,便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将军府百步。”
虽然几句话,却说清楚了来龙去脉,让刘颖心中一惊,竟然不敢相信,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董卓最疼爱的就是躺在床上的董白,甚至超出了对自己的儿子的疼爱,却又如何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只是话从刘岩嘴里说出来,就算是刘颖再不肯相信,但是却也不得不相信,刘岩不会骗她的,何况这等大事,一时间心乱如麻,难怪董卓会率军围困将军府,这可就有难了,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拉住刘岩惊声道:“将军,那如此一来咱们不是要大祸临头了吗,太师要兵困将军府,而且还会惹怒天子,到时候必然是群起而攻之,将军,长安不宜久留,将军还是早作打算,想办法离开长安才是。”
刘岩一呆,看了刘颖一眼,心中倒是清醒了一些,刘颖并没有说错,也亏得刘颖还有一些见识,董卓立场不明,但是刘岩不敢报一点侥幸,毕竟有伤董白在前,至于天子那边,自然会借此闹事,就算是没有吴纲受伤也是一样,果然长安不能久留,就是这样了,必须待走了,猛地咬了咬牙,忽然站了起来,朝外面高呼了一声:“弟兄们,立刻着全衣全甲,战马也上披挂,装备好了,准备随我杀出长安。”
一旦决定,刘岩也就不会再迟疑什么,更不畏惧什么,随着刘岩一声令下,外面轰然应诺,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让刘岩陡然精神振作了一下,略一迟疑,纵眼看了看身边的这些女子,这都是自己的女人,必须带出去,但是战阵有危险,心中一动,便沉声道:“春兰,马上去我的衣甲来给我重新穿戴上,另外你们也都各取衣甲穿上,随我一起杀出去,此地不可久留。”
随着刘岩话落,春兰四女自然不敢怠慢,虽然走路还是有些扭扭捏捏的,但是却都下去准备了,只是刘岩却看见刘颖还是傻呼呼的站在自己身边,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由得嘿了一声:“你还傻站着干嘛,难道你不想跟我走吗,快去穿戴上衣甲,收拾收拾,那些不是太重要的就什么也不用带了,什么也没有性命要紧,快去吧。”
刘颖一怔,看着刘岩有一丝迟疑,惹的刘岩脸色有些阴沉,皱了皱眉瞪了刘颖一眼:“怎么,你还不愿意离开吗,不过也随你的便,但是我要提醒你,纵然你是公主,但是你已经嫁入刘家的家门,就算是和天子再亲近,天子也不会饶了你的,别愣着了,快给我去穿上衣甲,我还不想我的女人被别人处置。”
刘岩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刘颖却是双眼一亮,刘岩虽然不喜欢自己,但是毕竟还是关心自己的,还说自己是他的女人,只是这样刘颖就已经很满足了,眼中有了一丝兴奋,赶忙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领着几名婢女下去收拾穿戴衣甲。
很快春兰四女也就回来了,竟然已经穿戴上了衣甲,还捧着刘岩的白袍和衣甲,也不用刘岩吩咐,便帮着刘岩将里里外外的衣服全部换下,又给刘岩处理过伤口,包扎好了这才帮着刘岩穿上衣甲,登时让刘岩精神一振,随后四女又给昏迷中的董白穿妥衣甲,而此时刘颖也领着几名婢女,身穿铁甲,换了猎装,甚至刘颖还挎了一只长剑,倒有些女中豪杰的样子,可惜走起路来身子较弱,也不过重重样子而已,见刘岩望向她,刘颖俏脸不禁一红,嘶嘶艾艾的道:“将军,有件兵器也好防身,万一乱军之中失散了,或者是被敌人所擒,我也好自尽,免得让人糟蹋了将军的名声。”
刘岩心中一动,轻轻点了点头,此一次真正睁眼看刘颖,不想刘颖尽然是如此烈性的女人,刚才的话他听得明白,刘颖是担心她被兵卒拿住,会受到欺辱,担心给刘岩丢人,甚至让刘岩陷入两难境地,所以便准备一旦落入敌手,那就自尽为刘岩全名。
再也没说什么,刘岩只是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回身将董白背在背上用绳索固定好,然后大步走了出去,也亏得董白身材娇小,转眼间便已经出了房门,外面大部分近卫都已经集结完毕,黑衣铁甲,长矛弩箭一身装备丝毫不差,而且战马也都上了披挂,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只等待刘岩一声令下,随着刘岩上马,一众近卫也都跟着翻身上马,刘岩深吸了口气,转头朝隋远看了一眼:“隋远,你领十名弟兄负责保护公主和这些女孩子,随我冲出去。”
话音落下,刘岩举起长矛,闭上眼睛吐了口气,然后豁然睁开眼睛,猛地高声道:“随我杀出去。”
大门打开了,刚才还在防守的近卫也撤了下来,随着大队超外冲去,一时间马蹄声震动了整个长安,刘岩更是命人吹响了号角,自然有暗哨随着号角声而动。
还没有冲到董卓面前,看着刘岩全衣全甲的冲出来,董卓就已经知道刘岩下了决心,再看看被刘岩被宰背上的董白,董卓心中慌乱了,知道刘岩是打定主意要走,就算是自己此时拦阻,也只是除了激战一场别无他法,刘岩根本就不畏惧这些,眼见越来越近,董卓只是咬了咬牙:“给他们让开通路。”
话音落下,护卫们已经让开了一条通路,尽可能的离得远一点,谁愿意打打杀杀的,特别是董卓此时已经有些疯狂,再有刘岩的这些近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说不定万一伤了刘岩和董白,还会被太师斩杀,实在是担惊受怕,能躲开最好。
“张顺,你马上令人去告诉守门的人,谁也不准留难他们,若是谁敢伤了他们,那就格杀勿论。”心中又是一动的董卓,却又吩咐手下去城门送信,生怕董白再有一点闪失,但是双眼却死死地望着刘岩背后的董白,怎么会弄成这样子的?这绝非自己所愿的,董白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呀。
但是董卓知道拦不住刘岩,除非是生死相拼,那不是董卓想要的,也知道刘岩不会理睬自己,也只有放他们出去,再说刘岩此时已经暴露,留下来徒惹祸端而已,还是走了的好,但是真当刘岩背着董白从面前冲过去的时候,董卓还是心理空落落的,不由得高喊了一声:“刘岩,照顾好白儿,告诉她我真不是有意要伤她的,我不是有意的,叫她千万 不要怪我,我是最疼她的——”
可惜没有回应,眼见董卓让开道路,刘岩却没有丝毫赶集,只是率众冲了出去,径自奔东门而去,一路上风驰电掣,远远地就望见东门,所过之处已经乱成一团,街上的百姓争相走避,像是大乱在即一般。
眨眼间便已经到了东门,守城的兵士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张顺也不过是刚到而已,近卫们就已经冲到了,让张顺心中担心得很,只是远远地招呼:“放他们出城,太师有令,放白儿大小姐他们出城——”
只是此时兵士们有些不知所措,先前本能的结成阵型准备阻拦刘岩等人,此时还来不及散去,正迟疑间,也正准备动弹,却就在此时,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片箭雨,登时见将许多人射杀,城门口为之一乱,随即刘岩率大军已经冲了过来,刀枪无情,便已经杀开一条血路冲出了东门。
打乱之时,没有人注意到暗中有上百人手持弩箭悄然退走了,根本就没有被人发现,这些人各式各样的,有贩夫走卒,有商贾文人,却在刘岩冲出去的那一瞬间,飞快地消失在周围的小胡同里,正是当初刘岩留在长安的暗探,此时奉命相助,若不是他们,沉闷守军还不会大乱,亏得他们这一阵箭雨射杀了守门的将领,刘岩冲出去才会这般容易,又加上张顺的喊声才会如此。
等董卓率军赶到的时候,除了地上的尸体,和躺在血泊中惨呼的兵士,刘岩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待张顺过来报告,董卓只有苦笑不已,呆呆的站在城门前不知所措,第一次生出无力感,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刘岩杀出城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受了伤的吴纲更是在处理过伤口之后,让人抬着去了皇宫面见天子,听到报告的天子当时也是大为奇怪,更是吃惊不已,赶忙将吴纲招进来,便看到吴纲大腿上鲜红一片,显然是受了伤,天子到不害怕鲜血,自龙椅上走下来,望着吴纲关切的道:“吴大人,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吴纲心中一酸,说起来真是心中愤慨不已,只是苦苦叹息了一声,朝天子愤愤的道:“陛下,臣奉了陛下之命,前去匈奴中郎将的府邸去探看究竟,哪知道才走进将军府,就被射了一箭,若不是吴纲命大,只怕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天子脸色一沉,心中涌起怒意,冷哼了一声:“吴大人,我听禁卫回报说,太师董卓领兵围困了将军府,两边还真的动上了手,还死了不少人,甚至董卓也受了伤,不知道这一切可是真的,那个刘岩真的如此胆大妄为?”
“陛下英明,那刘岩不知何时偷偷潜回来,也不知道意欲何为,却在太师府和董卓闹将起来,随之杀了出来,我听说太师府当时死了不少人,而且董卓更是亲手刺伤了她的孙女,我猜着应该是因为董白受伤,所以刘岩才会失去理智,于董卓交恶,这才有兵困将军府的事情,我可是亲眼看到,刘岩的近卫队董卓也是一视同仁,只要进了射程之内,便会不管不顾的下手,一点不留情,若不是董卓手下舍命相护,只怕董卓就要惨死当场了。”说起这些,吴纲只感觉特别解气,一直以来被董卓压制的很苦,真恨不得亲手杀了董卓,但是他却不敢妄动,此时刘岩竟然敢射杀董卓,虽然自己挨了一箭,但是吴纲甚至感觉并不很刘岩,反而觉得很高兴,这不是狗咬狗吗,自己还在意干嘛,真是太有意思了。
天子沉默了,心中不断地转动着念头,如果照这样看的话,这应该不是什么阴谋,况且到现在为止,刘协也想不出董卓这样做有什么阴谋的痕迹,毕竟现在董卓很强势,就连自己这个天子也只能一味的隐忍,而不敢相抗,董卓有必要耍阴谋吗,再说和刘岩弄成这样,相信董卓也不想这样,心中一动,如果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显然是真的情况,若是如此,是不是自己可以利用一下,毕竟刘岩和董卓的关系不一样,虽然刘岩没有和董卓抗衡的力量,但是董卓确不会真的去剿灭刘岩,这就是一个机会,乱中才好投机,火中才好取栗,如今却是要让事情乱起来。
心中有了主意,天子却小心地四下环顾,确定没有人在周围,这才凑到吴纲身边低声道:“吴大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有些不情之请想要与你说——”
听天子的话,吴纲不免一阵激动,天子如此说话那是对自己莫大的荣耀,天大的信任,吴纲咽了口吐沫,还是难以遮掩激动之情:“陛下,时局艰难,您能相信的人已经不多,吴纲能的陛下信任,是吴纲几生修来的福气,能为陛下效死也是吴纲最大的心愿,陛下不用多想,只要能有助于陛下的大业,就算是吴纲这条性命,只要陛下开口,吴纲也绝不会多说一句话。”
天子也是一阵感动,朝吴纲点了点头,轻吁了口气:“吴大人,真看你伤成这样,真是不忍心说出来,但是却只怕你心里难受,这件事情却是要你吃亏了,受了伤朕也不能给你找回来,却还要你咽下这口气,朕真是于心不忍呀。”
吴纲虽然猜出了天子要说什么,心中却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陛下,您不用多说,纲都明白,天子是不打算追究刘岩了,只要能帮的上陛下,纲不会有怨言的,只是不知道陛下准备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天子深吸了口气,朝吴纲点了点头:“我认为这是咱们的一次机会,只要将这潭水搅浑,浑水好摸鱼,刘岩这次偷偷进京的事情就装作不知道,至于射伤你的事情,朕也就不再追究了,至于刘岩和董卓的事情,朕更是不会去管,狗咬狗而已,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朕却愿意看热闹,不但不追究刘岩的过错,朕还打算赐封刘岩为并州都督,督领并州兵马,只在董卓一人之下,反正并州也是刘岩的天下了,反倒不如给他一个实惠,算是奖励他打退叛军的。”
吴纲心中究竟不是滋味,只是这样又怎么能将水搅浑,不过天子既然如此说,想必后面还有话,所以吴纲只是默默地听着天子继续往下说,果不其然,天子沉默了半晌,这才沉声道:“一面麻醉刘岩,前几天不是说刘岩的近卫和牛辅闹得很僵吗,还死了一些人,吴大人,就麻烦你派人将刘岩的行踪,已经长安城里发生的事情给牛辅送过去,想必牛辅会感兴趣的,更会接着这个机会给刘岩好看,说不定刘岩都回不去并州。”
吴纲双眼一亮,果然如此,自己也是如此想的,有董卓压制着,牛辅还敢对刘岩出手,虽然不会杀了他,但是却敢打击刘岩,如今刘岩敢刺伤董卓,更在太师府杀人,牛辅知道了还能不借机生事才怪,想到这不由得兴奋,这样无疑是给刘岩和董卓制造麻烦,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天子正好坐收渔人之利,朝天子一抱拳:“陛下英明,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回去安排人手给牛辅送信。”
只是没有想到天子的计谋还没有讲完,只是朝吴纲摆了摆手,便有低声道:“吴大人,刚才你说刘岩冲出东门的时候,暗中有人相助是吗?”
“不错,听追过去的手下说,当时董卓其实已经派人到了东门送信,要放刘岩出城,只是刘岩赶得太快,根本就没来得及,当时眼见刘岩要冲出东门,守军已经结成阵型,哪知道暗中却又一片箭雨射来,才让刘岩毫无损伤之下,出其不意的冲出了东门,只是没有人见到究竟是些什么人,估计这是刘岩安排在长安的密探所谓,看来刘岩所谋不小呀。”吴纲一口气将东门发生的事情说个清楚,却并没有丝毫渲染,于天子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到让天子高看了吴纲一眼。
天子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这不正好吗,吴大人,你手下不是还有一批死士吗,你便命令这批死士去袭杀董卓,只是这些死士就是刘岩留在长安的暗探,即便是董卓有所怀疑,也绝不会想的太多,只能疑神疑鬼,安知刘岩就不会真的动手,如果能够杀了董卓不是更好吗。”
‘啊’的一声惊叫,吴纲眼中闪烁着光彩,原来如此,果然是好计谋,天子心机不浅呀,正是一箭双雕之策,只是其中的分寸一时间拿捏不住,心中一动,吴纲迟疑了一下:“陛下,好要不要和王大人商量一下?”
“王允?”天子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和他商量什么,你真当王允和咱们一条心呀,他不过是借着我的手和董卓争权夺利罢了,和他商量无异于与虎谋皮,朕真正信任的人是你吴大人,可不是他王允。”
吴纲一呆,心中却是大喜,能的天子如此信任,吴纲自然是死心塌地的为天子做事,当下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臣已经明白了,此时绝不叫第二个人知晓,一定会办的利索,不让陛下担心。”
天子点了点头,看着吴纲却是有叹了口气:“吴大人,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呀,你若是有点闪失,朕还能依靠谁呢,若是没有你帮着朕,就算是把董卓扳倒了,不是还有个王允在吗,到时候朕还是受人所制。”
被天子的话引得血气蓬勃的吴纲,哪还有犹豫,只是抱了抱拳:“陛下放心便是,纲一丁留着有用之身为陛下效劳,至死不悔。”
话音落下,天子也就安排人将吴纲送出宫去,一直等到吴纲不见了踪迹,天子才吐了口气,径自走回龙椅上,坐在龙椅上看着空空的宫殿,心中有些烦躁,也幸亏有吴纲这样好用的人,不然自己还真麻烦,不过单独拿一个吴纲却对自己没有多大意义,自己还是要想办法多拉些人,不然就算是董卓到了,自己还是掌握不了朝政的,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拉拢谁,超重的这些大臣一个比一个奸似鬼,那个能为他所用,真正真心帮自己的没几个人。
心中胡思乱想,又想到刘岩,若是此人能真心为自己效力,那自己还何必这么为难,又怎么会害怕董卓,更无惧与王允,心中乱想却不有的苦笑了一声,转头高呼道:“来人呐,看看匈奴中郎将关内侯的战功可曾报上来,真可听说刘岩打败韩遂叛军,真是可喜可贺呀。”
很快就有人去秘书省去将战报拿来给天子过目,果然已经报了上来,天子看罢,心中也是对刘岩激赏不已,六千人对三万却是大获全胜,真是人才呐,可惜不为自己所用,不过这不妨碍天子的赞叹,去过笔墨,便开始起草诏书,特封刘岩为并州都督,总督并州全部兵马,相比董卓不会反对的。
刘岩冲出长安城,却并没有见到有人追出来,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虽然也知道是董卓所为,但是却并不买账,心中知道此行一定危险重重,便放弃回归安定,而是也明白出长安过牛辅收的霸陵长陵之地,定然会收到刁难,于是却一路朝两县相交的空隙而去,打算先去李蒙所驻守的频阳一带,最少李蒙不会太过为难自己,这样就可以直奔漆恒而去,只要到了漆恒就不用再担心了。
但是世事难料,事情总是不会那么顺利,才出了长安城不远,圆圆就看到有意彪人马冲过来,看大旗正是牛辅的牛家军,让刘岩心中一沉,恍惚间不敢就待,便调转马头,反往南方而去,直奔杜陵而来。
刘岩在前,牛家军在后追击,显然是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刘岩于董卓闹翻,还刺了董卓一剑,估计这让是牛辅在长安的手下送的消息,可惜刘岩却猜错了,这消息确实吴纲派人送来的,当然牛辅也有其他渠道能知道此事,知道不假之后,对这个几次让他难看的小子,终于找到了出口恶气的机会,只要把董白抢过来就行,太师那边自然有法子交代,心中几乎已经判了刘岩的死刑。
幸好牛家军一路本来也是疲军,虽然咬住近卫营不放,但是却始终不能拉近距离,而随着时间越久,反倒是被刘岩甩开,等牛家军不得不停住之后,一时间也没有了刘岩的踪迹,此时刘岩却在二十多里外扎营,一面命人时刻关注着牛家军的动向,一面抓紧时间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大帐之中,刘颖坐在董白身边,心中不无惶然,只是董白自然有春兰四女伺候着,刘颖只是和自己的三个婢女靠在一起,却也是无可奈何,这次匆忙遁出,就根本没有太多的准备,帐篷也不过只有四顶而已,还都是小帐篷,就如这个帐篷一样,加上刘岩挤了也不过十人,便已经都躺不下了,最多就是坐着休息一下,被子也没有几条。
饭快要煮好的时候,董白终于醒了过来,让春兰四女大为高兴,赶忙窜出帐篷,到了刘岩身边:“将军,小姐她醒过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听到这个好消息,刘岩心中一振,心中的隐晦便少了很多,猛然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便冲进了帐篷,果然董白已经睁开眼睛,只是神色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却倔强的抿着嘴始终不肯哭出来,或许是因为刘颖就在身边的原因,只有见到刘岩却再也控制不住了,猛地扑入刘岩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了,白儿,你醒过来就好了,真是担心死我了——”刘岩将董白拥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董白的头发,轻声安慰董白。
可是董白根本就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对于爷爷竟然要刺她赶到不能相信,曾经那样宠爱她的爷爷,竟然会用剑刺她,这让从小就没有父母的董白如何能接受,如果不是刘岩在身边,只怕董白都会疯掉,即便是这样也是心如刀割一般,只是趴在刘岩的怀里抽泣着:“岩哥哥,为什么爷爷会杀我,为什么?他那么疼我,卧床多大的货都没舍得打我一下,竟然会为了那个女人杀我——”
刘岩叹了口气,心中难免会想起貂蝉这个女人,那可真是个尤物,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貂蝉在历史上做的事情,只怕也难免会被迷惑,这就难免董卓和吕布这两位英雄豪杰会迷失在貂蝉的温柔陷阱之中了。
轻轻拍了拍董白的后背,叹了口气:“白儿,别想那么多,其实你爷爷并不是真心想杀你,只是被貂蝉迷惑,当时只想就貂蝉,若不是你爷爷拼命收手的话,此时你早已经香消玉损了,依我看你爷爷此时心中也很后悔,不然怎么会放咱们出城,更不会在那些护卫差点就要杀了我的时候斩杀了那些护卫,不要多想了,乖——”
或许是刘岩的话让董白想到了什么,果然哭泣声慢慢渐小,终于止住了哭声,片刻之后,董白已经恢复了冷静,猛地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道:“都是那个狐狸精害的爷爷竟然这样对我,岩哥哥,我一定要杀了她——”
刘岩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怕是有些难了,当时没有能杀了她,现在根本就回不去长安城,派别人去,也难以潜进太师府,更不可能接近貂蝉,又如何能杀的了她,这件事情还真需要从长计议。”
董白只是点了点头,轻吐了口气,不管真心还是假心,她都愿意相信爷爷是一时晕了头,受貂蝉那狐狸精的诱惑,一时对自己下手,心中却没有一点恨爷爷的心思,又不愿意在提起这些事情,只是叹了口气:“岩哥哥,咱们现在是在哪里?”
“再去杜陵的路上。”刘岩扶着董白坐起来,一脸的爱惜之色。
“杜陵?”董白到时没有想到,不免诧异道:“为什么咱们不会并州,反而要去荆州那边,岩哥哥还另有要事吗?还是想和典大哥汇合?”
说起这些,到时猜中了刘岩的心思,却不知道外面的凶险,刘岩轻轻点了点头,不由得嘿了一声:“差不多吧,只是我本来也想回并州的,山长路远带着你们这些女人也是在不方便,况且这要受很多苦的,只是现在咱们身后有追兵,不得不奔南方而去。”
追兵?董白心中一沉,脸色大变,只是不敢确定的道:“难道是爷爷派人来追杀咱们的?”
眼见董白一脸惨然,刘岩摇了摇头,揉了揉董白的头道:“胡说什么,你爷爷根本没想杀你,是你姑父牛辅派人来追杀咱们的,咯懊糟牛辅就对我有杀心,要不是因为你只怕早就动手了,只是现在没有了那么多顾忌了。”
听到是牛辅不是爷爷,董白的脸色也就放了下来,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董白都不知道,也不想多问,只是心里不愿意相信爷爷会害自己,但是对于这个姑父,董白却并没什么好感,即便是要杀自己,董白心中也不会多想,只是冷哼了一声:“这就难怪了,牛辅这恶贼心肠一向歹毒,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见刘岩等人愕然,董白便赶忙解释,免得在刘岩心中留下自己不尊长辈的印象:“岩哥哥你是不知道,其实我姑姑早就过世了,是被牛辅这混蛋活活气死的,当初嫁给牛辅没多久,牛辅就在外面找女人也就罢了,还将女人领回家,甚至守着我姑姑做哪些龌蹉的事情,我姑姑如何受得了,便给活活气死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的,我与牛辅早已经恩断义绝,已经不是什么亲戚了,要不是爷爷始终顾忌牛辅手下的三万大军,也不会就那么理睬他,也早有杀他之心了。”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牛辅敢公然和董卓不对劲了,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明知道董卓想杀自己,牛辅无能独立,也只有整日龟缩在军营之中,已经多年不曾去过董卓那里,即便是有事情必须要去,也不会单独和董卓见面,其实两人的关系早就很僵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岩心中有了想法,那么真要是杀了牛辅,应该不会激起董卓的反击的,如果自己与董卓也是势如水火,再不可能回到当初的那种亲密关系了,不过相信董卓绝不会对外宣称的,那么自己也就还有时间布置。
心中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董白猛地啧了一声:“岩哥哥,我倒是有个主意对付身后的追兵——”
“什么?”刘岩不敢相信的看着董白,不过随即也就释然,董白一向鬼心思挺多的,或许还真有办法对付身后的追兵也说不定,当下只是笑道:“那你说来听听。”
深吸了口气,董白脸上现出一丝狠辣之色,轻哼了一声:“岩哥哥,如今我想明白了,无论爷爷是真心杀我还是失手而已,但是绝不会对外说的,最少真实情况没有人知道,这也就是说牛辅并不知道,他的手下更不会知道,所以他们谁也不敢杀我,特别是牛辅的手下,也就是说现在我是安全的,如果我混进他们的军营之中,将岩哥哥身上的那种迷药点燃,定然会让追兵无力相抗,到时候岩哥哥在率军掩杀,那不是大功告成了吗。”
那种迷药就是当初在北地郡,顾全曾经施展过的返魂香,如果就近点燃的话,定然会让方圆百米之内的人都昏沉沉的失去知觉,如是真的这样,那千余追兵还真不是问题,但是,刘岩瞪了董白一眼:“胡闹,你现在有身孕在身,怎么能够去冒险,再说我又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去冒险,就算是无路可走,我杀出条血路,也不会让你们有危险的,好了别胡乱想了,去吃点东西,一会好好休息一下,还要今早赶路呢。”
董白并没有多说什么,却随着刘岩去吃了饭,然后回到帐篷里,靠在刘岩身上,一群女人也只有靠在刘岩身边才觉得还有些安全感,只是没有人知道董白心中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只是还在等待时机而已。
夜色渐深,刘岩一天的疲劳加上长途跋涉早已经昏沉沉睡去,还微微的打着鼾声,身边董白靠在他怀里,春兰夏荷秋月冬梅四女围在身边,反倒是汉阳公主刘颖这位妻子却离得刘岩远了一些,只因为知道自己不讨刘岩喜欢,身边的三个婢女也早已经昏沉沉睡去,都是拼命地赶了一天的路,这些女孩子有的甚至没有骑过马,有的是被绑着马上的,这一天的颠簸让她们都快散架了,就是刘颖这骑过马的,不但很累,而且双腿内侧都磨得又红又肿的,说不出的疼痛,只是知道现在后有追兵无奈之举罢了,只能拼命地跑。
不知多久,每个人都在打着鼾声,忽然间董白轻轻地睁开眼睛,眼光扫过众人脸上,见众人都已经睡的很死,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眼珠子一转,轻轻地从刘岩怀里抽出身子,然后小心地动了动身子,见没有人发现她,这才吐了口气,却并不起来,而是将小手轻轻地探进刘岩怀里,然后摸索了一会,终于掏出一个布包,然后打开来查看了一下,正是返魂香和一些董白不知道的东西,不过董白也不敢乱动,只是取了返魂香,然后将刘岩随身的短刀取了出来,藏在自己身上,这才吁了口气。
悄悄地朝外面挪去,经过冬梅身边的时候,却不小心碰了冬梅一下,冬梅好像谁的并不死,猛地睁开了眼睛,将董白吓了一跳,赶忙朝冬梅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朝冬梅瞪了一眼,示意冬梅不要出声,然后压低声音道:“睡你的觉,没你的事情——”
只是冬梅这人精只是看董白这模样,便猜到董白是想做什么,肯定是刚才提过的那件事,心念一转,却不说话,只是爬起来凑到董白身边,然后小声道:“小姐让我陪你去吧,要是有危险,冬梅也好先代你去死,有点事情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董白脸色一沉,却不敢狠狠地训斥冬梅,说不定动静大一点就会警醒别人,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咬了咬牙,到底是点了点头,转身朝外面摸去,冬梅便随在身后,一起转出帐篷,却并没有让帐篷里的人察觉。
外面兵士们点燃了火堆取暖,即便是夜已深沉,也还是看的很清楚,值夜的兵士见到董白赶忙见礼,只是见董白于冬梅朝外走,却赶忙拦下:“主母,您这么晚了要干什么去,将军知道吗?”
话音才落,董白却是脸色一沉,正待发火,却不料一旁的冬梅却朝那个兵士福了个万福低声道:“这位大哥,借一步说话。”
说着拉着那兵士到了一边,然后压低声音道:“大哥,人有三急,小姐她也是忍不住了,所以才走远一点,你看看这营地里这么多男人,小姐可是千金之躯,又是你们将军的妻子,这万一要是——所以必须走远一点。”
那兵士如何还不明白,自然一脸的尴尬,有心表一表忠心,但是又想到绝不合适,主母去解决三急,他叫人跟去保护算是干什么的,玩意有点误会,总是一死以明志也摆脱不了嫌疑,岂不是让弟兄们骂死,所以也就是点了点头,只是却又怕出点意外,略微一想才沉声道:“冬梅姑娘,那你可一定要注意点,万一有点意外一定要大声的喊,我们便会赶过去,千万要当心。”
冬梅点了点头,心念一转,便朝那兵士低声道:“大哥,你瞧这以往都是一览无遗的,我们要走多远才行,要不这样吧,你过去给小姐前两匹马,我和小姐去远一点的地方,很快就回来——”
话说到这兵士又迟疑了,挠了挠头有不知所措,要是主母跑的太远了,万一有事情怕是赶不及,但是自己望过去,此地向四周望去确实是一览无遗,当初扎营的时候,正是特意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就是为了远远地就能看到敌人,这才会选择此地,但是当时可没考虑这些女人的问题,这地方还是将军自己选择的呢,心中迟疑苦笑了一声:“冬梅姑娘,这事情我不敢做主,这样吧,我去给隋远将军说一声,让隋远将军定夺吧。”
话音落下,也不管冬梅怎么说,便径自去寻隋远,这事情他可不敢担这个责任,不然万一主母有点意外,自己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拿来谢罪的,不几步便走到随云的身边,为了方便观察指挥,隋远并没有进帐篷,而是围着火堆在闭眼休息,此时被兵士叫起来,听兵士一说,隋远也为难起来,这的确是个问题,董白千金之躯可以不管,但是董白可是他们的主母,是他们最崇拜的将军的妻子,谁敢对主母不敬,自然不能被他们这些莽夫看到什么,那只有躲远一点,只是二三里望出去也是一览而已,如果不骑马,只怕走不出多远,这都憋不住了,一时间颇为苦恼,远远地看见董白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也只能咬了咬牙:“去给主母牵两匹马,尽量的不要跑得太远才好。”
心中担心,隋远还特意过来朝董白抱了抱拳:“主母,您千万可不要跑的太远,要仔细注意周围,一旦有事情就大喊,尽量的往回跑,我们会过去接应您的,您可一定要小心,千万要小心——”
“隋将军,你怎么和个女人似得这样婆婆妈妈的,好了,我知道了,会小心的,有事情我就大喊就是了。”董白哼了一声,心里却是害怕此时刘岩忽然醒来,拿自己的事情就算是败露了,就算是自己真的去解决三急,只怕刘岩也一定会陪着,反正这身子都是刘岩的,刘岩自然不会有这么多忌讳。
隋远苦笑着不敢再多说,其实说来说去只是嘱咐主母小心再小心,于是便将战马交给董白和冬梅手中,看着董白冬梅远去,心中只是担心得很,招呼十几个弟兄起来,只是等待着,万一有动静也好及时赶过去,甚至战马都准备妥当了。
可惜看着董白没入夜色之中,再也看不到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却不知道董白冬梅却已经调转马头朝着牛家军的方向而去,只是黑夜遮掩了马蹄声远去,也没有人发现,却只剩下担心。
这一路朝牛家军赶过去,这二十多里其实也不算远,就算是刘岩发现也是追之不及了,也不知多久,便远远的看到有火堆在哪里,于是董白冬梅便策马过去,果然还没走进,就远远的听到有人高呼:“有人过来了,弟兄们快起来——”
在走出不远,就被兵士们包围了,但是一看到是两个姑娘,却都是一愣,从董白的衣服看上去,便知道不是普通人,虽然他们不认识董白,却并不干乱来,何况董白也不给他们机会,见到有人围上来就冷哼了一声:“我是太师董卓的孙女董白,带我去见你们将军,是谁在领军?”
骤然听闻是太师的孙女,刚才心中还有的那点龌蹉心思登时不翼而飞,董卓在西凉军中的威望可不是一般的大,可是西凉军最高的指挥者,虽然他们是牛辅手下,却还是西凉军的人,自然不敢对董白稍有不敬,何况他们也没有怀疑,因为早在出发之时就有交代,说是这支刺杀太师的刺客之中,有太师的孙女和当朝公主,这两个人却是不能有一点损伤的,谁要是敢上了她们一根毫毛,那就等着被诛灭九族吧,此时听到董白的名字,他们哪还敢有一丝别的念头,赶忙点头哈腰的将董白迎进去。
接到消息的领军赶忙赶了出来,却正是牛平,牛平见过董白几次,自然认得出来,了哪还敢怠慢,赶忙才走几步跪倒在董白面前:“牛平见过孙小姐。”
随着牛平的确认,周围所有的的兵士自然也都跪下请安,然后各自散去,该做什么的做什么,只是对于董白的到来,牛平却有些怀疑,将董白请进大帐之中,却暗中朝副将一使眼色,压低声音道:“快派出探马,将周围十里之内探查清楚,防备刘岩领人踹营。”
副将赶忙领命而去,牛平这才进了大帐,然后看见董白已经坐在榻上,赶忙上千陪着笑道:“孙小姐,您怎么来了呢?”
“怎么,我还不能来吗。”董白冷哼了一声,并不给牛平一点好脸子,让牛平讪讪的笑了,一时间颇为尴尬,却不敢对董白上一点火,不然太师会扒了他的皮的。
一时间沉寂下来,片刻之后,才听董白冷哼道:“我要回去见我爷爷,岩哥哥不让我回去,我就偷溜了出来,现在这里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你派人护送我回长安,听明白了没有。”
牛平点了点头,那会不明白,尽管心中不是很愿意,但是还是陪着笑道:“孙小姐放心,到了这里就像是是府里的护卫一样随您使唤,这样吧,等明天一早,我就派二百人护送孙小姐回长安可好。”
董白自然是点了点头,这都无所谓的事情了,反正等不到明天早上了,轻呼了口气,朝牛平瞪了一眼:“还愣在这干嘛,我没告诉你我要在这休息一晚吗,还不给滚出去——”
牛平一愣,心中一阵发苦,这可是自己的帅帐呀,但是牛平又能说什么,不但不敢着急,反而要拍着笑道:“孙小姐可还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卑职让手下的人给孙小姐准备点热饭暖和一下身子?”
“不用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就先下去吧。”董白挥了挥手,神色间还真有掩不去的疲惫,只是就在牛平准备出去的时候,董白缩了缩身子,轻吁了一声:“对了,让人在帐篷里掉个火堆,我感觉有些冷。”
牛平应了一声,却还不忘记将帐篷里的刀弓带走,很亏啊就有人来给董白点了一个火堆,这才都退下去,知道没有了人 ,董白才吁了口气,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终于能成了,只是一时间也不敢妄动,免得被发现就糟了。
又过了一会,眼见外面没有了动静,董白才悄然爬起来,掏出返魂香,然后和冬梅一起,凑到火堆上点燃,到时冬梅比较机灵,将擦脸的布湿透了,然后一人一块堵在鼻子上,静待着返魂香发生作用。
返魂香明灭之间,一缕缕特异的香气想歪慢慢的飘散,从帐篷的缝隙之中被冬梅给扇出去,不知多久 便笼罩了百步之内,只是千人大营又能有多大,几乎整个大营都被笼罩,而且牛平的大帐还在大营的最中央,刚好可以辐射整个大营。
先不说那些正在熟睡的兵士,自然不会察觉有什么异常,只是沉睡间就睡的越来越死,就算是此时有人叫他们也叫不应,而那些值哨的兵士却隐约的闻到一阵香气,便有人摇了摇头:“真香呀,这是哪来的香气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却是引起了牛平的怀疑,循着香气走过去,却发现竟然是董白的大帐传来的,只是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却不知冬梅已经发现了他,虽然一阵惊慌,但是念头一转,却只是轻声朝董白问道:“小姐,可觉得那牛平的臭味小了吗,真不知这些当兵的怎么弄的,还不知多久没有洗澡了呢,真是臭死人了,幸亏我还带着一截龙蜒香,不然还不被熏死了,小姐您先睡吧,我在火堆边上凑合一晚就行。”
正要过去询问一下的牛平,听到冬梅的话登时止住脚步,不由得呆了呆,好一阵尴尬,撩起衣服闻了闻,好像真有些难闻,仔细一想,差不多到是有连三个月没洗澡了,想想就不由得苦笑,不说还没注意,原来自己真的很臭了,想到这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不在准备过去,就是去问了,只怕也要被董白训斥一番,还不一定要冒出多么难听的话呢,可真是千金大小姐,真是难伺候,轻叹了口气,也只能从新折返回来。
等回到临时挤出来的帐篷里,盖上被子,牛平就是一阵阵的困倦袭来,这一天真的够累的,是该好好睡一觉了,闭上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梦中真是很香甜,只是已经睡着的牛平没有看到,随着香气越来越浓,那些值哨的兵士也开始慢慢都睁不开眼睛了,不住的晃着头,却最终一个个迷糊过去,有的甚至倒在地上睡着了,整个大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没剩下几个还能清醒的。
大帐之中,董白和冬梅偷偷的朝外观察着,虽然也感觉想要睁不开眼,但是两女终究是心中有事,甚至不惜不住的掐着自己保持清醒,此时见兵士们都昏睡过去,董白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成了,真是困死了,难道岩哥哥还没有发现咱们失踪了不成,真是急死人了,岩哥哥你可要快些来呀——”
坚持着,朦朦胧胧的朝外面望去,二女依靠在一起,已经快要沉睡过去,而此时刘岩是不是发现董白和冬梅失踪了呢,其实就在董白于冬梅离开不久,刘岩就被刘颖给摇醒了,等刘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刘颖俏脸涨得通红,欲语还休,等了一会,刘颖却还是红着脸几次张嘴也没说出话来。
“你倒是有什么事情,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在这折腾。”刘岩有点不耐烦的瞪了刘颖一眼,到现在对刘颖也没有多少好印象,对刘颖说话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虽然听得出刘岩的不耐烦,但是刘颖却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她也只能麻烦刘岩,只是说出来还感觉害羞,终于咬了咬牙,低着头轻声道:“将军,我想小解,已经憋了半天了,这外面一眼望出很远,将军还是带我去远一点的地方吧。”
刘岩一呆,到时明白了刘颖究竟为什么这样脸红,原来如此,刘颖是想尿尿,女人自然比男人麻烦许多,他们男人可以随便解决,但是女人却不能,心念一转,也知道这种事刘颖只能喊自己,毕竟自己还是她的男人,这荒郊野地的一个女人出去也不放心,纵然自己再不喜欢她,但是这点责任刘岩还是有的,无奈之下,也只能爬起来。
只是没有想到刘岩一坐起来,秋月也跟着坐了起来,接着春兰也跟着坐了起来,连刘颖的一个婢女也坐了起来,却原来是一个个憋得厉害,只是她们不敢惊动刘岩,却只能强行忍着,此时听刘颖恳求刘岩,自然是一个个爬起来要随着一起去,也不见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吗,女人可真是麻烦。
“咦,白儿和冬梅怎么不在?”刘岩彩站起来,就发觉董白和冬梅不在了,心中不由得一沉。
只是一转念,又想到外面隋远正在值守,如果董白离去自然瞒不过隋远的眼睛,便大步走了出来,远远地就招呼隋远:“隋远,有没有看到白儿和冬梅她们?”
听到刘岩的招呼,正昏沉沉的隋远登时精神起来,赶忙爬起来跑到刘岩身边,抱了抱拳道:“将军,主母和冬梅说是要解决一下,还和我要了两匹马,去远处了。”
其余的话也不好说,不过却让刘岩把心放了下来,此时刘颖她们也都走了出了,刘岩略一寻思,索性让春兰爸所有的女人都叫起来,然后一起去小解,免得以后再折腾,于是也就领着浩浩荡荡的娘子军跑出了二三里,这才找了一个被人的地方,自己当做放哨的,让众女小解,只是让刘岩很苦恼的是,本来以为是件小事,可偏偏刘颖让这件事多了一些烦恼,偏偏就是这位公主在他面前还会不好意思宽衣解带,只是自己就算是走出十几步,在这里也躲不开看见全部。
春兰夏荷秋月三女自然已经不在意,毕竟在她们来看,刘岩是自己的男人,看见了也无所谓,便当着刘岩的面痛痛快快的解决了,至于刘颖的三个婢女,虽然都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但是谁敢说让刘岩躲开,也就咬着牙背对着刘岩宽衣解带,尽管心中忐忑,但是总算是解决了,其实刘岩此时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就算是这些女人真的全部脱光了在他面前,刘岩也是只想睡觉,真是困死了,可是偏偏刘颖不好意思,红着一张脸在这里僵持着不肯宽衣解带。
“公主,我说你快一点行不行,你不是内急的厉害吗——”刘岩没好气的上下打量着刘颖,把刘颖看得全身 都不自在。
虽然小腹胀痛,但是作为当朝公主,刘颖却是难以在刘岩面前这样做,真的很羞人,想想都觉得脸红,只是偏偏又说不出嘴,只是蠕蠕的不知如何是好,幸亏一旁秋月忽然反应过来,赶忙凑到刘岩耳边低声道:“将军,公主她是不好意思,您背过身去走远一点好不好?”
刘岩一呆,到时也明白过来,虽然是夫妻,但是毕竟刘岩还没有碰过刘颖,对于刘颖来说,刘岩还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哦,或者比陌生人强一点,嘿了一声,看了刘颖一眼讥诮道:“还真是千金大小姐,公主就是公主,就是比我们这些整天提着脑袋活着的人要在意的多,得,我离开就是了。”
话音落下,刘岩只是冷笑着走开,心中腻歪的很,本来换做别人也就没事了,偏偏是刘岩对刘颖这位汉阳公主有成见,这样一来,让本来脸红的刘颖却是忽然心中一酸,没来由的难受起来,没等刘岩走出几步,竟然开始哭泣起来,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却又不能说什么,本来也不能说刘岩怎样,这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还这样扭扭捏捏的,也难怪刘岩会冷嘲热讽的。
到底刘颖咬了咬牙,就是拿着刘岩解决了,原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事情,刘岩也根本不会回头,这种心酸一直维持到回到了营地,结果刚一进帐篷,刘岩确实一呆,怎么董白还没回来呢,按说自己人多,去的时间也久,就算是大解也该回来了,就算是走得慢,最少也该看见身影吧。
想想心中担心,便大步而出,将隋远喊过来,只是隋远除了担心也说不出什么来,便请刘岩去转一转,因为这事谁去也不合适,只有刘岩合适,还不等刘岩上马,忽然又想到什么,飞快地摸了摸怀里,却是不由的脸色一变,返魂香不见了,刘岩那还不知道董白去干什么了,不由得脸色大变,心中无比的担忧,招呼隋远:“马上集合所有的弟兄,随我去将白儿她们救回来。”
马蹄声踏破了寂静的黑夜,除了留下二十来个人照顾那些女眷,刘岩领着一百五十人拼命地朝牛家军大营赶去,心中祈祷着董白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有闪失,不然自己这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自然是心急如焚,不停的鞭打战马,如风一般卷过终于望见了牛家军的大营,远远地火光通明,只是整个大营都很安静。
刘岩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大营的宁静,马蹄声的震动让牛家军勉强有些感觉,只是大部分人根本不肯睁开眼睛,有的也是不愿意没有醒过来,就算是作为将军的牛平,也只是睁开眼睛,脑袋却不能转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真是好困呀,困得让人醒悟不过来,天塌了也想睡觉,还是睡吧接着睡吧——
看着如此安静的大营,刘岩才知道董白得手了,那些守卫很多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动一下,这实在是太反常了,希望白儿和冬梅一点事情也没有了,胡思乱想着,大军终于踏破了大营,手起刀落,鲜血迸飞,一颗颗人头凌空飞落。
“中军大帐,擒贼先擒王,杀——”一路飞溅着鲜血,也不知斩杀了多少人,终于便到了中军大帐前面,不用冲进去,就看到董白正靠在大帐门口,傻傻的笑着看着自己,见到自己那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刘岩说不出的心疼。
甚至顾不得去斩杀那些敌人,刘岩只是已经从马上翻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抢到董白面前,伸手将董白抱在怀里,身子还因为激动在微微的战栗,将董白拥入怀中,只是又是恼怒又是怜惜的道:“你这傻丫头,谁让你来冒险的,万一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这一辈子又怎么能安心。”
董白也已经坚持不住了,如果不是那块湿布,也早就睡觉了,要不是这份坚持也已经不能清醒,即便是这样,董白也是脑袋里迷迷糊糊地,但是当时还有意思神智,只是对刘岩笑了笑:“岩哥哥,不用全杀了,只杀将领,留着那些当兵的,我能驾驭他们的——”
话未说完,董白身子一软,却已经迷糊过去,再也坚持不住了,留下的话却让刘岩心中有些迟疑,他自然不会明白董白什么意思,董白是想收服这些兵卒为他们所用,岂不是增加了兵力,但是就算是主将和屯将那些人都死了,就一定能降服这些人吗,如果换做新军将士,就算是主将和所有的将官全部战死,新军将士也会血战到底的,刘岩对此并没有把握,但是却也是怦然心动。
看着隋远正领着人血洗一个个帐篷,刘岩忽然心中一动,倒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猛地招呼隋远:“隋远,不要乱杀了,只捡屯将以上的杀,留着这些当兵的——”
虽然刘岩的命令让隋远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还是忠诚的执行者刘岩的命令,果然只是领着人开始抄每一座大帐,士兵留下,凡是当官的便一刀给宰了,就连牛平也在朦胧中给袅了首,头颅被隋远用枪挑着带到刘岩面前。
“将军,贼首牛平已经斩杀了,他一下十二名屯将,一名副将全部斩杀,另外杀敌三百二十七人,剩下六百八十多人,请将军 下命令吧。”隋远 双眼发亮,只想讲这些敌人杀个干净,也好出一口恶气,只是却不敢违背刘岩的命令而已,这才过来请令。
刘岩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怀中的董白,心中犹豫了一下,无疑是将这些人杀个干净这样最为省心,但是董白说的也有道理,西凉军毕竟和新军不一样,新军有自己一直宣扬的那些理念支撑着,每个人都是在位者一个目标去厮杀,那就是自己的家,为了自己的生活更好,而这些西凉军却只是奉命行事,谁的命令也行,这就是差别,如今西凉军中所有的将校都已经身死,只是这些当兵的,会有人造反吗?
心中迟疑着,看着董白到底下了决定,不如冒险试一试,毕竟这是六七百兵卒,先不说的大义凌然,什么这都是人命什么的,那是胡扯,自己没那么伟大,但是多出这六七百的兵士给自己指挥,对以后要走的路绝对轻松了一些,最少会有人可使,算了,搏一把吧,刘岩骨子里那种赌性又翻了出来。
“不用杀了,看一看说不定还能收降这些当兵的呢,”刘岩吐了口气,却是也有些担心,因为一旦有变,那么他们也将陷入厮杀的泥沼,或者都折在这里,心念一转却又计上心来:“将所有的战马全部牵出去,三百步外集合起来,让弟兄们先点上火堆休息一下,如果等这些兵士醒来不能收复的话,那就催动所有的马匹冲杀,相信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好了,就这么做吧。”
隋远自然不会怀疑刘岩的命令,就算是真的要死,只要能和将军死在一起,隋远在乎什么,也没有家人可以想念,他的亲人就是这些弟兄而已,也就一抱拳去执行刘岩的命令了,将西凉军中上签批战马全部签了出去,三四百步之外集合好,不过有这些战马也就不会那么担心了,真要是敌人不肯投降,这千匹战马一旦冲起来,那种阵势对这些西凉军绝对是致命的,再加上他们的掩杀,也太费不了力,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担心。
刘岩让人拆了一顶帐篷,然后带着被褥在战马群后面搭起来,将董白和冬梅安置好,然后让近卫们分成两批,一批休息,一批值哨,每军一个时辰,估计这那时候也差不多天亮了,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时间慢慢过去,天色也终于放亮,也不用人招呼刘岩就从睡梦中醒来,对面的大营还没有动静,刘岩舒了口气,看看身边的董白和冬梅,心中宁静下来,给二女盖了盖被子,这才翻身起来走出了大帐。
隋远只是迷糊了一下,几乎是一夜未睡,红肿着双眼死死地盯着敌人大营,见刘岩出来,赶忙见了礼:“将军,敌人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刘岩点了点头,看看身边近卫们已经陆陆续续的都起来了,知道纵然有自己的吩咐,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睡觉还是有很大的压力的,也不能勉强这些弟兄,毕竟睡觉了可能就意味着会死掉,没有人敢掉以轻心,就算是自己不也只是一个多时辰就醒了吗,既然都醒了,刘岩也就点了点头:“让弟兄们都准备好,全部上马,随时准备冲杀,没敌人应该也快醒了——”
“诺。”隋远一抱拳,就开始招呼近卫们上马,混在千匹战马之中,近卫们到时并没有那么多担心,这些战马冲过去,对于已经成为步卒的西凉军绝对是致命的打击,没什么可担心的,何况刘岩就在身后。
终于随着清晨第一路阳光的出现,敌营已经有了动静,有人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伸懒腰,真的好舒服,这一觉睡得真踏实,只是入眼所见,却是鲜血四溅,满地的残肢断臂,登时见传来一片惊呼。没有人阻止队伍,这些行阿里的兵士只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面对着几百步之外的新军已经乱了套,半晌,醒来的人开始下意识的聚拢在一起,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没有人叫他们做什么,除了本能的防御之外,这些人根本只是呆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岩哥哥,我醒了——”身后传来董白的声音。
回头望去,正看到冬梅搀扶着董白就站在自己身后,神色间一片坦然,见到刘岩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是这么多人面前,董白却不好和刘岩亲昵,只是眺望着敌人大营,深吸了口气:“岩哥哥,我过去将这些兵卒全部劝服再说,我有办法让这些兵卒投降的,走,咱们过去吧——”
刘岩点了点头,拎着牛平的头颅大步走了过去,走到阵前猛地将牛平的头颅朝西凉军抛去,登时引来一阵惊呼,原来牛将军已经死了,接着有看到十二名屯将和一名副将的头颅被丢出来,这些西凉军彻底傻眼了,这可怎么办,谁来管他们呢?
接着看着两个女人随着刘岩一起走出来,有人见过董白昨夜来的,自然也知道是太师的孙女,一时间有些乱,却听董白高声道:“西凉军的健儿们,我是太师董卓董仲颖的孙女,相信你们之中有人认得我,我现在代表我爷爷告诉你们,牛平背叛了西凉军,所以才会领着你们来追杀我们,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做叛军,一个是从新回到西凉军之中,听我的命令做事。”
这些兵士们不明白,怎么睡了一觉他们却已经成了叛逆,但是在来的时候听说是来追击叛逆的,说是这些人是刺杀太师的刺客,所以这些兵士才会奉命而来,但是怎么就成了追击太师的孙女了,谁不知道太师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孙女呢,难道他们真的是被牛平骗了,长安的消息还没有传的这样快,这些普通的兵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加上身旁的袍泽有人证明董白的身份,这些兵卒却都傻眼了,难道他们真的就成了叛逆,追杀董太师的孙女不就是叛逆吗,一定是被牛平给蒙蔽了,他们可都是西凉军中的好儿郎,自然不可能背叛西凉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