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汉军调转马头,已经开始准备下一轮冲锋了,扎兰心中一沉,眼光扫过身边俱都是一脸惨然的族人,再看看还有不敢动弹的呼兰部兵卒,一时间所有的雄心壮志都灰飞烟灭,苦涩的明白了,族人根本就挡不住这支汉军的脚步,最少瓦善已经替他证明了这一切,扎兰在这一刻开始敬佩瓦善,纵然瓦善实际上并没有替族人挣脱出活命的机会,但是她却用自己的性命去创造这个机会了,扎兰心中想着,如果瓦善能活下来的话,自己宁愿不去争这个族人之位,瓦善当得起这个位置。
但是这些都无益于眼下的绝境,那支汉军简直就是死亡的使者,黑衣黑甲令人畏惧,那森森的长矛让人破胆心惊,终于扎兰做出了平生最正确的一次抉择,以至于在多年后,扎兰很骄傲的告诉族人,那是他一生中做的做正确的一次抉择,也是作为族长紧的最后的权力,当然在这个时候,扎兰骄傲不起来,心中死灰一片,终究一哆嗦,一下子从马上翻了下去,然后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纳头便拜,悲声道:“汉军的将军,我们愿意投降,只请您饶过我们无辜的女人和孩子,我们愿意投降,当然如果您觉得我们对你存在一丁点的威胁,您可以将我们彻底绞杀,我们绝不反抗。”
说罢,扎兰朝自己的残存的族人高声训斥道:“都下马,为了你们可怜的女人和孩子,为了自己的亲人,都投降吧,如果咱们的死能够换来这位将军大人的开恩,那咱们也无惧一死,大草原的好儿郎没有畏惧死亡的,为了亲人投降就死,会让咱们死的很有尊严。”
汉军的压迫,族长扎兰的训斥,让还剩下不到二百人的己善部残兵,彻底失去了再战的勇气,没有人看不起自己的族长,更没有人认为族长没有骨气,毕竟一个连死也不害怕的人,又怎么会害怕什么,所以这样仅只是为了自己的族人,相反己善部还活着的近三千人,这一刻都在心里默默地赞颂着这位族长,有许多人,特别是女人孩子都开始忍不住哭泣起来,随着有人第一声的哭泣,几乎只是眨眼间就已经连成一片,场面让人说不出的压抑。
@鲲鹏受天而生 522楼 2014-01-24 22:45:34
楼主啊。磨铁怎么木有手机网站啊。我习惯用手机看,百度转码的不能充值观看啊。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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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铁有手机版的,你搜一些就行了
@哦拒绝 523楼 2014-01-24 23:04:58
定价不太合理啊 你要么出书吧 几本书还值得 现在磨铁看偏贵了 你单独卖我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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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章节九分钱,千字才三分钱,这已经是业内最低的价格了,我还能说啥
刘岩默默地苦恼着这一切,看着遍地的尸首,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这近两千人的死,都是自己一手缔造的,自己是凶手吗,刘岩不这么认为,毕竟这些人都是威胁他治下子民的凶手,如果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如狼似虎的扑杀自己的治下之民,但是即便是明白这个道理,在刘岩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一点胜利的喜悦也提不起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扎兰,再看看已经抛下武器的己善部族人,刘岩知道己善部的所有人已经彻底没有了一丝斗志,只要自己此时答应他们,就是让他们现在自刎当地,也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的,只是刘岩并不像让这些人全部都死,因为刘岩向草原杀伐,一是为了震慑鲜卑各族,不让他们对朔方郡进行骚扰,这样刘岩就可以慢慢的休养生息,让朔方郡充满活力,其二就是为了补充朔方郡人口不足的事实,一郡之地,千里方圆,竟然只有七八千人,当然如今也不过万余人而已,除了六座城池之外,除了大漠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烟的存在,这样的朔方郡,根本就没有发展的余地,而刘岩这一次远征大草原,就是为了给自己给朔方郡时间,慢慢的壮大自己,如果这一次能成,翰尔部呼兰部加上己善部的人口,能让朔方郡短短的时间就达到两万余众,就可有和五原郡媲美,最少看上去更像一个郡守所在。
“我这次经略草原,目的不是杀人,而是为了告诉你们鲜卑人,汉人不是可以轻辱的,汉人有句话叫做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而今我也告诉你们一句,我今为匈奴中郎将,牧守朔方郡,只要我刘岩还在,不管是谁,只要敢犯我边疆,不管有多么强大,我都要灭了他。”刘岩一字一句,脸色阴冷,杀机腾腾,将在场所有人说的心神惊惧。
但是刘岩身后的新军兵卒却一个个听得豪情万丈,几次随着刘岩冲杀鲜卑族,几乎每一次都是以少胜多,每一次都是大获全胜,几乎就没有损伤,让这些新军的兵卒,无论是从陈留跟过来的老兵,还是后来加入的黄巾残部,乃至于刚刚加入进来的阿布泰的兵卒,都对刘岩充满的敬畏,在陈宫刻意的鼓吹下,这些人简直就认为刘岩战无不胜,有老天爷庇护,只要跟着刘岩将军,无论多么艰苦最终都是可以胜利的,跟在刘岩身后,让这些人简直狂化了,没有丝毫畏惧,而此时更是证明了他们的想法,随着刘岩话音落下,没有人组织,就一起高呼起来:“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喊声震动了天宇,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这个声音,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而在这种声势下,就连那些不知所措的呼兰部骑兵,也彻底的破了胆,竟然不少人随着己善部跪倒在地,只是引颈就死,从此,新军的无敌之声响遍了整个大草原。
刘岩听着兵卒们的高呼,心中也是很激动,随着兵卒们喊了几声,到底也就没了兴致,毕竟不能一直喊下去,喊多了嗓子可受不了,当下一摆手,登时止住了兵卒们的喊声,就仿佛有人一声令下,整齐划一,此刻刘岩的声望已经无可歇止。
眼光扫过跪了一地的己善部和呼兰部的残兵,刘岩深吸了口气:“诸位,我刘岩不是为了杀戮而来,但是所行之事却是只有杀人,呼兰部的都听好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的部落已经完了,此时此刻你们的族人已经开始被押往朔方城,我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就此离去,第二归降我,让你们见到你们的族人,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是你们回去,把你们的族人放了,你们早晚也是要成为别人的奴隶,你们的女人孩子也要成为别人的,但是降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给你们与我们汉民一样的身份,你们可以享受汉人一样待遇,不会让你们挨饿受冻,而且我会一步一步改善你们的生活状况,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治下的律法,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虽然刘岩这么说了,但是却并没有人相信,能不成为奴隶就不错了,至于会不会饿死,或者受冤枉,他们心中早已经有了应对,只要能保护着下一代成长起来,就还能够从新成为纵横草原的一个部落,就不怕被人轻辱,眼下要做的就是忍辱负重。
至于呼兰部的残余一百多人,并没有不相信刘岩的话,从呼尔厨喊出这是阴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知道是中计了,既然被算计了,他们也相信自己的部落只怕是被兼并了,这不出他们的预料,也相信刘岩有这样的实力,一个个默不作声,到底还是有一个人问了出来:“这位将军,我们投降了,真的还能见到自己的族人吗?”
刘岩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而且双眼巡视着地上跪倒的所有人,轻吁了口气,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全部放下武器,包括你们的短刀,一会我会安排人搜身的,胆敢留下任何武器的人,杀无赦,你们——放下武器去救治你们还没有死的族人吧,相信救得及时会有很多人能留下生命,程柄,传随军郎中为他们救治,收殓武器,留下他们二百人救治伤员,剩下的无分男女全部集中看押,好了,都动手吧。”
“诺。”一声应和,所有人都开始动了,除了刘岩的几十名近卫,所有人都都开始各司其职,打扫战场的,收殓武器的,然后是看押俘虏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刘岩早已经为他们分好了工。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还是他妈的来晚了,紧赶慢赶,到底是没赶上,哎,两条腿就是不加力,都完事了,朱奎,都愿你这个笨蛋。”
从大营的缺口跑进来两名壮汉,正是没了马匹的典韦和朱奎,跑了半晌,一路跑来好不容累死累活的冲进了敌人的大营,但是一切都结束了,他们自然没有兴趣对俘虏下手,两个好战的家伙就只能干瞪眼,也难怪典韦会埋怨朱奎,怎知道朱奎也是一肚子委屈,好好地功劳就没有了,真是晦气,还要让典韦将军埋怨,心里气不顺自然就不再顾忌,不甘心的反唇相讥:“典将军,你跑得慢怨我干嘛,窝着一肚子委屈还没地儿说呢,大好的功劳就没咱的事了,将军肯定嫌弃我老朱没用了。”
听着二人的对掐,刘岩心中一暖,一拍马便到了二人身边,望着二人哈哈大笑:“典大哥,朱奎,你们可别委屈了,这次你们可要记头功的,要不是你们,咱的计策还成不了呢,为了奖励你们的功劳,我决定了,等咱们功成身退之时,我给你们物色个婆娘,到时候你们再生上他十个八个的娃娃,呵呵,现在是不是还觉得委屈呀。”
天亮着之后,刘岩也不敢久待,便率人押解着三千多的俘虏,加上无数牛羊马匹,更有弯刀短弓等武器,一众辎重无数,开始朝朔方城方向赶去,如今新军的名声在大草原上已经传播开来,相信已经被很多部落盯上了,此时己善部加上呼兰部俘虏的押送问题却成了头等大事,两边加起来足足有六千多人,只怕没有任何一个部落愿意看着这六千多人去增补朔方郡的人口基数,所以刘岩担心会有部落出兵劫掠,如果押送的人数太少的话,只怕会出现意外。
刘岩的担心并不是无的放矢,自从拿下己善部之后,刘岩就将探查范围扩展到了二十里外,从那晚上拿下己善部开始,就不断地有探马开始窥探他们的情况,到今天出发开始,越来越多的探马在周围活动,而且越来越频繁,好像是要出什么事情,让刘岩不得不担心,如果只是他们本部骑兵,只是新军的将士,刘岩并不担心什么,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退,刘岩也不会害怕什么,那样就有足够的机动性,但是现在还有几千俘虏,抱着增补人口的打算,刘岩自然不会放弃这些人,但是这些俘虏都是些老人女人孩子,,还要加上牛羊辎重,还有伤兵等等,确实已经拖慢了行军速度,真的快不起来。
故意慢了一步,果然在第二天就和往回赶的阔尔台汇合在一起,至此,俘虏近七千,本部人马却只有七百,让刘岩不曾想到的是,阔尔台这次去收降呼兰部,去的三百多骑兵,竟然损失了将近一百人,虽然这样的结果也很正常,仔细说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却让刘岩心中一沉,总感觉这不是件好的开始,难道这是预示着此行将困难重重吗?
阔尔台见到刘岩,心中惭愧的要死,相比起自己,刘岩简直就是完胜,两部的青壮全在刘岩这边,那定然是有很激烈的战斗,但是看上去,刘岩所部才不过损失了四十多人,还有多半是伤员,好了就有再战之力,这样的战果,阔尔台都不太敢相信,相比之下,自己的兵力和刘岩差不多,但是一番行动下来,自己却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人马,而且自己面对的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老人和孩子,这让阔尔台羞赧的很,原来还有些对刘岩的不服气,但是此时此刻,阔尔台从自己族人嘴中听说了那夜里的一切,心中的敬仰再也无法说出来,看向刘岩的背影,除了畏惧就是崇拜,大草原的儿郎最是崇拜的就是英雄,偏偏这个世界上英雄并不多。
满心忧虑的刘岩不知道阔尔台和他的族人的想法,不知道他们此时对自己的崇拜,已经快要接近本部人马的狂热,李玉燕此时心中却在盘算着,万一要是遇到敌人的袭扰,自己该怎么处断,未雨绸缪就比临阵磨枪的好,毕竟是关系到几千人的生存,刘岩不敢掉以轻心。
随着探马不断带回来的消息,因为行军速度太慢,周围越来越多的探马充斥着,各个部落的都有,当然一般的小部落还不敢攻击他们,除非各个部落联合,但是联合需要时间的,这也是让刘岩松一口气的原因,毕竟自己需要点时间休整,但是有多少时间呢?看看天上快要当午的太阳,刘岩心中一动,忽然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准备吃饭。
刘岩的这个命令自然不会有人质疑,毕竟已经赶了几十里的路程,已经人困马乏,休息一下也好,但是没有人想到,刘岩这一休息下来,竟然就是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当然也没有让队伍闲下来,在刘岩的要求下,要求人手一根木刺,同时尽量多准备一些木盾,刘岩是打算从新拾起步战时自己的构想,毕竟这些俘虏没有多少抵抗之力。
至于刘岩为什么要在此扎营,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旁边就是一个树林,很大的一片树林,从防守角度上来说,大草原各部落都是轻骑兵,背靠树林等于讲自己一方至于安全之地,毕竟有树林阻挡,没有任何一支骑兵会选择树林这一方冲进,那会让骑兵没有了冲力,成为一群羊群,而且万一有敌人杀来,这些俘虏是可以避入树林,以减少骑兵冲锋带来的伤害,其二就是为了准备这些木刺和木盾,作为以后防守之用,毕竟路还远着呢。
吃饭的时候,刘岩命人将己善部的族长扎兰和呼兰部新的族长那尔叫到一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沉沉的想两位族长细说了当时的情况:“扎兰族长,那尔族长,我想你们也注意到了周围探马越来越的情况了,至于这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两位也都知道了,不知道二位对此有什么看法?”
说罢,刘岩拿眼看着扎兰和那尔,神色间说不出的平静,并没有因为可能的危险而有过多的担忧,好像若无其事的吃着烤肉,其实刘岩已经深思熟虑,此时不过是向两位族长摊牌而已,见两位族长脸上变幻不定,却不曾开口,显然是还有顾虑,刘岩轻笑了一声:“既然两位族长为难,那我就明说了吧,探马越来越多,相信已经有很多部落盯上咱们了,六七千人的一股人,加上这么多的牛羊辎重,任何部落都会动心的,但是偏偏咱们的行军速度太慢了,慢的足以让任何人准备充足了才会对咱们下手。”
顿了顿,刘岩转头望向两部的族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你们看看,你们的族人如今除了老人女人和孩子,就是很多的伤员,根本没有力量保护自己,这等于一块硕大的肥肉送到各部落的眼中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部落动手了。”
扎兰和那尔心中一震,其实这问题他们很明白,但是此时她们想了也是白想,他们这些人如今连武器也没有,所能做的就是等待,所以两人对视了一眼,却只是低着头闷声道:“将军,您和您的兵士都是无敌的存在,我们相信你能保护我们的,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们操心。”
这句话一般是表态一般却是倾诉心中的压抑和不满,他们就是俘虏,要怎样保住俘虏是刘岩的事情,不然被别的部落夺去了,他们就会成为别的部落的奴隶,而不是刘岩的奴隶,再说如今这情况,让他们又能做什么,只能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上。
“我就知道两位族长会这么说,来,吃肉,”刘岩忽然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很有趣的话,津津有味的开始吃肉,让扎兰和那尔彻底有些傻眼,这位将军究竟搞什么鬼,难道就是为了听他们说这句话,听完了还这么高兴,这位将军脑袋没毛病吧,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看着刘岩好像很轻松地吃着烤肉,扎兰和那尔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只有迷惑,终于那尔忍耐不住,有些焦虑的问道:“将军,我们已经投降了你,我想问一问,如果有部落来袭,你打算怎么来保护我们族人的安全?”
刘岩吃了口肉,将眼眉挑了挑,忽然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低声道:“不瞒两位族长说,我们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只有七百多人,如果用来进行防守,一旦失去了冲锋的机动性,那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如果是小股敌人,也就是一千左右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冲锋,我相信应该很轻松地就冲垮他们,至于万一是大队骑兵赶来,或者说是各部落的联合赶到,人数太多的话,我们留下来进行固地防守,这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我们还是要冲锋,只有冲锋我们才能发挥我们的优势,两位族长觉得呢?”
“什么?”扎兰和那尔齐声惊叫,脸色大变,要是刘岩不进行防守,那么他们这些人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吗,随便过来人都可以把他们杀个干净,刘岩这么说是想放弃他们,半晌,扎兰才咬牙切齿的道:“将军,你是打放弃我们的族人吗?难道你把我们己善部和呼兰部攻下来兼并,就是为了让我们的族人成为别人的猎物吗?”
刘岩嘿了一声,并不在意扎兰和那尔的怒火,若无其事的吃了烤肉,看着扎兰和那尔笑道:“两位族长至于这么激动吗,其实我都已经为你们考虑好了,刚才我的理由也说了,如果来得是大队人马,我们这些人防守,兵力再一分散,铁定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不会进行防守,那么你们就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其一,你们可以想投降我一样投降他们,当然你们的妻子孩子都将会成为别的,老人会被屠杀,女人会子啊别人的胯下承欢,至于孩子,或者会让你们灭了种,这是你们草原上常有的事情,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们也明白,这是他们所能给你们的,我能给你们的就是一个相对安定的生活,和一个平等的环境,我说过,我们的律法针对你们,也同样针对我们自己人,如今阿尔泰部就生活在朔方郡治下,生活的还不错,其二,我可以给你们武器,你们自己进行防守,抵挡各个部落的袭杀。”
扎兰和那尔同时呆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岩,发给武器,刘岩可真大胆呀,虽然族中的青壮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但是生活在大草原的上人,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拿起武器都能拼杀一阵子,即便是现在,他们勉强也可以拼凑出千余能战之士,有了武器,说不定都可以逃出刘岩的控制,只是从心里面他们没有考虑过与刘岩所部争杀,毕竟被打怕了。
“你真的给我们武器?”那尔迟疑着,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岩,怎么刘岩好像还是很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想不到给她们武器而带来的可能性,只是打过交道的他们,对于这位将军的精明却是深有体会,这么精明的人会干这种傻事吗。
刘岩好笑的看着扎兰和那尔,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们还是不那么相信,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多闲心思逗他们玩呀,摇了摇头上下打量着扎兰和那尔,一副无奈的样子:“两位,你们觉得我的样子很像是开玩笑嘛,我也没心思逗你们玩,只要你们愿意,我现在就把武器给你们分发下去,当然,你们要是跟我会朔方城的话,到了朔方城你们还是要将武器在全都交出来,在我的治下,百姓是不准许拥有武器的 ,只有兵卒才可以有武器。”
有些猜测不透刘岩心思的扎兰和那尔,两人疑惑不解的对望着,心中实在是不知道刘岩想做什么,不过拥有武器,最少会让自己感觉安全,所以二人对了个眼神,从各自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心意,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那就给我们武器吧。”
刘岩笑了,猛地一拍大腿:“好,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来人呐,准备分发武器,弯刀短弓都分给他们,还有那些木刺木盾,咱们留着也没用。”
刘岩的话让扎兰和那尔感到心虚,等的就是他们这句话,这是什么意思,看来刘岩早就有盘算了,二人不由得心中又有些发虚,他们对刘岩的认识,就是这位爷绝对是杀伐果断的主儿,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想想刘岩对付他们的计谋,这其中只怕也要隐藏着难以明说的阴谋,而且很可能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间扎兰那尔心中有些凌乱,特别是扎兰,解释过刘岩的心机,见识过新军的战力,刘岩更不是随意认输的人,只怕这样答应他们早就有了谋划,说不得只要他们敢背叛,或者敢对刘岩出手,迎接他们的将是彻底的毁灭,扎兰心中忽然有了深深地恐惧,刘岩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手段?这让扎兰几乎坐立不宁,看着刘岩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扎兰几乎要崩溃了,越是不知道什么计谋,越是让扎兰感觉到极度的不安,迟疑了半晌,扎兰到底控住不住自己的恐惧,颤声道:“将军,有句不好听的话我想问一问,你把武器还给我们,就不怕我们趁机做乱吗?”
看着扎兰一脸的不安,刘岩笑了,这个问题如果扎兰不闻,自己也要找个机会说出来,只是扎兰问出来,自然也就更显得自己莫测高深,刘岩心里倒是对扎兰这个人很欣赏,轻吐了口气,刘岩抬头眼光扫过所有的两部族人,轻声道:“你们能够筹集出多少能战之士,怕是不足一千吧,这样的力量在草原上很容易就会被覆灭,何况你们的还多半是老人和女人,你们背叛我的下场,就是被别的部落吞并,至于其他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明白,当然我还要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叛变了,我就会彻底放弃你们,等你们被别的部落俘虏之后,到时候主客异位,我们会冲出去,然后等你们被押解的时候在杀个回马枪,只要冲杀上几次,我相信不管是你们,还是那些部落,差不多都将死的差不多了,那我还要多谢你们帮我拖住了那些人,让我有机会歼灭他们,你们相信我有这样的实力吗。”
到了此时,听完刘岩的这番话,扎兰和那尔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他们也听得很明白,刘岩现在要做的就是轻装上阵,凭借着他们重骑兵的优势,就算是两三千轻骑兵在他们面前怕是也不够看,这一点他们深有体会,就算是各部落联盟,也不可能将各部落的人马全部抽干净,如果只是拼凑出三五千人的话,只要刘岩放弃他们,想要全身而退问题不大,到时候再杀将回来,主客移位,那些部落只怕舍不下他们这块大肥肉,到时候被刘岩不断地冲杀,很可能就会死伤的差不多了,而作为背叛者,扎兰那尔和他们的族人的命运只怕也就注定了。
沉默,很久之后,扎兰再也不看那尔,心中盘算着,如果自己背叛所带来的结果,这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如果自己不背叛的话,前面有刘岩冲锋,足以吸引大部分兵力,如果他们在结成阵型防守的话,或者还真有一搏的希望,毕竟各部落会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刘岩身上,而他们就减少了许多的压力,背叛不背叛,最终扎兰还是举起手:“我对着天神发誓,我己善部的族人绝不会背叛将军的,就算是战到最后一人,我们也不会背叛将军。”
刘岩看着扎兰,轻轻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尔,将身子倚在旁边的树上,轻呼了一口气:“扎兰族长,很谢谢你,不过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我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冲击来犯之敌的本阵,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胜利。”
旁边那尔迟疑着,终于也是咬了咬牙,学着扎兰举起手道:“那尔也代表族人对着天神发誓,绝不会背叛将军的,请将军放心。”
此时的二人并不知道自己选择的对不对,但是知道自己将要面临很大的压力,不过刘岩也不是对他们彻底放弃,听完那尔的发誓,刘岩松了口气,最少事情在想着他的预料发展,牛头对自己身边的近卫道:“杜仲,你留下来吧,协助扎兰和那尔两位族长,指导他们的族人结成木盾阵,结成木刺大阵,并且领上几个人,协助两位族长防守,他们的生死就落在你们身上了。”
一旁的杜仲一呆,接着脸色变得凝重无比,猛地单膝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放心,只要杜仲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将军失望,只是杜仲不能再将军身边追随将军,还希望将军自己保重自己。”
杜仲果然领着他那一什的士兵下到两部之中,随着扎兰和那尔开始阻止能战之士,很快造出了三千木刺,外加五百木盾,加上先前刘岩本部所造的,足有四千木刺,和六百木盾,足以证明人多力量大的这句老话,接下来,在天黑的时候,杜仲便开始指导结成了木盾大阵和木刺大阵,本来两部凑出了近千的人手,但是杜仲过来之后,又抽出了以前女人,三人一杆木刺或是一面木盾,将营地围得如铁桶一般。
这一夜,杜仲和那一什的兵卒几乎彻夜未眠,经过千辛万苦,整个防御体系勉强有了个摸样,最少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这一番动作,让扎兰和那尔心中也多出了许多的信心,毕竟木盾大阵可以有效地对骑兵造成困难,而木刺就成了拒马,长长的木刺足有近两丈长,支在木盾上,后面杵在地上,加上有人扶着,对骑兵构成了绝大的伤害,而后面更是两部的弓箭手,是有女人和孩子组成的,在后面才是残余的青壮四五百人,组成的一支骑兵。
第二天拔营的时候,扎兰和那尔对刘岩更显得恭敬,而且也不会那样担忧,这木盾大阵和木刺大阵,让他们升起了希望,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不在那样畏惧,反而有些期待将要发生的,究竟在刘岩的带领下,他们能够有怎么样的战力?
数千女人孩子加上老人伤员,让行军的速度很慢,一天下来也走不了几十里地,而且周围探马频繁出没,一面行军还要一面注意随时组织防守,让行军速度变得更慢,第二天过去,也不过只前进了三十多里地,而扎营的地点就无可避免的选在了空旷的大草原上。
幸好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幸运也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第三天的上午,大草原上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震动了整个大地,不可避免的厮杀又要开始,刘岩一声令下,七百多骑兵全部脱离大队,在几百米外集结,而己善部和呼兰部的老弱病残们,则在杜仲的指挥下,开始结成木盾大阵,用木盾面对马蹄声传来的方向,铸成了两道木墙,探出无数木刺,紧张的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广阔的大草原上,慢慢的出现了一片黑影,随着越来越近,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便是刘岩也不由得一颗心直往下沉,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各部落的联盟竟然出动了将近五千骑兵,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嘶马鸣,一个个各部落的勇士举着刀枪,高声吆喝着朝这边冲来,急促的马蹄声,将大草原震得都在颤抖,远远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身后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虽然新军的将士崇拜着刘岩,相信刘岩可以战无不胜,但是这种盲目的狂热却遮掩不了他们对于五千骑兵的恐惧,他们只有七百人,如果对方有两千人的话,还真的不能让他们害怕,甚至他们有必胜的信心,如果有三千人,他们也敢一战,也丝毫不会畏惧,但是五千人和两千人不一样,和三千人也不一样,整整是他们的七倍,足以让他们杀到手软,杀到没有力气去杀,等待他们的就是一条死路,他们不是铁人。
“杀——”刘岩感觉到身后的压抑,猛地高呼一声,挺起手中的长矛,第一个冲了出去,紧随着他身后的是典韦和朱奎,他们虽然也感到压力,但是并没有一丝畏惧,而在后面的阔尔台却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跟着杀了出去,一时间七百骑兵人人一脸肃然,挺着长矛,跟在刘岩身后迎了上去,纵然害怕还是无谓的冲不出去,因为前面有他们崇拜的强者。
新军黑衣黑甲化成一道黑色的洪流,在刘岩典韦朱奎阔尔台率领之下,以他们结成三角阵型,前方是一道道长矛组成的钢铁杀阵,后面是长刀手结成的一片刀轮,只是他们的长矛大刀都要比一般的长矛大刀长很多,借着马力简直就是死神降临。
反观各部落联盟就不一样了,因为都是各部落的首领自己带自己的人,彼此之间并不能融合在一起,每一个部落的服装又不尽相同,远远望去倒是五花十色,就像是大草原上盛开的鲜花,可惜没有花香,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机,面对着新军这道洪流,丝毫不会畏惧,在他们来看只是凭人数就可以完全压制新军,今天就让这股汉军葬送在这里。
越来越近,刘岩已经完全可以看清楚对方的情况,看清楚了反倒是松开了口气,这些部落联盟根本就不能统一,只是看他们的队形就知道了,几乎是一个部落和另一个部落泾渭分明,中间有一道很明显的空隙,如此分出来应该是七家部落,每一部从几百到上千不等,而此时面对着刘岩他们的却是最大的一股,又而是看上去最凶悍的一股。
“杀,杀他个片甲不留。”刘岩高呼,登时引得身后新军将士一起跟着高呼,刚才微微有些低迷的士气一下子就被激发起来,将是军魂,为将者不惧生死,手下的兵自然也是一个个顶呱呱。
黑色洪流与部落联盟的人马生生撞在一起,登时间一阵人仰马翻,长矛挑起敌人,但是强大的惯性却让有些人承受不起,一时间折戈马下,惨叫声连成一片,但是长兵对短兵毕竟是新军占了大便宜,只是损失了三十多人,就生生的将敌人撕开了一道口子,而且带走了四百多条生命。
典韦朱奎紧随刘岩身后,一个挥动双戟,一个舞动大锤,千斤力气砸出,不管是人是马,全部砸飞出去,倒下的马变成了敌人的死神,收不住马势的敌人被绊倒,紧接着被后面的人才成了肉酱,四百多敌人倒是有一百多是这样惨死的,有了他们在前面开路,后面的士兵所承受的压力就小了许多,不然也不会只有三十多人的伤亡。
双方冲了一次,就慢慢的错开了,新军冲出敌阵之后,慢慢的放缓了马速在里许之外打了个圈又转了回来,只是一会便又重新结成阵型,刚才的冲杀让他们信心大增,三十多骑换了四百条人命,这种战果在以前不敢想象,仿佛一下子给他们药一样兴奋,一个个紧紧的握住长矛,等待着刘岩一声令下。
而部落联盟那边,骤见竟然死伤这么多,不由得大为震惊,却在一声呼哨之后,也不停下马匹,径自一侧身子,整个马队画了个弧线有集结在一起朝新军冲杀过来,四百人并不能让他们畏惧,这就是人数上的差异。
一声高呼,刘岩依旧一马当先,再一次悍然发动了攻击,洪流如铁,黑色的洪流如同流动的水,一泻而出,马匹的唏嘘声,人的喊杀声,交错在一起,双方各自用己方的语言高呼着,让本就高昂的心斗志更盛,心中有一团火在烧,终于在呐喊声中,两只杀红了眼的骑兵撞在一起,这一次部落联盟不再用扇形阵型冲击包围,而是改用了锥子型阵型,众部落合并在一起,组成一个个层次,企图拖住新军的脚步。
刘岩长矛刺中一个敌人,用力一挑,便将敌人挑下马去,却有一名敌人纵马冲到刘岩跟前,手中弯刀举起,就要朝刘岩斩落,但是一支短戟挥过,与弯刀撞在一起,不见丝毫停顿,已经将那敌人砸下马去,登时就活不成了,一旁朱奎抡起大锤,扫倒一片敌人,两军相错,新军一瞬间已经冲开了敌人第一层的梯队,但是迎面而来的是第二梯队,如果是一个部落一只梯队的话,那么就要有七层梯队,刘岩心中一沉,这样会耗掉新军冲锋时长兵器带来的冲击力,一旦优势不再,他们必然将陷在泥潭里,到时候不能自拔,那就是死路一条,本来占有优势的长矛反而将成为一种困扰。
“变阵,雁行阵,左侧冲锋,长刀跟上。”刘岩一声呼喝,新军登时改变了队形,由刘岩开始整个朝左侧扭转,长刀抡起,一片刀轮割出,登时将部落联盟的士兵腰斩成两截,这种借着马势的冲击力,长刀所造成的伤害被无限放大。
只是部落联盟久经沙场自然也不是弱者,眼见新军变换队形,准备从左侧冲出去,随着有人一声吆喝,整个部落联盟的骑兵大队也像条蛇一样,猛地扭转过来,随着刘岩他们冲去,只要堵住刘岩这个龙头,就能完全歇止下新军的冲势,一旦新军止住脚步,到时候长兵器反而成为累赘,再也施展不开,那时候就到了新军的死气。
刘岩刚要冲出,却发现敌人已经衔马追来,两军成为并排了两侧,而从敌人的后尾分出一支骑兵,已经要赶到前边阻拦新军,至于刚才被几乎冲散的敌人,也在后阵集结,扔下无数伤者,纵马在另一侧破击过来,形势变得更加严峻。
战场之中瞬息万变,一个决定就能改变兵卒们的命运,这也是为什么常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原因,因为战场变化太快,之前的计划已经行不通,这就要考校为将者的反应能力了,而刘岩这个新丁将军,该如何破这个局呢?
几千人的大会战,绝不似几百人的遭遇战那样,一旦错走一步,就很可能是全军覆灭,这样的冲锋,也无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真正掌握命运的是一个将领的随机应变,此时此刻,刘岩心中没有激起千层浪,反而更见冷静,考量着左右都是敌军,眼见着前路也要被堵住,一旦四面合围,必将让新军陷入泥沼之中不能自拔,那样的结果将是新军的灾难,新军不能停下,一定要冲锋,但是要怎么破局呢?
心中一动,透过左侧骑兵大队,看到其实不远处就是一片空空的场地,只要冲过去,即便是被包围,但是也难以阻挡新军原地的冲阵,咬了咬牙,也態多想下去,猛地一喝典韦和朱奎,朝左边一带马,领着新军朝左侧冲杀了过去,部落联盟没有料到新军变阵如此之快,一时间反应不及,被长刀生生割开了个口子,新军大队一呼冲过,冲着后翼转过来的敌人杀去。
当敌人再要衔尾追来时,刘岩典韦朱奎三人前锋已经于敌人后翼撞在一起,轰的一声,直接冲破了敌人的封锁,就此杀了出去,却在冲破敌人后翼之后,反而调转马头,又从敌人后尾冲了过去,身后长刀旋转,宛如一片银光倾泻,收割的却是敌人的生命。
一阵冲杀,终于破开了敌人的封锁,从后阵直接杀了出来,双方只是这几次交错,几乎就耗尽了力气,刘岩领着新军在不远处收住马势,知道敌人并没有追来,这也是敌人眼见队形已经乱了,不能再组织冲锋,只能停下马势重新整顿队形,双方暂时安静下来,各自争取时间恢复一点,不然接下俩的冲锋就有可能会因为耗尽力气而惨死其中。
这一阵冲撞,新军减员一百多人,多数是阿布泰部加入进来的新兵,他们毕竟不能很好地配合那些老兵,原本的七百多人只剩下不足六百人,尽管能看到还有伤兵在地上苦苦挣扎,但是此时谁也不敢对自己的伤员进行救治,不然一旦敌人冲锋,死的必然是他们,双方各据一方对持着,中间是无数伤兵在惨呼,部落联盟相比起新军更见惨烈,一轮冲锋下来,刚才死了四百多人,这一阵胶着竟然死了近千人,很多都是被飞卷的长刀斩成了两截,三千五对六百,基数又降了一些,但是接下来的争杀将会更加惨烈,谁能够笑到最后还不一定,但是眼前这一地的尸首,让部落联盟有些震惊,这一支汉军实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各部落引以为豪的骑兵冲阵,在这支汉军面前也是如此不堪一击,难怪会接二连三的剿灭翰尔部己善部和呼兰部,成为大草原上的魔鬼。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刘岩忽然一声高呼,越是在这时候,激励士气犹显得重要,刘岩自然不会吝啬于一句话,这句话已经成为新军的旗号,每一次喊出这句话,就会让所有人都神情激动,让兵士们充满战意,此时也是如此,刚刚以弱胜强,以八百劲旅对阵五千骑兵,不但不曾败落,反而以一百五十人的伤亡,换取了敌人一千五百人的伤亡,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新军将缔造这个奇迹的功劳都归咎在刘岩身上,一起随着刘岩高呼,士气也就随之高涨,仿佛刚才的疲惫也已经消散了很多。
就在此时,一个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小人物,却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人就是杜仲,就是因为这个决定让杜仲在刘岩的蝴蝶翅膀之下振翅高飞,从此成为名震九州的名将,而此时这个不为人知的杜仲,眼见着自家将军和同袍们如此艰辛,而自己却只能躲在木盾之后,眼睁睁的看着同袍们和敌人拼命,杜仲只想为同袍们和将军做点什么,此时并没有多想,怀着必死之志,猛地举起木刺高呼道:“第一排木盾向前挺进,刀斧手跟进,弓弩手随后压阵。”
这是一个很常规的命令,但是面对着命令的却是敌人相同的部落,只是此时,震慑于新军的战力,一个个俱都是心惊胆战,对原来那点阴暗的心思再也不复存在,随着杜仲的呼声,竟然真的老实的随着杜仲举起木盾朝前面压去,后面刀斧手跟着,弓弩手压阵,在后面一批键妇扛着木刺有跟了上来,因为族长曾吩咐让他们听杜仲的,而此时族长没有其他命令,他们自然会紧跟着。
随着木盾顿地的声响,惊动了前面的部落联盟,回头一看,他们简直气坏了,从新军手中吃了一个大亏,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恢复士气,偏偏这时候让他们看做肥肉的己善部和呼兰部,竟然敢主动朝他们发动了攻击,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就有一个部落的族长率领他的族人调转马头,一声令下之后,七八百骑兵高呼着朝木盾冲去,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小孩玩意。
“支盾,举刺,准备厮杀。”杜仲命令很简短,面对着汹汹而来的敌人,杜仲并没有慌乱,反而隐隐的开始兴奋,他参加过美稷城的那次厮杀,而且就是那死战不退的几个人之一,此时想起那一次,心中一时间沸腾了,自己没在将军身边还能不能缔造一次奇迹为将军开路。
想到这,杜仲挺起木刺支在木盾上,长杆杵地,一声大喝,敌骑已经撞在木盾上,可怜虽然快要冲到的时候,发现木盾之中挺出来无数木刺,此时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哪位可怜的族长再退不能退的时候,轰然间就撞上了木盾,被木刺连人带马刺了个通透,虽然也将木刺折断了,但是代价却是他的性命,但是他也不是白死,两名扶住木盾的老人经受不起这样的冲撞,被撞飞出去,半空中吐着血眼见就活不成了,向他们这样的并不在少数,最少有一半的人惨死在这一刻,但是,他们并没有白死,前方一百多人的骑兵大队,也因为这一刻的木刺,撞在木盾上,撞飞了敌人的同时,他们自己也倒下了,成为一道绊马索,让后面冲上来的族人一个个成了滚地葫芦,瞬间伤亡大增,本来一百多的伤亡,到勉强控制住的时候,已经伤亡了一半左右,后来的这些人简直就没有对敌人构成任何威胁。
双方一阵胶着,后面的骑兵速度上有些减缓,但是却依旧冲来,其实步兵对轻骑兵能特有这样的战果已经相当不错,但是杜仲忘记了,这一些人毕竟只是一些刚刚拿起武器的百姓,此时一件同伴多有惨死,竟然不等杜仲下命令,有的就要丢下木盾后退,有的呆愣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种种反应都有,但是已经乱了,在厮杀中一旦动乱,无疑就是离死亡近了一步。
杜仲脸色大变,知道一旦动乱,不要说这第一道防线崩溃,这些人一旦回头冲击本阵,就连第二道防线也将彻底崩塌,到时候两部的族人都将沦为杀戮的对象,想起将军交给自己的命令,杜仲咬了咬牙,却猛地高呼起来:“两侧不要动,中间与我一起后退,中间敞开口子,放敌人进来。”
但是见第一道防线的这些人依旧要乱,杜仲面色如土,不顾一切的高呼道:“都给我不要乱,你们身后就是你们的女人孩子,你们只要一乱,女人孩子都将惨死,回头看看——”
这一声高呼起了作用,想起身后的女人孩子,一时间都是一震,眼见着后退敌人就要策马冲过来,这些人终于没有动弹,除了少数的几个,木盾阵依旧坚持着,而中央却是杜仲领着自己这一什的兵士,后退,将中央撕开一道口子。
没有人知道杜仲想做什么,杜仲领着人退了几十步,离着第二道防线不远了,因为有了这道口子,敌人的骑兵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几乎不假思索的要从这个缺口冲击过来,但是口子毕竟只能容两匹马同时而过,虽然冲势不减,但是威势却小了很多,而后面的骑兵见不用去撞木盾,自然第一个选择了这个口子,但是杜仲真的是想放他们进来吗。
当然不是,眼见着敌人如愿的冲进了这道缺口,杜仲脸色一沉,猛地双手握住木刺,将木盾支住,大喝道:“支盾,扬木刺。”
身后都是和她异样的新军,虽然只有十人,但是却不见畏惧,毕竟这里冲过来的也只有两匹马,登时六人组成了第一道防线,六根木刺支起,窄小的空间六根木刺,轰然间撞上冲来的敌骑,木刺几乎全断了,但是却有一根没有断,正是杜仲支起来的,但是这种冲击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杜仲虽然扛住了敌人的冲击,没有像同伴一样被撞飞出去,但是喉头一甜,也是‘哇’的吐了口血,幸好身后第二队的四名兵卒不用杜仲吆喝,便立刻上来支起木刺,等待下轮冲锋。
被木盾挡住,整个骑兵大队的速度一滞,后面的人又撞上刚才不曾倒下那匹马和人,但是因为是同伴,潜意识的收了收冲势,随着连锁反应,后面的几十匹慢慢的马势都慢了,前面虽然才死了几个人,但是涌入这个缺口的人确实要停下冲势,再也冲击不起来,拖得后面想要涌进缺口的也只有停下来,所有的敌人都停下了冲势。
骑兵一旦没有了冲势,无疑是鸡肋一般的存在,靠着个人武勇,面对高大的木盾和长长的木刺,根本就使不上力,马队一停,杜仲心中便是大喜,吐了口血痰高呼道:“木刺,木刺,都还他妈的愣着干嘛呢,拼命地刺呀,刺死这帮狗日的,你们身后事女人孩子。”
杜仲的话很好的刺激了这些没有经过这种战阵的人,是呀,还他妈的等什么,几乎是下一刻,无数木刺刺了出来,刚刚缓下冲势的骑兵,哪里挨得过这种木刺,一时间惨叫声不绝,只是一瞬间就死了不下百人,剩下的那些敌人眼见冲势被阻,哪还敢再这里拥挤下去,就听见有人招呼:“快退,快退——”
@Lxibao 562楼 2014-01-27 10: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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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事情太多,不过一天最少六千字
敌人要退,杜仲双眼发红,可由不得敌人退回去,猛地站起身来高喝道:“刀斧手,弓箭手给我往死里打,杀呀。”
一时间,本来在后阵不知所措的弓弩手立刻动了起来,下意识的按照杜仲的命令动手了,虽然慌乱,但是终年用弓箭的他们,对这些挤成一团的骑兵,便是一片齐射,不能不说这些人的箭法很不错,几乎箭箭而中,这三百弓弩手一起动手,对敌人简直就是惠美型的打击,毕竟骑兵不动弹,他们简直就是靶子,而且用没有铁甲护身,只能用身体硬抗,而且是避无可避。
当第二轮箭雨射出去,真正能够逃出去的也就只剩下几十骑,加上刚才刀斧手的追杀,这一次来犯的八百骑几乎全数葬送在这里,而杜仲这边却死伤了不足四百人,能战者颇多,毕竟只要支起木盾并不需要什么技术,一般的健妇都可以撑起来。
杜仲咳嗦了一声,又吐了口血,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但是此时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依旧听着身子站在那里,眼见敌人几乎全灭,一时间豪情在胸,指挥着后面的刀斧手向前,将死去的马匹拖在一起,还往高里垒砌,铸成了一道防线,最少马匹一下子越不过来,撞上了就要停住马势,直到此时,杜仲才松了口气,自己的谋划成了,步军战马军,四百伤亡换取了八百伤亡,真是战果辉煌呀。
在吐了口血,杜仲倒是感觉胸口舒缓了许多,不再有那种压抑,心中为之一清,一时间兴奋起来,朝着刘岩本阵挥了挥手,却已经吩咐前后两道木盾防线同时压上,挡在那道死马防线之后,弓弩手准备,骑兵准备,刀斧手准备,杀气腾腾的,杜仲更是一声高呼:“骑兵注意,只要敌人展开冲锋,你们就追着敌人衔尾杀过去,只杀他们后阵。”
双方一下子都震惊了,短短时间,甚至没有来得及救援,八百骑兵就已经葬送,特别是部落联盟的人心中惊惧更甚,没想到己善部和呼兰部得瑟残余,竟然也能有这样的战力,要是这样的话,看着密密麻麻的几千人,他们心中有了压力,前面有一支铁骑,足以要他们性命的铁骑,而后面又有给死的木盾,处于两军的夹击之中,部落联盟的人也不敢轻动,而且究竟先攻击那一边呢?
这个问题盘绕在几个首领心中,远远地对望着,却始终不能静下心来决定,如果冲击新军铁骑,一战下来损失小不了,但是后面的木盾阵也非同小可,哪一个也不是一口能吃下的,事到如今,减员已经一半,这种损失是没有预料的,不足三千对阵六百,和五千对八百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原来直想缠住他们,就能拖死新军的想法显然是不可能了,到如今敌人还没有一丝失误,这样打下去,就算是把新军打残了,但是他们也要葬送在这里。
“绕过木盾,攻击他们的后阵吧。”一名首领轻声道,这应该是如今最容易得手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冲击新军铁骑,那是杀第一百自损一千的活计。
但是瞬间就被另一个首领给反驳的体无完肤:“笨蛋,冲击后阵,亏你说得出来,在死上一些,咱们那什么和这支汉军拼,如果没有了人数的优势,那么咱们就是等死的货,让我说咱们这一次怕是失败已经成定局了,如今只有撤退保存实力。”
这一句话让原本就不高的士气,一下子又降了不少,但是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刘岩一举长矛:“兄弟们,随我杀上去,今天就把这些狗日的全都留在这里,杀——杀——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虽远必诛——杀——”
这一刻新军沸腾了,士气到了一个顶点,就连阔尔台也是全身激动,从来没有像这样威风,七八百人对阵五千人,却是压着五千人冲杀,啥的五千人反而起了撤退的心思,这种结果以前阔尔台不敢想,但是如今就在眼前,而这个奇迹的缔造者,就是他眼前的刘岩,从心中不可歇止的冒出对刘岩的敬畏,只要跟着刘岩,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此时六百人杀光这近三千人,小事尔。
这种念头不管是在阔尔台心中,几乎所有的新军将士都有这种想法,就连己善部和呼兰部的人也相信会是这样,原来的害怕和畏惧,经过刚才的一阵拼杀,早已经荡然无存了,此时就算是有人吧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杀光这些人,这也不是问题。
新军动了,化作一道铁流冲向部落联盟,让此时部落联盟没有时间考虑,只能被动的迎战,此时撤走那无异于自杀,只怕大部分人都会成为冤死鬼,所以只有冲过去,拼着损失一些人就此退走,但是可悲的是,他们并没有统一的指挥,占便宜的时候人认识奋勇争先,但是到了拼命的时候,却一个个希望别人在他们面前,希望让别的部落先去做替死鬼,好成全他们,让他们能够全身而退,关键是几乎每一个部落都是这么想的,等新军已经冲锋起来,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没有人冲在前面,都还在等待着,等待着别人冲在前面。
“骑兵冲上去,杀他们的后阵,以助将军。”杜仲在本阵之中高呼,翻身上马放弃了指挥两部族人,看了看扎兰和那尔,杜仲抱了抱拳:“两位防守本阵就交给你们了,只要撑住了木盾大阵,配合木刺,挡住他们没有问题,我要过去汇合将军。”
话音落下,杜仲举起长矛,朝会面的五百骑兵一招手:“随我杀出去。”
五百骑兵动了,随着杜仲朝敌人的后阵杀去,眼看着前后都有人杀来,虽然人数上只是他们的一半,但是部落联盟此时士气全无,仿佛陷入了包围,而且杜仲选择的很对,绕过木盾大阵冲过去,如果敌人从这边回冲,那么就要撞上木盾大阵,很难让敌人选择这边,而他们则衔尾追杀,真是两利之事。
虽然陷入包围之中,但是部落联盟的这些首领,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只是一瞬间已经有了选择,一声吆喝随着开始朝刘岩本部冲过去,身后事木盾大阵,况且回转大队需要时间,一旦满意不被新军追上,那死的更难看,还不如冲过去,损失就损失一点吧,最少大队还是可以撤的。
这些人毕竟都是马术高手,虽然短暂的混乱,但是大部分冲了起来,硬着刘岩发动了反冲锋,而且是瞬间呈扇形散开,此时要做的就是退走,面积越多能退走的人数就越多,所以不用有人指挥,他们还是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果然与新军撞在一起,新军一穿即透,虽然斩杀了四五百人,而且新军几乎没有伤亡,但是毕竟被大队冲出去了,而且头也不回的走了,等刘岩止住冲势,却再也追之不及了。
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很快就被杜仲率领人马给清肃干净,这一战杀敌二千四百多人,敌人损失了一半的人马,其中死亡一千一百多人,受伤的一千多人,有二百多的俘虏,于是拉车的活计找到了人手,这一战真正的震动了大草原,五千人马竟然没有灭绝新军,这一支汉军成为了草原的噩梦,而刘岩一句,我会慢慢的找你们算账的,你们等着吧。
这让各部落更是胆战心惊,没有了部落联盟,单独的自家的部落,一千两千人经得住新军的冲杀吗,况且还有自己的族人,那些女人孩子,有的损失过重的部落,便开始朝大草原深处迁徙,不敢等待新军杀止,只是他们不知道,当他们走了,新军就有不少人从马上栽了下来,耗尽了力气,这些人直想休息一下,刚才不过是一股子气强撑着,其中就有主帅刘岩,如果这时候部落联盟在杀回来,新军必然死的很惨,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
杜仲躺在刘岩不远,周围被木盾大阵圈了起来,成为一道防御,虽然天色尚早,但是这时候都想休息,没有受伤的扎兰,指挥女人开始做饭,而且支起军帐,让新军的将士好好休息,虽然看上去新军很疲劳了,但是扎兰一点也不甘兴起异心。
“将军,这一次缴获战马一千三百多匹,武器两千余件,箭矢无数,我已经命人将那些死人的衣服也拔下来了,这可是一场大胜利。”扎兰恭敬地站在刘岩面前,对这位将军心服口服,充满了敬畏,却兴致勃勃的汇报着战利品的情况。
刘岩没说话,一番拼杀下来直想好好休息,没精神现在管这些,不过到是还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扎兰去做,刚才没想起来,现在不说只怕等一下就完了:“扎兰族长,你令人随着随军郎中去查看一下伤员,不管是咱们自己人,还是部落联盟的败兵,一样都要救治,这些人回去可还有用处,即便是补充你们己善部的人手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扎兰一呆,本来一开始对刘岩的话还不以为意,去救那些准备祸害他们的人,扎兰还没那么伟大,虽然不敢顶撞刘岩,但是毕竟自然有应付之法,不过刘岩最后一句话却打动了扎兰,补充族中的人口,如今族中最缺的就是青壮,而刘岩将这个好事交给了他扎兰,显然是对己善部高看了一眼,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尔,扎兰赶忙一抱拳:“将军放心吧,您的吩咐我一定会做好的。”
说罢,便领着人去救治伤员,只是那些本来想要暗中弄死的各部落败兵,却因为刘岩一句话保住了性命,这正是刘岩想要的,一千多青壮,刘岩都舍不得他们就这么死了,自己的朔方郡最缺的是什么,不是土地,也不是粮食,而是人口,只要有了人口,就可以翻耕土地,尽管今年是一定会粮食很紧张,但是翻过一年来,朔方郡就可以生机勃勃了,而且还可以扩建城池,不管是做什么,只有越来越多的人口才是根本,没有人就没有更多的粮食,没有人就没有城池,没有人也就不能发动对外的战争,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进行,所以,人口最重要。
这一次部落联盟发动五千人对他们进行围杀,却被新军一举打败,虽然没有全歼敌人,但是这一战过后,相信整个大草原上,只要不能组织起足够的力量是不敢随意进犯的了,再不可能向从前一样,三五百人就敢悍然南犯劫掠边疆,只要能争取时间,等到来年到来,人口增长了,粮食丰收了,到时候更不怕鲜卑人南犯了,那时候朔方城的春天便到来了。
刘岩这一次阻止大队骑兵征战大草原,并没有想一战功成,让鲜卑各族都不退却,他所要的就是自己在大草原里行军,震慑那些想要侵犯朔方郡的人,给朔方郡争取时间,不然单薄的朔方郡,扛不住几次侵扰,而且征战大草原最有力的地方就是将战场拉到了鲜卑人的地方,不管胜败,损失最大的绝对是鲜卑各族,当然一开始没有想到有这么好的战果,一想到近万的人口,刘岩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欢喜着。
经过这一次与部落联盟的厮杀,新军的名声一举传遍了整个大草原,五千人对八百人都没有讨得便宜,这让曾经蠢蠢欲动的各部落,一起失声不敢随意行动,想要覆灭这一支汉军,想要吃下那六七千的人口,那是需要绝对的实力的,而如今最强大的突漠部,也在这一次损失了六七百青壮,一时间也禁了声,两万多人的大部落,足可以组建一支五千人的大队骑兵,可以纵横大草原,任何一个部落也不敢轻视他们,他们可以自己组织五千人的大队,但是这一次一千五百人出征,不但未能拿下相应的战果,反而损失了一半人马回来,对这支汉军首领扎木已经畏之如虎,不敢轻举妄动,出动的人多了吧,却怕驻地空虚,出动人少了吧,却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而这一次,先前很积极阻止联盟的那几个部落,到现在再也没有了声音,看来已经被打怕了。
而此时,刘岩轻催着马,随着大队朝朔方城开进,这两日行来,再也见不到原来频繁的探马,各部落已经不敢轻易为敌,除非有绝对的把握,虽然如此,但是刘岩还是不敢放松,依旧排出探马,前后二十里巡视,生怕敌人会摸来。
但是一路走来,一直到望见黄河,也不见有人来袭扰,靠的近一些的部落都被打怕了,远一些的部落想要赶来也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这十多天来,却是大草原上最安静的一段时间,就连平日里常有的部落之间的摩擦也没有了,一切的目标都放在这一支汉军身上。
黄河对岸,刘岩曾经派人在此地修建渡口,而且还有一座军事要塞,当时交由黄泽全权负责,刘岩这一去经月,不想黄泽还真是速度,当刘岩回来的时候,渡口已经修建妥当,就连这座军事要塞,也已经初具皱形,高高的城墙围成圆形的要塞,朝北方的还有高高的瞭望台,远远地看着就觉得颇为雄壮,虽然并不大,但是这要塞不用安置百姓,但是却足以容纳三千兵马,这里就是刘岩设计的,对抗鲜卑各族的桥头堡,只要这里还在,任何企图侵犯朔方郡的人,都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这就是镶嵌在大草原上的一颗钉子,一天拔不去,一天就能阻挡敌人袭扰。
这座要塞在刘岩设计的时候,城墙是由外层一层的石头砌城,足有一尺多厚,里面又是一层石头,然后中间添上一层五尺多厚的泥土,于是一座城墙上面的驰道就有三步左右,而底部更有十步开外,这样一座城墙,可不是随便就能破坏的,加上城门三层,这种防御简直就是无法破解的,城门有两座,一做事朝着朔方郡这边的,城门不过七尺,只能容两匹马进城,是平时兵士出入用的,就算是攻破了这一座城门,对敌人也是鸡肋一般的地方,想要从这里进攻,只能一次涌进来几个人,这种添油战术,那根本就是败亡的前兆,特别是鲜卑各族只要骑兵的情况下,这里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
而另一座城门却有三丈有余,足以容纳十匹马一起出入,但是在这里,城门的上方却是一处机关,除了外面的护城河之外,一旦城门陷落的话,从城墙上就可以打开机关,将城墙上堆积的石块投下来,便可以将沉闷彻底堵塞,想要清理却是难上加难。
本来正在督造要塞的黄泽,远远望见大批人马慢慢开过来,当时就吓了一跳,这次陈宫抽调走了五百人,而留给黄泽的就只有五百人,面对着这一望无际的人马,黄泽差点抽了,赶忙让人吹响号角,一众建造的工人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撤进城里,登时紧锁城门,已经有些魂不守舍,刘辟领三百人驻守朔方城,而黄泽手底下真正亲领的不过二百人,再加上五百民工,面对着汹汹六七千人,黄泽想的根本就不是防守,而是自己怎么出城渡河。
不过主意立时想来,赶忙吩咐副将:“张浩,还不快阻止人手上城墙防御,把这些民工也拉上去,记住了,临战先退者杀无赦。”
副将领命而去,黄泽吸了口气,仔细观察了一下,悄悄地一个人不带,便朝城南的小门而去,打算悄然打开小门,最少一时片刻敌人还不会攻上来,到时候自己领着看守城门的那十几个人,偷偷的杜荷过去,有副将令人防守,敌人绝不会很快的强占渡口,自己就能渡河去朔方城和刘辟汇合。
这一路想着,黄泽托着肥胖的身子飞快的朝南门跑去,不停地抹着汗水,眼看着就跑到了南门,黄泽也不耽误,直接命令守卫:“你们几个马上随我渡河过去和刘辟将军汇合,还愣着干嘛,不知道敌人来了吗,快开城门呀。”
哪知道便在此时,瞭望台上忽然传来一声欢呼:“是将军回来了,将军得胜回来了——”
本来一脚已经踏出城门的黄泽一呆,将军回来了,哦,也就是说自家主公回来了,难道那些鲜卑人马是主公押解回来的,心中一惊又是一喜,当下回转身子,风风火火的有滚了回去,边跑边喊:“快开城门,快开城门,迎接主公进城。”
所以当刘岩先一步感到城下的时候,就看见黄泽一路滚了过来,一身衣衫都湿透了,满身漫天的都是大汗,却也顾不得擦一擦,远远地就朝刘岩施礼:“主公可算是回来了,黄泽可是日夜相盼,终于算是把主公盼回来了,见到主公可真是太好了。”
哪知道一时激动,没有站的牢稳,脚下一绊便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典型的一个狗吃屎,不过刘岩反应倒是快,眼见着黄泽这一次丢人丢大了,灵机一动,从马上翻身而下,几步到了黄泽跟前,然后扶起黄泽,高声喊道:“黄大人,千万不要见此大礼,刘岩还当不得,快起来,快起来。”
黄泽一呆,抬头见到刘岩朝自己挤眉弄眼,当时就明白了,不由得尴尬的一笑,随着刘岩的话干笑道:“主公,黄泽见到您回来,那是太激动了,主公这一次建立如此丰功伟绩,黄泽行此大礼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刘岩呵呵一笑,拉着黄泽的胳膊,站在这座要塞下,心中一阵动荡,一股豪情升起来,用力的拍了拍黄泽的肩膀,刘岩忽然朝黄泽施了一礼:“黄大人,我在此待朔方郡的百姓谢过黄大人了,有了这座要塞,我就能屯兵于此,只要这座要塞还在,我就能让鲜卑各族不敢进犯咱们朔方郡,黄大人,朔方郡能够得此休养生息,百姓不用遭受战乱,你可是第一功臣呀,理当受我一拜。”
“主公切莫如此,黄泽可当不得,所做的这一切那都是黄泽的本分而已,您这样可是折煞黄泽了。”黄泽不敢受刘岩一拜,毕竟君臣有别,自己施礼那是应该的,而刘岩施礼却是黄泽不能承受的。
刘岩也不在意这些,施完一礼,便望着这座要塞,真是想不到短短一月时间,黄泽竟然能阻止人手吧这座要塞建起来,而且刚才所见,好像人手还并不多,能做到这些,刘岩都不敢想象,却不想黄泽竟有此能力,赞叹之余,刘岩啧啧有声的道:“黄大人,你可真是了不起呀,不过几百人,短短月余竟然能把这座要塞建成这般规模,黄大人,我敢说当今之世,舍你再无别人,真是了不起呀。”
这赞叹是刘岩发自内心的,黄泽如何听不出来,心中除了激动感到自豪之外,也有一丝羞赫,黄泽的确是做出了惊人的功绩,但是这目的吗却不便说起,当日刘岩走时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黄泽,而黄泽当时就想,这在个黄河对岸,而且是一马平川之地,他黄泽要是不赶快建起来,万一遇上敌人,躲都没个地方躲起来,于是在他的督促下,黄泽更是发挥了他的大脑袋,想出了无数奇思妙想,节省了大量的人力,节省了大量的时间,终于在月余时间就把一座要塞建了起来,说到底能有这样的成绩,得益于黄泽的怕死,不然哪里能想到这么多的好办法,这段时间可是让黄泽绞尽了脑汁。
只是黄泽自然不敢说这原因,也丢不起这人,刘岩夸奖他,他也只是连到不敢,却并没有多说,这成绩却是自己实打实的弄出来的,只要自己不说怎么回事,别人也只有仰慕的份。
好半晌,刘岩才与黄泽一起步入要塞,所有的士兵和百姓民工都站在两旁欢迎刘岩的归来,这些日子总有好消息传回朔方城,传遍了朔方郡六城,包括五原郡云中君定襄郡,还包括上郡西河郡雁门郡等地,让朔方郡着实扬眉吐气了一会,看着俘虏被押回来,百姓更是高呼不已,不管怎么处置这些鲜卑鞑子,最少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中对刘岩的拥护已经到了最高点。
看着这座雄伟的要塞,刘岩心中激荡,一方面命令本部奇兵进城休息,,而另一方面联络上刘辟开始接应这些人口渡河,一时间这座要塞就像活了过来,人声鼎沸,一路上刘岩始终拉着黄泽,转了一圈,对这个坚固的要塞刘岩实在是太喜欢了,心中一动,望向黄泽沉声道:“黄大人,为了彰显你的功绩,我拟定以后就管这座要塞叫做黄泽要塞如何?”
黄泽一呆,一种奇异的念头浮上心间,黄泽要塞,这个名字激荡在他的胸膛之中,一时间竟然痴了,黄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要这座要塞一日屹立在黄河岸边,一日压制着鲜卑鞑子,一日能保护朔方郡的百姓,那么他黄泽的大名就将与世长存,后人也会记得他,这种荣耀却不是刘岩许诺自己的朔方郡长吏却是要有意义得多,想到此时,黄泽只感觉胸中激荡,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哪知道偏在此时,刘岩见黄泽脸色古怪,忽然不解的问道:“怎么,黄大人莫不是不愿意吗?”
这话一出,黄泽心中一震,几乎是一把抓住刘岩的胳膊,顾不得失不失礼,戈声道:“属下愿意,属下愿意,主公,黄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但愿能够鞠躬尽瘁,为主公死而后已,黄泽也是甘心情愿,主公——”
黄泽一双眼睛都快要把刘岩给吃了,只怕刘岩要是此时说算了,怕是黄泽拼着砍脑袋也要争执一番,刘岩呵呵而笑,朝副将张浩一招手:“张浩,交代你件事,你马上去办,我已经命名这座要塞,就用黄大人的名字命名的,叫做黄泽要塞,你这就找人将这名字雕刻在城门上,然后在门外立一座碑,将黄大人的攻击镌刻其上,告诉后人,朔方郡百姓能够平安的生活下去,能够有好日子,这都是黄泽大人的功绩,让这段功绩传世千古。”
听到这一番话,黄泽差点晕过去,以前对刘岩还只是投靠之意,投机的意思更多一些,但是在此刻,黄泽只有一种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主公尔,自己这一身才华,若是不报效主公,简直就是明珠暗投之憾,恨不得现在就去为刘岩去死,那也是心甘情愿。
其实这说来也是和黄泽的出身有关,黄泽虽然进迁大城县令,但是到了此地步也就到了顶点,想要在上升一步也没可能,那是因为黄泽本是寒苦人家出身,并不是那些名门大族,还是亏的乡里一位名流大夫慧眼识英,将黄泽举了孝廉,先是在上郡郡守哪里做幕僚,后来得当时的参赞推荐,才得以就任大城县令,当时大城一座边关小城,多受战乱之苦,根本就没人愿意来此任职,否则黄泽还是该不上呢。
话说黄泽来到大城的时候,这大城也不过是一千多的人口,一座很败落的小城,常有鲜卑鞑子进犯,黄泽来到之后,尽展手段,生生的将大城这一座小城发展成现在这般摸样,把城池扩建了,几次地狱了鲜卑鞑子的侵扰,又搭理发展农耕,几年时间,让原本无人问津的小城,成为并州西北唯一一座好算是过得去的城池,这全部归功于黄泽的能力。
要说这黄泽也是个人才,但是眼看着晋升无望,黄泽也只有大力发展大城,奈何黄泽终究只是长于内政,而短于军事,所以大城发展到一定地步就再也不能发展,而黄泽更没有雄进之心,便窝在大城,那一日刘岩破了大城之后,黄泽一来是人在屋檐下,二来是看刘岩是个人物,看到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黄泽才会认刘岩为主公,但是既便是如此,一旦刘岩失利的话,黄泽也很可能会放弃刘岩,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因为是敌人,黄泽不战而走的原因。
至于说到此时,一座要塞用他的名字命名,这种功绩传千古的事情,只要这座要塞在,黄泽的名字就将流传下去,那时候的士人求得就是名与利,像这种名传千古的事情原本黄泽是不可能拥有的,但是此时竟然看到了得到了,让黄泽这种喜好名利的家伙如何能不激动,名利甚至于高过他的性命,留言不知道,就是今天他这一句话,却让黄泽几度生死,为他刘岩卖命,甚至于连老婆孩子后来都搭上了,黄泽也没有背叛刘岩,原因就是因为今日的一番话。
自从有了那个石碑,每天开始黄泽只要看到石碑和城门上的名字,就感觉全身都有了动力,恨不得自己也撑着肥胖的身体参加到要塞的建设中,用尽一切手段,竟然让本来还需要月余才能完全完工的要塞,就在刘岩回来之后的部族二十天之内,黄泽生生把它给建起来了。
每天两岸都要接送己善部和呼兰部的族人渡河,但是当时只有为数不多的小船,一次也只能度过几十人,这十多条小船而已,一天不停地摆渡,这一天下来也不过是三四百人,无奈的刘岩也不敢渡江去和刘辟汇合,去看一看朔方城的情况,只能耐着心等待着,防备着万一有可能出现的敌人。
这一天,眼看着最后一批人也送过了岸,黄泽也来禀告,说是黄泽要塞已经彻底完工,而且比预想的还要坚固,只要放够了粮草,有三千兵马在里面,就算是有一碗鲜卑大军来进犯,也不可能攻得下要塞,这还不算,只要得当,黄泽都有把握三千对一万,将这些人灭在这里,这是因为黄泽这些天绞尽脑汁又令人督造出一些武器来,这让刘岩双眼不禁一亮,赶忙拉着黄泽去看看。
登上城墙,二百士兵在城墙上巡逻,那五百工人早已经撤了出去,如今只是驻扎着退回来的六百骑兵大队,这八百人在要塞之中显得倒是很不拥挤,各司其职,仓库之中堆放了黄泽从大城弄来的五百石粮草,当然还有不少腌制的羊肉马肉,这是刘岩带回来的战利品,至于存放,黄泽自有妙计,这黄泽对于农耕建造这是有天分的。
城墙上朝北一排摆放着当时刘岩制作的弩车,见到这些刘岩笑了,其实刘岩造出来的弩车作用也不是太大,毕竟三枚箭矢放出去,老半天才能装的上箭矢,也金只能拿来震慑敌人,不过此时黄泽却在要塞之中足足造了百十门弩机车,地下有木轮可以推着四处走动,当然需要三个人才行,人少了可推不动,这还不算,经过黄泽的改造,这些弩车不但可以远射,还能根据敌人的远近自由调整,黄泽使经过了改进的,不但如此,经过黄泽的改造,这弩车一次可以装上二十一只箭矢,每次发射三只,却只有一人操作,两外二人却可以填装已经消耗的箭矢,这样循环往复,威力大增,让刘岩看的心中激荡不已。
只是这么好的利器却只能用于防守,毕竟用起来很吃力,也只能在平地上使用,看着如此威力的弩车,刘岩赞叹道:“黄大人,有了这些弩车,这座黄泽要塞简直就是固若金汤呀,黄大人用你做长吏,还真是屈才了,可惜如今我能给你的却只有如此,不然我倒是可以给你个监造给事,让你督造咱们所有的战备,你实在是太了不得了。”
只是黄泽心可不在此,监造给事不过是六品的小官,黄泽还不至于为了这些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在他看来,就算是刘岩如今给他的长吏,也是七品的官员,强过监造给事一职,所以黄泽笑了笑,谦卑的道:“主公说笑了,黄泽只是想让这座要塞永不会沦陷,永远作为主公征战大草原的桥头堡。”
话音落下,黄泽又领着刘岩下了城墙,然后就看见在城墙底下的营房上,石头建造的营房,上面还蹲了一家木头的器械,至于是什么,刘岩看这摸样,迟疑了半天,才低声问道:“黄大人你这是不是投石车?”
“主公好眼力,这正是黄泽新近督人造出来的投石车,不过赶不上抛石车的威力,但是胜在这投石车体型小巧,一次可以发射一块头大的石头,而且只需要两人操作,装填起来也很轻松,只要有了这弩车加上投石车,敌人要想攻占这要塞,就是来上他几万人,黄泽也有信心将他们托在城下,让他们寸进不得。”黄泽说话的时候双眼发亮,像是打算一辈子驻守着黄泽要塞,这里就像是黄泽的孩子,就像是黄泽的家一样。
刘岩赞叹不已,一旁黄泽更是卖乖道:“主公,那弩车箭矢消耗完了,可以换做短木刺,也可以撑下去,当然威力小了很多,而这投石车,一旦消耗尽存货,也可以就地扒了这些营房,石头也缺不了,就算是三月两月也能坚持下来。”
黄泽好一阵展望,不过到了最后,却还是苦恼的道:“主公,只可惜咱们没有那么多人手,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再好的东西,没有人和粮食也是枉然,主公,这件事情您可要好好上心呀,不然这要塞没人岂不是一座废城。”
这问题也正是刘岩烦心的事情,如今朔方郡最缺的就是这青壮劳力,如今人口已经两万余,可是能战的却只有不足三千,而其中却有半数以上的是刚刚收降的各部落人马,真正属于朔方郡的,就只有一千三百余人,那些各部落的人,一旦有战事频发,他们没有归属感,说不定会不会背叛,刘岩还真不敢轻易把他们放到此地来,不过不用他们却又是无人可用。
心中早就开始盘算着,这次己善部呼兰部和翰尔部三部一万余人,补充进朔方郡,这些人究竟该怎么安置是个问题,因为还需要用这些人开垦荒地,扩展农耕,就这个问题,刘岩还是问了黄泽,却不了黄泽想也不想便道:“,主公,一黄泽拙见,己善部南下大城,毕竟这己善部看上去最是归心,当然,要将他们的青壮全部抽出来,至于呼兰部——”
黄泽顿了顿,显然也在琢磨着这个问题,沉吟了半晌,忽然朝西面一指:“主公,军师带着五百人西征临戎、沃野、三封三城,这三城人口四千,成犄角之势,一直以来饱受鲜卑鞑子的侵犯,相信如今军师挟主公大胜之威过去,如今三城应该尽皆到手了,凭军师之能,说不的兵不血刃就能拿下来,三城紧靠毕月湖,有汉水之利,虽然因为鲜卑鞑子的侵扰,良田多有荒芜,但是既便是如此,哪里也是朔方郡最为富庶之地,只要军师拿下三城,不如把呼兰部放在那里屯田,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建议把他们的青壮抽出来组建一军,来驻守朔方城和广牧城。”
刘岩听得点头不已,不得不说这黄泽思虑周瑾,对于安排这些事情,那是手到擒来,忽然想起还有翰尔部,迟疑了一下,还不等开口,却听黄泽接着道:“主公放心,那翰尔部早已经被我送去了美稷城,我已经知会宋轩,将翰尔部的人安顿下来,不过翰尔部从今怕是要消失了,我密告宋轩,让宋轩安排通婚之事,反正翰尔部的男人几乎都死绝了,我就让宋轩安排着,给这些寡妇张罗男人,只要几十年过去,到时候这些人便是朔方郡本地的人了,早晚能同化他们。”
黄泽的话倒是给刘岩提了个醒,这些部落其实最容易围堆,而且部落的概念在他们心中已经成型,他们就算是投降过来,那种你我的分野还是很明白,如果想要一劳永逸的安排这些人,黄泽的这个办法倒是不错,那就是通婚,鲜卑人与汉人通婚,一旦生了孩子安了家,就慢慢地会转化为汉民,到时候就有了归属感,这种影响也就能降到最低,想到这,刘岩不由得哈哈大笑:“黄大人,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困扰了我这么多天的问题,被你一句话就解决了,对,这就大力安排各部落和汉民的通婚,慢慢的吞并他们,温水煮青蛙,让他们慢慢的归拢过来,又不会激起变故,好,这个办法好,黄大人,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话音落下,刘岩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件事确实比这件事更为重要,最少当下最为重要,苦恼的挠了挠头,刘岩叹了口气:“不行,黄大人还不能去管这件事,你还要去盯着开发农耕,这可是件大事,关系到明年咱们是不是能够发展壮大,可全关系在这粮草的事情上了,黄大人,开耕之事就委托你了,你可要多用用心呀,朔方郡的重担就压在你身上了。”
黄泽一怔,续而脸色严峻起来,朝刘岩一抱拳:“主公放心,黄泽定当不予余力,为主公准备好粮草,绝不会耽误主公的大计。”
但是这通婚的事情,却应该派谁去主持呢,宋轩还在美稷城,还要发展美稷城,另外此人能力有些缺憾,只怕不足以担起这个重担,而最合适的人选魏宠去了长安,剩下的陈宫去西征三城,再说陈宫总领所有事情,是除了刘岩之外唯一能够接手全面的人,刘岩也不能让陈宫拖累在这件事情上,一时间觉得脑仁都在疼,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扎兰颠颠的走了过来,朝刘岩施了一礼:“将军,所有的人员都应渡河过去了,不知将军何时渡河?”
哪知道刘岩忽见扎兰,不由得双眼一阵冒光,竟不理睬扎兰的问话,却一把拉住扎兰,一脸的激动,到时将扎兰吓了一跳,心中直乱想,将军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看我长得太帅,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将军要求,我可该怎么办?
“扎兰族长,我有一件事相合你商量,不知道你可愿意出任朔方郡的公计橼吏,主掌朔方郡人口一事,不知道扎兰族长意下如何?”
扎兰一呆,虽然不知道这公计橼吏是个什么职务,但是一听是朔方郡的官吏,不由得双眼一亮,哪还有不应之理,赶忙抱拳行礼:“多谢将军垂爱,小人一定为将军进绵薄之力。”
然后三人一起坐船渡江,这一路上,刘岩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扎兰,当然其中的本意是不说的,只是说各部落如今青壮男丁匮乏,他有意让各部落与汉民通婚,好让人口增加一些,扎兰不疑有他,赶忙应承下来,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很正常,各部落都是直接抢了女人就是自己的了,而刘岩还特意嘱托扎兰,凡事不要强求,要慢慢的做工作,最少保证都是心甘情愿,不然要是有人因为这件事告到他刘岩这来,扎兰可是要打板子。
殊不知就是为了此事,搞得刘岩狼狈不堪,倒不是扎兰没有做好哪些女人的工作,毕竟扎兰的威望在哪里,况且乱世中的女人也必须找个依靠,这种事情本就是水到渠成的,就算是有人不愿意,那也是极少数的,所以事情本身不愿意,但是当扎兰对各部进行询问的时候,才发现这几个部落的那些未婚女子,心中却是多半盼望能够成为刘岩的女人,甚至于不计较名分,这也是各部落崇拜强者的根源所在,甚至于差点被灭族的翰尔部,也是有不少的女人愿意跟着刘岩,当然那些自知容貌不足,或者是已经跟过男人的人是不敢由此非分之想的,但是扎兰到底还是筛选了多少遍,四族之中选出二十名体态妖娆,容貌美丽的女孩,而且前提就是要使处子,将这二十名女孩送到了刘岩在朔方郡的府邸之中,说不定哪一个那一天被刘岩看上,就能乌鸡变凤凰,一下子飞到高枝上。
当刘岩知道了此事之后,着实烦恼了一阵,这些鲜卑女孩一个个热情似火,而且浑不似汉人女子那般小心,一个个恨不得直接钻到刘岩的床上,让刘岩着实的烦恼了一阵子,知道后来乌娜知道以后,强行将这二十名女孩变成了刘岩的近卫,组成了女子近卫队,当然乌娜很有办法,只是一句话就彻底让这些草原女儿听了话,乌娜是这样说的:“你们跟着我保护将军,想要成为将军的人,就要看你们的功劳了,到时候上了战场,谁得功劳最大,谁就能给将军伺寝,这一场大仗下来,杀敌最多的,就能陪将军睡上一晚。”
刘岩不知道乌娜对这些女人说了什么,只是从那天开始,这些女人拼了命的习武,弓马刀枪,好在草原女儿一个个却也是身强体壮,巾帼不让须眉,加上一阵刻苦的练习,加上本来就熟悉骑射之术,很快就成为沙场上的一道风景,也就是后来的女子铁卫,为了此事,当时不知情的刘岩,见到没有人来骚扰自己,还好好地夸奖了乌娜一顿,只是后来——
这是后话,船到对岸,刘辟一早就在岸边守候,见到刘岩过来,一时间颇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哽咽:“主公,您能平安回来就好。”
下来船,待几人回到朔方城,如今的朔方城已经恢复平静,城防加固了,又有岸这边的一座小要塞,还有对岸的黄泽要塞,朔方城已经安静了很久了,相信以后也不会在动乱了,这一次刘岩的战果传回来,加上不断押送回来的俘虏,百姓们相信,在刘岩的带领下,他们一定会不在手外族的欺凌,可以过上平安的日子,所以,当刘岩进城的时候,不用人组织,百姓们便围在街道两旁,一见到刘岩,便不停地高呼:“将军,将军——”
刘岩此时的威望在朔方郡几个城池之内,已经到了不可企及的高度,美稷城百姓也是如此,最近的太平日子都是有赖于刘岩的到来,到了大城,百姓也是感恩戴德,甚至有人供奉了长生牌位,让刘岩颇为激动,看着百姓们喜笑颜开的脸,刘岩先前的辛苦一扫而空。
等好不容易进了衙门,三人才舒了口气,刘辟这才报告了刘岩一个好消息:“主公,这段时间朔方城内百姓安居乐业,我便命人去把我的那些部下接来了,这还不算,当年黄巾军的残余也多有归附,更有我的几位兄弟也来投效将军,不知道将军可愿意一见?”
刘岩一呆,自己当然愿意了,如今手底下什么人才也缺,特别是统兵的将领,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陈宫能为自己谋划,论及统兵,也就只有刘辟一个,这让刘岩在安排人手的时候,常常是焦头烂额,恨不得把刘辟掰成几个使唤,可是却无可奈何,也只有让刘辟镇守朔方城,而黄泽要塞,刘岩到现在也想不出让谁来镇守,如今正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哪还有不见之理,赶忙站起来拉着刘辟道:“到底是何人?还不快请出来相见。”
刘辟见刘岩这般激动,心中也松了口气,赶忙招呼早在后衙等候的人出来相见,果然有三人鱼贯而出,却正是刘岩的老相识,当先一个是个黑脸的大汉,孔武有力,身高九尺,见了刘岩就是跪倒在地,一脸的惭愧,闷声道:“罪将周仓,前来投效将军,还望将军不计前嫌,能够收留我等流浪之人,周仓也就待弟兄们谢过将军了。”
刘岩没想到竟然是周仓龚都和裴元绍三人,如果但是其中一人,刘岩还不会这般惊喜,惊喜的是一下子来了三个,说真的,刘岩曾经心里齐国延揽三人来自己身边的想法,但是一想就放弃了,虽然他们都是黄巾军的残余,但是能从无数黄巾军之中脱颖而出,哪一个不是人才中的人才,再想想自己这般摸样,当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什么让他们臣服于自己,所以只是想了一想就作罢了。
其实说了三人来投奔刘岩也是无奈之举,皆是因为在岷山之中混不下去了,几次出去劫掠让周围的郡县都已经打起精神,增加了兵力对付他们,加上最近差点还中了埋伏,结果损失了一些人马,却没有搞到粮食,加上一些老弱残兵,日子几乎到了无法维系的地步,已经开始有人饿死了,也亏得刘辟的残部微微接济才能混到今日。
不想刘岩走好,刘辟挂心自己的老部下,心想既然已经有了落脚之地,自己也算是一方将领了,既然自己当了官,可是不能这么忘了老弟兄们,于是派人去岷山之中联系老部下,结果派去的人赶到的时候,正好周仓龚都和裴元绍三部也混在其中,待三人一听刘辟在朔方郡混得不错的时候,三人就起了投奔之心,只是当时也犹豫了,毕竟刘辟的那位主公,自己等人可是追杀过的,而且还差点将性命葬送在他们手中,不过想想刘辟,再想想眼下无法生存的情况,三人还是咬了咬牙,豁出来一起来投奔刘辟,既然刘辟的哪位主公能够用的刘辟,难道就不能与他们一笑泯恩仇吗?
正是抱着如此心态,三人领着老弱残兵共计两千四百多人,一路从岷山杀了过来,当然进了太行山脉之后,虽然与黑山军几次遭遇,因为是同宗同源,黑山军倒也不曾难为他们,一路太太平平的就过来了,就在刘岩回来的前几天,也刚好赶到了朔方城。
进了城中,见到刘辟之后,兄弟几个一番叙旧,待刘辟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心中自然是大喜,连忙表示自家的主公心胸宽大,绝不会斤斤计较一点小事,让周仓他们放心便是,而且表示主公如今正缺了将领,想必三人投效过来的话,主公一定会破格重用的。
这些话周仓龚都和裴元绍自然不会深信,但是既然来了,也就抛开心中所虑,静静地等待刘岩归来,但是呆的这几日,草原上频频传来捷报,刘岩以一支弱旅生生纵横大草原,杀敌无数俘虏无数,倒是让三人慢慢的心生敬佩,本来还心有犹豫的三人,倒是有了真心投效的想法,所以也就有了今天的一跪,三人跪在刘岩面前也是现实三人投效的决心。
刘岩猛地站起身来,一脸的激动,倒是把一旁的刘辟弄得心里有些不安,赶忙随着李玉燕站起来,生怕刘岩不接受三人,还要拿下三人,可不想刘岩一时间激动地站起来之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闷闷的半晌,才想起扶起三人:“快起来,快起来,我说今天总是听到喜鹊在叫,没想到三位竟然来到朔方,哈哈哈,快起来,来了就是一家人。”
不管周仓三人愿不愿意,刘岩生生把三人扶了起来,却有转过头来对刘辟道:“刘辟将军,还不快让人准备酒菜,今天我要好好地为三位将军接风洗尘。”
刘辟眼见刘岩这般喜悦,也不用刘岩催促,便已经下去张罗酒菜,倒是刘岩的热情让周仓龚都裴元绍三人有些消受不起,原来还抱着就算是瞧不起他们也没关系,只要能有个容身之地就好,但是面对刘岩的热情,差点把三人淹没其中,弄得三人老脸通红,年纪最小的裴元绍一脸的羞愧:“将军如此后代我们,元绍不知该说什么好,当日岷山之中,我们还曾——”
“提这些作甚,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小事,就此揭过,以后就不要提了,既然今日看得起我刘岩,来与我刘岩一起混日子,那以后 就是兄弟,其余的话就不要说了,来,咱们先去坐下说话,一会带酒席准备好,几日来个一醉方休。”说罢,拉着周仓龚都和裴元绍,只是却只有两只手,总觉得落下那个也不是,倒是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少长了一只手,一时间不误自嘲的道:“平日还以为自己了得,哪知道今日却是少生了一只手,可让不知道该拉哪一位兄弟了。”
其实周仓三人都比刘岩为大,刘岩说是兄弟却有些不对,但是刘岩身份在哪里摆着,这样叫那叫做看得起他们,周仓三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倒是对刘岩的亲近感到很窝心,心中也颇为激动,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龚都也是一抱拳:“承蒙将军看得起我们,将军既然称我们一生兄弟,那将军就不要那我们当外人了,有事情机关吩咐,以后我们就是将军手下的兵,自然以将军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