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都话音落下,心中感慨的周仓与裴元绍自然也是一阵表忠心,自然是奉刘岩为主,刘岩能称他们为兄弟,但是三人还不会狂妄到和刘岩称兄道弟,毕竟人家刘亚男称呼他们那是体恤下属,算是给足了他们脸面,如实他们真的和刘岩称兄道弟的,那可就是三人不知所谓了。
刘岩有意亲近,周仓三人也是有心拉近关系,这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是一团和气,不知道还真以为几人感情好的不得了呢,就连一旁黄泽也有些吃味,自己还不曾受过主公这般热情呢,不过想想也就释然,谁让自己是个文官呢,这主公是武将,自然不会和文官这般亲热,而武将和武将自然就有天生的亲近感,不过想想自己的待遇,黄泽却知道谁近谁远,主公身边可还有一个人能有自己这般待遇的,那也唯独自己一人而已,名垂千古。
等刘辟准备好了酒席,刘岩又命人叫来典韦和朱奎,加上黄泽和阿布泰阔尔台,还有新任公计执事扎兰,一桌子人喝起酒来就把持不住了,推杯换盏之际,慢慢的就喝多了,一直到最后,刘岩只急的自己一杯酒灌下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第二天刘岩醒过来的时候,一晃动脑袋还觉得脑仁疼,苦笑了一声,这以后看来可不能喝这么多久了,勉强想要坐起来,却感到全身乏力,不过这一动,就听见身边有人欢喜的唤了一声:“将军,你醒了,昨晚上可把我吓死了——”
刘岩一呆,这不是乌娜的声音吗,昨天自己好像把乌娜留在黄泽要塞养伤来着,怎么会跑到朔方来,但是一一转头,刘岩就再也不考虑这些问题,而是当场就傻在哪里,乌娜此时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半蹲在床边,想必是原来趴在床边睡着了,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的手怎么会在乌娜的衣服里面,好像还握住了什么,下意识的抓了一把,好大喔,刘岩登时就明白自己抓的是什么了,自己把手伸进了乌娜的衣服里,还抓着那两团肉——
脑海之中轰鸣起来,刘岩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涨红了脸傻傻的看着乌娜,看着乌娜一脸的欢喜,不过刘岩那双不老实的手一抓,乌娜当时脸就红了,却并没有挣扎,只是红着脸低下了头,任凭刘岩做什么,无奈心里有事欢喜又是害怕。
其实昨天刘岩喝多了,正赶上乌娜自黄泽要塞赶回朔方城,回到刘岩府邸上,便看到几名近卫架着喝的伶仃大醉的刘岩回来了,乌娜哪里还管自己受伤没受伤,便将刘岩接过去,打发几名近卫走了,这些近卫自然不会不从,毕竟乌娜明天住在将军大帐里,大家都吧乌娜看做将军的贴身丫头,说不定每天还都颠龙倒凤呢,他们留下干嘛。
乌娜小心的将刘岩扶到床上,刘岩可是没少折腾了,这一晚上又是嚷嚷,又是吐得,更在床上打滚,折腾到多半宿才安静下来,差点没把乌娜累死,不过好在终于安静下来了,刘岩这一折腾,几乎吐了一床一身,乌娜无奈也只有帮着收拾,换了被子脱了衣服,不想半夜里,刘岩却迷迷糊糊地好像醒过来,抱住乌娜又亲又摸的,让乌娜不知所以,好在刘岩只是折腾了一小会,就慢慢睡了过去,不过让乌娜无奈的是,刘岩的一只魔爪却死活不肯松开那个肉球,竟然用力的抓着睡着了,乌娜也不敢使劲挣脱,最后也只有将就着,任凭刘岩轻薄,不想挨到下半夜乌娜也忍不住睡着了。
所以当刘岩醒来的时候,手还在乌娜怀里,这就尴尬了,刘岩傻眼了,乌娜不好意思动弹,就这么维持着古怪的姿势,哪知道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近卫的声音:“将军,黄泽黄大人到了。”
刘岩一惊,黄泽来了,还是快起来吧,掀开被子就要起来,哪知道一掀开被子,却感觉全身光溜溜的,自己竟然光着屁股躺在被窝里,一时间大惊失色,而乌娜闻听黄泽到了,哪还敢让刘岩轻薄,便想站起来服侍刘岩穿衣,哪知道这一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双腿麻痹了,这一猛起,双腿一时站不住,却一下子扑到了刘岩的怀里。
耳听屋外黄泽恭敬的道:“主公,属下有要事相商,不知主公起来了没有?”
刘岩一阵慌乱,正想让黄泽等一会,却不想黄泽心中焦虑,从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开始,黄泽心中就在嘀咕着,眼看着大队大队的鲜卑鞑子被俘虏回来,人口急剧增加,如今黄巾残余也来投效,这些都是好事黄泽心中也在为主公能有这般功绩而感到兴奋,有了人口朔方郡就能发展,自己也能有更多的施展的地方,或者可以还能升升官,但是人口集聚膨胀的背后,所蕴藏的却是粮食的短缺,民以食为天,老百姓要吃饭,当兵的要吃饭,就算是他们这些官员哪一个也要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但是朔方郡的底子太薄了。
虽然有鲜卑鞑子的牛羊补充着,但是那些耕牛都被用到耕地上,不是死了谁舍得宰杀,而且那些羊也只能挑着宰杀,带小羊羔的不能杀,小羊不能杀,仔细算来,如今的粮食,朔方郡本来粮食就短缺,虽然有主公运来的一些粮食维持着,加上那些宰杀的羊,还有腌制的死马肉,如今勉强维持着,但是只是多了哪些俘虏,就已经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如今再来了两千多黄巾残余,黄泽如今丑的晚上都睡不着觉,就连那房美妾也无心搭理。
本来还想勉强撑着的黄泽,在昨日刘岩确定要收下那些黄巾残余的时候,差点一夜白头,一夜没有睡觉,苦思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无奈之下也只有来和主公商量,让主公给她拿个主意,不然到时候粮食短缺了,必然会引起百姓的动乱,一旦乱起来就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了,这么大的事情黄泽自己是说什么也抗不下来的。
若是平时,刘岩不开口,黄泽自然不会随便进来,但是今日黄泽心事重重,满脑子想着粮食的事情,恨不得想破脑袋,想得太多了也就不会顾虑那么多,竟然没有多想,不等刘岩开口,就伸手推门进了屋,但是才一抬头,未及说话就傻眼了。
原来刚才刘岩一撩开被子,却发现自己竟然光着屁股,偷看着身边的乌娜,刘岩简直羞愧欲死,就像赶忙穿上衣服,哪知道还不曾动弹,乌娜忽然就站了起来,结果跪坐了一晚上,乌娜的双腿早已经麻痹了,这一站起来就站立不住,一下子趴到了刘岩的身上,本来乌娜挣扎着想起来的时候,刘岩也想把乌娜扶起来,偏偏这个时候,黄泽推开了门。
门一响,恍惚间看到黄泽肥胖的身子就要进来,刘岩心中还不羞愧欲死,怎么能光着屁股见人呢,想也不想,猛地扯过被子就将自己蒙上了,可是却忘了乌娜此时还没有从他身上起来,这一捂也就吧乌娜捂在被子里了,更因为这慌乱,感觉乌娜挣扎的时候被子被撑起,自己还是有暴露的可能,想也不想就把乌娜朝下按去。
这一切都是本能反应,乌娜被压下去,就在被子里,而刘岩坐着,这事情可就乱了,乌娜骤然被刘岩一按,就要张嘴惊叫,哪知道偏偏被刘岩压了下去,嘴里面忽然多了一个东西,把嘴堵住了,此时乌娜还没有明白嘴里是什么,但是却有些不好受,感觉肉肉的,才没有敢合上嘴,但是扑鼻而来的气味,却让乌娜忽然明白了自己嘴里是什么。
而此刻刘岩本来也没什么想法,但是就在慌乱中,感觉乌娜忽然身子一僵,竟然不在动弹,然后就感觉自己的那啥就进了一处湿润温暖的所在,这一刻,刘岩身子也是一紧,气血猛地灌上脑袋,呼吸一时间就变粗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竟然遗忘了黄泽的存在,只知道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死死的按住乌娜的头。
就这样乌娜傻眼了,被刘岩死死按住,又不敢拼命挣扎,而刘岩脑子根本就不够用的了,或者说根本就不能运转了,只是知道傻傻的压着乌娜的头,那种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刘岩活了这么大还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可以想象对刘岩的刺激,年轻气血盛的刘岩又怎么能受得了。
当然最傻眼的还是黄泽,一进门就看到刘岩光着膀子,一条腿还露在被子外面,当然也是露着肉,应该是根本就没穿衣服,而双手压着被子,一个女人撅着屁股把头塞进被窝里,屁股还轻轻扭动,这是做什么,长于此事的黄泽自然不会不明白,都是过来人嘛,但是正因为明白,黄泽才傻眼了,主公正在办事,自己傻不愣登的闯了进来,撞破了主公的好事,这种事情是能被人看到的吗?
黄泽脸色一变,当时一颗心就沉到谷底,就连自己来干什么的都忘了,主公就算是脾气再好,对手下的人再好,但是这事让自己看到了,还是这副丑态,黄泽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敢看第二眼,肥胖的身子就像是燕子一般,飞快的转过去,铁青着一张脸,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下台阶的时候没能站得住,一个跟头栽了下去,磕的个头破血流也顾不上了,趔趔斜斜的失魂落魄的就奔门外而去,倒是守门的近卫看到黄泽黄大人这幅摸样,当真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将军出了什么意外,二十多位近卫脸色大变,吆喝着就操起兵器杀了进去。
而此时,刘岩还是傻傻的按住乌娜的头,感觉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终于受不了了,一下子就那啥了,彻底释放了自己,这才拖着粗重的呼吸,缓缓松开乌娜的头,然后无力的靠在床头上,大口大口呼呼的喘着粗气,真是太刺激了。
乌娜从被窝里抽出头来,嘴里还往外流着液体,俏脸红的像一块红布,根本就不敢去看刘岩,心里慌乱之际,就连嘴上的东西也顾不得去擦,俏脸飞霞扭身只朝外逃去,心中乱作一团麻,却丝毫没有憎恨刘岩的心思,反而隐隐有一丝窃喜,至此和将军关系近了许多,这也算是成了将军的女人了吧。
乌娜一推开门,就看到几十名近卫正呼呼的往这屋冲,当时脸色就是一变,赶忙将门带上,不然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和将军的这点事,只怕以后就没脸见人了,但是眼见着近卫还是冲过来,乌娜一跺脚:“你们干嘛呀,都站住,将军一会就出来了,谁也别吵着将军,不然有你们好瞧得。”
说话的时候,嘴里还不住流出液体,乌娜才发现这羞人的事,只是此时别无他法,猛地一咬牙,干脆一下子全咽了下去,然后掩面而去,只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的近卫。
一群近卫傻眼了,一直以来都以为乌娜是将军的女人,那么乌娜说的话他们自然是要考虑一二的,此时乌娜不让进去,但是他们却担心将军会出点什么意外,一时间犹豫起来,一名近卫按耐不住,望向自己的什长:“李什长,咱们还要不要冲进去呀?”
李什长也犹豫了,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随意下决定,最后无奈的望向近卫队的屯将王海,迟疑着道:“王屯将,你看咱们——”
王海将刚才的情形都看在眼里,他倒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看乌娜的样子就知道了,那娇羞的摸样,嘴里还流着那东西,王海这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却不想将军竟然还好这口,此时听李什长来问他,气的倒是乐了,猛地一巴掌拍在李什长脑袋上,啐了一口:“看个屁呀,还不快都该干嘛干嘛去,都回去谨守自己的位置就行了。”
话音落下,王海转身就要离去,哪知道还是有不看眼色的人不甘心的道:“屯将,刚才黄大人头破血流的,万一要是将军出点事情,那——”
这话让王海一阵无奈,飞起一脚踢在那兵的屁股上,骂道:“你傻呀,这都还看不出什么事情,没看到刚才乌娜姑娘那副摸样吗,就没看到乌娜姑娘嘴里流的是什么吗,还他妈的进去看看,你是不是获得不耐烦了,要是想死可别拉着兄弟们。”
说起乌娜的摸样,众人使劲回想,登时便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时间恍然大悟,一个个脸上都是一脸的暧昧,古怪的笑了起来,难怪黄大人会头破血流的,只怕是撞破了将军的好事,让将军恼羞成怒,随便一个什么东西砸过来,这黄大人的脑袋就砸破了,说不得黄大人那样狼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嘿嘿的笑着,一副我们都了解的摸样,却忽然听屋里将军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声音怪异的道:“喂,都给我闭嘴,谁要是敢乱说,要是敢传出去,到时候要可别怨我军法无情,都听到没有。”
屋里刘岩匆忙穿上衣服,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又是担心又是苦恼,一方面担心乌娜以为他是流氓,再也不理他了就麻烦了,到了如今,刘岩已经很是喜欢乌娜了,这要是把乌娜惹恼了,到时候不理睬他了,自己可怎么办?再就是黄泽,这个黄大人呀,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这下子有理也说不清了,要是黄大人乱说出去,刘岩想也不敢想,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听到刘岩的吩咐,一众亲卫下意识的双腿并拢,将长矛顿在身前,猛地高呼了一声:“谨遵将军命令,将军放心。”
一旁王海听得差点没笑出来,使劲的挥手示意这些近卫闭嘴,倒底还是喊了出来,一时间王海的脸色说不出的古怪,想笑还要强忍着不敢笑,众人看到王海的摸样,也都一个个脸色古怪起来,赶忙争先恐后的朝外奔去,生怕将军出来给他们颜色看。
不过刘岩可没想过给他们点厉害,反而担心他们嚼舌根子,想过去好好和众人说说,想想也开不了口,这可怎么说,真是丢死人了,不过不出去做缩头乌龟也不是回事,咬了咬牙,刘岩到底猛地推开门,却又犹豫起来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半晌之后,刘岩下了决心,到底还是先奔乌娜的房间过去,悄悄地走到乌娜的门前,然后将耳朵贴在窗户上,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只听见屋里悉悉索索的有些动静,然后又喝水的声音,再然后就听到乌娜恶心想吐的动静,让刘岩一阵羞愧,却不觉弄出了点声音,忽然屋子里的乌娜轻问了一声:“谁呀,到我门口来干什么,谁?”
刘岩一呆,老脸登时红了,站在门口斯斯艾艾的不知说什么,正迟疑着,就听乌娜一声怒骂,然后一只长矛从窗棂上刺了出来,好在乌娜也没想伤人,只以为是近卫要来笑话她,这才含愤出手,却哪知道差点把刘岩的魂吓掉了,当时脸色就变了,倒不是怕死,而是看乌娜这摸样,只怕是恨得自己不轻,这都快要出手杀自己了,这可如何是好?
迟疑着,刘岩到底支支吾吾的低声道:“乌娜,是我——那个,我——”
乌娜在屋里一呆,脸上的怒气登时一空,代而起之的是满脸飞霞,一直从脸蛋上红到了耳根,头都抬不起来了,心里乱的厉害,有些不知所错,担心将军进来,要是强行要占有她,那自己倒是答应不答应,答应了乌娜心里害怕,不答应又怕将军生气,万一将军生气不理睬自己了那不糟了,只是刘岩的心事乌娜不懂,不然也不用心里惶惶的。
站在门口,隐约的乌娜都能看到刘岩的身影,这一刻乌娜心中惶恐加上畏惧,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紧咬着嘴唇颤声回道:“将军——”
一句话却又不知道该在说什么,心里乱的很,只感觉身上也没有了力气,只是在想,只怕将军是克制不住自己了,说不得今天就要将她就地正法,越想越怕,双腿无力,倚着墙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俏脸绯红,忽然闭上眼睛,颤着声细不可闻的道:“将军,门没插上,你要进来便进来就是了,乌娜愿意。”
如果刘岩听到这句话,只怕还真就会不顾一切的进来,但是乌娜这句话实在是声音太小了,莫说刘岩听不到,就连乌娜自己也听不到,或者这只是心里发出来的而已,门外刘岩听不到乌娜的动静,却不敢再多打扰乌娜,想想还是给乌娜一些时间慢慢考虑,如果再见面乌娜和自己说话,那么就是原谅自己了,要是不和自己说话,那自己也就该知道为什么了。
心中叹了口气,呆呆的看着那扇门,一扇门将刘岩和乌娜隔在两个世界,半晌,刘岩苦笑着摇了摇头,终于默默地转身离去了,毕竟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就是去封住黄泽的嘴,不过该怎么办,刘岩心里却一点谱也没有。
当刘岩走了之后,过了好一会,乌娜才反应过来,自家的将军怎么没有进来,莫不成将军不是那意思,或者是将军根本不想和自己那啥,心中凌乱得很,恍惚间爬起来,悄悄将门打开一道缝,从里面朝外望去,却不见了将军的身影,让乌娜心中好一番失落,呆望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一脸落寂的将门关上,回去呆坐在凳子上,双手支着下巴,心里想的却全是刘岩这个将军,只是舌头在嘴里滑动的时候,响起早上的一幕,乌娜还是羞怯的紧,又是紧张又是甜蜜。
刘岩当然不知道乌娜的想法,此时的他正走在大街上,一脸的烦躁郁闷,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泽在朔方城的宅子门前,这是一座不大的宅子,也只有四间正房四间厢房一个院子,不过在朔方城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此时朱红的大门正紧紧的关着。
黄泽脑袋上缠着纱布,在屋里走来走去,直走的身旁的小妾晃得眼睛都发花,还是忍不住轻声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一早回来就坐立不安,这一早上都不知围着这屋里转了多少圈了,,你倒是说说话呀,瞧您早上回来,脑袋也破了,衣服也扯了,是不是谁欺负您了,你倒是也给小翠说说呀。”
哪知道平日里对小翠宠爱有加的黄泽黄大人,此时却没有心情去哄她,烦躁的瞪了小翠一眼,恨恨的道:“说个屁呀,你家老爷我这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还在这里烦我,一边去,让我好好想想。”
小翠一呆,闻听自家老爷就要大祸临头,不由得吓得一张小脸发白,就是当日大城城破,一家人被刘岩围困的时候,也未见自家老爷这样不安生,难道是这朔方城就要破了,那些鲜卑鞑子就要进城了,这可不对呀,不是那位刘将军杀的鲜卑鞑子大败,一时片刻根本不会有人来骚扰吗,怎么会这样?
“老爷,可是那鲜卑鞑子要破城了,那您还不去城上督战,要不然——”小翠心慌意乱的道,却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黄泽心烦意燥的瞪了小翠一眼,啐了一口:“呸,有主公在,就凭鲜卑鞑子也想破城,做他妈的黄粱大梦去吧,哎,这事让我怎么说呀,主公也不知道会不会想不开,这可麻烦了——”
一连串的唉声叹气,只急的小翠在一旁拉住黄泽:“老爷,是不是您得罪了将军了,那您还多想什么,将军一向重视你,那黄泽要塞都是用您的名字命名的,这事多大的恩宠呀,只要您不是背叛了将军,过去说些好话,相信将军自然不会对你如何的——”
哪知道这番宽慰并没有让黄泽安心下来,苦苦的叹了口气,索性要给小翠说个明白,凑到小翠耳边,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只听得小翠脸红不已,不过当黄泽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换做我碰上此事,不管是谁我也要杀了后快,这等私事岂是别人能看见的,哎,这可怎么办呀?”
小翠一呆,果然如此,如果是自己和老爷那啥的时候,被人撞破了好事,就算是老爷不追究,自己也要吹枕头风,让老爷处置那人,这换过来,那刘将军和女人做那事,自家老爷傻不愣登的撞破了此事,那刘将军要是——
小翠正想着种种可能,却忽然有下人敲门:“老爷,刘将军来看您来了,只是到现在还徘徊在门口没进来,我们也不敢过去问,您看——”
黄泽和小翠对望一眼,脸色登时变得煞白,倒是小翠急中生智,也不说话,抄起旁边的一个铜尊,一下子砸在黄泽的脑袋上,然后血就流了下来,黄泽当时就恼了,还不及说话,就听小翠焦声道:“老爷,你快去躺在床上,尽管闭着眼别说话,我出去应付刘将军。”
黄泽一呆,心念一转,便已经明白了小崔的意思,登时双眼一亮,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希望自己这快死的摸样能够让主公心软,放过自己这一回,在小翠的扶持下,赶忙躺在床上,随便找了块布将伤口缠上,尽量将血弄得多外面都是,然后闭上眼睛躺在那里不敢动弹。
准备好这一切,小翠抽出手帕,使劲往外挤着泪水,终于找到了感觉,让泪水流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走过去打开门,抽泣着吩咐下人:“阿福,你快去请刘将军进来,咱家老爷不行了,呜呜呜——”
这一番做作,倒是让下人一番不知所措,偷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刚才还听到老爷和如夫人说话来着,怎么转眼间就一头是血的躺在床上不动弹了,难道是早上的伤口有迸发了不成,心中一紧,又被小翠一吆喝,赶忙哈着腰走了出去,一脸忧虑的到了门外,望定大门外不远处走来走去的刘岩走了过去。
而刘岩此时心里也很烦躁,想要进去见黄泽,又不知道怎么和黄泽说话,心里乱的很,便在黄泽的大门外走来走去,却想不好该怎么办,正迟疑间,却见黄泽的下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脸上一脸的忧虑,望见自己就跪倒在面前:“将军,您快去看看我家老爷吧,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呢,头上流了那么多血,只怕——”
刘岩一呆,早上见黄泽的时候,黄泽好像一点事情也没有吧,怎么才过了不久,竟然伤成这样了,心中一紧,脸色骤然一变,上前一把抓住下人的手,沉声道:“你家老爷到底怎么了?快说,怎么会伤成这样,是不是有人打了你家老爷,快,带我去去黄大人。”
黄泽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如夫人心里此时,却是想到自家主公身上去了,而且还是想的那种事情,正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忽然响起自己早上急匆匆的去找主公那可是有要事相商的,自己当时心里发慌,却把正事给忘记了,脸上一变,暗自训斥自己,大事怎么能够望了,拍了拍自己有些谢顶的脑袋:“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只顾着计较这些事情,竟然忘记了军国大事和主公商量,小翠,你看好家,我这就去见主公商量大事去。”
黄泽急匆匆的出去了,却不知自家如夫人却在屋里倚窗而坐,单手托着香腮,只是想的却不是他黄泽,而是哪位俊俏的主公,半晌,小翠却是一声叹息,幽幽的道:“恨不相逢未嫁时,可惜今日已是残花败柳,只怕人家也看不上了。”
当然没有人明白小翠心里的落寂,当然这落寂也是有原因的,黄泽人到中年,早已经不顶用了,上去嘿咻不了几下,就会败阵下来,常常小翠都一点感觉也没有,时间久了,小翠到会感觉自己更像是在守活寡,何况小翠如今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和黄泽差了那么许多,这老夫少妻的,心里怎么会没点想法,今日见到那位将军,才知道原来身价和样貌可以并存的,这一比黄泽简直连渣都不如了,可怜此后午夜梦回,小翠脑海中常常想起的却是那个将军,不过好在小翠也知道自己人老珠黄,倒是并没有起什么心思,最多也就是在梦里和将军纠缠一回。
先不说深阁怨妇,黄泽出了门匆匆赶往刘岩的府邸,哪知道去了之后,才听近卫们说起,将军已经去探望周仓三位将军了,无奈,黄泽只能拖着圆滚滚的身子朝县衙赶去,幸好,就在县衙找到了正与周仓龚都裴元绍和刘辟典韦说话的刘岩。
刘岩正说的起兴,忽然看到黄泽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不由的一呆,老脸有些发烧,再见面还是难言的尴尬,心里到底不踏实,赶忙站起来迎了上去:“黄大人,怎么弄的这么一头汗,快坐下说话,刚才还提起你呢。”
正要说话的黄泽一愣,脸上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提起自己做什么,只是还没说话,一旁的典韦倒是惊奇的道:“黄大人,怎么一晚上没见,你的脑袋弄成这样了。”
说完,忽然一脸的暧昧的看着黄泽,古怪的一笑:“黄大人,该不会是昨夜被你的美貌小妾给踹下床来了吧,瞧着下手也太狠了,哈哈哈——”
这一屋子的都是军汉,听典韦说的好笑,不由得一个个大笑起来,只笑的黄泽满脸通红,却又不好和这些人争论,心中只念叨着,君子不与牛置气,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朝刘岩抱了抱拳:“主公,黄泽是有大事要和你商量,这段时间,主公你创下了丰功伟绩,以八百劲旅俘虏过万的鲜卑鞑子,这绝对是谁也要挑起大拇指,如今周仓龚都裴元绍几位将军也率部来投,主公的威风可见一斑,但是不是属下要扰了主公的兴致,只是如今咱们朔方郡粮食已经有些短缺,如果在无限制的扩张下去,属下只怕到时候一旦缺粮,就会引起动乱,主公,不得不慎重呀。”
一声长叹,黄泽皱着眉头,一脸的忧虑,黄泽可是全心全意为刘岩着想,如今朔方郡各方各面都看上去生机勃勃的,但是其实却隐藏着很深的危机,一方面大举修建城防要塞,几乎耗尽了朔方郡全部的财力,而且新增过度的人口,一时间如何消化的了,而且这些人随时可能动乱,是不稳定的因素,加上开耕荒田,朔方郡已经开始超负荷运转了,只是短时期还不见有何不妥,若是长时间这样的话,朔方郡的百姓就会承受不住,到时候激情没有了,那就很难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才还微微带着笑意的刘岩,闻言也沉默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刘岩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拼命地让人开垦荒田,正是未雨绸缪,只是这种事情没有几年见不到成效的,好在有俘虏来的牛羊,这才到现在没有出现什么动乱,就算是这样,也是维持一天一顿正餐,至于另一顿,那就要百姓自己去筹集了,也是以前饿死的人太多,让他们还算满足于这种生活。
众人没有说话,却有听黄泽苦笑着叹息道:“主公,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咱们的队伍一直没有发饷,虽然现在靠主公的功绩压制着,但是时间久了,这股子热情退下去,到时候可就是个问题了,只是如今朔方郡的钱财已经都用到建设上去了,朔方城的城防加固,广牧城的城墙修缮,加上那座要塞,还有百姓开耕种树,这些早已经让咱们用光了老底。”
一阵沉默,众人都有些沉重,特别是刚刚投效过来的周仓龚都和裴元绍脸色有些难看,这其中就有他们的因素,看来对于他们的到来,朔方郡除了刘岩之外,倒是有些人并不欢迎他们,不过想想也难免,他们来的时候心无分文,来了就是消耗本就不富裕的粮草,自然不会太受人待见,不过他们也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投奔刘岩的。
“哈哈哈,诸位也不用太过忧心,关于粮草的事情,我和军师已经商量过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本来想等事情办成了在说的,但是既然诸位都有着担心,那我就不放说一说吧,”刘岩眼见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特别是周仓三人的脸色不对劲,要是自己不压下众人的惶恐,只怕会有不好的影响,随意才决定将自己和陈宫的商量说出来:“诸位我也不瞒你们,现在咱们粮食是有些短缺,但是相信年前还能这样维持着,至于年后的事情,我和军师是这样打算的,咱们不是俘虏了好多马匹吗,如今虽然念头不算好,但是相比咱们北方,南方的荆州却是收获颇丰,我打算将马匹运到荆州去换粮草,荆州缺马,咱们朔方缺粮食,正好做一笔生意,这样差不多明年上半年的粮食就有找落了,再加上咱们自己打下来的粮食,还有那些羊羔,维持明年应该不是问题。”
“荆州?刘表的地盘,”刘辟有些迟疑,却依然没有松开皱起来的眉头:“主公,这主意是不错,但是主公可莫要忘了,此去荆州千里迢迢,就算是抄最近的路,那也要走司隶那边,但是司隶如今被董卓的大军把持,想要通过那里确实千难万难,不知主公可有高策。”
刘岩眼眉一挑,见诸将都望过来,刘岩索性决定将自己的全盘计划都说出来,吸了口气,这才沉声道:“既然今天都说到这了,我不妨把军师的整个布局都告诉诸位,如今朔方郡算是已经稳定了,相信西面的三城此刻怕是已经被军师拿下了,那么整个朔方郡就掌控在咱们手中了,如今当务之急,却是需找纵深,一面防御鲜卑各部的进犯,一面想法子拿下此时群龙无首的西河郡和上郡,如今西河郡没有郡守主政,想要拿下来不是问题,就算是上郡有张莱主政,张莱此人甚为平庸,我有把握强攻拿下上郡,再说如今我一身功绩,正好挟这一身威风去拿下上郡,或者根本就兵不血刃,就能让张莱自动把上郡献出来,这样咱们手握三郡,就能勉强维持纵深了。”
刘岩的话让众人俱都是脸色一变,西河郡郡守郑烈被鲜卑杀死,新太守根本不肯上任,等于无主之地,拿下来也就罢了,但是上郡太守张莱却是就在郡所治下肤施镇守,此人长于内政,将上郡经营的不错,算得上是富足,最少粮食不会短缺,比起西河郡却不是强了一点半点,正因为如此,这张莱却是在上郡威信很高,而且上郡兵马三千,如今多屯于龟兹白土和郡治肤施,手下郡尉单飞也是一个打仗的将才,鲜卑几次南下,在劫掠完朔方郡和西河郡之后,都被单飞挡在龟兹和白土之间,想要强攻,怕是朔方郡便是合一郡之力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最重要的是,刘岩到底想要干什么,上郡郡守可是朝廷委派的,要是宣布开战,岂不是形同叛国,一时间众人心惊不已,当然典韦和刘辟脸色如常,刘岩的心思他们早就知道,就是并州也不满足于刘岩的心,但是黄泽与周仓三人就有点心惊了,不过周仓三人也只是震撼了一下,心中反而更加高兴,纵然投了过来,他们也不愿意就此居与这偏荒之地,心中一动,三人对望了一眼,眼中神采连闪,忽然起身跪倒在刘岩面前:“末将三人愿为将军效力,只要将军下命令,我们兄弟愿意充当先锋。”
哪知道话音方落,一旁典韦却是哈哈大笑:“算了吧,先锋这好事可轮不到你们,那是主公许给俺老典的,你们可不能和我抢。”
诸将这番话,算是惊醒了黄泽,主公心大,看来不会满足于一个匈奴中郎将,如今天下大乱在即,主公这样也不算是不可理解,听说山东诸侯之间便常有争执,心念一闪,黄泽也跪倒在刘岩面前:“愿为主公尽心尽力。”
刘岩哈哈大笑,将众人扶起,却是一脸的笑容,眼中神光连闪,沉声道:“我知道诸位不信我能拿下上郡,其实这也不难,只要我一张嘴,就差不多能把上郡拿下来,现在只等匈奴中郎将的任命下来,到时候我就可以站在大义上拿下上郡了,只是不知如今魏宠魏大人所行之事如何了。”
众人没有接话,一番唏嘘之后,又开始将话题落在粮草上,刘岩笑了:“这好办,我打算给董卓送上去四百匹马,另外在押送四百匹去荆州,如果董卓愿意,他那四百匹我也可以帮他换成粮食,这不是董卓也缺粮吗,相信董卓不会不同意的。”
其实这是刘岩和陈宫早定下的策略,唯一的变故就是刘岩在草原上有多大的功绩,如果功绩不够厚,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但是如今这等功绩,刘岩正好拿着去说服董卓,如今董卓正欲山东诸侯折腾不休,也不愿意随便就多一个敌人,况且刘岩还有杀手锏,只是却不能说出来,如果董卓要是不答应,非要把八百匹马全部扣下,那么刘岩就只有引鲜卑铁骑踏足长安了,相信董卓也不愿意受到这么大的威胁,如果不答应自己拿自己就放鲜卑骑兵长驱直入,直逼长安,到时候山东诸侯可定会蠢蠢欲动的,就是对付张莱也是一样的策略,只是这说出去实在是太有损名声,所以刘岩才未明说。
自己在大草原一番动静,小部落不敢在来进犯,大部落也要准备一下,只怕鲜卑骑兵一旦兵临城下,就将是万人以上的规模,最少不会少于八千,这样一股骑兵,足以让天下侧目,到时候自己只要声称没粮,这吃饭都吃不上了,还怎么阻挡鲜卑骑兵,不管是谁只要不答应,到时候鲜卑南侵,所以得罪责就都落在谁身上,相信董卓绝不肯背负这个骂名的,刘岩的新军在朔方抵御外敌,没有粮食了,董卓不支持也就罢了,若是还不让刘岩自己想办法,那么吃不上饭的罪过,就要由董卓担起来了。
此时都见刘岩说的有信心,倒是都信了,一颗颗心都放了下来,殊不知刘岩心中也没那么大的把握,毕竟这一切只是自己想的这么美好,具体的去操作的时候,可就不一定能够怎样了,但是最少眼下的危机解除了。
第二天,西征的陈宫就派回了信使,来通报军情,临戎、沃野、三封三城未经一战,就主动投效过来,如今陈宫已经完成了整编,原来三城一千多兵马,加上陈宫的五百,合计一千五百兵卒,已经完成了三城的布防,只是信中陈宫说起,三城久受鲜卑侵扰,虽然一直坚守,但是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粮食,所以请刘岩调拨粮食,也难怪三城会这么轻松就自投怀抱,估计着是被饿坏了,不管刘岩是不是正统的匈奴中郎将,但是最少符印在此,他们宁可选择相信,多一个靠山,多一分支援,这才是陈宫这么容易就拿下这三城的根本,如今看来是兵不血刃,三城归来,整个朔方郡就全部在刘岩手中了。
刘岩接到信大为高兴,当即便安排黄泽准备粮草,然后安排刘辟押送粮草过去,当然这一次刘辟过去是要带着任务的,除了押送粮草,这一次过去就是要完全接手军队,而且刘岩下了任命书,命刘辟为镇西将军号,奉命镇守朔方郡西北三城,防御鲜卑铁骑,另裴元绍为副将,协助刘辟掌管西北三城的军事,同时,刘岩也给刘辟裴元绍二人另一个差事,那就是开荒,另外在沃野城外三里处种植树木,而且一定要大量种植,让其成为一片森林,一直连接到毕月湖岸边,然后从毕月湖西去,能种到哪就种到哪,其次就是修缮城防。
对于掌控军事二将自然无话可说,另外修缮厂房也是必须的,再说开荒屯田这些刘辟裴元绍都能理解,毕竟粮食为一切的根本,但是唯独对主公要求种树却是一脸的茫然,种树做什么,而且刘岩也不要求树种,什么树都行,只要能够成为森林就行,越大越好。
刘辟不解的问刘岩此意究竟为何,自从刘岩占了朔方郡,就没有停下过种树的事情,虽然众人不反对,在百姓闲暇之时,也着实中了不少的树,如今无论是大城,美稷城,还是朔方城广牧城外,在留言的一再要求下,如今也看到了浓郁的一片,虽然有部分树苗没有活下来,但是毕竟大部分活了下来,之时种树究竟是为什么中人却不知道。
见众人一脸的茫然,刘岩哈哈大笑,眼光扫过众人却是一脸的得意:“诸位,想必都在困惑我为何要大家一直种树,其实说起来有两点,其一,咱们朔方郡地多荒漠,本就不适合耕作,不然朔方郡方圆千里,比起山东诸郡那是大了不少,但是无论是从人口还是什么,和人家却不是差了一点,当初朔方郡最兴旺的时候也不过三万多一点人口,及至现在却只剩下七八千人口,所为何来,还不时因为朔方郡不产粮食,根本养不活那么多的人口,这是地利所致,纵然咱们拼命开荒又能如何,一场沙暴下来,很多田地就会被沙暴淹没,根本就是白费力气,这种树之举,正是为了保护水土,抵御沙暴,让咱们朔方郡成为一片沃土,当然这不是一日之功,但是这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听刘岩佩佩而谈,众人恍然大悟,不想刘岩这般有学问,就连黄泽也是佩服不已,抱拳道:“主公懂得真多,泽多有不如,我精心钻研农业,对此竟然一无所知,真是令泽感到汗颜。”
“开荒,放牧这些都是在破坏水土,咱们朔方郡本就多荒漠,真要是不作为的话,朔方郡的情况便只能更糟,而想保持水土唯有种树,什么时候朔方郡成为一片森林,那么到时候就水肥地美,便是山林间的也会有很多小动物,最少能让百姓打些猎物养家糊口吧,当然树木最大的作用就是抵御风沙,保证水土不流失。”刘岩给众人上了一节自然科学,这对于他这种后世人,简直就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正文是因为后世越来越多的破坏植被,让中华大地的西北成为荒漠,越来越严重,刘岩只是想用自己的一点作为,能改变多少就改变多少。
不过就在众人赞叹不已的时候,刘岩当然不会沉醉于其中,除了黄泽是真心赞叹,那是因为他动农业耕作,对于水土流逝之说很了解,而其他人多半就是奉承,特别是想典韦朱奎,两人脸上除了茫然就是迷糊,又哪里知道什么水土流失之说,也不过是因为这是主公说的,至于对错不论,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就不吝啬于赞美。
说起这些,刘岩深吸了口气,脸色忽然一变,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至于这其二嘛,今年是看不到了,若是等到明年这些树长起来,哪怕是从未一片小树林,到时候就能帮着咱们抵御鲜卑骑兵了,你们还别不信,你们想想,骑兵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马匹的冲击速度,一匹马的冲力加上人力,足足有上千斤,任何人都受不了这般巨力,那么什么地方让骑兵发挥不出他的速度来呢?”
这对于这些常年厮杀的将领自然不是问题,周仓微微一笑:“限制马匹速度的地方,大都是山区,骑兵冲不起来,在山区根本就是鸡肋,反而常常成为步兵的猎物,所以在山区征战的时候,就没有骑兵的参加,骑兵之利多见于平原上。”
龚都点了点头,沉声道:“周仓大哥说的不错,另外就是河流密布之地,北人善马战,南人善水战,不是南人不想组建骑兵,而是地形限制了他们,很多地方根本就冲不起骑兵来,有了马也是累赘,这也是长江以南几乎没有骑兵的原因。”
刘岩暗自点头,果然不愧是南征北战的将军,一个个都不简单,这些见识可不是随便就能养起来的,只是见众人皱眉不语,再无人说出个所以然来,刘岩这才拍了拍手笑道:“周将军和龚江军说的太好了,要我说,这兵卒就是以骑兵为最,所以这从古至今,能成为圣王的都是北方人,南方却绝不行,其主要原因就是南人即便是过了江,几千马军就可以杀的几万大军溃退,南人占不了北方所以只能永远的缩在南方,而反观北人,只要下了马就是很好的步卒,在南方却也有施展之地,所以将来如果再出王侯的话,那一定是北人无疑。”
现在大汉还在,刘岩自然不会说将来统一天下的一定是北方人,而只是说出个王侯,这不犯忌讳,接着眼光一转,刘岩沉声道:“除了二位将军说的之外,我认为还有一种地形可以限制马军,那就是丛林,丛林多树,根本就没有路途,步行于其中还可以,但是想要策马奔驰却是做梦的,所以咱们就要种树,到时候森林连成一片,到了此地,鲜卑骑兵的优势就全没有了,咱们要是在树林里打他的埋伏,诸位那个不是以一当百的英雄,但是如果马军对阵,诸位又能如何?”
刘岩给众人勾勒出一幅画卷,在一望无垠的森林里,在场诸将都有信心能领着一只五百人的队伍歼灭鲜卑人千人大队,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原因是新军的军纪所在,五百人就是一只拳头,纵然对方一千人,但是一盘散沙,也挨不过这一拳头,甚至于五百人对上三千人也敢拼死一战,谁胜谁负还不敢说,也就是说在森林里,新军可以发挥几倍战力,纵然敌人来上一万,他们也依然无惧,但是相反,如果是马军对阵,在场除了刘岩,谁还敢说以弱胜强,就是一千对一千也是输面较大。
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在森林里马军没有了冲力,反而不如步军行动灵活,如果在仗以汉军最强的强弩,那么对鲜卑骑兵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一想到这些,诸将才发现,原来种树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何况无论是城防修缮建设,还是军备的准备,哪一样用不到木头,偏偏朔方郡最缺的就是这些,当然朔方郡面临最大的敌人就是骑兵,那么种树就无异于建立起一道防御线,而且颇为廉价,又能起到保护水土的好处,众人明了之后,从此每到一处,就恨不得拼命种树,甚至每天练兵之余,也会让兵卒一人种上几棵树,这天长日久的,殊不知几年以后,朔方郡真是大变样,在不受风沙的侵蚀,而且地肥水美,成为一方乐土,以至于人口急剧增长,成为西北少有的富蔗之地。
而且关于今天刘岩的论调传扬出去之后,在百姓之中多有流传,如今刘岩在朔方郡宝兴之中,见之于天神一般,帮他们打走了鲜卑鞑子,让他们不用在每天担惊受怕,百姓对刘岩的崇敬简直就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所以朔方郡就连原来的万余百姓也是拼命地种树,原因就在于刘岩的一番话,特别是那一句种树就是在建立一道对鲜卑人的防御线,就是这句话,让百姓们对于种树简直出现了一种狂热,而且还是很偏执,以至于就算是官府只要求一个人一年种十棵树,但是那些已经饱受鲜卑铁骑残害的百姓,对于抵御鲜卑铁骑简直有一种无法想象的执着,百姓除了在田间耕作,尽量额多种些粮食之外,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在种树上了,这也是为何朔方郡短短几年就能被树林覆盖的原因。
当朔方郡因为树林茂密,田地也开始变的肥沃,而且在刘岩的主持下还开凿了很多沟渠,这让朔方郡打出来的粮食很丰足,以至于当后来战乱迭起,竟有很多中州百姓携儿带女的逃难至此,让朔方郡人口激增,而为了应付鲜卑铁骑,就是后来人也是拼命种树,在朔方郡后来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要活命先种树。
这些都是后话,刘辟裴元绍在留言的催促下,第二天就押送着粮食赶往西北三城,只是此去西北这刘辟一去,陈宫一回却要十几日,刘岩很想念陈宫,更有很多事情要与陈宫商量,只能翘首以盼希望陈宫快回来,但是谁也想不到,这十几日却发生了让整个朔方郡震动的大事。
就在刘岩等待着陈宫赶回来的时候,派往草原的鲜卑探子,忽然送回来了情报,说是鲜卑族的北单于庭得知五千人马被刘岩所败,不由得大为震怒,便部署了一次大行动,纠结了一万二千人马,从大草原东北方开始向朔方郡挺进,要剿灭刘岩的新军。
这个消息震动了整个朔方郡,一时间朔方郡人心惶惶,往年来不过几百上千的鲜卑骑兵就让朔方郡饱受袭扰之苦,而如今鲜卑骑兵一万二千来袭,这对于如今的朔方郡简直就是灭顶之灾,这已经超出了原来朔方郡的人口总和,这个消息让所有的朔方郡将领官员俱都是担惊受怕。
而最大的忧患还在于那些刚刚俘虏来的鲜卑几个部落,一旦鲜卑铁骑大举进攻,这些人会不会临时叛乱,一旦如此,朔方郡就可能立时崩溃,彻底完蛋,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就连刘岩也想不出好办法,纵然当日八百骑兵对战五千,自己侥幸得胜,但是面对一万二千人,自己如今的骑兵根本就是去送死,一个冲锋就会陷进人海之中,那就是必死无疑,这根本就没有一点胜算,该怎么办呢?
没有那一刻刘岩更盼望陈宫在身边,或者只有陈宫有办法对付这种情况,而根据情报,鲜卑大军最多只要二十天就能赶到,到时候朔方郡就会成为一个死地,不管出主动出击迎战,还是进行防守,朔方郡满打满算不过三千人马,有分散到几个城池,怎么可能防守得住。
就在刘岩焦虑之中度过了十天,这十天刘岩也还是没有丝毫办法,刘岩的焦躁让朔方城陷入了死寂,街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所有的人,无论是兵卒还是百姓,也不用催促,都在拼命备战,尽可能的创造一丝生路。
半路上,陈宫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脸色就是大变,再也顾不得什么,于是就不再顾惜马力,拼命的赶路,只用了短短三天,就赶了回来,一路上累死了两匹马,终于在第三天黄昏时分,陈宫赶了回来,此时已经是刘辟离开之后的第十天了。
不用刘岩催促,一进城,陈宫也顾不得休息,挺着一对熊猫眼就赶到县衙,此时得陈宫回来的刘岩众人才迎了出来,也没有那么多客套,径自回到大堂落座,陈宫这才得空喝了杯水,滋润了一下快要冒烟的嗓子,全身就是感觉像散了架一样。
“主公,不用多说,我已经知道鲜卑大举入侵的消息了,这几天我日以夜续的捉摸,终于算是有点眉目了。”陈宫喝了口水,沙哑着嗓子说了句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让还是一脸着急的众人不由得大为欢喜,原来军师已经有办法了,谢天谢地。
看着陈宫又自喝水,只急的诸将差点把陈宫的水杯抢过来,这时候还喝水想要急死人呀,还是最较早的典韦按耐不住,急的黑着一张脸焦声道:“军师,你少喝点水能死呀,你倒是快说说什么主意,不然可就真要把我们急死了。”
哪知道陈宫喝了口水,才斜眼看了典韦一眼,轻哼了一声:“典将军,你还真说对了,不喝水我还真会死,哼,我连赶了三天的路了,一直就没下过马被,这一双腿都肿了,要不是心急早就撑不住了,这一路上饿了就是吃一口干硬的干粮,身上的水早一天就喝光了,我都一天多没喝水了,我这大老远赶回来,连喝口水也不行呀。”
典韦一呆,不由得老脸一红,不敢去看陈宫,斯斯艾艾的道:“军师,我哪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是老典错了,你愿打愿罚悉听尊便,不过我也是着急吗。”
陈宫这才哼了一声,深吸了口气,这才沉声道:“主公,如果咱们依靠城墙的防御,能不能抵抗得住这一万多人,而且是一万多骑兵。”
刘岩一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是知道陈宫此问必然有原因,也就耐着性子点了点头:“自然不能,人数上的差距,并不是城墙之利能够弥补的。”
“那主公以为,如果等到鲜卑大军到了黄河北岸,咱们主动出击胜算几何?”陈宫微微而笑,每逢大事必静气便是如此,只是这一问问的刘岩更显不耐,还是明知故问,难道他陈宫不明白,这不是故意逗弄人吗,气的刘岩差点骂娘。
刘岩脸上抽了抽,哼了一声,憋气的摇了摇头:“也不过取死之道,就是死的壮烈一点,于事无补,行了,陈宫,陈大哥,陈爷,算我求你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这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逗闷子,你再这样我可急了。”
眼见刘岩脸上泛起搵色,陈宫不由得一声轻笑:“主公何必着急,既然防守不成,主动出击也不成,那咱们何不不和他们照面,那他们又去找谁去,你们说呢?”
说罢,眼光扫向诸将,但见诸将俱都是一脸的迷糊,不和鲜卑人照面,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说不照面就不照面呀,不用刘岩开口,就算是一直沉默的龚都也受不了了,虽然初来乍到,还没有被完全认同,但是龚都也明白,这一战将是他们能不能站得住脚的根本,或者说是决定他们生死的一战,胜者生,败则死,没有其他可能,所以此时也按耐不住,朝陈宫一抱拳:“军师,龚都不明白军师是何意思,不知道能否为其解说一番。”
陈宫望着龚都微笑不语,只看得龚都脸上抽搐不定,看着陈宫的笑脸,这真是一张欠揍的脸,不过他也只有忍着,无可奈何地看了周仓一眼,二人眼中俱是无奈,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原来追杀过这厮,如今犯到人家手里,拿捏他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况且如今人家人家手底下混饭吃,再憋屈也只能忍着,这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关键是陈宫的计策究竟是什么,越想知道就越是焦急,一个个脸色自然不佳,恨不得掐着陈宫的脖子让他说出来。
“两位将军勿怪,周将军与龚江军初来乍到,我只是试探一下诸位的机智而已,既然诸位都猜不出来,那陈宫就说清楚了吧,”眼见不但是周仓和龚都面色不豫,就连刘岩也快要绷不住了,陈宫也不敢再拖延下去,咳嗽了一声沉声道:“如今之计,也只有声东击西,想那北单于庭的儃石球举兵来犯所为何事,无非是主公的功绩震动了他们,所以他们的目标就是主公,只要主公率部远走大草原,就足以牵制他们,至于他们要是派来三五千人,朔方郡城墙之固也足以抵御他们了。”
见诸人还不时很明白,倒是刘岩双眼闪过一道精光,显然是明白了陈宫的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军师好计策呀,围魏救赵,声东击西,牵鼻子打狗,哈哈,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北单于庭去给他闹上一场,也让这些狗日的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陈宫一声轻笑,赞许的点了点头:“主公果然精明,正是如此,只要主公在大草原上闹腾一番,动静越大越好,而且要让人传遍大草原,让儃石球知道主公就在大草原上,随时可能进犯他们的北单于庭大帐,就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信心拿下朔方郡。”
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陈宫的计策,竟然是刘岩深入大草原,凭借着自身的名气吸引大军,只求张扬,却不与大军对面决战,到时候牵制着大军,就算是他们分兵的话,有当日刘岩与五千大军的战绩,相信也绝不敢留的人过少,只是就算是留下八千人,只要刘岩不与他们照面,却又能奈我何,到时候,剩下的四千人来攻朔方郡,但是一座黄泽要塞就足以拦住他们。
深吸了口气,刘岩很果断,立刻吩咐一旁的近卫:“杜仲,马上去骑兵军营传令,让他们马上做准备,随时准备随我出征大草原,另外,一人两骑,我们一定要保证速度。”
略一沉吟,又望向一旁无从答言的黄泽:“黄大人,麻烦你为兵卒们一人准备十天的干粮,一定要耐放而且随时能够吃的,在准备几天的清水,一旦准备妥当,那我就令人出击,到时候就让鲜卑人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军队。”
随着刘岩话音一落,典韦与朱奎一起站起来,朝刘岩一抱拳:“主公,典韦(朱奎)愿意随将军征战大草原,还请主公恩准。”
结果这话才落,一旁的周仓与龚都赶忙也站了起来,一起朝刘岩躬身道:“还请带上周仓龚都,我们也愿意随将军一起出征,杀败鲜卑鞑子。”
诸人一扫刚才的颓废,仿佛登时看到了希望,刘岩这才松了口气,就怕自己这些部下失去了士气,心中转了个念头,却并没有完全答应所有人的要求,典韦和朱奎是要带在身边的,这两个猛人可是自己的好帮手,剩下的眼光在周仓和龚都身上转来转去,轻吐了口气道:“留下一人要帮助军师守城,不知道哪位将军愿意留下?”
众人一呆,典韦和朱奎第一个低下头去,心里不住念叨着,千万不要安排我,若是知道留言心中早有定断,只怕二人也不会如此,至于周仓和龚都却只见这位将军将眼光只落在自己二人身上,根本就不往典韦二人身上看去,心中一阵苦笑,将军这是早就有了安排,无非就是在他们之中选一人而已,此时来问,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而已,周仓与龚都对望了一眼,周仓苦笑着摇了摇头,龚都已经知道周仓的意思,不由得叹了口气站起来抱拳道:“将军,龚都愿意留下协助军师守城。”
其实无论是跟着去大草原,还是留下来守城,此时的周仓和龚都心中却是多了一丝感激,毕竟刚刚投效过来,守城这么重大的事情都敢放在他们身上,这样的信任让二人感动不已,身为武将,所求的不就是信任二字吗,龚都自然无话可说,一旁的周仓也站了起来,一抱拳:“将军,龚都兄弟善于城战,无论是守城还是攻城都不错,周仓一身武艺可以保护将军,周仓愿随将军去大草原。”
这就安排妥当,留下陈宫防守,龚都与黄泽协助,众人都知道只要熬过去这一关,以后也就到了好日子了,对于鲜卑部落来说,一旦失利他们就会不敢轻犯,甚至来求和,自古皆然,只要挨过去这一次,就算是任何部落想要南下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待个人都去准备人马,刘岩有安排周仓率他的二百将士加入骑兵,另外从各部落的青壮之中在选出五百人,二百加入骑兵大队,一起跟随刘岩去征战大草原,至于其余三百则被派到黄泽要塞,又从大城调集二百人,只留下一百人守城,而美稷城也派来一百人,加上新加入的黄巾军五百人,再加上黄泽要塞的二百守军,共计一千人手黄泽要塞,在抽出七百壮年妇女担任辎重大队,负责黄泽要塞的后勤保障,当然刘岩下了严令,不管是谁,只要是敢奸人妇女者杀无赦,敢临阵叛逃者杀无赦,敢投敌者杀无赦等等,一连串的杀无赦,便成为新军的军规,又命杜仲督军官,负责军纪整顿,确实吓住了这些乌合之众。
至于黄泽要塞便有龚都镇守,以王海为副将,调集了足够一个月使用的粮草,而且所有的马匹装备了马镫,只要一天马镫的秘密没有传开,那么新军就会占有很大的优势,至于陈宫则和黄泽一起驻守朔方城,原本的三百守军,有从黄巾部众之中选出能战者二百,共五百兵卒防守朔方城,至于广牧城则放弃了,另外派人通知在沃野城的刘辟和裴元绍小心防备着。
一场大战的阴云笼罩了整个朔方郡,到此时朔方郡所有人都在惊慌,刚刚投降的几个部落,除了阿尔泰部落和己善部之外,都在蠢蠢欲动,此时已经没有精力理睬他们,因为就连原本的老百姓也在惶恐不已,朔方郡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又过了两天,就在黄泽要塞之外,刘岩检阅三军,并举行了誓师大会,站在高台上,刘岩看着近三千兵马,包括一千三百骑兵,一千五百步卒,组成一个个方阵,在广阔的草原上不断变换队形,这几日的集训,让新加进来的士兵已经微微融合进了新军之中。
刘岩眼睛看着一队队的兵卒排演,心中却不无感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如今却已经成为一方诸侯,虽然还是很弱小,但是刘岩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的,自己已经是几千将士的统领,再看看屹立在自己身侧的典韦朱奎周仓龚都王海杜仲一众将领,一个个神采飞扬,要么就是沉稳大度,再看另一边,陈宫与黄泽扎兰并排站立,呵呵,这么看自己也是文武人才都有了。
心中激荡不已的刘岩,忽然猛地一声长啸,心情澎湃,看着一个个激情的兵士,刘岩猛地高呼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随着刘岩的高呼,场中近三千人便跟着刘岩一起高呼,声音传与九霄外,片刻之后,黄泽城中有人跟着喊了起来,这声音传到对岸的朔方城中,一时间百姓也是心情激荡,跟着大喊起来,几千人一起大喊,震动了整个草原: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然后随着刘岩一挥手,高呼了一声:“出发”
一千骑兵手执长矛,一个个神情激荡,跟在刘岩典韦朱奎周仓身后一起杀出,一千人两千匹马冲向草原,他们这一去,便将在宁静的草原上掀起腥风血雨,从此让整个大草原畏惧于新军的名字,只要新军铁蹄踏处,鲜卑各族将退避三舍。
一百探马不断地向周围扩散,侦察范围足足有三十里,直奔第一个目标,也就是鲜卑大军的必经之地的一个部落乎赤部,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部落,那是因为这个部落就在鲜卑大军的必经之路,而且这个部落不大不小,族人四千,是个中等的部落,有能战者一千三四百人,离着黄泽要塞有四天的路程,相信就算是鲜卑大军不理睬一般的骚扰,但是当看到这个部落的时候,也一定会暴怒的。
一连三天的急行军,就在离着乎赤部三十里外扎了营,大军的到来自然惊动了乎赤部,这让乎赤部有些不敢相信,眼看着鲜卑大军就要攻杀朔方郡,汉人竟然还敢派出大军前来征战,不过既然敌人扎营,乎赤部也有足够的时间部守,毕竟新军一路赶来,早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这个时候绝不会发动攻击,所以相信还是会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的。
乎赤部用一晚上的时间围起了栅栏,更有无数拒马和绊马索,更将族中所有的能战者都动员起来,虽然一直疯传新军的战斗力有多强,但是没有亲眼看到过的乎赤部也并不会完全相信,但是正因为这个传说,乎赤部放弃了最佳的攻击时间,没有敢趁着新军疲惫展开冲杀,他们哪里会知道新军几乎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这一夜新军除了哨兵,几乎都睡得死沉,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会后悔成什么样。
第二天一早,休息了一夜的新军已经精神饱满的端坐在马上,浑然没有昨天那种疲惫,对于作业的平静,所有人都感到不解,但是今天早上起来看到乎赤部围起的栅栏和拒马却什么都明白了,看来之前的名声已经让敌人胆寒了,即便是兵力相等的情况下,也不敢出击,却想着如何防守,想到防守,刘岩将目光落向典韦和朱奎:“典大哥,朱奎,准备的怎么样了?”
典韦哈哈一笑,看了朱奎一眼,朱奎也是咧嘴傻笑,典韦望着乎赤部那些简易的防守设施啐了一口:“主公,你且等等,我这就和朱奎过去打开缺口。”
话音落下,典韦一打马,另一只手举着盾牌,与朱奎伴同身后二十人,皆是从军中挑出的大汉,而且经过典韦的训练,功夫也都不错,二十多人齐齐打马冲了出去,扬起一阵尘烟,呼喊声大作,杀机顿然而起,刘岩率众已经准备妥当,一个个都是一脸的兴奋,却不曾有丝毫的惊惧。
终于典韦他们策马靠近了城寨,等时间一片箭雨射过来,只是每人一面木盾支起,加上马匹速度不快,还有飘荡的马皮遮掩,这一阵箭雨却并没有对典韦他们造成太多的困扰,只是得意之初却听敌人有人高呼:“不要射人,射马。”
典韦等人登时色变,这人有盾牌护着,可是马匹却没有保护,只是还容不得他们多想,又是一片箭雨,只是距离太近,这一轮箭雨几乎都是奔着坐下的马匹来的,这有如何能防护的周详,一阵嘘律律马匹的惨叫,二十多骑登时有半数马匹折戈,恼的典韦猛地大吼一声:“下马,咱们走过去,我看这泵龟孙子还有和办法。”
典韦与朱奎纵身下马,与还算是整装的十几人支起木盾又挡住一阵箭雨,若果不是他们下马来,只怕刚才跌倒的那些人,就会全军覆没,饶是如此,也还是有几人受伤,一人惨死,不过此时顾不得这些,伤员只能自己支起木盾防护,典韦便与剩下来的十多人一起举起木盾成一个半弧,然后有人高举木盾将上方遮住,宛如一个整体,一步一步朝前而去。
不过多时,便已经走到栅栏跟前,到了此时,典韦大喝一声,猛地将木盾朝前推去,与朱奎一起发力,两人如脱缰的野马,挡着木盾轰然冲撞在栅栏上,半尺厚的木盾丝毫不惧那些突出的木刺和拒马,轰的一声便已经打开一道缺口,眼见已经得手,十几个人猛地冲了进去,就在缺口处,十几面木盾组成一道防御,典韦和朱奎却已经放弃木盾开始厮杀。
乎赤部大惊,没想到每一块栅栏都是几百斤,竟然被如此轻易突破,这个缺口一旦打开,也就意味着敌人快要冲锋了,要是这个缺口被骑兵撞开,那么对于乎赤部的打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为了防守,早已经放弃了骑兵冲锋,只凭着这些栅栏和拒马抵挡骑兵,一开弓箭来远距离攻击,毕竟鲜卑人熟悉的不但是马战,而且弓箭也是相当娴熟,而且这种办法对付骑兵也是早已经经过了检验,无数次的厮杀中证明,这种办法对于骑兵简直是无敌的,可惜今天变了天。
“堵上缺口。”有人高呼,显然是首领之流,言语中透着焦虑。
不过这些并不能对典韦构成压力,最喜欢乱战的他,在这种小规模接触中,简直是如鱼得水,双臂千斤之力,更有八十多斤的双戟,加上一身功夫,简直就是虎入羊群,双戟抡起就是扫倒一片,凡是被他和主扩打倒的,不是骨断就是筋折。
“放箭,射死他们。”首领不顾一切的下了命令,因为此时新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如果此时还不马上堵上缺口,那可就要出大问题了,所以这位首领宁可射死一些自己的族人,宁可牺牲他们,也要堵住这个缺口,只要堵住缺口,就算是新军再厉害,冲到跟前除了撞死,也只有退避三舍,或者换做步兵来进击,只是失去了骑兵优势的新军,步战也不一定能占得了多少便宜,毕竟此地是乎赤部的驻地,这些草原健儿只有死战,确不会有丝毫退缩,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溃退,因为他们身后就是自己的妻儿老小,容不得他们退一步。
随着首领的呼喊,果然有人把不顾一切的放箭,但是面对一片木盾,就算是抛射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虽然伤了两个,但是却伤不到典韦和朱奎,半边身子挡在木盾之后,一只手抓着一个敌人当做盾牌,却用来挡箭,虽然没有伤到他们,但是没有防护的乎赤部的人却是死伤不少。
眼看着典韦和朱奎又冲进敌人之中,不断杀伐,一时间惨叫声连成一片,远处终于传来了新军马队开始冲锋动静,大地在震动,此时典韦和朱奎联手,拿到缺口却始终无法合拢,只要坚持到马队接近,到时候千骑冲锋进来,只怕用不了多久,此地就可以完全夷平,乎赤部也就要族灭。
“让我来——”一声怒吼,从乎赤部的营房里冲出一个壮汉,这壮汉身高九尺,膀大腰圆,一脸的扎须胡子,光着膀子,一身肌肉充满了爆炸力,说话间,扒拉开前面的族人,已经快步朝典韦他们接近,每走一步都会踩得脚下的地发出一声闷响。
及至走到了快要不远处,那大汉却忽然一转身,从一旁的马厩中抓住一匹马,然后吐气开声,一声大喝,竟然将那匹马举了起来,直吓得马匹嘘律律的挣扎,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没走几步,就被大汉猛地一下子朝典韦朱奎砸来。
一匹马没有八百斤,那也要七百斤,这壮汉举起来丝毫不见吃力,丢出来之后,还冷笑着抄起一根木头,大步朝典韦朱奎走来,脸上杀机迸现,这般力气就算是典韦和朱奎也自愧不如,不想小小乎赤部竟然有这般神力之人。
“好汉子。”典韦赞了一声,对眼前这壮汉不由得升起爱才之心,若是自己有几个这样的人,以后再想破寨简直易如反掌,一时间心头转动,只是还不等想出什么,那大汉已经走到了典韦跟前,大喝一声,猛地抡起木棍,发出赫赫之威向典韦朱奎砸来,谁也看得出来,这典韦和朱奎才是这些人的支柱,只要这二人倒下了,那么就不会再有人能挡住这么多人的冲杀,所以大汉也就捡着二人下手,对于其他人丝毫不与理会。
典韦心中一惊,双戟虽重,却不敢和木棍硬拼,毕竟这木棍二三百斤,硬拼自己觉占不了便宜,心中一动,身子一转,已经躲开横扫的木棍,不过一旁的朱奎却没有躲,而是一声低吼,抡起一百多斤的大锤,生生与木棍撞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
大汉身不由己的‘噔噔噔’倒退了几步,撞得身后的族人东倒西歪的,手中木棍经受不起这样猛烈地撞击,当时便应声而断,再看朱奎,一张脸涨红,手中大锤为青铜所授,虽然大锤无碍,但是整个人却只退出去,一直退了十几步,最终还是坚持不住‘哇’的吐了口血,竟然震伤了内脏。
看到这一幕,莫说其他的那些兵卒,就算是典韦也是心中一跳,朱奎什么力气典韦深知,两人常在一起切磋,就算是典韦也不敢说就已经比朱奎力气大多少,只能说武艺高出不少而已,却不想着壮汉震伤了朱奎,自己确实一点没事,晃了晃头,索性直接抓过一道栅栏,大喝一声,又朝典韦扑来。
典韦大怒,这分明是未将自己看在眼里,刚才的爱才之心已经不见,双眼一睁,猛地一跃而上,双戟挥动,一只戟从上往下砸,一只戟从一旁斜挑大汉手中的栅栏,可惜大汉虽然一身力气,却只是粗通武艺,眼见着要吃亏,竟然无计可施,只能身子一顿,耳听轰的一声,短戟一挑卸去了栅栏下砸之力,随后另一只短戟就砸了下来,便有千钧之力,轰然砸在栅栏上,却只听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一个几百斤的栅栏就被典韦给砸了个稀巴烂。
大汉力气无穷,可终究不及典韦武艺,眼见自己吃了亏,却有哪里干休,双眼一瞪,啐了一口,抄起另一块栅栏就朝典韦扑去,却如何听到不远处族长高呼:“放下栅栏,你他妈的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混蛋,快放下。”
可惜还是喊得晚了,轰的一声,却是大汉和典韦硬拼了一记,栅栏被砸烂,而典韦也退了几步,就算是典韦也是脸上一阵潮红,暗赞大汉的力气,那大汉退了几步,脸上微微泛红,冷哼了一声,这就又待去抓摸栅栏或者拒马,但是手还没有够到,就听首领一声大吼:“目赤,你他妈的要是再敢动一下栅栏,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狗爪子。”
大汉一呆,果真没敢再去抓栅栏或者拒马,但是目光扫处,却是没有一个东西合适当自己的兵器,心中清潭,要是自己那把大刀打造好了,自己何至于赤手空拳,何至于不敢轻易上前,可惜都怪族长这个老头坏了好事,此时找来却是没有趁手的东西。
可惜典韦不给他机会,合着又杀上来的朱奎二人,一起朝大汉目赤逼去,挥舞之间已经扫倒一片兵卒,眼见着目赤站在那里左顾右盼,就知道在找兵器,可惜谁还会给他机会,这边典韦给朱奎一使眼色,朱奎会意,挥舞着大锤,便将兵卒挡在外面,而典韦却是朝目赤扑去,双戟之下,却已经逼得目赤左躲右闪狼狈不堪,赤手空拳却有不敢拼杀,偏偏武艺又和典韦差了不少。
新军的铁骑已经慢慢接近,虽然乎赤部也射出几轮箭雨,但是终究没有成气候,也没有伤到几个人,更不用说杀死新军兵士了,眼看着就要冲进缺口,乎赤部的所有人心中都开始绝望,在这大草原上,骑兵队步卒,简直就是压倒性的胜利,想要对抗这无匹的铁骑,依靠他们手中的弓箭或者是弯刀,却没有了城防,基本上是必死之局。
大汉目赤眼见铁骑将至,心中也是惊慌,自己的女人和母亲都在大营里,一旦营破,到时候那就是玉石俱焚,可是自己又能如何,被典韦逼得只有退避三舍的份,没有兵器,根本就不能靠过去,不然伤不了典韦,自己却要身死当场,只是心中的焦怒无法言喻。
猛地退了几步,目赤抢到一个马厩哪里,心中一动,双手抓起一匹马,竟然将那匹马当做武器抡起,任凭典韦短戟砸中,将马砸个稀巴烂,鲜血溅了目赤一身,目赤顾不得典韦,大喝一声,猛地将死马抡了起来,生生抛出很远,正砸在那个缺口上,死马便成了一道防御。
目赤还要照此行事,但是典韦看到心中却是大怒,容不得目赤如此,一声厉喝,就将短戟扎在死马上,然后也不抽出,用力下压,与目赤较起力气来,一时间倒也是棋逢对手,谁也不能真正压倒谁,偏偏这时候朱奎见状,猛地舞动大锤攻杀过来,这要是一铜锤砸在目赤身上,就算是目赤是铁打的金刚也承受不起,定然会被砸个稀巴烂。
目赤无奈也只有放弃死马,轻轻一纵,跃到一边,却只能看着朱奎击杀了几名族人,这边典韦猛地一用力,将死马挑起,生生砸向不远处的乎赤部族人,便是一片鬼哭狼嚎,死伤一片。
只是这一耽误,新军的铁蹄已经踏了进来,虽然刘岩一马当先,也不过冲进来十几匹,但是在这种冲速下,几乎没等乎赤部反应过来,就已经涌进来无数人,长矛微微下垂,借着马力的突刺,将乎赤部的族人生生贯穿,从前胸只扎进后背,然后带着人冲出去,而两侧的兵卒则是长刀抡起,借着马力而过,只留下一地的尸首,和漫天飞洒的鲜血。
有的人要向后退暂时避开冲锋,有的人却是要冲上来拼命阻拦,你推我搡乱成一片,就连族长也呵斥不住,场面已经失控了,这一冲过去,登时带出残肢无数,只是还没进来一半,就已经有三四百人永远沉眠在这里,而随着新军的冲势,后面的人涌进来越来越多,而刘岩却已经突破了青壮组成的守军,已经进了乎赤部落的营地,几乎要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孩子老人下手,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屠杀,纵然刘岩并不想这样做,但是不这样做,那么自己治下之民就会被屠杀,鲜卑族的人是不会对汉人仁慈的,所以,刘岩也很无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刘岩明白这句话,所以手中的长矛高高举起,一枪就将一对母子扎了个对穿。
“目赤,你可愿意投降,要是你投降的话,我愿意去求我家主公饶了你们乎赤部,你也不想看着你们全族的人都被杀个干净吧。”偏偏眼见着新军就要大获全胜,只剩下屠杀的时候,典韦却动了爱才之念,想要在这时候把目赤收服。
此时的目赤早已经双眼血红,要不是典韦和朱奎相阻,早已经冲过去拼杀了,这些都是他的亲人呀,他不愿意看着他们死,只是投降吗,目赤有一丝迟疑,却听典韦焦急的道:“你他妈的还想什么,再想下去你的族人就死光了,降不降快点拿主意。”
又看着无数族人惨死在新军的铁蹄之下,目赤眼中含泪,猛地一声大喝,就那么跪倒在典韦面前:“求求你,让他们住手吧,我投降,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随着目赤跪倒,就开始有人跟着目赤跪倒一起投降,在无亲的杀戮面前,乎赤部的人眼见抵抗不了,就寄希望于投降,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上,就连乎赤部落的首领也不敢迟疑,赶忙压制着那些想拼命地一切跪倒,口称投降。
典韦心中大喜,眼见乎赤部已经投降,很多人连武器也丢下了,只是一个冲锋,一千多精壮就丧失了一半,而新军的铁骑在长矛马镫和铁甲的护卫下,几乎丝毫无损,这样的结果让乎赤部彻底绝望了,所以才会这么多人选择投降。典韦眼见如此,赶忙奋起朝刘岩追去,口中大呼:“主公,主公,先不要杀,先听我说一句,主公——”
其实刘岩何尝没有见到乎赤部已经投降了,但是心中杀念未平,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停下手来,只是听到典韦的招呼,刘岩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典韦,却见典韦正朝自己跑来,一脸的焦急,刘岩心中一叹,纵然自己在想立威,却不想为了此让自己的兄弟心里有了疙瘩,轻叹了口气,忽然一顿,猛地一摆手:“停住——”
新军的军纪此时看了出来,刘岩一摆手话还没落地,上千铁骑登时开始收住马势,停下了手中的杀戮,但是不用刘岩说话,便已经组成了防御阵型,长刀手在外护住,中间的长矛手随时可能冲起来,当然这样做无意识毛了很大的风险,但是将军令下,就算是死也不能不听。
虽然止住了杀戮,但是新军一身的肃杀之气却依旧笼罩在乎赤部的大营之中,离得新军近的人连哭带喊的逃开去,只留下一阵阵轻轻地抽泣,女人揽着孩子龟缩在角落里,尽可能的藏到新军看不到的地方,但是两三千人想要全部藏起来,却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却依然有许多人徒劳的藏着,挣扎着唯一的一点希望,当然更多的女人老人用身子将孩子挡在身后,就算是死也尽量为孩子争取一点活路。
幸好此时乎赤部的族人已经吓破胆了,并没有人要袭击新军,不然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静,那就会引来新军无尽的杀戮,此时典韦已经跑了过来,一脸的欣慰,主公果然住手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住手了,还真是把自己当兄弟,不过典韦也不敢托大不敢迟疑,一鼓作气的跑到刘岩面前,呼呼的喘着粗气,还没开口,却听刘岩冷冷的道:“典大哥,为什么要停手?”
典韦一战尴尬,朝刘岩一抱拳道:“主公,乎赤部愿意投降——”
“投降怎么了,我要的不是投降,而是杀一儆百,典大哥你是知道的,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让停手,万一此时乎赤部拼命,会让咱们的损失变得很大。”刘岩淡淡的看着典韦,脸上很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着几千人命在他嘴里不过是小事。
微微一愣,感觉到刘岩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典韦心中有点不安,刘岩说的没错,自己只想着收服目赤了,但是却没有想过这一停下来,很可能会遭到乎赤部的反击,一旦骑兵失去了冲势,那么就会吃很大亏,但是——典韦挠了挠头:“主公,我明白,可是我想求主公应许我一件事,乎赤部有一个好汉目赤,我想收他与手下为主公效力,所以斗胆请主公饶过乎赤部一回。”
说着说着,典韦已经不敢看刘岩了,在这时候让刘岩改变主意,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知道自己的要求其实挺过分的,典韦也觉得不安,只感觉刘岩的双眼看得他火辣辣的,直像两把刀子扎的他生疼,片刻之后,才听刘岩呼了口气:“典大哥,你真的这么想收那个什么目赤跟在你身边,那个人可不可靠,你领他来让我看看。”
其实不用典韦去叫,乎赤部的族长听见刘岩想见目赤,就知道或者这一次有门,所以赶忙让目赤过来,那目赤一脸的悲戚,大步走到刘岩面前,却不跪倒,只是双眼冒出一股恨意的看着刘岩。
“你就是目赤,”刘岩打量着这个大汉,果然是一条好汉,难怪典韦动了爱才之心,不过看着目赤双眼之中的恨意,刘岩嘿了一声:“你很恨我是吧,是不是心中现在还想杀我,嘿,可惜呀,你心里还装着你的族人,不然或者真有机会杀我的。”
此话一出,场面登时一凝,新军闻听此人有杀将军之心,登时有几十只长矛一起探了出来,遥遥的对准了目赤,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或者目赤甘有一丝乱动,刘岩的近卫宁可付出最大的代价也要斩杀此僚,而乎赤部的族长和几位长老不由得脸色大变,难道刘岩并不想放过他们,这么说只是想挑起事端不成?
目赤脸色一变,知道此事一旦惹恼了刘岩,便将是血流成河的下场,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族人是新军的对手,这些新军都是身着铁甲,长矛一旦结成方阵,族人的弯刀根本起不到作用,所以面对刘岩的指责,目赤心里慌了,再也顾不得为了死去的族人悲戚,死者已矣,大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和冤魂,当为了生者找一份生存下去的机会,心中一乱,顾不得自己的尊严,推荐山道玉竹的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多心了,目赤不敢心有怨恨,大草原上那一年不死一些人,将军所作所为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目赤不会因此怨恨。”
“哈哈哈哈——”刘岩一阵纵声大笑,双眼盯着目赤,一脸的讥诮,然后眼光扫过所有的乎赤部族人:“怨恨我又怎么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告诉你们,今日拿你们乎赤部开刀,也不过是因为你们曾经侵犯过我们朔方郡,你们自己想想,你们有杀了多少我们汉民,杀你们我根本就一点亏就都没有,你们能做的初一,我就能做的十五。”
话音落下,刘岩忽然双眼之中闪过一丝辛辣,一声冷哼,长矛闪电般刺出,直取目赤而去,一旁典韦脸色大变,却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岩要杀了目赤,心中忍不住一声叹息,却哪知道,就在长矛离着目赤的面门只有几寸的时候,刘岩猛地一顿,将长枪顿在哪里,嘴角泛起一丝讥诮:“如果不是典大哥看中了你,我现在就杀了你,不过典大哥既然开了口,我却一定要让典大哥合得上嘴,所以,今天我不杀你,但是希望你跟着我们能够尽力,不然心有二心的话,我早晚杀你。”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是一呆,一起朝刘岩望去,只是刘岩却只是笑着望着典韦:“典大哥,咱们是兄弟,所以我答应你的事情,不过你可要防着这家伙点儿,以后这个目赤就交给你看管了。”
说着,冲着典韦眨了眨眼睛,看着典韦眼里,却不由的一阵激动,刘岩心中讨厌目赤的意思很明显,因为目赤恨刘岩,但是即便是这样,刘岩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一切只是为了典韦的颜面,能在这种时候,让主公更改意愿的,这是何等的殊荣,典韦一时间激动不已,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只是刘岩接着脸色一冷,猛地望向一旁的族长和几位长老,双眼之中闪过一道阴狠之色,冷声道:“我可以饶了你们,但是确不会一点条件也没有,挑选三十名壮汉,随同目赤一起在典大哥手下做事,一人背叛,三十人全部株连,我想你们明白株连是什么意思吧,另外,饶你们也不是白饶的,贡献上你们的金钱买命,另外给我准备一千大军十天的粮食。”
金钱粮食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要求,机会每一个部落败了,一旦被人拿捏住,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所以他们并不意外,也没什么多余的念头,尽管不舍得族中的那些金银宝物,但是几人对望了一眼,还是点了点头,两名长老便领了族长的命令去办这件事,很快,钱财送来了,金银珠宝一堆,倒是值不少钱,另外还有些名贵的动物皮毛,其中更有一张黑熊皮。
至于粮食,另一位长老领着几十名族人,张罗了一个时辰,终于张罗出来了,赶忙押送着给新军送过来,刘岩吩咐所有人分了,一人带上十天的粮食,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带来的粮食不多了,本来就是要在乎赤部补给一下的,但是当时是想自己搜刮,此时却只能让他们献上。
“撤。”刘岩一声令下,一千大军终于朝着缺口冲了出去,汇聚成一道洪流杀了出去,只留下一种惊魂未定的乎赤部族人,当然,这一趟目赤领着三十名族人也跟着刘岩走了,这是保住他们族人的根本,这些人数正好补上新军伤亡的的人数。
只待新军一走,乎赤部立刻就开始整顿,重新布下防御,只是剩下的六百青壮,却只能勉强的维持部落,却不敢再行出征之事,从这以后,乎赤部再也不敢去朔方郡讨食吃。
新军第一战得胜,却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因为时间紧迫,北单于庭的大军很快就要兵临朔方郡,他们要强在敌人前面,将他们要袭击北单于庭的消息让敌人大军知道,好为朔方郡减轻压力,再说对阵乎赤部胜了早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兴奋地。
这一路一直往北方而去,所过之处,皆是腥风血雨,至北单于庭一路上有三个部落,第一个是乎赤部,已经遭遇过了,斩杀部众近千,至于剩下的呼河部和赤龙部,却没有乎赤部那么幸运,新军所过,这两个本就弱小的部落,就成了新军给敌人大军的见面礼,所过之处,两个部落近五千人全部斩灭,甚至未能逃出一个人,尸体摞的比山还要高,真正的血流成河,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草原,当然这是刘岩有意让任何人传出去的,至于这个跑腿的就是乎赤部的人。
两个部落被灭,加上新军更是扬言要去击破北单于庭的大帐,这个消息一直传,传到了北单于庭大汗儃石球耳中,正自沉醉于大军征伐的兴奋之中儃石球,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本来正在搂着歌姬喝酒,闻听这个消息,当场就将一坛子美酒给砸了,气的脸色发白,将桌子一掀,朝天怒骂道:“好个刘岩小儿,不敢与我堂堂对阵,竟然想要剑走偏锋,袭击大帐,混蛋,我一定要将这刘岩小儿抽筋扒皮,我要杀了他,要将他的狗头挂在朔方郡的城楼上,让天下人都知道——”
但是儃石球的怒骂却并不能解决问题,骂过之后,又是一阵无奈,刘岩避实就虚,躲过自己的大军并不硬碰,却一路奇袭,奔赴自己的大帐所在,确实是一招好棋,如今大帐所在,也不过只剩下一千五百兵卒,如果凭着新军的强悍,这一千五百兵卒还真不是新军的对手,虽然灭了两个部落,但是据传来的消息,新军根本就不曾伤筋动骨,最多不过百十人的伤亡,而且是伤的多死的上,新军得益于强悍的装备,这就是为什么刘岩拼命地耗尽了朔方郡的铁器,做出了一千套铁甲,为的就是减少伤亡,特别是鲜卑的短弓,远一点根本就对新军造不成伤害,只有等冲到近前还能造成一点伤亡,但是最多也就是只有一次机会,新军凭借着这一身装备纵横草原。
舍得花钱的兄弟,请到磨铁中文网支持一下,书名《三国之小兵传奇》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book/26554/
“大汗,如今朔方的刘岩小儿不敢与咱们堂堂之师硬拼,却去奔袭咱们的大帐,咱们该怎么应付?”一个谋士眉宇间透着担忧,迟疑着来问儃石球。
儃石球啐了一口,满脸的怒气:“怎么办,能怎么办,哼,刘岩小儿此计不过是围魏救赵之举,咱们索性不理睬他们,直接攻下朔方郡,将他的基地毁了,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蹦跶,哼,这小儿想要和我玩心眼还嫩这点。”
儃石球不愧是北单于庭的大汗,看事情看的很准,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话去做,刘岩还就真的没有了生存的土壤,朔方郡一旦被毁,到时候就再也得不到任何的补养,没有了补养,士兵没有了落脚之地,那就是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早晚会自己败亡的。
可是事情很多时候并不可能像儃石球所说的,一旁另一位身穿貂皮的老人,轻轻地喝了杯酒,然后叹了口气:“大汗,诚然你的话很有道理,这也是灭亡刘岩的最好的办法,纵然需要的时间长一点,但是大汗有没有想过,真要是照大汗的想法做了,到时候咱拿下了朔方郡,对于咱们根本就是鸡肋,与刘岩一般,等刘岩破了咱们的大帐,咱们不也成了无主孤魂,咱们的族人怎么办,难道要看着他们倒在刘岩的刀下不成,此事不可为。”
另一位年轻的谋士也是一阵苦笑:“大汗切莫激动,呐果长老说的很对,咱们确实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只不过是自取死路而已,虽然现在看上去是一万多大军,但是咱们本部人马也不过三千,如果真的拿下朔方郡,却容得刘岩在草原上逞凶,到时候不用刘岩来打,其余的各部落自己就会杀回去救自己的族人,咱们拦都拦不住,到时候他们一推,只依靠咱们本部的这三千人,根本就待不下去,到时候咱们也就成了丧家之犬,所以,我认为咱们必须要回去,但是不妨兵分两路,一路杀向朔方郡,如今刘岩率骑兵出击,那么朔方城的防守肯定虚弱,四千劲旅应该能拿得下来,另一路八千人马折返回大帐,只要咱们回去,刘岩必定不敢硬冲,然后再分兵两路,一路回大帐镇守,一路五千追击刘岩,将他们歼灭在草原上,哪怕是追不上他们,但是只要不给他们时间补给,用不了多久,就能让刘岩不战而溃,到时候——”
“好计,就这么办吧,我这就率人赶回大帐,呐果长老,攻打朔方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封城,剩下的五千人马就交给你,可有问题?”儃石球不愧是大汗,立时便有了决断。
鲜卑大军当即便兵分二路,一路封城率领依旧直扑朔方郡,兵力四千,一路由儃石球亲自率领,兵力八千,但是这一路又分做二路,其一呐果率领,押送着粮草和辎重,其二,由儃石球率领,轻兵突进,直接赶回大帐,也免得拖延了时间,到时候回去晚了大帐再被刘岩杀破,那可就糟了。
儃石球这一路匆匆往回赶,三千轻骑兵皆是族中的子弟,一身骑射功夫,在各族之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三千对五千,在儃石球的率领下,却也没问题,何况敌人毕竟只是一千汉军,在他们眼中,汉军多为走卒,不善马战,只要三千大军一至,敌人可定望风而逃,那些汉人勾心斗角是好手,但是厮杀起来却不见得是如何了得。
却不知道就在此时,刘岩领着人马拼命地赶往北单于庭大帐,至于是不是能拿下北单于庭大帐,刘岩没有多想过,具探马回报,儃石球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南下直扑朔方郡,兵力四千,另一路八千,又分做两路,一路三千直扑北单于庭大帐,一路押送粮草辎重,这个结果虽然稍微有点遗憾,没有能完全抹去朔方郡的压力,但是却也算的是很不错了,刘岩相信只要陈宫在朔方城,敌人想要拿下来,却是千难万难,自己要做的,就是吸引敌人的目光。
依据马力,刘岩盘算着,确实可以先到北单于庭大帐一步,但是那里并不是完全空虚,有精兵一千五百,如果加上能战的青壮,就算是凑上三千也不是问题,也就是说自己只要袭杀北单于庭的话,就要面对三千多人的防守,而且其中一千五百骑兵,这样打起来只怕是不容易,而且儃石球已经轻骑往回赶,算距离应该和自己差不了太原,只不过是方向不一样,横向距离两军足足有二三百里,所以遭遇是不可能,危险的是,等自己攻杀北单于庭大帐的时候,一旦微微失礼,被拖延起来,到时候儃石球一赶回来,那可就是面临被截断后路的可能。
最终刘岩做了个很妙显得行动,儃石球一直派出探马,一路往前,就怕和新军遭遇而无知,但是却不会往回路上探求,而刘岩从北边直插过来,想要对儃石球半路击之,只要一个冲锋,自己占便宜即走,敌人不过三千,每人都是单骑,而自己这边每人两骑,也差不多等于两千人马,一个冲锋谁胜谁负不敢说,但是自己铁甲长矛,在冲锋上指定占便宜,说不定就有机会歼灭儃石球呢。
但是刘岩到底错算了,等刘岩千辛万苦的赶到的时候,探马却来回报,说大军已经错开了儃石球的大军,也就是说,此时儃石球已经朝大帐赶去,而自己扑了个空,只能在后面吃土罢了,而其后还有敌人五千大军,不管是打击那一边,都很可能会引的另一边支援,到时候自己就是深陷重围。
“原地休息,咱们打后军,只打一个冲锋,打完就走。”刘岩一摆手,大军登时安静下来,还有半天的路程,敌人就能赶上来,一直都在急行军,这半日的休息弥足珍贵,所以刘岩一面派探马侦察,一面安排将士们还好休息,养足精神,等着敌人五千大军上来,对敌人冲锋一次。
新军并没有扎营,只是人下马,让马儿吃了个饱,士兵们就地休息,而且也不敢睡得太死,因为敌人随时都可能赶上来,当探马与敌人的探马在半路遭遇的时候,双方几十人的小队,进行了一场遭遇战,敌人三十人的小队与刘岩二十人小队打了个冲锋,双方是不死不休,最终敌人留下二十多骑,只有六人得以逃脱,但是新军也留下了十条性命,只得赶回来对刘岩回报,这一次的精兵,果然不是各个小部落临时成军的那些杂兵可以比拟的。
刘岩正在半睡半醒的时候,一旁乌娜睡了一会就醒了,坐在刘岩身边默默地守护着,就听见远远探马赶了回来,每一个人都是一身鲜血,这让乌娜一惊,赶忙推醒了刘岩:“将军,将军,快醒醒,探马回来了,好像是出事了。”
猛地一翻身,刘岩打了个挺坐了起来,睁着朦胧的双眼就朝正要过来的探马望去,果然十名探马俱都是一身鲜血,显然和敌人冲杀过,刘岩心中一惊,赶忙站起来迎了过去,乌娜紧随其后,而在刘岩身边的五十名近卫也都纷纷起身,随着刘岩赶了过去。
“将军,敌人马上就要赶上来了,刚才在十多里外和敌人进行了一场遭遇战,死咯额是个兄弟,不过敌人还是逃回去了几个,估计着敌人现在最多离咱们不过十几里了。”探马小队的屯将朝刘岩跪倒,将自己所知一一细说。
话音落下,刘岩心中一紧,忙传令一名近卫:“赶快让所有的弟兄们都起来,马上鞍,人准备,随时都可能一场厮杀,敌人赶得够快的。”
随着命令传下去,新军动了,也不用人催促,只是听到敌人近在咫尺,所有人都慌忙的开始准备,双马上鞍,弩箭检查好了,长矛擦得更亮,只等刘岩一声令下,千余大军已经全部上马等候命令。
@风吹屌丝裤裆动 702楼 2014-02-03 21:12:32
更新这么慢,请问免费章节更新完之后在天涯还会更吗?
-----------------------------
还会更的,不过速度肯定快不了
而刘岩也在默默地张望着,十多里地,双方的探马应该是距离差不多,这样一来一回,加上敌人本来就是在前进,那么剩下的就不足二十里,这二十里路如果是疾行的话,一个半时辰就能到了,甚至更短,等吧,自己宁可以逸待劳,等着敌人赶到。
但是随着太阳偏西,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却依旧没有见到敌人大军的一点影子,难道遇上的不是敌人的探马吗,刘岩皱着眉,心里沉吟着,再等下去,自己的兵士的士气就要消耗光了,不行,不能等下去了,刘岩略一沉吟:“出发,慢慢前行,去迎接敌军。”
大军立刻开拔,缓缓地朝西方而去,探马不断的刺探着,但是十几里外也不见敌人踪迹,这让刘岩一颗心不住下沉,敌人不可能把探马派出几十里开外,但是自己一路行来也有十几里了,却连敌人的影子也看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敌人离得自己还远,那样的话,就是很可能敌人和自己一样在等,瞪着自己主动杀上去,到时候以逸待劳杀自己个全军覆灭。
敌人不可小视呀,看来领军之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俗话说每逢大事必静气,能有这份涵养的就不是简单人物,毕竟敌人是自己的五倍,如果换做自己定然会主动出击的,而敌人在如此明显的优势下,却依旧宁肯等待,这人的心机可是了不得呀。
刘岩算的不错,此时呐果早已经喝令五千大军就地准备拒马等物,临时组成了一个防御,而且三千铁骑人不下马的等待着,至于呐果,却拎着一坛子酒,坐在大椅上,和几位焦躁不安的各族首领喝着酒,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
“呐果长老,您老人家神机妙算,为何不出兵灭了敌人,他们不过区区一千人,难道赞们还用得着怕他不成?”塔姆族的首领一脸不甘,一向冲动的他就不知道呐果为何在这里静静的等待,要是敌人跑了怎么办,一旦跑了在想追上可是不易的。
呐果长老抿了口酒,望着塔姆族的首领呵呵的轻笑:“我说寒吉呀,你这急脾气是要该改改了,打仗不是只拼的勇力,是要动脑子的,你也不好好想想,敌人为何这时候还没有赶过来,不过是想以逸待劳等着咱们过去,到时候敌人一身精神,咱们却是行军疲惫,这样的仗打起来,咱们损失必然很大,而且一旦不能一次全歼,敌人冲锋出去,只怕咱们就是追也没力气追了,你说是不是。”
几位首领纷纷点头,呐果长老说的不错,还真是这个理,不过这么长时间,敌人不来,只怕是真的是想以逸待劳,不过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等来等去,双方谁也不过来,那可怎么办,火凤族的首领乌里塔木笑了笑:“呐果长老,可是咱们这样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万一敌人不来,咱们岂不是空等一场,敌人会不会等一等就走了呢?”
呐果一斜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喝了口酒,巍巍而叹:“你们呐,什么事情都不多想想,敌人原本离咱们很远,竟然主动送上门来,所为何事,不过是想沾些便宜,一击远遁而已,他们会走吗,当然不会,不然一仗未打,徒自消耗兵卒士气罢了,若是不敢和咱们打一仗,他们的士兵就会没有了信心,若果下一次遇上,就是必败无疑,就是此时只怕也消停了,再说,咱们也有咱们不能出击的道理。”
话音落下,呐果无奈的看看这几位首领,大草原上盛产的是勇士,一个个拼命打仗都是好手,但是轮到用心记,他妈的差不多一个个和白痴差不多,自己还偏偏要和这些人说三道四的,真是烦不死才怪,不过又没有办法,轻轻叹了口气:“咱们的粮草辎重都在这里,你们领着人都杀出去了,万一敌人绕路过来,咱们的潦草辎重还能保得住吗,你派出来的兵多了,咱们的防守就空虚,但是你要是派出去的人少了,就怕被敌人一口吃掉,得不偿失呀。”
说道粮草辎重,众人才都住了嘴,果然如此,草原部落最重要的就是粮草,要不然也不会每年在夏秋两季,冒着损失人手的威胁去劫掠汉人,就是因为草原上缺粮食,而且一众生产生活所需都缺,才会每年都率人南下劫掠,每年都会有不少人死在汉人的地方,这让鲜卑各族对汉人厌烦的很,恨不得全部杀光了才好,只是杀光了汉人却又无处劫掠,这让人很闹心。
“呐果长老,汉人算什么,当年我用五百骑大破汉人三千,其中只是马军的数量也比我们多,这样吧,你们在此等着,我领我族中勇士这就去将汉军彻底击溃,将那刘岩小儿的头颅给你们拿来。”号称草原第一猛将的扎特,抓起自己的那把大刀,便要朝外走去。
众人脸色一边,呐果长老更是赶忙出声劝阻:“扎特族长,先坐下,切莫一时激动,这支汉军能在大草原上纵横这么久,袭杀了几个部落,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还是小心从事为好,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小瞧的敌人,不然自己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话未说完,那扎特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嘿了一声,一脸的自傲:“呐果长老不用说了,我意已决,我这就领我族中勇士一千,将刘岩击杀来给你们看,汉人不过土鸡瓦狗而已,在你们眼里是纵横草原的狼群,在我眼里却是一伙横行的土狗,你们你等着吧。”
众人虽然惧于扎特的勇猛,但是此时扎特几乎将在场所有人都小瞧了,谁心里还能舒服,也只有和扎特还是亲戚的米勒族首领还拉着扎特劝解了一番,但是人家也不给他面子,剩下的人只是冷笑不已,甚至有不少人都在心里暗自祷告,让这个野蛮的熊干脆死在敌人手底下就好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和敌人一起败亡,反而生了他们的事情。
呐果长老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心中却在冷笑:“草原第一勇士,还不如说是草原第一蠢猪,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算了,自己也懒得管他,汉人能够凭借八百骑对抗五千人马,纵然那都不是草原上的精兵,但是就凭这一点,谁敢小瞧,这扎特竟然敢直接无视,真是不知死活呀,只怕这一次去,嘿嘿——”
且不说呐果长老等人如何,扎特大步走出大帐,一脸的讥诮,回头看看大帐,轻轻啐了一口:“一群废物,还想看我笑话,真以为我扎特只有一身蛮力呀,我呸,想得倒美。”
然后径自赶回自己的大帐,召集手下的将领,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吩咐他们:“马上准备出发,所有的武器都要带上,大家小心一点,对了,多准备几天的粮食,说不得还要恶仗要打,当然能不打最好不打,我可不希望为了儃石球的私心,而将自己族中的勇士葬送在这里。”
手下的将领还是有些迷糊,一人诧异道:“首领,咱们不是去打那支汉军呀,不过是一群瓦鸡土狗而已,有甚大不了得,只要首领下令,儿郎们一定拼死一战,绝不给首领丢人。”
哪知道这名将领的慷慨激昂并没有引起扎特的好感,反而被扎特一巴掌打在脑袋上,气的扎特大骂:“打,打,就知道打,哼,你们也不用你们猪一样的脑袋想一想,这支汉军西沙了好几个部落,更在草原上以八百骑兵对抗五千骑兵,而且还大获全胜,纵然其中有些水分,但是这样的功绩说明什么,这些汉军绝不是一般的人物,谁遇上谁倒霉,真要和他们硬拼,那不过是把自己的性命送上去而已,谁胜谁负谁干多说,要是那么简单,儃石球用得着集合一万二千队伍,郑重其事的去攻打朔方郡吗,知道这刘岩在草原的消息,却只派了四千人去袭击朔方郡,反而留下了八千人对付这支汉军,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在儃石球的眼里,这支汉军值得用八千人对待,你们以为咱们冲上去就能逃得便宜呀。”
扎特一阵哼哼,忽然叹了口气:“当年曾与己善部一战,虽然用五百精骑胜了他们一千人,但是那一战的惨烈你们都知道吧,不过人家汉军,却将己善部几乎全灭,听说损失不大,你们真以为就自己那点本事,就能打得过这支汉军吗,咱们现在过去,只是为了躲开他们远一点而已,伺机保持力量,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有亲兵牵马而出,这特一跃坐到马背上,手中大刀猛地一抡,高喝道:“儿郎们,随我杀出去,将汉军全部斩尽杀绝。”
声音洪亮,传遍了大营之内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草原的第一勇士,是要去征战汉军,只是却只调动了他的本部人马一千人,然后打开大营,直接一声大喝,便策马而出,身后一千大军紧紧跟随,马蹄声让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渐渐地往北而去,马蹄声渐小,慢慢的就不再可闻,更是看不到身影,渐渐地太阳西沉,已经落到山那边去了,却听不到远处的厮杀声,没有人知道扎特带领他的族人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
但是扎特知道,他这一去肯定是不能回来了,一路往北,扎特有意识的在调整方向,慢慢的大军开始朝西一点慢慢偏离,而新军的方向,根据消息却是自东北方而来,一直这样走下去,两军根本就无法交锋,或者道相遇的时候能隔开一二里地呢。
雄壮的马蹄声震荡草原,很快就策马飞奔出十几里,此时刚好刘岩率人朝前赶去,没走出多远,就听见震天的马蹄声传来,有经验的阔尔台凑上前来,朝刘岩低声道:“将军,我听这马蹄声,只怕最多只有一千人,而且我总感觉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这马蹄声虽然听着挺近的,而且也好像是奔着咱们而来的,但是仔细地听,又像是好像错开了,好像从西南而来,这方向上应该是本着咱们西北边而去的,这样子根本就应该不会遭遇,或者是另有企图吧。”
阔尔台一脸的不解和迷惑,张望着马蹄传来的方向,终年在草原上奔驰,阔尔台对于马匹很是了解,简直可以说是马匹的大师了,对于马蹄声也有很深的判断,几乎从来就没有失误过,马匹不同数量不同,传来的马蹄声也不会相同,阔尔台甚至可以准确的一百之数上,也就是说上下不会相差一百人,至于对于上前骑兵来说,一百人手是不会决定战局的。
敌人就派出了一千骑兵参战,是不是太少了点,昂或是另有妙计,刘岩皱了皱眉,却没时间多想,大草原上还能用什么可以算计的,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所以略一犹豫,刘岩便高喝道:“将士们,准备好冲锋,只要见到敌人出现,就听我号令。”
兵士们不敢怠慢,一个个握紧了长矛,将双脚蹬在马镫上用力,随时准备出击,耳听着马蹄声原来越近,看来一场战斗随时都会展开,但是新军将士不害怕,一千对一千,新军将士有把握歼灭这些敌人,一个个精神激愤,准备厮杀,这些日子以来的胜利,士兵们都归咎在自己的将军身上,却从来没有人想到是脚下的马镫给了他们平衡,让他们能够尽情冲杀,而不用像以前那样考虑会不会掉下马去,工藤不会考虑是身上的铁甲挡住了远远射来的箭矢,不会让他们伤亡,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刘岩,仿佛跟在刘岩身后,就犹如金刚附体刀剑不伤一般。
终于远远地地平面上,起起伏伏的草原上,出现了一道黑影,好大的一片,然后马蹄声渐渐急促,敌人来了,就当刘岩准备下令的时候,探马却忽然急急来回报:“将军,敌人一千骑,奔咱们侧面而去,估计着一会就能和咱们完全错开。”
刘岩一呆,这又是什么计策,远远错开,隔着将近二里地,就算是想冲到后面在杀回来,那也是离得太远了,根本不可能再杀的回来,因为一有动作,远远地就能发现,新军调整阵型有的是时间,敌人此举究竟意欲如何?
“马上刺探,看看敌人大营那边有什么动静?”刘岩心念一转,想到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这股骑兵绕到他们后面,伺机准备反扑,而敌人大营还会派出人马合围,也只有这样,这支骑兵才会有效果。
但是探马的回答却让刘岩更加迷糊:“将军,敌人大营自从这支骑兵冲出来之后,就一直紧闭大门,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果然片刻之后,又有探马回来报告:“敌人大营还是没有动静,只是有不少人马整装待发。”
刘岩点了点头,看来不得不小心呀,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敌人究竟要用什么计策,此时远远地看着刚才那股骑兵已经没有了踪影,渐渐地连马蹄之声也听不见了,不一会就有探马匆匆来报:“将军,刚才的那股骑兵直奔西北而去,如今已经在近二十里外,我一直跟着他们,没见到他们有停下来的意思。”
敌人这是想干什么,不管什么阴谋,隔着这么远好像也说不过去,就算是要打埋伏,那么离着这么远,再说自己也不傻,谁知道自己回望哪里走,就算是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埋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赌博,但是如果不是去埋伏,这些骑兵究竟杀出来是为什么?
却不知此时扎特领着族人一路狂奔,终于感觉到累了,这才下令原地驻扎,就此安营扎寨,这样的命令让族人都很不明白,当然没有几个人,除了那些手下的将领知道,其余的人还不知道扎特竟然是打算放弃,虽然私底下族人议论纷纷,但是谁真的愿意打仗,既然能不打仗这又何必。
躺在大帐的大毡上,扎特吃了口烤肉,嘿嘿的冷笑着:“你们说这时候呐果那老头在想什么?”
众人没有人答话,毕竟呐果长老在各部落之中威信还是蛮高的,没有人敢随便编排他的不是,当然这位族长扎特首领例外,看没有接话,扎特哈哈大笑:“那老东西一定是在骂我蠢材废物,一定会在等我失败的消息,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那首领,那股汉军怎么办?要不要回头杀一阵?”一名将领不解其意,不敢评价呐果长老,但是不妨碍他对汉军的鄙视。
哪知道话音一落,扎特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猛地坐起来望着这家伙,只把这家伙看得发毛,半晌,扎特才冷冷的道:“要是不想死,以后就不要再提起这个汉军,谁要是敢在瞧不起这股汉军,我就先杀了他,你们会不会怀疑我说话不算数呢。”
众人心中一凌,低下头一时间不敢说话,但是一旁扎特的弟弟呼海却迟疑了一下问道:“大哥,你说什么我们自然就听什么,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对这股汉军这般看重,咱们和他们兵力相当,大哥又是草原上第一条好汉,咱们何必怕他们——”
“住嘴。”扎特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脸色阴沉下来,胸口起起伏伏,显然是气得不轻,不过半晌之后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这一支汉军和从前遇到过的汉军都不一样,我可以拍胸脯子保证,咱们和人家对上就只有挨宰的份,再说了,说一千道一万,这一次不过是儃石球为了他自己的颜面,管咱们什么事情,值得咱们为他们卖命。”
说到这,扎特有些烦躁,灌了一口酒嘿了一声:“咱们部落不过是个小部落,能战者不过一千人,这一次全部带了出来,万一要是咱们战死在这里,你们想想,那么咱们的族人会是什么下场,只怕难逃成为努力的结果,儃石球不会顾及咱们曾为他卖命的,所以一定要保持咱们自己的力量,不然早晚就要败亡在大草原上。”
“一直以来,仗着我是大草原第一勇士的名头,咱们这几年也算是发展的不错,从一个几百人的小部落,发展到几千人的部落,但是就算是这样,在大草原上有无数的部落比咱们强大,随时都可能把咱们灭掉,况且就算是我在勇猛,又能够在沙场上抵得过多少兵马。”扎特一阵萧瑟,对自己族人担忧越来越盛,是不是这几年发展的太快,让族中的老少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很强大。
众部下俱都沉默起来,扎特的话让他们心中感到无奈,一直以来扎特就是族中的神,相信只要有他就能带领族人走向强横,战败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吞并了他们,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强大,扎特就没有败过一次,这是他们的骄傲,所以跟在扎特身边,哪怕是在艰难也没有人说过一句话。
扎特斜斜的靠在大毡上,脸上现出一阵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这支汉军对阵吗,其实原因很简单,前一阵子我曾经和这支汉军遭遇过,我败了,败得很惨,跟着我去的二十多名儿郎都没有回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逃了回来,只是回来我怕让你们担心,所以我才没有说而已,这支汉军真的很可怕,如果动手,咱们这一千多人那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扎特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响起那天的情形,自己去科海部做客,只带着二十多名护卫,在科海部住了两天之后,便将告辞赶回自己的部落,哪知道就在经过己善部的时候,扎特就看到了新军正在攻打己善部,扎特便躲在一边想看看,但是结果让扎特不敢相信,曾经强大的己善部,竟然被人轻而易举的攻陷了,而且对这支汉军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扎特当时心惊不已,便准备退走,但是就在此时,却被新军的斥候骑兵发现,那不过是三十人的斥候大队,几乎和他们人数差不太多,平日里就是扎特自己也不会在乎,杀来还不容易,但是没想到的是,就算是仗着自己的勇猛,和这些汉军一个冲锋下来,几乎所有的护卫就全部葬送了,原因就是这些汉军虽然人少,但是却依旧是一个冲锋阵型,但是这些人手中的长矛却要比他的大刀还要长很多,加上马力的助力,根本就不能和对方硬拼,而且这些人人人着甲,还是一种没有见过的铁甲,他们的弯刀砍在上面,却只能留下一道印子,根本伤不了那些汉军,最重要的是,这些汉军所有人都是双手持矛,更大大增加了长矛的杀伤力,而且比起他们更为灵活,这才是让扎特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