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风,走过雨

  看着他的样子甚是可怜,我抱着他的衣服转过身默默地走回宿舍,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刚才还和我正常说话,一会儿功夫就昏迷了,其实昏迷离死也不远了,我想要是再加点药量也许他就可能再也醒不来了,因此每一次治疗都像是生离死别,丁文涛的父母天天面对这种离别的场面不知内心有何感想。
  我一个人回到宿舍里,我好难受,心力交瘁,独自一个人越想越凄惨,想到丁文涛的样子,想到我十多天来我面临的剧变,想到也许今后我还要继续天天面对,未来的路注定曲折而艰辛,我不知有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匆匆地关上门,终于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我憋了多少天的苦和痛都发泄出来,几乎肝肠寸断,我哭丁文涛正在进行痛苦的煎熬,也在哭自己如此不幸的命运,我的精神正像丁文涛一样正面临无情的摧残,已近崩溃……
  过了很久,我哭累了,哭够了,似乎感觉要轻松些了,我慢慢地站起来,打了一盆水将自己重新地梳洗一下,等待父母的到来。
  父亲和母亲其实今天一早就到县城的农贸市场去了,他们买了很多蔬菜水果,还给丁文涛买了两件衣服,因为这段时间,丁文涛使用了很多激素,身体已经迅速发胖了,才两周时间,他就长了十多斤,衬衣都明显太紧了,母亲早就想进一趟城无奈没有时间。
  大约十点半,母亲和父亲就匆匆忙忙地回来了,累的是满头大汗,他们说无论如何要赶到十一点之前回来,怕我不知道怎么去接丁文涛。
  母亲迅速把东西放好,还没有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开始给丁文涛准备糖水,这本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母亲还是不放心让我去准备,一定要亲自做。
  母亲拿了一个最大的搪瓷盅倒了差不多有半壶开水,然后用筷子开始搅动,母亲说天气那么热,要等到自然冷可能来不及了,这样快点,等水凉的差不多了,母亲就用舀饭的勺子舀了满满的一大勺白糖倒进盅里,我看了一眼,对母亲说:
  “那么多糖可能要甜苦吧!”
  “不用担心,加水就是,涛涛现在身体最缺糖,待会儿你去看他喝水的样子好可怜!”
  父亲笑着对我说:
  “你妈现在就像灌注水猪一样害怕涛涛水喝少了。”
  我端着满满的一盅糖水和父母一起到那个治疗室去等待丁文涛醒来,其实此时还早,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早醒来的。
  我端着水,先到窗户外看了一下,床上躺满了病人,个个面色苍白,四肢被捆绑着,,身上搭个白床单,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我的喉咙又开始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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