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风,走过雨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有两个人在床上轻轻地动了一下,房间还显得比较安静,母亲说:
  “还早,到旁边休息一会儿。”
  我却继续站在窗子旁边,看到其他的病人开始渐渐的恢复,翻动得越来越历害,有的全身发抖,震得病床嘎嘎地叫,然后拼命地挣扎,嘴唇直达哆嗦,四肢还有些发绀,有的还来不及解开固定的绷带就在叫:
  “水,我要喝水!”
  然后护士就大声叫:某某病人的家属拿水来!家属就急忙端着一大碗糖水来到床旁,然后病人就像在沙漠中走了几天几夜终于见到一湾湖水一样立即就开始狂饮起来。
  我看到好多家属站在旁边泪流满面等待自己的亲人,我又忍不住心里难受,眼睛开始发红,父亲走过来,接过那盅水,把我拉到旁边:
  “等涛涛开始动了的时候我们再过去,现在看到有点受刺激。”
  我没有说话,我觉得我都不敢去看丁文涛等会儿是怎样挣扎了,我蹲在一个花台边,内心就像刀绞。
  等到丁文涛醒来的时候,房间的病人已经醒了一半多了,家属纷纷进去,有些混乱,父亲和母亲也趁乱跟过去,结果却被医生阻止:
  “他不行,抖得还不厉害,没有完全醒过来,家属出去等会儿叫的时候才进来。”
  父母只好又退出来,看着丁文涛在床上开始进行痛苦的挣扎,几乎要将床抖散架,我又忍不住跑到外面去失声痛哭。
  终于等到丁文涛全醒了,他使尽全身力气坐起来,大叫口渴,然后接过水,一口气把它喝干,面色才开始逐渐转为红润,我迷糊着眼睛走到丁文涛的床上,他此时全身冰凉,我迅速给他把衣服穿好,然后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出来,父亲在旁边扶着他,此时丁文涛走路还不太稳,他还有些头晕,而我却迷糊着双眼,父亲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可能他和我一样心酸,我们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室外,坐在花台边晒太阳,过了一会儿,感觉丁文涛的身体开始变暖,我们才慢慢走回家。
  丁文涛回家休息了一会儿,吃过午饭,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午睡了两个小时,起床的时候已经感觉精神焕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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