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输是赢
第一节
“树哥,这事儿就拜托你了,罚钱我都认,就是别进去啊!”老吴拉着我的手,就差没哭出声了,害的我一个劲儿的安慰着他,“没事儿啊,把我给你请来的官讼必胜符两道佩戴在身上,开庭当天早晨记得将壮胆符从下往上焚化在温水内,官司就不会输,放心吧!”
“您再说一遍,我记性不好。”说完后,老吴还不忘四下里划拉纸笔,打算将我刚刚所说的给记在纸上。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开庭那天我过去,一切事情都我来办就是了。”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真是太谢谢您了,太谢谢您了!”老吴有些激动的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眼中满是感激之情。恰好老曹这个时间推开桃源风水轩的大门进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吴,然后傻乎乎的冲着老吴点了点头。
老吴先是朝老曹礼貌的点着头,然后依旧握着我的手说道:“那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你别担心了,我晚上去约法院的朋友吃顿饭,你这个算见义勇为,按道理不会被关进去的。”我为了让对方放心,只好动用自己在司法系统的人脉关系了。
“树哥,用多少钱你说话,千万别跟我见外啊。”“用钱的时候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等着开庭好了。”我使劲的将对方的手从自己手上撸了下去,“你现在就回宾馆好好呆着吧。”
“那谢谢树哥了。”老吴千恩万谢的离开后,曹哥望着老吴的背影问道:“这人就是四姑介绍过来的那个嫖客吧?”
“呵呵。”我用网络最流行的词汇回答了老曹的提问。
老曹见我脸色不对,于是赶紧收声,非常乖的沏了壶茶放到茶几上,等着我将老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先简单介绍下自己,我叫贾树,辽阳人,是一名符咒祝由师,跟北马的后人曹操在辽阳开了一家风水店,名字叫桃源风水轩。
所谓符咒祝由师是两种本事的统称。符咒指的是道家的符箓和密宗的咒语,祝由指的是上古轩辕黄帝为了治病救人所发展成出来的一门传承,具体的可以百度祝由十三科。至于风水师,相信广大读者都非常容易理解是什么意思了,在此不作详细解释
待到茶不那么烫以后,我抿了一口润润嗓子,随后说道:“曹哥,这个人叫吴迪(化名),是四姑介绍来的。你说人家是嫖客,这不够准确。充其量这哥们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色狼,而且骨子里还有那么点侠义心肠,否则也不会给自己招惹这么大的麻烦咯。”
“嫖客里有什么好东西,你说得还有鼻子有眼的。”老曹没有听懂我话里的意思,点了根香烟,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抽起烟来。
我再次冷笑了一声,随后将这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的故事娓娓道来。
老吴是个搞建材生意的商人,老家在安徽,跟我同岁,但比我小几个月出生,因此管我叫树哥。
前阵子因为生意关系来到了辽阳,买卖双方谈妥了合作事宜后,找了家酒店就开始喝上了。也不知道这群人都是酒蒙子还是咋滴,从下午三点多一直喝到饭店打烊,三个中年的老爷们这才互相搀扶着从酒店内出来。
正理来说老吴应该是回宾馆就寝,次日该干什么干什么。问题坏就坏在这个叫大浩的人身上了。
“吴哥,要不咱去发泄发泄败败火?”本地商人大浩挤眉弄眼的提议道。
“可别都是七老八十的胖女人啊?”在外面漂泊多日的老吴心痒的问道。
“看您说的,都是十八九的小丫头,保证吴哥您满意。”“走走走,咱赶紧去,别回头好的都让别人挑没咯。”小李这个时候也架秧子起哄,就好像这是件特光彩的事儿似的。
“走着!”老吴当时也是精虫上脑,不管不顾的在他俩的簇拥下打了辆车,直奔当地的红灯区----万隆!
大浩轻车熟路的领着老吴来到一家足疗馆内,因为是熟客,老板左某非常热情的接待了这三个老爷们。
所谓的接待不过就是将足疗店内的几个妹子招呼出来,让这群爷们选,那种东莞式的服务,在我们这里还没有。
撇开旁人不说,老吴选来选取就选了小孙作为当夜陪伴自己的女人。留下大浩支付嫖资不说,单说老吴搂着小孙进入到店后面的房间内,小孙忽然就给老吴跪下了。
“大哥,救救我吧,我是被他们骗来的。”小孙说话的同时,眼泪唰唰往下流,那是真流啊,而且还不敢大声,生怕一不小心被自己的老板听到,回头在暴揍自己一顿。
“啊~~~?”老吴的酒瞬间就醒了,迟疑了几秒后,他将跪在地上的小孙扶了起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孙擦着眼泪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去年我上网认识了个男网友,长得帅不说,而且空间照片都是各种豪车和别墅,怎么看都是富二代。聊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就说打算跟我处对象,我一时鬼迷心窍买了车票就去葫芦岛找他了,结果那人是骗子,专门骗我这种年轻小姑娘的。
我被人家将身份证、手机、钱包全部扣下以后,他跟他的同伙先是将我强暴了,随后又将我卖给现在的左老板,我都后悔死了。”
“哎我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还特么敢公然买卖人口逼良为娼,难道没有王法了吗?”老吴在酒精的作用下“腾”的站了起来,那义愤填膺的样子,那慷慨激昂的神态,那掷地有声的说辞,俨然古代大侠的风范。
“大哥,大哥,你小点儿声啊。”小孙急的直接上手堵住了老吴的大嘴。
老吴轻轻的推开小孙的手后,有些不好意思,“这…这个怪我。妹子你就说打算怎么办吧,我这人你不了解,绝对的东北爷们,说话算话。”
“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就想离开这里,没其他的要求。”小孙这次是真心感动的哭了,就见她用手捂着嘴,肩膀一颤一颤的。
老吴这会儿也不想着那事儿了,坐下来跟小孙仔细研究了如何逃离这里的计划,并彼此留下了联系方式。随后小孙打算用身体来回报老吴,却被对方给拒绝了。但为了骗过左老板,小孙最后还是假模假式的喊了几分钟的床,来证明他俩就是那种关系。
离开足疗馆的老吴将小李和大浩领进自己住着的地方,并将小孙的遭遇以及自己打算解救对方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自己的两个生意上的朋友。
听完以后,小李特无奈的拍了拍老吴的肩膀,“吴哥,这事儿你就当没发生,你一个外地人千万别给自己找麻烦。”
老吴又看了看大浩,只见对方也低着头坐在椅子上面沉默不语,想来大浩跟那左老板应该是熟人,这就等于让大浩害人家一样,老吴知道这事儿只能靠自己了。
“老哥别的不求你们,就求你们明天给我租台车,不要那种特扎(念:zha四声)眼的,越普通越好,车钱我给,行不行?”老吴死盯着大浩的眼睛,等着对方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屋内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自打老吴提出要求以后,屋内的三个大老爷们就陷入了沉默当中。套用老吴的话来说,足足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大浩才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老吴告知给大浩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去哪里以后,大浩才极其不情愿的跟小李离去。
第二天中午,老吴带着租来的奇瑞QQ来到了昨天晚上跟小孙约定好的地点,等着小孙的出现。
秋天北方的中午依旧非常炎热,尤其是老吴这种怀揣营救使命的大肚子男人,更是热得满脸大汗,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小孙继续在魔窟内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十二点一刻,小孙的身影出现在了老吴的眼前,正如她所说的那般,自己今天会被送到某家浴池内服务。只不过每次小孙的身边都会跟着两个壮汉。
老吴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随后跳进车内,命令开车的司机接近小孙等人。
汽车缓缓的朝小孙驶进,就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老吴推开了车门,并将小孙一把薅(念:hao一声)进车内。由于事先打好了招呼,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排气管冒着黑烟就冲了出去。
两名负责押送小孙的壮汉先是迟疑了片刻,随后甩来大步就跟在车后面追。可人的体力怎么能跟喝油的汽车比呢,也就半分钟以后,老吴便将那两人甩得远远的了。
“大哥,谢谢你。”直到此刻,小孙才敢松口气,随即声泪俱下的跟老吴道谢。
“哎呀,别跟哥客气了啊。”老吴安慰小孙的同时,从手包内掏出一千元钱,“等风声不那么紧了,拿这钱买张车票,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大哥,这钱我不能要。”小孙没想到老吴居然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了自己不说,还要资助自己回家,当即跟老吴撕吧(北方方言:争执的意思)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要这钱。
“妹子,这钱就算是哥哥借你的,行不?等你回家以后再还给哥哥。”老吴深知现如今的社会,没钱那叫寸步难行啊。于是编了个借口,这才把钱塞进小孙的手中。
“大哥,你把地址给我,回头我把钱给你汇过去。”“不用啦。”老吴还颇有雷锋同志的影子,人家做好事儿不留名,他是做好事儿不留地址。可接下来小孙的要求却让老吴有些为难…
待续
第二节
“吴哥,我在那家足疗馆里面还有个小姐妹叫娜娜,今年才16岁,也是被人骗来的,平日里我跟她就好,大哥能不能帮我把她也救出来啊?”
老吴听小孙说完,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妹子,我也不瞒你说,你这事儿本来我都想报警了,可一来我怕对方跟警察是一家的;二来我更怕警察说我涉嫌嫖C把我抓起来。眼下能给你救出来就非常不容易了,这还要去救别人,我真的…”老吴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听得出来,他很为难。
“救一个也是救,救俩也是救,你就答应了呗!”开车的司机听不下去了,正义感嗷嗷往上冒,冷不丁的整出这么一句来。
老吴的回答更奇葩,“你不会是打算多赚几天包车的钱吧?”
司机听完好悬没把车开人行道上,“我次奥,大哥,咱说话别一句一个大霹雳,行不?你看老弟像那种人哦?”
这次连同小孙都跟着老吴冲司机一顿狂点头,长着一张不像好人脸的司机好悬没被他俩给气晕咯。
“下次要是救不出来她的朋友,我这几天的车钱不要了,你们看我这事儿办的讲究不?”司机发狠的扔下这句,老吴开心的点着头,这给司机悔的啊,肠子都青了,可话己出口就收不回去了,只能黑着脸继续开车,留下小孙跟老吴研究营救娜娜的方案。
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其实也怪不得老吴跟小孙,毕竟这俩人是经过接触才找到的办法。至于要解救的娜娜,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的信息外,其他资料都没有啊。
最终小孙想到的办法就是娜娜跟自己一样,也会被左老板送到桑拿里接活儿,而且送的桑拿名称和时间自己也知道,不如效仿今天的办法,将娜娜也解救出来。
老吴虽然不赞成这个办法,可毕竟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了,再加上司机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这事儿最终就算敲定了。
有些时候,越是聪明的人,越会在小的事情上面栽跟头。老吴十七岁就出来打拼,大风大浪也算经历过不少,可这次丫怎么就没想过谁会傻到跌倒在同一个坑里呢?
第三天,还是这个司机,还是这台破QQ,载着老吴跟小孙早早就埋伏在了某桑拿的必经之路上。同样是十二点过一刻,娜娜在两个壮汉的陪同下,朝那家桑拿走去。
“看你的了。”老吴在后座上推了一把司机,对方将车启动了以后,开始朝着娜娜的方向滑行了过去。
眼见着离娜娜还有不到五米远的距离,就看原本还停靠在路边的一台微面,忽然加速朝老吴的车顶了过来。司机猛的一打轮儿,这才躲开了对方的撞击。可随后,打微面里面跳下来四五个手持钢管儿的壮汉,不由分说就砸起了老吴的车。
老吴吓得就差没将粑粑拉裤裆里了,这要是被人家给拽下去,最次也是个重伤啊。司机想开车冲出去,问题前面的路被人家给堵得死死的,借他俩胆儿也不敢撞过去。
砸车的过程中,小孙被对方从后车座上给硬拽了下去,随后那群人还打算将老吴跟司机也给拉下去。司机无奈之下只好朝堵着那人撞了过去。那人一看对方是红了眼睛了,为这事儿赔上小命不值当啊,而且要抓的人也抓到了,于是让开道路,放老吴跟司机逃之夭夭了。
司机一口气干出去十几里地,停车后就开始嚷嚷着让老吴赔偿修车的钱。老吴是满脑袋冒火,就是没地方发泄啊。想来也没错,车钱是不要了,问题修车的钱谁出啊?而且这次等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娜娜没给救出来,连本来已经解救出来的小孙,也被对方给抓回去了。
再看停靠在路边的QQ车,挡风玻璃没一块儿好的,机盖子上面全是坑,四个车门也都凹凸不平的,更可气的是车顶棚也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给捅出来那么大一个大窟窿。
至于司机跟自己,也都挂了彩。自己是脑袋被从车窗捅进来的钢管给刮破了,鲜血流了一脸一身。而司机穿的T血衫也给拉扯坏了,脸上还挨了对方几下,此刻嘴巴子肿起来多高,好在牙齿没给打掉,否则镶牙的钱也得自己掏了。
老吴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窝囊,于是也不管司机如何逼自己赔偿,一个人蹲在路边吧嗒吧嗒抽了多半盒烟,最后一狠心:报警!
当天晚上,警察就带人捣毁了这个强迫他人卖淫的窝点,并将左老板和一众打手给一网打尽。只不过连同这些人渣被抓的还有老吴,罪名就是:嫖C。
老吴觉得冤,比窦娥都冤,天上咋不下个雪什么滴呢?毕竟自己算是伸张正义,解救对方于水深火热之中,怎么到了警察局就成了嫖C了呢?由于想不通,老吴壮着胆子没在治安处罚通知单上面签字。
其实警察也挺同情老吴的,好歹这人还算有正义感,也帮自己立了功。可无奈这事儿得按法律程序走啊,于是就建议老吴去法院起诉,听听法院如何判,等拿到判决书以后,警察局这边再做最后的决定。
老吴在这里怎么说也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摸黑的,想来想去也只好打电话给小李和大浩,这俩人将老吴带出来以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因为一旦要是认定老吴嫖C罪名成立的话,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六条规定:卖淫、嫖C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罚款老吴不在乎,问题是拘留可就麻烦了,因为一旦拘留就必须通知他的家人和单位知道(没单位的会联系当地社区或街道办),这是老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的。这哥儿仨在老吴的房间内讨论了小半天,最后小李站出来说道:“我认识当地一个大仙儿,要不让她给你算算,看到底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啊?”
“那特么还费什么话啊,赶紧找吧。”老吴现在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有任何救命的稻草都不会放过。
结果小李打电话给四姑,恰好四姑去外地了,等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听完以后,四姑便让小李联系我,由我帮老吴全权处理这件事情。
挂断四姑打来的电话以后,我就犯了难。因为自打龙眼山之战后,我的灵力几乎就接近于零,目前就靠着天生的望气术和请一些道家的灵符来混日子,主营方向早就转移到婚庆方面了(我还开了家婚庆公司)。但四姑送过来的单子又不好不接,而且对方的遭遇我也非常的同情,想来想去我决定用道家的灵符来帮老吴渡过这次劫难,于是就有了开篇时候出现的情况。
老曹听我讲诉完毕后,合计了一会儿,就丢下一句:“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然后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我听得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老曹是在寒碜我呢,还是在骂老吴。
反正活儿都接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想到这里,我拨通了在法院工作的朋友的电话,对方也挺给力,联系上了主审的法官,对方接过电话,我便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给了对方。
可我只说了一半,对方就打断了我,“贾树啊,你说的这案子我看卷宗了,按道理来说可以酌情轻判的。问题现在是那个吴迪拿不出来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没跟小姐发生两性关系,这才是重中之重,你要是能在明天开庭的时候,找来那个当事的小姐作为人证的话,我就有办法帮吴迪了。”
“行,那我先谢谢您了,明天晚上富翔,我做东。”我没把话说那么死,就是担心找不来当事人作证,不过该我说的我必须得说,现在求人办事儿,哪儿有不破费的,混了这么多年的社会,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吃饭的事情回头再说,你现在赶紧去找人证去吧。”法官说完以后就将电话递给我那哥们,咱俩又寒暄了几句后,我便挂断了电话,并给我在公安系统的哥们打了过去。
咱长话短说,那哥们儿挺给力的,问清楚事情的始末以后,帮我查到了小孙目前居住的地址,并建议我带着老吴去找小孙,目的就是怕对方不肯出庭,要知道出庭作证可是要存档二十年的。
我谢过那哥们儿以后,寻思了下,这事儿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小孙都有理由站出来替老吴洗刷不白之冤,想到这里,我一个人锁门离开桃源风水轩,打算找小孙谈谈。
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话说得还真就没错,来到小孙暂住的地方后,对方不等我把话说出来,就直接回绝了我。
“贾哥,我被骗干这行的事情本来就够不光彩的了,现在还要出庭去作证,我今年才22岁啊,你说说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小孙抹着眼泪冲我诉苦,给我整得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纠结了半天,我开口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救你出来的老吴怎么办?”
“我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小孙这空头支票开的真好,一竿子给我支到下辈子去了,丫也不合计合计,下辈子谁特么认识谁啊?
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放屁!”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小孙居住的地方,一个人惆怅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待续
第三节
当天夜里我抽了整整两包烟,我发现三十岁的自己依旧很幼稚。见了那么多见义勇为的人不幸遇难,而当事人逃离现场甚至拒绝道谢的报道后,依旧天真的认为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还特么傻了吧唧的一个人过去打算让小孙出庭作证。难怪我那警察系统的朋友会让我喊上老吴,想来人家早就把我的性格摸得通透,同时也深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说得真特么有道理。
环卫工人扫大街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想来应该已经是清晨了,我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准备去卫生间嘘嘘以后到床上眯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好面对上午的庭审。可就在我从卫生间出来的工夫,外面忽然传来的求救的声音。
“刘大姐,刘大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随后就是“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性就是热心肠的我听到求救以后,连外套都没披,推开大门就冲了出去。
只见一名年过六旬的环卫大妈,不停的拍打着另一个同样年纪的环卫工人的后背,嘴里还在不停的呼救。
我前文说过,因为冒失的窥测自己的未来,导致自己的右眼在夜间近乎半盲。为了更好的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两名环卫工人跟前,就看到对方口中的刘大姐,此刻脸憋得发紫,嘴张得贼大,胸膛却没有起伏的动作,想来是喘不上来气所导致的。
“她是吃东西卡着了,还是急性喉炎啊?”因为跟四姑学过一段时间的祝由术,因此对某些症状,我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来的。
“没吃东西啊!”一旁的大妈焦急的回答道。
“把这个给她摁在胸口上。”我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保命护身符丢给对方后,快步的朝桃源风水轩内跑去。进入房间后,我一顿翻,用最快的速度将所需的物件儿找到,随后快速的跑回到那两名环卫工人的身边。
就看刘大妈此刻的表情虽然很痛苦,可比起刚刚脸色发紫的情况,还是有所好转的。
“你扶住她。”“你要干嘛?”对方看我手里掐着根缝衣针,满眼恐惧的问道。
“费什么话啊,救人要紧。”我当时真心没工夫给对方解释,提高音量震慑住对方以后,赶紧掐着缝衣针来到刘大妈的跟前。
“您别动,马上就好。”安抚住这老太太的情绪后,我用针尖儿刺破了对方的鼻尖儿,随后用手使劲挤着对方的鼻头儿。就看鲜血顺着鼻尖上的针眼儿就淌了出来。那血色(这地方念:shai三声)紫黑紫黑的,看得一旁的大妈直哆嗦。
也就挤出来能有三到四滴血以后,刘大妈猛然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就看扶着她那大妈吓得就快要哭出声来了。好在刘大妈狂喘几口气之后,沙哑着嗓子说道:“谢~~谢谢你。”
“没事儿了吧?”见对方点头后,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也不管对方如何道谢,径自回到了房间,随后又用纸杯给她们俩打了两杯水,让这俩人缓缓神儿,这才关上大门。让她们这么一吓啊,我是困意全无咯,就剩下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脑,一直坐到天亮。
这里简单说一下,一旦遇到哮喘或者急性喉炎的患者不能呼吸,第一时间用尖锐的东西刺破对方的鼻尖儿,挤出若干滴脏血,便会救对方一命。这是祝由十三科里的急救常识,在此给大家普及下,也许学会了这个办法,您就能挽救不少人的性命。
至于我当时为什么要给对方丢过一张保命护身符,那是怕在我回去取缝衣针的时候,对方因为长时间不能呼吸,别在一口气憋死过去,那要施救起来,可就相当的麻烦了。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还未演完,手机的闹钟就响了起来。我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你打算讨厌某首歌曲,只要将这歌曲设置为手机铃声或者闹钟铃声,用不了几次,你就会彻底丧失对这首歌曲的好感,百试百灵啊。
刮胡子洗脸,认认真真的捯饬捯饬自己这张老脸后,我换上了王丽丽当初给我买的西装,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算了,都过去了,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呢。
打车来到法院门口,老吴和那两个倒霉鬼早已等候在了门外。之所以说这俩人倒霉,是因为通过审讯当事人,小李和大浩都被牵连了进来,并受到了相应的处罚(拘留三天,罚款500,当然这都是找我之前发生的事情)。
见我西装笔挺的到来,老吴瞬间就把腰杆儿挺了起来,就跟特么打了鸡血似的,还真拿我当救世主用了。
“给你拿的那两张官讼必胜符带来了吗?”“带来了,带来了,随身揣着呢。”老吴连说了两句带来了,就怕我现在不帮他。
我将随身携带的银碗拿了出来,并将一张壮胆符从下往上焚化在碗内,随后倒入少许事先准备好的凉白开,搅合搅合以后递给老吴说道:“喝了吧!”
老吴也对得起我,一口就干了,随后把银碗还给我,擦了擦嘴问道:“这样就一定会赢了吧。”
我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骂道:“你特么问谁呢?该我做的我都做了,剩下就看请来的符是否有效了。”
见我点头以后,老吴是信心倍增啊,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随后甩开大步朝法院内走去,我特么也不知道是壮胆符的作用还是自己的镇静感染了老吴,反正老吴现在算的上是信心满满了。
进入到法庭,原告被告双方均已到场,随后就是开庭,陈述等等,咱略过庭审,直接说结果。
因为这起案件比较特殊,法院方面也相当的重视,派出了一名主审法官,两名陪审法官。最后主审法官开始宣判:“全体起立。”
等我们在座的众人站起来以后,主审法官照着手中的审判书念道:“被告人吴迪涉嫌嫖娼的事情,由于没有合理的证据证明他未与受害人孙某发生性关系,因此本庭无法证明其所说言辞的真实性,但念其能够主动联系公安机关捣毁强迫她人卖淫的窝点,并积极营救被拐卖少女,本庭经慎重商讨决定从轻处罚。现判处被告人吴迪交纳罚金2000元,免于治安处罚。如不服从本判决,请于判决当日起十五日内上诉到中级人民法院…”
老吴听完判决结果,当庭就表示接受处罚,并不再上诉。至此,老吴这场官司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只不过老吴这次可算得上是大出血了,不但赔偿了QQ车司机一万五千元的损失,还得替小李和大浩交纳罚金,自己最后又搭上了2000元的罚款,丫来辽阳这一趟的生意,算是白做了。
看着老吴那张兴奋的大脸盘子,我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一个法院的判决结果,直接影响着本国人民的行为走向。
这里我想讲诉一个关于法院判决的故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一名女子在半夜不慎从阳台上跌落下来,受了重伤。一名男子路过的时候发现了伤者,随后该男子洗劫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受伤女子,但又不忍该女子伤重身亡,于是报警后离开。
但事情的经过被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拍摄了下来,于是警察很轻松的将该名男子抓获,并起诉到了法院!经过长达四周的辩论和商讨后,法庭最终裁定:该名男子无罪释放。
当时的主审法官做的判决宣言是这样陈述的:“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脆弱和阴暗的一面,但对于拯救生命而言,抢劫财物不值一提。虽然单纯从法律上来说,我们的确不应该为了一个人的善行而赦免其犯下的罪恶,但是如果判决他有罪,那将会对整个社会秩序产生极度负面的影响!我宁愿看到下一个抢劫犯拯救了一个生命,也不愿看到奉公守法的无罪者,对于他人所受的苦难视而不见!所以从表面上看,今天法庭不仅仅是单纯的赦免了一个抢劫犯,更深远的意义在于,这是对救死扶伤行为的一种鼓励,是对整个社会保持良好风气的促进和传承。”
想起2006年轰动一时的南京彭宇案,主审法官那句臭名昭彰的:“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送她去医院?”以及今时今日这种“没有证据证明你跟受害人孙某是否发生了两性关系。”这种完全参照书本的有罪推定,使得现如今的社会变得越来越冷漠。从本质上来说,现如今的世态炎凉跟法律有着莫大的关系。
法律是人定的,人是有七情六欲的,说法律是无情的人,永远不会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公仆。
我当时真的想站出来,效仿1935年美国纽约市的市长拉瓜地亚,但是我没有,可能对老吴来说,这个结果就算是最完美的了。我的多此一举,也许会给老吴、法官以及自己在法院工作的朋友,还有自己,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算了,至少在这里,我应该保持冷漠吧!
出来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着偷面包的那个故事,同时我也用这个故事作为本章的结尾,希望活在当下的读者们,少一些冷漠,多一些热心,套用现在最流行的词汇来说:尽个人最大的能力来传递正能量吧!
1935年的冬天,是美国经济最萧条的一段日子。这天,在纽约市一个穷人居住区内的法庭上,正在开庭审理一个案子。站在被告席上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太太,愁苦中更多的是羞愧的神情。她因偷盗面包房里的面包被面包房的老板告上了法庭。法官审问道:“被告,你确实偷了面包房的面包吗?”老太太低着头,嗫嚅地回答:“是的,法官大人,我确实偷了。”法官又问:“你偷面包的动机是什么,是因为饥饿吗?”“是的。”老太太抬起头,两眼看着法官说道:“我是饥饿,但我更需要面包来喂养我那三个失去父母的孙子,他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听了老太太的话,旁听席上响起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法官敲了一下木槌,严肃地说道:“肃静!下面宣布判决。被告,我必须秉公办事,执行法律。你有两种选择:处以10美元的罚金或者是10天的拘役。”老太太一脸痛苦和悔过的表情,她面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犯了法,愿意接受处罚。如果我有10美元,我就不会去偷面包。我愿意拘役10天,可我那三个小孙子谁来照顾呢?”
这时候,从旁听席上站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向老太太鞠了一个躬,说道:“请接受10美元的判决。”说着,他转身面向旁听席上的其他人,掏出10美元,摘下帽子放进去,说:“各位,我是现任纽约市市长拉瓜地亚,现在请诸位每人交50美分的罚金,这是为我们的冷漠付费,以处罚我们生活在一个要老祖母去偷面包来喂养孙子的城市。”法庭上顿时一片肃静。片刻,所有的旁听者都默默起立,每个人都认真地拿出了50美分,放到市长的帽子里,连法官也不例外。
是输是赢 完
第二章 骗婚记
庭审结束以后,老吴嘴都快咧到后耳根子了,开心的神情溢于言表,我则一个人偷偷的来到了主审法官的办公室,见办公室内只有他一人,便笑着说道:“王法官,今天多亏您了,这不哥儿几个派我当代表,打算约您晚上聚聚。”
“贾树啊,来,坐!”对方并未一口回绝我的提议,我知道这事儿有门儿,于是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对方的下文。
“听博文(法警,我法院的朋友)说你开了家风水店。”“没错。”我回答的同时,内心还在揣测着对方要提的各种条件。
“你看这样吧,晚上的饭局儿我就不参加了,你替我谢谢吴老板的好意。”“那怎么能行呢,您是主角啊!”我赶紧抢着说道。
“坐坐坐。”王法官见我急得站了起来,赶紧过来一把将我摁在椅子上面,随后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啊,最近这几年家里一直存不下来钱,你不是开了个风水公司嘛,如果有时间去我家给看看如何?”王法官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好在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
“没问题啊,不过晚上的饭局儿您可一定得来,否则…”“贾树啊,真不用了,你要是有心,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来我家给看看,行不行?”王法官一心都在自己财运不佳的事情上面,我也没法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了,于是只好点头同意。
刚来到法院的楼下,老曹那边电话就过来了,“老弟,你那边完事没?”
“出什么事儿了?”我从老曹有些焦急的语气当中,察觉到桃源风水轩那边可能是有事儿。
“你家那邻居过来了,正跟店里哭哭唧唧的呢。”老曹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明显压低了声音,听得出来,他是相当的头痛。
“哪个邻居啊?”我大脑飞速的过滤着家中的邻居,但却死活也想不起来老曹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唉,经过龙眼山一战后,记忆力明显下降啊。
“就那个什么革的。”“哦,是他啊。”我瞬间想起来这人是谁了,“他怎么了?”
“唉!”老曹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听咱俩劝,到底被人骗婚了,你赶紧回来吧。”
“我次奥,咱当初说什么来着。”我咒骂了一句,“那什么,晚上可能有个免单的风水活,你记得跟柏林(雇老曹开出租车的车主)说一声。”我先试探试探老曹的态度,如果对方不答应,我就趁着还没离开法院,上去跟王法官说一声。
电话那边,老曹犹豫了几秒钟以后,语气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哦,那你赶紧回来吧。”“行,我马上回去。”
跟楼下的老吴等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告知法官没空。然后老吴将我拉到了一旁,偷偷的塞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用手掐了掐,里面粗略估计能有五千元钱,因为着急,我也没推辞,然后打了台车直奔自己的桃源风水轩。
坐在出租车上我是一脑门子火啊!说这人要是找死啊,咱是怎么拦也拦不住。
本文姑且管这邻居叫红革,这爷们是我父亲观赏鱼养殖基地的邻居,并非我的邻居,因此刚刚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他。
想当初,这哥们是因为离婚受刺激了才跑那边租的大棚来做观赏鱼养殖这行的。刚去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人不坏,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装逼,而且装得还不像,你说说丫得多悲催吧。
他那前妻也特么不是个东西,虚荣、势利还喜欢贪小便宜。当初就是因为红革赚不着大钱儿,因此才提出的分手。
人都说:“爱,请深爱;分手,请彻底。”红革这前妻可倒好,爱,木有;分手,还破裤子缠腿。不复婚不说,还将自己这一大家子全送红革租的观赏鱼大棚那边,美其名曰:帮忙!实际上就是为了从红革身上能多捞点儿好处。
因为搞观赏鱼养殖这个行业是每周去鞍山销售一次,换句话来说就是每周都能见到现金。养得好的养殖户,每周差不多能收入过万元,养得普普通通的,每周也能对付个几千元钱。
再加上红革这个爷们好装逼,既然前妻开口了,那就来吧。每周卖观赏鱼回来,赚的那点儿钱,给前妻的父亲一千,给大舅哥五百,给小姨子五百,反正就是女方那边过来帮忙的见者有份吧,最后还得带这群瘪犊子出去吃饭,里里外外都结束以后,这爷们剩下的钱连买鱼饲料的都不够了,而且他前妻还不回来继续跟他过日子,你说说丫图个什么啊?
后来包括租他大棚的人以及周边其他的养殖户看不过去了,纷纷私下里劝红革趁早踹了这一家臭不要脸的,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得了。只不过我给红革看过命格,这爷们此生没有能够跟他白头到老的女人,基本全是露水夫妻,既然知道结果,我也就懒得去管了,随他怎么蹦跶去吧。但我还是告诉自己的父亲别管他的事情,听不听就得老爷子自己拿主意咯。
头阵子红革领着个老娘们儿兴冲冲的来到我的婚庆公司,言下之意就是打算让我给他跟他后找的女人办场体面的婚礼。这货也不让我说话啊,直接拍了二千元钱就带着那后找的媳妇闪了,留下我相当纠结的目送对方离去。
我当时心里就堵得慌,因为我也听父母说起过红革相亲那曲折离奇的事情了,再加上今天见到他后找那媳妇,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先说说红革相亲的事情:因为大家都在劝他,因此这爷们下了N久的决心,开始走下一步。问题别的老爷们都是通过朋友介绍这种方式找对象的,而这奇葩居然通过婚姻中介,我算彻底被丫打败了。
相亲来的第一个女人,四十二十三岁的年纪,可能是保养的比较好,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的样子。开着一台丰田卡罗拉去的红革那观赏鱼基地。据说俩人刚开始聊得挺投缘的,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那女人从下午过去一直聊到晚上五点多,红革开始出去买菜,买酒,打算招待对方在自己家里吃顿便饭,既展示了自己的厨艺,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忙活了三个来钟头,红革做了四凉四热四荤四素八道菜,啤酒几箱(大瓶的那种),白酒三瓶,也算是相当丰盛了。随后俩人就开始把酒言欢。
本来离俩人在一起只有一步之遥了,可这喝上酒了以后,红革发现问题了:眼前这娘们忒特么能喝了!打晚上八点多钟俩人开始喝,一直喝到第二天早晨八点多,菜也吃光了,喝多少不知道,反正桌子下面全是空啤酒瓶子,期间自己出去又买了几箱啤酒,三瓶白酒也都干掉了,对方居然咋滴没咋滴。
红革拍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寻思:我要找的是个能持家过日子的女人,眼前这娘们儿可不行。以后要是真结婚了,她出去喝起酒来没完没了,我观赏鱼基地这边的活儿还得自己干。想到这里,红革开始将话题往外带,等将对方送走以后,这老哥儿打电话给婚介公司,让他们再换一个来吧。
现在的婚介公司也牛逼,信息都是互通的,集中到了一起,就等于每家的手里都掐着全部登记女人的信息。你只要不满意,人家马上就给你换下一个,一直换到你认为合适了为止。等你认为合适了以后,再给对方一定的费用,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合理。
听完红革的叙述后,婚介公司隔天就给红革又介绍过来一个。
这次来的女人也是四十啷当岁,长得很文静,说话也很轻柔,反正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本来俩人聊得也挺好的,对方也感觉出来红革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可毁就毁在对方在最后扔出来一句:“大哥,我还有个儿子,今年十四岁了,现在住他姥姥姥爷家。”
红革瞬间有了一种被人从天堂给踹到地狱十八层的感觉。对方要是说带个小丫头啊,红革还能接受,毕竟将来嫁出去就算完事儿。问题这可是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啊,将来上大学,找工作,买房子买车,结婚,生孩子等等,哪儿样不得一大笔的费用。这尼玛哪里是找媳妇,分明是找了一堆债务啊。
想到这里,红革再次将话题开始往外扯,最后依旧跟对方采用了“啥有娜拉古德拜,永远别再来”的套路。
等这文静的女人走了以后,红革算是来了脾气了,操起电话给婚戒公司好顿埋汰(东北方言:骂人的意思)啊。
“你说说你们给我介绍的都什么人啊?第一个那就是个酒蒙子,我特么就够能喝酒的了,敢情她比我还能喝,咱俩在一起那还叫过日子吗?那不就是俩酒桶吗?(这货自己还知道自己是酒桶呢,哈哈)
第二个就更不靠谱了,儿子都十四岁了,你们怎么合计的,现在还流行买一送一的啊?(喜当爹,多好)”
电话那边等红革骂完,这才回答道:“大哥你放心,下一个要是再不合适,连您最初的报名费我们都不要了。”
“这可是你们说的啊,要是下一个还这么不着调(东北方言:不靠谱的意思),我可去你们店里把报名费要回来了。”红革强忍胸中的怒火,给对方下达了最后通牒。
待续
@zhangliyouh 16楼 2014-06-21 18:52:00
喜当爹,多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悟空 你又调皮了
@1510679 18楼 2014-06-21 22:43:00
我天,辽阳人
-----------------------------
辽阳桃源风水轩 怎么了??
第二节
婚介公司连声答应之后挂断了电话。紧接着第二天,就有一个年纪在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娘们打车来到了红革的观赏鱼基地。
先说说这个女人的外貌体征:鹅蛋脸,大眼睛,鼻梁很高,梳着一个马尾辫,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穿一身深黄色的运动服,脚底踩着一双旅游鞋。整体给人非常清爽有活力的感觉,而且身上没有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儿,说明这个女人做任何事情都不拖泥带水。加上她这一身上下的运动装,更让她显得非常年轻。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相当的会打扮自己了。
出来开门的红革见到该女子后立马眼前一亮,那真是:云水温柔,春风缱绻,女儿摇笑桃花面。去青蕤里拟寻诗,问君能共吟轻浅。莽雨疏潇,檀郎厌倦,有心追索白云片。美人犹自恨无情,蓬门久扣终无见。(歪诗一首,领会精神)
来者见红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红革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腾云驾雾一般,貌似脚下踩着的不是土地,而是软软的棉花糖,套用那英的那首歌来说就是:“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随后,红革手忙脚乱的将对方让到屋内,又是沏茶又是拿软饮的,生怕自己照顾不周,手忙脚乱之中还打碎了几个茶碗儿。而对方至始至终除了哧哧的笑着外,并没有说更多的话语。这一动一静足以说明两个人的心里年纪,但冲这一点来讲,红革就输了头筹。
然后俩人开始交流起来,这名女子叫丹凤,吉林白山人,因为不忍家庭暴力,跟老公离婚后躲到辽阳来,目前在当地一家超市当收银员。(这是她个人的说法,其中有多少可信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红革是相信了。)
红革在倾听的过程中,不但心生怜悯,更是对丹凤产生了非常大的保护欲和好感。就这样俩人聊着聊着就到了中午了。就在红革准备再一次展示自己厨艺的时候,却不料对方麻利儿的围上围裙,利用厨房内的食材,亲自下厨给红革烧了一桌子的好菜。(牛逼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这女人知道想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先的征服对方的胃,高手,绝对的高手!)
而且吃饭的时候,红革特意问对方会不会喝酒。丹凤说能喝点儿,于是红革就开了几瓶啤酒,边吃边喝。只不过这小妮子非常聪明,懂得配合着红革喝酒。也就是你喝多少我喝多少,绝对不多喝,总让红革感觉自己略胜对方一筹,而且喝酒的同时,还不忘给红革夹菜,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红革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绝对是那种遇到自己人生当中另一半的感觉。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丹凤先是收拾了餐桌,随后撸胳膊挽袖子帮着红革干了一下午的活儿。要知道观赏鱼大棚里挑鱼换水的活儿那是相当辛苦了,普通人干不上半天就受不了的,而丹凤却毫不费力的做了绝对大多数老爷们才干得动的活儿,这让红革更是喜上眉梢。
说到这里,简单的说一说大棚里的活儿有多辛苦。首先就是温度高,冬天密封好,夏天太阳毒,大棚里面不透气,因此只要在里面运动,就会不停的出汗;其次,要拎着很重的东西来来回回的走,正常一个大棚是80米,基本每个小时都要往返走上好几遍,喂鱼虫,拎水桶之类的事情;最后就是挑观赏鱼的大小,这是个软中硬的活儿,一坐一下午,考验的是人的耐性和眼力,将鱼从池子里放到盆内,按照个头大小分出几个等级,大的拿到市场去批发,小的放回水里继续生长,如果耐性不好的人,挑不上一个钟头,就受不了了。
晚上分开后,红革一个人趴在火炕上琢磨:厨艺好,烧得一手好菜;说话唠嗑句句都是捧着男人来;能干活儿,而且活儿干得还仔细;又没有孩子;综合以上这些点,红革当即拍板,就是她了!
可美足不足的就是丹凤烟瘾很大,自打进来到离开红革的观赏鱼基地,至少抽了一盒的烟了。可红革转念一想,谁还没个缺点啊,人无完人嘛。再说了,人家自己也打工,赚来的钱抽点儿烟怎么了。
这真是应了那句: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人渣配鸡,如胶似漆!
认识没两天半,在红革的各种无事献殷勤下(下句大家懂的),俩人就开始同居了,随后红革将余款付给婚介公司,便立刻着手张罗起跟丹凤的结婚事宜。
因为我父亲工作那片的邻居都知道我开了家婚庆公司,而且我父亲和我的人缘在当地也都挺好的,于是大家就鼓动红革去我的婚庆公司办婚礼。
我看着桌上的二千元钱,回想刚刚看过的丹凤的命格,越想心越惊,于是拿起桌上的钱,一溜烟儿的杀回到父母所在的观赏鱼养殖基地,准备约红革单独出来好好聊聊。
结果刚到家,就看到家中坐了好些个人,包括租给红革大棚的李叔,我的父亲,还有几个养殖户。
“红革啊,你这事儿在好好合计合计,别头脑一热就结婚,毕竟结婚不是儿戏啊。”看我进来,李叔叔也没见外,依旧劝着红革。
“红革我跟你说,现在骗婚的女人可不少,人家小你将近十岁,你又没什么钱,人家凭什么挨累陪你在这儿养鱼啊?”我父亲也顺着李叔叔的话往下说。
“是啊,现在骗婚的可多了,尤其是吉林黑龙江,简直就是重灾区,你这事儿可得慎重。”父亲的徒弟小范也开口说道,至于其他众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劝红革打消念头。
红革这人开篇我就说过,这丫就会装逼,还装得不像。本来他也犹豫,但见我回来后,赶紧起身冲我说道:“贾树啊,你叔的婚事可就全权委托给你了啊。”言下之意就是打算借将活儿交由我办的理由,堵住众人的嘴。
见我没有吭声,红革瞪圆了丫那小眼睛大声的说道:“我红革什么场面没见过,都四十好几的人啦,还能让个小娘们给骗啦,你们都别劝了,记得到时候来参加我的婚礼,回头我就不一一通知了。”
大家一看这货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也都停止劝红革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告辞,留下李叔、我跟我父亲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这话。
我看自己的父亲一个劲儿的冲我递眼色,李叔也直挤眉弄眼的,就知道他们俩还是打算做最后的努力,争取劝红革打消结婚的念头。于是干咳了一声对红革说道:“叔啊,大侄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
“都知道我不爱听,你还说。”红革一句话就给我噎了回去,哎呀我操,这给我心里堵的啊,跟特么吃了个苍蝇似的。
我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叔,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你要结婚的话,好歹也得将对方的八字要来,配合你的生辰八字,我给你找个人,合合婚什么的,毕竟该有的传统不能少嘛。”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打算能拖延红革结婚的时间,随后让老曹或者四姑给看看,这俩人到底适不适合结婚,红革会不会跟我感觉的一样,这辈子遇到的都是露水夫妻。如果结果真不理想的话,就借外人的口,打消他结婚的念头。
“不用!费那劲嘎哈(东北方言:干嘛的意思),你叔我就认准这个女人了。哪怕她就是骗我,我也心甘情愿。”红革那装逼的派头又出来了,这给我恨的啊,就差没当场把他粑粑给挤出来了。
“合合婚总是好的嘛,红革,这事儿你可不能儿戏了。”李叔知道我开风水店的事情,于是接过我的话来,敲打着红革。
毕竟是自己的房东,红革多多少少还给李叔点儿面子,于是苦逼着脸回答道:“那行,明天我给你咱俩的生辰八字,你找人帮我合合婚,花多少钱回头告诉我,我不让你白帮忙。”
“说这话就见外了,明天记得打电话通知我。”“知道啦,我这边还有事儿,先走了啊。”红革一脸不情愿的离开,留下李叔、范哥以及我的父亲无奈的摇着头。
你还别说,红革装逼归装逼,说过的话还真算数。第二天一大早,就打来电话,告知了他跟丹凤的生辰八字,怕我记错,还发了条信息,让我找人帮忙给合合婚。
我掐着这俩人的生辰八字第一时间致电四姑,对方说一会儿给我答案后,我挂断电话静静的等着。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四姑打来了电话,“树啊,这俩人跟你什么关系?”
我知道这事儿严重了,否则四姑不会这么问我的。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实话回禀四姑。对方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这个男人姻缘弱,不适合结婚,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找个女人搭伙过日子罢了。而那个女人就是个骗子,头半生骗婚换钱花,后半生将骗来的钱买药吃。这俩人千万别走一起去,否则不出三月,准分!”
听完四姑的回答,我是喜忧参半啊。喜的是自己的感觉还是很准的,验证了红革姻缘弱这一点;忧的是红革现在正跟那娘们如胶似漆中,我得想什么办法才能说服他呢?
“树啊,这个事情你最好别插手,要知道有些老天注定的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四姑就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一泼冷水浇得我是透心凉啊。
“行,我知道了,四姑。”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我脑子里想的却是让老曹过来,配合四姑的说法,争取让红革打消了结婚的念头。哎!说良心话,红革那二千元钱婚礼的费用,就要了个摄像,要了个司仪(主持人),如果做下来的话,最少净赚一千五百元(毕竟是二婚,没车队什么的),可问题婚姻大事儿,谁敢儿戏啊,宁可不赚这钱,也不能毁了红革一辈子啊。
想到这里,我赶紧给老曹去了通电话,让他速度赶来桃源风水轩,随后又给红革去了通电话,约对方一个人来风水店,反正总归就是一句话:想尽一切办法,别让红革往火坑里跳!
待续
@发呆小魔 23楼 2014-06-23 13:00:00
贾大叔,你这里人气不旺啊。。。。加油。
-----------------------------
没事儿 慢慢来吧
@小小丫头弯弯眉 20楼 2014-06-21 23:57:00
树哥加油,从17追过来的
-----------------------------
谢谢
第三节
老曹先红革一步来到桃源风水轩,我简单扼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给他,本以为老曹会一拍胸脯说上那么一句:“保证完成任务!”可让我没想到的,老曹听我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居然沉默良久才对我说道:“老弟,这事儿要不你再好好合计合计?”
“不是,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不用拐弯抹角的。”我发现老曹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不懂事儿了,咱这叫行善积德,有什么说什么不就是了,用得着说一半留一半的嘛。
老曹听我说完以后,默默的点上一根香烟,叹了口气说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说咱们现在做这事儿会不会有损阴德啊?”
“靠,闹了半天你是在担心这件事情啊。”我早就知道老曹胆子小,可没想到居然小到这种地步,竟然相信这种鬼话,于是不屑的回答道:“这俩人根本就是八字不合,要是楞呼啦的将这俩人撮合到一起,那才是有违天和呢。”
“不是,你再好好想一想,毕竟还连带着婚庆的活儿呢。”老曹见我态度坚决,紫红着大脸蛋子吐出了实话。
“噢!”我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惦记那500元钱的录像钱啊,我说怎么总让我好好想一想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瞅着都要火上房了,你还没忘赚钱这茬儿呢,哎我去,真鸡巴够呛。
就在我准备反驳老曹几句的工夫,红革一推婚庆店的大门,迈步来到屋内。
“叔叔,来的正好,这位是桃源风水轩的风水师曹操曹师傅。”只见红革对着曹操点了点头,然后我又将曹操介绍给对方认识后,我们三个人分宾主落座,我在茶几下面用脚使劲的了踢了踢老曹,老曹苦逼着脸这才说道:“我刚刚给您和您的女朋友合过婚,你们俩人…”老曹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跟便秘了一般,死活说不下去,那感觉就跟用刀子割他肉呢,气的我直用眼睛剜他。而他则避开我的眼神,咬紧牙关坐在沙发上硬撑。
“贾树,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坐在一旁的红革发现老曹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把结果说出来,于是抢先问了出来。
“你们俩人不合适,你找那女的就是个骗子。”我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将结果说了出来。
红革闻听此言“腾”的一下就从沙发上面跳了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怎么就不合适了,你给我说说,怎么就不合适了?”
老曹见无法改变结果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将四姑的原话转述给了红革。哪儿成想对方操起我茶几上面的茶杯,“啪叽”就给我摔地上了。
“贾树,我是看你爹和老李的情分上找的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大哥,您别生气,坐下喝口茶消消火。”老曹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端起自己没喝过的那茶杯递了上去。
“喝你妈了个逼茶啊,喝茶。你不就是看我找了年轻漂亮又能干的媳妇嘛,有本事你也找啊,用得着滴搂(东北方言:拎的意思)出来这么一个傻大个儿忽悠我吗。”红革说话的同时,一把将老曹手中的茶杯也给掀翻在地,随后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要是不爱干,明说,钱还我,我找别的婚庆公司做去。”
老曹这会儿也被红革的举动给干直了,呆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看着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我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抽出钱包数出二十张毛爷爷摔在桌子上面。
“你要是一意孤行的话,我说什么都没有用。”趁红革从桌子上拿钱的工夫,我继续说道:“我就在老曹的桃源风水轩内等你,结婚以后用不了三个月,你准来求我!”
“求你?”红革将钱揣入钱包后,一脸鄙夷的样子,“我特么要是求你的话,我跟你姓贾。”
“好,我等你叫贾红革!”我脾气也上来了,完全不顾老曹在一旁直用胳膊肘捅咕我,而是愤恨的回答道。
“一共八元钱。”出租车司机的话将我从以往的回忆里拉了回来,找完零后,我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进入到桃源风水轩内。
我前脚刚刚踏进大门,红革脸上居然挂着鼻涕就跑了过来,“贾树啊,这次你可得救救你叔啊。”就这一句,就把我本来想管丫叫贾红革的话给堵了回去。
“坐下谈。”我心中那叫一个爽啊,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听红革讲诉离开婚庆店以后的故事。
红革离开我的婚庆公司以后,找了阿文婚庆做的婚礼,不过这老哥也留了个心眼,问清楚了价格以后,才支付的费用。对方摄影摄像加主持一共才收了红革1000元钱(他家素来以低价位低质量抢市场),这让本就心里不平衡的红革更加嫉恨我了。
其后的日子里,红革架不住丹凤在枕边吹风,不但给对方过了三万元的彩礼钱,又在下半身满足的基础上,领着对方去当地的翠华金店买了三件价值过万的黄金首饰。
只不过红革发觉自打对方跟自己同居了以后,态度发生了180°的大转变啊。观赏鱼大棚的活儿也不干了,每天就鼓捣她自己那破手机,看到红革忙完进来,她还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她在跟谁发信息或者微信。
更可气的是丹凤辞去了原来收银员的工作,抽的烟也从最初的中南海(6元)变为同居后的玉溪(22元),喝酒更是只喝易拉罐装的黑啤酒,一旦红革有任何的怨言,这老娘们就哭哭啼啼的,说自己人都给你了,你到底爱不爱我啊?红革一听这话,心也就软了,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为了表示自己真心对待丹凤,红革将结婚当天收上来的两万多元份子钱全部交给丹凤保管,婚后每次卖鱼所得的收入也都一并上缴到对方的手中,要钱则是问丹凤拿,可以说丹凤完全掌握了红革家的财政大权。
婚后不到两个月,丹凤找到了红革,说自己母亲生病,得回家去看看。红革也二逼,你倒是问问对方家住哪儿啊,眼睛都没眨就同意了。
然后丹凤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咯。任凭红革如何查找,都找不到这娘们到底去哪儿了。红革一开始还坚信对方能回来跟自己过日子,可架不住周围邻居劝啊。
当红革需要用钱购买养殖相关东西的时候,才懊恼的发现,自己家早已被丹凤洗劫一空。除了几张个位数字的存折外,丹凤甚至连红革结婚穿的西装都给顺走了。因为是二婚,俩人也没登记,红革连对方的身份证号码都没有,至此,红革才恍然大悟:操他大爷的,上当啦!
知道归知道,可如何找到丹凤就成了红革心中的一根刺。这货将能想到的地方都翻了个遍,甚至连婚介公司都闹了好几次,也没有查到对方的真实信息(人家用的注册信息是假的,要不怎么骗婚啊)。就在心灰意冷之际,猛然间想到我最初扔下的那句:“我就在老曹的桃源风水轩内等你,结婚以后用不了三个月,你准来求我!”这才颠儿颠儿的找的李叔,要来了确切的地址后,随后来到桃源风水轩找我帮忙。
听完红革的叙述,我有些发懵。要换做以前,我还可以通过强大的感知能力,配合对方用过的物件儿来找一找对方,可现如今,我的灵力几乎为零,就剩下微弱的感知能力,这让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老曹端着茶杯翻着大眼珠子,我就见他忽然面露喜色,随后就听到这老哥朝红革问道:“如果我们将对方骗走的钱,给你要回来的话,你能给我们多少?”
“真的!”红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当时真怀疑自己听错了,老曹什么时候也会用感知能力找人了呢,我咋不知道呢?
就在我疑惑的望向老曹的同时,这老哥信心满满的对我轻轻的点了下头,那意思绝对是成足在胸啊。我只好将一肚子的疑问咽下去,等着看老曹打算如何给自己这句话善后。
红革这会儿也是豁出去了,听闻老曹可以找到丹凤后,立马开出自己的心理价位,“曹大师啊,不管最后要回来多少钱,我都分您一半,您看行吗?”
“贾树,劳烦你写份合约。”老曹平生第一次指使我来替他干活,平日里接活,这种事情都是老曹来干的,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没问题!”我倒要看看老曹怎么收场的。拿出纸笔,将利害关系写在纸上,临了的时候,我问老曹:“如果一方违约,那要赔偿多少钱呢?”其实我说这话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套一套老曹的真实想法,没想到这老哥眼睛都没眨,相当有底气的说道:“那就一万元好了。”
“好好好。”我都被老曹给气乐了,一万元?你丫满身上下连二十元都没有,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哈。
合约一式三份,老曹和红革签字画押后,我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等着老曹接下来的举动。就看老曹不慌不忙的掏出丫那破诺基亚,拨通了个电话,一开口,我鼻子好悬没给丫气歪咯…
待续
@苹果树上的猫2014 28楼 2014-06-23 21:19:00
加油加油
-----------------------------
谢谢猫猫
@常小乐331 31楼 2014-06-23 23:21:00
报个到
-----------------------------
谢谢小乐
不好意思啊,昨天白天婚庆店搬家来着 因此没有更新 今天补更昨天的 下午更新今天的 望广大读者见谅!!!
第四节
“四姑啊,我是曹操。”老曹搞了一溜十三遭,找的人居然是四姑,你说气人不气人吧!
“没错,是遇到难事儿了,有个客户被人骗婚了,什么,您知道这事儿啊。不是,四姑您听我说,单子我都接下来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找您,您看您今天有没有空?好,好,那我一会儿就去接您去。”曹哥开心的挂断了电话。
守着红革的面儿,我没法深说老曹什么,但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非常僵硬。
“老弟,一会儿我去接四姑,你陪你叔在店里等我会儿啊。”曹操摩拳擦掌的嘱咐我道。我无奈的白了对方一眼,随后这老哥出门打了台出租车去接四姑。
由于已经到了中午,我带着红革去外面的小饭店简单的吃了口饭。这老哥估计也是真上火了,吃了那么两筷子,就说吃饱了,任凭我如何劝慰、宽心,他都吃不下去,可惜了我点的四菜一汤啦。
也不知道曹哥去哪儿接四姑去了,吃完饭回到桃源风水轩,我跟红革有一搭无一搭的闲侃了二个多小时,老曹才风尘仆仆的领着四姑来到店内。
彼此认识了以后,四姑坐在我的位置,开始询问红革的一些相关信息。红革知道这次关系到自己能否要回来被骗走的钱,基本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俩人一晚上做几次的事情都没有拉下,丫也够可以的了。
四姑询问完毕以后,沉思了能有几分钟,这给红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差没给四姑跪下了。待到四姑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曹,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祝由一门曾经有人中途改行修行道教,创出了《上下策》一书,后被茅山不良居心之人篡改,变为只可修行一策,两策皆学便会全家暴毙的东西。可真正祝由术的精髓又岂是《上下策》能够照搬过去的。”说到这里,四姑明显的停顿了下,再次扭过头来看着我问道:“贾树,你想不想学?”
我苦笑了几声并摇了摇头,自己现如今也没什么灵力了,四姑应该是打算传授我一些祝由里面高级的法门,好让我可以在这个世道内安身立命。可我深知造成我现在这种局面,就是因为学了太多的东西。知道的越少,活得越轻松,这算是经验之谈了!
四姑见我摇头,微笑着说道:“也好,这种事情本就不可强求,既然你主意已定,那看看便是,也算是带你们二人开开眼界。”随后四姑让红革带我们去他跟丹凤所居住的地方,长话短说,到了红革那里以后,四姑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这两个人生活过的每一处角落,最后在炕上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边,拾起一根女人的头发。
“这头发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四姑表情严肃的询问红革。红革接过头发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
见红革点头后,四姑闭上双眼,掐指计算着什么,半晌儿过后,四姑睁开眼睛笑着冲我们说道:“不出三日,对方必定会来找你。”
“四姑(随我们叫的)如果能将那小骚货整回来,把钱还我,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这给红革激动的啊,简直是语无伦次了。
四姑笑而不语,只不过接过那根头发,放入一张盖有四姑法印的信封内,随后让红革好生在家等候,便领着我跟老曹回到了桃源风水轩。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四姑的关门弟子,风水轩内各种所需的用具一应俱全,想来四姑也是因为这点才没回她自己家中作法。
就在四姑准备拘魂所需用具的工夫,我将老曹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四姑会拘魂术的?”这个问题我都想了好久了,可任凭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答案。我身为四姑的徒弟都不知道四姑究竟会些什么,为什么老曹这个外人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呢?
就见老曹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弟啊,龙眼山一战,你身负重伤,要不是四姑用拘魂术稳住你的三魂七魄,你现在还有命吗?”见我陷入沉思之中,老曹继续说道:“那会儿你昏迷不醒,我虽然不能下地,可发生什么,我还是听得到的。”我咬了咬牙,内心一阵悲凉,老曹懂事的递过来一根香烟,随后咱哥儿俩吧嗒吧嗒的站在门口抽着闷烟,直到四姑喊我们进去。
此时四姑已经完成了净口诀,净心诀,净身诀等一系列前期准备工作,只等我们俩进来观看了。只见供桌上面摆放着三个贡品盘,里面放着小三牲祭品,后面是香炉,只不过这次里面用的是大米而不是金刚砂。香炉两侧是烛台,火红的烛光窜起来多高,与桌上水碗内静止不动的无根之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供桌最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纸人。那应该是黄纸所制,人的七窍都画在上面,而且右耳朵上还戴了个耳环,想来应该是男左女右用来区分性别的。在纸人的头上别着丹凤的那根头发,想来这就是一会儿要拘魂用的替代品了。
“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你们二人看着就好,切记不要发出剧烈的声音,以免惹祸上身。”闻听此话,老曹第一时间跑到门口,将门从里反锁,随后快步的赶了回来。
此刻只见四姑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替身代你身,黄纸为你面,听从吾号令,纸身变真身,未开便是纸,开光变神通,开你左耳听阴府,开你右耳听阳间,你本凡尘一俗子,X年X月X日X时生,开你左手提钱财,开你右手提灾殃,担起凶煞退外方,要刑刑大山,要克克大海,无刑无克不成人,奉南极左宫仙翁法旨,神兵火急如律令,起!”就看桌面上的黄纸人随着四姑最后一声起字,居然晃晃悠悠的站立起来,这让我跟老曹惊讶不已(老曹只是知道四姑会,但从未亲眼见过)。
纸人站起来以后,四姑双目如炬的盯着纸人问道:“你近来是否通过骗婚的形式敛财?”纸人仰着头看着四姑,随后点了点头。四姑又问:“你可有悔改之心?”这次纸人楞在原地能有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尔等害人害己,死到临头依旧不知悔改,当真要给你些惩罚你才肯罢休吗?”四姑声音提高了八度质问着眼前的纸人。只看桌上的纸人仰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样子是打算跟四姑死磕到底了。
四姑等了能有几分钟,发现对方并没有妥协的意思,猛然间手中多出一根银色的绣花针,“嗖”的一下插入到纸人眉心处并大声说道:“打此刻开始,你头痛欲裂,无药可解,三日之内如果不来找被你所骗之人,此般疼痛将伴你终生,谨记尔只有三日期限。”说完就看纸人颤抖着身体,仿佛能感觉到疼痛一般。四姑也不管纸人如何挣扎,从香炉内抓起一把大米直接洒在纸人的身上,口中喊了声:“解!”
再看纸人缓缓的向后倒了下去,只不过眉心处的那根绣花针还牢牢的钉在那里。
送走请来的仙家,四姑吹熄了蜡烛,然后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对我说道:“此法过于阴毒,如果被心存恶念之徒学会,恐为祸人间,你二人看看即可,切勿模仿。”
老曹跟小鸡吃米似的点着头,我则摆出特无所谓的样子来,四姑这才放心的收拾东西。估计老曹是担心四姑的拘魂术有所闪失,于是守在四姑身边不停的问东问西。四姑也是好脾气,不论老曹询问什么,都一一作答,老曹这才放下心来。
也就是第二天晚上,红革接到了丹凤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丹凤哼哼唧唧的恳请红革原谅自己欺骗了他的感情。
原来丹凤所谓的家暴都是谎言,这丫头本就是好逸恶劳的女人,而且早已有了家室。因为婆家农忙需要人手,这货又不想干活,于是就跟那边几个同样懒惰的女人出来,用骗婚的形式来赚点零花钱。
那几个同来的姐妹也就骗了几千元钱,惟独丹凤将红革的家底全部给掏空了。然后拿着骗来的钱,丹凤从里到外换了一身的名牌,又给自己的老公和公公婆婆买了一大堆礼品就回家过日子去了。
哪儿成想人算不如天算,红革通过我们找到了四姑,四姑又利用丹凤的八字,用拘魂术将她的三魂七魄拘禁在纸人内,最后将一枚银针刺入她的印堂穴,让她头痛欲裂。
施法之初,丹凤就感觉耳边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其后,四姑的一言一行都清晰的出现在她脑海之中。最开始丹凤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只不过随着那枚银针的刺入,这丫头才知道这绝对不是幻觉,因为脑袋痛的就差没撞墙了。而且不论吃何种的止痛片,都无法缓解这种剧烈的疼痛。万般无奈之下,丹凤才会打电话找红革求饶。
事情到此应该算是告一段落,只不过老曹这倒霉鬼其后去找红革要钱的时候,还发生了一段故事,当然这是后话,本文暂且不提。
单说四姑收拾好了以后准备起身回家,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使得四姑马上改变了行程,带着我火急火燎的赶奔医院救人。
第二章 骗婚记 完
传承与没落
第一节
只记得四姑收拾好所带物品,正迈步准备离开桃源风水轩之际,包内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我是刘四,请问您是哪位?”四姑这个习惯不好,拿起电话就接,完全不看来电号码。
“什么,刘书记住院了,在什么医院呢?”向来沉稳的四姑话语略显急躁起来,“行,行,让医院用最好的药,不用担心钱,我马上就过去。”挂断电话以后,四姑对我说道:“贾树,跟我走一趟。”
“行!用多少钱,我马上去取。”我摸着口袋内干瘪的钱包,好在银行卡上面还有点存款,这才敢放心的回答道。
“我兜里有钱,你陪我过去就是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四姑?”老曹探着脖子询问着。
“没什么,过几天那个女人准会回来,先这样,贾树走吧。”四姑草草的安抚下老曹那脆弱的小心脏便带着我拦了辆车,直奔市医院。
“四姑,我说话您别多心啊。”见四姑点头后我继续问道:“那叫丹凤的女人真的会如您所说三天后来找红革吗?”
“树啊,试问如果在你的眉心处刺进一根铁椎,而且拔不出来,你会怎么办?”四姑看似平静的反问着我。
“去医院,找医生来想办法好了。”我给出了最为中肯的回答。
“没用的!”四姑顿了下继续说道:“纸人替代的是那个女人的本体,而那根银针扎进的则是她的灵魂。医生所能医治的是人的身体,可想要治愈灵魂,就非我等祝由的传人不可。”
见我恍然大悟的样子,四姑继续说道:“刚刚我提到过《上下策》一书,其实并非书中记载的那般,上下两策只可学其一,皆学者会全家暴毙而亡。我们的祖先有一颗仁慈之心,绝已不会留下这种有违天和的书籍。只能说人尖地薄,瓦片抽条,现如今是一代人不如一代人,后来者没能学到我们这些古老传承的精髓,曲解了祖先的东西。”
我苦笑着问道:“您都说人越来越聪明了,为什么这些古老的传承却没落了呢?”
“别的国家什么样我不清楚,我只能说本国的老百姓没将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在早以前,我们道家的前辈在炼丹过程中发明了火药,结果老百姓却将火药拿来制作鞭炮,而外国人却用火药制作武器;然后再说说眼前的,我们的老百姓为了打麻将方便,发明了麻将机,而德国人却利用麻将机的原理用来筑路。同样的东西在不同人的手中,发挥出来的效果却是截然不同的,因此祖先的某些传承,到了后辈人的手中,就剩下没落了。”四姑说得很慢,语气之中满含无奈,听得我感慨颇多。
说话间出租车已经来到了市医院,四姑也不等我一会儿,拉开车门直奔手术室,留下我满头黑线的付款,随后撵在四姑的身后。
医院的长廊上,四姑见到了给她打电话的男人。这个人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手大脚大,五十多岁的年纪,可能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皮肤被晒得黝黑黝黑的,额头眼角遍布皱纹。但唯一让我欣慰的则是该男子眼神非常的清澈,这就足以说明他是个为人正直心地善良的人。
“刘书记怎么样了?”四姑焦急的询问着该名男子。
“医生说我爹是肺癌晚期,不知道这次手术还能不能出来,刚刚才签的病危通知书。”刘书记的儿子有些哽咽的回答道。
“你先别着急,等手术结束以后再说。”四姑安慰着对方,然后掏出电话给四姑父打了过去。
“喂,是我,你赶紧把我仓库里面那个铜匣子给我送过来。我在市医院,你快点啊。”四姑也是着急,跟四姑父说起话来一点儿都不客气,好在四姑父这人脾气极好,想来也不会跟四姑计较。
但我听四姑说完,不解的询问四姑道:“取那套银具做什么啊,赶紧用祝由的符配合中药来救人啊?”
“贾树啊,四姑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得已才使用续命之术的。”从四姑落寞的眼神当中,我察觉此事并不简单,尤其提及到续命二字,更是让我心头一紧,不由得替四姑捏了把汗。
“我记得祝由十三科里有治疗肺部疾病的古方啊,而且您也说过,若干年前治愈过肺癌的患者,今天…”我话没有说完,因为我从那个中年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希望。
“贾树你等下。”四姑冲我连连摆手,随后扭头冲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刘哥,老书记是我和我师傅的恩人,于公于私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这点你就放心吧。”
“哎,哎,谢谢四妹了。”对方不善于言辞,一声谢谢道出了内心全部的感激之情。
随后四姑去医院外面,准备打一个花篮,我赶紧跟了过去。毕竟自己从事婚庆行业,跟这些花店都熟,不至于被对方宰冤大头。
买花的途中,我朝四姑问了两个问题,“四姑,里面那人跟您什么关系,怎么说救了您和您师傅呢?还有就是为什么不用祝由的古方,而要采取极端的续命之术呢?”
四姑听我问完后,先是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思考了片刻,随后继续迈步朝外走去,只不过边走边跟我说起了曾经的故事。
“那会儿我师父还在我们村里,主要就是带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后来解放了,国家开始清算各种分子,师父被扣上了封建余孽,牛鬼蛇神的大帽子,而我在那段时间灵力也全部消失了,师傅不忍将我一个人丢在村里,就宁可每日被人批斗,也不离开。可以说,我的师傅就是自己的家人和亲人,只是她老人家走的太早了,要是活到这会儿,估计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四姑顿了下继续说道:“当时,要不是大队的刘书记想尽办法来保全我们师徒俩的性命,估计今天也没有我跟你认识的机会,唉!!!”四姑重重的叹了口气,行进的脚步显得异常的沉重,对于那段灰色的记忆,想来四姑有着太多的辛酸和无奈。
我见状有些不忍,于是赶紧将话题变到第二个问题上面去,“那四姑您为什么不用古方配合祝由术来治疗刘书记的病呢?”
四姑这次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刚刚不是说过了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明白。”我晃着脑袋不解的说着。
“你先帮我把花买了,要最好的花,我来给你解释这其中的关键。”听完四姑的吩咐后,我冲四姑做了个OK的手势,随后找花店的老板,攀关系,砍价格,待到对方打花篮的期间,四姑开始给我讲诉这里面的问题。
“贾树,现在不单单是食品安全令人担忧,就连治病救人的医药药材,也一样难逃厄运。远的不说,就说治疗咳嗽的枇杷叶,现在就很难找到有药用功效的。”“不会吧,那可是药材啊。”我吃惊的嘴巴张开多大,俩眼瞪得跟泡似的盯着四姑。
“中药所用的枇杷叶,必须是三年以上树龄,而且是头一年从树上摘下来的老叶。采摘好了以后,送到炮制工匠的手中,用鬃刷将枇杷叶背面的毛给刷得干干净净,然后放到竹垫上面晾晒到八九成干,再以一公斤为单位,一叶一叶的码好用草绳扎起来,随后将扎好的枇杷叶立起来彻底干燥。做药材的时候,拿出来,用药刀将枇杷叶切成五毫米厚度的丝,锅内加炼熟的蜂蜜和适量的开水,将切好的枇杷丝拌匀咯,用文火炒到枇杷丝既能均匀的沾上蜂蜜,又不至于太粘手的程度,取出来晾凉,就可以使用了。”
四姑一番话说下来,没有任何停顿的地方,听得我直咋舌,没想到药材里面的说道这么大。
随后四姑话锋一转,悲凉的说道:“可现在用作药材的枇杷叶都是如何采集的?既没有树龄的限制,更没有陈年的老叶,在利益的驱使下,采摘枇杷叶的工人都是用金属或者竹质的长签,一下一下的扎地面上的落叶。根本就不管什么老叶、新叶,甚至很多已经在泥土之中腐烂变质的枇杷叶,也一并收入背后的背篓之中。然后将背篓拿回家,洗都不洗,毛也不去,晒干了用绳子扎好。至于炮制就更别提了,直接切完扔到提取罐内,绳子都不解开,治愈蜜炙那种高成本的工序,更是没人会去做的。就这种枇杷叶,你说说还有什么药效?”
见我眉头紧皱,四姑感慨的说道:“过去一副中药加上祝由符就能治好的小病,现在就只能用祝由符来维持病情不恶化。更可悲的是这种中药材,居然被各大医药公司收购,甚至连同仁堂都不能幸免。”
说到这里,正好有个妇人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打门前经过,四姑只是瞄了一眼便继续说道:“那个孩子应该是发烧导致肺部感染,换在二十年前,一道治疗小儿退热的祝由符,加上一把鱼腥草就可以了,何苦跑到医院来遭这个罪。”
我听完不禁大吃一惊,赶忙问道:“难道连鱼腥草这种最为常见的药材都没能幸免于难吗?”
待续

看看我们的智慧都用在什么上了!!!
第二节
我惊讶是因为见识过鱼腥草药效的神奇。在四姑家学习祝由术期间,我曾经见识过几次鱼腥草治病的案例。
案例一:同乡一对小夫妻大清早的来到四姑家求助。“四姑啊,这孩子只要发烧烧过38°就开始抽,医院也去了,小儿退热药也吃了,吊瓶也打了,可还是发烧,这么烧下去,我们担心孩子会不会给烧傻了啊?”(农村人说话实在,有什么说什么)
四姑先是给孩子诊了诊脉,然后扒开眼皮看一看孩子是否撞邪,确定就是寻常发烧后,四姑喊我陪她去库房,取出一把像榆树叶但比榆树叶大了几圈的东西,随后回到客厅内。
“回去将这把鱼腥草煮沸,然后将水晾凉了以后,兑上少许的蜂蜜给孩子服下,在把这张符从下往上焚化在温水内,用水给孩子擦拭遍身子,一次就可以退烧了。”四姑说话的同时,将手中晒干了的鱼腥草以及小儿退烧的祝由符交给那对小夫妻。
“能有效吗?”丈夫满脸疑惑的询问身边的妻子。“你说什么呢,四姑可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出马仙儿(没办法,说祝由师当地人不懂,被误解成出马仙儿也是正常的),你照做就是了。”妻子抱着孩子训斥着自己的丈夫。随后这小两口带着孩子离开,我因为没看到结果,因此满不在乎的继续做我的功课去了。
也就是刚过中午,那对小两口买了好多的水果来看四姑来了,一进门丈夫就提高音量喊道:“四姑,四姑,孩子的烧退了。”喊完以后,也不等我们出来,这男的拎着满满登登的东西风一般的进入到客厅,见到四姑一顿夸啊。
原来这小两口回去以后,按照四姑的嘱咐去做,从服下汤药算起,也就是半个多钟头,孩子的烧就退了,而且没有再次复发的迹象,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鱼腥草神奇的功效。
案例二:在我修行完祝由十三科各种基本功,打算离开四姑家的时候,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只见这家伙走路都打颤,速度那叫一个慢啊,没比乌龟快哪儿去,我估摸着要是刮三级以上的风,都能给丫吹趴下咯。
见到四姑这爷们就开始吭叽(东北方言:呻吟的意思):“四姑啊,救命啊,我快要拉死了。”说话这个有气无力啊,完全就是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断气的感觉。
四姑先是让对方坐下,同样排除了是否撞邪后,开始询问对方:“你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就头天晚上跟朋友去撸了点肉串,喝了几瓶凉啤酒,后半夜就不行啦,这给我拉的啊,哎呀,肠子都快要拉出来了。”
“没什么大事儿,你等我去给你取药去。”说罢,四姑领着我再次来到后面的库房,依旧是从上次的药匣子内取出一把鱼腥草,然后又从另外的药匣子内取出几粒发黑的山楂,然后转身回到客厅。
“你将这把鱼腥草和焦山楂放到水里煮上一个小时,然后将剩下的水配合蜂蜜喝了,最后将这道符从下往上焚化在温水内服下,日落之前,你的痢疾就能好。”“谢谢四姑,谢谢了。”对方千恩万谢的接过鱼腥草、焦山楂和治疗痢疾的祝由符,然后颤颤悠悠的离去。
就在我准备上车返回辽阳的空隙,那爷们买了十斤牛肉来到四姑家,这会儿走起路来那是虎虎生风,不过脸色依旧惨白,估计是拉得伤了元气所致。
见到四姑以后那是各种感谢啊,四姑只不过告诫对方:“下次少出去喝酒,有时间多回家陪陪你爹妈,听到了吗?”“听到了,听到了。”
打那儿以后,我就记住了鱼腥草,可没想到这种神奇的草药,现如今也难逃厄运,我怎能不惊讶万分。
四姑待我问完,表情变得更加悲伤的说道:“我家里的鱼腥草,都是来自深山水沟溪泉的两边,没有任何农药污染,因此孩子发烧后,只要将鱼腥草煮开晾凉后,给孩子服下,很快就能够退烧。”
“唉!”四姑重重的叹了口气,听得我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可现如今的鱼腥草,早已变为中药的原材料,在云贵川等地的农田里,大把大把的鱼腥草被洒在农田地里。要知道农田地常年以来都是洒农药化肥的,在这种环境下生长出来的鱼腥草,本身就有毒,还如何给孩子服用啊?
这还不说,等鱼腥草够长度以后,当地的农民就用耙(念:pa二声)子将鱼腥草耙一耙,然后装到竹筐侵泡到含有农药的池塘内,洗净上面的泥沙,便拿到集市上当蔬菜来卖。当天卖不完快要烂掉的鱼腥草,种植户才会拿回到家中晒干,最后卖给药厂做药材,你说说这种鱼腥草能用吗?
也就是几年以前,国家的药品检测中心,大概就是那个部门吧,发现鱼腥草注射液给患者注射以后会产生过敏性休克、全身过敏反应和呼吸困难等严重的不良反应,严重的甚至会出现死亡,于是就禁用了鱼腥草注射液。可这群官老爷不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鱼腥草,而是提供含有农药的鱼腥草给厂家的货源地。
感冒发烧是小儿经常得的病,过去往往一剂药下去,孩子的烧就退了,配合祝由符一起使用,不但能够尽快的祛除病痛,还可以让家长安心。可现如今的鱼腥草,早已失去了药效,更有些含有致命的毒素,这种药材能用吗?”
四姑说得声音虽然不大,但插花的老板听得认真,待到四姑说完,插花的老板赶忙问道:“我高攀喊您一声四姑。”“您有什么事儿?”四姑礼貌的反问道。
“我闺女经期不准,而且每次的出血量非常少,于是就找了几个老中医给把的脉,开的方子。刚刚听你跟贾树说话,就知道您是个有本事的人,所以想劳烦您给我看看这个方子,对我闺女的病是不是有效啊。”老板非常恳切的询问道。
“看也行,不过这花儿钱…”我不等四姑回答,直接将话抢过来问道。“免了,贾树,你看如何?”对方倒是非常痛快,马上就免去了打花篮的费用。只不过四姑有些不忍,赶紧说道:“成本钱总是要给的,而且身为祝由的传承者,有义务帮助他人,您把药方拿过来吧。”说话的同时,四姑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听到四姑的回答后,老板开心的跑回里屋,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单子,非常恭敬的递到四姑的手中。四姑接过药方后,相当仔细的一味药一味药的查看,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后,将手中的药方递还给花店老板,并开口说道:“方子没错。”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掐着药方,满脸笑容的说着。
可四姑不等对方开心劲儿过去,紧接着说道:“只不过您买不到真正有效的中药。”“啊~~~”对方拉了个长音,害的我好悬没笑喷了。
四姑再次从对方手中将药方拿了过去,指着其中一味中药解释道:“就拿这上面的当归为例,要知道当归各个部分的药效都不相同,当归头是用来止血的,当归的身子是用来补血的,而当归尾则是用来催血的。”
见花店老板听得仔细,四姑挺直了腰杆儿继续说道:“正常来说您女儿需要用当归的尾端来催血,只不过现如今的当归跟萝卜大小差不多,你整根儿都啃了,也不会出问题。”
“为什么啊?”花店老板不解的问道。
“现如今为了提高产量,药农都用激素农药,本来铅笔粗细的当归,施加激素农药以后,可以长得跟萝卜一般大小,个头上去了,产量也就跟着提高了,只不过疗效却没有了。所以我说方子没错,但你买不到有药效的中药,您女儿的病要是服用中药的话依旧无法治愈。”
“您看,这…这…”听闻四姑的回答后,花店老板急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种舐犊情深的眼神充满了双眼。
“您也不用过于着急。”四姑话锋一转再次说道,“按照药方上的中药来看,您女儿体质偏阴,宫寒不说,四肢也凉,其实只要到了婚配的年纪,阴阳调和,不需用药,也可自行痊愈的。”
要不怎么说没文化真可怕呢,四姑说完,花店老板就将脑袋转到我这边,一副“麻烦给我解释解释的眼神。”
问题这话让我这个大老爷们怎么说出口啊,难不成就实话实说道:“您女儿就找个男的,俩人那啥一段日子,宫寒手足冰冷的毛病就好了。”我脸憋得通红,也只好无奈的扭转脑袋望向四姑。
四姑发觉好笑,于是抿着嘴笑罢后继续说道:“您这样,过几日来我家中,我记得方子上面的药,家里还有剩余,想来两副药下去,您女儿的病便会痊愈。”
“真的啊,打花篮的钱高低不能收您的了。”对方满脸堆笑的说着,只不过我立刻就将话给接了过去,“一码是一码,打花篮的钱我正常给你,开药的钱你也得照付,你可倒会占便宜。”最后一句我是小声嘟囔的,真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还真会算账。
待续
第三节
可能是有求于人的缘故,花店老板这次打出来的花篮异常的精美,除了在里面插满了百合、红掌、鹤嘴等价值不菲的鲜花外,还在花篮的四周还搭配了不少的铃兰,看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插好了,给您。”花店老板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捧着花篮递到了四姑的面前。“多少钱?”我掏出饿瘦了的钱包君询问对方价格。
“不要钱的,劳烦四姑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自己的孩子,花店老板可谓费尽心思了。就她打的这个花篮,别说按照市价,成本也得小两张的毛爷爷啊,别人不懂,我这个行家还是很懂得行情滴。
“怎么能不给钱呢。”四姑放下花篮就准备掏钱,却被花店老板适时的给阻止了,“看您说的,以后少不了要给您添麻烦,这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您要是给钱,我就把这花篮给踹吧咯。”说话间,花店老板抬起脚摆出一副要将花篮踢飞的架势来,害的四姑只好作罢。
彼此留下联系方式之后,我捧着硕大的花篮,跟在四姑的身后往回走。四姑不时的扭头看看我,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走,这给我瞧的直发毛,于是小声的询问四姑道:“四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您别总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有什么话您就说呗,我天生胆儿小,幸亏这是医院,我要是给吓晕咯就省去您打120的手机费了。”
四姑被我一席话给气乐了,停住脚步等我走到她身旁,跟我并排前行并说道:“树啊,还记得四姑跟你说过的话吗?”“哪句啊?”“要学做事儿,先学做人,凡事不要斤斤计较。”四姑表情严肃的说道,我知道四姑对我刚刚的行为举止不满,于是赶紧高声回答道:“四姑教训的是,我记下了。”见四姑没有做声,我继续说道:“邋遢道人也曾经对我说过:“地势坤,君子当厚德载物。”看来我还需要多加历练啊。”
四姑听我说完,表情变得不再那么严肃,语气也变得非常的随和,“是啊,王道人教训的没错,你为人心肠热脑子活,就是有些时候爱耍小聪明,遇到不公之事好钻牛角尖,可这就是你的性格,想在短期内改掉的话,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我怕四姑唠叨起来没完,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四姑,那以后我要是用到中药材,可怎么办啊?”
四姑本已平静的脸再次变得悲伤起来,想了半晌儿,四姑才幽幽的回答道:“没落咯,没落咯!”
我紧皱眉头的追问道:“是祝由没落了吗?”“不单单是祝由术,还有中医。可以说中医亡于中药,而祝由亡于中医,唇亡齿寒息息相关,唉!”
四姑当时的话我能听明白,只是没有想过事情会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当我准备用一些古方配合祝由符治病的时候,才深深的体会到四姑当时的表情为何那么悲伤。
见我不吭声,四姑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中药材自古以来就讲究个原产地,行业里管这个叫“道地”。例如:刚刚提到的当归,最好的产地就是甘肃岷县的岷当,其次是陕西、云南、四川等地的当归。再有就像宁夏的枸杞,薛店镇的灵芝,庆元的厚朴、茯苓、蕲蛇、芸香等等。这些都是我们祖辈五千年来摸索出来的规律,因为一旦环境改变,以上药材的药效就不行了。
可现在的人都短视啊,为了提高产量和自身利益,完全不顾环境变化后,药材是否还有药性,就盲目的胡搞乱搞。听说国家投资了好几个亿,在黄河以南搞黄芪的转基因研究。黄河以北的黄芪疗效才好,转移到黄河以南还能用吗?这种事情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是不会关心的,他们关心的只是能拨给多少科研经费和药材的产量是否上得去。”
四姑说得无奈,我听得更是心酸。待到事后我查阅了相关的信息,得出的结论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首先就是转基因中药。我不知道转基因以后的中药是否还具备药效,但我个人很排斥这种人为的改变,仅是个人看法,不喜勿喷。
转基因科研项目中的中药材有:金银花、忍冬藤、板蓝根、连翘、鱼腥草、人参、太子参、大枣、枸杞、核桃仁、丹参、绿豆、黄芪、百合、青蒿、何首乌、龙眼肉、杜仲、甘草、半夏、桔梗、银杏、麻黄、防风、芦根、地骨皮、竹叶、菊花、广藿香、巴戟天、夏枯草等等。
其次就是行业规范无人执行。要知道中药材不按照规矩来处理,那特么简直就是毒药。丹皮不刮皮抽心、白芍不去除老根,板蓝根不去掉根的头部,杏仁、桃仁不去皮,酸枣仁大量含壳,麦冬、莲子不去心等等。这尼玛要是对重症患者,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至于熏制的工艺“打磺”,更是被国人用各种低成本的手段所取代。反复打磺导致二氧化硫超标的白芷,双氧水漂白的天麻,氧化铁水洗丹参染色,甚至用洗衣粉搓掉霉斑…
第三就是人才凋零。过去还有被国家外派给其他国家领导人治疗疾病的“名师和名医”,现在基本上都死绝了,唯剩挂有“高徒”称谓的区区一百多人。例如善于鉴别精炮制的中药专家,就剩下83岁的王孝涛和85岁的金世元两位前辈。至于通晓该方面知识的人才,全国加一起也不到40人,而且大多都上了年纪,说句难听的:真是死一个就少一个了。
已经走不动的王孝涛老人打算穷毕生之所学,为国家和民间留下一本关于炮制方法的书籍,结果出版社开口就问他要20万的出版费,王老前辈向有关部门申请经费支持,结果是一分钱都没给批,王老前辈一怒之下,罢笔不写了。(又见有关部门,挨千刀的地方啊)
第四就是假货横行。如果说在早以前的中药造假,还只是在等级上以次充好,那么现如今则完全是花样百出,失去药效了。
我本人喜欢喝茶,有些时候熬夜,就用西洋参浸泡在茶叶里服用,问题就在于绝大多数时候,参片泡一次就没有味道了,说白了就是里面的有效成分早已被黑心的商人给萃取出去了。
不单单是西洋参,冬虫夏草也难逃厄运。药材商人先将收上来的冬虫夏草里面的有效成分萃取出来,随后在将没有任何药用价值的冬虫夏草用啤酒浸泡,误导消费者以为是真货。可以说市面上70%的的冬虫夏草都被提取了有效成分,一眼看上去,干巴巴的,虫体也非常硬,拿到鼻子上闻一闻,根本就没有香菇一般的香气。
跟四姑聊天的时候,四姑简单的说出一些特别容易被药材商萃取的中药:人参、西洋参、党参、冬虫夏草、黄连、黄柏、牡丹皮、首乌藤、金银花、连翘、八角茴香、山茱萸、桔梗、淫羊藿、川贝、五味子、益母草、泽泻、白术、鸡血藤、柴胡、穿山甲。紫河车等等。
以上好歹还算是药材,充其量就是药效非常差罢了,可在利益的驱使下,不法之徒开始制造假冒伪劣的中药,那可就要了亲命咯。
山肉萸内掺葡萄皮,黄芩中掺桑葚寄生,用塑料制作穿山甲的鳞片,将树枝包上毛皮切片冒充鹿茸,在海马的肚子里灌上玻璃胶,往虫草上贴铅粉,驴皮阿胶用猪皮,甚至是人工制作的蜈蚣尸体等等。
见我也是一脸凝重的样子,四姑靠过来语重心长的说道:“贾树啊,四姑之所以让你跟王道人学习请神求符的本事,就是因为我们祝由一脉随着中医的没落,也快要走到尽头了。”
想来也是心酸,本来以治病救人为主,驱邪化煞为辅的祝由术,到了今天,仅能剩下一堆药方,却无任何良药可以救助世人了。
“四姑…”我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个中滋味难以描述。“听我说完,”四姑非常理解我当时的想法,“你只需要把我所教你的祝由知识记住,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传承下去即可,至于安身立命则完全依靠道家的符箓吧。”我想了想,四姑说的没错,与其用祝由符来维持病人的病情,不如用道家的符箓来化解患者自身的恶业,生死全部交由老天决定,相比较而言,可能会更公平一些。
就在我跟四姑再次返回到手术室外的长廊上,发现人数猛然间增加了许多。除了刚刚跟四姑说话那个刘书记的儿子外,还有不少刘书记的亲属也都赶到了医院,等着最后的结果。
四姑来到众人跟前,一一交谈,宽慰众人莫要担心,随后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等着刘书记出来。
当手术室门框上面的红灯熄灭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再看周围等候着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围到门口。
“大家让一让,来,让一让。”最先从门里出来的护士冲众人喊道,随后一名疲惫不堪的医生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
待续
@紫雨澜风 42楼 2014-06-27 16:53:00
盖楼,快点更。。。。。。。
-----------------------------
一天一更 主要是忙啊 明天去弓长岭主持婚礼 今天顶着大雨去装会场 郁闷啊
第四节
“谁是病人家属,麻烦过来下。”主刀医生借着出来的工夫擦拭着头上的汗水,看样子手术做得异常辛苦。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集中到刘书记长子,也就是最初我跟四姑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本文姑且管这个男人叫刘强吧。
刘强应该是非常的紧张,眼神无助的看向四姑所在的位置。我本以为四姑会劝对方不要紧张,但四姑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吱声,而是别过脸去,躲开了刘强那无助的眼神。
事后四姑跟我解释道:“树啊,你一定在想四姑为什么那么狠心,没有挡在刘强的前面,替他分担那种紧张不安而又无助的心理压力。”见我点头后,四姑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事情总会有第一次的,没经历过就永远不会成熟,不会长大。别的事情也就罢了,面对至亲在危难关头的那种决断能力,才是最能让人快速成长的不二法门。”
刘强艰难的来到医生面前,对方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刘强一番,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老人的癌细胞早已开始扩散了,即使刚刚的手术成功了,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我个人建议患者家属使用相对较好一些的药物,因为这样可以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
“不用了!”还不等主治医生将话说完,四姑就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这个人是?”主治医生冷眼看着四姑,眼神中的那种冷漠,让我感到异常的不爽。
“他是我四妹,她说的话能代表我们全家的意见。”刘强虽然木讷,但清楚的知道四姑的为人和本事,此刻见四姑出言阻止,赶紧将全部责任交予四姑,自己落了个轻松。至于其他赶来的家属或多或少也都知道四姑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出言阻止,基本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那病人术后出现任何不良反应,我们医院可不负责。”说话的同时,主治医生递过来一张免责文件,提高了声音,催促刘强在上面签字。
“签吧。”四姑冲刘强点着头,这让无助的刘强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于是接过对方递来的免责文件,刘强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主治医生至始至终盯着四姑,眼神中的不满情绪全部显现了出来。见刘强签完字后,医生“啪”的合上文件夹,然后不满的离开了现场,留下众人围着四姑问东问西。
四姑等众人问到没了力气,才缓缓的问道:“有谁愿意付出三年的阳寿来让刘书记延寿一年?”这话一说完,仿佛平地炸了一道响雷,刚刚还吵吵着的众人,此刻全部变成了哑巴,没有一个人在吭声了。
要说刘书记子女也挺多,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刘强是老大,可当涉及到自身利益,尤其是这种寿命问题的时候,这些人都选择了沉默。唉,原来孝顺这种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居然是挂在嘴边的东西,刘书记教子无方啊。
关键时候,还得是长子能挑大梁。刘强见自己的弟弟妹妹们都不表态,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朝四姑说道:“四妹,如果我付出三年的阳寿,真能让我爹多活一年吗?”四姑听完以后点了点头。“那行,你告诉我怎么做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全都听你的。”
四姑听刘强说完,拿眼睛夹了其他众人一圈,每每看到的人,在四姑如电的目光下,不是躲开就是低下头,想来也是心中有愧。待到看完那些人以后,四姑开口说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吧。”这群人本还想为自己狡辩狡辩,可看到四姑那阴沉不定的脸色,以及扎得他们心窝子都痛的目光后,纷纷选择了离开。
待到这些不肖的子女全部离开,四姑陪着刘强将刘老书记的病床推回到重症监护室,然后领着刘强来到医院的走廊,低声的说道:“你现在马上回家,将老书记平时常用的筷子都给我取来,晚些时候可能要用到。”“可我爹这里…”“没事儿,我帮你照看着,你速去速回。”四姑对刘强允诺后,对方快步的离开了医院。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看来今天晚上去王法官家看风水的事情要够呛,正准备给对方去通电话,告知自己这边的事情呢,却不想王法官先我一步打了过来,还真是心有灵犀哈。
“贾树啊,我是王法官。”“您好,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因为是对方打给我的,所以我没有开门见山的告知对方自己这边的情况,而是打算听听对方怎么说,才做出相应回答。
“法院临时通知,我要跟博文他们去外地处理件案子,今天晚上就要出发,咱们定好的事情看来得改天了。”王法官的回答让我如释重负,不过口气却依旧平和的回答道:“那行,您忙您的,什么时间您有空了,再喊我过去就好。”“那不好意思了,回头我请你吃饭。”“看您说的,您是博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用不着见外,祝您旅途平安,一路顺风。”“谢谢,我先挂了啊,回头打给你,再见。”“再见!”
彼此挂断电话后,我凑到四姑身边,将刚刚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问了出来,“四姑,刚刚您为什么不让主治大夫用好药呢?记得您在过来之前,叮嘱刘叔叔什么药好用什么的啊?”
“有烟吗?”四姑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给我整得有些发懵。“医院里不让抽烟,要不我下去给您买瓶饮料喝吧。”我等着四姑的回答,可四姑只是冲我笑了笑,然后解释道:“你以为是四姑抽啊,我是怕你听完以后难过,给你准备的。”
“不至于吧,看您说的,我那抗压能力也忒差点了。” 小太爷什么没经历过,四姑也忒小瞧我了。
四姑看瞅着我玩味的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现如今的癌症病人,早已成为了无德医生们的唐僧肉。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以及目前家庭都小有积蓄的情况,每一个患了癌症的病人都不甘心坐以待毙,殊不知他们的求生欲望和求治要求,让自己成为了某些不良医生以及各个科室之间抢夺的唐僧肉。”
四姑说得很平静,仿佛这一切就如昨天发生的一般,但我知道接下来四姑要告诉给我的事情,绝对是为了利益而丧失人性的一出出血淋淋的人间悲剧。
“现如今的医院大多采取的是绩效考核,也就是收入减去成本以后,再乘以提成的百分比,这就是每个科室的奖金。为了让自己的腰包迅速的鼓起来,基本上所有的医生都会建议患者使用价格昂贵的药物,美其名曰:“提高生存质量”,只不过对于某些晚期的癌症患者来说,不论用什么样的药物,最终都难逃一死。
一般癌症患者只要有手术指征,就会先被医生安排到普外科去做手术,术后再被转到肿瘤科进行化疗,出来以后在去放疗科去做放疗,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患者再被推入中药科去喝中药。这一趟趟的折腾下来,别说是身体虚弱的患者,即便是你这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用不了几个月也得给折腾死。”四姑顿了下继续说道:“既然刘书记已经进普外科做手术了,那么用好药就是在所难免的了,至于其后的事情,完全就是医生的敛财办法,我是实在看不下去才出言制止的。”
难怪四姑要我先准备好香烟,现在的我的确需要尼古丁来麻醉自己的神经,医德的沦丧,正在成为中华民族最大的耻辱和无法忽视的民族之殇。
“你刚刚也提到过我用祝由术配合中药治愈过癌症患者的事情,可现如今中药在重度污染的坏境之下早已失去了最基本的药效,而祝由请来的符也只能维持患者的生命,唉!”四姑的一声叹息,道出了多少的无奈。
我想安慰安慰四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助的盯着医院的天花板,大口的喘着医院内污浊的空气,借此缓解内心之中的拧巴劲儿。
“对于癌症这种疾病,最有效也是最好的办法,一是患者本身要有良好的心态,二就是积极锻炼身体,提高自身的免疫力和新陈代谢,最后才是用中药来调理身体,使得身体各项机能慢慢的恢复到健康的水平。而现如今的医院,治死不扶伤,医生改经商,患者为活命,钱财被掏光。”四姑居然出口成章,最后还给我整出了段顺口溜,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你们俩在这儿啊,让我这顿好找啊!”四姑父迈着大步就走了过来,看得出来四姑父来的很急,满头大汗,想来也是一根筋,还真是四姑指哪儿,四姑父就打哪儿。
“东西带来了吗?”四姑看姑父手中空空如也,急忙询问道。
“在车里呢,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王老二家的大小子开车要来市内,就搭了他的顺风车。”四姑父怕四姑着急,赶紧解释道。
“少搭理王老二家的人,尤其是他那儿子,偷鸡摸狗的。”四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知道,知道,这不是怕你着急嘛。”四姑父憨态可掬的样子,着实让我忍俊不禁。
可还没等我偷着乐完,四姑就冲我命令道:“贾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晚上子时之前,必须给我在医院内腾出一个单间儿,我要带着刘强为他爹续命!”
待续
第五节
因为四姑是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的话,我只有点头答应。好在回到辽阳这些年,虽然钱没存下来多少,但认识了不少朋友,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这个时刻总算是可以将埋藏多时的人脉挖出来使用了。
先随着四姑父和四姑来到医院的停车场,见到了四姑父口中王二家的大小子。丫此刻正叼着烟,四处打量着从停车场路过的女人,那小眼神,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剪了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发型,尖嘴猴腮的,看上去咋那么不遭人待见呢,难怪四姑让四姑父离丫远点,我跟四姑的看法出了奇的一致。
这货见四姑等人出来,赶紧吐掉嘴里的烟头,却不料香烟的过滤嘴粘在了嘴唇上,猛的一下没吐出去,香烟头耷拉下来直接亲密接触了丫的下巴。再看这货,坐在驾驶坐上一顿手舞足蹈啊,知道的是被香烟烫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癫痫发作了呢!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儿还这么不稳当。”四姑看着还在拍打衣服上烟灰的王二小(化名),有些无可奈何的嘟囔着。
“四姑好。”王二小见到四姑后,居然非常客气的跟四姑打了声招呼。“啊。”四姑朝对方点了点头,随后四姑父将车后座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盒子取了下来交给四姑。“四姑,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王二小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尤其是丫一说话露出的那满口烟渍的大黄牙,真让人恶心。
“走吧,慢点开车。”四姑也不想跟他过多的纠缠,打发对方离开以后,我掏出手机开始查找在医院系统工作的朋友,四姑则带着四姑父回到刘书记的重症监护室,以便应付随时出现的情况。
什么叫做人脉?就是经由人际关系形成的人际脉络。人脉跟人情来往不同,平日里深埋在心底或者手机里,待到用的时候拿出来,只要在对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绝对会帮。
几通电话以后,我回到了刘书记所在病房的走廊上,四姑问都没问我是否做到,可能通过我的得意的样子,就能猜到我应该是完成了她刚刚交给我的任务。
回到走廊也就等了一小会儿,就有一个护士打扮的中年女性走到我的跟前,“您是贾树吧?”“我就是,请问您是?”“我是于护士长,刚刚主任交代在十点之前给您的家属留出来一个单间,是吧?”对方先是自我介绍了下,随后道明了来意。
“是的,麻烦您了。”我很有礼貌的回答道,随后对方带我认识了准备出来的单间,并客气的告诉我们,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她。
护士长离开一个多小时以后,刘强才气喘吁吁的回来。“这是我爹平日用过的所有筷子,四妹你看看。”
四姑将刚刚买过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刘强,然后从挎着的包内取出一块儿红布套在手外面,这才接过刘强手中的筷子。
“四姑,这是什么意思,是怕沾染了您的汗液吗?”我不解的朝四姑询问道。四姑只是默默的包好筷子放到挎包内,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想来续命术是不打算传授给我,因此才会如此。
装好筷子以后,四姑看了眼时间,便对四姑父说道:“你去带贾树和大哥出去吃点饭,我出去准备点东西,晚上十点在这里集合。”见四姑父点头后,四姑迈步离开了走廊,四姑父则带着我跟刘强出去找了家小饭店对付了一口。
这顿饭吃的这叫一个郁闷啊。刘强应该是为自己折寿救老父亲的事情而吃不下去,四姑父则是担心四姑而吃得不多,我是因为四姑父找的这饭店做菜不地道而没吃几口。三个大老爷们坐在一张小方桌上,咕嘟咕嘟的抽着烟,彼此之间谁也不说话,放着一桌子的菜肴不吃,怎么看怎么让人别扭。
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来钟头,可算熬到晚上九点多了,才在我的提议下离开了那家饭店。服务员看我们几个离开,满脸的堆笑啊,又是抹零头,又是给我们打包的。其实我心里明镜儿似的,咱几个要是在多呆一会儿,估计那家饭店的老板都能哭出声来。试想三个老爷们愁容满面的坐在饭店靠门口的位置,不吃饭就抽烟,外面打算进来吃饭的顾客看到,谁还有心情来这家饭店吃饭啊!
好在我们回去的时候四姑已经先我们一步来到了刘书记的病房,见到我们以后,四姑先是将我拉到一旁,低声的说道:“贾树,你去跟白天那个护士长说说,让我先去单间布置下,随后再将刘书记带进去。”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二十一点四十七分,想来那边也空出房间了,于是点头应允。护士长将我跟四姑送到单间后转身离开,四姑则在第一时间开始布置起来。
只见四姑先是是用黄纸糊上了单间内所有的窗户,再从背着的旅行包内掏出四张铁围城的祝由符,分别贴在正东正西正南正北的方位,随后在屋内各处角落用黑豆撒了个遍,其后再从旅行包内掏出六张黄色六张黑色的小纸人(应该是六丁六甲),分别贴在单间的墙壁上面,然后在单间的桌子上面摆放好了香炉,蜡烛,烧纸等物品。待到上述准备工作完成以后,四姑将四姑父送来的铜匣子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银质的酒碗摆放在桌子的正中央,随后将包着刘书记平日用过的筷子的红布包取出,放在酒碗的前面。
“树,去喊你姑父和刘强,让他们俩人将刘书记推过来吧,切记,不要让外人进到这个房间里来。”四姑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叮嘱我道。
不大的工夫,我们三个老爷们就将刘书记推到了单间内,先是合力将刘书记换到单间的病床上,随后将推来的床推回到重症监护室内,再次回来的时候,四姑关上房门,点燃香炉内的清香和两侧的蜡烛,并在银质的酒碗内注满了白酒,焚化了祷告所用的祭文后,开始为刘老书记续命。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正好是子时初刻,再看四姑紧闭双眼,嘴中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你来我不来,若有人来不清楚,这人圈圈比你大,倘有生人来到此,反手进圈不言语,叫你不动就不动,泰山压顶永无踪,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定根咒的口诀,四姑回身点指刘老书记所在的位置,随后转过头来再次念道:“天浩浩,地浩浩,天灵灵,地灵灵,弟子顶敬,洪州得道,鲁国先师,今日架起铁围城,四面八面不显形,铜墙铁壁万丈高,邪法师人站不扰,万法不能侵其身,一根绳子八丈深,铜绳铁绳加中心,不论金刀并玉剪,金刀玉剪不沾绳,弟子加下五雷轰,邪师邪法化灰尘,谨请八方定宅神,吾奉南极仙翁急急如律令!”
念完铁围城的咒语后,四姑从旅行包内抽出一根长长的麻绳,快步的将刘强跟刘书记绕在当中。我跟四姑父则紧贴着墙角,小心谨慎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生怕耽误了四姑施法。
四姑将刘氏父子围在绳中以后,再次回到供桌前面,口中念道:“吾有玄女真言咒,赦令刘氏合,如若来顺吾,神鬼可停诀,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开裂,念动真言诀,天罡速现形,破军如吾问,鬼摄雷形玄女,急急如律令!”念完之后,四姑快速的焚化了若干张寿金,再看原本贴在墙上的六丁六甲那十二张纸人,居然伸胳膊蹬腿儿,晃动着脑袋,四下观看,当真是好玩至极。
待到以上准备工作做完以后,四姑闭上双眼,嘴里默默的念叨着,因为我当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六丁六甲身上,因此没能听清楚四姑念的是什么咒。也就一会儿的工夫,四姑睁开双眼,端着供桌上面装满白酒的银质酒碗放在刘强的身前,然后再将刘书记平日用过的筷子也放在酒碗旁边,随后四姑对刘强说道:“取出两支老人平时用过的筷子,放在杯的边缘直起形成三角型。”
要说这没文化是真可怕,这么关键的时候,刘强居然没听懂四姑的意思,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四姑,一脸不解的样子。这给我急的啊,就差没上去踹丫两脚了,却又不敢吭声,生怕干扰了四姑的续命术。
四姑再次重复了刚刚的话语,刘强还是没听懂,我一咬牙一狠心来到绳子的外面,正对着刘强,用双手比划着。其实这有什么难的啊,就是在酒碗内插上两支筷子,筷子的下端在酒碗内,筷子上端尖儿碰尖儿,形成一个三角形,松开手以后,只要筷子不倒,就算成功。
好在刘强的模仿能力还挺强,看到我用食指比划出来的三角形,当即明白了。赶紧取出红布上面的筷子插在酒碗内。可这一插不要紧,屋内居然刮起了阵阵旋风,眼瞧着地上的黑豆被刮起来多高,贴在墙壁上面的六丁六甲也都被屋内的龙卷风吹得快要与墙壁分离了。
刘强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两只手哆哆嗦嗦的,就是没能将筷子碰到一起。四姑见状后大喝一声:“收摄心神,立好筷子,莫要被外界干扰。”这一喊,让刘强安心了不少,于是这老哥使劲的摇了摇头,继续努力将两支筷子的顶端碰到一起。
待续
第六节
绳子外面的风是越刮越大,不时有黑豆打在我的脸上,说实话真特么疼,就跟小时候玩的那种打塑料豆的枪,近距离打到身上一样。还不等我伸出手来捂脸呢,墙壁上的一张纸人居然被绳外的风刮了下来,而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就被风中的黑豆打成了筛子,再也动弹不得,想来是牺牲了。随后一张又一张的纸人开始从墙壁上面脱离下来,眼见着还剩下不到一黄一黑两张纸人还在顽强的支撑着。
再看刘强,将筷子尖儿对上了以后,生怕松开手以后,两支筷子倒咯,于是迟迟不肯撒手,这可急坏了绳子外面的四姑。
催又催不得,喊又喊不了,就怕惊扰了刘强,导致最终功亏一篑。风是越刮越大,地面上围绕着刘强跟刘书记的那根铁围城也被风吹了起来,好在那根绳索被四姑下了咒语,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至于断开,可饶是如此,绳子也禁不住这般折腾。而且我眯着眼睛看到,绳子是越拉越长,圈子也是越扩越大,仿佛无形之中有人在外面拽着绳索一般。
情急之下,四姑摊开双手在胸前,双手的食指和小指相对,大拇指紧摁中指和无名指,随后深深的吸上一口气,然后递给我一个眼神,我当即会意,马上掐好同样的手诀配合着四姑共同念道:“天地玄宗,万炁(念:qi四声,同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但凡学过道教的人都知道此是金光咒的口诀精要,四姑想来也是无奈,用金光咒来催动自身的元神,打算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来干扰我们正在进行的的续命术。
唉,要不是龙眼山一战打散了我的灵体,我又何必要用金光咒来一探对方的本体,说多了都是眼泪啊。
耳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以及被风吹得吱吱作响的蜡烛燃烧的声音(别问我蜡烛为什么没有熄灭,我特么也不知道),念过三遍过后我与四姑同时睁开双眼,天地人融合在一起,再次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单间儿内全是特么的鬼啊。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四姑明明在整间屋子里面布上了六丁六甲守护,同时洒满了黑豆用来驱鬼,而且我加上刘强和四姑父,咱三个大老爷们的阳气也足够重,为什么鬼能够进入到这里呢?
扭过头来一看,什么都明白了。只见几名阴曹地府里的鬼差,此刻正手持钢叉在那里撕扯着刘强父子外面的绳索呢。想来刘书记的大限已到,要不是四姑用续命术帮其延命的话,估计刘书记今天晚上都挺不过去。
看来是阴间的鬼差突破了四姑布下的结界,这才引得医院里面其他无法投胎的小鬼们钻了个空子,打算趁刘书记还没有咽气,抢先一步进入到他的肉体,好让鬼差们阴差阳错的带他们去地府,以便早日投胎。只不过想占据刘书记身体的小鬼太多了,彼此为了刘书记这块儿“唐僧肉”而扭打在了一起,这才造成屋内平地刮起了妖风,至于地上那些黑豆,本就是用来驱鬼的,见小鬼们集中到了一起,于是纷纷从地面上跳了上去,本意是驱散进入到房间内的小鬼,只不过误伤了我这个旁观者罢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些小鬼驱赶出去!”四姑可不像我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胡思乱想,大声的交代下去以后,再看四姑摊开左手手心,右手迅速的在掌心内写了五个雷字,随后大喝一声“破!”右掌便朝着小鬼们聚集的中央地带推了过去。
这一掌可谓是石破惊天,那可是掌中诀里面的五雷灭鬼咒,轻易不会使用。四姑这也是万不得已,才会下得如此的狠手。要知道五雷灭鬼诀可是涵括了天、地、人、魔、仙五种雷的掌法,别说打在没有实体的小鬼身上,即便打在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身体上也受不了啊。
耳中就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屋内的妖风瞬间停止,只不过妖风虽然停止了,可黑豆却没有全部掉下来,不少黑豆还悬浮在半空之中,想来应该是还有漏网之鱼。
就在四姑用掌中诀轰完群鬼之后,我双手结为外狮子印,开始朝着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鬼们印了过去。这就如同在沙滩上抓小螃蟹,基本上就是一下一个,毕竟这些小鬼已经被五雷诀轰得晕头转向,再来上一记密宗的外狮子印,估计它们要是知道进来会遭这等罪,撵它们都不会进刘书记这房间的。
不大的工夫,屋内这些打算钻空子的小鬼们就被我跟四姑给收拾得干干净净,妖风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只不过四姑布下的六丁六甲全军覆没,哎,可怜的小纸人啊!
处理完小鬼形成的妖风以后,接下来我跟四姑可头疼咯。要知道鬼卒可是阴曹地府的使者,我们凡间的人类不论法力有多高深,也不可以去跟人家对抗,现如今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刘强的身上。只要这老哥能松开双手,让鬼卒们看到筷子是否立住咯,就可以决定刘书记是死是活了。
可问题就在于这老哥儿从将筷子放到银碗内,到我跟四姑将小鬼们都赶跑了的这段时间,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那个造型,一动也不敢动,你说这不是要急死我们吗?
屋内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强,而铁围城也被拉扯到了最大的限度,眼见着就要断裂开来。屋内开着空调,我却发现自己大汗淋漓,跟刚洗完澡一般,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原本可以燃烧一夜的蜡烛,经过刚刚妖风的洗礼,也只剩下少半截在燃烧着。香炉里面的五根清香即将要燃尽,透过烛光的映衬,我看到汗水顺着四姑的下巴往下流,想来四姑跟我一样,担心着刘强是否能在最后关头立稳筷子。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铁围城就在此刻“嘎巴”一声断成了数截,与此同时,我跟四姑几乎是同时冲向刘老书记所在的方向。其实我们俩当时的想法是一样的,借由自身来替刘书记挡一挡,哪怕多争取出来一秒也是好的。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看到刘强那无助的眼神,看到四姑静止在空中的姿态,看到四姑父咧着大嘴眼睛瞪得溜圆,看到香炉内的五根清香燃尽最后的一丝丝火光…
“贾树,贾树!”耳边有人在轻声的呼喊着我的名字,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才发现,原来是四姑在叫我。
“刘书记怎么样了?筷子立住了吗?”我开口便是一堆问题。“你自己看!”四姑面带微笑的指着不远处的酒碗,只看到银碗内,两支筷子搭在一起,与酒碗形成了一个非常完美的三角形。
“谢谢老弟了。”刘强哽咽的朝我说道,听得我是一头雾水,于是我扭过头去看着四姑,期待对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四姑只是冲我摇了摇头,那表情应该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好苦笑着问刘强:“谢我什么?”
“是你在最后关头挡在我的身前,让我下定决心松手的,怎么,你不记得了?”刘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我听完后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来刚刚静止的那一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姑适时的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在刘书记这道坎儿算是过去了。”我听得出来,四姑是不打算让我去往深里回忆刚刚断片儿了的事情,也好,毕竟结果是圆满的。
闲话少叙,就在我们说话的同时,刘老书记居然坐了起来,嚷嚷着肚子饿了,果然不走寻常路啊。
四姑打发四姑父出去给刘老书记买饭,然后跟我一起收拾房间内的烂摊子,另一方面,刘强则坐在他爹的床边陪着老头说会儿话。等四姑父买饭回来,刘书记吃上以后,四姑将刘强拉到外面,想来是让刘强有个心理准备,他折寿三年也只能换刘书记延寿一年,在这一年内,刘强应该会尽到一个做儿子的本分吧。
等咱三个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了。我点上一根香烟后冲四姑说道:“四姑,为什么你不打算教我续命术这个本事呢?”
四姑想了想回答道:“贾树,你命数已变,又何苦要取小舍大呢?”我最恨说话只说半截的人了,可面对的毕竟是亦师亦友的四姑,我又不好多问,只能苦着脸一个人边走边抽闷烟。
四姑猜到了我心里正在画个圈圈诅咒她,于是继续说道:“中医亡于中药,祝由亡于中医,既然知道了源头在哪儿,剩下的又何必要我多说。”你看看,还是半截话不是,郁闷啊!
就在我鼓足勇气准备追问四姑的工夫,四姑父接了通电话,还不等挂断就朝我跟四姑喊道:“快去王二小那边,出大事儿啦!!!”
传承与没落 完结
斗法
第一节
电话那边,王二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快要断气的声调,打四姑父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只见四姑紧皱眉头,原本已经平静的脸再次变得深沉起来,也不等四姑父把话说完直接抢过电话大声询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咯,到底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我,我在汤河的西南沟,快来救我啊,四姑!!!”王二小此刻说的话也没个主次,好在说清楚了他目前所处的位置,喊完救命后,电话那边就没了声音,你说这孩子不是成心给我们添堵呢嘛。
四姑回头看了眼我跟四姑父,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贾树,你也忙了一天了,跟你四姑父回家吧,我这边处理完以后给你打电话。”“别介啊,好不容易见您一次,而且还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您高低带上我,再不济我也能给您打个下手啊。”我这好看热闹的毛病又犯了,死乞白赖的打算跟着四姑去看看热闹。
“听你四姑的话,树。”四姑父听了一辈子四姑的话,因此四姑让我们回去的话在四姑父听来,那就是圣旨,当即也配合四姑劝着我。
“哎呀,四姑您就带我一起去吧,我这心里有事儿,也睡不踏实不是。”我厚着脸皮朝四姑哀求道。四姑父还想劝我,却不料被四姑打断道:“也好,这事儿本就是因你而起,想来也该着你跟着我一起过去,那你赶紧联系台车,我们俩现在就走。”
真不知道四姑今天怎么了,说话都留半句。怎么着就因我而起了,真是够呛。好在从市内到汤河水库的西南沟路程很长,有的是时间问四姑的。想到这里我不再纠结,而是掏出电话第一个打给老曹:“睡了吗?”
“谁啊?这特么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曹估计已经躺下了,否则不会不看来电显示,然后这脾气也变得如此暴躁。
“我是贾树,给你联系个活儿…”“不干!”老曹也不等我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哎….”我第一次发现老曹也挺有脾气啊。呆若木鸡的站了能有几秒,我再次拨打了老曹的电话,结果这老哥儿还真对得起我,手机居然关机了,你说操蛋不操蛋吧。
“别打了,注定老曹拿不到今天下午的这笔钱。”四姑仰望着天空,看着满天的星星,颇有些玩味的对我说道。我听得是满脑袋的问号,却知道此刻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于是强忍着巨大的好奇心,拨通了另外几个有车的朋友的号码,也不知道今儿撞什么邪了,这些个平日里24小时开机的哥们儿,今儿晚上不是关机,就是拒接,这给我心里气的啊,守着四姑的面儿也太跌份儿了吧!
就在我打算继续拨打其他哥们号码的工夫,四姑走过来拦住了我,“别打了,咱们还是雇车过去吧。”“不是,四姑,您在让我打一个,这个要是再打不通的话,咱们再雇车也不迟。”我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下一个电话号码上面。
四姑听完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任由我打最后一通电话。我翻开电话薄反复查看了里面的人员,最后选定了一个婚庆车队的队长,这家伙可是号称万年不关机的,随后轻点号码,电话拨打了过去“嘟~~嘟~~嘟~~”,我的小心脏啊,都跳到嗓子眼了,因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个道理我懂。
“哪位啊,这大半夜的。”电话那边传来了戴哥的声音,这给我兴奋的,就差没贴电话上亲两口了。
“戴哥,是我,贾树。”“什么事儿啊,这么晚了?”戴哥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的不悦。
“那什么戴哥,想麻烦您开车送我跟朋友去趟汤河…”“贾树,我现在在大连呢,回不去啊。”我这边还没把话说完,戴哥一句在外地就绝了我的念想,“哦,那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明天早上就回去。”“那不用了,麻烦您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树。”“嗯,再见,戴哥。”“再见。”我最后的那么点儿希望的小火苗被无情的扼杀在摇篮里了。
就在我绝望的挂断电话后,发现四姑居然拦下了一台出租车,于是我赶紧凑了上去。
“行,只要您送我们过去,多少钱都行。”四姑最后的话被我听了个正着,这尼玛也太敞亮(东北方言:不差钱、大方的意思)了吧,什么叫多少钱都行啊?敢情四姑您钱多的没地方花了是吧?那送我点啊,您这关门大弟子可还奋斗在奔向小康的第一线呢。
“那500好了。”这司机也是狮子大开口,特么跑趟沈阳也才200元啊,真拿我们不当本地人使唤啊。
“不是…”就在我准备质问司机的那一刹那,四姑转过身来冲我一摆手,我知趣的闭上了嘴巴,乖乖的随四姑进入车内。司机一看,这个好哈,都特么不带还价的,也不等四姑跟姑父打个照顾,一脚油门踩到底,那台能有五年以上车龄的破羚羊,屁股冒着黑烟就窜了出去。
稳定稳定心神后,我开始将一肚子的疑问倒出来。“四姑,为什么您说王二小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啊?”四姑闭目养神没有回答,我则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您不让我继续打电话而要雇”说到雇这个字的时候,我压低了声音“这么贵的车呢?”四姑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老曹的钱怎么要不会来了呢?”四姑还是不吭声,“四姑,您说句话成不成啊?”我最后这次是边说边摇晃着四姑的肩膀。
估计四姑是被我晃得有些不耐烦,这才睁开眼睛冲我说道:“贾树,红革那个事情我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让你插手的?”“是啊,不过红革的事情不是圆满解决了吗?”我很诧异四姑会问我这件事情,貌似跟现在去解救王二小的事情没有一点联系啊。
四姑见我没开窍,有些无奈的说道:“树啊,你是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在小事情上犯糊涂,愁死我了。”“怎么了,难道这两件事情真有联系吗?”我还是没想明白这里面的关键。
“正理来说,你那个叫红革的客户,他被骗走的钱是要不回来了,那是他命中注定要损失的。可现在能确定的就是钱至少能要回来大部分,这无形之中就改变了一些因果关系,而要背负这个因果的,就是作为受益人的你、老曹以及出手相助的我。”四姑说得很慢,每一个字我都听得非常清楚。
“可四姑我不明白,改变的是红革的因果,怎么跟王二小的事情扯上关系了呢?”四姑大致的意思我听懂了,可往下深推,我就有些发懵了。
“因果不是固定在一个人的身上,既然你我和老曹都参与了别人的事情,那么因果就自然而然的会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体现出来。”四姑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今天去医院给刘书记续命,看似偶然,其实是因为改变了红革的因果而导致的。正常情况就应该是老书记过世,而却又偏偏多了一年的寿命,这点虽说用他儿子的三年阳寿找回来了,可随之就引发了王二小送你姑父过来的事情。”
我发现事情远没有我所想的那般简单了,当下郁闷的摇开了车窗,点了根烟听四姑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诉清楚。
“本来我跟你姑父与王二小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既然你姑父搭了人家的顺风车,就等于欠了人家的人情,我的因果从这里开始发生了变化,于是就不得不接下了王二小的这单活儿。至于你的因果变化,就在于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人来送你我过去,原因就是其他人是不会进入到你的因果里来,这个因果只能你自己承担。我本来不打算让你跟着来,但想到即便你回去,也难逃改变红革命数的因果,与其放任你一个人在店里,不如带在身边,好歹能看着你,免得出现任何意外。至于老曹的因果改变就非常容易了,干完活儿也拿不到钱罢了。”说到最后,四姑都被老曹那悲催的命数给逗乐了,我除了跟着苦笑几声外,心里则一个劲儿的臭骂自己多管闲事。
不过至始至终有两个事情我没能想清楚。第一就是四姑所谓取小舍大,这个我没参透;第二个就是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他为什么会牵扯进我们的因果里来。可四姑说完上述的话语之后,就再次闭上双眼不再说话,看着四姑那苍老的脸庞,以及因为刚刚救人而疲惫不堪的神态,我着实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只好学着四姑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的状态。
这里简单解释一下祝由术里面的冥想状态。但凡我要请祝由符或者道家的符箓,都必须先进入冥想状态,把自己身心里面的负面东西全部清理干净,做到心无杂念才可开坛请符,这属于基本功里面的东西,类似道家用金光咒让身心清净,特此说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前面开车的司机“哎呀我操”,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