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英雄
第一节
听到曹哥的哭诉,我瞬间睡意全无,脑海之中想到的就是四姑昨天晚上说过的那句:“至于老曹的因果改变就非常容易了,干完活儿也拿不到钱罢了”的话语。于是我一骨碌爬了起来,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手机,边穿裤子边大声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我马上赶过去!”
“我~~我~~我~~”老曹一连说了三个我字,看样子应该是在观察之际的所在地,随后就听丫说道:“我就在开发区靠近杨林子那块的地界呢,你赶紧过来,武警和警察都将这里包围了。”老曹带着哭腔冲我说道。“好,我马上就到!”挂断电话后,我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第一时间冲到婚庆店外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拦了台出租车直杀开发区。
一路无话,过了桥洞子开了没多远就来到了杨林子的地界,又开了一会儿,就看到若干辆军用卡车以及闪着警灯的警车,将前方不远处一个正在建设的工地死死的围了起来。不但如此,在整个建筑工地的外面还拉起了三道警戒线,看样子情况挺严重啊。也不知道老曹这家伙的钱,怎么跟军警扯到一起了,绝对是杜琪峰的《大事件》啊!
“前面进不去了,你看看…”司机看着工地外面手持枪械的军警,面露难色的朝我问道。“就靠道边停吧,多少钱?”“十四元钱,里面发生什么事儿了?”司机边给我找零边朝我问道,“不该问的别问。”我气呼呼的回答着,对方吓得一缩脖儿,麻利儿的回到车里,撒丫子闪了。我则赶紧拨通了曹哥的电话,“你特么现在在哪儿呢,我到你说的地方啦。”
“你往正门走,我就在那儿呢。”曹哥一听我到地方了,马上来了精神头,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底气了。哎!就这胆量还成天惦记着赚大钱呢,我都服了他了。
绕着这个工地转了多半圈儿,终于在工地的正门看到了蹲在地上抽闷烟的老曹。就看此刻的曹哥一脸的愁容啊,苦逼的蹲在马路牙子(东北方言:路基石)上,吸着都烧到烟蒂的香烟。远远的望去,就好像一个老爷们脑袋上面冒白烟,那是要多奇葩有多奇葩。
我强忍住内心的欢乐冲曹哥高声呼喊,这老哥儿看到我朝他过去,“啪”的弹飞了手中的烟头,并瞬间从马路牙子上站了起来,甩开大步奔着我就颠儿了过来。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见到老曹以后,我看着工地周围荷枪实弹的军警,胆儿突的询问道。“你可别提啦,我都火死啦。”老曹那是顿足捶胸,就差没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今天中午接到红革的电话,说骗他钱的那个女人将钱送回来了。按照当初约定好的,他让我去他养殖基地那里拿钱。我一听这话那叫个高兴啊,然后从床上爬起来,上上下下好好捯饬(东北方言:收拾、整理、打扮的意思)捯饬自己,沐浴更衣刮胡子,还喷了点你嫂子的香水,等捯饬差不多了,还将你嫂子给我买的那款高仿爱马仕包给背上了。”说到这里,老曹停顿了下,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经常出门,总用个破包也不像话啊。”
我表示理解,随后老曹继续说道:“等我准备好了,出门打了台出租车就去红革那里了。”老曹吐沫星子乱飞的讲述着,见我不住的点头后,这老哥继续大嗓门儿的嚷嚷着:“那骗婚的女人来到红革家以后,先是将三件金首饰还给了红革,随后拿出三万元钱彩礼钱和一张欠条。原来红革给她的彩礼钱,这个女人都给存下来了,至于后来红革卖鱼的收入,还有办婚礼得来的份子钱,这女人都给败光了。因为一时之间拿不出来余下的钱,这个骗婚的女人只好打了张欠条给红革,说等以后有钱了再还给对方。”
“红革还真信对方能还那欠条上的钱啊?”我冷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不关我们的事儿,我就负责要钱去了。”“那你特么绕来绕去讲这些个没用的干嘛?”我对老曹吼道,给丫吓得一哆嗦,大眼珠子翻楞翻楞的盯着我看了半天,见我不说话,这老哥只好低着头跟犯了错误似的继续说道:“红革收到钱了以后,给我拿了一万五,还问我少不少。我寻思要多少是多啊,要啥自行车啊,就说行。然后对方还打算留我吃饭,让我给回绝了,随后我给四姑去了通电话,将那个女人的法术解除后,我就挎着包往回走。”
“说你包怎么丢的!”这给我急的啊,这老哥怎么就这么艮(念:gen,说话办事磨磨唧唧的意思)呢,妈擦的倒是捡重点的说啊。
“你听我说完啊。”老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红革那地方打车也忒费劲了,我足足走了十多分钟才看到出租车。”“那你打车就回家呗。”我都奇了怪了,老曹家也不在开发区,怎么就跑这边来了呢?
老曹也不管我纠结的表情,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也合计打台车回家啊,可没等我打车呢,就看到路边围着一群人,于是我捂着钱就凑了进去。
“唉我操!”我猛拍了下额头,曹哥见状后马上解释道:“老弟,你也知道我穷掼了,穷怕了,身上就没有超过二十块钱的时候,今天好不容易兜里有一万五千元钱了,就寻思挺直了腰板儿得瑟得瑟,”“结果就得瑟出事了,是吧?”我拍着脑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老曹听完苦逼着脸点了点头,“我也没合计能丢啊,要不打死我也不会往里面挤。”“到底怎么丢的啊?”这给我急的啊,说这么半天也没说到正题儿。“你听我说啊,我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群闲着没逼事儿的傻老爷们在耍钱(东北方言:赌钱的意思),我寻思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就进去卖卖单儿呗(东北方言:看热闹的意思),于是就捂着包包先去路边的小卖店里买了包芙蓉王(香烟牌子),然后掐着香烟和打火机,挎着包就挤进去看热闹了。”
“你麻痹,谁稀罕听你说买什么烟啊,给我说重点。”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大爷都不能忍了。”老曹见我真怒了,开始讲起整件事情的重点了,“我刚挤进去,还没看到什么玩意儿呢,就听到有警车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玩牌的还有看热闹的人“轰”的一下全散了。我合计别到时候在把我抓进去,那我得多冤啊,于是就挑人少的方向开始跑。”
“钱跑丢了是吧。”我冷冷的问道,“没有!”老曹一句话就否定了我的问题,但随后更多的问号从我的脑袋里冒了出来,“那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就沿着马路往开发区的方向跑,就听身后警车的声音是越来越近,这给我气的啊,我就是一个看热闹的,追我干鸡巴毛啊!于是我回头看了眼,只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黑着脸在后面追我啊。我就跑啊~~他就追啊~~我就使劲跑啊~~他就使劲追啊~~”
要是有镜子的话,我相信自己绝对也是一头的黑线啊。“我就纳了闷啦,我脸上长花儿了啊,为毛追着我不放啊?”“说重点。”我发现老曹要是磨叽起来,比街边的三姑六婆还狠。
“我一口气跑到现在这个工地的外面,实在是跑不动了,再跑下去,估计心脏都能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我心想爱咋咋地吧,于是就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等着对方过来抓我。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身后撵我的那个警察只是打我身边飞一样的跑了过去,根本就没有抓我的意思。”“本来的嘛,你丫就一看热闹的,抓你干嘛啊。”我嘴上是这样说,不过内心的潜台词却是:“就老曹你那一米八四的大傻个子,放人堆儿里最显眼,人家不追你追谁啊?”
“可那警察打我身旁跑过去的同时,胳膊居然刮到了我的爱马仕包包,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那警察就“嗖”的一下从我眼前过去了,包包就那么挂在人家的身上丢了。”老曹说到包丢了的时候,眼泪好悬没掉下来,看得出来,他是相当的心痛了。“待到我起身去追人家的同时,就看到后面好几辆警车呼啸而过啊。敢情不是抓聚众赌博的,应该是抓前面那警察的,你说说我多特么倒霉啊。”
“倒什么霉啊,你丫没长腿啊,包都被人抢了,还不赶紧去追啊!”我一听就急眼了,“你当我没追啊!”没想到老曹比我还激动,直接给我整懵圈子了。老曹估计也是憋屈好长时间了,可算是找到倾诉的对象了,扯开了嗓子嚎着:“我刚跑到门口,就被当兵的用枪给逼回来了。”“为啥啊?”我发现我们俩说话的同时,不远处那些个当兵的一直盯着我们俩,就好像我们是通缉犯似的。于是,我拉着老曹往外走了十几步,然后等着老曹继续道明这其中的原委。
待续
第二节
“我特么上哪儿知道为啥啊,就是不让我进,我有啥办法!”亏着老曹的眼眶够大,否则那俩大眼珠子都能瞪出来。
“鼻子下面长的是嘴,你就不会问问为啥不让你进去啊?”我都服了,好歹给咱个理由啊,这算哪门子答案啊。“那你去问问!”老曹满脸的不服气,叫嚣着让我去试试。
我这人天生吃软不吃硬,听老曹吼完,狠狠的瞪上对方一眼,随后迈开大步就朝建筑工地的正门方向走去。老曹则双手环抱在胸前,等着看我出丑。
“干什么的,出去!”当我来到第一道警戒线前面,正准备掀开往里钻呢,两个手持微冲的武警直接将我挡在了外面。
“里面出什么事儿了?”我装作糊涂的朝面前的两名武警问道。“不知道!赶紧离开,快点!”两名小战士不由分说的握着微冲往外撵我,根本就不让我进去。我偷眼观瞧,老曹在身后鄙夷的看着我,满脸的不屑。这给小太爷气的,再次瞪了他一眼后转头大声吼道:
“你们等等!”这俩小战士没想到我面对微冲居然不恐惧,当即停止往外撵我并等着我接下来的话语。“你们是武警吧?”“是啊,怎么了?”俩战士不解的回答着我的提问。“武警的全称可是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见两个小战士没听明白,我继续质问他俩道:“听清楚咯,人民两个字。”
“那又咋样?”这俩小战士还真够不开窍的,这都没听明白,害的我只好继续说道:“既然是人民的警察部队,为什么不为人民服务?”
“这~~~”两个小战士估计没遇到过我这种口若悬河的主儿,拉了个长音后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我见状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我们老百姓的财物被刚刚跑进去的那名警察同志给带里面去了,我们有没有权利进去索要自己的东西?”“额~~”“我们的财产受到侵害,你们警察有没有义务帮助我们拿回本应属于我们的东西?”“额~~”“我们作为纳税人供养着你们,那么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主人,你们是仆人,主人有难,仆人是不是应该挺身而出?”
我特么太佩服自己的口才了,说得我自己都相信百姓和国家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了。正当我认为对方会放我进去的时候,这俩小战士操起微冲的枪托儿,照着我就是一顿砸啊,而且边砸边说:“事故现场,你嘚吧嘚吧个鸡巴啊,赶紧给我滚!”这给我恨的啊,真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就在我被人家用枪托砸得抱头鼠窜之际,打警戒线里面传来了询问的声音:“不好好站岗,这是干嘛呢?”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我趁那俩小战士回头观望的同时,偷眼望去,就看一个警察满脸愁容的朝我们所在的位置走来。
“你是?”我看对方非常面熟,想来应该是在哪儿见过,于是站直了身体努力回忆着到底在哪儿见过对方。对方走过来后,见到我的样子也是一愣神儿,本来就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对方思考了片刻猛的喊道:“你是树哥吧?”
我纠结的看着对方,脑海里拼了命的想着到底在哪儿见过对方,却不想对方早我一步提醒道:“树哥,我是小王的徒弟啊。”
哎呀,对方的提醒让我猛然想起对方的身份了。算不上是贵人多忘事,只能说那阵子发生太多的事情了,让我忽略了对方的存在。
眼前这哥们姓郭,本文就叫他小郭好了。他是当初公安厅小王的徒弟,我们见过几次,也在一起吃过饭,只不过龙眼山一战之后,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于是我逐渐的将当初的所见所闻全部深深的埋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小郭,你怎么在这儿呢?”我知道对方隶属于公安部十三科,也就是民间灵异事件的官方部门,只不过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他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想到对方听我说完,反问了一句:“树哥你怎么在这儿呢?”问完以后,咱俩先是彼此对望了会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俩白痴嘛,咱们能出现,或者说小郭他们能出现,也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个地方出现灵异事件了。
两个武警战士见我跟小郭认识,马上笑容满面的跟我道歉并闪开了条道路,任凭我随着小郭往建筑工地内走去。我刚迈步往里走,就听到老曹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想来那老哥儿应该是真的着急了,毕竟那是一万五千元钱啊,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个大数目。
“怎么,你们一起的?”小郭扭头朝我问道,我则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故意气着身后的老曹。小郭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缘故,见我摇头后,当即指引着我朝里面走去。
“老弟,老弟,你等我会儿啊!唉我操~~”我回头观望,就看老曹正急着往里跑呢,却忽略了还在执勤的两名武警小站,结果被负责守卫的两名武警战士直接挡在了警戒线外。这还不说,那俩武警战士估计也有暴力倾向,见老曹没有停下的意思,立马举起枪托朝着老曹也是一顿砸。
见我停下了脚步,小郭诧异的问道:“怎么不走了?”我指着正在挨揍的老曹说道:“那人跟我一起的,放他进来吧?”“你刚刚不是说不认识他吗?”小郭更加不解的询问着我,“逗你玩的。”看着老曹跟我一样,被那俩武警战士揍得抱头鼠窜,我的心里终于平衡了,哇咔咔!待到放老曹进来了以后,我们一行三人快步的朝工地内的建筑物走去。
行进的途中,我收起了最初的玩世不恭,小心的询问身旁的小郭:“连武警都出动了,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的钱,我的钱啊!”老曹反反复复嘟囔的就是这句话,想来他此刻的心都在那个高仿爱马仕包包上。
小郭看了眼一旁的老曹,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对方当即会意,知道可以守着老曹的面儿说,于是无奈的冲我说了四个字:“邪神附体!”
听到邪神附体这四个字,我大脑“嗡”的下,随即再次问道:“你确定是邪神附体吗?”老曹听完也是一愣,皱着眉头等着小郭来再次确定。
小郭直视着前方良久,最终停下了脚步,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说小郭矫情的人,只能说明你们不懂得邪神附体是个什么概念。
千百年来,俗世里的凡夫俗子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仙成佛,为此费劲心思寻找各种修行的法门,借此达到成仙成佛的目的。要说老天也特别有趣,既然人们的潜意识里都抱有这种愿望,那么老天就给人类留了这种机会,而最初掌握这门技巧的人就是东汉末年的方士----左慈。只不过老天在交给左慈如何成仙的同时,也埋下了一定的隐患,按照普通老百姓的说法就是:死后方可成仙。
这里说的死后方可成仙不是人死了以后,就可以马上成仙了,而是人死了以后,以魂魄的状态继续修行,当机缘巧合之时,该魂魄经受住最后一次劫难即可升入仙界。说白了就是以鬼的身份在世间修行,等待着成仙的机会。
唐僧成佛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而道家的徒子徒孙想要通过鬼修的方式成仙,就必须经历七七四十九劫。而且这个劫是从你出生之日就开始算起的,只有经历了四十九次劫难,尤其是第四十九次的雷劫之后,方有机会真正意义的成为仙家。
左慈是幸运的,活着的时候就经历了四十八次劫难,死后以灵修的状态直接渡了个雷劫便成仙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成为了金鼎道教,也就是丹鼎派的开山鼻祖。当然,很少有人能像左慈一般,活着的时候就经历如此多的劫难,绝大多数后来的修仙者,都是在死了以后缓慢的渡劫,从最初的鬼修到人修,再到灵修,最后达到仙修的境界。
刚刚铺垫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说:这四十九次劫难里面,其中的一项就是邪神附体。
而所谓邪神附体这次劫难,就是丹鼎派有资质的门徒死后,以魂魄的状态进行鬼修,当需要渡人劫这一关而进入到人修的境界,所必经的一次历练。
看到这里,很多人也许会问:“那也没什么啊,为什么我听到邪神附体这四个字的时候,老曹还有小郭都流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里我来简单的说下:当鬼修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必须要进入某个凡人的体内,将该凡人所有的恶念全部激发出来,然后用鬼修的全部灵力来跟恶念抗衡,善念获胜的话,丹鼎派门徒便可以进入到人修的环节。但如果恶念占据了凡人身体的话,不但鬼修者多年的修为会如数付诸东流,被附体的当事人,轻则成为植物人,重的话便会命丧黄泉。
也许大家会说这样的行为对凡人来说不公平,但谁又能说清楚前世今生来世之间的因果关系呢?
待续
发不上去啊 一天了 一发就说违反这那的 里面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论啊
第三节
我默默的点燃了两根烟,一根递给小郭,一根自己叼在嘴里抽着(不是不给老曹,就剩两根了),老曹也mō出烟来点燃。三个大老曱yé们xī着烟,谁也不说话,因为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接下来可能要面对最坏的结果。
之所以说这话,就是老曹的描述以及小郭刚刚落泪的神情。如果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那这个地方绝对不会被jun曱jǐng所包围,想来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会相当的棘手,毕竟那个jǐng曱察体曱内的鬼修者,曾经是我们的同行。
抽烟的过程中,老曹低声的朝小郭询问道:“刚刚追我的那名jǐng曱察同志,怎么被xié神附体的?”我使劲的瞪了老曹一眼,心想: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要不是你丫揣着钱到处得瑟,能惹上这种事儿嘛。老曹则把脸别过去,假装没看到,并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小郭的身上。
小郭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水,开始缓缓的给我们俩讲诉起整件事情的经过:三天前,东山地区的某处古墓被盗,据目击者称,盗墓zéi整整装了一大厢货的赃物驶离的古墓。接到群众的举报以后,省厅高度重视,连夜抽调精干的jǐng力进行追缴。终于在昨天晚上,将这个团曱伙的骨曱干成员之一魏某抓获。
可让jǐng曱察感到非常奇怪的是,魏某的精神貌似有些不正常。进门抓他的时候,就看他俩眼直勾勾的望着门口,顺着嘴角往外淌着口水,一动不动的斜靠在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浑身瘫曱软得如同没有骨头一般,给人的感觉就跟丢曱了魂儿似的。
见魏某这个样子,可急坏了负责本案的jǐng曱察。试想距离对方逃离作案现场的时间已经过了快三天了,如果不尽快的从魏某嘴里问出其他犯zuì分曱子下落的话,那么保不齐他们挖出的那批文物就会liú失到海外。果真要是那样的话,再想将这些本就属于我们囯曱家的文物追缴回来,那可就势比登天还难啦。
于是这群办案的jǐng曱察七手八脚的将魏某带到了省厅直属的医院,又是CT,又是X光,反正能检曱查的都检曱查了一遍,就差没看这yé们是否怀曱孕了,整整折腾到了天sè大亮,可得到的结论却是:“这名患者医院治不了!”
医院的结论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给等在外面的一众jǐng曱察们来了个从里到外的透心凉。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医院里的哪个主曱任医师居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你们可以试试找个大仙儿什么的,那zuì犯身曱体没病,应该是中xié了。”这句话直接点醒了垂头丧气的jǐng曱察们。
“我曱cāo,这还用找大仙儿啊,直接去十三科不就得了。”jǐng曱察A特自豪的嚷嚷道,“那赶紧的啊,还在这儿瞎耽误什么工夫啊。”jǐng曱察B绝对的急性子,听jǐng曱察A说完立马接了下句儿,“走你!”jǐng曱察C是最有效率的,俩字儿就给出了结论。
一群jǐng曱察貌似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纷纷表态,当即病也不看了,跟拎小基崽子似的搀着魏某回到省厅内,并直接赶奔十三科设在省厅内部的分属机曱构。
十三科内,小郭跟另一个同事小马正在下象棋,当其他jǐng曱察火急火燎进来的工夫,小郭一步连环马正好将住了小马的帅,“将jun!”
“别玩啦,别玩啦,赶紧看看这人是不是撞xié了?”领头的hú队长进来后就开始嚷嚷着。可小郭和小马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专心致志的下着象棋。
“嗨,跟你们俩说话呢,耳朵塞苟máo啦,没听见啊?”“装什么大曱yé啊,赶紧麻利儿的干活。”“说你们俩呢,听到没有?”随行的jǐng员早就看十三科这几个人不顺眼了。平曰里大家都忙得跟孙曱子似的,加班的加班,蹲守的蹲守,出勤的出勤,恨不得一秒钟掰成一天用,惟独十三科的这些个大曱yé们,个顶个的迟到早退,即便上班,不是玩电脑就是下棋,要么就是喝曱茶聊天,反正闲得都快冒油了。这些行为能不让其他的同行生气吗?更何况眼下都火上房了,这俩人居然还有心思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下棋,原本积压多时的怨气此刻全部变为带有火曱yào味的语言,一股脑的冲着下棋的俩人丢曱了过去。
可这俩人头都没抬,一个等着对方缴械投降,另一个抓耳挠腮的考虑着如何化解对方的进攻。结果这俩人的态度激怒了刚刚进来的这群jǐng曱察,其中一个叫梁源(化名)的小jǐng曱察几步冲到了俩人的面前,“我让你们俩玩!”说话的同时梁源一抬手“哗啦”,就将整个棋盘给掀翻了。
小郭看着散落一地的象棋子,然后笑着对小马说道:“你没落子儿就算你输了啊,今儿的午饭你请!”“倒霉!”小马嘟囔了一句后转身面对梁源,见对方怒目相向后,暗地里掐了个手印,嘴里来了句:“你给我老实儿的坐下吧!”
话音刚落,就看梁源“噗通”一声来了个屁墩儿。就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梁源感觉自己丢曱了面子,在怎么说自己也是个xíngjǐng啊,人家吼了一句就给自己吓趴下了,这不科学啊。当即红着老脸打算站起来跟小马理论理论,可让梁源意想不到的是,不论自己如何想要站起来,双曱tuǐ就跟灌了铅一般,不但站不起来,甚至连知觉都没有了。
一怒之下,梁源朝小马大声怒吼道:“你他曱mā曱的…”不等梁源把话说完,小马暗地里再次变化了个手诀,随后口曱中bào喝道:“闭嘴!”
再看梁源,“哏喽”一下,居然将后面要说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不但如此,更是小曱脸憋得通红,眼珠子瞪得跟个泡儿似的,双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想来是有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
就在其他jǐng员惊讶的同时,对十三科早有耳闻的hú队长赶紧上前几步,对小马客客气气的说道:“小马,刚刚是我们太着急了,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小马听hú队长说完,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回头瞅着小郭,看他怎么说。要说这小郭也够坏的(否则怎么能跟我成为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数的),见小马回头望向自己,马上装作低头捡棋子,把这烫手的山芋又丢给小马。
就在小马为难之际,hú队长再次自降身价的恳qiú道:“小马,中午饭我请你们俩行不行,给我个面子,别闹了。”闻听午饭有了着落,小郭立马起身对小马说道:“大圣,赶紧收了神通吧!”
“滚!你才是猴子呢。”小马就知道小郭苟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转念一想便拖口而出:“二师曱弟,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啊?”说完小马就后悔了,敢情自己还特么是猴子。
好在这句话引得众人是哄堂大笑,原本敌对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小马松开手诀,心里默念了句:“解!”梁源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动弹了,刚想骂对方几句解解恨儿,可话到了嘴边却没敢说出口,生怕再惹恼了对方,那接下来要被人家怎么整,可就真不好说了。
hú队长给自己带来的众人递了个眼sè后,恭恭敬敬的将事情的始末讲述给小马跟小郭知晓,这俩人听完以后合计了会儿,便让hú队长将犯zuì嫌疑人魏某带进来看看。
待到将魏某带进来以后,小马和小郭不由得倒xī了一口冷气。原来曱经过一夜的折腾,原本chī洒的魏某居然大小曱便失jìn了。撇开气味方面不说,打魏某的眉心处为出发点,若干条细小的红线,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遍布了魏某的整个脸颊。
“怎么一晚上的工夫成这bī样了?”架着魏某的小jǐng曱察惊讶的自言自语着。与此同时,小马和小郭俩人一前一后瞬间来到了魏某的身前,小马速度比较快,到了魏某身前直接掀开了他的衣服,就看到魏某打肚脐眼儿的位置开始朝着身曱体的各处角落起着红线,而且整个红线呈现出一种极其规律的形状。
“xié神附体!”小马和小郭几乎同时拖口而出,就在其余jǐng曱察发dāi的同时,小马分开双掌将架着魏某的两名小jǐng曱察大力的推了出去。
要说这什么事情都是注定的。小马本意是想将两名小jǐng曱察推开,好远离被xié神附体的魏某,可偏偏这俩小jǐng曱察没搞清楚这里面的缘故,双手sǐsǐ的架着魏某的腋下,在小马发力推开他们俩的同时,连带着魏某一并也给推了出去。
“快撒手啊!”小郭猛然间来个急转身,朝着眼前的保险柜跑去,而且是边跑边喊着。与此同时,小马朝着魏某冲了过去,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再次出手,将两名不懂得其中凶险的小jǐng曱察解救出来。
屋内此刻是混乱至极,hú队长和其他jǐng曱察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郭来到保险柜前迅速的打开柜门,伸手打算从里面够什么物件儿出来;架着魏某的两个小jǐng曱察则跟魏某同时跌倒在地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小马已经来到了魏某的跟前,嘴里念着净天地神咒,双手奔着那俩小jǐng曱察便抓了过去。
待续
第四节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放在小马这里还真就没错。本就输了午饭的小马,此刻还要面对邪神附体的犯罪嫌疑人魏某,可谓衰到了极点。就在小马的双手触碰到魏某身体的同时,眼见着魏某身上的红线如同点着了的穿天猴一般,“嗖~嗖~嗖~”的一根根的朝着对方的眉心处集结,看的小马后脊梁背直冒凉气。
“快跑!”手持七宝琉璃刀的小郭见状后,声嘶力竭的朝小马喊道,毕竟小郭比小马虚长了几岁,不论是从业经验还是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比小马要成熟些。只不过人的命,天注定。谁能预想到刚刚还在下棋打屁的小马,命中注定要有此劫难呢。
就在小郭操刀奔向小马的同时,魏某全身的红线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集中在魏某眉心处的红点变成了手指甲般大小。就在小马将两个小警察从魏某身旁推开后,痴傻的魏某眼珠居然动了起来,还不等小马反应过来,魏某便一头撞向小马的额头,小马躲闪不及,被对方重重的撞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小郭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就看撞完小马后的魏某,口中喷着绿水,身子一侧歪倒在了屋内的水泥地上,随后身体僵硬在原地。再反观小马被撞之后,则双手捂着自己的脑门,脸上显得极其的痛苦,口中也在不停的大喊着:“给我滚出去!”随后小马“噗通”倒在了地上,开始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儿。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胡队长边说边来到小马的身边,打算搀扶小马起来,然后在研究是去医院还是怎么着。可此时的小郭早已红了眼,上来一脚就将胡队长踢了个趔趄,嘴里大骂道:“什么人你们都往这儿领啊!”跟胡队长一同前来的小警察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除了用眼神杀死小郭外,也不敢吭声,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静观事态的发展。
也不等胡队长起来,小郭手中掐着七宝琉璃刀已经冲到了小马的身边,只不过小郭左手掐着刀鞘,右手紧握着刀把,面色凝重的盯着小马,迟迟不肯将刀拔出来。
“还~~还~~还犹豫什么,砍啊!”小马身体跟先前的魏某如出一辙,也是从眉心处开始往外出现规则的红线,只不过与魏某不同的是,小马此刻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这才大声朝小郭喊着一劳永逸的办法。
其实小马跟小郭心里都清楚的知道,一旦被邪神附体,那将要面对生与死的考验。想来是盗墓贼魏某触动了封着鬼修者魂魄的法器,这才引火上身。只不过魏某这种为了利益可以放弃一切的盗墓贼,善念太少恶念过多,想通过这种心肠歹毒的人来渡人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鬼修者虽然附上他的身,但至多也就是作为载体,等着更好的机会。
而小马吃亏就吃亏在这上面,毕竟小马本身就是从事民间灵异事件的官方人士,灵力强不说,浑身上下也透着那么一股子正义感。鬼修者就是瞧准了这个机会,才会通过魏某这个载体进入到小马的体内。只不过没有征求当事人小马的同意而擅自进入的。
小郭咬碎钢牙,狠下心来准备拔出宝刀,却被身旁那群不明真相的警察们给拦了下来。
“郭哥,咱有事儿说事儿,别玩真的啊。”年轻的干警搂着小郭的腰说道;“小郭,把刀放下,当警察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的。”年长一些的警官死死的握住小郭的手,说什么也不让他将刀拔出来;“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大家都是同事,你给我把刀放下!放下,听到了吗?”另一名同行的警官则用力的击打着小郭的刀柄,希望将小郭手中的宝刀给打下来。
“都给我松手!松手啊!”小郭被涌上来的这群人给制得动弹不得,愤恨的对一众同事喊道,可与此同时,小马脸上的红线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扩散着,随后红线与红线融合到了一起,整的小马的脸跟关公似的,全部变为了枣红色,但最后一处皮肤被红色占据了以后,小马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小马~~~”刚刚被小马推倒的干警见小马吐血后,快步的来到他的身边,伸手就准备擦拭小马嘴边的血迹。
“别碰啊!”小郭都快要崩溃了,领着这么一群外行人干活,死得心都有了。只不过小郭还是说晚了一步,就看那名小警察的手早已接触到了小马唇角的鲜血。只不过刚一接触到鲜血,这小警察就跟触电了一般,快速的将手给缩了回去,嘴里大喊着:“哎呀我操!”
就看触碰到鲜血的手指快速的溃烂着,流出来的黄水滴到水泥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看得在场的众人无不胆战心惊。
“快让开!”小郭趁身边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名干警身上之际,赶紧抽身出来,随后“呛啷啷”拔出宝刀,手起刀落,“唰”的一下,那名受伤的警察甚至没有感到疼痛,半只手掌就已经落到了地上。
“这~~~”胡队长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为这个样子,急得语无伦次的站在原地打转,但有刚刚那名干警的教训,胡队长绝已不敢伸手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来。
至于那名被砍掉半个手掌的干警,呆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在地上迅速的化为一滩血水。其余众人想上前去包扎伤口,却又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纷纷跟个大马猴子似的围着没了半个手掌的警察绕来绕去。
“都给我让开!”小郭手持七宝琉璃刀大吼一声,吓得众人赶紧在小郭前面让开了条道路,随后小郭朝着小马的后颈便狠狠的砍了下去。
这下可惊呆了在场的众人,可此时想要阻止小郭已然是来不及了,眼看着小马的人头就要落地。就在此时,刚刚还吐血的小马猛然间趴在地上,随后翻了个身,直接避开了小郭的攻击。这灵活劲儿让在场的众人是目瞪口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更加的诡异,只看翻过身来的小马脸色发黑,头发全部倒立起来,这还不说,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小马“嗖”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朝着门外直奔而去。
“哪里走!”小郭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众人所熟悉的小马,而是被附体的鬼修者将小马体内全部恶念激发出来的半人半怪物的东西,如果让这东西逃窜出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边喊的同时边大踏步的追了上去,手中的七宝琉璃刀朝着小马的后心窝就捅了过去。
也不知被恶念占据身体的小马,是脑后勺长眼睛了还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就在小郭的刀尖儿即将触碰到他身体之际,小马忽然往旁边闪了过去,小郭这一刀又落空了。
就在小郭抽刀准备再次攻击的空隙,小马居然双手掐诀,口中飞快的念叨着咒语,小郭的刀刚刚抽回来一半儿,小马居然没有转身就“腾”的一下抓住了七宝琉璃刀。
小郭哪敢轻敌,催动体内真气,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握刀的手上,可此时的小马除了自身的真气外,还有附着在他体内邪神的全部修为。两下比较,任凭小郭如何用力,也难以将七宝琉璃刀抽回去。这个时候,小马忽然转过头来朝小郭嘿嘿冷笑了声,随后另一只手则化为手刀,重重的敲击在了七宝琉璃刀的刀头上。
小郭知道这下要遭,可无奈七宝琉璃刀已被小马死死的掐在手中,情急之下,小郭飞起一脚直接踹在小马的屁股上,同时自己也松开了刀柄。就看小马手里掐着七宝琉璃刀直接撞在了门外的墙壁上,随后小马丢下宝刀,一溜烟儿的朝门外跑去,留下满脸黑线的小郭和一众警员。
“赶紧打电话给武警总队,千万不能让他跑到大街上去。”小郭先是朝屋内的众人喊着,然后动身来到七宝琉璃刀前,弯腰将七宝琉璃刀捡了起来,只看这柄宝刀是再也不能插进刀鞘里了。因为整个刀头在小马那记攻击的作用下,居然弯了。也幸亏小郭踢了那么一脚,否则以小马集中全身力量的一击,估计刀头就不仅仅是弯曲,而是断成两截了。
胡队长并没有马上打电话,而是面露难色的冲小郭解释着:“那个,小郭,调动武警需要组织开会决定,不是你说调就能调的。”
小郭提着七宝琉璃刀狠狠的瞪了胡队长一眼,随后回到屋内,连号码都没拨,就抓起办公桌上那台老式座机的话筒汇报道:“橙色事件,十三科辽宁分部警员马逸群被邪神附体,现已逃离警局,请调动当地武警和相关人员配合抓捕行动。”
电话那边迟疑了几秒钟后给出了结论:“同意!”末了那边还补充了一句:“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深圳分部的负责人正在赶往辽宁的途中,先将马逸群困住,等待援兵。”“是!”小郭一改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守着电话来了个立正,随后挂断了电话。
待续
第五节
挂断电话五分钟以后,胡队长接到上面的通知,此次事件的指挥权交由小郭,并要求胡队长等人积极配合小郭,这让满腹狐疑的胡队长是大为震惊。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科员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而小郭下达的第一条指令就是调动一切监控设施寻找马轶群的踪迹。当发现小马以后,更是调动当地武警部门协同己方共同追捕小马。
再说小马这边,出来以后在街道上那是横冲直撞,体内仿佛有发泄不完的怒气,许多在街边摆摊儿的商家算是遭了秧咯。不但自己摆设的摊位被掀翻,更有出面制止的人员被打伤。好在小郭等人出现的及时,这才避免了更大的混乱局面。
临行之际,小郭特意去十三科自己的库房内取出十几箱的东西交给武警战士们,随后众人开始抓捕小马。
要说被邪神附身以后的小马也够可以的,任由身后众人的追捕,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依旧游刃有余的在众人的前方晃来晃去。其实这也怪不得小郭等人不够敬业,只能说沈阳的交通忒乱了,不但机动车不躲避执勤的警车,甚至还会跟警车抢着走。至于被邪神附身的小马就更有趣了,每当警车快要接近自己的时候,就想尽办法往小胡同或者楼群里面钻,恨得小郭等人是牙根儿痒痒却又无计可施。
就这样小马在前面跑,小郭领着人在后面追,追追跑跑,跑跑追追,一路就撵到了辽阳境内。小郭在车里这个气啊,每次都是眼瞧着就要抓到小马了,可人家立刻提速,朝着路边的各种小路甚至是苞米地里那么一钻,小郭等人就得停下车来派人在后面跟着,将小马撵回大路上以后,才能继续开车追赶,绝对有杰瑞逗汤姆玩的感觉。
小郭寻思这么下去可不成,别追到最后车都跑没油了,再让邪神附体的小马给跑咯。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个好办法,也得说上面给小郭的权利够大,这哥们儿再次从交警那边调集了十多台雅马哈的摩托车,但凡参与追捕小马的众人当中,有会开摩托车的,全部骑上摩托车在后面追小马,这下总算是不会跟丢了。
小郭讲诉完毕后,我开始结合老曹刚才讲诉的事情经过,整件事情的脉络就清晰了。老曹那边要来钱以后,刚挤进赌博的人群里卖单(东北方言:看热闹的意思),小马打徐往子桥洞子那边就往经济开发区的方向逃窜,身后跟着若干辆鸣着警笛的摩托车、军用卡车以及警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打仗呢,整得跟机动连队似的。至于悲催的老曹,被小马将挎包抢走以后,就给我打了电话。
“正好你们哥儿俩过来,帮兄弟个忙,看能不能拖延到深圳分部的负责人过来。”小郭揉着太阳穴向我跟老曹求助道。
还没等我想好呢,老曹一拍胸脯说道:“只要能把钱拿回来,怎么都行啊。”唉我去,我牙疼外带脑仁儿疼。
倒也不是不想帮小郭的忙,而是邪神附体的威力我跟老曹是见识过的。想当初被山哥忽悠去给他护法,抓捕的就是一名邪神附体的老百姓。要不是咱哥儿俩点子正,估摸早就残废了。那还只是老百姓被邪神附体呢,这次可是有修行的同行被附体,老曹为了一万五千块钱就敢以身涉险,那咱俩的命也忒不值钱了吧?
也不等我生完气,老曹扯着小郭的袖子就要往里面走,这给我恨的啊,怎么遇到这么个“活爹”了,我肠子都要悔青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除了憋着一肚子气跟在这俩人身后,貌似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不大的工夫,我们便来到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建筑物门口。我抬头望去,只看到这栋还没有建成的车间墙上,每个窗口都站着一名手持95式自动步枪的武警战士。但让我感到不解的是,每个战士的身旁都放着一个白色的盒子,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老曹这活祖宗来到门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准备开门进去,结果被小郭一把薅住脖领子就给拽回来了。“你疯啦?”小郭满脸怒气的冲老曹咆哮道。
“进去看看挎包还在不在。”老曹可倒实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啊。
“趴门口好好看看。”小郭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特无辜的表情后,这才想起来老曹的秉性脾气,于是很纠结的说道。
借着老曹趴门往里观瞧的机会,我假模假式的也凑到大门前,透过窗户往里望去,只看到每扇窗户上面都贴着超大号的净天地神咒。要知道一般书写净天地神咒都是用朱砂和黄纸来书写,可窗户上面的净天地神咒是用黄色的丝绸为底儿,然后应该是用黑狗血书写上去的,隔着门看去,黄不刺啦的一大片,可够壮观的。
“哎呀我去,你看地上!”老曹捅咕着身旁的我,然后朝建筑物里面的地上指去。实话说话,我这人眼神儿不大好,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往里面望去,也没看到让老曹惊讶的物件儿。“你看到什么了啊,吵吵把哄的(东北方言:大声嚷嚷的意思)?”
“你没看着啊,就沿着墙角的地方,你仔细看。”老曹估计还没过那惊讶的劲儿,拉着我指着最近的一处墙角。
我揉了揉眼睛,定睛观瞧,只看到地上貌似撒了很多的铜钱儿。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我将右手的拇指跟食指围成一个小圈放在眼前,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再次看去。
这次我算是看清楚了,只看到沿着墙壁便洒了诸多的铜钱儿,那么大的厂房内,四下里都撒满了铜钱儿,你说说这阵仗得有多大,想来小郭带来那十几箱东西里面,应该装的就是这些铜钱吧。
“看到了吧?”老曹见我看到后同样惊讶的表情,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继续说道:“一色(念:sai)的五帝钱啊,都加在一起这得值多少钱啊?”也许在老曹的价值观里,钱就是一切。唉,没钱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还没等我说话呢,一阵密集的枪声吸引了我们哥儿俩的目光。只看到刚刚还躲在钢筋堆后面的小马,忽然之间跳了出来,朝着西面的窗户狂奔而去。站在窗台上面的众多武警们见状后,纷纷朝着小马开枪。
老曹见状后只晃他那大脑袋,“完咯,这还不给打成马蜂窝哦。”我看得也挺揪心,于是扭过头望向身旁的小郭,却发现对方朝我扬了扬下巴,我赶紧转回头去继续观瞧。只看小马虽然被子弹击中,却没有被击倒,而是被打得呲牙咧嘴,非常狼狈的退回到刚刚那堆儿钢筋后面,再次躲了起来。
“我勒个去,刀枪不入啊!”老曹瞪大了自己那双牛眼珠子惊叹道,气得小郭直用眼睛瞪他,可惜老曹没看到。不过小郭见我惊讶的神情后,从兜里掏出个东西丢了过来。我一把接住后,摊开掌心仔细观瞧,就看小郭丢过来的居然是一粒子弹。
整粒子弹看起来有些别扭,因为95式自动步枪一般采用的是口径为5.8毫米子弹,下半身为金色的弹壳儿,但上半部分却是白色的弹头儿,仅此一点就给我很别扭的感觉。这还不说,正常的步枪弹头应该是尖的,而我手中这枚步枪子弹的弹头居然是平的,这太不符合常理了,这种子弹怎么会有杀伤力呢?不过既然小郭将子弹丢给我,这里面就一定隐藏着不能明说的秘密。于是我小心的掐起子弹放在眼前,更加认真的观察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我当真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啊。不愧是十三科里拿出来的东西,就是讲究。先说说为什么弹头是平的,因为在平的部位居然是用金漆书写的梵文,虽然我念不出来,但我知道是用来驱邪化煞的。随后我用手掐了掐白色的子弹头,手感出了奇的好,软软的,脑海里出现了四个字:橡皮子弹!
我说小马怎么能够在枪林弹雨之中全身而退呢,原来是化煞用的橡皮子弹,十三科,牛逼!
既然搞清楚了这里面的秘密,我则笑着将手中的子弹抛回到小郭的手中,随后问道:“我们现在是等着援兵过来,还是咱三个人冲进去跟邪神附体的小马比划比划?”
“要是进去的话,你有多大的把握?”小马反问我道。我摇头的同时老曹抢着说道:“咱几个先进去试试呗,反正周围有那么多人守着呢。”
这次我可没惯老曹的毛病,使劲的瞪了他一眼质问道:“你带八卦罗盘了吗?”见老曹摇头后,我继续穷追猛打着:“反正我手头是一张符都没带,而且你没听小郭刚刚说他的那柄宝刀的刀头都被掰弯了。咱三个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进去跟人家PK,那不是找死呢嘛!”
只见老曹红着脸争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反问老曹,“我那意思是说啊,咱几个先进去看看,要是能将邪神驱走,那不就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了吗。”我一拍脑门愤恨的说道:“你不还是那个意思嘛。”“唉我去,真不是那意思。”老曹红着大脸盘子非得跟我呛呛,这给我气的啊,就差没上去踹丫几脚解解恨了。
“都别吵吵了。”小郭来到我跟老曹的中间,先是看了看我,然后扭头看了眼老曹,重重的叹了口气,想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咱们三个人可以先进去会一会邪神附体的马轶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