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着夜把第三卷彻底写完了,最后的悬疑竟然是。。。。唉。
顶顶贴。。
13、绝境
陈瞎子喘着说不出话来,摇摇手,过了好久,才冲着跟班的蹦出一句话:“小九,除了眼前这几个,其他的人呢?”
小九赶紧说道:“沙子是从我们和前面人之间流下来的,队伍被分开了。”
我心里这时才开始翻腾着明白过来,眼前的处境大大不妙,刚才进去的那条岔路被流沙阻住,向回的墓道不但被巨石阻拦住了,现在恐怕也已经被推出来的流沙堆满,这可怎么办才好?
陈瞎子伸长脖子左右听了听,仰起头说道:“都别着忙。”
我靠,只要是正文就吃,随便发几句话就不吃,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头反应快,第一个看过来,两人只见横在地上的陶罐口正流出黄色粘稠的液体,我心里一下子紧张之时,一股熟悉的甜香混了一点儿酒香却扑鼻而来,不由失口大喊了一声:
“蜂蜜!”
蜂蜜容易保存,如果方法得当,几年以后打开也可以照吃不误,凑巧我家里曾经有一罐放了很久被忘掉的蜂蜜,一两年后一开盖子,却酿出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当时印象极深,所以一闻到这味道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众人大感惊奇,纷纷凑过来看着那罐口正汩汩向外流淌粘粘的蜂蜜,一个个疑惑不定,现在树和蜂蜜全齐了,可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吃饱了蜂蜜去上树?
那不成了狗熊了吗?
陈瞎子的鼻子虽然没有自己的耳朵那么好使,但也远比常人灵敏得多,让人扶着到了近前,不敢用手碰,尽量俯低了身子深深一嗅,点头道:“的确是蜂蜜。
见识过古墓里有保存完好几千年前的酒,可没想到还有密封着存蜂蜜的。”
现在顾光明从残存的周元王记忆里,搜肠刮肚想出来的两个提示已经都出现了,这么说来方向也算靠谱,可下一步该怎么办众人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清个所以然,
这时候也不用什么直觉还是第六感,每个人都知道如何逃出去的秘密一定就藏在这间主墓室里,但实在想不出办法,几个人又仔细地把所有的随葬品翻了个底朝天,
累得满头大汗呼哧带喘,再也没有什么新发现。
一屁股坐在地下喝了几口水,顾光明沉思半天,缓缓说道:“周元王如果在这墓室里布置了逃出去的通道,一定不会这么困难,还是我们哪里没想对。”
几个人都不说话。顾光明的意思我明白,这里是周元王的地盘,他移植记忆的复生计划如果成功了,肯定不会象盗墓贼一样大费力气地四处乱挖盗洞,狼狈不堪地逃出去,
而是……比如说启动一道隐藏的机关,然后暗门缓缓打开,顺着楼梯堂而皇之地走向新世界,好去赶紧感叹一下两千多年后世间的沧海桑田,清新的空气变成了雾霾,
到处冒黑烟的工厂,然后这个兮那个兮的来几句白云苍狗的感慨……扯远了,反正这样才符合高大上的周天子身份。可是眼前我们找得已经非常仔细了,
整间墓室连个缝隙也没有,一进一出两条墓道和木制墓室之间的接缝处更是一寸寸地搜索,陈瞎子几乎听遍了所有的地方,哪里有一点机关暗道的端倪?
大头“豁”地站起身来,“这里肯定另有通道,也许是藏的太深,陈老爷子听不出来方位,咱们就使最笨的办法,”然手捡起一件稍嫌沉重的青铜簋,
提着簋的耳朵掂了掂份量,“就是它了。老爷子等会儿你再听的时候,我们几个就用这个东西使劲地砸,一定能听出什么来。”
徐媛忽然声色俱厉地高喊了一声,“放下!”,把大头吓得一缩脖子,胆突突地看着徐媛。徐媛却低头叹了一口气,“砸吧……没事儿,你这一下几百万就没了。”
大头瞪圆眼睛瞅了瞅手里的青铜簋,举棋不定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不管那些了,救命要紧。”
顾光明也跟着一点头,和我一道扶起了陈瞎子。陈瞎子这次却把传音筒紧按着贴在了墓室的墙壁上,对我们几个说道:“要是有通道,一定是向上走的,
还是这样能听的真切些。”
大头顾光明再加上我,三个人此时跃跃欲试地挽胳膊捋袖子,只等着陈瞎子摘下耳套预备完毕,打算用几百万开路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其实声音传递有个介质的问题,同样的声音在木头里和在土石当中传递一定是不一样的,陈瞎子听了一辈子的地,对土石结构的地下空处听得固然精准,
未必这一招在听木质传音时就有效,说白了陈瞎子除了耳力卓绝,他的经验也只是听地音,我倒是明白这一点,可实在别无他法,总是实话实说恐怕只能打击众人的信心。
陈瞎子准备了半天,把耳朵贴紧了听筒,又让徐媛和白露按定,随后向上一抬手,这已经配合过多少遍了,我们三个卯足了全身的劲,找了一处距离陈瞎子不远不近的位置,
就等着他的吩咐,陈瞎子却高喊了一声:“停!”
这一下把我们晃得差点胳膊脱了臼,我心说老爷子不带这么玩的,我们哥几个可是几天没吃顿饱饭了,攒点劲儿容易吗,刚要张口,
却见陈瞎子的手仍旧高举在半空,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面色大变,连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这是怎么了?陈瞎子的心脏病犯了?我正在狐疑,陈瞎子忽然开口轻声说道:“都别说话,这……不对啊。”
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众人楞在当地不敢稍动地一起看着陈瞎子,直到陈瞎子的耳朵离开了贴在墙上的听筒,缓缓站直了身子,大头才第一个轻声轻气地问道:
“老爷子你听出什么来了?”
陈瞎子皱着眉头,神色间却流露出了惊恐,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对,这是什么声音?”
众人一个个脸色登时就变了,古墓深埋地下,能有什么声音,难道是……鬼的声音?
白露和徐媛还保持着把传音筒按压在墙上的动作,顾光明迟疑了一下,却把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照着陈瞎子的模样贴了听筒,大头不由小声地说道:“装模作样的,
能听出个屁啊?”
顾光明果然连屁也没听出来,缩回头苦了一张脸,对陈瞎子颤声说道:“怎么可能有声音,这……也太吓人了,会不会是您老听错了?”
陈瞎子一边凝神想着,一边缓缓地摇头否定了顾光明:“老瞎子一辈子就这么一点能耐,绝对不会错。”
众人顿时神色更加惊惶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相互寻找着安全感。陈瞎子却轻咳了一声,脸色慢慢地恢复了过来,说道:“不要慌,我现在觉着或许有了变化是好事,
虽说拿不准这声音是什么,可是总比耗死在这里强。”
上面这段发乱了,怎么正文的贴全吃了?下午再发吧。。。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陈瞎子的思路,现在这几个人里唯一有着丰富经验的只有陈瞎子,不想被活埋在这里,就只能指望着他了。
过了许久,陈瞎子扶着墓道缓缓站起身来,把耳套摘了下来,随后将左耳紧紧贴在了砖壁上,对小九说道:“你向前走出二十步,然后找个东西砸墙。”
跟班的小九答应一声,在边上找了半天,捡了半块墓道里留下的残砖,依言向前跨出了二十步,用手里的砖轻砸了一下,陈瞎子叫道:“再大点儿劲。”小九加大了力道,“咣咣”的撞击声在墓道中回响。
地听术是陈瞎子的专业,他在盗墓行当里拿得起放得下,这么有名气,现在看来也不仅是他的听力天赋,还有认真。刚刚几乎消耗尽了所有的体力,现在又是十几二十分钟的忙碌下来,换成是我早就不耐烦了,跟班的小九时近时远前后奔波,我们几个要帮忙插手陈瞎子又不让,说是下手没轻没重的不顶什么用。
陈瞎子再次席地坐了下来,众人都瞪圆了眼睛等着他发话。陈瞎子却并不着忙,拿过小九递到手里的水,喝了一大口,开口说道:“依我看未必是死路,这墓里的蹊跷不是一般的多。”
顾光明向来乐观,说道:“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上面还有那么多人,他们一定可以挖开堵住了后边墓道的巨石,那些沙子流动性好,我们和地面上的人两头一起向中间挖,肯定能挖出去。”
陈瞎子“哼”了一声,“流沙的机关要是这么容易破掉,就不会有那么多下地摸东西的死在墓里边了,眼前从墓顶流到甬道里的细沙,只是上面贮沙池里的极少一部分,你这边挖空了,上面的流沙再填补下来,挖上一个月也挖不干净。”
顾光明听了这话,开始紧张起来,问道:“那就只能往前走了?”
陈瞎子点点头,转而又摇摇头,脸上露出了犹豫担忧之色,说道:“昨天在上面听地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墓藏的极深,墓里的空处之大,我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空洞的回音也是有深有浅,一层叠着一层,换句话说,这墓一个是大,再一个里面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条墓道或者地宫。往回走已经不可能,往前走恐怕也是刀山火海。”
众人的面色变得难看,谁也不敢接口说话,陈瞎子缓了口气,接着道:“之所以说未必是死路,是这墓里眼前的霉味突然变得淡了一些,怕不光是有墓里生出的自然风,还有外面的风进来了,这墓不是已经漏了,就是接到了地缝。”
陈瞎子说的这些虽然有些难懂,我还是能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古墓里的霉味变淡,说明封闭不是那么好,有缝隙通向了外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找到通向外界的路,的确有可能,但可能性有多大,我实在不敢细想。
一时之间墓道里沉寂下来,听了陈瞎子的话,众人更加焦虑,流沙从墓顶冲下来,老林和孙老二他们估计也和我们一样,被隔绝在了甬道之中,这么一来,整支队伍都被困在了这座古墓里。
墓道被堵住,在下地的盗墓贼看来,那就是活埋,古墓里的墓道多数只有一条,人向前走,身后的墓道被阻住没了回头路,结果可想而知。虽然我们实在算不上是盗墓贼,但不分彼此一样也能憋死在里面,总不能对着棺材磕头解释说不是进来拿东西的。
又歇息了片刻,陈瞎子让跟班的扶着站了起来,说道:“接着走吧,只要前面没有机关陷阱,咱们就算逃出去了一半,既然这墓漏了风,总能找到通向外面的出路。”
我站起身,挨个看了看眼下这几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瞎子,跟班的小九不言不语看来也没多少经验,剩下的我们三个人更是离精明强干差得太远,不跟着添乱就不错了。这么一想,实在提振不起多少信心,混在队伍中间蔫头耷脑地挪动着脚步。
这一次大头自告奋勇地当了先,也只有他最合适打头阵了,虽说什么也不懂,最起码胆子大些。
头顶的矿灯晃动之间,前面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间墓室,我心里打了个寒战,小声自言自语地嘀咕:“怎么又是一间墓室?”随后摇了摇头,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墓穴里面本来除了墓道就是墓室,我这盗墓贼当的也太悲催了。
陈瞎子听了跟班的说有墓室,喊住了大头,走到墓室的入口,把耳朵紧贴在墓室的一侧墙壁上,让跟班的在另一面墙壁砸了几下,随后说道:“声音实的很,里面没听出有什么空洞的机关。”众人都见识过陈瞎子的耳力,听他这么一说,稍觉放心。
众人缓步走进去一看,这是一座方形的墓室,加上我们进来的那一条,这墓室里前后左右的四壁却均匀地分布着四条通道,墓室里没有骇人的棺材,正中间一座一米多高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怪异的鼓形物体,中间的粗细和篮球的直径差不多,半米多高,厚厚地积满了灰尘。
“咦,这是什么?看着有点儿象一面鼓。”只要没了棺材,顾光明就恢复了他好奇的秉性,伸手碰了碰,看着也没什么危险,一层层拂去了覆盖着的灰尘,两只手轻轻一端就给拿了起来,众人不由都跟着好奇,这是个什么陪葬品?
14、鼓
灰尘渐落,东西显出了原形,几个人聚拢过去仔细一看,靠,何止是象,它简直……就是一面鼓,箍紧鼓皮的铜钉长满了绿色的铜锈,但不知道蒙皮和鼓身是什么东西做的,历经了这么久的岁月,没有一丁点儿的破损。
顾光明一手抱着,另一只手在鼓面上轻轻叩了几叩,“扑扑”,稍有些奇怪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里低沉地回荡。
这鼓声听着不舒服,大概是年月太久,蒙面的鼓皮已经松驰的缘故。顾光明敲了几下,把鼓随手放回到了石台上面。陈瞎子却皱了眉头,诧异地说道:“这声音我怎么听着象是土龙皮做的鼓?”
一旁四处溜达着正打量周围的大头转过头来,接口问道:“土龙皮是什么东西?”
陈瞎子道:“土龙是能长到一尺多长的蜥蜴,钻地挖土,专以地下的虫蚁鼠蛇为食。这土龙的气味和声音虫蛇闻听了就逃,过去有下地的前辈用土龙皮做鼓,敲出声音,说是能驱散地下深处的虫蛇。这鼓的声音虽然破败了,不过我还是能听出来。”陈瞎子说这话时,神情有些倨傲,看起来对自己的听力极具自信。
一物克一物,土龙看来是生活在地下的虫蚁之类的天敌,也难怪用土龙皮鼓的声音能吓跑它们,可这墓室当中摆这么个土龙皮鼓做什么,防虫的?我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小九正扶着陈瞎子在几条甬道间走来走去,陈瞎子歪着脑袋用鼻子四处嗅着,众人不敢打扰,眼睛跟着陈瞎子左右移动。但见陈瞎子忽然面色一变,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抬手摘掉了耳罩,伸长了脖子听着什么,每个人大气也不敢出,一起惊恐地盯着陈瞎子。
“不好,快先离开这里。”陈瞎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急促。他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知道原因,不免都失了神,正在慌乱,却瞅见这间墓室墙壁的砖缝之间,钻出了几只黑色的甲虫,沿着墙壁上下攀爬,一会儿功夫甲虫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群聚在一起,定睛看去,这些甲虫有大拇指甲盖大小,黑亮的甲壳,长着尖长的口器,不同于平常的甲虫,这些甲虫口器前端不时喷出绿色粘稠的液滴,一接触到墓中的青砖,嗞嗞拉拉冒出淡淡的青雾,好象是强酸一类腐蚀性极强的液体。
极短的时间之内,地面和墙壁青砖垒砌的缝隙之间,甲虫已经象潮水一样疯狂涌出,一层叠压着一层,整个墓室和甬道之中,到处都是甲虫的脚爪挠动青砖悉悉索索的声音。众人情急之下,眼前的几条通道,也不知该走哪一条,都急切地等着陈瞎子拿主意。陈瞎子仰头想了半天,然后大喊了一声:“最后去的那一条!”
小九朝右边一指,众人拔腿就往那条甬道跑去,别看平时陈瞎子一副缓慢悠闲的样子,逃起来却是利落得很,旁边有小九搀扶着,速度一点也不比明眼人慢。脚下噼里啪啦踩粘着甲虫暴出的浆液,恶心无比,我一把拖着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抬脚踩下去的白露,跟在最后跑进了甬道。
甬道四周墙壁和地面爬满了甲虫,密密匝匝的让人心里发麻,绿色的液体也越来越多,一会儿功夫,墓道四壁就挂上了薄薄的一层,鼻间嗅到的都是浓浓的酸味。陈瞎子不停步,众人只能跟着,跑出了很远,直到看不见一个甲虫才算罢休。这连续两次的狂奔带着惊吓,都有些跑脱了力,一个个弓着身子大口喘气。
喘息稍定,大头摸着脑袋,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些虫子难道是那土龙皮鼓的声音招出来的?”
陈瞎子略略琢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这是遇见前辈的高人了,这古墓的机关设计太精巧。”
陈瞎子随后解释说,土龙皮鼓在这里不是防虫用的,这种甲虫都是睡了多少年的假死冬眠状态,当年建造这座墓时被分散藏在墙后和缝隙之中,土龙皮鼓的声音一旦被敲响,足以把这些冬眠的甲虫惊醒。这样的设计并非平常的机关,在外表不会露出一丝痕迹,即便再长十只耳朵,古墓里没有暗藏机关室的空洞回声,他也听不出来。
可是我们既然能够并不太难地逃出来,说明这些仅仅能喷出强酸的甲虫并不致命,除非原地待着不动等着被喷出来的强酸淹死。用这些甲虫来对付盗墓贼恐怕不是原因,再多的甲虫也难把人弄死。